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y_______】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HP]加州旅馆的铂金打工仔 作者:ailsaaa 文案 ↓↓↓[文案]↓↓↓ 莉维亚:(跷二郎腿)你是我旅馆里的打工仔,你的一切都归我管! 德拉科:(挑下巴)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你的旅馆?那分明是马尔福加州别院! 邓布利多:(狂磕蟑螂堆)不对,是霍格华兹老干休养所! 哈利:(思索状)咦,不是凤凰社驻美办事处吗? ——其实,它只是妄想症患者某a幻想出来的一个永无岛。 在那里,有清风,有碧海,有鸟鸣,有暖阳…… 还有,他们携手度过的黑暗,共同谱写的爱。 看不见更新的请戳这里强制刷新  ~﹡~﹡~﹡~﹡~﹡~﹡~﹡~〖.>↓↓↓这里才是真相.〗~﹡~﹡~﹡~﹡~﹡~﹡~﹡~ 其实这是个【真】旅馆老板娘和【伪】英国打工仔的故事。 开文的初衷只是——尼玛今生一定要嫖一次德拉科啊! 说到底这只是个披着同人皮的妄想症产物,一切源于少女心和撸主对少爷的饥渴 ←揍! 内容标签: HP 英美剧 魔法时刻 搜索关键字:主角:德拉科,莉维亚 ┃ 配角:哈利·波特,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麻瓜们与巫师们 ┃ 其它:哈利波特,hp ☆、新文已发~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已发~继续嫖拽哥~~~求关注~~~~~~~            这是1996年二月普通的一天,虽然时值初春,可天气却丝毫没有回暖的趋势,冷得像隆冬。      接连不断的冻雨天几乎冻坏了英国巫师界,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里。      小天狼星死了,卢修斯·马尔福被捕,黑白巫师阵营同时失去了得力大将。毫无疑问,这是段难熬的日子——无论对于凤凰社还是食死徒来说。      马尔福家辉煌不再。      当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深夜再次来到马尔福家,心底浮现了这么一句话。      “尊敬的斯内普先生,女主人在小主人的房间里,她请您过去。”家养小精灵随着“啪”的一声凭空出现在斯内普脚边,鼻子几乎戳在地上。      斯内普没有理会它,熟门熟路的走到二楼,打开了德拉科的房门——      “你来了。”      沙哑的女声响起,斯内普循声望去,眯起了眼睛。      “我希望你能有合理的借口,好让我觉得你叫我来并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纳西莎·马尔福坐在一张高背沙发上,背对着房门,没有回答,也毫无起身迎接斯内普的意思,她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定在眼前的大床上。      “我假设你那所谓的贵族教育教会了你,”斯内普大步走过去,面色阴沉,尽情的喷洒着毒液:“面对他人的提问要尽快回答,而不是像一个肮脏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低着头缩在——”斯内普难得的哽住了,“该死的,你该在一开始就告诉我!”      斯内普迅速抽·出魔杖,检测他那看似失去知觉的教子的状态。没错,他的教子,马尔福家的铂金少爷,此时紧闭双眼,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几乎和雪白的被面一模一样,苍白得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有外伤——没有黑魔法残留——没有……魔力?      斯内普顿了顿,抬头看向纳西莎。梅林作证,这是两人相识以来斯内普见过的最脆弱的纳西莎。她眼圈泛红,神色间有着藏不住的疲惫憔悴,但是看上去,她并不慌乱——在他儿子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解释。”   斯内普点点魔杖,一张沙发出现在床边,他坐上去,直视着纳西莎的眼睛。      “卢修斯被抓去阿兹卡班了。”纳西莎淡淡的开口。      斯内普挑了挑眉,这个他当然知道。      说完这句话,纳西莎又陷入了沉默。斯内普皱皱眉,不耐烦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这轻微的敲击声很好的传递了斯内普的情绪,纳西莎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卢修斯被抓去阿兹卡班,那位大人很生气。今天德拉科去对角巷,居然受到了攻击!光天化日之下,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居然被几个混血围了起来……马尔福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几个脑子里塞满鼻涕虫的巨怪还不至于让斯莱哲林的学生躺在这里。”      “那位大人已经不再信任马尔福家了,他不会给我们庇佑,我想让德拉科去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我恐怕他不会同意。”      “所以我给了他一记昏迷咒。”      “我假设,”斯内普冷笑了一下,“即使是黑魔王发出的昏迷咒也不能导致他全身毫无魔力波动的情况。”      “我给他灌了……禁魔药水。”      “……你疯了!”      “是改良过的,药效不会持续太久……几个月,顶多一年,他的魔力会渐渐恢复。”      “……你策划了多久?”      “很久了……自从德拉科和我提起想要效忠黑魔王,以换回马尔福家的辉煌开始。”      “这些年来马尔福家的姿态一直都是效忠的斯莱哲林,而不是反抗的格兰芬多。”      “不,我的意思是,他想要效忠……他想要被标记。”      “……他还没有毕业,黑魔王不会这么做。”      “是!标记一个孩子,这没有先例。可是,这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不是吗?我的意思是,现在局势很紧张,凤凰社随时可能发难!黑魔王很生气——非常生气!说不定……”纳西莎瘫坐在沙发,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说不定……”      “如果我的理解足够正确,马尔福夫人刚刚的慷慨演讲……”      “够了,西弗勒斯!别再拐弯抹角了!是,我并不同意德拉科的想法——准确的说,我一点也不想让德拉科淌进这趟浑水!”纳西莎一下子激动起来,陡然提高了音量,有些尖利的声音回荡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卢修斯在阿兹卡班,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能安全回来!西里斯死了,贝拉……估计早就疯了。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儿子也置身危险——”      “你是被曼德拉草附身了吗,纳西莎?安静一点!冷静下来!”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纳西莎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沉睡中的德拉科,“我怎么能让他涉险?没什么比他更重要,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哪怕是整个马尔福家也抵不上我的宝贝的一根头发。”      “对一个阴沉油腻的独居蝙蝠说家人的重要?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邓布利多那一套?”斯内普的语气不无讽刺,“说吧,纳西莎,你的目的。”      “我要你帮我,西弗勒斯。”纳西莎收回了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冷静,“帮我,把他送出巫师界,送出英国。”      “我可不是个善良热心的格兰芬多,凭什么?”      “莉莉·伊万斯。”纳西莎今天第一次露出了属于斯莱哲林的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她看着斯内普,笑得自信:“马尔福从不让一个有秘密的人站在身边。”      在听到纳西莎口中吐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斯内普几乎无法控制情绪。马尔福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早该想到,卢修斯·马尔福从来不只是个愚蠢的铂金孔雀!斯内普默默握紧手中的魔杖,一瞬不动的紧盯眼前的女人。      “马尔福愿意帮助他。”纳西莎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为了最重要的人。”      斯内普沉默半晌,站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纳西莎一直静静地看着德拉科。她还记得,德拉科第一次喊她妈妈的场景。这是她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是她所有的疼惜与深爱。      为了德拉科,纳西莎愿意放手一搏,哪怕粉身碎骨。      房里的壁炉忽然燃起大火,依稀浮现出人的五官。从壁炉里传来斯内普的声音——      “一个小时之后,凤凰社将会攻击马尔福庄园,到时候会有人送德拉科离开。”      声音落下,壁炉里的火也渐渐熄灭。      纳西莎再也忍不住,伏在德拉科身上痛哭失声。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像一枚重磅炸弹,砸中了英国巫师界——      【马尔福的末路?——德拉科·马尔福死于凤凰社昨日夜袭】 ☆、第 2 章(捉虫)   【“你必须离开,德拉科,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不!我是一个马尔福。我会保护你的,妈妈!”      “听着,德拉科。西里斯……死了,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凤凰社不会就此罢休,黑魔王根本不会给我们庇护……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必须活着。”      “所以我要留下来!我要守护马尔福家!或许……或许我们可以求助邓布利多……”      “宝贝,我爱你。”      “……妈妈?”      “好好照顾自己,发生什么都要记得忍耐。为了马尔福,为了我和卢修斯,一定要活下去,你是我们的希望。”      “……等等,妈妈……!”      “昏昏倒地!”】      “不——”      德拉科猛然坐起身来,却被窗外透进来的异常灿烂的阳光刺痛了眼。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挡住眼睛,却发现自己穿着的不是熟悉的巫师长袍,而是一件衬衫,衬衫朴素的风格并不属于马尔福家,也不属于任何巫师——它更像是麻瓜的衣服。德拉科掀开被子,顿时有种做梦的感觉——他正整整齐齐的穿着一条麻瓜的牛仔裤。      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环顾四周,德拉科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果然。这里不是马尔福庄园,不是霍格华兹,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房间。他撑起身子,下床走到窗边。      掀开窗前薄薄的窗帘,阳光更加肆无忌惮的侵袭房间。德拉科木然的看向窗外,不远处便是碧蓝的大海,沙滩上还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很明显,这一切都不属于伦敦,也不属于巫师界。他比他想象的要离家更远。梅林作证,他从未如此痛恨过斯莱哲林的谨慎小心。      德拉科深呼吸几次,努力找回平静。      他在哪?利物浦?普利茅斯?布莱顿?   好吧,换个问题。他该怎么回家?飞路网?门钥匙?或者试试这里能不能招来骑士公车。      召唤骑士公交需要魔杖……魔杖?德拉科找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寸布料,得来的却是深深的失望。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个更加糟糕的预感。他迅速闭上眼,试着感受自己的魔力波动。      该死!      德拉科在心底狠狠咒骂,他从未如此希望自己预感出错,而偏偏每一个马尔福在直觉方面都是个中翘楚!      没有魔杖,没有魔力。他根本别想自己回家。      妈妈,你真的不愿意让我回去,与你并肩作战吗?      德拉科闭上眼睛,试着平复自己陡然而生的不甘与愤怒。不论怎样,妈妈说得对,他要活下去。他要活着回去,带着马尔福家回到荣耀的世界。      “嘿,你醒了!”      是从没听过的声音,德拉科回过头——      门口站着的是个金色头发的姑娘,她的皮肤很白,鼻翼上侧有几颗雀斑,她皱皱眉,那几颗雀斑便也随之俏皮的动了动。女孩看上去和他长不多大,手里端着餐盘,穿着……麻瓜的衣服?德拉科皱紧了眉。      “你是谁?这是哪?送我来的人呢?”德拉科语气不善的发问。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有什么睡一觉醒来就失忆的病吗?”莉维亚的语速很快,口音有些像几年前和马尔福家有过合作的美国佬。“嘿,昨晚你可不是做了个什么离奇的求职梦境!你的确跑来我们店里,一把揭下了招聘的小广告!”      “该死。”德拉科心中的气愤几乎要将他燃烧,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麻瓜并没有撒谎,只是中了个简单的混淆咒!      “明明是你昨天口口声声说自己多么多么热爱服务业!多么希望在我的旅店里散发光与热!你甚至还告诉我你是因为心中的美国梦才来美国的!你说你要成为美国旅店业大亨!”      “什么?美国梦?!”这里居然是美国?德拉科几乎认为现在的一切只是梅林的恶作剧!他无比确定送他来的绝不是马尔福的女主人,他的妈妈!该死,他会永远诅咒把他丢到美国来的那个巨怪!他还有这个该死的混淆咒!      “你现在是想要赖账?上帝啊!托尼亚舅舅说得没错!你们城里人总喜欢糊弄人!”莉维亚重重的将餐盘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气愤的抱怨:“我给了你工作!我还给你收拾了房间让你住下!我甚至还帮你端来了早餐!!!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      莉维亚大声的抱怨像是轰炸机不停袭击者德拉科脆弱的大脑,他的脸色像是生吞了一整桶鼻涕虫。他从没感到如此糟糕过,事情大大超越了他的预料。他没有魔杖,没有魔法,被妈妈强行送到麻瓜的世界?他现在该怎么办?离开这里?可是离开之后他又该去哪?万一妈妈以后来这里接他怎么办?如果留在这里……难道真的要当麻瓜的家养小精灵吗!      梅林的裤子,这里难道真的有比英国适合巫师居住吗!      家养小精灵……      德拉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了多比那种低声下气的卑贱模样,以及它随时随地眼泪汪汪的蠢脸。难道这就是他今后的生活?      含着钻石勺子出生的铂金少爷被巨大的恐惧打击的脸色苍白。      “嘿,你还好吗?”莉维亚看着德拉科奇怪的脸色,皱起了眉,“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你……真的生病了?”      “我……我……”德拉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好吧,我是说,如果你昨晚只是一时兴起,而你现在后悔了的话,只要你把住宿的钱给我,我就不要你补偿我精神损失费了。”      “钱?”这里用什么货币?加纳?西可?……不好意思这些他都没有。      “你难道连房钱也要赖掉?!”莉维亚几乎要化身小怪兽,“你这个该死的骗子!流氓!我要告诉托尼亚舅舅!把你关进监狱!!!”      “嘿……嘿……”德拉科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送他来的人不可能一句话也不留,或许这个像巨怪一样跳脚的麻瓜知道些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了口:“我想我昨晚可能是着凉了,所以现在头有些晕。我是说,我昨天是自己来的,对吗?”      “当然!”      “没有人陪我一起来吗?”      “没有!”      莉维亚斩钉截铁的否认让德拉科绝望得有些鼻酸,要知道哭鼻子这种习惯自从他上学起就戒掉了!      “可是你说你的朋友以后会回来接你。”      “嗯?”      “你说到时候你们就会一起去实现酒店业大亨的梦想!”莉维亚撇撇嘴,“不过现在想想,你一定是随口胡说的。哼,你这个骗人的小流氓!”      朋友?酒店业大亨?   忽略那些诡异的词语,德拉科整理出了送他来的“朋友”所留下的信息——【留在这儿,我们会来接你回去。】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那他就把这当做是梅林的考验,像一个马尔福家的男人一样勇敢接受。      “好吧……”德拉科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艰难开口,“我想,我想起来了,我的确说过那些话。”      莉维亚挑高了眉,怀疑的看着德拉科。      “我的意思是,我该干什么?当……家养小精灵吗?”德拉科撇过了头,他是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说出了这些话。      “意思是你要留下来?”莉维亚瞬间变脸,一脸明媚得像是窗外的阳光,“不过家养小精灵,那是什么?”      “就是……仆人什么的。”      “不,收拾的工作一直都是我来做的。”莉维亚笑着将德拉科推到放着早餐的小圆桌边,让他坐下。“你先把早餐吃了!”      “那我该做什么?”德拉科看了看餐盘里简单的麦片粥,撇撇嘴,毫无食欲的摆弄着勺子。      “前台迎宾!”      “什么?!”德拉科一把把勺子扔在了桌上,迎宾?那是什么?自己难道要像一个媚娃一样卖笑吗!“为什么?”      “因为美国姑娘都认为英国人的口音很性感!这个工作你再适合不过了!”      德拉科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捂住了脸。      梅林啊。      请让我回家。      我愿意和伏地魔决斗。      -------------------------------------------------------------------------------      小剧场(与正文情节无关~):      地点:凤凰社   人物:傲罗两人      傲罗某:你把那个讨厌的小鬼送去哪儿了?      傲罗某某:美国的一个乡下小旅店。      傲罗某:该死!你该把他办成女装送去中国山村里卖给别人做老婆!      傲罗某某:该死,我怎么没想到!不过我也不赖!      傲罗某:嗯?      傲罗某某:我给了那个小店主一记混淆咒,让她以为小混蛋是跑去他那当家养小精灵的。      傲罗某:点赞~!      ↑↑↑↑      所以美国梦什么的只是傲罗(作者)的恶趣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逼本质尽现……嘿嘿嘿尊的不是我在自言自语吗嘿嘿嘿好心酸怎么破。       ☆、第 3 章(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都打算好自说自话没人看了 开了后台却看见——      天哪有人评论!好棒的第一次客观好温柔~~   还有人收藏诶!所以是有人点名要翻我的牌子了吗~      点击数不是0!我不是自言自语!我不是一个人!      捧脸~      谢谢所有戳进来看文的客官 虽然这是个幼稚又二逼的故事 但我会努力写完它的嘿嘿      如果你们今晚梦见有人泪眼花花跪在你面前谢谢你 那一定是作者诚意所致~~~星星眼~~~         英国·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靠在窗边,捧着杯热咖啡。      德拉科已经被凤凰社的人送走好几天,虽然不知道他在哪,但至少他是安全的。   卢修斯还在阿兹卡班,可纳西莎知道,他总有一天能安全的走出那里,回到自己身边来。      这样很好,不是吗?      虽然窗外仍弥漫着散不开的雾霾,但春天总会来。      “茜茜。”一只手扶上纳西莎的肩膀,是贝拉,“你可不能一直这样!你得振作起来宰了凤凰社的那群崽子,为德拉科报仇!”      “我知道。”纳西莎轻声回答。      “好了,茜茜。”贝拉拍拍她的肩,笑得自信而猖狂,“主人住进马尔福庄园保护你,多么令人感动!相信我,伟大的黑魔王一定会带领我们击溃邓布利多那只愚蠢的老蜜蜂还有凤凰社那些肮脏的败类!等卢修斯回来了,你们可以有新的后代!”      哦,是的。黑魔王已经住进了马尔福庄园。      在凤凰社夜袭的第二天,黑魔王便带领食死徒占领了这里。他们就像一群奔驰的巨怪涌进了记载着马尔福家千年荣光的铂金庄园,毁坏的物品甚至比凤凰社的那群蠢货还多!再这么下去,估计等一切结束之后,马尔福庄园的情况就得跟布莱克老宅差不多了。      “主人叫你去见她。”贝拉摸了摸纳西莎的鬓角,语气中有一丝诡异的嫉妒,“主人说,这几天你的状态很不好,他很担心他忠诚的仆人。茜茜,你看,他是多么仁慈!”      “你说得对。”纳西莎嘴角浮现笑意,手指却下意识地握紧了咖啡杯。      “所以快去吧。别让主人久等。”贝拉推着纳西莎的肩膀,催促。      纳西莎放下咖啡杯,随着贝拉一步步走向被黑魔王鸠占鹊巢的书房。      这是她的家,她要守护这里,等待家人归来,她必须万分小心。      德拉科,我的宝贝。   再等等,妈妈一定会去接你回家。      -◆◇◆-      美国·加州      德拉科伸出手,敲了敲眼前的桌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马尔福庄园,而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可笑的麻瓜旅店前台。      他被困在这个麻瓜小镇已经一周了,可他仍然没能适应麻瓜的生活。   失去魔法,离开巫师界,意味着他不能打魁地奇,不能研究魔药,不能练习魔咒,身边也没有个愚蠢的疤头供他玩弄讽刺——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所有娱乐活动!      他无比的想念英国,想念他的家,想念……爸爸和妈妈。      爸爸在阿兹卡班,一切还好吗?      还有妈妈。      他无法想象,他只身离开之后妈妈一个人撑起整个马尔福家该是多么的辛苦难熬。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每每想起这些,他就无法抑制的变得愤怒烦躁,心里的担心和不甘几乎压垮了他!他多想回家和妈妈一起努力!可是,他没法儿离开。除了这个旅店,他甚至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身边还有个愚蠢的麻瓜,可以暂时把她当做破特的替身大肆讽刺,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要总想着那个他没办法回去的巫师界。可是该死的,这个女孩为什么从不生气?      无法惹怒对手,德拉科变得更加郁闷了。      这几天,除了琢磨心底的小九九、和莉维亚斗嘴,他也抽空摸清了所处之地的情况。      这是美国南加州的一个海滨小镇,人口不到2000,知道它的人也不多。      是的,这里毫无名气,且地势偏僻。   所以镇上唯一的旅店几乎是个摆设——至少这几天他从没见过有旅客前来。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员流动。      这种小镇一般对陌生人的来临很敏感,可是凤凰社的那些蠢货很明显在这动了什么手脚。这里的人们却对凭空多出的德拉科毫不奇怪,甚至昨天他在海滩碰见出海归来的渔民,还受到了他们热情的招呼,被硬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鱼!      那条蠢鱼溅了他满脸臭水!他甚至觉得现在身上还留着一股鱼腥味!      该死的、低贱的平民麻瓜!就像是韦斯莱家的那几条红发臭鼬一样傻乎乎的令人讨厌!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手指快速的敲击扶手来发泄他的不耐。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天气倒是很晴朗。特别是对于德拉科这个常年处在雾里的英国人来说,这儿的阳光灿烂得让人心跳。金色温暖的阳光就像是小镇的一部分,每天报到,全年无休。      就像是正向他走来的那个麻瓜女孩那张愚蠢的笑脸。      她总是在笑。   德拉科撇撇嘴,很是不解。   可是这无聊又糟糕的日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饿了吗?”莉维亚抱着一堆刚洗好的床单,问。      “并不。”德拉科习惯性的抬高下巴,双手交叉摆在叠起来的膝盖上,一副十足的贵族模样。      莉维亚对于德拉科的贵族姿态不屑的皱皱鼻子,随着她的动作,她鼻翼上的那几颗雀斑也变得明显了些。      第一次看见德拉科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贵族姿态时,莉维亚狠狠地惊艳了一把。当时她几乎以为这是个冲破家族束缚牢笼勇敢脱逃追求梦想与人生的真勇士!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看似从大城市里来的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乡巴佬!他甚至连电视机都不知道!      “我假设,”德拉科拖出个咏叹调般的尾音,模仿自己那个毒液浓度能够融化蛇怪双眼的教父,讽刺的开口,“你一定是太过喜爱不远处那片令人赞叹的大海,才会妄想在屋子里面亲手制造另一片。”      “什么?”莉维亚被一连串的长句绕晕了头。      “你的湿床单,小姐。”德拉科勾出一个笑,抬抬下巴,示意莉维亚低头看看,“但是多么可惜!你手上的白床单并不是巧手的精灵所制造的魔法织物,它们并不拥有容纳海川的魔法空间。看来,你拥有私人海域的梦想要延后了。”      “精灵?魔法织物?”莉维亚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好吧,我承认你的想象力不错。”      该死!他居然在一个麻瓜面前说了这些!   德拉科在心里抓狂大叫。可是梅林啊,每当他看见这个金发麻瓜那愚蠢的笑脸,就总有一种狠狠讽刺她的冲动!——看来他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得意忘形,以免祸从口出。      德拉科撇撇嘴,硬生生的挤出一句,“多谢夸奖,这真是莫大的荣耀。”      “所以——”莉维亚转转眼珠,学着德拉科拖长了音,“你该换一个梦想了,德拉科。别当酒店业大亨,改为小说作家怎么样?”      “哦?”德拉科挑挑眉,马尔福家的历代家主在各个领域都有所成就,却从未踏足出版业。也许他回去之后可以为马尔福家新添这光荣的一笔。      “不过嘛,”莉维亚迅速补充,“你得先长长见识!一个作家可不会连电视机的存在都不知道!”      电视机!      电!视!机!!!      该死的!!!      毫无疑问,在几天前,当土生土长在巫师界的小贵族第一次看见那个有画面、能出声的小黑盒子的时候,没能抑制住自己心底的好奇。于是,他做了一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为此深深懊恼的事——      德拉科指着屏幕上正在欢快的越过溪水的小瞪羚,疑惑的开口:      “这是你的宠物?你把它缩小了关进这个黑盒子里吗?”      “什么?”莉维亚的表情很奇怪。      从莉维亚的表情里,德拉科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有辱体面的蠢话,他僵硬的转过头再次看向那个小黑盒子,只见那上面缓缓飞过一行字幕——      【The animal world】(动物世界)      “那是电视机!德拉科!”莉维亚不敢置信,“别告诉我你连电视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电视机?某种麻瓜的产物?!这个黑盒子,居然是愚蠢的麻瓜制造的?      德拉科惊讶的回头看向莉维亚,却几乎是立刻撇过了头去——      他永生都不会忘记,这个愚蠢的金发麻瓜,用一种【啊他没见过电视机……他是大山里来的吗……】的惋惜而又可怜的表情看着他,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生物!      一个纯血贵族,居然被一个贫穷的平民麻瓜可怜!      这是多么大的耻辱!      等他回到英国,一定要把所有从事麻瓜研究的巫师都抓起来!勒令他们从新写一本关于麻瓜研究的书!      也许是陷入羞耻回忆的德拉科脸色太过精彩,莉维亚竟然笑出了声。   德拉科怒视着眼前笑得连眼皮都红了的莉维亚,心里咆哮出声——      电视机有什么了不起!你有魔杖吗!你会魔法吗!你骑过飞天扫帚吗!你打过魁地奇吗!   你踢过救世主破特的屁股吗?!!!!!!!   你试过在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目光下背诵整本《魔法药剂》没有出错吗?!!!!!!!!!      你有吗?!!!!!!!!!!!!!!!!!!!!!!!      “好了,好了,对不起!”莉维亚担心再这么下去会刺痛德拉科那颗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德拉科:才不会!一个纯血贵族的自尊心怎么能被一个平民麻瓜刺痛!TAT!)自觉地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笑出来。不过你吃瘪的表情太精彩了,我忍不住……”      “你的忍耐力仍需加强,小姐,”德拉科恶狠狠地开口,“还有你那可怜的礼仪!一个有修养的淑女不会笑到把自己的喉咙眼儿都露给别人看!”      “好吧,”莉维亚微笑着开口,“我现在相信了,或许你是个真正的贵族?”      “当然!”德拉科骄傲的高高抬起了下巴。      “由于过于重视传统礼仪教育而忘了跟随时代与科技发展脚步以至于连电视都没看过的贵族?”      该死!这个肮脏的麻瓜!这个恶魔!      “别生气!我不说了,这次是真的!你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不该和小姑娘生气,不是吗?”莉维亚眨眨眼,示弱道。      德拉科重重的喷出个鼻息。      “嘿,过来帮我晒晒床单吧。”      “它们难道没有被你的体温烘干?!”德拉科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出言讽刺的机会。      “你知道的,一个人很不方便,如果掉进沙子里,我又要重洗了。”莉维亚选择性失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说过,打扫的工作都由你来!”      “是的,可是现在也没客人,不是吗?你可是我的雇员!难道你要在这吃白饭吗?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我拒绝!”      “来吧,德拉科,帮帮我。”莉维亚还是在笑,“晒完床单后我或许可以帮你烤个苹果派?或者是拿昨天戴夫叔叔送的小鱼帮你做那个什么‘仰望星空’?听说是你们英国的名菜!”      “闭嘴!如果你敢把那个恶心的‘死鱼抬头吐泡泡’端上餐桌,我就烧了你的旅馆!”      “那你就要和我一块睡沙滩了,德拉科。我们现在可是命运共同体!”      最后,德拉科还是跟着莉维亚一起到了沙滩上,乖乖地帮忙晒床单。      该死,他才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斗嘴赢不了莉维亚才被逼来的!他是绅士!一个帮助女士的绅士!      湿着的床单被莉维亚抱在怀里太长时间,她的前襟几乎湿透了。      “我假设你的大脑不是摆设的话就该知道盆子可以用来装湿床单,而不只是拿来惩罚你那碎落一地的智商!”德拉科看着莉维亚显出一大片深色水渍的蓝色连衣裙,说道。      “别忙着笑我了,德拉科。快把床单展平,再拿架子夹起来!海风很大,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我们俩估计就得重新洗床单了。”      莉维亚笑着,阳光洒在她的金发上,闪着一层灿灿的光,那光映在她弯起的眸子里,映在她高高翘起的嘴角上。海风让床单跳起舞来,她的笑脸被飞扬的白色床单藏在身后,忽隐忽现,仿佛在和谁捉着迷藏。      对于德拉科来说,这个成天和他斗嘴掐架的麻瓜是新鲜的。莉维亚不像大多数贵族小姐们一样优雅矜持,也不像潘西那种大小姐,有股子盛气凌人的骄傲。四季常在的耀眼阳光赋予了她明媚开朗的个性,也似乎晒干了她心底的所有阴冷、照亮了她心底的所有黑暗。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就像这洒遍大地的阳光一样明媚。      平心而论,这个麻瓜虽然愚蠢庸俗,但并不难看。      德拉科如是想着,于是便忽然觉得眼前的床单有些碍眼。      “你先进屋吧。”德拉科撇开视线,别别扭扭的开口,“风很大……你的衣服湿了……咳,我是说我饿了,但还要在这晒该死的床单。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应该要维护雇员的权益不是吗?”      “所以?”      “进屋去烤苹果派!别太甜!”德拉科几乎要怒吼。      “好吧,德拉科。”莉维亚随意地将湿乎乎的手往裙子上一擦,“但是说好了,如果你把床单弄到沙滩上,你得自己动手重洗!”      这个恶魔!      看着莉维亚一蹦一跳走回旅店的背影,德拉科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他一定是被芨芨草塞满了脑子才会发疯担心她着凉!      “对了,我忘了说。”莉维亚停在门前,转过身来,笑得更加开怀,“你可以把你的关心表达得坦诚些,德拉科。”      “……”哦。该死。      “为了感谢你绅士的照顾,我会给你烤一个大大的香喷喷的减糖苹果派!外加不再嘲笑你没看过电视!”      “闭嘴!!!!!”      等他恢复了魔力,第一件事就是熬一份失声魔药,给这个麻瓜灌进去!!!       ☆、第 4 章(5.19修文)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我又来了嘿嘿嘿嘿~~~      连续更文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所以这章字数明显少了对吧!←不要这么大方的承认啊混蛋!      如果没有意外,比如突然找到男朋友突然怀孕或流产,这篇文会保持日更或是隔日更新一次的速度。      点击我的盆友继续加油点!点点点~      收藏我的盆友继续加油藏!藏藏藏~      有话说的盆友请不要羞涩,打开你的心里!打开你的灵魂!打开你的身体(?)!把心里的吐槽都说出来吧!无论是鲜花还是狗屎!萝卜还是大棒!小馒头还是大咪咪(?)!都不要大意的冲我砸过来吧!我可是敞开胸(?)在等着呢!      谢谢大家的收藏和点击~~   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文嘻嘻嘻嘻~~~~~~~         伦敦·马尔福庄园      扎比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傲慢自大的模样。   他现在的模样简直狼狈至极,但是若是被霍格华兹的那些小姐们瞧见,她们恐怕也无法嘲笑他什么——无论是哪个斯莱哲林的六年级学生忽然被黑魔王召见,都无法做得更好。平日里,他瞧不起哈利,嘲笑德拉科的父亲被食死徒排挤,也同样对伏地魔及他的手下没什么好的评价。但当他真的直面伏地魔时,他却无法停止心脏的战栗。他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最虔诚的一面,尽量将身体紧贴在地面上,生怕自己的某个行为惹怒了几步外的那位大人。      大理石砖的寒意慢慢沁入骨髓,扎比尼如临冰窖。      伏地魔的身影慢慢从房间深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近扎比尼。贝拉紧紧跟随在三步远的地方,用一种痴迷而狂热的眼神盯着她心目中的神。   “抬起头来,孩子。”伏地魔说。   扎比尼似是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不敢怠慢,立马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伏地魔的脸,只把视线小心的投在他的袍脚。   伏地魔眯着眼观察着眼前这个惊惧万分的少年。现在大战的形式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凤凰社失去了小天狼星,而他也失去了马尔福家的两员大将。扎比尼,一个他原本毫不关心的小蚜虫,此时进入了他的视线。雄厚的家产和不成正比的权力让这个少年拥有了成为一个合格的仆人的潜质,而且这样的人,即使折损,也毫不可惜。   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扎比尼的眼神、动作,无一不显示着他深深的恐惧。恐惧是臣服的源头,这是个好现象,只要好好驯服,他将会收获一个衷心的仆人。      “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伏地魔说,“听说你的母亲再一次离婚了?”   “……是的,黑魔王。”   “你的母亲近些年来累积了很多财富,”伏地魔走到扎比尼身边,俯视着他,继续说:“不过你们从来得不到更多的尊重。”他用魔杖挑起扎比尼的下颚,杖尖正好对准他的喉咙。他血红的眼睛直直看向扎比尼眼底的恐惧,轻声说:“我说得对吗?”   “……是,是的,黑魔王。”扎比尼浑身都在颤抖,惊恐的问,“可是……我不懂……您……”   “别害怕,别害怕。”伏地魔收回魔杖,叵测的笑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或者说成功的捷径?我想你应该已经得知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死讯?”   “……是的,黑魔王。”扎比尼紧张的回答。   “德拉科是个好孩子……当然,他的父母也非常出色。为了嘉奖他与他的家族为我所做的贡献,我原本有一个重任要托付给他。不过现在……”   “你该觉得荣幸!小子!”贝拉尖刻的说,“得到主人的赏识,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      扎比尼像是被伏地魔的话刺了一下,他发射性的抬起头来,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伏地魔。他想要拒绝,也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毕竟在战争中,远离纷争才是最好的护身符……但是,此刻紧紧包围他的极度恐惧和他骨子里自负且渴望成为中心人物的本质使他无法拒绝这含着剧毒的诱惑。   良久,他再次低下了自己的头,亲吻着伏地魔的袍脚,虔诚的说道——      “无上光荣,my lord。”      -◆◇◆◇◆-      德拉科紧紧盯着门口端坐的黑影,无法说服自己将视线移开。      就在不久前,他吃过午饭不多久,旅馆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小莉维亚!我回来了!”来人的声音仿佛施了强力扩音咒,德拉科确定自己看见了茶杯里的水被音浪激起了一圈圈螺旋状的波纹。   “托尼亚舅舅!”莉维亚激动得一把扔下了手里的扫帚,像个游走球一样扑进了老托尼亚怀里。      这就是她的托尼亚舅舅?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个连胡子都白了的老人,挑了挑眉。   他以为,既然是“舅舅”的话,年纪应该更轻一些。      “托尼亚舅舅!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莉维亚就像是个看见久未归家的父亲的小女孩,声音里满是撒娇和激动。      “噢,甜心,”老托尼亚摸了摸莉维亚的头,“你不会猜到这次我赶上了什么喜事!我的侄孙女当妈妈了!我又升级了!”      “上帝啊!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女孩!皮肤像滑滑的椰子肉,嘴唇红得像红鹦鹉鱼!就像我的小莉维亚一样可爱漂亮!”      椰子肉?   鹦鹉鱼?   德拉科无奈的叹气,希望那个可怜的麻瓜婴儿不要因为这太有特色的称赞而心碎。      “我真想见见她!”      “你会的,甜心。等她长大一些,她的爸爸妈妈就会带她来我们这儿,毕竟他们的镇子可见不着海。不过,在那之前,”老托尼亚扭过头,向德拉科露出慈祥的笑容,“我想你该向我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      “上帝,我一定是太兴奋了,才会把你忘了。”莉维亚抱歉的挠挠头发,“对不起,德拉科。”      “不用介意,莉维亚,”毕竟我也不是刚刚领略你的愚蠢,“我想,这位先生也并不介意。”   德拉科站起身,走出前台,站在老托尼亚面前,摆出了个无懈可击的假笑。      “托尼亚舅舅,这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从英国来,准备在美国的酒店业做出番成就,现在暂时在我的旅馆里累积实业经验。”      像是压根没看见德拉科陡然变得僵硬的嘴角,老托尼亚笑得连胡子都在颤抖:“真是个有梦想的年轻人!小莉维亚家的旅馆可是从她曾祖父手上传下来的,是我们镇子上唯一的旅馆。作为独霸我们小镇酒店业的前辈,小莉维亚一定能为你的梦想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意见。”说着,老托尼亚与有荣焉的拍了拍莉维亚的肩,而莉维亚则是挺了挺胸膛,摆出副“小镇酒店业的明天在我手上”的愚蠢表情。      “您说得对。”德拉科心里的叹气声快要震碎地板,而表情却仍维持在那个标准的假笑上。      “德拉科,这是托尼亚舅舅,我想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他是我们镇子里唯一的在职jin察!而且他已经为小镇服务四十六年了!他是全美国——哦不,是全世界最棒的jin察!”就像是两人刚刚交换了表情,莉维亚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自豪。      老托尼亚则是像刚才的莉维亚一样,整了整领子,挺起胸膛摆出了副“我就是正义之神我就是罪犯猎人!”的表情。      “真是伟大的经验!”连德拉科都不禁佩服起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来,“我敢保证,但凡是任何一个有少许脑子的蠢贼都该明白,在您的辖区里犯事是自取灭亡。毕竟,就算是夜里逃跑的田鼠也是逃不开金雕的爪子。”      “我真开心你这么说,德拉科。”老托尼亚像是对待一个亲切的小辈一样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并就势将手停在那儿。他微微凑近了德拉科,直视着他的双眼,“毕竟有很多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并不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是田鼠,而是错误的低估了金雕的能力。”      不知怎么,德拉科在这个老麻瓜的脸上看出了讳莫如深的意思,他莫名的有些紧张。好在老托尼亚马上松开了他的肩膀,并且站回了莉维亚身边,就像刚开始一样亲切的笑着和她寒暄。      “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我的小莉维亚。”说着,老托尼亚吹了声口哨,朝屋外大喊:“波比!”      一只油光泛亮的短毛大黑狗狂吠着从屋外的某个角落冲了进来,围着老托尼亚兴奋地转圈。      “坐下,波比。”老托尼亚拍了拍大狗波比的屁股,波比顺从的坐在他的脚边。      “它叫波比?哈哈,真有趣。”莉维亚兴奋的上前揉着波比的耳朵。      相对于莉维亚的兴奋,德拉科的心情要复杂得多。   梅林啊,眼前这只一脸蠢相享受莉维亚抚摸的大黑狗怎么会这么该死的眼熟!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叫做波比的巨大黑狗。   历代马尔福家主作证,要不是因为他明明白白的听见了小天狼星战死的消息,他几乎想要对这条大狗大喊“布莱克!”      “这是我侄孙女家里养的狗,可是它太大了,占了原本该布置成婴儿房的空间。我不知道你这儿来了个男孩帮忙,于是就把它要了过来,想让它帮你守门。”老托尼亚向莉维亚眨眨眼睛,解释着大狗的来历,“不过如果你不需要它,我也可以把它养在jin局里。”      “我要!当然要!它和德拉科并不冲突不是吗?我想,德拉科也会喜欢波比的!”      “哦,是吗?”      两人一狗同时看向德拉科,连表情都几乎一样。      德拉科只随便瞟了一眼露出同样愚蠢表情的莉维亚和土狗,便不露声色的将视线移到老托尼亚身上。这个平凡的麻瓜穿着半旧的制服,发红的脸从花白的乱髯和卷发里露出个大概。老托尼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老好人”的味道,像是衣服上的肥皂味让你觉得讨厌不起来,可德拉科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办法,谁让德拉科认识的另一个随时散发着“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孩子”这种自来熟气场的人现在正穿着星空巫师袍,坐在霍格华兹的校长室里大嚼滋滋蜂蜜糖呢?   更何况,这个白胡子麻瓜还牵来了一条又蠢又大的黑土狗。      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像老蜜蜂的麻瓜和像小天狼星的黑土狗。   这种感觉真让他恶心。      好了德拉科,停下来。   混乱中的伪麻瓜·真巫师深深呼吸,勒令自己停止那些不着调的想象。   小天狼星已经死成渣了,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海滨小镇?你以为这是在写梅林传奇吗?      “德拉科,你不会介意波比住在这儿的,对吗?”莉维亚睁着大眼睛,努力表现出水灵灵的样子,好让德拉科明白她的希冀。      “……当然。”反正它只是条普通的蠢狗而已,又不是那个麻烦暴躁的凤凰社战士……对吧?      话虽这么说,在接下来莉维亚和老托尼亚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聊天的时间里,德拉科仍然无法抑制的不断打量着老实蹲坐在门口的波比。      直到今天的第二位访客惊喜的大嗓门打破这诡异的人兽深情对望——      “老托尼亚!你果然在这!” ☆、第 5 章(5.19修文)   “老托尼亚!你果然在这!”      男人兴奋的大嗓门打扰了德拉科和波比的深情对视。波比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热情的摇着尾巴、拼命嗅着男人的裤脚,德拉科则是抬起头来,打量着来人。      推开门的是一个强壮的、约莫三十岁的男人,有着海边常见的小麦色肌肤。他戴着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软皮渔夫帽,帽绳乖乖的被系在下颚上;穿着一件连体工装裤,里面搭着件有金、红配色的格子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他的脸上有着常年被海风侵蚀留下的粗糙痕迹,仔细看还有些晒斑。      他的衬衫颜色可真刺眼。   这是德拉科此时唯一的想法。      “哦,丹尼尔!中午好,你今天没有出海吗?”莉维亚乖巧的和来人打着招呼。      “自然得去。可我听说我的老兄弟回来了,我见他不在jin局,就想着来这儿找他。”丹尼尔摘下帽子,把它随意的攒在手里。      而老托尼亚的反应则要热情的多,在丹尼尔说话间,他已经大步掠过前台,走到丹尼尔面前和他来了个亲密的美国式拥抱。      “嘿,兄弟!好久不见,这几天捕的鱼没把你的小渔船淹没吧?”老托尼亚大力的一拳捶到丹尼尔肩窝上。      看着小退一步的丹尼尔,德拉科只能庆幸老托尼亚没用同样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真正的春汛还没来呢,我可巴不得那些跑来产卵的小家伙压垮我的船。”像是对老托尼亚过分的热情习以为常,丹尼尔自然的揉了揉肩窝,笑着和他继续寒暄,“你这次探亲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的那个侄孙女帮我生了个重孙!”      “感谢上帝!要知道能享受四世同堂的老光棍数量可不多。不过……”丹尼尔尴尬的看着没有得到关注而大嚼他裤脚的波比,问,“这是你带回来的家乡特产?”      “对,它叫波比,现在是小莉维亚旅馆的看门人了!还有德拉科,”老托尼亚像认识德拉科已久一般,用熟稔的语气向丹尼尔介绍他,“我想你已经听说了?这是小莉维亚的新朋友。”      “也是我们旅馆的前台,”莉维亚对于自己有了生平第一个雇员显然十分自豪,她迅速补充道:“我雇用了他!”      看着莉维亚那张骄傲的脸,德拉科像是一口咽下一大勺豌豆泥一样,噎得慌。   他认为在魔力恢复后,他很有必要给这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来上一打一忘皆空,以抹杀一个马尔福曾在麻瓜手下打工的事实。      “我当然已经听说了。在这个小镇里,来了个英国小男孩可算得上是大新闻了。”丹尼尔向德拉科眨眨眼,笑着说。      我才不是什么“小男孩”!   德拉科在心里反驳,表面上却仍彬彬有礼的微笑着。他走到丹尼尔面前,礼貌的向他低了低头:“您好,先生,我的名字是德拉科·马尔福,很高兴认识您。”      “我是丹尼尔·布巴吉。你也看见了,莉维亚和我说话从来都很随便,你也可以直接叫我丹尼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德拉科握住丹尼尔伸出的右手,被他手心和食指指尖上的薄茧弄得有些痒。      “好的,丹尼尔,不过我恐怕记不清我们曾在哪儿见过?”      “几天前的海边!你忘了吗,我还给了你一条活蹦乱跳的肥鱼。”      “……我想我记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害得他被鱼尾巴扇脸,还弄得一身鱼腥味的蠢货!      “丹尼尔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渔夫,他的捕鱼技术和他熏的鱼一样令人赞叹。”莉维亚笑着告诉德拉科。      “说起熏鱼,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丹尼尔拍拍老托尼亚的肩,“兄弟,你上次拿来托我熏的鲱鱼可在我家里存了好久了!你要是再不拿走,我就得忍不住自己吃光了。”      “噢!太棒了!丹尼尔牌烟熏鲱鱼!”老托尼亚瞬间化身馋虫,迫不及待的推着丹尼尔的肩膀,表示自己现在就要去丹尼尔家里把熏鱼拿走。      “可不能让你独吞,莉维亚也来拿一些吧。”丹尼尔笑着说。      “丹尼尔,你真是太好了!”莉维亚给了丹尼尔一个大大的拥抱,顺便踢开了放弃裤脚转而开始寻思着咬丹尼尔帽子的波比,“不过,我想我现在得帮波比洗个澡。它看上去并不干净,一个合格的旅社可不能允许狗虱子的存在。我可以让德拉科帮我去拿吗?”      “不!”反驳莉维亚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德拉科抢在丹尼尔前面开了口。      “或者你来帮波比洗澡?”      德拉科看了看那条黑土狗的蠢脸,默默屈服。在旁边旁观这两个孩子互动的丹尼尔和老托尼亚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个笑容。      丹尼尔的家在另一头的海湾边,去那需要穿过大半个小镇。      于是托人缘极佳的又热情无比的丹尼尔和老托尼亚的福,德拉科几乎和遇见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裁缝店老板娘、成衣店的小儿子、杂货店的老头、学校校长的夫人……还有个经营着红酒酒窖的男人邀请德拉科去他的酒窖喝一杯,因为他的红酒都非常棒。      “它们来自全世界最好的红酒出产地!”      “CHATEAU PéTRUS(彼得鲁庄园)?”德拉科挑眉问。      “什么?”酒窖主人一脸疑惑。      好吧,你不能要求一个美国的平民麻瓜听得懂法语。   德拉科无奈的撇撇嘴,正准备难得好心的解释,就听见了丹尼尔的声音。      “他是说彼得鲁庄园,法国的那个。”丹尼尔耸耸肩,接着回答德拉科道:“不是,只是本地酒。”      “嘿!加州可是美国最好的红酒产区!”酒窖主人红着脸反驳。      虽然酒窖主人对加州红酒的自豪感就像小镇里每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阳光笑脸一样让德拉科不解,但至少他在来这儿的十几天之后,终于知道了这个小镇原来也是有各种商铺、学校和日间出没人群的存在的。那么莉维亚家附近那种几乎见不到其他人的状况是怎么回事?那个麻瓜女孩真的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吗?      很明显,他忽略了自己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状态,也忽略了莉维亚每天出门买菜的时间一般都比较长。      “这儿以前是个渔村,莉维亚家附近的那片海暗礁太多,渔民们都住在另一头。”莉维亚家唯二的常客这么和德拉科解释:“那儿离镇中心有些远,除了我们,一般只有孩子们会过去。”      所以,把旅馆开在那儿的莉维亚以及她的麻瓜亲戚脑子里都塞满了芨芨草。   德拉科一边抬高下巴,傲慢的跟在两人后头,一边腹诽。      这样走走停停,等他们终于到达丹尼尔家所在的海湾,太阳已经西斜了。      正如丹尼尔所说,小镇的渔民几乎都住在这,海湾里停着几艘大大小小的渔船,还有几个渔民刚刚才出海回来,正把缆绳系到岸边礁石上的铁圈里。金红色的夕阳洒下,把一切都染上了色。在这样的光晕之下,沙滩、海面和渔船好像也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有了温度的生命力。      德拉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海鸥叽叽嘎嘎的吵闹着,成群略过海面;海水一波波有节奏的拍打着礁石,哗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大海的呼吸;小孩们手拿着手里父亲为他们制作的小木枪,玩着打仗游戏,高声争吵着该谁来当将军。而他们的父亲,这群庸碌的麻瓜们,则是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低声交流着出海的收获。      有母亲抱着孩子走过来,招呼自己的丈夫回家吃晚餐。她脸上温柔的深情让德拉科想起了纳西莎,这一瞬间,无法抑制的强烈的思念逼得他差点红了眼眶。      眼前的这群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仪态,甚至是他们口中谈论的话题,都是德拉科从前所不齿的。可偏偏在现下,在这柔情四溢的温暖夕阳下,这一切勾起了德拉科最温柔的回忆。这些麻瓜们的安稳幸福,更加衬得德拉科孤单一人,如果他现在有能力移形换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到那所偏僻的小旅馆里去,好让自己逃离这个美好得刺眼的场景。      “怎么样?”丹尼尔看着有些失神的德拉科,笑着问他,“夕阳下的海湾很棒吧!”      “当然!”老托尼亚发出爽朗的大笑,嘴边的白胡子又颤了起来,“谁能否认呢!我们的小镇真是太美了!我得再努力工作个三十年,好好的保护她才行!”      “得了吧,老伙计,”丹尼尔拍拍老托尼亚的肩膀,“比起这个,你还是快点找个老太太结束你的单身吧!”      两个人的谈笑声引来了渔民们的注意,他们纷纷扬起手向两人问好。丹尼尔和老托尼亚走到渔民们中间,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了丹尼尔的手臂。他们愉快的交谈着,很快便笑成一团。      德拉科站在原地,冷淡着表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半晌,他撇过头去,轻轻开口:      “果然,金红色最恶心了。”      “嘿!德拉科!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老托尼亚大声的喊。      梅林啊,那个老麻瓜的嗓门简直像是自带放大咒。   德拉科撇撇嘴,脚步却听话的向老托尼亚走去。      “这个小男孩叫德拉科,是莉维亚的新朋友,”丹尼尔这么介绍德拉科。      “日安,先生们。”德拉科习惯性的扬起下巴,宽容的原谅了那句“小男孩”——至少他的后缀不是“莉维亚的新雇员”,不是吗?      “你住在那个小姑娘家?”一个渔夫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表情,“就是那个……嗯……那个……”他似乎在努力想出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莉维亚,不过这对他似乎并不容易。      “就是那个红色头发的姑娘?”另一个渔夫接话道,“还是红棕色?无论怎样,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对吧?”      “我想莉维亚一定会因为您的夸奖而感到万分荣幸,先生。”德拉科敷衍的打着官腔,心里却在暗暗嘲笑着莉维亚的不起眼——这里的人们连她的脸都记不清楚。      德拉科的那种贵族式的拿腔拿调引来了那个栗发女人的轻笑,她俏皮的眨了眨海蓝色的大眼睛,笑着向德拉科伸出手——      “嘿,小绅士,我是海伦。”      “很荣幸认识你,美丽的女士,”德拉科弯腰,给了海伦一个吻手礼,“请容许我向您再次自我介绍,我叫德拉科·马尔福。”      “我也很荣幸见到你,迷人的小绅士。”海伦笑得更开心了。      “噢,英国人!”一旁的渔民起哄的大笑,“丹尼尔,你可要小心,别让海伦被别的男人迷住了!”      “看样子我的确该小心点,所以我打算把这个迷人的小子带走。”      “现在还不算晚,我和丹尼尔打算一起出海吹吹风。”老托尼亚告诉德拉科。      “所以?”      “你也一起来。”      直到站到甲板上,德拉科仍然维持着被气红的脸色,就连凉爽的海风和眼前迷人的大海都无法让他平息一点儿愤怒。      谁能告诉他这两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们几乎是把自己抬起来,架到船上——在他反复声明他想先离开的情况下。      “嘿,别生气,小男孩。瞧,多么迷人的时刻,千万别浪费这美丽的海风!”丹尼尔憋着笑,看着一脸不满的德拉科。      “我认为我已经足够清楚的表达了我的意愿!我对于用一艘破旧的小渔船出海好不欣赏也不感兴趣!”      “好吧,好吧。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回去和莉维亚独处。”      “什么?”德拉科闻言更加愤怒了,“独处?和那个m……”生生吞下差点脱口而出的“麻瓜”,德拉科生气的抿紧嘴唇。      “还是你在气我打断了你和海伦说话?嘿,小子,那可是我的女朋友,你想和我决斗吗?用英国人的那套?”丹尼尔继续调戏。      决斗我只会用巫师的那套!   德拉科在心里反驳道。但鉴于他现在没有魔杖,更没有魔力,所以他决定用沉默来进行抗议。只可惜,他的抗议在两个大人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可爱的别扭,于是连老托尼亚也加入了调笑的队伍。      “喜欢就大胆的上吧!德拉科!我支持你!把讨厌的丹尼尔从海伦的床上挤下去,让他变成可怜的老光棍!”      =皿=+德拉科,你要忍住!      “哈哈哈,小男孩,你别扭的表情真有趣。”      “别喊我小男孩!!!!!!”      两个恶劣的成年人再次大笑起来,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海面上的天气似乎从来都是无法揣测的存在,其神秘程度堪比邓不列多的年龄、伏地魔鼻子的去向以及斯内普的洗发水品牌。总而言之,就是刮大风了。      剧烈摇晃的渔船差点让德拉科摔了个大马趴,他脱口而出:“梅林啊!我早说了不要出海!”      “我的天。”      丹尼尔和老托比亚哀嚎了一句,一个扑向桅杆控制船帆,一个手忙脚乱的熄灭了马达。      “要是马达呛水可就糟了。该死,怎么突然刮风了?”      “不要紧,老托比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快把排水门打开!”      “什么?排水门?”德拉科咬着牙恶狠狠的重复这个从没听过的发音,“我怎么知道这个该死的排水门在——”      一个巨浪打来,渔船被高高抛起又落下,德拉科脚下一滑——      “小心!”      丹尼尔迅速扑来,想要拉住德拉科,可他已经摔出了甲板上矮矮的栏杆。      “德拉科——”      德拉科瞬间被冰凉的海水包围,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是魔力波动!      -◆◇◆◇◆-      伦敦·霍格华兹      “这么说,他们已经在行动了?”邓布利多问道。      “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他们巴不得明天就可以修好消失柜好跑来取你的命。”斯内普刻毒的说。      “他们选择了布雷斯?可那个孩子并不是食死徒,她的母亲也不是。”      “但他现在已经是了。”      “不,西弗勒斯,他只是被诱惑了。”邓布利多往嘴里塞了个蟑螂堆,立马露出轻松享受的表情,好像他们现在讨论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吞下糖果,邓布利多笑着看向斯内普,继续说道:“就像你一样,等到他认识到事情的真相,他会清醒的。”      “我以为糖分只是蛀空了你的牙齿,没想到它还腐蚀了你的大脑?”斯内普咬着牙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应对这个刺杀计划,而不死布雷斯·扎比尼!”      “噢,是的,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笑着安抚斯内普:“可你总得容我想一想,要知道我已经足够老了,有时候难免迟钝一些。”      “……尽快给我答案。”   斯内普无心再与邓布利多纠缠,冷冷的扔下这句生硬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校长室。      直到斯内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邓布利多才卸下脸上那伪装的笑意。他将藏在衣袖中的左手露出来——由于反噬,它已经完全变成焦黑的恐怖模样。   邓布利多久久的看着这只手,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来。      风雨欲来,他需要做些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巫师界·阿兹卡班      这是一间阴暗的的单人监狱。      它被设在阿兹卡班最险峻的峭壁上面,陪伴它的只有噩梦般的摄魂怪和灰色的冰冷海水猛力拍击悬崖的怒吼声。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承担着传递食物和水的作用。几线阳光从天窗的铁栏之间透进来,却丝毫无法改变这里的湿冷。      西里斯·布莱克曾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十二年,而现在,它属于曾经的铂金贵族——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靠坐在角落里,脸上早已没了往日成竹在胸的自信。几个月的阿兹卡班生涯让他发丝干枯、衣着脏乱,脸颊呈现出病态的蜡黄和消受。可一切身体上的伤痛比起他此时心中的绝望与悲戚,都变得不值一提。      阿兹卡班四周无边的海洋和陡峭的悬崖没能挡住噩耗的脚步,他永远都忘不了得知爱子逝世那一刻想要毁灭世界的暴怒。之后,便是无尽的悲痛。      卢修斯苦笑。外人都认为马尔福都是利益至上,可他们却不知道,在真正的马尔福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家人以及身为一个“马尔福”的骄傲。他选择了伏地魔,原以为可以为马尔福家带来新的荣耀,结果他却为此弯下了他永远挺直的腰,丢掉所有的骄傲对另一个人俯首称臣,甚至,从此失去了最爱的儿子。      德拉科叫他“爸爸”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在耳边回荡,只要闭上眼,卢修斯看见的都是他的铂金小龙告诉别人“我爸爸说……”时候的神情——他是那么骄傲,那么自豪,他以自己为荣!      可是德拉科曾经的爱与崇拜现在都像是一计计钻心咒,一刻不停的折磨着卢修斯。所以,他生不如死。他开始有些佩服西里斯·布莱克——曾经他视为草芥、深深不齿的纯血叛徒。在害死亲人的内疚与痛苦中挣扎了十二年,这真是件了不起的事。      梅林啊,卢修斯痛苦的闭上眼。他简直无法想象,独自在家思念着儿子的纳西莎现在怎么样,她或许亲眼看见了德拉科的死!      眼前的空间忽然有了短暂的扭曲,空气中像是被谁撕了个巨大的口子,而邓布利多从那个裂口里钻了出来。      “邓布利多!”卢修斯忽然像一只暴怒的猎豹,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扼住了邓布利多的咽喉。      “真是久违了,卢修斯。”邓布利多却仍然从容的笑着,直视着卢修斯由于愤怒而泛红的双眼。      “你杀了德拉科?你居然杀了德拉科!”卢修斯怒吼着。      “我并没有杀他。”      “凤凰社杀了他!你们居然杀死了一个孩子!”卢修斯痛苦的大叫,他心中的愤恨与悲戚足以让一个贵族抛弃所有的仪态,他甚至想要像芬里尔·格雷伯克一样一口咬断邓布利多的脖颈——只要能够杀死他。      “听我说,卢修斯。”邓布利多伸出因为诅咒而焦黑的左手,轻轻搭在那只扼住他的手上,像是刻意让卢修斯看见他的虚弱,“凤凰社的任何一个成员都不会伤害一个孩子。”      “你们杀了德拉科!”      “不,我们没有。德拉科没有死,卢修斯。这只是一个交易,提出他的人是纳西莎·马尔福。”      卢修斯似是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想要从他眼里看见欺骗的意味。可是——没有,邓布利多的眼神里或许透着些虚弱,但却绝对的真诚坚定。      “你要知道,邓布利多,你并不值得相信。”卢修斯继续开口,但手却离开了邓布利多的脖子。      “可是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邓布利多笑了,“当然,你可以在回家之后亲自问问纳西莎。”      面对卢修斯怀疑的眼神,邓布利多淡淡开口。      “魔法部有意救你出去,凤凰社不会过分抵抗。之后的事,我们可以在你确定了德拉科的安慰之后在做讨论。”邓布利多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声音却依旧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我相信,马尔福永远都会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      美国·加州      德拉科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很黑,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德拉科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污渍看了好一会儿,意识才从朦胧渐渐变得清明。他感觉额头一阵刺痛,伸手却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他随手摘下来,是条湿毛巾。身边传来轻缓的呼吸声,他揉了揉额头上的痛处,转过头去。      是莉维亚。      她趴在床边,平时包在头巾里的金发随意的披散着,有些夸张的长度,感觉能铺满半张床。她睡得很沉,身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盆凉水。看样子,德拉科之前一定折磨得她很惨,她的眉头浅浅的皱着,即使睡着,手里还紧紧攒着另一条毛巾。      可现在的德拉科丝毫没有心情感谢莉维亚对他的照顾。即使他现在和费尔奇那个哑炮毫无区别,他也能感觉到在他掉进海里之前那股魔力!如果那股魔力微弱一些,他或许还会心存侥幸,认为是自己的魔力有所恢复,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股强大的魔力绝不可能属于自己!或许那个不知名的巫师不及黑魔王或是邓布利多,但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是谁?这个实力超群、却混迹在麻瓜小镇的人,究竟是谁?   麻瓜jin察老托比亚?还是所谓的渔夫丹尼尔?或者是某个用了幻身咒,跟在他身边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监视?保护?那么为什么他要隐藏身份?   或者那人有着其他什么更加阴暗的诡计?那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梅林!无论那个人怀着怎样的目的,现在的自己对于他来说形如蝼蚁,只需要一个拇指,就可以轻易抹   杀。      那么莉维亚呢?   德拉科转头仔细打量着趴着的女孩,她睡得真香,睡相倒是很适合她的愚蠢,那半张的嘴里仿佛随时会流出口水。若是平时,德拉科一定会摇醒她好好嘲笑一番,但是现在他却皱紧了眉头。      她又是什么身份?是对此一概不知的普通麻瓜,还是计划的一部分?该死的,他究竟该怎么办?他该相信谁!      周围人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莉维亚平时傻笑的表情也似乎变得不再单纯。在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德拉科需要好好防备这个看似愚蠢的女孩。      德拉科重重的捶了捶床,为自己的被动感到深深的懊恼。      德拉科的举动惊醒了莉维亚,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坐起身来,眼睛来没来得及睁开就扑过来,半伏在德拉科身上,一只手压住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      “别怕,别怕。”莉维亚轻轻的说,声音温柔得像哄着一个因为噩梦而苦恼的孩子。      梅林啊!谁来告诉他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女人在干什么?果然计划要开始了吗一开始就利用身体来接近吗会不会进度太赶了?梅林的内裤!她的语气是什么啊啊啊啊她在哄孩子吗她以为自己是我的亲妈吗!      刚刚被自己定位为【不可交往的假想敌】的人现在却亲密的趴在他身上,还用诡异的语调说着奇怪的话,德拉科瞬间僵硬了,接着便涨红着脸推开死死扒着他不放的莉维亚,愤怒的大吼:      “该死的麻瓜不要妄想了!你的身体是不可能吸引我的!忘掉你的愚蠢计划吧!”      “阿嘤——”迷迷糊糊的莉维亚被德拉科的吼声吓了一跳,睡意瞬间消失。她看着面红耳赤却精神百倍的德拉科开心的尖叫:“德拉科你终于醒了!上帝保佑!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我当然不能死我死了你还怎么完成你的计划!说吧你和你的组织在计划着什么!不管你们在计划什么我都不会就范的!”      因为刚刚的亲近而产生的愤怒、羞涩和惊讶交织在一起,给德拉科的语速按下了32x加速。他一口气说完整句话,脸被别的更红了。      “你在说什么?你发烧把脑子也烧坏了吗?天哪我要帮你叫医生来吗?”      半晌得不到回应的莉维亚更加着急了,她几乎已经确定德拉科因为高烧而引起了脑膜炎之类的严重疾病。她不再等德拉科出声,站起来就往门外跑。而德拉科这时也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平静。他深喘几口气,尽量平静的开口:“等等莉维亚,我不需要医生。”      “不不不,你都说胡话了一定很严重!”莉维亚一脸惊恐。      “我很好,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莉维亚怀疑的看了看德拉科,见他脸色似乎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些大病后的疲惫和虚弱之后缓缓松了口气,“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毕竟你在昏迷的时候也一直在说梦话。”      莉维亚耸耸肩,走向窗边。      “不过你刚刚那奇怪的语气是什么?你看电视了?天朝的战争片?”      说着,莉维亚猛地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一下子充满了房间。德拉科这才发现他不是躺在从前的那个小房间里。这间房明显要宽敞许多,床垫也很软。窗帘是粉色的,很厚,还仔细的挂了两层,丝毫不给阳光钻空子的机会。房间里随处可见小女生的收藏品,玩偶、音乐盒、形状漂亮的海螺,还有嵌进墙里的柜子上,几乎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水晶球。      德拉科环视了一圈这个明显属于女孩的房间,向莉维亚挑起眉,却让莉维亚一下子红了脸。      “可不是我主动要求然你睡我的床!”莉维亚涨红着脸,慌张的解释,“你掉进海里了!回来一直在发烧!还做噩梦,不停地乱动!你的床太窄,我又按不住你,你从上面滚下来好多次!额头都磕青了!我是可怜你,才让你睡过来的。”      “是吗?”德拉科凉凉的回答。      “当然!我去给你拿药和粥来!”      莉维亚转身迅速逃出来房间,没有看见身后德拉科深思的表情。既然他必须呆在这里,那么莉维亚就是和他朝夕相对、距离最近的人。      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莉维亚究竟对他有没有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为震区祈福。      愿大难兴邦,多些温暖援手,少些人心叵测、世态炎凉。       ☆、第 7 章(捉虫)   德拉科蹲在波比面前,一动不动的和它对视。终于,他疑惑的开口——      “西里斯·布莱克?”      德拉科习惯性的挑着眉,认真的等待着大黑狗的反应。半晌,波比伸出舌头,朝他喷了几口热情的臭气。      德拉科的嘴角抽了抽,按住挣扎着妄图扑上来舔他脸颊的波比,把手里的食盆推到它面前。看见午餐的波比立即放弃了对德拉科脸颊的迷恋,专心的把它的午餐糊了满脸。德拉科看着眼前无论从品性还是举止都是一条肮脏愚蠢的黑土狗的波比,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捂住了脸,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妄想和一条狗对话。      是的。他快疯了。      距离那场突发的落海事件已经整整一周了,可这一周里,除了莉维亚大发善心给他换了个大房间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不知名巫师就像是个恶作剧乱敲邻居家们的小巨怪,在他的生理和心理都留下巨大冲击之后,拍拍屁股,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托比亚来过一次,表现得和平时毫无二致,他那热情的强劲掌力差点把当时还在床上休养的德拉科拍出内伤来。倒是丹尼尔从那之后便不见了人影,来探病的海伦——丹尼尔的那个女朋友告诉他们,丹尼尔很抱歉让德拉科遭遇了这些,但是他没办法等德拉科醒来。因为他必须得出海干活儿,不然就要错过几天后城里的海鱼交易市场了。      “你恢复的时间太长了,你的身体很虚弱。”海伦担忧的看着德拉科,“你该变得强壮些。”      德拉科找不出话来反驳她,无论是丹尼尔急着出海这点,还是他的身体虚弱这点。因为,或许是那股强大的魔力给他的打击太过沉重,又或是那天的海水真的太凉,而最近的他身心俱疲——总而言之,他在那天短暂的醒来、喝下一碗粥之后,又足足的沉睡了两天。      “你差点把我急坏了!”在他醒来后,黑眼圈快要拖到下巴上的莉维亚含着泪控诉:“你就像被打了麻药待宰的羊一样!睡得死死的,动也不动,怎么喊都喊不醒,镇里的医生也说不出个原因来!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真担心你死了!我差点要把你背到城里的大医院去,幸好你醒来了!”      莉维亚脸上的担忧和疲惫是那么真切,让德拉科差点就说服自己,打消对这个傻不啦叽的麻瓜的恶毒猜忌。      至少她真的担心我。德拉科想。      但是幸好,莉维亚立刻将他从幻觉里拖了出来,因为她立马用更加夸张的语气感叹道:      “我真不知道!如果我雇佣的第一个打工仔工作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我该怎么说服其他人来我这儿工作!更何况还是死在我的床上!”      莉维亚脸上的后怕比之前的担忧要更加深刻和真实。      差点相信她的自己果然是烧坏了脑子!德拉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嘿,你蹲在那干嘛?因为太饿,连波比的午餐都闻出大餐的味道了吗?”莉维亚端着两个盘子,笑话呆呆蹲在波比面前的德拉科:“还是被波比吃饭的样子迷住了?”      “别把你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爱好安在我身上,”德拉科站起身来,抬高下巴冷冷嘲笑:“恋·物·癖!”      自从在莉维亚房间里看见那数不清的、里面毫无例外放着各种各样拿着仙女棒的小仙女的水晶球,德拉科就经常以此嘲笑莉维亚,特别是他发现这个话题格外容易惹怒他之后。      “就算你拥有再多装着小仙女的水晶球,你也无法变成她。”德拉科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叉着腰炸毛的莉维亚走去,“毕竟,我还从未听说过哪个仙女是雀斑村姑变的。”      “德拉科·马尔福!”      “为您服务,女士。”      “午餐没你的份了!小混蛋,去和波比抢食去吧!”莉维亚把德拉科的刀叉紧紧抓在手里,瞪着眼尖叫。      “一个优秀的、成功的老板,从来不会让员工饿肚子,”德拉科看着像是要拿着刀叉向他捅过来的莉维亚,微笑补充,“当然,也不会妄想用连牛肉都切不动的餐刀给别人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哦,顺便说一句,莉维亚,你该买新餐具了。”      “一个好的老板……是不会……”这样的句式,是德拉科最近新发现的让莉维亚无法反驳,只能活活吞下怒火的最好方法,屡试不爽。虽然老板娘和员工这样的设定有些不符合他贵族的身份,不过马尔福永远都不介意用小小的牺牲换来更好的结局,不是吗?快看,多么美妙啊!莉维亚快自燃了!      呼扇着鼻孔重重呼吸的炸毛脸·莉维亚很好的取悦了德拉科,他在离开家之后第一次快乐的笑出了声。      在明亮的阳光下如此愉快的德拉科明显让莉维亚愣了愣。她看见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里闪着碎钻般的光彩,光芒胜过了世界上任何一块昂贵的珠宝。沉浸在德拉科愉快情绪里的莉维亚也随之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的德拉科也仿佛才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只是个麻瓜,他居然在一个还不确定是敌是友的人面前如此放松!他懊恼的停下了笑,而这种懊恼的情绪在他看见莉维亚仍然笑着的表情之后更加旺盛的燃烧了起来——      该死,那个麻瓜脸上奇怪的表情是什么?她难道以为她在观看什么免费表演吗!      “当然,即使你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老板,也无法变成一位美丽的仙女!”德拉科报复的说。      “混——蛋——!”莉维亚重重的把刀叉拍到餐桌上,觉得这个恶毒的小混蛋笑得好看的自己一定是被疯了!她气呼呼的看着成功报复、好整以暇的观赏自己生气的德拉科·小混蛋,吼道:“去厨房把汤端出来!”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让莉维亚·小玩具发飙两次的德拉科心情很愉快,于是铂金王子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乖乖的进了厨房。      案台上摆着的浓汤刚刚出锅,还留着沸腾时的滚烫温度。德拉科顺手拿了个托盘,把汤放在上面。端起托盘的瞬间,浓汤袅袅的热气混着香味扑在德拉科脸上,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如果我把这碗汤泼向莉维亚,她能不能躲开?   如果她是个巫师,那么再好的演技和伪装都敌不过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一定会抽·出魔杖;可如果她真的只是个麻瓜……      仿佛是梅林赐予的绝妙时机,德拉科听见身后莉维亚的脚步声。她毫无防备的向德拉科走来,渐渐靠近。天生的毒蛇斯莱哲林决定不再犹豫,他装作不知道莉维亚靠近的样子,背对着她,静静等待——      在莉维亚终于走到他身后的时候,德拉科猛然转身,汤碗随着他转身的方向甩出了托盘,在将它肚子里滚烫的浓汤尽数泼到莉维亚手臂上之后,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      莉维亚发出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尖叫,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在地上的浓汤上,重重摔倒。她的右手一下子按在碎了的汤碗锋利的碎片上,于是刚刚才被烫得通红的右手手掌又被拉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血迅速的涌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染红一片。      德拉科愣住了。莉维亚居然真的是个麻瓜,而这个麻瓜坐在自己造成的狼藉里,捏着被血染红的手腕,皱着眉问他:      “你还好吗?”莉维亚看着愣在原地的德拉科,“被烫着了?”      “不。”      德拉科的脸色冷得几乎要冻死喜马拉雅山顶的雪怪,他一把抱起莉维亚,走出厨房,将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绷带和药在哪?”德拉科生硬的问。      “那边的柜子里。”莉维亚指了个方向,“伤口并不深,你不用担心。”      德拉科没有理会莉维亚,径直打开柜子,却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是旁边那个。”      莉维亚站起来,自己拿出了应急药箱,拿着它小跑着走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冲洗完伤口,又熟练地自己包扎了起来。德拉科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这不算什么。”莉维亚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德拉科,犹豫的开口,“我像是有着什么吸引菜刀的神奇体质,常常把自己割得乱七八糟,流的血都快能染红沙滩了!所以你不用自责……”      “我没有。”德拉科冷冷的否认。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嘛!你虽然生活在没有电视的山沟里,但你比城里人更坏!”莉维亚委屈道。      德拉科没有反驳,转身走出了厨房。      “?喂,我只是安慰你的啊啊啊,我有事啊!很疼啊!……你居然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吗!!!!!”      莉维亚看着径直走出视线的德拉科气愤的大吼,回答她的只是从二楼传来的,德拉科关上房门的声音。      “真是过份的混蛋。”      莉维亚委屈的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这里仍然是存稿箱。      生自己气的把自己关进房间的小混蛋什么的,难道不是欠打又可爱吗?←揍!      努力更新存稿中 谢谢愿意冒泡留言的客官~也谢谢收藏和戳进来的客官~~~~      欢迎收藏养肥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第 8 章   夜已经很深了,德拉科却仍未睡着。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那个愚蠢的麻瓜坐在一片狼藉里,皱着眉头问他“你还好吗?”的样子,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愧疚的陌生情绪。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德拉科感到挫败而烦躁,他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因为伤害了一个麻瓜而产生负罪感了?他可是条毒蛇!不是愚蠢善良的小獾!而令他更加挫败的是,事到如今,德拉科再也无法告诫自己继续防备莉维亚。如果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做戏,那么她一定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演员,足以哄骗梅林。      德拉科叹了口气,认命的掀开被子。他决定去海边吹吹风,好让他一腔复杂沸腾的情绪降降温。      刚走到楼梯口,德拉科就被忽然打开的大灯吓了一跳,接着就被人大力的扳过身子——      “你想去哪?!”      莉维亚还穿着睡衣,右手从小臂到手掌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叉着腰,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雪白的纱布很刺眼,德拉尔垂下眼睛,撇开了视线,心里的负罪感又重了一些。      “你一定是不想干了对不对?想要乘夜逃跑?!”见德拉科不说话,莉维亚更生气了,“上帝啊!你居然真的想走?就因为今天的事?”莉维亚深吸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智的和德拉科说说道理,“嘿,你看,德拉科。今天中午,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想吓你一跳确实是我不对。这很幼稚,我知道,但我不是也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了吗?而且你也并没有受伤,又何必因为这种事斤斤计较,还要离开?”      莉维亚的话彻底将德拉科心里的小小愧疚全数转化成了深深的鄙视——瞧瞧她的猪脑子!那碗热汤真应该浇到她头上,好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更过分的是,我们好歹一起住了这么多天,你居然准备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上帝啊!你甚至不想和我道个别!”      莉维亚还在叉着腰尖叫,德拉科撇撇嘴,径直下了楼梯,出门走向海边。      “我绝不同意!你别想离开!至少你也得等我找到接替你的人!”      莉维亚汲着拖鞋,啪嗒啪嗒的紧紧跟在德拉科身边,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德拉科转过脸,淡淡瞥了她一眼,她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抖了一下。      “你……你想干吗?难道是想要强行通关?哼,奉劝你一句,忘记我负伤的事情吧!我可是独臂战士!”莉维亚摆了个李小龙的姿势,“我学中国功夫,过单手就能制服你!”      “安静!别想只母鸭一样吵得我头疼!”德拉科狠狠的说,在原地坐下。他心里的懊恼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他到底是为什么会为了害这只智商堪比鼻涕虫的麻瓜受伤而良心不安?他一定是病了。      “要我闭嘴也行,”莉维亚挨着他坐下,“除非你答应我继续工作!并且不把今天我做的蠢事说出去!”      “闭嘴!立刻!”      被德拉科吼了一句的莉维亚就像被谁按了静音开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眼睛时不时不安分的偷瞄。      良久,德拉科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皱着眉头,轻声说:      “……抱歉,”对一个麻瓜道歉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虽然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愚蠢的行为造成的,但是,作为一个绅士仍因对此感到抱歉。毕竟——是我撞了你。”      “所以你不会辞职,对吗?”莉维亚高兴的说,“太棒了!你一定要留下来,实现你的美国梦!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和你一样,想当个酒店业大亨!我们可以一起……”      德拉科一点也不想和她讨论自己的“美国梦”,他打断了莉维亚,“我以为你的梦想是当个成功的老板,而不是酒店业大亨。”      “成功的老板只是阶段性任务,毕竟每一个酒店业大亨都有很多雇员,不是吗?”      “放弃这个梦想吧,它不适合你。”      “嘿,你不能因为我俩是隐形的竞争对手就这么否定我!我一定要当上酒店业大亨,扬名立万!”莉维亚气哼哼的,“到那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妈妈也会知道!”      “妈妈?我以为你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哦,托尼亚舅舅也这么说。他告诉我我的父母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海难。”莉维亚一下子沮丧了起来,“可我总觉得我见过她。她抱着我,将我交给托尼亚舅舅,还亲了亲我的额头!可是,婴儿是没有记忆的,不是吗?”莉维亚顿了顿,继续说,“这些话我从没对人说过,可是……你记得我的水晶球吗?里面那些拿着仙女棒的小仙女?”      “相信我,莉维亚,”德拉科坏笑,“那很难让人忘记。”      “你真坏,德拉科!”莉维亚皱皱鼻子,“我收集那么多水晶球,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妈妈就打扮得和小仙女一模一样!当然……”莉维亚难过的叹气,“这也可能只是我某天做的梦而已。毕竟我太想见到爸爸妈妈了,可是我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正确的结论。”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银色的月光轻轻洒下,给海面镀上一层漂亮的银光,波光粼粼的海面美得像流动的水银。德拉科随意的坐在沙滩上,一点儿也看不见他从前骄傲自大的样子;莉维亚坐在他身边,歪着头、抱着膝盖,总是被德拉科的冷嘲热讽气红了脸。      在春日的海边,在轻柔的月光下,在海风微涩的气息里,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绞尽脑汁的嘲笑对方,像面对敌人一样认真的斗着嘴,但却从未忘记向对方微笑。      他们恋恋不舍于这月光下娴静怡然,醉在悠悠海风里不愿离开。      时光如此温柔。      吹了整晚海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齐齐感冒了,因此喝了好几天莉维亚口中“几年前来的中国人传授的”“包治百病的神药”“连x7x9都能治愈的”上帝的恩赐——板·蓝·根!      受伤的莉维亚不辱她独臂战士的威名,单手挑战了洗碗、做饭、打扫等高难度动作,却在一件事上犯了难。      “不,你不能这么狠心,德拉科。”莉维亚皱着脸,努力让自己睁大的眼睛变得水灵灵的,“波比真的该洗澡了,它脏得都快长虱子了!托尼亚舅舅去城里了,丹尼尔还在海上飘着,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呢?”莉维亚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伤痛和柔弱,“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忍心拒绝一位受伤的淑女的,对吗?何况,这位淑女只是要求绅士为她帮一只可爱的、安静的、温顺的小狗狗洗澡。”      “我认为,如果我的眼睛很好的履行了它的职责的话,”德拉科挑着单边的嘴角,凉凉的反驳,“波比是一条巨大的、无比好动的强壮公狗,而你,”德拉科上下打量莉维亚,“我想,你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正确——独臂战士!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身份了!”      “好吧,”莉维亚夸张的叹了口气,向波比招招手,“波比,快过来,乖乖的,别为你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的独臂战士添麻烦了。这么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给一直巨大的、无比好动的、强壮公狗洗澡罢了,我能做到!”说完,莉维亚垂着头,一步步蹭向盥洗室。      在背后看着她背影的德拉科挣扎了好一会,才涨红着脸出声。      “站住!”德拉科几步赶上莉维亚,粗鲁的抓过波比的项圈,把它拖进盥洗室,“虽然你不是个淑女,但我是个绅士!”      “当然!你是英国最富有骑士精神的绅士!”莉维亚开心得几乎要转起圈来。      “闭上你的嘴!”德拉科回头怒吼。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的话。莉维亚耸耸肩,决定把嘴边善意的提醒咽下去——她还是不要告诉他,波比异常讨厌洗澡,碰到水就会发疯好了,免得点燃眼前这位绅士一触即发的怒火。      即使莉维亚没有说,德拉科也很快知道了波比对洗澡水的痛恨。洗澡水对波比来说威力足以媲美纳威熬制的可以连炸一百个坩埚的魔药,只要它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沾到水,它就会以光轮2001的速度迅速弹到半空。      “梅林啊!”德拉科看着半空中正向他迅速砸下来的波比,崩溃的大叫。      谁能告诉他,这条黑土狗究竟是怎么做到用它庞大的身躯达到这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高度的?他真的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狗砸死的马尔福吗?!      不过很快的,德拉科就知道了,他的担忧只是杞人忧天罢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向他扑来的波比以更快的速度被弹了出去,正好砸进了洗澡盆,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看着晕晕乎乎努力逃离洗澡水的波比,德拉科挑了挑眉。      这种情况,似乎在小时候受到惊吓魔力爆发的时候见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这里仍然是存稿箱。      今天也叩谢所有戳进来看的客官~~~~~~~~~      德拉科的哑炮生涯终于要结束啦啦啦~~~~马上就要神发展进入真正的剧情了。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客官包养人家嘛~~~~~~~~~~       ☆、第 9 章   在告别幼童时代多年后,德拉科又再次陷入了情绪不稳就会导致魔力暴动的麻烦里。不过,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德拉科对此不仅不会感到烦恼,甚至还有些庆幸。      虽然没有魔杖的巫师就像戳瞎了眼睛的蛇怪,但那也比泥里的蚯蚓强上千倍。      德拉科挑了挑眉,偏过头看向那条永远吐着舌头喘气流口水的黑土狗。他是不是该感谢这条蠢狗?毕竟没有它的高空投射威胁,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产生魔力爆发。那么他就减少偷偷踢它屁股的次数好了?从每天五次减少到四次?      德拉科勾起嘴角,伸了个懒腰,舒展身子坐在前台里,闭上眼感受从屋外透入的阳光。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在莉维亚做早餐时锅碗瓢盆的喧闹声里起床,倚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和楼下的她道声早,再晃去洗漱。这儿的生活总是很悠闲的,一所没有客人的旅馆意味着你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来发呆、晒太阳或是嘲笑莉维亚。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飞速流逝得多。      “德~拉~科~~~”      莉维亚拖长调子的声音在近处响起,德拉科一睁眼就看见凑到他眼前的一张大脸。他嫌弃的伸出手指,戳着莉维亚的额头把她推远。于是,德拉科用更好的角度,全方位的观赏了莉维亚谄媚傻笑的脸。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德拉科坐正身子,翘起了腿,唱起咏叹调,“你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你有事求我?”      “敏锐的观察力!德拉科!”莉维亚鼓掌。      德拉科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双手叠在下巴上,看着莉维亚露出了个漂亮的假笑,一字一句的说:“我·拒·绝。”然后便迅速缩回身子,舒服又愉悦的坐回沙发椅。      “……至少听听事情是什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无谓又是什么晾床单、帮狗洗澡或是刷盘子之类的琐事。说真的莉维亚,这些要求你每天都会提,而我每天都会拒绝。我猜想,一个聪明的人类应该懂得知难而退?”      “这次不是晾床单,也不是刷盘子。”莉维亚认真的说,“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镇中心。”      “噢,新鲜的请求。不过,我仍旧拒绝。”德拉科停了一会,在莉维亚张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瞬间又立即打断她,“收起你那套‘绅士和淑女’‘老板和雇员’的理论,它毫无作用。”      “不,这次用不着那些。”莉维亚耸耸肩,诚实的说,“你带来的唯二的两件衬衣被我洗破了一件,如果你不乖乖跟着我出去,明天你就得穿它了。”莉维亚把一直背着的手伸到德拉科面前,上面抓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莉维亚将它展开,把那条从右肩一直裂到第三颗纽扣的口子展示给德拉科,“我洗得太用力了。”      “噢,真是令人赞叹的技艺!”德拉科咬着牙讽刺,“剪刀手莉维亚?”      “咦,你看了那个电影?在电视上?”      “这不是重点!”      生气归生气,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沦落为暴露狂,德拉科还是忍着脾气乖乖的和莉维亚一起出了门。和上次走在小镇热门人物老托尼亚与丹尼尔身边不同,小镇里的人们见到走在街上的德拉科和莉维亚并没有热情的上前攀谈,只是偶尔在和德拉科对上视线时才友善的笑笑。      对于这种“冷遇”,德拉科很是满意,毕竟他还没有和大批麻瓜亲切相处的打算,上次人们的热情相待对他来说简直是种灾难。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让他更加满意的是莉维亚微弱的存在感。      这是个仍在人群中迅速消失,连追踪咒都找不到的蠢货。      德拉科看着在一长溜儿在他看来一模一样的麻瓜衬衫里挑挑拣拣的莉维亚,在心里给了她一个新的定位。      “这一件,怎么样?”莉维亚抽出意见有金色和红色纹饰的硬质衬衫,比在德拉科身上,“你很白,穿这个一定很好看!”      “……把它从我身上拿开!”德拉科使尽全力压低声音,以免自己成为人群中那个最吵的傻瓜。让一个斯莱哲林穿上格兰芬多的颜色?他真担心萨拉查·斯莱特林今晚会来他的梦里拧断他的脖子!他皱着眉头指了指一旁灰绿格纹的另一件,“这个,付钱。”      莉维亚认命的放下手里的“格兰芬多衬衣”,扒拉着德拉科钦点的暗色衬衣,小声抱怨:“你的取向就像是上了年纪的看林人!相信我,在海边,没有任何一个年轻的小伙会喜欢这种脏兮兮的颜色。”      “相信我,没有一个贵族希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金灿灿的圣诞大礼包。”德拉科咬着牙反驳。      “你穿什么码?”莉维亚拿着两件衬衫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      “什……什么?”他怎么知道!他的衣服都是在高级定制店订做的!      莉维亚像是对这个生活白痴和无奈的样子,她哼出个短促的鼻音,一把抓住德拉科的后襟,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下来,“弯点腰!”莉维亚抱怨道。      “嘿……你在干什么!”德拉科被莉维亚揪得差点滑倒。      莉维亚没做回答,放开德拉科,把正确码数的灰绿衬衣搭在手臂上,又挑选了几件暗色衬衣。德拉科皱着脸拉了拉衣领,这个暴力的麻瓜刚刚差点把自己勒死!      “你的牛仔裤只有一条?”莉维亚抱着衬衫,回过头看着德拉科。她的视线不经意向下看了看,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莉维亚涨红了脸转过身,边走向收银台,边小声哼唧道:“还是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再看好了……”      “莫名其妙。”德拉科抱起手臂,正准备跟上莉维亚,却被身边的人喊住了。      “嘿!你好!”是个满脸雀斑的矮壮女孩,“你的衬衫真好看!是在这买的吗?我也想来一件!”      “……不是。”      “噢,真可惜!”女孩懊恼道,“我正在找这种修身款!从前好像没见过你?”      “我从英国来。”德拉科耐着性子回答,不断向莉维亚的方向打量,希望她快点付完钱回来好让他从这个不停往他身边凑的麻瓜附近离开。越跟其他的麻瓜接触,德拉科就越发觉得住在莉维亚的旅馆里还不错——至少她不像这个女人一样,长着一口黄黑的大板牙。      “噢!英国!你现在住哪?”女孩高兴的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找不到住处……”      “我住在海边的小旅馆。”德拉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噢,旅馆……海边的那个。是的,我知道。”虽然嘴里说着肯定的话,女孩却不自觉的歪过头,游离了视线,露出有些茫然的思索表情。      “……它的老板叫做莉维亚,你听说过吗?”德拉科觉得女孩的神色有些奇怪的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原因。      “噢,莉维亚!当然,她的父母在海难中过世了,她在经营这一个小旅馆,这个旅馆很早之前就有了。”和刚刚不同,女孩像背书一眼流利的说出了莉维亚的情况,她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接着补充道:“那个旅馆是从她爷爷,或是爷爷的爷爷那儿传下来的!是个家族旅馆!”      “你和她很熟?我是指莉维亚。”      “对……不……唔,我想是的。”女孩的脸僵了僵,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她还不错,唔,她的头发是……褐色?或是栗色?”      德拉科细细观察着女孩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心中奇怪的熟悉感越来越大。他转过头去,看着排在付银队伍里的莉维亚,皱起眉头试探的问。      “看,她就在那儿。”德拉科抬起手指了个大致的范围,“你可以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哪里?”女孩茫然的搜寻着,她的目光好几次扫过莉维亚所在的地方,但却像视而不见一般淡淡略过。      不,这太奇怪了。德拉科狠狠皱起眉头。这绝不是莉维亚不起眼的关系,人们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在这个人人以热情为己任的小镇,几乎每个人都互相认识,莉维亚所在的收银台前,站在一起排队的人都在愉快的攀谈,可是没有一个人和莉维亚说话。在这个镇子里,莉维亚就是每个人心里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人们对她的家事如数家珍,却记不起她头发的颜色。      “她在哪儿。我找不到她。”女孩终于放弃了寻找,认命的问。      她的声音让德拉科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看见莉维亚已经付好帐,正在拜托服务员帮忙装袋。      德拉科看着仍对莉维亚视而不见的女麻瓜,高声呼唤:“莉维亚!”      “再等会!马上好!”莉维亚明朗的回答。      “看见了吗?”德拉尔语气有些冷,他看向人群中的莉维亚,淡淡开口:“刚刚说话的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就是莉维亚。”德拉科故意把“黑色头发”念得又重又清楚。      “哦,对。我弄错了,她的黑头发真好看!”女孩和德拉科一起看着莉维亚,自然的回答。      “她穿的连衣裙也不错。”      “是的,很漂亮。”女孩揶揄的看了一眼德拉科,“原来你喜欢她?”      “也许。”德拉科回答,嘴角却牵起一丝冷笑。      “你该早些告诉我,那么我就不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女孩耸耸肩,走开了。      德拉科并没有对她的离去产生关注,他只是静静看着结束付款,向他走来的莉维亚。      “该死!”他低咒出声。      他早该发现!   德拉科不禁深深懊恼。人们之所以对莉维亚的情况那么熟悉却无法认出她,是因为他们被修改了记忆,也许还有混淆咒的功劳!在他们心里,莉维亚的脸几乎是一团迷雾,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她的样子。而大家的视而不见真是忽略咒的成果!正因为他太过笃定莉维亚是个不懂魔法的麻瓜,而这又是个麻瓜小镇,才会一直没有发现这如同教科书一般的标准咒语效果。      “我买好了。”莉维亚将手中的纸袋塞到德拉科怀里,“你总不能让我又出钱又出力。”      “当然不。”德拉科深深的看了莉维亚一眼,走在她身后。      莉维亚没有魔力,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是那个不知名的巫师做了这一切?如此仔细的给每个人修改记忆可不是个轻松的活,那么他在掩饰什么?他如此费心的做到让莉维亚既能融入这个小镇,又能随时抽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莉维亚和其他人都很疏离,却偏偏和老托尼亚、丹尼尔亲近——看来他们和那个“不知名巫师”脱不了干系。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一蹦一跳的活泼背影,危险的眯起了眼。      这个女孩身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迷雾,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费尽心思的巫师帮莉维亚藏起了什么秘密。或许,她不像自己和她都以为的那样,只是个麻瓜?      德拉科笑着赶上莉维亚,和她并肩走出商店,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立刻吻上了他们的脸。      无论莉维亚是什么身份,她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让德拉科在眼前这个疑惑重重的谜团里,找到关键的线头。      毒蛇只会蛰伏,却不会任人摆布。他不会永远陷于被动。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谢谢所有收藏、评论和戳进来看的客官~希望你们看得开心~~~~~还要你们好这里仍然是存稿箱~~~~~~      继续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有点担心描写会不会太罗嗦?如果客官看得别扭,要记得告诉我。       ☆、第 10 章   拿着特意买的红酒从镇中心回到旅馆,莉维亚就马不停蹄的张罗起晚餐。德拉科跟着她走进厨房,正准备开口说出酝酿已久的提问,却被她一把推了出来。      “快出去。”莉维亚拿着锅铲,堵在厨房门口,“我可不想增加我的受伤几率!”      “受伤?”一个久违的熟悉大嗓门从门口传来,“有我老托尼亚在,谁都不能伤你。”      是的,消失了几天的老托尼亚来了,并不由分说的将两人一狗拉到了丹尼尔家里吃晚餐。      上次的取鱼计划被突如其来的落海打断,这还是德拉科第一次走近丹尼尔家里。不大的木屋布置得倒是很温馨。墙上挂着一个羚羊头的标本,听说是丹尼尔曾经在某个森林里的战利品。木屋里弥漫着柠檬木的味道,据海伦说那是因为后屋里丹尼尔正在拿它熏鲑鱼。      丹尼尔还是一副可靠的邻居大哥的模样,他被晒得更黑了些,和德拉科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便又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厨房,据说要给大家做个味道“非常不得了的香草鱼排”。莉维亚好奇的跟了进去,两人乒乒乓乓的在厨房里不知在忙活什么;而老托尼亚则是忙着和波比联络感情,迫不及待的滚成一团。老托尼亚被波比压在身下舔了个遍,可他却依旧笑开了被舔得湿哒哒的脸嚯嚯的笑着,称赞波比是个“可爱的小东西”。他那副样子,简直是邓布利多和海格的结合体。      “他总是干劲十足,这真让人羡慕!托尼亚恐怕是我见过最健康、最像个孩子的老头了。”海伦看着把波比反扑到身下的托尼亚,笑着说。      “或许。”德拉科耸耸肩,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邓布利多,一个一百多岁还在迷恋巧克力蛙和蟑螂堆的怪老头。      “想要来杯白葡萄酒吗?是我自己酿的。”海伦笑着问。      “为什么不呢?”德拉科摆出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参观你的酒窖?”      海伦酿酒的小屋在离他们住的木屋几百米开外的一个背阴的礁石后面。德拉科随着海伦进屋,装作不经意的掩上门,外间的喧闹一下子被隔离开来。      “这些都是我酿的,”海伦骄傲的告诉德拉科,“这可是我爷爷教我的独门秘技。”她取了个蛇口玻璃瓶,装上些葡萄酒,递到德拉科面前,“闻一闻,你能感觉到无边的葡萄藤。”      “噢,美妙的香味。”德拉科表扬道,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用心分辨,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葡萄酒上。      “你们英国人都是这样的吗?我的意思是,都这么……虚伪的客气?”海伦一针见血的问。      “你也可以将它称之为令人愉悦的礼貌。”      “……我找不到话来反驳,”海伦耸耸肩,继续装酒:“不过我更喜欢坦诚些。”      德拉科沉默的看着海伦熟练的舀出葡萄酒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开口问道:“这个小镇里的人都会酿酒?我以为大家更喜欢出海打渔?”      “毫无疑问!这儿的人简直是为海而生,出海是他们的生计,更是娱乐。不过我爷爷更擅长酿酒。”海伦笑着解释道,“我是法国人。”      “你的英语很不错,几乎没有口音。”      “当然!我十四年前就跟着丹尼尔一起来到这儿了!”      “和丹尼尔?”      “他原本打算游历世界,不过在第一站的法国就遇上了我,所以决定带我回美国。虽然他之前在英国求学,但那到底不是旅行,”海伦太过于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以至于没有注意德拉科震惊的脸色,她自顾自的说着两人的故事,“他的确是在开始梦想的同时便结束了他,可说实在的,我并不为此感到抱歉。”      “……他在英国留学?”      “没错,我以为他告诉过你了?”海伦很奇怪的看着德拉科,“整整七年!我还曾经问过他是不是吹牛,毕竟没有任何一所学校需要连读七年!”      当然有。   德拉科在心里默默回答。   那所学校叫做霍格华兹魔法学院。      怀着心事走出房间,德拉科遇上了来喊两人吃饭的莉维亚和紧紧跟着它的波比。德拉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莉维亚像是习惯了德拉科间歇性的别扭,和海伦说笑着走在了前面。      德拉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好让心里的震惊不至于表现在脸上。如果丹尼尔读的真的是霍格华兹,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巫师。那么老托尼亚呢?他又是什么身份?还有莉维亚?      所有的谜题还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德拉科必须好好想个办法撕开他们的伪装,逼出他们所隐瞒的秘密。      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入神,德拉科并未注意到不断用鼻子嗅着他的裤脚求关注的波比,这直接导致了波比的不满,它后退几步,狂吠着扑向德拉科——结果就像上次一样,它迅速被弹了出去。      听见响动的海伦和莉维亚惊讶的回头,看见的就是德拉科因为魔力爆发而略显苍白的脸和飞起的头发。      “上帝啊,你被咬了吗?”海伦惊讶的问,向屋里走去,“你别动,我去喊丹尼尔来。”      “你还好吗?……你踢它了?”由于波比的情况看上去要比德拉科惨烈得多,莉维亚跑过来只上下打量了德拉科几眼,就蹲下来安抚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唉唉直叫的波比。      “噢……可怜的小家伙,”莉维亚伸出手来一下一下抚摸着波比的头,“你还好吗?”      德拉科喘了几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口掩饰这不寻常的情况。他低下头,看着莉维亚和不停往她怀里拱的波比。      “它突然向我扑过来,所以……莉维亚?!”德拉科惊讶的叫出声来,弯腰抓住莉维亚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梅林啊!他看见了什么?      “嗷——痛痛痛!你干什么!松手!”莉维亚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德拉科抓得更紧。      德拉科紧紧盯着莉维亚的右手手心,就在刚刚,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发亮的、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德拉科紧盯着莉维亚的眼睛,眼神冰凉得可怕。      “这是……手啊!还能是什么!”      “我说这上面的东西!”      “……掌纹?你怎么了?你吓到我了!”莉维亚缩着肩膀,差点要哭出来。      她看不见?德拉科皱着眉,再次看向莉维亚的手掌。他发现,就在说话间,那个奇怪符号竟然渐渐暗淡下去了。      “你在干什么?”老托尼亚的大吼声从远远的小木屋旁边传来。   “放开她!”紧跟着他的丹尼尔也紧张的大叫。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海伦简直像看见外星人攻占地球,大声尖叫着“我的上帝啊!这是怎么了?”      德拉科看着奔跑而来的三个人,又看了看泪眼汪汪的莉维亚,心里的烦躁不减反盛,周身的魔力波动也蠢蠢欲动。而令人意外的是,莉维亚手心里的奇怪符号竟然也随之重新变亮了。      这玩意儿被魔力影响?……魔纹?      德拉科抬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老托尼亚和丹尼尔,心下一动,停住了自己控制魔力的动作。      或许这是个逼他们私下伪装的好机会。      他一咬牙,闭上眼,任由自己的魔力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你疯了吗!”      德拉科感觉到莉维亚被人从她手里拉了出去,随后他被一个人扶着坐下,捏开嘴灌下一杯味道奇怪的药水。      “舒缓剂。”魔力透支的德拉科面色苍白,语气虚弱,但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神色。他猜得没错,这两个人果然是巫师。      “不然呢?你以为是黄油啤酒?”拿着空药瓶的老托尼亚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蠢事?你身上禁魔药水的药效还没过去,你这样做可能会变成真正的哑炮!”      “可是我并没有。我赢了,我撕破了你们的伪装。”      “闭嘴!你这个马尔福家的小巨怪!”老托尼亚从衣服里又掏出了另一瓶魔药,一股脑灌进德拉科嘴里,呛得他直咳嗽,“我真想把你的猪脑子塞进狐媚子的□里!”      “冷静点,托尼亚,你看起来也快魔力暴动了。”一旁抱着被吓个半死的莉维亚的丹尼尔出声劝道,“不过说真的,德拉科,这很危险。”      “你们是巫师。”缓过气来的德拉科冷冷说道,“却扮成麻瓜躲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为了把你们从伪装里揪出来,总得做出点牺牲。”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害你?”老托尼亚看上去想把手上的瓶子砸到德拉科头上。      “我们没有打算瞒着,这件事总会告诉你的。”丹尼尔认真的说。      “我假设——”德拉科轻蔑的讽刺,“是准备等到我离开这里之后?或许你们该学会说些自己能相信的谎话。从你们的愚蠢和拙劣的伪装技巧来看,毫无疑问是个十足十的格兰芬多?”      “该死的小毒蛇!我真不该把我的魔药浪费在讨厌的斯莱哲林身上!把它们吐出来!”老托尼亚一把把抓住德拉科的领子,正准备把这个一脸讽刺冷笑的小混蛋扔到地上,就听见一直在一旁观赏了整出霍格华兹学院争斗的小姐平静却又杀气四溢的声音——      “或许谁能解释一下这个情况?普通的美国渔夫丹尼尔?”      “托尼亚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过50了好嗨森 ←是有多容易满足      于是加更……      把自己都写绕了的,毫无技巧可言的天雷试探剧情,终于结束了!      下面大概还有3章左右的完全原创情节,接下来就要开始走剧情了。天文台之战、天空之战和最后一战都会写到,比尔的婚礼啦,魂器啦……哈6哈7的主要剧情都会涉及~~~~~请大家收藏我~~~~~~期待吧(←真的有人期待吗= =+)╮(╯▽╰)╭~~~~~~~      老规矩 谢谢所有的读者、冒泡评论的客官和收藏的客官~~~~啾咪~~~~~~~~~~~~~~~~       ☆、第 11 章(捉虫)   每次一写就忍不住爆字数……   如果大家觉得我太罗嗦要告诉我……我就换种叙述方法。      -◆◇◆-      丹尼尔的小木屋自建成起第一次弥漫着如此僵硬严肃的氛围,墙上的那只羚羊头如果还有知觉,此刻估计也会想要夺路而逃。      德拉科抱臂靠着墙,好整以暇的看着围坐在餐桌上的四个人,那儿几乎已经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进门之后,莉维亚和海伦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有时沉默的力量要比大动干戈让人畏缩得多。      海伦自然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恋人丹尼尔身上。她的眼眶红得不像话,但仍然咬着嘴唇表现出一副坚强忍泪的模样。她一直凝视着丹尼尔,眼神里的深情和委屈足以让摄魂流泪。而丹尼尔完全没了平时那种可靠的强壮男人的感觉,他像个小学生似的,低着头,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他的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完全不敢和海伦对视。      老托尼亚原本一直在用抱怨的、燃着怒火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德拉科,但他还来不及用眼神杀死任何人,就被不哭不闹、不说不问的莉维亚彻底打压。而莉维亚,则是让德拉科彻底领略了“每个女人都有一千种笑脸”的真谛——她的笑脸和平时别无二致,却再也无法让人想起加州的阳光。莉维亚就这么一直笑眯眯的直视老托尼亚的眼睛,直到把那里面的一切情绪都变作内疚和自责。      德拉科像一个坏心肠的观众,欣赏着眼前这幕年度好戏。魔力透支带来的晕眩虚弱并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甚至由于内心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舒坦和愉悦,他必须努力的控制住嘴角的弧度,好让自己免于在这个严肃的氛围中笑出声来。此刻他不由得想起卢修斯曾和他说过的一句话,并为此深感赞同——      女人是梅林创造的最强大的魔咒。      多么伟大的结论!德拉科在心里为父亲鼓起掌来。      这令一些人窒息、也令某个人心旷神怡的沉默在海伦的眼泪终于滑落眼眶的一颗被打破。那颗泪珠仿佛是千斤巨石,砸得丹尼尔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海……海伦!”丹尼尔慌张极了,脸憋得通红。      “我们在一起快十五年了,丹尼尔。”海伦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梅林啊!你当然是最了解我的人!”丹尼尔大叫。      “梅林?那是什么?上帝啊,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是个陌生人。”      丹尼尔的脸由红转白,他有些无措的看向老托尼亚,却发现他也自身难保。      “对不起,我想暂时离开一下。”海伦哽咽着开口,起身走向卧室。      “海伦!……托尼亚,莉维亚就交给你了。”丹尼尔匆匆追去,和海伦一起进了门。      “那么你呢,托尼亚舅舅?”莉维亚冷不丁的问,把老托尼亚吓得打了个激灵。      “我……我很抱歉,小莉维亚。”      “我认为,”看够了戏的小混蛋德拉科终于幽幽开口,他不咸不淡的说:“莉维亚虽然因为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而感觉无比委屈,但道歉并不是她想要的。”      “闭嘴!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小毒蛇!”老托尼亚挥着拳头,暴怒。      “好吧,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德拉科笑着耸耸肩,“你真的不打算把莉维亚是巫师的事告诉她?”      “我?……巫师?”      莉维亚的笑容彻底破功,她疑惑的看向老托尼亚。老托尼亚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想是的,莉维亚。你,我,这个装疯卖傻的老托尼亚,以及丹尼尔,我们都是巫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母亲也是巫师——或许你的父亲也是?我不知道老托尼亚瞒着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瞒了你多少,但是——”      “够了!”老托尼亚愤怒的打断了德拉科,“别再挑拨了,你这个邪恶的斯莱哲林!”他看了看满脸疑惑的莉维亚,缓缓开口:“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只是打算……嗯,等伏地魔死了之后再说……不过……”他叹了口气,“好吧,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老托尼亚抬起头,以往总是闪着慈祥笑意的眼睛变得锐利而严肃——      “这要从1979年的冬天,伏地魔消失之前说起——”      -◆◇◆-      1979年的伦敦巫师界,和现在一样,笼罩在黑白巫师的争斗中。那时候的伏地魔正如日中天,身边聚集了不少实力不菲的贵族巫师。而那时候的凤凰社成员里,还有许多如今被遗忘了的名字,比如现在的老托尼亚,托尼亚·比伯,比如丹尼尔,比如——埃德加·博恩斯。      埃德加是凤凰社的创始人之一,而博恩斯家族也是凤凰社的中坚力量。博恩斯们在当时凤凰社对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过程中贡献了不小的力量。      似乎战争除了伤痛,也能萌发爱情。就在1979年的冬天,这位凤凰社伟大的领头人迎来了属于他的罗曼史。埃德加认识了一个可爱的赫奇帕奇姑娘,她叫做莉维亚·史密斯。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但是,战乱时期的爱情似乎都历经坎坷。伏地魔和食死徒袭击了埃德加和莉维亚的家——埃德加牺牲了,而莉维亚也不见踪影。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也死了。      时光飞逝,时间到了1981年。那年的10月,莉莉·波特用爱击败了伏地魔,这场历时许久的黑白巫师的第一次交锋落下帷幕。伏地魔消失了,巫师界终于迎来了阔别已久的宁静。战后一切都百废待兴,有些人留在了英国重建家园;有的人远走他乡,只因不愿触景伤怀,想起那些逝去的亲朋——就像托尼亚和丹尼尔那样。      -◆◇◆-      “于是,我和丹尼尔离开了凤凰社、离开了伦敦。他去了法国,开启他的世界之旅;而我找到了这个可爱的小镇,隐姓埋名。不多久,丹尼尔带着海伦来找我,也在这里安了家。当时我们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伏地魔死了,战争远去,我们会像这里那些快活的麻瓜一样,远离巫师界、远离战争的硝烟。”说完,老托尼亚叹了口气,沉默了。      “可是,故事还没结束,对吗?”莉维亚的声音干涩。      “对——你说得对。几年后,我回英国探亲,却在一个小镇里看见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的人……”      “莉维亚·史密斯?”莉维亚哽咽了一下,“我的……妈妈?”      “是的,是的……我很抱歉,小莉维亚。当时她毫无踪影,我们都以为她死了!可她却逃了出来——怀着你,逃了出来。食死徒的追捕和在颠簸中的怀孕、分娩几乎摧毁了她的健康,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很虚弱……非常虚弱。她听说我在美国生活之后,把你交给了我,让我把你带走……”      -◆◇◆-      “带走她吧,托尼亚。让她离开伦敦,好好保护她。”莉维亚·史密斯抱着熟睡的女儿,泪流满面,却依旧说出了这个痛苦的请求。      “为什么?莉维亚?”托尼亚不解,“神秘人已经消失了!你在害怕什么?你该回伦敦去!虽然我和丹尼尔离开了,可阿米莉亚进了魔法部,邓布利多也还在巫师界,你们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看看……埃德加会多么心痛!你是他最爱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莉维亚痛哭了起来,“可是我不能回去……我不能!”      “你在害怕什么?莉维亚?你在害怕什么?”      “别问了,托尼亚。求求你,带她走吧!我在她身上下了魔纹,只要不解开,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个小巫师。把她带去美国,让她当个快乐的麻瓜女孩……”      “莉维亚……”      “一忘皆空!”莉维亚突然拿出魔杖,对着熟睡中的女儿念咒。这条咒语像是消耗了她最后的力气,她挣扎着把小女儿递到托尼亚怀里,说出了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带她走,托尼亚。求求你……”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的。一切从未过去,托尼亚,”莉维亚满是眼泪的双眼温柔的注视着托尼亚怀中的女儿,“一切从未过去。帮她取个新名字,给她一个新身份……如果你愿意……在一切真正结束之后把这个给她,告诉她,爸爸妈妈很爱她……最爱她……”      -◆◇◆-      “就这样,”老托尼亚狠狠擦了把眼泪,红着眼看向莉维亚,“我把你带到这里,取名为莉维亚——和你妈妈一样的名字,和丹尼尔一起照顾你……也瞒了你这么多年。”托尼亚从怀里掏出个项链,上面有一个金子打造的可爱小獾,“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在身上。我很抱歉,但是,小莉维亚,你的妈妈很爱你,我也很爱你。”      听完整个故事的德拉科低下头,沉默了。凤凰社成员的牺牲并不能让他感同身受,但是莉维亚与父母的生死相隔却让他心里一阵阵发疼——他想到了他的父母。送走女儿的莉维亚·史密斯多像纳西莎,把孩子远远送离身边,只身抗下一切苦难。而凤凰社口中邪恶残忍的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和他们的英雄埃德加·博恩斯又有什么区别呢?在德拉科和纳西莎的心里,卢修斯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依靠,是他们眼里最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对父母的思念涌上心头,和魔力透支造成的虚弱交织在一起,让德拉科一阵晕眩。      “所以这些年你从来都是叫我小莉维亚?因为我和妈妈的名字一样?”莉维亚接过项链,紧紧握在手里,“你该早些告诉我,托尼亚舅舅。”      “我很抱歉,小莉维亚。”老托尼亚几乎无法把抱歉两个字调离嘴巴,他真诚的望着莉维亚,解释道:“我当时并不懂莉维亚的话,我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就要……觉得你如果忘了她和小时候东躲西藏的日子会更快乐。而且,巫师什么的,我担心如果从我嘴里说出来,你只会认为我又在说胡话闹你。”      老托尼亚撇撇嘴,和气氛很不配的摆了个委屈的表情。而这个表情却让莉维亚紧皱的脸放松了一些,她笑了笑,赞成道:“很好的结论,托尼亚舅舅。可是,后来你发现并不是这样了,对吗?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会出现的原因?”      “你说的没错,小莉维亚,”老托尼亚皱起了眉头,“就在前几年,神秘人回来了,我这才理解了你妈妈当年为什么说,一切并未结束。这些年,我告诉你我去探望妹妹,其实都是回凤凰社和邓布利多见面——邓布利多是很伟大的白巫师,他领导着凤凰社,也是霍格华兹的校长——至于霍格华兹,是四巨头——梅林啊!——梅林的意思……”      “好了,托尼亚舅舅。”几乎把自己绕晕的托尼亚让莉维亚再也哭不出来了,她无奈的说:“别管那些名词了!所以,德拉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邓布利多派人把他送来,让我和丹尼尔暂时照顾他。”      “我恐怕并没有收到你们的照顾。”德拉科冷冷的说。      “你这个小白眼狼!我在海里救了你!还给你喝了魔药!而丹尼尔让你白吃了那么多熏鱼!”      “好了,托尼亚舅舅!”莉维亚扶额,“比起斗嘴,我想你可以告诉德拉科他父母的消息?看他的样子,在今天之前估计也和我一样,被大人们蒙在鼓里。”      德拉科看了看莉维亚,她的神情很自然,仿佛帮德拉科询问这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很好。”托尼亚不愿意说起马尔福,但又不敢反驳莉维亚,只好忿忿的哼哼道:“卢修斯已经回家了,他现在和纳西莎一起帮我们在神秘人那儿做内应!合作——说得好听!这条阴险的毒蛇不过是选了条对自己有利的大道罢了!该死的斯莱哲林!”      “合作——不过是被粉饰过的各取所需罢了。我猜想,凤凰社也因此得利不少?”      “德拉科,托尼亚舅舅,你们能不能停止斗嘴?”莉维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我想,我得让你失望了,可爱的小姐。”德拉科冷笑着看向老托尼亚:“我和他来自互不相容的两个学院——格兰芬多与斯莱哲林,梅林赐予的天性让我们无法和睦相处。”      “是吗,”莉维亚不在意的耸耸肩,走向德拉科,“可是你们幼稚的拌嘴让我觉得,你们像是不知该怎么向对方表达友善的别扭孩子。”      “……很丰富的想象力,但是很遗憾,你说的完全错误。”德拉科盯着莉维亚,咬牙道。      “行了,”莉维亚拍拍德拉科,“你从刚刚起就一直脸色苍白,我猜你现在并不好过?”      从未想过会被看透虚弱的德拉科词穷了。      “别硬撑了。时间不早了,趁你还有些力气,我们还是快回家吧。”莉维亚径直向屋外走去,“我可不想你晕倒在半路让我扛回去!”      “小莉维亚!”老托尼亚慌张的站起来,无措的喊了莉维亚的名字,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安的揉搓自己的手指。      “我很抱歉,托尼亚舅舅,也请帮我把这些话告诉丹尼尔。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也很不好受,我知道你和丹尼尔是为了保护我,而且你们确实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很感谢你们,可是……”      莉维亚背对着老托尼亚,叹了口气:“可是,我需要些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这里仍然是存稿箱~~~~~~~~~~~      莉维亚bug众多的狗血身世揭晓了orz。      担心有人不知道博恩斯,把他们的资料贴在这里。      埃德加·博恩斯:凤凰社的创立人之一。埃德加·博恩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巫师,在伏地魔第一次消失之前,被伏地魔杀害。在伏地魔势力强大的初期,博恩斯家是最具有实力的家族之一。      而在这一章里有提到的阿米莉亚是埃德加的妹妹——      阿米莉亚·博恩斯:阿米莉亚·博恩斯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五部第7章“魔法部”中曾短暂出场。   根据小说的描述,阿米莉亚·博恩斯应该是一位天分很高的巫师,【原着形容的是宽身材、方下巴。灰色短发,戴着一副单片眼镜。】当时已经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可惜的是她在第六部中即被伏地魔杀害。   阿米莉亚·博恩斯不是博恩斯家唯一一位死在黑巫师手下的家庭成员,他的哥哥埃德加·博恩斯在上次伏地魔掌权时就献出了生命。      原着对博恩斯家族着墨很少,匆匆带过,自然也没有提到埃德加牺牲的时间以及年龄,所以,文中的时间是我胡诌的。至于年纪,我是通过他有个的侄女,苏珊·博恩斯(赫奇帕奇,D·A社成员 在《凤凰社》和分院的时候有出场)和哈利、德拉科同年级推断的,应该和亲世代的爸爸妈妈们差不多?于是他的女儿和德拉科同年应该也不会太奇怪吧……?      如果bug太大,也请轻拍………………………………      总之,莉维亚不是麻瓜,也不是哑炮。╮(╯▽╰)╭   以我对马尔福浅薄的了解,哪怕德拉科今后再爱莉维亚,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让一个麻瓜成为马尔福的。我一直觉得每个马尔福把家族的荣誉看的比自己重很多,这一点也适用于所有大贵族。(话说我最开始的设定是莉维亚是麻瓜,然后两人无奈分开的……我以后会作为无责任番外写出来。)      下一章有受冲击的莉维亚和德拉科的第二次月下谈话。两个人要撕掉假身份开始真正的互相了解了,请期待~~~~~~~~~      请各位多多留言~收藏~~~~      谢谢所有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客官~~~~~~~~~~~~          ☆、第 12 章(再捉虫)   也许是被魔力暴动耗干了体力,也许是一切不可知的因素都已消除,即便回到旅馆的时候夕阳才堪堪西斜,德拉科却一头倒在床上,立刻沉沉睡去。      等他终于睡醒的时候,屋外已经一片漆黑了。      德拉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捂住脸,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第一次有这种睡到浑身酸痛的感觉。他看了看窗外半空中明亮的月亮,终于想起屋里还有个备受冲击的新晋女巫。      对于朝夕相对的麻瓜老板娘忽然摇身一变,成为凤凰社遗孤的事,德拉科并非不为所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莉维亚身份的转变并没有让德拉科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巫师界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既然连一个疤头都能成为众星捧月的救世主,并且以失去一个马尔福的友谊为代价,选择与红毛臭鼬和泥巴种交好,那么一个美国麻瓜忽然变成英国巫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从一个肮脏的麻瓜一跃变成纯血巫师,即便她的父母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但这也是梅林的恩赐,不是吗?      可当洗漱完的德拉科看见厨房里透出的灯光时,他才堪堪反应过来,这对于莉维亚来说或许并不是完全的喜事。      德拉科皱着眉,盯着那道碍眼的灯光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下了楼。      “你在干嘛?”      德拉科看着怀里抱着个木碗,以机械状态搅着里面的奶油,双眼却在放空的莉维亚,奇怪的问。      莉维亚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木碗脱了手,哐当一声砸在脚背上。她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把木碗踢飞了,里面的奶油撒了一地。像是赶着来添乱似的,灶上煮着的东西也彻底开了锅,水蒸气顶得锅盖像跳豆一样弹动。      “噢!”      莉维亚懊恼的低叫一声,赶着去关火,却踩着奶油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德拉科看着脸朝地不动了的莉维亚,无奈的摇了摇头,避开地上的奶油地雷,关上瓦斯炉。事实证明,即便莉维亚被证明是个女巫,她那种诡异的总在厨房受伤的体质仍然存在。      “你到底在干什么?”德拉科皱着眉问。      “做早餐。”莉维亚的声音闷闷的。      “你确定不是夜宵?”德拉科无奈,“好吧,那你准备做什么?一碗奶油和……”德拉科掀开锅盖,“一锅开水?”      德拉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莉维亚回答,甚至于她还保持着摔倒后脸朝地的样子,一动不动。德拉科走近,用脚尖碰了碰她的肩膀,问:“喂,你在装死吗?”      “把你的脚拿开!”莉维亚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皱着脸冲德拉科大吼:“睡你的觉去好了!别管我!”顿了顿,她像是气不过,又补充道:“反正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这诡异的情况让德拉科高高挑起了眉,但莉维亚莫名其妙的责怪并没让他生气。鼓着脸,红着眼圈跪坐在奶油里的莉维亚让德拉科想起马尔福庄园树枝上那些呆呆的小松鼠,即使在暴怒中也有着莫名的喜感。      德拉科十分诚实的用表情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于是莉维亚更加生气了,她的眼眶越来越红,好像下一秒就会痛哭流涕。在情况变得不可收拾之前,德拉科终于收敛了表情,却藏不住语气里的调笑。      “我假设,你在生气?”德拉科想了想,继续说:“因为我?”      “哼!”莉维亚偏过头去,抽了抽鼻子。      “原因?”看见莉维亚并没否认,德拉科疑惑了,他原本以为莉维亚只是在和老托尼亚他们生气。可莉维亚似乎并没有为他解开疑虑的想法,她紧闭着嘴,耍着小脾气。一个斯莱哲林的绅士实在是用不着跟一个红着鼻子的小姑娘计较,德拉科大方的选择了让步。      “好吧,如果你在因为我生气,那么我道歉。”德拉科耸耸肩,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不可一世的铂金小少爷第一次如此轻易的让步。他歪着头看了看仍未消气的莉维亚,还是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我认为,这并不是我的错,不是吗?我是指,瞒着你的并不是我。”      “我说过了,我并没有生托尼亚舅舅和丹尼尔的气。”莉维亚撅着嘴反驳。      “是吗?”      “……我是有点生气!但不是因为他们瞒着我!只是……”莉维亚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最后她只好沮丧的说:“好吧,没什么。你去睡觉吧。”      可是德拉科并没像莉维亚想象的那样离开,而是用一种观察神奇生物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这让莉维亚又没忍住炸了毛。      “我说让你去睡觉!让我一个人呆着!”莉维亚的眼圈又红了。      德拉科并没回答她。他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橱柜,取出两个酒杯和一瓶葡萄酒。      “想喝一杯吗?”德拉科优雅的倒上两杯葡萄酒,并把其中一杯递给莉维亚。      “你怎么知道酒在哪?”莉维亚伸长手臂把酒接过来,嘟嘟囔囔的抱怨。      “因为我有意寻找,所以我找到了。”      德拉科随意的坐到流理台上,用手悠悠晃动酒杯醒酒。他微微抬着下巴,却垂低视线直视着莉维亚的眼睛。这毫不掩饰的视线和里面璀璨的光芒让莉维亚转过眼去,假装不经意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我以为比起我找到酒的过程,你对‘巫师’这个话题要更感兴趣?”德拉科轻轻呷了一口酒,立马皱起脸哀嚎起来:“梅林啊!这是什么?”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拿起酒瓶细细看着标签,“百年佳酿?这个?”      “别像个贵族式的穷讲究!”莉维亚喝下一大口葡萄酒,翻了个白眼。      “实际上,我就是贵族。”德拉科骄傲的说,“如果女巫们知道你和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相信我,她们极度的尖叫声会把你的耳膜震破。”看见莉维亚一脸怀疑,德拉科继续补充道:“要是你怀疑,完全可以试试看——我不介意你使用我的名字,而我的教父是世上最好的魔药大师,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送你一打恢复药水。”      “最好是,”莉维亚撇撇嘴,“一个连电视都没看过的贵族。”说着,她一口喝干了葡萄酒,把空酒杯递给德拉科,示意他满上。      铂金少爷自然的接了过来,做起了侍应生的工作,他边倒着酒、边严肃的纠正着莉维亚的错误,“那只是因为我们不需要电视,我们有魁地奇。”德拉科将酒杯递回去,补充道:“只要你亲自体会到魁地奇的魅力,你会马上回家砸坏那个小黑盒子——为你曾经无聊又幼稚的娱乐。”      莉维亚耸耸肩,又灌了一大口酒,她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你确定不是在灌醉自己?”      “当然,我的酒量很好。”莉维亚又喝了口酒,问,“巫师界的贵族很多吗?”      “贵族不少,但马尔福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是铂金贵族!”      “别再炫耀你的家族了,德拉科。你是这些日子憋坏了,所以要在今天找补回来吗?”她顿了顿,咬着酒杯,犹豫的问:“嘿,德拉科,你听说过我的父母吗?”      “博恩斯家族曾经很有实力。”      “你熟悉他吗?”      “我想我必须得和你普及一些巫师界的常识,”德拉科无奈道:“在巫师的学校里,有两个几乎是针锋相对的学院——喜欢白魔法的格兰芬多,和喜欢黑魔法的斯莱哲林。很遗憾,你的父亲是个格兰芬多,而我的家族都是斯莱哲林。”      “……请说英语。”      “……你的父亲是朝鲜人,我的家族是韩国人。”      “噢,真遗憾。我以为能在你这听见关于他们的事情。”莉维亚沮丧的说,“就在刚刚,我回房看见我的水晶球,才突然反应过来,或许我记得的那个穿大袍子的女人真的是妈妈?虽然她不是仙女,但她的确拿着仙女棒。”      “魔杖。”德拉科更正道,“我们把她成为魔杖。”      “总之就是那个玩意儿。别打断我,德拉科,我正在试着想你倾诉。”莉维亚撅了撅嘴,继续说道,“我意识到了这点,忽然觉得……愧疚,对,就是很愧疚。你瞧,我傻呵呵的活了十六年!我……我甚至分不清妈妈手里拿的是仙女棒还是魔杖。”      莉维亚使劲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努力忍住眼泪。她又停了下来,可是这一次德拉科体贴的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她自己平复情绪。      “这些年,我一直像是活在别人的故事里,这让我很难过。”      莉维亚用缀满眼泪的大眼睛看向德拉科,哽咽的声音里有些惶恐、有些委屈:      “我很难过,德拉科。什么都是假的,我不是美国人,不是普通孩子……巫师,他们是怎么样的?巫师界又是什么样的?刚刚你和托尼亚舅舅斗嘴的时候,你们说的话我几乎一句都听不懂!可那分明是我真正的生活……我像是个闯进别人梦里的孩子,但突然一下,我的世界变成了我不知道的样子……这真让人难过……”      莉维亚终于小声的哭了起来,      “而我最难过的是,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故事,可爸爸妈妈还是死了……为什么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这个是真的呢?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而死,但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德拉科看着不停流下眼泪,却仍旧用信任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莉维亚,像是被谁卡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人沉默的对视着,谁也没想着移开目光。渐渐的,莉维亚哭泣的声音低了下去,变成轻轻的啜泣声。      德拉科清了清喉咙,艰难的开口:      “在我来这之前,英国的巫师界正在进行一场战争,黑白巫师的战争。我的爸爸被关进了阿兹卡班——那儿是个监狱。”德拉科冷笑了一下,仿佛看见了那些落井下石的脸,“爸爸入狱后,马尔福家忽然从耀眼的铂金变成了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烂泥,我和妈妈陷入了很糟糕的境地里,孤立无援……然后妈妈为了保护我,把我送来这里,选择一个人面对所有危险。这些日子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们。每一天,我都在想,他们还活着吗?每天都很煎熬,但我知道我必须为了我的家人好好活着……幸好,刚刚,老托尼亚告诉我,他们给凤凰社当了间谍。”      德拉科低下头摆弄着酒杯,他的声线平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想,或许这就是父母的爱?总有那么个小混蛋能让你心甘情愿、毫不犹豫的付出一切。无论是你父母那样的正义的白巫师,还是我的爸爸妈妈。”      或许这个小小的厨房真的是个适合倾诉的地方,德拉科虽然没喝一口酒,但却有种醉后的放松感,他终于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藏在心里的这许多话。德拉科沉默了一阵,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换上了他那副傲慢讨厌的贵族假笑。      “其实,我刚刚骗了你。如果你现在告诉别人,你和德拉科·马尔福一起住了一个月,根本不会有人嫉妒你。实际上,等你回到伦敦,你根本不会想要和我扯上关系。你会听到人们对我和我父母的评价——‘邪恶的斯莱哲林’‘冷血的食死徒’‘狡猾的马尔福’……”      “别这么说,德拉科。”莉维亚打断了他,轻声却真诚的说,“在我眼里,你虽然是个小混蛋,但你是个好人。还有你的父母,他们和我的父母一样——我指的是,无关所谓的正义,他们都很爱我们,不是吗?德拉科,我们都拥有天底下最棒的父母。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很伟大,我真想认识他们。”      德拉科久久凝视着昏暗灯光下盘腿坐着的莉维亚,她的眼神是那样真诚清澈,她的笑容同往常一样灿烂温暖。他撇过头去,轻轻笑了——      谢谢。      他在心里这么说。      外面的天亮了。这一刻,云破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第二次谈心~~俗话说有交流才有进步嘛!!   啦啦啦~~~~~麻瓜老板娘和哑炮德拉科的苦逼阶段正式结束啦~~~~~~~~~~接下来两人将以铂金少爷和菜鸟女巫的真实身份继续相处~~~~~~~~~~~~~~~~~~      下一章开始正式走剧情~~~~~~~~~~~~~从天文塔塔楼之战开始!(←忘了原着内容的客官请事先补齐噢噢噢)   于是谢谢所有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客官~~~~~~么么么么么~~~~~~~~~~~          ☆、第 13 章(捉虫)   伦敦·霍格华兹魔法学院      “那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斯内普压抑却痛苦的声音透过校长室的大门,吵醒了画像里妇人怀中的孩子。被打扰的小婴儿立马撕扯着喉咙尖声大哭起来,哭泣声回荡在霍格华兹的走廊里,仿佛斯内普心里从未表露的痛哭悲泣。      “我的呢?”      斯内普看着平静的坐在华丽书桌前的邓布利多,一字一句的询问。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不会伤害你的灵魂,”邓布利多看着痛苦的斯内普,回答,“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健康,我的生命已经被诅咒的反噬蚕食得所剩无几了,死亡对于我来说,是必然的结局。我不愿意被狼人撕咬得血肉模糊,也不想落在贝拉克里特斯的手里——听说她喜欢把猎物玩够了再吃?我宁愿干干脆脆的死,只有你能帮我,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深深注视着斯内普的眼睛,里面仿佛盛满了一个老人能献上的所有诚挚与哀求。      “只有你能帮我,西弗勒斯。就像这些年你为莉莉所做的那些一样,帮帮我……”      “别再提到她!”斯内普用怨毒的眼光盯着邓布利多,咆哮道。      “那么,就当做完成一个老人最后的请求?”邓布利多仍旧轻松的笑着,仿佛他早料定斯内普会答应。而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失望——      “……如你所愿。”      斯内普转身,黑色的袍子掀起大片波浪。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校长室。      他终究答应了这个残忍的要求。   或许,他早已习惯痛苦的挣扎;或许,他的灵魂早已死去……在生命中唯一的百合花陨落的那刻。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却仍然保持着微笑端坐的姿势。他在等待今晚的另一位客人。      洛丽丝夫人被惊醒了,她向传来声响的方向看去——是一只小白鼬。      这只小家伙奋力挥舞着四只小爪子,在霍格华兹的走廊上滑行——是的,滑行。家养小精灵们过于勤劳的打蜡让它变得太滑了。略去其中辛苦的过程,这只小白鼬终于在半小时之后到达了它的目的地。它钻进校长室,在地毯上变成了个白胡子、红脸颊的男人。      “你来了,托尼亚!我的老朋友!”邓布利多站起来,向久违的朋友展开了双臂。      “你的家养小精灵把地板弄得太滑了!我差点摔进地窖里去!”老托尼亚热情的拥抱邓布利多,“嘿,邓布利多,你最近好吗?你的品味还是那么奇怪!”      “真高兴看见你还是这么精神,老兄弟!”邓布利多笑着说,“我收到了你的信,莉维亚和德拉科都知道了?”      “是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我原以为我瞒得很好!我低估了马尔福家的小混蛋!”      “马尔福的狡猾和他们拥有的金加隆一样不容小觑,”邓布利多笑着说,“从前他们是棘手的敌人,而现在他们是最好的盟友。所以,你那儿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必须说一切正常。小莉维亚没和我生气,德拉科也没趁机挑拨,不过丹尼尔遇到了点小麻烦,海伦不准他进卧室了。”      “哈哈哈……”邓布利多大笑起来,“听起来小莉维亚对她的新身份还算适应?”      “可以这么说。”      “那么,何不趁机让她回来?”邓布利多终于说出了他提出和老托尼亚见一面的目的,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严肃的说:“回伦敦来吧,托尼亚,凤凰社需要你。”      托尼亚被眼前严肃的邓布利多弄懵了,但他仍不觉得现在是非他回来不可的情况。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看见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东西。      “你的手怎么了?某种新的恶作剧产品?”      “或许?梅林的恶作剧。”邓布利多的笑容里第一次夹杂了苦涩,“老兄弟,我遇上了个大麻烦……”      -◆◇◆◇◆-      美国·加州      “我打赌!托尼亚舅舅一定发生了什么!”莉维亚严肃的向她的盟友点点头,接着说:“从昨天早晨起,他脸上的黑云几乎都要连成‘我很生气我很烦’几个大字了!”      “你不是一个人,莉维亚!”丹尼尔赞同道,“他的心情确实很糟糕!但是更糟糕的是,海伦居然还不肯让我进卧室!我睡沙发睡得腰都要断了!”      “严肃些!丹尼尔!托尼亚舅舅说不定遇上了无法解决的大麻烦!难道他有心上人了?可那个幸运的女人却拒绝了他?”      “或者他爱上了有妇之夫?备受道德与良心的拷问?”      “严肃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要被硬拉着参与“猜出老托尼亚的小心事”小组的德拉科,在听到丹尼尔的胡话之后,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最近他翻白眼、大吼大叫、跳脚炸毛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真怀疑等他回英国的时候妈妈会为他重新安排礼仪课。      “别再陪着海伦看韩国连续剧了,丹尼尔!”莉维亚无奈的叹气,“我真害怕你今后会说出‘我和海伦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而我现在得了绝症!!’这样的胡话。”      “抱歉,但只有在一起看韩剧的时候,海伦才允许我抱着她,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丹尼尔沮丧的说,“说实在的,我知道托尼亚最近很烦恼,但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这很奇怪。”名侦探莉维亚踊跃发言,“你们共有了一个秘密那么多年,把我哄得团团转(丹尼尔:莉维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说你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不是吗?他居然不肯告诉你,还有比这更奇怪的是吗?还有,德拉科,你难道不觉得托尼亚舅舅这两天和你斗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吗?”      “请把它称之为‘针对’,女士。”德拉科冷笑着控诉:“就在今天早上,他居然因为‘和我喝了同一个水壶里倒出来的水’而暴跳如雷!任何的语言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诧异和愤怒!如果我现在带着我的魔杖,一定会向他提出决斗!”      “那么就来吧!你这个斯莱哲林的毒蛇崽子!”      门被大力推开,随之而来的是老托尼亚恐怖的怒吼声。他大步跨到震惊的三个人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指向德拉科。      “我接受你的决斗!因为我现在恨不得给每一个黑巫师都来上一打阿瓦达!!!”      “嘿,兄弟!你怎么了,冷静点!”丹尼尔迅速挡在了德拉科身前,而莉维亚则是紧紧捂住了德拉科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气死人的冷嘲热讽刺激暴怒中的老托尼亚。      “把你的魔杖收起来!他没法和你决斗,他的魔杖还在老布莱克宅呆着呢!你可不能指望它自己长腿跑到美国来。”      丹尼尔试图用打趣缓解老托尼亚的情绪,可没想到后者却一把把魔杖又塞进了衣袖里,摆出个拳击的起势,挑衅道:“那就直接用拳头!过来!小软蛋!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奉陪到底!”被惹怒的德拉科挣开莉维亚,把她轻轻推到一旁,“站开些,莉维亚,谁知道这个老疯子的拳头准不准?”      “够了,你凑什么热闹?”莉维亚挡在德拉科身前,紧紧握住他的肩,“冷静点,德拉科,你不能和他一起疯!”      “你怎么还不来?你这个食死徒的小崽子!伏地魔的看门狗!”      “托尼亚!”丹尼尔因为托尼亚的口不择言而惊呼,“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能这样迁怒德拉科!”      看着德拉科被气白的脸,莉维亚慌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死死按住他。莉维亚甚至能感受到   手掌下德拉科疯狂跳动的心脏。      “迁怒?你说我是迁怒?不!这个该死的马尔福家的小杂种,我真希望他的爸爸妈妈也在这儿,这样我就可以一块教训……”      “托尼亚舅舅!”莉维亚不敢置信的回过头,“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让开,莉维亚。”德拉科平静的声音里藏着风暴,“没有人能人忍受这样的侮辱,何况我是一个马尔福。”      “我拒绝!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托尼亚舅舅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下打起来,那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莉维亚转过身张开双臂,坚定的挡在德拉科面前,认真的对老托尼亚说,“你不能这样,托尼亚舅舅。德拉科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因为莫名其妙的迁怒伤害他!”      “朋友?他和他的父母都是邪恶的食……”      “不!别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在丹尼尔那了解了食死徒的全部含义的莉维亚坚定的反驳道,“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德拉科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但他是个好人!”      “莉维亚说的没错,托尼亚,”丹尼尔劝说老友,“你心里也明白,德拉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会在他魔力暴动的时候那么生气……不,别反驳,你当时的确在担心他。”丹尼尔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德拉科无奈的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我猜,是凤凰社出什么事了?不过,老兄弟,你得明白,德拉科和那些事情毫无关系!而且马尔福夫妇现在也在帮助我们。你不该迁怒马尔福家。”      “哼!”一肚子火却没处撒的老托尼亚一把推开了丹尼尔,却也没能再找到理由找德拉科的麻烦。他像是个被点燃了屁股的喷火恐龙,愤怒又烦躁的来回踱步。      “嘿,你还好吗?”莉维亚转过身,担心的看着德拉科。“托尼亚舅舅大概是被什么事气疯了,他不是……嘿,别生气!我和丹尼尔都知道你并不坏!我想你的父母也一定是个好人!”莉维亚绞尽脑汁说着些笨拙的安慰,她不安的看着不说话的德拉科,犹豫的问:“……你还在生气吗?我帮你做个苹果派?你说过好吃的,也许吃了它你会觉得好些?”      “……别拿我当孩子!”德拉科终于开了口,“你更该担心那个老疯子!他看起来像是受了某种诅咒!”他气冲冲的说。      “别说胡话了!德拉科小混蛋!我健康得很!”老托尼亚瞪了眼德拉科,哼哼唧唧的说:“我的确迁怒你了,但是别妄想我向你道歉!”      “我从不会妄想巨怪会拥有人类的智商,先生。”德拉科凉凉的说,“以及,等我拿回魔杖,仍会和你决斗。”      “你以为我会怕吗?!你这个小混蛋!”老托尼亚又开始跳脚,但他这次终于不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嘿,够了,托尼亚!”丹尼尔无奈的拉着他,“别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了!快把事情都告诉我们吧,伦敦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要急疯了。”      老托尼亚低头想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究竟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终于,他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缓缓开口——      “前天晚上,我去见了邓布利多,他告诉我一个由纳西莎·马尔福带来的消息……”      -◆◇◆◇◆-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决定让斯内普出手杀了他,并且让我在得到他死亡的消息之后带着你们回伦敦去,主持凤凰社。他还要求在一切结束前我不能把这一切说出去,因为他需要哈利对斯内普的憎恨——他的恨越大,伏地魔对斯内普的信任就越深。”老托尼亚痛苦的揪住了头发,“不得不说,虽然我很敬佩邓布利多,但我也得承认他是个十足的老狐狸!他把一切算计得这么完美,他信任我,把每一步全都告诉了我!让我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所以我只能——看着他去死!”      “你有门钥匙?”德拉科冷不丁的开口。      “对……着陆点是海格的小屋。怎么了?”老托尼亚奇怪的看着德拉科,他的脸比刚刚发怒的时候似乎要更加煞白,看上去像在强忍怒气。      “能进入霍格华兹内部,你有阿尼玛格斯?”      “没错……但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托尼亚有些跟不上德拉科的思维速度,他看了看丹尼尔,却发现对方也是一头雾水。      “那么丹尼尔呢,你也有阿尼玛格斯吗?”德拉科继续提问。      “当然,我能变成猫头鹰。不过兄弟,你问这干什么?”      “很好,虽然我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死了,但我仍然是霍格华兹的学生,那里不会拒绝我。”      “嘿,别告诉我你想要……”      “当然!”德拉科的眼神从未如此冰冷过,“你以为我会放任邓布利多完成他的诡计?他居然让教父亲手杀了他?即使最后教父还活着,他,和他身后的斯莱哲林都会被人永远记恨!这个该死的老蜜蜂!我以马尔福的名义发誓,我绝不让他得逞!”      德拉科紧紧握住拳头,第一次,他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达成某事;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或许可以为了斯莱哲林、为了马尔福家、为了教父做些什么。      “我一定要救下他!让所有人永远记住,这个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是因为一个斯莱哲林才保住了性命!我要把他带到这儿来,再看着他的眼睛,亲口告诉他——别再妄想用他那条油尽灯枯的老命,再往教父和斯莱哲林的身上添罪!”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不会伤害你的灵魂”   这句是原文,我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冠冕堂皇的借口。      写教授的时候写得要哭了嘤嘤嘤!比起那句【always】和【look at me】,问着邓布利多他的灵魂要怎么办的教授才最让我心疼有木有!!!!该有多痛苦他才会放下姿态说出这种话!!!这不亚于就是在哀求邓布利多放过他      虽然我打从心眼里觉得战争年代需要邓布利多这样掌控全局的人——毕竟在战争里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避免的。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邓布利多要求斯内普杀死自己。我总觉得从一开始,在邓布利多的预想里,战后活着的人就不能有斯内普。      说着说着更难过了……有种开文嫖教授的冲动……可是他在晋江真心已经被嫖烂了啊!!嫖得比德拉科还烂啊!!!!      好吧,不说教授了。      于是从下章开始就是拯救老蜜蜂行动了,只有老蜜蜂最后活着,马尔福和教授才能在战后过上好日子(←是不是又不小心透露了我会让教授活下来的计划?当然了!摔!我那么爱他怎么会让他死!)      正式走剧情了喂~~~~~~~~~~~~~~~~大家多多留言吧吧吧~~~~~~~~~~~~      老规矩~~~~~~~~~~~谢谢所有收藏的、看文的、评论的客官嘿嘿~~~~~          ☆、第 14 章(伪更捉虫)   加州的天,总是这么晴朗,像是永远不会被阴霾掩盖一样。目光所及之处都被阳光照得透亮,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让人有种自己也变得坦荡起来的错觉。春日午后的阳光像午睡时妈妈为你盖上的绒毯,甜美而又柔软。大黑狗波比一动不动的潜伏在一只海鸥的屁股后面,幻想自己是只猎豹或野狼。德拉科闭着眼睛枕着手臂,躺在被晒得发烫的沙滩上,享受近日以来难得的闲暇。      海浪一波一波拍打上岸,潮汐的声音像是一首海蓝色的摇篮曲。德拉科昏昏欲睡。      自从他提出救出邓布利多的计划,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便对此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老托尼亚去凤凰社帮德拉科拿回了他的魔杖,开始对他展开魔鬼式的格斗训练;丹尼尔整日练习着变形咒,希望到时候他变出的“邓布利多”可以瞒过众人的眼睛。至于莉维亚——      “德拉科~我烤了香喷喷的肉桂面包!你愿意和我一起享受美妙的下午茶吗?”穿着白色棉布长裙的莉维亚靠·在门边乖巧的笑着。      是的,魔力禁制暂时还未解开的莉维亚很遗憾自己无法成为突击小队的一员,于是便把所有的热情与精力都放在了厨房里,尽量用美食的热量来为忙碌紧张的三人补充魔力。      “等等,”莉维亚把德拉科挡在门外,嫌弃道:“你先把身上的沙子抖干净。”      德拉科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挑着眉看着惊讶的莉维亚,半是炫耀半是嘲讽的说:“我希望你今后可以用巫师的角度看待一切问题。”      “酷!”莉维亚鼓掌,“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有这种技能?我今后不用做家务了!”      “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快进来,帮我把烤炉清理一下。”      莉维亚完全无视了德拉科的抗议,欢脱的把他拉进了屋子,却又被凭空出现的丹尼尔吓了一跳。      “丹尼尔!”莉维亚指着身后的大门,抱怨:“它可不是个没用的摆设。”      “姑娘,你该习惯巫师的生活。”丹尼尔笑着耸耸肩,掏出了空间袋,献宝似的告诉两个年轻人:“对了,你们该看看这个神秘的宝贝!”说着,他把手伸进空间袋里,摸索了一阵,拉出了“神秘物品”的一部分——看上去像是金色假发?      当德拉科看见那件东西的全貌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偏过了头——谁来告诉他丹尼尔手里提溜着的那个穿着惹火比基尼的充气金发女郎为什么那么眼熟?难不成是前两天他在深夜成人购物频道看见的那个?还有护士系列和豹纹系列的?      “这是什么?”小白兔·莉维亚好奇的问。      “我今天特意去城里买的,怎么样,很棒吧!它还有穿护士装和豹纹紧身裙的款式,但我觉得这个最好看!”丹尼尔兴奋得像摇着尾巴的波比。      居!然!真!的!是!它!   德拉科为美国这片热土的开放程度深深震惊了。      “德拉科,你觉得它怎么样?”丹尼尔摇着尾巴求认同。      梅林啊!他们真的要在大白天的讨论这些吗?在一个未成年的女士面前?      “丹尼尔,”德拉科尴尬的开口,他不自然的撇过头,尽量忽略莉维亚那纯真的亮晶晶的眼睛:“我知道海伦已经让你睡了好几天的沙发了,但你也不必……我的意思是,我们用不着在莉维亚面前,进行……你知道的,男人的对话。”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丹尼尔拍了拍莉维亚的肩,一副【兄弟你多虑了】的表情:“虽然莉维亚现在还没法儿加入我们,但相信我兄弟,我的宝贝小女孩很聪明,她会很快学会的!”      “你们在说什么?”莉维亚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出来,也许我也能做。”      “不,莉维亚!”德拉科严肃的投了否决票。      “是的,姑娘,你现在要做这些还为时过早了,”丹尼尔冲着莉维亚阳光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但我可以为你演示一遍。”      “什么?梅林啊!”      德拉科不敢置信的盯着丹尼尔后退几步,将比基尼女郎小心的平放在地上,还仔细的为她理了理头发。德拉科上前几步,站在莉维亚身边,准备随时捂上她的眼睛。      “表演时间!”丹尼尔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吹了声口哨。      然后,丹尼尔掏出了他的魔杖——于是,性感惹火的2比基尼女郎在德拉科的鼻子底下变成了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丹尼尔再把魔杖一挥,邓布利多又重新变回了比基尼女郎。      “梅林啊……”德拉科低喃了一句,他有些拿不准丹尼尔是不是和邓布利多有积怨?毕竟,让一个充气·娃娃变成自己的样子,总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噢!上帝啊!”莉维亚尖叫道,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地上的比基尼女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丹尼尔,称赞道:“这也是魔法吗?真是太厉害了!比德拉科那个清扫魔法看起来炫多了!”      “不过是个变形咒!”德拉科反驳道:“霍格华兹一年级的孩子都会这个咒语!当然,我们不会用……来作为媒介。”德拉科嫌弃的把充气·娃娃四个字消了音。      “我拿石头、鲱鱼练习了很多次,公鸡和棉被也拿来试过,但是效果都不及这个好!”丹尼尔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这个可爱的金发甜姐儿简直就是梅林的恩赐!”      “……梅林会哭的,丹尼尔。”德拉科扶额,“邓布利多也是。”      “这下子我终于有自信不会搞砸了!”丹尼尔一把把比基尼女郎捞起来,开朗的给了她一个拥吻:“我真爱你!”      “梅林啊!”      一个似成相识的尖叫声在门口响起,德拉科抬起头,看见个穿着巫师袍,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黑发女人。      “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女人边问边向后退,撞得刚进门的老托尼亚一个踉跄。老托尼亚赶忙一把扶住了她,奇怪的问道:“噢,辛迪,你怎么了?”说完,他自然的抬头,却看见和比基尼女郎拥吻的丹尼尔,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丹尼尔!你在孩子们面前干什么?!”      同一时间,德拉科疑惑的看着那个比记忆中成熟许多的黑色卷发,黑色眸子的女人,轻轻的问——      “教母?”      “德拉科~~~我的小龙~~~”辛迪把德拉科拥入怀里,使劲揉:“好久不见~~~”      -◆◇◆◇◆-      差点被老托尼亚一顿胖揍的丹尼尔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金发女郎的用途,而辛迪和老托尼亚忽然变得意味深长的表情也让德拉科非常满意。      “形状相似的物品的确有利于变形的精确性,至少它是个人形不是吗。”辛迪耸耸肩,挑着眉建议到:“或许我可以在上面动些小手脚,让‘邓布利多’不至于在入土为安之前忽然变成比基尼小野猫。”      “绝妙的想法,辛迪!”老托尼亚称赞道,他转过头来向丹尼尔和莉维亚解释道:“辛迪是很棒的炼金大师。我请她过来帮我们新做些门钥匙,再画个魔法阵保护这个小旅馆!”      “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霍格华兹,作为坚强可靠的后备力量和启动门钥匙。”辛迪补充道。      “对了,她对魔纹也很有研究!”他回过头去看着辛迪,“或许你可以帮莉维亚看看她手上的魔纹?”      “当然可以!”辛迪看向莉维亚,笑了笑,“你是莉维亚?我叫做露辛达·罗齐尔,你可以叫我辛迪。当然,如果你是德拉科的小女朋友的话,我也不介意你直接叫我教母”      “你好,辛迪。”莉维亚乖巧的向辛迪笑笑,“我叫做莉维亚……莉维亚·博恩斯。另外,我是德拉科的朋友,也是他的老板娘。”这是认真回答的莉维亚。      “……教父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这是被“女朋友”和“老板娘”杀死两次的德拉科。      “来了他也管不了我,我想这个道理你小时候就该懂了。”      “你是……斯内普的……夫人?”在一旁听了好久的丹尼尔忍不住问,他真难相信这么个漂亮开朗的姑娘居然会喜欢上阴沉的大蝙蝠。      “当然不是!”辛迪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你好丹尼尔,我在斯内普那儿听说过你,他告诉我你是个智商堪忧的傲罗,看来他说得没错——我猜想你该知道,从没有人规定过教父和教母一定要是一对?”      “……你毒舌的程度到适合斯内普很配。”      “相信我,教父不会喜欢这个结论。”德拉科打断了这个话题,“从血缘上来说,她是我的表姨。”他解释。      “表姨?”莉维亚仔细打量着辛迪,惊讶道:“可我听丹尼尔说马尔福家的人都和德拉科长得一样。我以为你们的头发都是铂金色的?”      “你说的没错,可我并不姓马尔福。德拉科的外祖母德鲁埃拉·罗齐尔是我的姑母,而我的母亲姓布莱克,对了,我还有一位表姐,她的外祖母曾是一位马尔福。”辛迪耸耸肩,总结道:“贵族间总有些复杂的姻亲关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能厘清楚。”      “相信我,如果你能把在外人面前假扮大家闺秀的时间挪出哪怕十分之一来背诵族谱,你早在上学之前就能厘清那些了。”      “噢,德拉科,”辛迪抱怨道,“你的语气是特意向卢修斯学过吗?别过份和你爸爸相似,如果你的身上找不到半点布莱克家的影子,姑母该多么难过。”      “要是外祖母看见你此刻的样子,相信我,她的尖叫声一定会比看见西里斯还……抱歉。”德拉科看见辛迪有些难过的表情立马住了嘴。      “不用在意,德拉科,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能说他果然是詹姆斯的好兄弟——为自己的信仰付出一切,我从小就很羡慕这一点。”辛迪露出些无奈又怀念的表情,顿了顿,又警告德拉科道,“别告诉你教父我说过什么,不然他一定会用蟾蜍的黏液淹没我!”      “我似乎记得刚刚有人说过,她并不害怕教父?”      “嘻嘻嘻,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会让西弗给你一瓶恢复药水的。”      “何不你亲自为我熬制?难不成我小时候听说的【罗齐尔家的小姐是坩埚杀手】的传闻并不是谣言?”      “嘿嘿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谣言?身为魔药大师好友的我怎么会做炸坩埚这么不专业的事呢呵呵呵你一定是记错了!”      …… ……      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观众席上的三人聪明的选择了沉默。看来,在奔赴霍格华兹之前,他们有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出场~~~~~~下一章就会神展开去霍格华兹正式蝴蝶邓布利多了嘻嘻嘻~~~~      谢谢收藏、评论、看文的客官~~~~~~~~~~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第 15 章(捉虫)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却又有条不紊的过去了。      德拉科看着上蹿下跳制作门钥匙、加固防御魔法阵还要抽空调戏莉维亚的辛迪,心里涌上一阵熟悉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辛迪借住在马尔福庄园的那段时间。只不过当时被辛迪盯上的是自己,而那时候的辛迪也远没有现在这般快乐开朗——他永远记得那一天,教父来庄园做客,并且破天荒的选择留宿。那天深夜,他无意中发现了在露台上的教父和辛迪。他们似乎在争论些什么,但由于静音咒,德拉科无法知晓内容。但是,这并不妨碍德拉科看见当时辛迪脸上的表情——有气愤、有怀念、有伤痛,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惶恐和担忧。小小德拉科的偷看结束在教父终于把泣不成声的辛迪搂入怀里的瞬间——他迈着小短腿迅速的跑回了自己的被窝,并深信自己窥探到了大人的秘密。      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有多傻!      德拉科嫌弃的看着三十多岁却还像韦斯莱兄弟一样,妄图和莉维亚联手把整蛊玩具偷偷塞到丹尼尔衣领里的辛迪,撇了撇嘴:当时的他究竟是多单纯,才会深信教父和教母暗生情愫?      辛迪觉察到德拉科的视线,向他比了个嘘的表情,同时成功的把整蛊玩具塞进了丹尼尔的衣领。整蛊玩具顺着丹尼尔的衬衣滑到后腰,而这个单纯的格兰芬多却仍被故意和他说话的莉维亚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辛迪走到一旁,向莉维亚递了个眼色,随即抽·出了魔杖,轻轻一挥,丹尼尔便像一只发怒的炸尾螺一样喷起火来。      “梅林的内裤!!!!!”丹尼尔尖叫着跑进了盥洗室。      “合作愉快!”笑成一团的莉维亚和辛迪愉快的击掌,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韦斯莱兄弟的翻版。      “你已经完全学坏了,莉维亚,”德拉科摇了摇头,“现在分院帽可能不会那么爽快的把你分进赫奇帕奇,毕竟它要保证那群小獾不用每天生活在整蛊玩具的惶恐里。”      “别这么说,德拉科!”莉维亚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很有意思,不是吗?辛迪说得对,你不该像个小老头一样死气沉沉的。”      “说得好,莉维亚小甜心!”辛迪给了莉维亚一个称赞的颊吻,“还有,别相信小老头德拉科的话,你是我见过最合格的赫奇帕奇,你的厨艺足以让家养小精灵惭愧。如果拿顶脏兮兮的分院帽没把你分进你妈妈所在的赫奇帕奇,那么它一定是被身上的污垢糊住了脸。”      “合格的赫奇帕奇?”德拉科嗤笑道,“真意外居然有人会把这看做称赞。”      “作为一名公正的拉文克劳,我必须毫无偏颇的说,在大多数巫师眼里,被称为‘一个纯粹的斯莱哲林’也不是让人欣喜的事。”      “……希望你在教父面前也能如此公正。”      “你该知道,你已经不是个奶孩子了,成天把教父和爸爸挂在嘴里并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做的……”说到这里,辛迪忽然顿了顿,偏头看向墙上的日历,而德拉科趁此机会迅速结果了话茬。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女巫,我想你早该知道斯莱哲林在乎的不是是否合理,而是是否有效。”德拉科露出了个胜利的笑容,“一旦哪天教父对你而言失去了震慑力,我也将放弃这个幼稚的招数……辛迪?”德拉科奇怪的看着忽然温柔看向他的辛迪,浑身一冷:“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好相反,我脑子里想的是个很好的主意。”辛迪笑了笑,搂住津津有味的观众莉维亚,“现在我要和我的小盟军一起完善这个好主意。”      德拉科狐疑的看着像在计划些什么的辛迪,他有预感,辛迪的计划与自己有关,但他却猜不出来。德拉科正准备开口询问,一个声音却先他一步阻止了辛迪拉着莉维亚离开的脚步。      “计划提前了,他们准备明天行动。”      老托尼亚气喘吁吁的进门,语气沉重的宣布刚刚得来的消息。      “什么?明天?!”辛迪好像比谁都惊讶,“为什么偏偏是明天!”      “发生什么了?”听见响动的丹尼尔从盥洗室探出了头,当他得到老托尼亚的答案之后,也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计划怎么会突然提前?有人暴露了?”      “别乱猜,兄弟。”老托尼亚摆摆手,解释道:“刚刚我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信,他告诉我让我提早做好回凤凰社的准备。但写信的日子已经是好几天前了,我很担心,就直接去了趟霍格华兹。噢,别担心,丹尼尔,他很好——只是有些虚弱。不过纳西莎告诉他,食死徒们已经把消失柜修好了,他们准备明天就行动。这就表示——”      “我们的行动也提前了,”德拉科因即将到来的行动变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这没什么,我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不是吗?”      “德拉科说得对!”老托尼亚还是第一次赞同德拉科的说法,“既然决定要干,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速战速决,这很好!”      “可为什么偏偏是明天?”辛迪小声嘟囔着,“噢,真该死!修理消失柜的是谁?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显示他的心灵手巧!”      “据说是个叫做布雷斯·扎比尼的学生,是个斯莱哲林。”老托尼亚转头看向皱起眉头的德拉科:“你认识他吗?”      德拉科点点头。      扎比尼,他当然认识!他的室友,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这样很好,”莉维亚安慰面色不豫的德拉科道,“你救下邓布利多,这样他犯的错就少了些。你在帮他,德拉科,这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不是吗?”      “或许。”德拉科叹了口气。      像是约好了似的,德拉科回答之后,几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剩下壁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对于房里的这些人来说,关于明天的行动,他们都抱着不同的目的,但此刻,他们所想的只有一件事——救下邓布利多。      -◆◇◆◇◆-      夜已经深了。星星不知疲倦的在远处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像个顽皮的孩子。      德拉科倚在窗前,静静的看着远方。      “德拉科?”门被推开,辛迪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没睡。”      “辛迪?”德拉科转身,习惯性的挑起眉,“我以为你该先敲门?”      “得了吧,你还怕我看见些什么?”辛迪撇撇嘴,毫不见外的坐在了德拉科的床上:“提醒你一下,在我见到你的第一年里,你几乎都是全·裸的状态。”      “……我只是希望你能遵守贵族的礼仪!”德拉科咬着牙,对他的教母,他总是气愤又无奈,“别再浪费时间了,你想要说什么?”      辛迪脱掉鞋子,盘腿在床上坐好,接着向德拉科招了招手,示意他做到身边来。      “对于明天的行动,你有什么想说的?”辛迪看着坐到她身边的德拉科,笑着问。      “我对老蜜蜂的性命并不关心,你知道的,”德拉科摊了摊手,继续说:“我只是不想让斯莱哲林再背上害他的骂名。还有教父,他不该被强迫做出这么为难的事。”      “相信我,西弗听见这些话一定很开心。”辛迪摸了摸德拉科的头,“他有个好教子!”      “嘿,我不是孩子了!”德拉科不满的理了理头发,顿了顿,接着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我想你早就知道教父在为凤凰社做事了?你告诉了爸爸妈妈?”      “呃……我没有告诉茜茜和卢修斯,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      “或许。可从没有人告诉我,你们总当我是孩子。”      “对于我们来说,你永远是个孩子。”辛迪在德拉科的不满里笑得很温柔,她用一种轻柔而缓慢的语调慢慢的说道:“之前我和茜茜见过一面,她很担心你会责怪她,因为她把你丢来了这里。我告诉她,你的确会不满,但是你一定会理解她。我说的对吗,德拉科?你不会责怪你的妈妈?”      “当然,”德拉科撇撇嘴,“但我更希望下一次,她可以让我留在她身边。”      “恐怕很难,你知道的,父母总会有些很难理解的过度担心。就算是我,听老托尼亚说你要跑去救邓布利多的时候都担心得半死。我们总会忘记,原来你一直在长大。”辛迪第一次在德拉科面前露出她对这个可爱教子的温柔和珍惜,她认真的注视着德拉科和卢修斯越来越相似的脸,目光里全是怀念:“在我们心里,你好像昨天还在迈着小短腿,磕磕巴巴的念不准单词,我们随时得照看好你,免得你摔倒。虽然我在你面前总不像个长辈,但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德拉科面对眼前陌生的辛迪有些不自然,他红着耳朵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德拉科别别扭扭的开口道,“你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笑了:“小时候教父要罚我,都是你帮我拦下来的。有时候我顽皮到妈妈都受不了,你还是很开心的由着我胡闹。”      “真开心你能这么说,”听见德拉科的话,辛迪开心的笑弯了眼,“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是我的教子,也是我的侄子,我早就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小混蛋。这次来到这里,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你长大了好多,不只是外表。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楼下忽然传来自鸣钟的声音。十二点到了。      “绝妙的时机。”辛迪弯眉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怀表,为德拉科戴上。      “辛迪……?”德拉科有些惊讶的看着辛迪。他转头看了看日历——六月四号,他忘了自己的生日。      “这是我妈妈传给我的防御饰品——你知道的,她出身自德国最好的炼金世家。”辛迪像个小孩子似的炫耀,“当我听说行动改成今天之后,简直气得跳脚——我的宝贝教子的生日会怎么办!真是不碰巧!但我想,虽然生日会办不成了,卢修斯、茜茜和西弗也都不在,可我还是得送些什么给你。然后,我听说贝拉也会参加明天的行动。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她是神秘人最狂热的追随者——我无意在你面前说她的不是,但事实就是如此。”      德拉科耸耸肩,表示他并不在意。辛迪皱着眉头,继续说:“虽然她和茜茜都是我的堂姐,但她们完全是两种人!我是指,在贝拉眼里,神秘人要比家族重要得多。如果明天德拉科暴露了的话,我真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记阿瓦达!噢……梅林啊……我吓到我自己了。”      “放松些,辛迪。”德拉科俯下·身,给焦躁中的教母一个拥抱:“你的怀表会保护我的,不是吗?更何况,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德拉科。”辛迪认真的保证,“还有老托尼亚和丹尼尔,虽然他们很愚蠢,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傲罗和凤凰社成员,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陷入危险!你放心,如果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的拉他们帮你挡住阿瓦达的。对了,西弗也在霍格华兹!他那么厉害,你一定不会有事!”      “当然,我很清楚,我一定会安全的。”德拉科对于一秒变回原形的辛迪很是无奈。      “总之,我想说的是,”辛迪站起来,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哪怕卢修斯和茜茜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但你也永远不必孤军作战。”辛迪向德拉科眨眨眼,走到门边,“早些休息吧!”      她关上了灯,可她的声音却在黑暗里如此清晰——      “生日快乐,我永远的铂金王子。”      没有华丽的宴会,没有价值不菲的礼物,甚至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但德拉科仍旧觉得,这次的生日在美妙不过了。      而这个想法,在第二天早上他看见餐桌上那个漂亮的大蛋糕之后,就更加清晰了。      “莉维亚?”      德拉科挑着眉看向傻兮兮笑着的莉维亚——这个新晋小女巫还没学会用美容魔法消除脸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穿着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的扭着手指,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被谁揍了吗?还是你做蛋糕居然花了一整夜?”德拉科疑惑的问,“你该尽快学习魔咒了,我妈妈做蛋糕一般只需要一个小时。”      “嘿!别这么坏!”莉维亚鼓着脸,“别以为你生日我就不敢揍你!”      “好吧,我说笑的。谢谢你的礼物。”德拉科对莉维亚展开一个真诚的笑,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里,“虽然我以往收到的任何一个蛋糕都比这个更大更漂亮……噢!”莉维亚毫不犹豫的给了德拉科一拳。德拉科松开怀里暴力的小女巫,揉了揉肚子,“真疼!”他抱怨着,却仍保持着笑脸。      “谁让你这么坏!……算了,我早该习惯你这个小混蛋。”莉维亚赢不过的叹气,“生日快乐,德拉科。”      “谢谢你,莉维亚。”德拉科此时的笑容生动而友好,还有着些许他不知道的温柔。他放弃了华丽的咏叹调,真诚的说:“很棒的礼物。”      “噢,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辛迪走下楼梯,用一种八卦又夸张的语气说。昨晚留宿在旅馆里的老托尼亚和丹尼尔紧跟着惊讶道:“蛋糕?这是预祝胜利的意思吗?”      “才不是,”莉维亚立刻更正道,“今天是德拉科的生日。”      “而——”辛迪还是无法放弃八卦,“我们的小女巫为他的男孩做了个漂亮的大~蛋~糕~”      “辛迪……”莉维亚无奈。      “停止你那无聊的打趣,”德拉科带着下巴说道。      辛迪不以为然,而老托尼亚和丹尼尔对视一眼,走向德拉科,抬起手重重一拍——      “我猜想你有意成为丽塔·斯基特的同sh——噢!”德拉科的尾音变成了痛呼,而老托尼亚和丹尼尔却笑着一左一右勾住了德拉科的肩膀。      “生日快乐,小伙子。”丹尼尔真诚的说,“我想你并不缺礼物?所以我也就不送了。”      “生日快乐,德拉科!相信我,这会是你最难忘的生日!”老托尼亚笑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不仅是因为莉维亚的蛋糕,更是因为经过今晚之后,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如把今年的生日愿望献给今夜的行动?”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德拉科,他将和两个格兰芬多、傲罗、凤凰社成员勾肩搭背的分享他的生日蛋糕,他一定会认为那个人中了什么可怕的诅咒。      如果那个人继续告诉德拉科,他将和那两个格兰芬多和辛迪一起,冒着危险潜入霍格华兹,只为了救邓布利多的命,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别扯了,教父会在我和辛迪出发之前拔了我们的皮!你一定是疯了!      但是,这一切不可能却在他十六岁生日的这一天实现了。老托尼亚说得没错,这一定是他最难忘的生日。      黄昏降临,勇士即将出征。      “抓紧了——如果你不想待会儿找不到自己的头!”辛迪抓着用旅馆的门牌做成的门钥匙,高声提醒。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伙计们,冲吧!”老托尼亚的声音还是那么元气满满。      “嘿,小心些,我……我等你们回来!”莉维亚站在不远处笑得有些紧张,她几乎要揉烂她的裙角。      “夜宵我要吃香草煎鲑鱼配柠檬派。”      在门钥匙启动的前一刻,德拉科冷不丁的开口。      “我……我会做好的!”      莉维亚的表情明显明朗了许多,可是她的回答却传不到这几人耳朵里了。门钥匙启动,四个人瞬间消失。      德拉科闭着眼忍过这一阵晕眩,心里的声音却远盖过耳旁烈烈的风声——      久违了,霍格华兹。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因为查了塔楼之战是六月,于是就插了德拉科的生日。      下面三章都是塔楼之战,莉维亚不会出场,不过德拉科会大显神威,罗恩、哈利和斯内普都会出场~~~~~~~~~~~~~~~~~~~~~      教父和教母也会见面哦嘿嘿嘿你们应该看出来我有意撮合二人了吧~~~~~~~不过这毕竟是德拉科的文,不会过多描述就对了。      老规矩~谢谢所有留评 收藏和看文的客官~~~~~~~~~~~~扑倒揉~~~~~~~~~~~~      如果觉得这文还能看就麻烦戳个收藏吧~~~~~↓↓↓          ☆、第 16 章(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几章的塔楼之战涉及到同一时间内各方面的反应      所以视角会在各人之间转换      如果大家看了这一章觉得晕的话 请告诉我~我就换一种表述~~~~      如果觉得本文还能入眼的话,就请收藏我吧~~         谢谢~~~鞠躬~~~~   久违了,霍格华兹。      德拉科站在海格的小屋前,静静打量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海格的小屋还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夕阳洒在这栋小小的木屋上,让德拉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那次在屋外偷看那条挪威脊背龙的夜游就发生在昨天。      德拉科转过头,看向禁林深处。      “在看什么?”      有人拍了拍德拉科的肩,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辛迪,她正一脸好奇的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向禁林。      “没什么。”德拉科将话题带过,心思却仍旧停留在禁林里。禁林里那条树影摇曳仿似鬼影重重的幽暗小路,吸食鲜血的黑影和哀泣的独角兽,曾是他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噩梦——那时,他从未想过要站在神秘人的对立面。      但他现在必须这么做。      “海格被派去和巨人们打交道了,这儿几乎不会有人来,德拉科你从这里开始使用幻身咒,再进入霍格华兹。”老托尼亚说。      “我负责通知西弗,免得他在我们行动之前就给了邓布利多一个阿瓦达。”辛迪举手发言。      丹尼尔点点头,补充道:“而我和老托尼亚则先用阿尼玛格斯先潜入霍格华兹。”      “记住,万事小心,随机应变。”老托尼亚最后嘱咐道,说完他看了看丹尼尔,用平日里轻松的语气说:“嗯……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拿出来吧,兄弟。”      丹尼尔嘿嘿一笑,在德拉科和辛迪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个空间袋,接着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掏·出个酒瓶和四个杯子。他把杯子发到每个人手上,为大家斟满了酒。      “有那么点儿凯撒大帝出征的味道?”辛迪眨眨眼,笑着说。      “或许,”老托尼亚豪迈一笑,将酒杯举到半空中,“那么——为了胜利!”      “为了邓布利多!”丹尼尔举杯附和。      “为了莉维亚的宵夜!”辛迪笑着说。      “……为了斯莱哲林和格兰芬多历史性的合作?”德拉科挑着眉,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管他呢!干杯!”      四只酒杯在半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仿佛是一计号角,宣告着出征,也预示着凯旋。      夕阳几乎完全隐入地平线,黑暗即将来临。      “该死,老托尼亚!你从没告诉我你的阿尼玛格斯是只雪貂!”   在没人发现的地方,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凭空响起,又迅速的消散在空气里。      一只雪貂皱着脸,向人类一样摆了个疑惑的表情,又在片刻后扭过屁股,向前跑去;一只猫头鹰和一只蜂鸟展翅飞起,和一位暂时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年轻巫师一同,向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霍格华兹开始了他们的冒险。      -◆◇◆◇◆-      再次进入霍格华兹的感觉是如此奇妙,特别是当你身处透明状态。   所有人对他视而不见的状态让德拉科有些错认为自己只是在进行一场毫无风险的游戏,或许这就是疤头披着隐身衣夜游时的感觉?前方不远处飞过只小蜂鸟,它扑棱着小翅膀,飞得小心翼翼。它躲躲藏藏的飞行方式,让德拉科很容易的联想到了辛迪心虚又紧张的表情。德拉科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穿过走廊,拐进斯莱哲林地窖不远处的盥洗室。      如果说要在霍格华兹学生里挑出最了解扎比尼作息的人,德拉科一定能算上一个。黑王子那些数不清的仰慕者深谙于此,是由于狂热;而德拉科,则是出于无比的熟悉。现在的他只希望,身负重要任务的扎比尼仍未改变习惯,会在吃过晚餐之后来这个盥洗室解决一些私人问题。      进入盥洗室,左转,第三间——扎比尼脏兮兮的小偏执。      德拉科侧身进去,静静等待。      -◆◇◆◇◆-      一只雪貂将自己藏在树枝间的阴影里,视线追随着半空中的一只灰□头鹰。      直到看见猫头鹰顺利的飞入猫头鹰塔,雪貂才松口气似的转回头来。它机敏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见四下无人,便几个跳跃窜下了树。站稳后,它抬起头来最后确定了走廊上大开的门窗的高度,后退几步,一个跃身——      “噢!”      它瞬间被笼罩在一片黑云里,头顶传来男孩的痛呼声。它挣扎着从那片黑云里钻出身来,看见一张长着雀斑的红发男孩儿兴奋的脸。      “看!哈利!”红发男孩雀跃的说,“我抓到只雪貂!呃……它怎么和当时穆迪用德拉科变出的那只一模一样?”      “罗恩,别说胡话了。”一个卷发的女巫严肃的说,“德拉科·马尔福已经死了!而且你该知道,几乎每一条雪貂都长成这样!”      “好了,赫敏,罗恩,我们该快点去食堂。”戴着圆眼镜的男孩无奈的催促好友。      “或许你该给你的雪貂一计冷冻咒?免得它毁了格兰芬多长桌的食物!”      “我想你说得对,赫敏。”红发男孩开心的抽·出魔杖,对准雪貂的脸——      “Flame-Freezing Charm——!(冷冻咒)”      魔咒自杖尖发射,雪貂瞬间定格,它的表情,呃……是暴怒?      如果它此刻能说话,一定会向天怒吼——      【詹姆斯·波特,亚瑟·韦斯莱和那个不知道姓名的麻瓜,快把你们家的熊孩子带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黑白巫师间日渐尖锐的冲突并未影响霍格华兹的小精灵们的厨艺。面对长桌上色泽鲜亮、香味扑鼻的饕餮美食,还有什么能影响这群小巫师们的胃口呢?      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睛逐一看向四张长桌,他微笑的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们,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哲林,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有种单纯的满足和快乐。最后,他将视线停留在格兰芬多的黄金三角身上——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过去的六年里,他时常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观察着三人。      哈利感受到了来自教师席的视线,他抬起头,正对上邓布利多柔和的眼神。他向这个慈祥的长辈露出个孩子般的单纯笑脸,换来邓布利多俏皮的举杯示意。他正准备给予回应,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刺得浑身一冷,一瞬间,他仿佛闻到了魔药教室里终年不散的清苦味道,他打了个寒噤,迅速低下头去。      看见这一幕的邓布利多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放下酒杯,用余光看了看面色不善的魔药大师,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就在今晚。”      闻言,斯内普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放下餐刀,擦了擦嘴,像一阵黑色旋风一样旋出了餐厅。      在事情来临之前,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收敛那些不必要的情绪。      但是很明显,那个一直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小家伙并不打算让他如愿。斯内普一把抓住那只活蹦乱跳的小蜂鸟,顺手塞进口袋里,快步走回地窖。      怒气冲冲的关上门,斯内普终于放开了对小蜂鸟的钳制。他恶狠狠的看着在沙发上蜷成一个小毛球的小蜂鸟,咬着牙警告:“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扔进壁炉的话——变回来!”      沙发上的小蜂鸟歪歪头,抖了抖羽毛,在斯内普滔天的怒气里变成了个黑发黑眸的女巫。她舒展舒展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着斯内普的黑脸毫不畏惧的俏皮一笑:“晚上好,西弗。”      “露辛达·罗齐尔!”斯内普的表情看上去像随时会把辛迪扔进坩埚熬成魔药,“我猜想你在毕业十多年之后终于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鲁莽愚蠢的格兰芬多?于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冒险?在这种时候溜进霍格华兹,我看你的脑子里恐怕是被巨怪踩过?或是塞满了媚娃的大粪?!你简直是……”      “我投降,西弗,”辛迪摆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一阵子不见,你的嘴皮子功夫又精进不少。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嘴的。”      “……解释!”斯内普喘着粗气,道。      “我知道你今晚要干什么,你对邓布利多的承诺,邓布利多的计划,甚至是……那些人的计划,我都知道,”辛迪看着难掩惊讶的斯内普淡淡的说:“先别忙着对我施遗忘咒。听我说,西弗,你不能杀邓布利多,这会毁了你。”她直视着斯内普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我们另有计划。”      -◆◇◆◇◆-      在听见依稀的脚步声传来时,德拉科迅速的在四周布下静音咒。几十秒之后,他等的人终于打开了这个小小的隔间,走了进来。      “昏昏倒地!”德拉科毫不留情的将扎比尼撂倒,并在拔下他一根头发之后又补上了一计石化咒以防万一。      德拉科将头发放进事先备好的变形药水里,对着光晃了晃药瓶。      希望扎比尼今早洗了头发。      德拉科如此祈祷着,仰头一口喝干了魔药。      “扎比尼,你还在吗?”      克拉布的声音隔着一张门变得有些闷闷的,但着并不妨碍德拉科瞬间被浓浓的熟悉感包围。要不是克拉布的话里加上了扎比尼的名字,他几乎错以为回到了从前梳着大背头、顶着“铂金少爷”的光环,在霍格华兹里横行霸道的日子。      德拉科用魔杖点了点扎比尼的额头,施了个幻身术,深吸口气,打开了门。他缓步走出去,背着手偷偷把隔间的门锁上,换上印象里扎比尼那副花花绅士的笑脸,      “难不成你以为我掉进马桶里了,克拉布?”    ☆、第 17 章(5.19修文)   “难不成你以为我掉进马桶里了,克拉布?”      “不,我只是以为你已经回宿舍了。”克拉布挠了挠脑袋,傻兮兮的笑了笑。      德拉科耸耸肩,径直穿过走廊,向斯莱哲林宿舍走去。他转过一个拐角,却被一个金色长发的女孩儿挡住了。面对这种情况,克拉布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朝女孩笑了笑,直接略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好久不见,扎比尼。”女孩笑着说。      “好久不见。恕我直言,你越来越迷人了。”德拉科赞美道。      “哦,是吗?”女孩撩了一下长发,微微侧过头,露出有些挑逗的眼神,接着说:“我想,你最近不来找我的理由一定不是因为我‘越来越迷人了’。”她伸出手指,一路从德拉科的下巴,划过喉结,最后停在他的第二颗纽扣上,“说吧,我的王子,你被哪个更迷人的姑娘迷住了?”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嫉妒?”德拉科就像真正的扎比尼一样和女孩调着情,他握住女孩的手,印下轻轻一吻:“最近我有些忙,但我保证过了这一阵,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      “你保证?”      “你的王子从不骗你。”      等到女孩走远,德拉科终于卸下了假笑——他可没想过顺带帮扎比尼处理旧情人,这笔账以后一定得算清楚!      婉拒了休息室里不少人这样那样的邀请,德拉科终于关上了宿舍的门。      这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劈啪作响,给阴冷的地窖提供温暖;房间里四处可见华丽繁复的贵族装饰,空气中永远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德拉科用怀念的眼神环顾一圈,随后便在自己原本的床上躺下了。      宵禁之后,一切便要拉开帷幕。现在,他必须静下心来,认真应付。      -◆◇◆◇◆-      夜深人静。      格兰芬多塔里静悄悄的,只有小巫师们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这些平日里闹腾活泼的小巫师们此刻正陷入甜美的梦境中,接受尼克斯与修普诺斯诸子的恩赐。      而在某间宿舍里,一只小生灵却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是只小白鼬,或者说,是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老托尼亚。      他小心翼翼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用爪子蹭掉了头上的蝴蝶结,那是罗恩用晚饭里的一颗油腻腻的豌豆变成的。看着罗恩的睡脸,他龇了龇牙——居然往一个老傲罗、优秀的凤凰社成员头上绑蝴蝶结,这个仇他会记得的!      他轻轻地蹦到地上,尽量不弄出一点动静,屏着呼吸慢慢的走出宿舍。他得快点赶到天文塔去,希望德拉科那儿一切顺利。      -◆◇◆◇◆-      “事情就是这样。”      辛迪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她抬起头看着斯内普,后者习惯性的掩饰着情绪,她从那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德拉科现在或许正准备打开消失柜,或者已经打开了?”辛迪笑了笑,“但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在行动中了。无论你同不同意,西弗,我们都会这么办。”      “那你又何必告诉我?告诉一个可怜的、悲惨的、任人摆布的双面间谍?一枚棋子?”斯内普深深皱起眉头,眉心的皱褶仿佛刀刻般深刻。      辛迪站起来,拉住焦躁的来回踱步的斯内普,温柔的抚上他的眉心,将它展平。她用一种低缓的语气安抚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西弗。在我眼里,你不止是邓布利多的双面间谍,更不是什么棋子。我来这里,把一切都告诉你,是不想瞒着你,也是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你用不着对邓布利多言听计从,你可以用更好的办法完成你的承诺。保护她的儿子,不用赔上你的灵魂。”辛迪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笑意,将手按到斯内普心脏的位置,继续说:“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拯救它?”      斯内普的眼神有些闪烁,他垂下眸子,久久的陷入了沉默,空旷的房间仿佛可以听见冷风吹过的声音。斯内普的反应似乎在辛迪的预料之内,她拉着斯内普坐下,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都曾见过最绝望的地狱,西弗。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痛苦。我们在黑夜里挣扎太久了,是时候为自己争取个日出了。”      -◆◇◆◇◆-      德拉科将扎比尼弄上床,舒出口气——刚才他趁着四下无人将扎比尼从厕所隔间里弄了过来。为了以防万一,他又灌下一瓶变形药水。      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新面貌,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气,从此刻起他必须把自己当做扎比尼,像他一样行动、像他一样说话,他必须小心防范,不让自己在那帮杀人不眨眼的食死徒眼前暴露。就像辛迪曾说的,他一点也不怀疑姨妈贝拉会给自己一计阿瓦达。      他闭了闭眼,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宿舍。      一切正式开始了。      -◆◇◆◇◆-      “哈利!哈利!!!”      睡梦中的哈利感觉自己被谁大力摇晃,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噢,罗恩,”哈利揉揉眼睛,“你怎么了?”      “我的白鼬不见了!”罗恩捏着一条蝴蝶结的缎带,哭丧着脸,“它留下了这个,跑了!”      “真抱歉听见这个……”哈利翻过身,又闭上了眼睛。      “醒醒!我们出去找它!万一它被费尔奇抓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它变成第二个洛丽丝夫人!”      在罗恩不懈的努力和骚扰下,哈利终于答应起床,和他一起进行再一次的夜游。他们挤在隐形斗篷下,小心的摆着步子。      “嗷!哈利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梅林啊,我真怀念曾经的豆丁身材。”      “不,别这么说,你得努力长高才行,赫敏都快追上你了!”      “闭嘴,罗恩!你……”      “嘘,有人来了!”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哈利和罗恩紧张的盯着楼梯,生怕那儿出现巡夜的老师。一个身影慢慢靠近,他身上的斯莱哲林徽章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等到这人渐渐走远,哈利才疑惑的开口:      “扎比尼?他来这儿干什么?”      -◆◇◆◇◆-      “噢,你可真够慢的!”      贝拉的声音如同往日一般嚣张尖利,刚从柜子里跳出来,她就急忙抱怨道。      “对不起,我只是怕被谁看见。”      德拉科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实际上他的心脏正紧张得发疼,手也不自觉的紧紧攒住了衣角。可他的紧张不仅没引来对方的怀疑,反而还引来一阵轻松愉悦的大笑。      “别紧张,黑小伙儿。”芬里尔·格雷伯克勾住了德拉科的脖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当时看见主人时一模一样!记得吗,那天你的声音都劈叉了!”      格雷伯克的话让食死徒们又爆发了一阵尖声大笑,他们就像末日里狂欢的小丑一样兴奋快乐。德拉科迅速意识到,他根本用不着掩饰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十六岁娇生惯养的贵族巫师来说,紧张和懦弱才是他该有的正常反应。      “好了,伙计们,我们该去见邓布利多了!”贝拉咧开个狞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听他求饶的声音了!”      “我……我知道个好地方,在那儿发放黑魔标记一定能让全校看见!”德拉科装作兴奋的样子提议道。      “噢,看看扎比尼,他在多么积极认真的完成主人的吩咐!”贝拉冰凉的手指划过德拉科的脸,引来他的一阵战栗,她的吐息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德拉科耳边缠绕。半晌,他听见贝拉在他耳边低声说:      “那么,你带路,让我们开始狂欢吧。”      -◆◇◆◇◆-      “没有TTATT”      罗恩声音里的哭腔在隐形斗篷里听得格外清楚,哈利转过头,果然看见他皱着脸,一副泫然若泣、可怜巴巴的样子。      “罗恩,别这样。”哈利无奈的说,“它一定还在霍格华兹,只是躲起来了。我们可以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找。”      “不!”罗恩气冲冲的说,“万一明天它被谁抱走了怎么……噢!哈利!”罗恩忽然大叫道。      “小声点!”哈利紧张的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他舒了口气,责问道:“我们在夜游!你该小心点!”      “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想到……你说,会不会是扎比尼把它抱走了?”      “什么?”哈利莫名其妙。      “扎比尼!就是德拉科的那个黑鬼朋友!”罗恩仍然压低着声音,这使他夸张的表情更加滑稽了。他向哈利叙述着自己的猜想:“我以前听说斯莱哲林有虐待动物的习惯!他们那么邪恶,这并不是毫无可能!想想那个人,他连毫无反抗力的麻瓜都能虐待一番!我的意思是,万一他把我的白鼬抓走了怎么办?”      “……这有点道理。”      “你带了活点地图吗?我们刚遇到他不太久,我们可以在他回斯莱哲林地窖之前截住他。快看看他在哪儿?”      活点地图作为夜游必需品,自然乖乖的待在哈利的巫师袍里。哈利迅速将它展开,拿出魔杖——      “我庄严发誓我不干好事。”      “他在这儿!噢,该死,他已经回宿舍了!”罗恩沮丧地说。      “罗恩,”哈利指着活点地图一角,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和紧张,“看这!”      “什么……梅林啊!!!”      在哈利手指边,活点地图赫然显示着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这个已经被宣告死亡的名字。而在他的旁边,还有着阿米库斯·卡罗、阿莱克托·卡罗、芬里尔·格雷伯克、多尔芬·罗尔、吉本和伏地魔最忠诚的仆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以及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食死徒?”罗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大声的质问道。      罗恩的声音仿佛是一计烈火熊熊,让哈利的情绪剧烈沸腾了起来。他快速且大力的喘着气,心中的愤怒和莫名升起的不好的预感让他头脑发热,无法冷静思考——      “这一定是个阴谋!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你说得对,哈利!”      格兰芬多总是有着无尽的勇气和正义,可这在另一方面也可以被看做是不够谨慎的鲁莽。哈利和罗恩在黑暗中的霍格华兹疾驰,他们一心想要快点赶到那群食死徒所在的地方,却忘了先通知自己的教授们。他们披着隐形斗篷——或许我们该庆幸他们没扔了它?——跑得跌跌撞撞,在途中,他们摔倒了两次,撞青了膝盖,踢翻了一只不知用处的铁桶,还——看见了天文塔顶狂妄绽开的黑魔标记。那个丑陋的、狰狞的标记就这样盘踞在斯莱哲林的上空,仿佛是伏地魔响亮的嘲笑。      -◆◇◆◇◆-      “啊哈,他来了!”贝拉就像一条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龇起了牙,她高举魔杖指着空中的一个像是在燃烧的红色亮点。   德拉科眯着眼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几秒后,他看清了那人的脸——果然是邓布利多,而那团火焰般的亮光则是他的凤凰,福克斯。   邓布利多抓着福克斯的爪子,轻轻降落在天文塔的边缘。他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紫色繁星魔法袍,面对迅速将他包围的食死徒,他并未显示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或害怕。      “晚上好。”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说。   邓布利多的问候在食死徒们看来简直是最滑稽的表演,他们立马尖声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老疯子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罗道夫斯笑着走近德拉科,拍拍他的肩,笑道:“告诉他,扎比尼,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直直盯着他的双眼。这位老巫师的眼神太过锐利,仿佛洞察一切,被这样的眼神凝视,德拉科心中竟漫过一丝慌乱。他悄悄平顺气息,模仿着扎比尼的语气,说:“为了解决他。”   “bravo!”格雷伯克鼓掌道。   “不,布雷斯。”邓布利多忽然笑了,他看着德拉科说,“不该是你。”   “就该是我。”德拉科沉着的说道,“你并不知道我的能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说,“我当然知道你这几个月都在做些什么,你在代替德拉科完成任务。”   德拉科在邓布利多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却被邓布利多和其他食死徒误认为是出自于成为一个替代品的不甘。   “别听那个老疯子的,”多尔芬·罗尔说,“你可不能因此动摇!你该知道,黑魔王是赏识你的,那个死掉的——”   “闭嘴!”贝拉忽然愤怒的打断了罗尔的话,“你没有资格评判他!”      贝拉的出声维护让德拉科凝滞了一秒,他情不自禁的向自己的姨妈看去。      “看什么!”贝拉瞪了德拉科一眼,“快动手!小子!不然就让我来!”   贝拉的态度让德拉科迅速回神,他将魔杖举起来,对准了邓布利多。   “干掉他!”格雷伯克说道。他的手指咔咔作响,似乎正在摩拳擦掌准备随时冲上去用他野兽的爪子把邓布利多撕成碎片。   “这是你所想要的吗,孩子,”邓布利多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一直定定的看着德拉科的双眼:“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就是杀了你!”德拉科说道,“完成黑魔王给我的任务!”   “是的,那只是任务。”邓布利多马上接话,“并不是你心的选择。问问你得心,你愿意吗?别傻了,孩子。即使我今天会因谁而死,也不会是因为你——”      “——放下魔杖,孩子,你不是个杀人的人。”      -◆◇◆◇◆-      哈利和罗恩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他们的额头满是紧张的冷汗。而当他们终于赶到天文塔顶时,却看见了握着魔杖的扎比尼,和——      几乎被逼到平台边缘的邓布利多。      “放下魔杖,孩子,你不是个杀人的人。”      哈利听见邓布利多这么说,他的声音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慈爱,他的眼神也是哈利熟悉的睿智平静。      活点地图上的那些名字迅速在哈利脑海中掠过,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因被他看透的事实更加愤怒了,他一把掀开了隐形斗篷,冲上前去,大吼道——      “他不是布雷斯·扎比尼!邓布利多!别心软,快杀了他!!!”      他一手拿着活点地图,一手指着上面某个不起眼的小点,用足以让全校人听见的声音指控道——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  后知后觉的发现收藏过百了~~~~      乌拉拉~~~谢谢所有收藏的~看文的~留言的客官~~~~~~      不嫌弃就戳一下收藏吧~~~          ☆、第 18 章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的声音回荡在天文塔顶上,他看见那个所谓的扎比尼一脸震惊的样子,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可没等他说出下一句话,贝拉尖锐的声音便兴奋的响起:      “啊哈,瞧瞧这是谁哈利·波特!“她拿出没杖,杖尖对准哈利的脸,大喊:“阿瓦——”      “除你武器!“德拉科喊道,同时,在一旁蛰伏的老托尼亚迅速显身,将哈利和罗恩护在身后。贝拉踉跄了一下,迅速站稳了身子,和老托尼亚鳌斗了起来。丹尼尔也从另一头凭空出现,迅速加入战局。而德拉科不但没有成功的打下贝拉的魔杖,反到让他自己暴露在食死徒眼前。这一系列的状况似乎点燃了食死徒们好战的神经,他们叫嚣着疯狂攻击了起来。      德拉科迅速给了站在天台边的邓布利多一记锁腿咒,毫无防备的邓布利多仰面摔下了天文塔。      “德拉科·马尔福!”见状,哈利噙着泪,愤怒的大喊:“你居然敢!”      “闭嘴!”德拉科侧滚躲过一记黑魔法,几乎要被哈利的愚蠢气疯了,他恶狠狠的大喊:“蠢货!你难道分不清现在谁是敌人吗?拿出你的魔杖!”      哈利被德拉科吼得一愣,终于反应过来,眼前不断发射死咒的食死徒似乎才是当下最大的威胁,他拿出魔杖,加入了战斗。虽然这个黄金男孩和他的伙伴总是记不住遇事应该冷静一些,但是这些年水深火热的生活也磨利了小狮子的尖牙与利爪。      哈利和罗恩迅速投入战局,和老托尼亚一起对付起卡罗兄弟来。三个格兰芬多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可骨子里相通的勇猛善斗和毫无畏惧让他们配合默契,迅速成为了彼此值得交托后背的同伴。      十分钟前还平静的安宁的天文塔迅速变成了生死交战的沙场。无论是黑巫师还是白巫师,此刻都声嘶力竭的吼出他们所知的,最恶毒黑暗的咒语,只为杀死敌人。   狼人首领芬里尔·格雷伯克一个闪身出现在德拉科面前,杖尖直指他的脸。他的脸上有着气愤,但更多的是嗜血的兴奋,他对着德拉科大叫:      “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      格雷伯克疯狂的向德拉科发射魔咒,地面被打出好几个小坑。德拉科慌忙的躲避着那一道道带着威胁的光束,毫无还手之力,更没有时间念出一个完整的咒语。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一边忙着和食死徒们殊死搏斗,一边还要护着身后的小狮子,根本无暇顾及德拉科。慌乱中,德拉科一个踉跄,狼狈的摔倒在地。      “哈哈哈!”格雷伯克嚣张的笑道:“我抓到你了!”      他一把揪住德拉科的衣领,将魔杖重重戳到德拉科的太阳穴上。德拉科紧张的喘息着,他甚至能闻到格雷伯克嘴里的酸臭味,那是这个狼人生啖猎物之后留下的证据。      “那个小崽子说,你是德拉科·马尔福?”格雷伯克狞笑着问:“如果我把你抓到黑魔王那里,你猜猜他会怎样对你?还有你的父母?马尔福家,天生的狐狸!狡猾的叛徒!你们……”      “神锋无影!”      一计强力的刀割咒打断了格雷伯克的话,德拉科趁机摆脱了他的钳制,斯内普像一道黑色旋风一般出现在他身边。      “别像只老鼠一样坐在那儿发抖!站起来,握紧你的魔杖!”      斯内普一边败坏的吼道。,一边将德拉科一把拉起来,并迅速给他加了个“盔甲护身”。德拉科定了定神,冲入了战局,和丹尼尔一起对付起芬里尔·格雷伯克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多尔芬·罗尔便发射咒语,边狠狠咒骂:“你这个该死的叛徒!肮脏的——”      “粉身碎骨!”斯内普趁他分心,打中了他的大腿,多尔芬·罗尔嚎叫着跪了下去。斯内普迅速给了他一记阿瓦达。      虽然无论是老托尼亚、丹尼尔还是斯内普,都是实力斐然的巫师,可毕竟这些优秀的战士背后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时刻护着,再加上食死徒人数上占有优势,他们花了近二十分钟才顺利的击毙食死徒中的多尔芬·罗尔和卡罗兄弟。      “噢,该死!”丹尼尔低咒道。他们战斗的动静太大了,凤凰社成员和霍格华兹的师生很快就会觉察到。且不论这件事该不该让麦格教授等自己人知道,斯莱哲林里那些食死徒的小崽子就够他们头疼的。      “躲开!”老托尼亚一把推开分神中的丹尼尔,一道绿光落在丹尼尔刚刚站立的地方,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芬里尔·格雷伯克露出锋利黄黑的牙齿,趁机向着惊魂不定的丹尼尔扑来,狼的天性让他的动作迅速而自信。他知道,丹尼尔来不及念咒,这样的距离,还从没有猎物逃脱过。他用嗜血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丹尼尔的颈动脉,仿佛已经尝到了里面温热鲜血的味道。      可惜,那终究只是他的想象。      格雷伯克看见丹尼尔在发现他后,用极快的速度从腰侧掏·出个他从没见过的黑色小玩意儿。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但,这也成为了他最后的表情——随着“砰”的一声,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巨大的冲力让他向后倒下,再无气息。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快速发射着死咒,向着丹尼尔冲去,却被丹尼尔一枪射中肩膀。老托尼亚和斯内普的咒语随之而来,这个疯狂的食死徒像他的同伴一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见此情形,贝拉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一般嘶吼着扑来,却马上被一记锁腿咒击倒。丹尼尔向着咒语发射的方向望去,看见德拉科气急败坏的脸。      “昏昏到地!”德拉科迅速地再次出手,随后看着丹尼尔怒吼道:“她是我的姨妈!”      “我知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射杀她。”丹尼尔看着德拉科缓和下来的表情,补充道:“我没子弹了。”      “你这个该死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如他预计的一般暴怒起来。丹尼尔耸耸肩,他发现自己像莉维亚一样,越来越喜欢看这个矜持高傲的斯莱哲林发怒了,不过——丹尼尔扭过头看着昏倒在地的贝拉,这个黑魔王最看重的仆人一定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最基础的咒语上。      “……手枪?!”愣了半天的哈利终于找回了精神,他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人规定巫师间的决斗只能用魔杖。”丹尼尔俏皮的说。      “我恐怕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斯内普凉嗖嗖的开口:“快带着这里还喘气的家伙滚!其他的我来收拾!”      “教父……”德拉科呐呐出声,却被斯内普恶狠狠的打断:“别用你那张脏兮兮的黑脸叫我教父!”      “好了,好了。”老托尼亚勾住吃瘪的德拉科,说道:“别再挑战斯内普的怒火了,我们的确该走了。”他向哈利和受惊不小的罗恩眨眨眼睛,“或许你们愿意和我们走一趟,听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哈利和罗恩乖乖的走过去,捏住老托尼亚递出的门钥匙一角。丹尼尔一把拉起软踏踏的贝拉,也走了过去。      “谢谢你的帮忙,斯内普。”      “教父,再见。”      随着德拉科的道别声,门钥匙启动了,一群人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几分钟后,魔鬼火焰在天文塔顶剧烈燃起,仿佛要将这儿的所有邪恶燃烧殆尽。火焰升得那样高,将黑夜都照得通红,似乎要将午夜里无边的黑暗也悉数吞噬。      “邓不利多校长——!”      夜幕里传来谁绝望的呼喊,谁痛苦的悲泣,他们声音里的悲痛和愤怒几乎笼罩了夜幕。人们看着滔天的魔鬼火焰,只觉得它化成了伏地魔狰狞的笑脸。今晚对于这些悲痛欲绝的人们来说,是一声最残忍冰冷的嘲笑,反复提醒着他们的软弱无能。      -◆◇◆◇◆-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氛围。      莉维亚果然像她答应的那样,做了满桌子的佳肴等待这群勇士的凯旋,其丰富程度让德拉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为了缓解紧张以至于一直呆在厨房里?      老托尼亚完全放下了连日里的紧张与包袱,正拿着瓶啤酒灌得开心。辛迪专心对付着面前的一大盘通心粉,但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大门,似乎在等待什么,似乎又在紧张些什么。      哈利和罗恩盯着傻傻的吐着舌头喘气的大狗波比,表情有些悲伤——两个格林芬多对着一条刚刚出去疯玩了几天,滚回一身泥巴和沙子的黑土狗红了眼眶,这种喜剧般的场景差点让德拉科喷笑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同样在旁观两人奇怪行为的莉维亚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西里斯?”哈利并没有理会莉维亚,他颤抖着问,“你是西里斯吗?”      “天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是伤了脑子吗?”罗恩不敢置信的大叫,他转过头来狠狠瞪向德拉科:“你这个混蛋!一定是你干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莉维亚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演独角戏的两个人,奇怪的问德拉科:“你带了些什么人回来?”      “如你所见——疯子,或傻子。”德拉科耸耸肩,回答道。看来,他忘了自己也曾做过差不多的蠢事。      哈利还是泪眼朦胧的试图和波比对话,完全没听见德拉科说了什么。而罗恩气愤的卷着袖子,德拉科冲来,却被莉维亚挡住了。      “嘿,你是想在我的面前殴打我的员工吗?休想!这可是我的地盘!”莉维亚像只护犊的老母鸡一样伸开双臂,挡在德拉科面前。      “哈?德拉科,你居然已经被收入一个麻瓜女人的羽翼下了?”      “闭嘴,红毛雀斑怪!”莉维亚抱起手臂狠狠地说,无容置疑,这段时间和德拉科每天斗嘴已经大大提升了她打嘴仗的能力:“第一,我不是麻瓜!第二,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地盘,你不要对着我的波比傻笑之后,又对着我的朋友大放厥辞!”      “好了,孩子们。”看够了戏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打断了几个孩子之间的争吵,“那不是西里斯。哈利,到我这儿来。我很抱歉,但西里斯确实……已经不在了。”看见哈利难过的点点头之后,他又转过头向莉维亚说:“亲爱的,你可以帮我去门口看看吗?我恐怕有个朋友马上就会过来。”      “当然。”莉维亚笑了笑,想了想又嘱咐德拉科道:“如果那个红毛再说什么胡话,你可以揍他!他们没有付我们房钱,不是客人,你不用和他们客气。”      德拉科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乐意之至。他看着莉维亚心满意足走向门口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被这个愚蠢的女人偏袒的感觉还不错。      邓布利多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孩子间的互动,欣慰的微笑起来。此刻的他坦然淡定得完全不像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他摸了摸哈利和罗恩的头,调皮的眨眨眼睛,告诉眼前的两头小狮子:      “我想,你们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巫师了,所以我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他对两人笑了笑,继续说“原本今晚我该死在斯内普手上,这是我的计划,但却被这群人搅了个一团糟。”邓布利多灌下半杯特制的、几乎是糖浆水平的焦糖可可,胡子上立马多了半圈棕色的印记:“虽然我还活着,但我仍打算让自己死去。这个秘密你们能帮我保守吗?答应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或许我们可以来个赤胆忠心咒。”哈利睁着翠绿色的眸子,认真的建议。      “没错,我保证,我一定会保密的。”罗恩跟着拼命点头,他在得知这个秘密之后迅速挺直了脊背。虽然他只是误打误撞被卷入了这个计划,但这并不妨碍他产生一种英雄情怀。      “我恐怕你的话很难相信,”德拉科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道,“谁知道他的愚蠢会不会让他头脑发热,宁愿去死也要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英雄事迹?或许一计遗忘咒更适合他?”      “一忘皆空!”      别怀疑,这果断的出手并非来自德拉科,而是来自一直在啃着鸡腿旁观的老托尼亚,他像等待已久一样,甚至不等邓布利多决定就迅速击倒了罗恩。一瞬间,连德拉科在内的所有人都摆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惊讶神情。老托尼亚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继续哼哧哼哧的啃鸡腿,装作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他才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被绑上蝴蝶结的仇呢!      辛迪清清嗓子,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奇怪的沉默,却被别人抢了先。      “啊——!!!!!上帝啊!!!!”      门口传来莉维亚惊恐的尖叫声,德拉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站起身,赶到她身边。可当他看清门口的形势,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莉维亚,怎么……穆迪,你来了!”      “穆迪,真开心见到你。”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迎上去,拍了拍穆迪的肩。      没错,来人正是疯眼汉穆迪,此时他正站在门口,不知是否该进来,那只活动的假眼珠滴溜溜的只赚;接他来的丹尼尔被莉维亚的尖叫吓得够呛,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莉维亚则用可以称得上是惊恐的表情看着穆迪,毫无疑问,刚刚她那几乎要震下几层墙灰的尖叫声,也正是因为这位老傲罗不那么美观的外貌。      辛迪只探出头来看了眼来人,随即便缩回了身子,坐回座位;老托尼亚还是一贯的热情,他走上前去给了穆迪一个大大的拥抱。看见破门而入的“恐怖怪人”竟是老托尼亚的旧识,莉维亚的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惶恐。趁着老托尼亚和穆迪寒暄的当口,莉维亚悄悄退到德拉科身边,扯扯他的袖子,问:“德拉科,在英国……像他这样的巫师……很多?那我刚刚是不是很失礼?”      “放心吧,莉维亚,”德拉科笑笑,说:“穆迪的情况,无论在哪里都不能算是‘很多’,无论从性格上还是外貌上。”梅林作证,他可没有任何夸张,要知道,当时穆迪在霍格华兹任教的时候,许多贵族小姐都因为食欲不振而清减许多。      “你这个可怕的毒蛇崽子,在偷偷说什么?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穆迪转动着那颗吓人的眼珠子,粗声问。      “只是向莉维亚说明一下你的情况,先生。”德拉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是的,先生,”莉维亚真诚的证实道:“德拉科在告诉我,您有多么特殊。”      没抓到德拉科把柄的穆迪从鼻子里重重出了口气,转着眼珠子问:“那个食死徒呢?我得赶快把她送去阿兹卡班!”他转过身子,看着邓布利多,说道:“虽然我很尊敬你,但我不得不说,这次你的做法,我不赞同,很不赞同。我相信,凤凰社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赞同!”      “噢,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被这群小朋友狠狠教训过了。”邓布利多向着德拉科的方向眨眨眼,卖乖道:“你就原谅一个病重老人一时的糊涂吧。”      “哼。”穆迪撇过头,不再接话。      “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好朋友。”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穆迪的坏态度,他笑着拥抱了穆迪,继续说,“我恐怕要在这里休养好一段时间,凤凰社的一切就拜托你了。西弗勒斯和马尔福夫妇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有异常情况你可以联系他们,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来这儿找我——不过如果要留宿的话,你恐怕得给莉维亚房费才行。”      “因为我刚刚的失礼,为表歉意,您在这住下的第一晚免费。”莉维亚诚恳的说。      “多么善良的小姑娘!”邓布利多称赞道,“真不愧是你父母的孩子!”      这样的寒暄还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德拉科和辛迪忍无可忍,双双出面阻止,提醒他们还有正事要做,他们才互道珍重,各自忙碌。      穆迪将贝拉带去了阿兹卡班,并用凤凰社和傲罗的名义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对塔楼之战做了声明——当然,为了让伏地魔不至于暴怒失态,做出什么无法估计的事来,对外他只称自己“捕获了一众食死徒。”      丹尼尔将哈利和罗恩送回了霍格华兹,听说,哈利在众人面前演了出“痛诉仇人斯内普杀害校长邓布利多”的好戏;而罗恩则在格兰芬多塔一直睡到天明,并以为他前晚一直没有醒来过。      而对于德拉科来说,这次的塔楼之战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斯莱哲林的小毒蛇,即将与邓布利多这只纯正的老狮子,开始匪夷所思的同居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要交论文的我 搏命码完存稿 明天照常日更 求表扬!]      用枪这个梗似乎被用了很多次?但战斗场面无能的我只能这样充数了 T。T 求轻拍~~~~求原谅~~~~      塔楼之战结束了~bug神马的一定不少,还请大家原谅。如果有特别离谱的请指正,我再修改。谢谢~~~      接下来剧情会轻松几章←有严肃过吗= =      总之就是继续发展jq~~~~~      谢谢所有看文的~~~收藏的~~~~留评的客官~~~~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第 19 章(5.19修文)   伦敦·马尔福庄园      逢魔时刻。      昏暗的天上密匝匝的满布着乱峰怪石的黑云。一阵冷风吹过,那黑云便变化得更加狰狞可怖,低低压着地面。      马尔福庄园里像是被谁施了恶咒,渐渐升起一层蒙蒙灰雾。主宅在灰雾里忽隐忽现,仿佛是孤独伫立在苍茫荒野中的鬼宅。      自从伏地魔进驻,这儿便时刻充斥着食死徒癫狂的尖笑和备受折磨的白巫师们痛苦的嚎哭。可是今天,此刻,这儿静悄悄的,安静诡祟得像一场噩梦。      伏地魔坐在几级台阶之上的柔软高背沙发上,那沙发似乎也被蒙上一层暗色,只依稀分辨得出曾有的华丽色彩。伏地魔的脸还是偷着浓浓的死气,他的皮肤很光滑,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个窒息而死的巨大丑陋的怪婴。伏地魔用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几步之外跪伏在地的斯内普,后者将双手高举过头,手里捧着邓不利多的老魔杖。屋里没升壁炉,也没施温暖咒,湿冷得很。      斯内普在伏地魔意味不明的眼神里倍感压力,他紧张的等待着结果——是一记钻心剜骨?还是更加干脆果绝的阿瓦达?   他的额上滑下一滴冷汗,落在地面上,或许发出了清晰的滴答声,或许又没有。      良久,伏地魔终于开口,敲碎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接到消息,哈利·波特告诉所有人,他亲眼看见,是一个黑头发的成年巫师杀了邓不利多……他怀疑那是你,却并没看清。告诉我,西弗勒斯,那是你吗?”      “是的,主人。贝拉的黒魔标记惊动了凤凰社,扎比尼又迟迟下不了手。为了确保任务完成,我自己做主出了手。”斯内普紧张的回答。      “很好,你做得很好!”伏地魔咧开了嘴,这让他的脸变得更加诡异了,看上去像是个豁口的尸体。      伏地魔走下台阶,接过斯内普手里的老魔杖,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听说贝拉他们被抓去了阿兹卡班?”伏地魔问。      “是的,主人。凤凰社的人赶到,我没有办法……”      “不要紧,不要紧,西弗勒斯。”伏地魔将老魔杖捏在指尖,缓缓转动:“我忠实的仆人会明白,在此时为伟大的黑魔王付出的一切,在未来都会成为无上的荣耀。”      轻轻的扣门声打断了伏地魔的演讲。得到允许后,卢修斯走了进来,向伏地魔躬下·身。      “您叫我,主人?”      “是的,卢修斯,我忠实的仆人,我狡猾的朋友。西弗勒斯这次立了大功,你带他到你的金库去,让他随意挑些赏赐。”      “听您差遣,主人。”      “谢谢您,我的主人。”斯内普低下头,亲吻伏地魔的袍角。      卢修斯与斯内普并肩走在马尔福家深深的长廊里,一路上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和两人的脚步声。      纳西莎早已等在壁炉边,看见两人走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了卢修斯身边。      直到斯内普走入壁炉,拿起飞路粉的那刻,卢修斯才问道:“他一切都好吗?”      斯内普看了卢修斯一眼,报出了目的地,撒下飞路粉。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同时,他低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成为这对隐忍坚强的父母近日来唯一的慰藉。      “他很好。”      在马尔福庄园浓得散不尽的无边黑暗恐慌里,在这一室寂静荒凉中,卢修斯和纳西莎并肩而立,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      美国·加州      塔楼之战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哈利的指证让斯内普陷入了水深火热中,但另一方面也极大的加深了伏地魔对他的信任,他顺利的用老魔杖作为“贡品”,在伏地魔那得到了赞赏。      而在大洋彼岸的加州,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伦敦那种灰色的紧张气氛。对于德拉克来说,他眼下最大的心得就是,他终于发现,生活就是一次一次的挑战,你必须不断的面对它,接受它,并且迅速适应周围的细微变化。      比如,当他发现,他好不容易习惯了用厨房里传来的乒乓做响声做闹铃,却又要重新开始习惯被邓布利多和老托尼亚的高声谈笑吵醒的生活。德拉科烦躁的揉着头发,半眯着眼分辨今天楼下那两个精力旺盛的老家伙播放的音乐究竟是古怪姐妹合唱团,还是麻瓜歌手枪炮玫瑰乐队。      一清早就被如此激烈的音乐吵醒,这滋味并不好受。德拉科昏昏沉沉了好一阵子,才彻底清醒过来,下床梳洗。      “噢,德拉科,你起得真早!”      “早安,德拉科。”邓布利多抖着胡子,亲热的和德拉科打着招呼。      又在外面滚了一身沙子的波比喘着气亲热的蹭了蹭德拉科的裤脚,他不满的瞥了波比一眼,却也没把它踢开。      “早安,邓布利多,老托尼亚。”如果爸爸妈妈看见他竟然与凤凰社的两大元老相处得如此融洽自然,估计会大吃一惊,以为这只是梅林的一个玩笑。      “来些草莓蛋糕?还是你更喜欢蜜桃味的?”老托尼亚指着餐桌上的早餐,热情招待道。神奇的是,他和邓布利多坐在一起,看起来就更像了。只不过,老托尼亚的胡子相比起邓布利多的雪白,要更接近灰色些。      “……不,谢谢。”      德拉科谢绝了两人眼前看上去可以甜死一只苍蝇的蛋糕,自力更生的跑到厨房沏了杯咖啡。他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芝士片,撇了撇嘴——梅林作证,他实在是太怀念前阵子闻着厨房里飘来的香味起床,边洗漱便猜今天的早餐是美式三明治,还是英式蘑菇奄列的感觉了。可惜,大厨在床休养,他们只能靠丹尼尔和海伦救济着过日子了。      没错,这间旅馆的老板娘兼大厨——莉维亚小姐,卧床已经三天了。而其原因,则是这位女巫迟到十多年的魔力暴动。自塔楼之战那夜之后,莉维亚就一直病恹恹的。刚开始,德拉科将这归咎于她因为疯眼汉穆迪的外貌收到了极大的惊吓,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可很快,成年巫师们就发现,莉维亚魔力暴动了。于是德拉科将之前的说法改为,莉维亚受惊过度,心里受到的冲击过大,以至于一直安分的魔力都被激发了,就像当时波比对他的作用一样。      德拉科七分随口胡诌,三分恶意造谣的说法并未被成年巫师们接受,当然,也没有改善莉维亚浑身难受的情况。这股魔力在她体内潜伏太久了,积累多年后的猛然爆发让莉维亚每块骨头——甚至包括耳廓的软骨都酸疼无比,她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发着低烧,可该惹的乱子却一点儿也不少。因为情绪不稳,她先后震碎了一扇玻璃、一个茶杯和一个花瓶。这种情况直到来抓辛迪回去的斯内普顺路捎来一打魔力稳定剂、魔力补充剂和无梦药水才让他好受些。      不但如此,这位魔药大师甚至还留下了一套坩埚送给他的教子,并难得的夸奖道,他愿意相信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魔药实力,完全可以自行邮购原料熬制常用魔药。言下之意就是,在德拉科返回巫师界之前,除了邓布利多的灵魂稳定药剂仍需斯内普亲自熬制之外,其他的,如邓布利多的健齿药剂,都由德拉科一手负责。      对此,我们的铂金少爷无法表现任何不满,不是吗?毕竟他现在寄人篱下,且下达命令的还是他的教父。      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德拉科从壁橱里拿出莉维亚今天该喝的药水,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杯牛奶,并在把它最终端出厨房之前,给它施了个加热咒。      “莉维亚已经吃过早餐了。”老托尼亚看见德拉科手上的牛奶后提醒道:“早上海伦为她送来了中式的粥。”      “我知道。”德拉科轻飘飘的回答,甚至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      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看了看上楼去的德拉科,扭过头对视一眼,使了个只有彼此看得懂的眼神,悄悄笑了。      “请进。”      门里传来莉维亚恹恹的声音,德拉科推门进去,看着穿着睡裙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的莉维亚,挑起了眉:      “虽然我很认同麻瓜口中的‘只有蠢蛋才会在夏天感冒’,但是你也不用这种方式向我证实这句话的现实意义。”德拉科将餐盘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抱着手臂斜睨着鼓着脸不满,却没有任何动作的莉维亚继续说:“或者我可以将你的行为理解为在好奇感冒药水的滋味?相信我,我有足够的能力将它熬制成黏液状,却不会对药性产生半点影响。还是你更偏好于延长耳朵眼喷气的副作用?半小时怎么……”      “噢,上帝啊。”莉维亚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一翻身将脸埋进被子里:“你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多了?高贵冷艳不才是你的人设吗?!”      忙着装鸵鸟的莉维亚忘了,她实在不该穿着一条夏天的睡裙做出这个动作——如果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今天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话。德拉科瞄到这抹□之后,愣了一下,即刻转开视线。他努力装作毫不在乎,可红透的耳尖却透露了他的小心思。他想告诉自己,快说些什么改变现状,或者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可是,在张了几次嘴之后,他发现自己既开不了口,又控制不了自己乱飘的眼神。      噢,梅林。她的底裤居然是草莓图案的!她真的有十六岁了吗?      德拉科的心里下意识的飘过这么一句话。随即,他反应过来这实在不是一个绅士应做的,便又羞又窘的低下了头,脸上晕开两道浅浅的粉红。      “你怎么不说话了?”莉维亚疑惑的直起身子,感叹:“上帝啊,你忽然这么安静,我又觉得真不习惯。”      “……只是在因为你的愚蠢而向梅林祈祷。”德拉科的毒舌功力随着莉维亚的端正坐姿一起回归,他撇撇嘴,迅速回击道。接着,他皱起眉,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训斥道:“快点回你的被子里去,我可不想费力气帮你熬药!”      “有时候我真怀念你刚来的时候那副没良心的样子,”莉维亚嘟囔着钻进被窝,“至少不会像个复读机一样每天在我耳朵边念叨着吃药。”      “如果你可以尽快梳理好魔力,而不是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因为一只蜜蜂就把玻璃震碎,我很乐意不用再管你。”德拉科抬起手,敲敲床头柜上的餐盘,继续说道:“在这之前,即使我再不耐烦,也得盯着你把这些喝下去……不用瞪着我,我也只是听从教授和邓布利多的嘱咐罢了。”      “呕……”莉维亚一连干掉所有魔药,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说真的,就算喝再多次我也无法接受这个味道!这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像十年没洗的臭袜子!!!”      看见莉维亚痛苦的表情,德拉科露出个惬意的笑,他难得好心的将牛奶递给莉维亚,示意她喝掉。      “不,我不想喝任何液体。”莉维亚皱着脸拒绝道:“如果是早上海伦送来的蛋糕,倒是可以来上几口。”      “……得寸进尺。”德拉科冷哼道。可话虽是这么说,他仍是拿起魔杖,在空中一挥,说到:“草莓蛋糕飞来。”      一个白瓷碟,装着一块甜腻腻的奶油草莓蛋糕笨拙的扭动着身子,从门打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把餐叉。它们悠悠的飞到床边,像一只卖乖的小狗一样蹭了蹭德拉科的手指。莉维亚睁大眼睛,接过德拉科递来的蛋糕,好奇又羡慕的说:“这真有趣。”      “只是个基础魔咒,你很快就会学会。”德拉科无所谓的说。      “你手上的那个就是魔杖?”莉维亚咬着叉子,期待的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很遗憾,”德拉科耸耸肩,“魔杖是每一个巫师的分·身,只有臣服于对方才会把魔杖送到他手上。”      “噢,好吧。”莉维亚遗憾的瘪瘪嘴,继续问:“那我也能拥有一根魔杖吗?”      “每一个小巫师都会在十一岁的时候去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得到自己的魔杖。”      “就像买衣服一样?”      “不,实际上是魔杖选择巫师——它们知道谁才是和自己最相配的。”      “听起来真神奇!你的魔杖是怎么样的?”      “杖身是山楂木,内芯是一根独角兽的毛,正好十英寸。听说山楂木魔杖不容易掌控,只会考虑把它放在那些具有显而易见的天赋的巫师手中。”      “听上去真棒。德拉科,你会陪我去挑选魔杖吗?在我被允许进入对角巷的时候。”      “或许,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我就当你答应了!”      ……      清晨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里,弄乱了莉维亚的头发,也吹凉了德拉科细心热好的牛奶。不过,他们俩谁都没在意。      德拉科的侃侃而谈还要持续好一阵子,而莉维亚对于几乎陌生的巫师世界还有许多好奇。这注定是个属于他们的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忙得焦头烂额中的更新      过渡章~~~老板娘终于魔力暴动了 照顾她的德拉科是不是温柔得有点oo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集预告:   老狐狸邓布利多会趁此机会干什么呢~~~~~      ·收·藏·的·各·位·客·官·请·注·意·      因为我会时不时跑来抓虫,所以晚上的时候可能会有伪更的提醒,无视就好~      文章的更新时间一般都是在中午12:22:22 ←吉时      如果有加更或是需要暂停一天我会提前说的~      跪谢~~~      于是~叩谢所有收藏的、留评的、点击的客官,亲亲亲亲亲~      如果大家发现bug 抓到虫 或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定要告诉我 不要默默取消收藏把人家抛弃在凄风苦雨中……      不嫌弃的话就戳戳戳戳一下收藏吧~!       ☆、第 20 章   德拉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向窗台上转悠着绿豆般的小眼睛好奇打量他的海鸥,忍俊不禁。他抹了把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似乎安静得很,既没有唱片机的嘶吼,也没有两个老家伙的大笑,甚至他还闻到了些熟悉的味道——似乎是洋葱汤?      他疑惑的走出门,撑在扶栏上打量,随即便挑起眉,笑了。      楼下,最近几乎在这儿定居的老托尼亚今天倒是不见踪影,落单的邓布利多正拿着一张报纸,挡住了脸。如果忽略他手边的超大杯香草奶昔,现在的他看上去勉强还算得上是睿智成熟;莉维亚终于逃离了强制卧床休息的禁令,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从德拉科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她穿着丹尼尔送的金红色围裙忙碌的背影。就连随着夏天道来,越来越喜欢逃家,跑得不见人影的波比此刻都安安静静的趴在门口,悠然的甩着尾巴。      除了围裙的颜色令人厌恶,这个画面倒也算顺眼。德拉科笑着想。      莉维亚将热腾腾的洋葱汤端上餐桌,回过头看见半伏下·身子撑在扶栏上的德拉科,朝气满满的招呼道:“早安!德拉科!”      德拉科随意挥了挥手,当做回答。      “快下来吃早餐。”莉维亚笑着说,然后便走到邓布利多旁边推了推他,不满道:“醒醒,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放下报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德拉科这才意识到,邓布利多方才难得的安静只是因为他正躲在报纸后面打盹。他好笑的摇摇头,决定不再对这只老蜜蜂抱有任何所谓“成熟、睿智”的幻想。他缓步走下楼梯,听见走回厨房去的莉维亚还在继续用无奈的声音规劝道:“如果你困了,可以回房间去睡。坐着打盹你会着凉,而且脖子也会很疼。”      “别担心,”睡醒的邓布利多给奶昔来了个冰冻咒。他边享受着冰镇的美味,边不在乎的回答:“无论是着凉还是酸痛,德拉科都可以用魔药解决。”      “即使我有这样的能力,恐怕我也没有这样的义务。”德拉科拖长尾音回答。      “噢,德拉科,你该更懂得体恤一位体弱的老人。”邓布利多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抱怨道。而德拉科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无心和这个习惯性耍赖的老人胡闹。      莉维亚从厨房里探出身子,表情有些为难。      “德拉科,你能来帮帮我吗?”她说。      德拉科已经习惯于莉维亚时不时惹出的小麻烦,他自然的走向厨房,但嘴里却仍不饶人。他讽刺道:“所以这次又是怎么了?割伤手,打碎碗碟,还是弄倒了调料?希望你能惹出个有创意些的麻烦。”      “我想舀些花生酱,顺手拿了把圆汤匙……”莉维亚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背后拿出个玻璃瓶,里面插·着个汤匙。她用另一只手抓住汤匙,将它往外拔,却只是得到了一些叮叮当当的脆响。      “卡住了?”德拉科露出个【你真的是白痴吗?】的表情,“这的确是个新鲜的麻烦。”      “真奇怪,为什么它能塞进去,却没办法拿出来?”莉维亚好像也觉得这个状况有点蠢,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尴尬。      “这也是除了你的智商究竟有多低之外的另一个谜题,你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它塞进去?”德拉科挑起一边嘴角,一边毫不留情的嘲笑莉维亚,一边拿出魔杖。      “这个就不要在意啦嘻嘻嘻嘻(*^__^*) ”莉维亚乖巧的笑着,眼睛却紧紧盯着德拉科的动作。德拉科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用杖尖轻轻敲了敲花生酱的瓶子。就像是被魔杖挠了挠痒痒,玻璃瓶忽然像个怕痒的孩子一样颤抖的扭动起来,然后,玻璃瓶就在莉维亚惊羡的眼神下变大了一圈。      “哇唔,酷!”莉维亚捧着花生酱瓶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啧啧称赞。      “别像个麻瓜似的。”      “如果你在当了十几年的麻瓜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巫师,却仍无法得到自己的魔杖,依旧像个麻瓜一样生活,你会比我更惊讶!”      “指正你的两点错误,一,我永远不可能像个麻瓜一样生活十几年;二,现在的你可比麻瓜危险多了,没有哪个麻瓜会像你一样因为情绪激动而连爆好几扇玻璃……瞧,你身后的碗碟又飞起来了,还要坚持你自己仍像个麻瓜吗?”      “噢,够了,德拉科。”莉维亚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准备早餐。      停止和莉维亚斗嘴,德拉科有些无聊的走出厨房,发现之前还在沙发上的邓布利多已经端端正正的在餐桌边就坐了,更神奇的是他手里的香草奶昔居然还是满满的一大杯。      “只是个小咒语。”邓布利多看出了德拉科的疑惑,调皮一笑,将奶昔放在桌上,接着问道:“莉维亚想要个魔杖?”      “也许,”德拉科抽开椅子,坐下,“这很正常。就像是每个孩子魔力爆发之后都会要求要一根玩具魔杖。”      “你说得对,玩具魔杖有利于帮助疏导和熟悉魔力波动。”      “你们在聊什么?”莉维亚端着个苹果派和一些抹着花生酱的吐司走出厨房,她将食物一样样摆好,好奇的问:“我似乎听见了我的名字。”      “是的,莉维亚,”邓布利多看着莉维亚,慈祥的微笑:“我认为拥有一根魔杖对你的魔力有帮助。”      “所以,你要为她邮购一根玩具魔杖?”德拉科好笑的插嘴道:“那么我为你推荐德瑞弗魔法玩具,它们家的东西很不错。”      “当然不,”邓布利多说:“莉维亚早就十一岁了,奥利凡德会很高兴能够见到他。”      “没错,前提是她得自己跑去对角巷。”德拉科不屑的撇撇嘴,开始吃早餐。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奥利凡德,是那个卖魔杖的人吗?”莉维亚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撕开了一片吐司,塞进嘴里。      “我们在讨论,或许你该去对角巷选择你的魔杖——一根真正的魔杖。”邓布利多高兴的塞了一大口苹果派,惊喜道:“真是美味!”      “你在说笑吗?”德拉科惊讶的问,但他的话很快被莉维亚高八度的惊呼声打断。      “真的?”莉维亚看上去快乐疯了,“我真的可以拥有一根魔杖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邓布利多回答道。      “不,这太疯狂了!不行!”德拉科反对道:“别开玩笑了,对角巷随时都有食死徒出现,他们甚至会无理由的攻击小巫师!”      “今天老托尼亚会带着凤凰社给伏地魔制造些麻烦,他们无暇顾及对角巷。”邓布利多告诉德拉科,然后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因为欢欣无比,眼睛透亮的莉维亚说:“你可以今天就去对角巷挑选魔杖,如果你愿意的话。”      “愿意!当然愿意!”莉维亚几乎想要跳起来亲邓布利多一口:“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桌上的苹果派“啪”的爆开,甜腻的果酱溅了德拉科和邓布利多一脸。      “哦,该死!”德拉科夸张的弹开老远,赶忙给了自己一个清理一新。      “呃……对不起,我似乎太激动了。”莉维亚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这是个好事。”邓布利多将溅到脸上的一滴果酱用食指抹掉,吮了吮手指,他笑着看了看因他的动作而倍感不适的德拉科,接着对莉维亚说:“相信我,对角巷有很多奇妙的地方,你可以好好逛逛。可以挑些魔法饰品,也可以买些书。”      “这真是太棒了!太棒了!”莉维亚高兴的跳了起来,“谢谢你,邓布利多!这简直是太棒了!”      “冷静点,莉维亚!”德拉科看着餐桌上开始不安分的颤动的碗碟,恶声提醒道:“至少在你学会‘恢复如初’之后再摔坏这些碗碟!”      “对不起,德拉科!我只是太高兴了!”莉维亚努力平静下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德拉科,道:“你会陪我去的,对吧?我已经等不及让你站在真正的巫师界的土地上为我介绍它们了!”      “休想!”德拉科恶狠狠的拒绝道:“在这种时候跑去对角巷抛头露面?除非我疯了!或者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害死爸爸妈妈!”他指着邓布利多,继续说:“让他陪你去,反正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老疯子!他会很乐于陪你冒险。”      “可我更想和你去,”莉维亚坚持的说:“而且你也答应过我会陪我一起挑选魔杖。”      德拉科并未料到莉维亚会如此坚持,他顿了顿,才偏过头继续拒绝道:“……我不会去。”      “你居然又食言!”莉维亚化身为愤怒的小巨怪,就像德拉科第一次和她见面时那样,叉着腰、紧皱着眉头气哄哄的数落道:“就像是你以前答应陪我去城里逛迪斯尼、答应有时间帮我晒床单、答应负责帮波比洗澡!可你却从没兑现过!”      “……总之,这次不行。”德拉科咬紧牙关,坚持道:“我为你极好的记性感到惊讶,但如果你拿出哪怕一点点的精力用来思考,你都该知道,这不是个去对角巷的好时候——那是个流动人口极多的公共商业街。你,一个凤凰社遗孤;我,一个宣告死亡实则倒戈的斯莱哲林,想一想,莉维亚,这样的组合会引来什么?”      “噢,听上去不怎么美妙……”莉维亚也露出些挣扎的表情,她咬着唇似乎在思考究竟该不该坚持去对角巷。      “你想得太严重了,德拉科。”邓布利多呵呵的笑道:“如果这是在学校,我会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严谨为斯莱哲林加十分!可是你完全不必这样。相信我,你们会很安全,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他又露出了那种让德拉科熟悉,并为之心惊的讳莫如深的眼神。他俏皮的向两人眨眨眼,说:“你们该去对角巷逛逛,战争中的小巫师更该清楚的认识这个世界,不是吗?更何况,莉维亚需要她的魔杖,无论是为了疏导魔力还是更远的将来,她应该去看看。”      “你说得对,我需要我的魔杖!非常!谢谢你,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话像是给莉维亚吃了颗定心丸,她欢快的跑上楼,兴奋的大喊:“我去换上丹尼尔送我的巫师袍!”      和莉维亚的一心相信不同,德拉科心里除了习惯性的怀疑,更是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奇怪预感。他眯着眼和邓布利多静静对视,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些端倪。但是,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狐狸显然不会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看透。邓布利多丝毫没有改变微笑的弧度,他慈爱的看着德拉科,像一个真正关心他的祖父一般,用轻柔的声音劝慰道:      “去吧,德拉科。我想你保证,你会有新的收获,而且会很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跑去求了个人设图是不是超级可爱!!!!!      德拉科要和老板娘进行第一次单独约会了嘻嘻嘻嘻,一定会很难忘吧!我会让它更难忘的~~~~~      谢谢所有收藏的~看文的~评论的客官,你们的一句鼓励真心会让我打很久的鸡血。我就是这么个需要别人肯定的人啊~~~害羞捂脸~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戳个收藏吧~~       ☆、第 21 章(捉虫)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棕发少年,德拉科不得不接受现在他是所有人里面最没有发言权的那个。      无论他上午多么坚定的反对,邓布利多和莉维亚已经完全站在了同一阵线,莉维亚甚至还觉得德拉科只是杞人忧天。      邓布利多只花了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必需品——伪装用的变形魔药和来自小镇上一对棕发兄妹的头发、一根二手魔杖和印着辛迪制造标识的门钥匙。因为这过于周全的准备,让德拉科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但是最后,他还是喝下了变形魔药。虽然理智上他想要拒绝这次出行以保证安全,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久违的巫师界、魔法商品林立的对角巷对这个刚满17岁的少年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在麻瓜的地方生活得太久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熟悉的空气。      德拉科走到屋外的空地上,回过头去催促莉维亚。      “快一点,”他说:“如果你不想等天黑了再出发的话。”      “噢,好的……上帝啊,这真不方便。”莉维亚明显对于穿着巫师袍非常不习惯,她差点被自己绊倒。      德拉科看着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莉维亚,有些烦恼的皱起了眉,提醒她道:“从现在起,你最好改改你说话的习惯。巫师心里只有梅林,没有什么‘上帝’。如果你暂时改不了,那就闭上嘴别说话。”      “我会注意的。”莉维亚有些紧张的理了理头发,又斜过眼看了看披在肩上的棕色卷发——看来,除了巫师袍,她对自己的新形象也不太习惯。      “准备好了吗?握住这个。记住,你会觉得很晕,但是千万不要放手。”德拉科让莉维亚抓住门钥匙,严肃的说:“如果你不想最后到达对角巷的只是你的某个断肢,那你就最好听我的话。现在,我要启动门钥匙了——      3      2      1——”      -◆◇◆◇◆-      “该死!”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条阴暗肮脏的小巷,狠狠低咒道。      “这……就是对角巷?”莉维亚问道。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足够刺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忽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一些方才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的肮脏流浪巫师慢慢转过身来,用不怀好意的下·流眼神打量着这个有些惊慌的年幼女孩。      “嘘——”德拉科将莉维亚挡在身后,帮她戴上兜帽。他握住莉维亚的手,低声嘱咐道:“别说话,别抬头,跟紧点。”      莉维亚立即点头,握紧了德拉科的手。周围人的眼神让她感觉很糟糕,她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缩在德拉科身后。      小巷并不长,那些肮脏的流浪巫师虽然眼神龌·龊,但终究不敢有所行动,两人有惊无险的走出了小巷。      一踏出小巷,莉维亚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哪儿?”她问。      “欢迎来到对角巷,莉维亚。”德拉科站在莉维亚身后,声音很低却满是骄傲:“巫师的世界。”      阳光把交错的两条街道分成了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一个阴森寂静,一个灿烂热闹。这是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两旁风格各异的商铺一字排开。战争的阴霾让这不如往常般热闹非凡,但仍有三三两两的巫师在街上走动。不远处,一幢高耸的白色建筑在低矮的商铺里显得格外显眼,莉维亚眯着眼睛,磕磕绊绊的念出招牌上的字——      “Grin-got-ts——”      “Gringotts Bank(古灵阁),这是个只属于巫师的银行,由妖精看守,在这儿我们用加隆和西可,而不是英镑或美元。”德拉科拉着莉维亚的手向前走去:“跟紧我。”      莉维亚愣愣的跟在德拉科后面,听着他用不疾不徐的声音为她解说——      “弗洛林冷饮店,你可以在逛累的时候坐着吃些甜品。”      “药材商店,有各种制作魔药的工具和材料。你甚至可以在那儿买到我教父的作品——如果你足够有钱,或者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的话。顺便说一句,你之前喝得魔药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这位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之手,你该因此感谢梅林!”      “神奇动物园,我诚挚的建议你在这儿找个新宠物。巫师界的神奇生物有自己的脑子,一定比波比那条黑土狗优秀一万倍。”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一些巫师会在这儿订制服装——不过马……我的家庭不会,我们有专门的设计师。”      “咿啦猫头鹰商店,你可以……”      莉维亚的眼睛因为激动和欣喜变得闪亮亮的,她睁大眼睛贪婪的看着街边的每一个角落,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路灯边舒展枝叶的小花;会自己变形的招牌和旗帜;遮阳棚下因为吃了一口奇妙的冰淇淋而改变了发色的胖夫人……这是个完完全全新鲜神奇的世界,如果这一切都像德拉科所说,是梅林的恩赐,那么莉维亚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巫师们会对麻瓜的‘上帝’不屑一顾。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这是什么,看上去真有趣。”莉维亚拉住德拉科,在这个有着超大人偶的大门前停下,“哇唔,门上的帽子先生在动!”      “一个无聊的魔法用品商店,不值……嘿,莉维亚,别乱走,停……噢,该死。”德拉科叹了口气,只能快步追上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新晋女巫。      他们刚进店门,就受到了勾肩搭背的双生子,韦斯莱兄弟的热情招待。他们一边表演着擅长的一人一句的说话方式,一边拉着莉维亚走进商店深处,向她介绍五花八门的小道具。      “下午好,尊敬的客人。”      “欢迎来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      “在这里,你可以买到最实用的整蛊道具,”      “也可以买到一些辅助工具来逃过教授的检查。”      “如果你认识纳威·隆巴顿,”      “那么我们推荐这款金丝雀饼干。”      “如果你想要逃课或作弊,”      “那你一定不能错过韦斯莱兄弟出品的速效逃课糖,”      “和机智抢答羽毛笔。”      “如果你有幸观赏到韦斯莱兄弟大战粉色蛤蟆,大闹考场的精彩表演,”      “买下韦斯莱嗖嗖—嘣烟火,你可以成为霍格华兹的第二个英雄。”      “如果……”      “嘿,等等。”莉维亚快被韦斯莱兄弟弄晕了,她不确定在这么听下去她会不会昏了头把刚刚听到的所有商品都来上一份。她打断了两人的话,笑着问道:“所以,你们是这儿的老板?”      “他是我的兄弟乔治·韦斯莱,”弗雷德笑着搭上兄弟的肩,介绍道。      “他是我的兄弟弗雷德·韦斯莱,”乔治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进一颗糖果。他的耳朵眼里马上喷出了七彩的烟火。      “我们是这儿的老板,”      “你的口音不像英国人,”      “你叫什么名字?”      韦斯莱兄弟同时向莉维亚伸出手,莉维亚不得不交叉双臂,才能同时和两人握手。      “我是莉——”      “莉莉丝,”德拉科插嘴道。他拦住莉维亚的肩,不动声色的带着她远离韦斯莱兄弟几步,接着刻意模仿美国佬的腔调自我介绍到:“我叫卡梅隆,卡梅陇迈尔斯。我们从美国来,很高兴认识你们。”      “莉莉丝?卡梅隆?”乔治像是有些疑惑。      “是的,我叫莉莉丝。”莉维亚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德拉科要连她的名字也一起隐瞒,但还是顺着德拉科的话说道:“他是我的哥哥。”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用一模一样的动作耸耸肩。      “美国来的兄妹,”      “你们来伦敦的时机可真是奇怪,”      “不过,不管你们是谁,”      “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欢迎每一位客人。”      在德拉科的反复催促下,莉维亚终于抱着一大堆战利品不情不愿的挪到了前台。付账?当然是德拉科来。      事实证明,就算韦斯莱兄弟不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推销,她也会忍不住搬空货柜——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已经等不及看见邓布利多吃下肥舌太妃糖或是把老托尼亚的魔杖偷偷换成假魔杖了!      德拉科看着仍在偷瞄货架的莉维亚,无奈的叹气。爸爸说得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无论年龄。      “谢谢你的慷慨,可爱的小姐。”      “祝您有个美妙的一天。”      “欢迎下次光临。”      韦斯莱兄弟勾着肩站在大门口,咧着一模一样的笑,热情的向两人道别。莉维亚高兴的点点头,正准备告诉韦斯莱兄弟,她一定会再来,就被德拉科一把拽走了。莉维亚也不在意,她高兴的边跌跌撞撞的跟在德拉科后边,把玩着刚刚买到的隐身烟雾弹,好奇的问道:“把这个扔在地上,真的可以隐身吗?”      “你大可以试试!”德拉科的声音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嘿嘿,我要在海伦面前用它!她一定会吓一跳!”莉维亚顺手将隐身烟雾弹塞进一抖,继续道:“我们再去哪儿?这有书店吗?邓布利多说我可以在这买些基础教程!”莉维亚跃跃欲试,“我们去那里吧!书店!”      德拉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莉维亚重重撞到他的背上。      “如果你没忘记的话,”德拉科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提醒道:“我们似乎是来解决你的魔杖的!我必须提醒你,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购物时间!”      “对不起,我只是太兴奋了。”莉维亚调皮的吐吐舌头,拉着德拉科的袖子扭动起身子,耍赖道:“带我去书店吧~书~~~~店~~~~~~~~~”      “停止你那愚蠢的扭动!!!!!!!!!!”      很早之前,在卢修斯再一次被纳西莎狠狠打压的时候,他对自家懵懂无知的儿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德拉科,永远不要妄想赢过女人,她们有一千种耍赖撒娇的方法,来让你乖乖听话。      而这句话,在此刻再次一语成谶。      等到德拉科终于带着莉维亚走到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他的口袋里已经装了三个满满当当的空间袋了——里面塞满了整蛊道具、各类书籍、魔药材料和小女生的魔法饰品。      “真庆幸,我们能在天黑之前打开了这扇门。”德拉科冷笑着嘲笑道。      莉维亚耸耸肩,好脾气的没和他争辩。她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个神秘的魔杖店。      奥利凡德的店面看上去又小又破,橱窗里有个褪了色的破旧紫色软垫,上面孤零零地摆放着一根魔杖。莉维亚猜想,这也许是这位魔杖制作者的得意之作。大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摸上去还能是粗糙,往上看,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褪去光泽,油漆已经开始剥落,斑驳的露出里面锈铁的颜色。不过上边写着的标语倒是看得很清楚:“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莉维亚随着德拉科走进去,店里很安静,像是空无一人。店堂内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但在这你丝毫不会觉得空旷,反而会觉得有些拥挤,因为在狭小的店铺里,有至少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盒子里装的都是魔杖吗?”莉维亚惊叹道:“太多了……”      “不,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巫师们手里。”      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黑黝黝的店铺深处传来,莉维亚吓了一跳,吸了口气凉气贴近德拉科。      “您好,奥利凡德先生。”      德拉科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欠了欠身。果然,一个穿着破旧正装,蓬乱着一头银色卷发的奥利凡德从那片黑暗里钻了出来,走到两人面前。      “下午好,陌生的先生与小姐。”奥利凡德幽幽打量着两人的脸,说道。      “下午好,先生。”莉维亚有些害怕奥利凡德异于常人的瞳色,她紧张的握住了德拉科的手,低下头小声说道。      “当你们走近大门,我就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奥利凡德转过身,取下墙上挂着的软尺。他面壁顿了顿,接着又转过头来,看着两人说道:“我记得在我这儿买过魔杖的所有人,除了你。”他指了指德拉科,问道:“你叫什么。”      “卡梅陇迈尔斯,先生。”德拉科回答道。      “迈尔斯……噢,我曾经见过很多个迈尔斯,他们遍布在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不过你,你是一个斯莱哲林。”奥利凡德笑了笑,继续说:“所以,很明显,你不是任何一个迈尔斯。”      德拉科因为奥利凡德的敏锐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莉维亚被他捏得有些疼,却并未声张。      “不过不要紧,我并不在意你的来历。”奥利凡德似乎只是在享受眼前两个小巫师的紧张表情,他很快笑着走过来,问莉维亚:“你用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奥利凡德将软尺在莉维亚的手臂上比了几比,随即快步走到那堆魔杖盒里,翻找出一支魔杖。      “试试这个,白杨木,龙的神经,九又四分之三英寸。”      莉维亚将它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动作,魔杖就迅速射·出几道黄色的光束,差点击伤了奥利凡德。      “对不起,先生。”莉维亚慌张的道歉道。      “不不不,不是这个。”奥利凡德又转身回到魔杖堆里,很快,她递给莉维亚另一根。      “桃花芯木,十又三分之一英寸,试试这个。”      在莉维亚结果魔杖的瞬间,奥利凡德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击中,仰面倒了下去。      “噢,上……梅林啊!你还好吗先生?”      “该死,不是,不是这个!”奥利凡德敏捷的坐起身来,他原本就蓬乱的头发更乱了,他又一头扎进那堆魔杖里。      “别在意,他就是这样。”德拉科轻声说:“每个小巫师挑选魔杖的时候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情况,这对他来说在正常不过了。”      “啊哈!找到了!”奥利凡德兴奋的从魔杖堆里抬起头来,他从盒子里拿出根魔杖,直接扔向莉维亚,“试试这个!小姑娘!”      莉维亚慌忙接住魔杖,当她的手碰到这根不起眼的小木棍的刹那,她忽然感觉到周身一暖。她像是被谁指引着一般,将魔杖向下一挥——一股柔和的光从魔杖里射·出,几乎照亮了整个小店。      “完美!”奥利凡德满意的叫道:“冬青木,独角兽的毛,整十英寸——这真是根特别的魔杖。整整十英寸的魔杖我只卖出过一根,它曾经属于马尔福家的那个已故的孩子。”      闻言,莉维亚下意识的看了看德拉科,发现她的目光后,德拉科不自然的扯了扯领子——被人当面谈论自己的死讯,这可真难受。      “而冬青木做成的魔杖,我只卖出过两根——一根的主人是哈利·波特,内芯是凤凰的羽毛;而另一根的内芯很特别,是一只獾的神经。这搭配很奇怪,冬青木象征着死亡和重生,而獾——除了它是赫奇帕奇的象征,我找不到另外的解释。不过一个女孩找到了它,并且听说,她后来的确也进入了赫奇帕奇,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某种联系?”      “那个女孩……叫什么。”莉维亚似乎从奥利凡德的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她有些紧张的问道。      “噢,她并不出名。”奥利凡德笑道:“她叫莉维亚,莉维亚·史密斯。”      直到走出魔杖店,莉维亚还在想着奥利凡德的话。多么神奇,她和妈妈的魔杖居然如此相似。死亡和重生,这是预示着妈妈的命运吗?有着同样名字的自己……是她的重生吗?      “很多人的魔杖都会和父母的魔杖有所相似,”德拉科看着陷入沉思的莉维亚,忍不住开口道:“你不用太执着于此。”      “我知道,”莉维亚拿出魔杖,举过头顶,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它的每一寸:“这只是我的魔杖。”      “那就收好它,”德拉科又恢复了冷嘲的口气:“别像个对着眼光分辨钻石成色的愚蠢商人一样摆弄你的魔杖。”      “我知道了,”莉维亚嘟起嘴,不情不愿的将魔杖收好,“我们现在去哪,不如去那家巫师的甜品店坐一坐?”      “你似乎把这当做了一次愉快的野游。”      德拉科抱起手臂,抬起下巴,冷笑着准备好好嘲弄莉维亚一番。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就被一个人狠狠撞过肩膀。      “噢!”德拉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还没站稳身子,他就听见莉维亚奇怪的问道:      “他们怎么了?”      德拉科心里忽然一紧,他赶忙抬起头,就看见好些原本在悠闲逛街的人,带着惊恐的表情惊慌的跑远。德拉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迅速拉起莉维亚的手,准备跑回翻斗巷——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出发门钥匙。      “啊哈,两个落单的小崽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用他熟悉的嚣张语气在背后响起,他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坏·消·息·都·写·在·前·面·      因为作者最近真是忙翻了,所以暂时要改成·隔·日·更·!←人工加粗!      是隔日更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有时间我就会跑来加更的!握拳~      过几天就会恢复日更啦啦~~~      大家不要抛弃我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哦哦哦哦哦~~~~~~~~~~~~跪谢!      -----------------------------------------------------------------------------------------      忍不住让韦斯莱兄弟打了个酱油。好爱双子嘤嘤~~~~一定要把弗雷德蝴蝶了才行嘿嘿。      说好了要让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印象深刻的,简简单单的牵手回家了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各位留评的、收藏的、看文的客官~~~~~~~~~      第一次入坑的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戳个收藏吧~       ☆、第 22 章(捉虫)   “啊哈,两个落单的小崽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用他熟悉的嚣张语气在背后响起,他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一根冰冷的魔杖抵上德拉科的腰侧,“转过身来。”那人说。      德拉科用唇语告诉莉维亚,“别说话”,然后便顺从的转过身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任何人动手,这太容易引起怀疑。况且他也不确定周围有多少食死徒,若是引来了更多敌人,带着毫无还击之力的莉维亚,他毫无胜算。他必须用一种更聪明的方式脱身。      他不着痕迹的将莉维亚往身后挡了挡,挺直腰背,抬起下巴,用一种贵族式的居上临下的眼神扫过眼前的食死徒,嘴角勾起个冰冷的笑,用他最熟悉的咏叹调说道:      “我被邀请来英国的时候,并未被告知将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仔细听的话,德拉科的口音不是他原本的伦敦腔,也不是刚刚在韦斯莱兄弟面前故意模仿的美国腔,而是有些生硬的、带着些德国口音的感觉。他斜睨着面前露出些怀疑眼神的食死徒,接着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下·流种拿着魔杖威胁,嗯?”      德拉科的眼神冰冷得像是蛇怪的信子,带着危险的嘶嘶声划过这个食死徒的脖颈。他不是不怀疑眼前这个操着外国口音、貌不惊人的少年,但是德拉科的贵族姿态太完美,眼里显而易见的轻视与薄怒太过真实,他有些拿不准这个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骄傲的男孩,到底是谁。      成功的看到食死徒眼里的动摇,德拉科轻哂一声,用食指缓缓格开腰间的魔杖。他的动作让食死徒下意识的反抗了起来,他反手迅速的抓住食死徒的手腕,用更加强烈的眼神直盯着食死徒的双眼。食死徒浑身一抖,用力甩开了德拉科的钳制,退后一步,用魔杖指着他。      “你是谁?!”食死徒朝着德拉科大叫:“说出你的名字!”      “我以为,”德拉科将魔杖拿在手里,轻轻转动,“在有幸知道我的姓名之前,你该先向我介绍自己。”      这样的德拉科对于莉维亚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在她的印象里,德拉科是个有些别扭、有些敏感,却足够善良的男孩。她见惯了德拉科发火时脸红跳脚的样子,但从未见过此时冰冷危险的他。      “别装神弄鬼的,说出你的名字!”食死徒大吼道。      “Halt die Schnauze!(闭嘴!)”德拉科愤怒的说出一句流利的德语,同时一挥魔杖,将几步外的一个花坛炸得粉碎。      莉维亚被忽然爆炸的花坛吓了一跳,她更加贴紧德拉科的背。德拉科似乎感觉到了莉维亚的恐惧,他悄悄将左手伸到背后,握住了莉维亚的手。肢体的接触让莉维亚迅速安下心来,她握紧德拉科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由于变形魔药改变了莉维亚的身高,此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德拉科的下颌。莉维亚看着眼前的褐发男孩圆润的下颌,她应该对身边的人感到陌生,但她的身心却在此刻反复告诉她,这就是德拉科——无论他的外貌、他周身冰冷的气质和以往的他有多么不同,这就是德拉科,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德拉科感受到了莉维亚的视线,以为她是在害怕,于是便动了动身子,将她挡得更加严实了一些。莉维亚的视线完全被德拉科挡住,她看不见食死徒和德拉科对峙的画面。她只能看见德拉科坚定的背影,只能感受到手心里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莉维亚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而面对魄力十足的德拉科,这个出身卑微的食死徒就没有莉维亚那样的好心情了。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你……你是德国人?”      “噢?”德拉科挑高眉毛,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能听懂?”      “你究竟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德拉科缓缓反问道。      德拉科需要让这个食死徒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他自己的猜想永远比德拉科给予的答案更能让他打心底里信服,并且为之恐惧。      “你是……德国的黑巫师?黑魔王的客人?”      “黑魔王是个伟大的巫师,我们相信他将带领我们看见盖勒特·格林德沃未能完成的最后胜利。”      “您说得对。”食死徒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德拉科的话,他放下魔杖,有些讨好的笑着:“我无意冒犯您,请您原谅。”      “我明白。”德拉科点点头,“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我想,我可以带着我的妹妹先走了?”      “当然,当然。”食死徒欠了欠身子,恭敬的说:“如果您在英国有任何需要,我愿意竭诚为您服务。我的名字叫做艾伦·安——”      “安东尼!你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德拉科下意识的迅速望向来人——一个有着一张扭曲长脸的男巫,正把玩着自己的魔杖,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对于这个人,德拉科并不陌生。安东宁·多洛霍夫,一个残忍的、忠诚的食死徒,他投奔伏地魔是为了学习更加高深的黑魔法。和眼前不知姓名的食死徒不同,安东宁·多洛霍夫绝对是伏地魔得力的助手,特别是在天文塔之战后,伏地魔损失好些忠实的仆人之后。多洛霍夫完全可以轻松的揭穿德拉科的谎言。      德拉科握紧了魔杖,视线紧紧跟着多洛霍夫,一刻也不敢放松。      “多洛霍夫!”安东尼回答道:“我和黑魔王的客人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黑魔王的客人?”多洛霍夫继续保持着随意的脚步,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安东尼身边,转过头笑着说:“那你一定向这位尊贵的小客人介绍过自己了?”      “当然!我十二万分的愿意为他们……”      一道魔咒打断了安东尼的话,多洛霍夫出其不意的攻向德拉科和莉维亚。德拉科拉着莉维亚非常勉强的逃过这一击,两人拔腿向翻倒巷的方向跑去。      多洛霍夫立刻追去,却被不明所以的安东尼拉住手臂。      “嘿,伙计,你疯了吗?”安东尼大吼道:“他们可是黑魔王从德国请来的客人。”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多洛霍夫暴怒道:“黑魔王从没有什么来自德国的客人!”      多洛霍夫一把推开安东尼,便拔腿向德拉科和莉维亚追去。安东尼大叫一声,也跟上了多洛霍夫的脚步。      多洛霍夫慢慢加快脚步,忽然化作一阵黑烟,再出现的时候,他便已经挡在了德拉科和莉维亚的去路上。      “抓住你们了。”多洛霍夫露出个血腥的笑,尖声说到。      “万弹齐发!”德拉科大吼道。一瞬间,上百只凶狠的、带有利喙的小鸟向多洛霍夫扑去。德拉科和莉维亚趁机转身逃去,却被追来的安东尼挡住去路。      “你这个狡猾的小鬼!”      安东尼边愤怒的破口大骂,边疯狂的向德拉科发射着魔咒。德拉科迅速给莉维亚和自己套了个盔甲护身,后退着将莉维亚挡在自己和围墙之间,用魔杖指着安东尼和摆脱窘境、朝两人慢慢逼近的多洛霍夫。      “所以,你是谁?”多洛霍夫的脸上多了几道被啄伤的血痕,这让他更加愤怒了。      “德国来的朋友。”德拉科沉声说道。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一滴冷汗从他额上落下。      “或许你想吃点苦头再说?”多洛霍夫暴躁道:“钻心——”      “飞沙走石!”      一个魔咒在多洛霍夫和安东尼之间爆开,两个人踉跄几步,才勉强定住身形。      “你们还好吗?”      一个身影迅速闪到德拉科身边,是弗雷德·韦斯莱。而乔治·韦斯莱则在几步之外和两个食死徒恶斗。在确认了德拉科与莉维亚安然无恙之后,弗雷德也加入了战场。      梅林作证,德拉科从未觉得韦斯莱家的红毛们如此顺眼过。      虽然韦斯莱兄弟的到来让德拉科与莉维亚免于孤立无援,但是战斗的声音也很快引来了四散在对角巷的其他食死徒。三个兴奋的食死徒尖啸着从对角巷深处跑来,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迅速扑了过来。德拉科紧张的给莉维亚套上几个防护咒,嘱咐道:“躲在这里!”接着便转身上前,向正和弗雷德缠斗在一块的食死徒高声喊道:“乌龙出洞!”      一条毒蛇骤然从德拉科的杖尖射·出,扑向那个食死徒,咬中了他的脖子。食死徒惊慌的停下攻击,大叫着妄图把脖子上的毒蛇拉扯下来。而弗雷德则是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向德拉科,半晌,露出了个狡猾的笑,随即便转身投入了和另一个人的战斗。      “德拉科!”莉维亚惊慌的大叫。一系列的突变让她头脑发蒙,她惶恐的看着和食死徒殊死搏斗的德拉科,恐惧和懊恼同时袭上心头。她捏紧袖中的魔杖,如果她也能够战斗该多好?如果她不用只是躲在人们身后该多好?莉维亚不自觉的走近几步。      “退回去!”      德拉科扭过头来大吼,分神的他立刻吃了一记魔咒,差点跪倒在地。幸好弗雷德及时援手,给了偷袭的食死徒一记粉身碎骨,食死徒痛苦的嚎叫着,仰面倒了下去。      “神锋无影!”德拉科对准地上食死徒的颈动脉射·出刀割咒。随即转过身,投入和另一个人的厮杀。      鲜血向喷泉一般从那人的脖子里喷射出来,他捂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失,却只是徒劳。莉维亚惊恐的看着地上不断蔓延的鲜红血迹,恶心得几乎吐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亲历死亡,偏偏还是如此惨烈的方式。      “哈哈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记魔咒在莉维亚脚边爆开,她尖叫着跑开。      “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仔!”      食死徒癫狂的笑着,像喜欢玩弄午餐的鬣狗一样耍弄着惊惧的莉维亚。突然,他像被谁踢了一脚,惨叫着跪倒在地。莉维亚趁机拼命跑向德拉科。      “德拉科!”她带着哭腔大喊。      德拉科闻声回头,看见向他奔来的莉维亚,和她身后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魔杖对准她后背的食死徒。      “蹲下!”德拉科大吼,他顾不上留意身后的食死徒和韦斯莱兄弟是否听见了莉维亚喊他“德拉科”,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奔向莉维亚,“粉身碎骨!”      食死徒惨叫着倒了下去,同时,一计刀割咒打中了德拉科的肩膀。      莉维亚看见德拉科的身子猛然向前倾倒,他在半空中奋力扭过身子,朝偷袭他的安东尼发射了一计“四分五裂”。      “上帝啊!”      莉维亚跑到德拉科身边,扶起他,她的手掌被德拉科的血染得通红。      “你还好吗?”      “还好。”德拉科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魔咒袭来,他揽住莉维亚的肩,带着她向右一滚,躲过一劫。      莉维亚被德拉科护在身下,侧躺在地上。她忽然觉得腰侧被什么东西抵得生疼,她伸手往衣兜里一摸——是个小球。      是隐身烟雾弹!!!      莉维亚迅速反应过来。她来不及多想,掏出烟雾弹用力向地上一砸。      浓浓的烟雾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开,笼罩住这个小小的战场。周围变得一片灰暗,所有人的身影全数隐藏在浓雾中。浓雾里传来食死徒们夹杂着咳嗽的咒骂声,没有人敢继续发射魔咒。      “做得好,莉维亚。”德拉科在莉维亚耳边轻声说。他抓住莉维亚的手将她拉起身来,指着前方,轻声念道:“向我指路。”      一束亮光穿过浓浓黑雾出现在两人眼前,德拉科顺着光束的方向带领莉维亚迅速跑去。      当他们气喘吁吁的重新闯入阴森黑暗的翻倒巷时,两人都有一种得救的庆幸。莉维亚甚至觉得,此刻落在她身上的那些猥琐眼神都变得可爱起来。      “抓住。”      德拉科将门钥匙递到莉维亚眼前,他的脸因为失血变得苍白,额上也沁出冷汗。他定了定神,沉声念道——      “门托斯!”      一阵刺眼的亮光从两人站立处爆开,翻倒巷重新变得寂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角巷之旅结束~      回家和邓布利多算账了嘿嘿嘿。      话说我总是在文里铺一些细节,好和后文呼应,比如丹尼尔食指的茧和他家里的羚羊头,所以他在天文台顶的时候会用枪解决;比如莉维亚妈妈说的话,以后也会提到……但是我现在在想,会不会铺得太薄了大家都忽略了?      这一章莉维亚脱口而出的“德拉科”也是铺垫,弗雷德看见乌龙出洞的时候的反应也会在后文提到……也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注意 TUT      如果大家觉得我细节铺得太薄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嘤嘤嘤,这样我才能改正~~~      明天中午会有一章更新~~来说明邓布利多的想法,以及两个小屁孩对此事的看法~~~~~      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哦~~~~      谢谢各位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客官。      第一次入坑的各位,不嫌弃的话戳个收藏吧~       ☆、第 23 章   所幸德拉科受的伤不太重,在喝下魔药之后便也愈合了大半。      邓布利多看着德拉科仍未愈合完全的伤痕,心中漫过一丝愧疚。他特意嘱咐老托尼亚隐身紧随其后,他知道德拉科的伤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      “你安排了一切。”      德拉科冷冷说道。他并不是猜测,也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陈述。邓布利多鼓励他们去对角巷,然后食死徒就来了——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刚刚好的巧合,哪怕他是纳威·隆巴顿那个呆子,现在也该看出其中的联系。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如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坚持在残酷的战争中,没有什么比直面战斗更能催人进步。通过哈利,他深知危机与险境会让孩子们成长,会让懵懂的小巫师看清现实。他用磨砺哈利的方法培养着这两个孩子,也坚信这两个孩子会从中领悟许多。      可是,现在的他却有些不忍了。      自从一心赴死的他被救到这个温暖的海边小镇,他的心态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或许在更早一些,在他戴上那个诅咒的戒指的那个刹那,看见他心底最深刻的渴望时,他就不再是这些年一心为了正义的胜利义无返顾、勇往直前的最伟大的白巫师。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么怀念旧时岁月。那时候,阿利安娜的笑脸就像是盛开的太阳花,阿不福思还会亲切的勾住他的肩膀;那时候,盖勒特年轻英俊,踌躇满志,满心欢喜的向他描述心中的理想。邓布利多至今还记得他站在开满小花的山坡上,张开双手拥抱世界的模样——他是如此优秀自信,连太阳都敌不过他的灿烂夺目。      这些他多年来藏在心底不愿触碰的记忆,却因这个海边小镇似曾相识的朗朗日光一一浮现。他变得越来越念旧,越来越喜欢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那层由残酷战争打造的硬皮被一点点撕开,他变得柔软了。      就像现在,邓布利多看着面色苍白的德拉科和低头不语的莉维亚说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来,他为这些孩子们所承受的和即将承受的一切而感到心疼愧疚。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在最后的时刻狠下心肠把哈利推向死亡——就像他这些年来一直做的一样。      最后的最后,他低下头,小声的说:“对不起。”      德拉科却并不知道邓布利多心里的想法,在他看来,邓布利多的歉意只不过是他惯用的怀柔手法,就像是地精的头发一样不值一文。他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莉维亚瘪瘪嘴,用满是委屈的眼神看了看邓布利多,也跟着德拉科转身上了楼。      邓布利多看着这两个孩子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陷进沙发里。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心绪,他需要回到从前那个为了最后的胜利,连自己都能抛弃的邓布利多。      大战来袭,他没有时间感伤犹豫。      -◆◇◆◇◆-      莉维亚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或者说得准确一些,莉维亚根本不敢入睡。   每当她闭上眼睛,她就仿佛又回到了下午的对角巷里,站在一旁惊恐的看着那个痛苦翻滚的食死徒——他就像是一条被撒了粗盐的蛞蝓,一边颤抖的扭动身子,一边发出破碎的哀嚎。渐渐的,他停止了挣扎,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脖颈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涌出新鲜血液,顺着鹅卵石地砖的缝隙蔓延开来,被正在战斗的人踩得四溅。      莉维亚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那些鲜红的颜色像是来自地狱的岩浆,深深灼伤了她的灵魂。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他人的死亡,她从未和战争如此如此靠近。她仿佛听见自己灵魂深处的哭叫。她想要避开这一切,只专心做她的小老板娘……但她知道,她不能。她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她是英雄的后裔,这是她的责任。      亲历过生死一线的角斗场,莉维亚深深明白,今后的自己将不再是那个纯真无忧的女孩。她必须亲眼看见战争的痛苦和残酷,因为这是她注定要走的路。      莉维亚猛然将被子拉过头顶,翻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嗷嗷大叫起来——      虽然想通了但还是觉得好难过好害怕好慌张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莉维亚为自己今后迷雾般的前路悄悄哭泣的时候,她的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谁?”莉维亚拖着哭腔问。      门外的人似乎没想到莉维亚会这么快应答,沉默了一阵,才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你想像一个娇弱的淑女一样在夜里偷偷哭泣,就不要让你野猪般吸鼻涕的声音弄得世人皆知。”      “德拉科·马尔福!”莉维亚像个小火炮一样翻身下床,噔噔噔的跑到门口,猛地打开门。   “普通人不是应该温柔的安慰我吗?我今天可被吓坏了,你这个最坏的小混蛋!”莉维亚瘪着嘴控诉道。      德拉科似乎早就预料到莉维亚的反应,他抱着手臂,左腿直立,右腿随意的弯曲着与左腿交叉,点在地上,整个人显示出一种闲适的慵懒感觉。他靠在门框上,盯着莉维亚鼻子底下那条亮晶晶的不明物,好笑的说:“如果你是特意拖着这条傻鼻涕向我证明我刚刚的判断没有失误,那么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贴心了,莉维亚。”      “只要你再嘲笑我一句,”莉维亚昂起头威胁道:“我就把鼻涕全部蹭到你的衣领上!!!”说完,她挑衅的看了看德拉科身上那件特意让辛迪为他寄来的真丝睡衣,扬起个大大的笑脸。      “……你真恶心!”德拉科嫌弃的从衣兜里掏·出块手帕,扔到莉维亚脸上:“快擦干净你的蠢脸!”      “你真粗鲁。”莉维亚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随即便故意用力的揩起鼻涕,发出一串响亮的怪声。      “噢,梅林啊。”德拉科露出个活见鬼的表情,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哼哼,”成功恶心到德拉科的莉维亚得意的哼了几声,做出准备关门送客的姿势,说:“那么,晚安!”      “等等,”德拉科撑住门,“与其浪费时间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傻兮兮的流眼泪,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德拉科挑挑眉,看着疑惑的莉维亚继续说:“比如——帮我做饭。      十分钟之后,德拉科已经端着杯热牛奶,倚在厨房的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莉维亚忙碌的背影了。      “真搞不懂,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睡觉!哪有人像你一样,下午还血流满地一脸苍白的吓死人,晚上就哭着闹着要吃夜宵?”莉维亚边煮着意大利面,边嘟嘟囔囔的抱怨。      “纠正两点错误:第一,我之所以不能好好休息是因为我饿了,而我饿了是因为你没有给我做晚餐;第二……”      “法律并没有规定我必须得帮你做晚餐!”莉维亚打断德拉科道。      “可你一直对外宣称是我的雇主,那么提供工作餐就是你该履行的责任。”德拉科好笑的看着把气都洒在蘑菇上的莉维亚,提醒道:“那些蘑菇已经够碎了,我以为你并不是在做婴儿食品?”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哭着闹着找妈妈要饭吃小鬼呢。”莉维亚反讽道。      德拉科再迟钝,此时也感受到了莉维亚不对劲的情绪。就像当时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世一样,她总以为自己把那些负面情绪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吧,”德拉科走到莉维亚身边,放下牛奶,“我们继续上一个话题,我要纠正你的第二点就是,哭着闹着的明显不是我而是某个威胁要把鼻涕蹭在我衣领上的人。”      德拉科仔细看着莉维亚的表情变化,只见她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很明显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她继续折磨着案板上的蘑菇,几乎把它们切成了沫。      “或许你想跟我谈谈?”德拉科试探的问。      “不!”莉维亚皱着眉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的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      德拉科对嘴硬又倔强的莉维亚彻底无奈了,他叹了口气,握住莉维亚的手腕,把刀和案板移开。      “看着我,”德拉科慢慢的说,“你被吓到了,对吗?”   他发现自己自从来了这个小旅馆脾气真是变得越来越好了,以至于他现在居然担当了一个类似于知心姐姐的角色,试图耐心的开导眼前这个眼睛越来越红的傻女孩。   “告诉我你的想法,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他说。      莉维亚抬头看了看德拉科,似乎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半晌,她似乎做了决定。      “好吧,”她说,“我的确很苦恼,也确实需要有人帮我出个主意。”      莉维亚皱着眉头转身关了瓦斯,以免有任何事情打断她的宣泄。她跳上流理台做好,示意德拉科也坐上来。酝酿了一阵子,她重新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或许我的确是被吓到了。不过,不光是那个人的死——当然,你杀他的方式也确实够吓人的,太血腥了!你不是个贵族吗?难道没有更优雅一点的方法?”      “我很抱歉,”德拉科耸耸肩,“但是你得知道,莉维亚。杀人的魔咒无所谓是否优雅,人们只在意它是否快速有效——无论你是不是个贵族。”      “噢……是,我知道。”莉维亚沮丧的低下了头,“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不习惯战争。”      德拉科没有出声打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莉维亚呐呐的开口,这次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们告诉我,我是个巫师,我的父母是凤凰社的战士,我也只是听听就算了。我一直以为魔咒只是能隔空拿个东西、洗个碟子什么的。我对于你们口中的巫师的战争毫无概念。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说的战争那么可怕……在今天之前,我或许还能安慰自己,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要乖乖地呆在美国,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回去就好。可是过了今天,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无法在这场战争中置身事外。”      “莉维亚,”德拉科清清嗓子,说:“你不必因为他们告诉你,你的父母曾是个战士,就硬逼着自己也像你的父母那样。如果你是因为奥利凡德说的那些话,那么就更不必了。我跟你说过,很多巫师的魔杖都和父母的魔杖有所关联,这并不能代表你意味着你母亲的重生,更不能代表你必须得继承她的命运。”      “不,不是这样。”莉维亚说,“并不是因为我的父母,而是因为你。因为你、老托尼亚、丹尼尔、辛迪甚至是邓布利多……因为你们都在这场战争中。今天我看见你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吓坏了……我想我再也没有办法像上次一样,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我的朋友、家人都在殊死搏斗,我怎么能安静呆着?我想要加入你们,我一定要加入你们。”      “你的想法只能让我说,你的确很好的继承了你父亲格兰芬多的血液。”德拉科说,“你很勇敢,莉维亚。那么,你到底在烦恼顾虑些什么?”      “我想……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以后或许也会有人死在我的手上。”莉维亚顿了顿,转过头看着德拉科,问:“德拉科,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怎样的?那……可怕吗?”      德拉科因为莉维亚突然地提问愣了愣,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如果我说,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你信吗?”      “可你看上去……”      “毫无顾忌?”德拉科扯了个有些难看的笑,接着说:“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德拉科深深吐出一口气,“战场就是这样的地方,莉维亚。一旦涉及战争,很多时候黑白的界限就变得模糊了,这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      说完,德拉科顿了很久,才重新开口道:“你知道吗,巫师们口中有所谓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其中人们认为最为不可饶恕的那个叫做阿瓦达索命,是个一招毙敌的咒语。”      德拉科拿出魔杖,比了个姿势,告诉莉维亚:“就像这样,杖尖射·出一道绿光,咻——你就完了。”      “真惨忍。”莉维亚缩了缩脖子,说。      “谁说不是呢。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它也是最有效的。”德拉科低头摆弄着魔杖,继续说:“从前我不明白,你看,一计刀割咒也可以杀人,但为什么它就不是不可饶恕的呢?可是后来,当我看见有些食死徒用阿瓦达杀人的时候,我想我懂了。不可饶恕的并不是这条咒语,而是使用它的人——当你只为杀人而杀人的时候,或许就像邓布利多所说的,你的灵魂本身就损伤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今天,当我拿起魔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一定不能让他活着。我知道我一旦出了什么差池,不但我们会死,就连我的爸爸妈妈也会有危险。所以我必须这么做,那些人必须死。”      “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对吗?”莉维亚喃喃道:“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难掩忧虑的神色,认命的叹了口气。果然,他无法让一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后代接受斯莱哲林不择手段的一套。他拿起魔杖,指着门边的一个垃圾篓,说,      “如果你想用另一种方法,可以试试这个——倒挂金钟!”随着德拉科的声音,一道亮光射·中垃圾篓,垃圾篓迅速升到半空,翻转过来:“这样,敌人的巫师袍就会完全盖住他的头,他也就无法再攻击了。”      “这个看上去不错!”果然,莉维亚迅速开朗了起来。      “金钟落地!”德拉科念出解咒,看了看莉维亚,犹豫的环住她的肩,沉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个足够强大的敌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除了杀死他没有其他逃脱的办法。那么,别犹豫,莉维亚。”德拉科深深看着莉维亚的眼睛:“用你所知的所有魔咒,杀了他!因为愚蠢的仁慈丢了性命,这不值得。你该知道,就算你杀了谁,你也还是你,不会改变。”      莉维亚看着德拉科认真的神色,仿佛又找到了在对角巷里被他挡在背后时的心情,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微笑的,暖洋洋的安全感。她看着德拉科仿佛藏了星光般璀璨透亮的灰眸,点了点头。      “我向你保证,德拉科。”莉维亚笑着,轻轻将头靠·在德拉科肩上,柔柔的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毫无疑问,最后德拉科的夜宵理所当然的泡了汤。不仅如此,他还被他的老板娘逼着几个清理一新收拾了厨房。不过幸好,这个晚上也不是毫无收获。      德拉科看着步伐重新变得轻快的莉维亚,勾起嘴角笑了。还好,他本来就不饿。      在两个人上楼之后,厨房外几步远的一把餐椅慢慢动了起来。某个隐身坐在这里的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帮两个迷糊的小家伙关上了厨房的灯。顺便,还拿走了冰箱里那杯放了五倍糖浆的覆盆子果汁和特甜的草莓奶油蛋糕——      放下了心里的担忧,现在是他愉快的夜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对话就爆字数……      啰嗦是病……得治……      谢谢所有看文的~收藏的~留评的客官~~~      第一次入坑的各位,不嫌弃的话点个收藏吧~          ☆、第 24 章(捉虫)   对角巷事件之后,德拉科和莉维亚两个人也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      德拉科虽然言行举止还是带着纯血的故作姿态,但在他身上却再也看不到以往那种表露在外的盛气凌人与浮躁了。经历真正的生死关头之后,他似乎明白,在关键时刻没人会管你是路边的麻瓜种还是马尔福家的铂金少爷,哪怕你只是个街边的流浪巫师,只要你有实力,你就有资格活下去——就像斯莱哲林一直所奉行的那样,胜者为王。      而莉维亚的改变和努力,所有人都看得到。她开始穿巫师袍,尽可能的使用巫师用语,每天花大量时间阅读从对角巷买来的书籍,并且还像个拉文克劳似的成天缠着德拉科请教魔咒。      “作为巫师前辈,作为一个真诚的朋友——德拉科,你的良心不会让你拒绝我的,不是吗?”莉维亚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讨好道。      虽然对角巷之行对两个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至少,它像邓布利多所期望的那样,把两个年轻巫师推向了正确而又积极的道路。      几天后,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已经成为历史时,莉维亚却从不小心说漏嘴的丹尼尔那发现,原来这件事不是邓布利多一个人的主意,而是三个成年巫师的集团作案。   三个人为此制定了严密的计划:邓布利多负责鼓动;丹尼尔负责弄到伪装用的一切物品;而老托尼亚则是负责两人的安全——      “他一直跟在我们后边!”莉维亚抓狂的向德拉科控诉:“真不敢相信!他还狡辩说他的确在我落单的时候帮我解除了危机,但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好吧,就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你还是受伤了,不是吗?”      德拉科装作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或许他的确保护了你,可是,我是个斯莱哲林,不是吗?一个格兰芬多怎么可能来照看我?”      “一派胡言!”莉维亚女王似的叉着腰,正色道:“你们的所谓学院歧视,就像在讨论白壳鸡蛋和棕壳鸡蛋哪个更好吃一样,幼稚至极!毫无意义!”她的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意念之火,握拳道:“我一定要报复!狠狠地报复!”      接下来的几天,莉维亚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哪怕她是狮子和小獾的后代,只要她愿意,也可以偶尔吐出小蛇的信子。      于是,丹尼尔、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几乎是同时发现,他们遇上了一些麻烦。   海伦又和丹尼尔闹起了脾气,这一次他连沙发都没得睡了,只能去老托尼亚那儿挤一挤。   而老托尼亚也正一脑门官·司,波比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每天满小镇的逮老鼠,并把他的猎物整齐的码在老托尼亚床头。你能想象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和一只死老鼠对视的感觉吗?在那之后还要接受一只傻狗用一脸【我做得很好吧~~求表扬~~~求顺毛!】的表情在你脚边撒娇打滚?老托尼亚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其痛苦折磨不亚于一计钻心咒。   听了两人的哭诉之后,邓布利多表示你们都弱爆了,我才是最惨的那个!因为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吃到形状、颜色、香味各异,口味却出奇一致的为猛辣型的各色甜品了。如果让邓布利多来形容没有甜食的日子,他将告诉你:难熬更胜地狱。      -◆◇◆◇◆-      又是一个阳光怡人的午后。      七月初的海边日头正烈,已经有了些灼人的温度。沙滩变得越来越烫脚,德拉科将午间小憩的地点移到了旅馆一层的露台上。为了让自己获得更高质量的享受,他甚至还将一把餐椅变成了带着遮阳伞的沙滩躺椅。对此,莉维亚评论道,她似乎嗅到了贵族社会的那股金加隆的腐败味儿。      德拉科却坚持,会这么想是因为莉维亚骨子里散发的穷酸味作祟。      “一个马尔福,当然值得享受最好的。”德拉科如是说。      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是,这几个月的平民生活让他虽然他周身仍散发着一个铂金贵族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变得越来越容易满足。他开始学会享受独处时的平静,就像现在——      和煦的海风带着盐粒儿的味道悠悠拂过德拉科的脸,他躺在沙滩椅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      这几天他一直为前几天对角巷里,莉维亚脱口而出的那句“德拉科”而挂心不已。每次老托尼亚或是丹尼尔前来拜访,他总下意识的担心是不是那句无心之言泄露了什么?爸爸妈妈会不会已经被怀疑了?   他忧心不已,却无从得知。他已经渐渐无法忍受这种成日等待的日子——等待别人带来亲人的消息,等待别人告诉他局势的变化,等待别人通知他几日后的战斗……他需要一个机会,抓住主动权。      德拉科深呼吸几次,清新温暖的空气似乎钻入了每条血管。也许是这股清新的风带走了近来所有的压力郁结,这几日里他浮躁混乱的心思竟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吱嘎——”      听见开门声,德拉科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偏头看去。      是莉维亚。她手里抱着个木盆,里面装着刚洗过的床单。   看见莉维亚偏过头来看他,德拉科立马闭上眼睛,此地无银的加重了呼吸。虽然装睡这个行为非常不马尔福,但是谁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么个闲适的下午被莉维亚硬扯去晒床单。      德拉科紧紧闭着眼,他感觉莉维亚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会,发出了一阵轻笑声。接着,他如愿听见了莉维亚走下楼梯的声音。感觉莉维亚走远,德拉科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却正好对上莉维亚笑着看向他的眼睛。      德拉科只短暂窘迫了一下,就立刻拖长声音不满道:“你吵醒我了。”      听见德拉科的话,莉维亚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毫无顾忌的笑声不仅惊飞了岸边的几只海鸟,还染红了德拉科的耳朵。      “别担心,德拉科,”莉维亚揉了揉笑出泪花的眼睛,将小木盆放在地上,说:“我现在可用不着喊你帮我一块晾床单了。”      “这可真是梅林捎来的喜讯!”德拉科回答道,他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我也从没为此担心过。”      已经习惯了德拉科的死要面子和口是心非的莉维亚耸耸肩,扬着眉抿着嘴做了个【你说了算】的表情,便转过身继续干起自己的活来。德拉科因为莉维亚的态度,忽然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他倒下去闭了会眼睛,又不甘寂寞的坐起来,朝莉维亚喊话道:“如果你待会儿把床单掉到沙子里,也不许哭哭啼啼的求我帮你重洗!”      “别小看我!”莉维亚转过头来向德拉科皱皱鼻子,从袖子里抽·出魔杖,说道:“看好了!”      她拿着魔杖在半空中画了个弧,扬着脸自信的念道:“羽加迪姆 勒维奥赛。”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木盆里的床单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拎了起来,在半空中缓缓展平。莉维亚轻点魔杖的样子就像是个自豪的指挥家,只不过她指挥的不是交响乐团,而是床单。随着莉维亚最后一个动作落下,床单平整的落在晾衣绳上。莉维亚转过身,向德拉科比了个“V”,像个向家长炫耀在幼稚园里得到的大红花的孩子一般,咧开嘴笑道:      “我自学的漂浮咒!怎么样?”      阳光调皮的落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亮闪闪、金灿灿的,就像是五线谱上跳动的金色音符。朗朗的海风吹过,扬起了莉维亚宽大的巫师袍,吹得晾衣绳上的床单像只白色蝴蝶般扇动翅膀。德拉科闻到海风里夹杂的柠檬香洗涤液的味道,就像莉维亚脸上的笑容一般让他有种熟悉的安全感。他忽然觉得自己该给莉维亚一个表扬,为那个完美的漂浮咒和此刻甜美静谧的柔软时光。      “莉维亚·博恩斯为她的学院赢得了十分!”德拉科模仿着魁地奇解说员李·乔丹的语气,夸张的说道。      莉维亚因为德拉科罕见的配合开心得笑弯了腰,德拉科被她的笑声挠得心里痒痒的,便也舒展了眉眼,轻笑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的刚一走进屋里,就被沙发上的邓布利多叫住了。      德拉科转过头去,挑起了一边眉毛——是他看错了吗?他怎么觉得邓布利多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而且他那把蓬松的胡须看上去有些凌乱,上边系的蝴蝶结也变得歪歪扭扭的。      邓布利多蹭了蹭鼻子,露出个有些僵硬的笑。“辛迪寄来些礼物,”他说,“你们把自己那份拿走吧。”      莉维亚立马兴奋的扑到沙发上,拆看起自己的礼物。精美的首饰盒里放着各式可爱精致的小饰品,水晶和碎钻闪烁成一片,让莉维亚高兴的欢呼出声。   德拉科慢悠悠的踱到沙发边上,看着玻璃桌上那堆没来得及清理的红色纸屑,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他抬起头,用揶揄的口气问道:“辛迪给你寄了什么?”      “……呃……信,一封慰问信。”邓布利多又蹭了蹭鼻子,德拉科坏笑的表情让他尴尬得不愿意多呆在这,他转过身,拖着那件缀着星星的紫色长袍上了楼。      看着邓布利多有些仓皇的背影,德拉科笑得更开心了。他真遗憾没能亲耳听到那封“慰问信”的内容,那一定精彩至极。      “德拉科,辛迪的信上说这是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快看看是什么!”莉维亚催促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戴上了一副樱桃型的红水晶耳钉,剔透而鲜艳的颜色让她的脸显出些俏皮的可爱。      德拉科顺从的打开了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他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莉维亚,”德拉科有些兴奋的说,“你想出去兜兜风吗?”      -◆◇◆◇◆-      莉维亚第一次知道,原来巫师的兜风是在天上!      “德拉科,你的生日礼物真酷!”      莉维亚跨坐在全新的火弩箭上,腾出一只手激动的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德拉科坐在她身后,两条手臂越过她的腰侧,紧紧抓住扫帚控制着方向。      “谁说不是呢!”德拉科迎着风大声说,“抓好了,我们该加速了!”      说着,德拉科将火弩箭猛地向上一提,这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便全力加速的朝更高的地方飞去。      “啊——”      莉维亚激动的尖叫起来。她的脸被急速的风刮得生疼,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但这并不影响她此刻心中无边的快乐。      德拉科控制着扫帚不断向上,向上,穿过一缕又一缕飘渺的白云,到达那无人知晓的蔚蓝天地。忽然,德拉科空出左手,紧紧搂住了莉维亚的腰,接着便调转方向,直直向下俯冲——      上一秒眼里还是蔚蓝的天,下一秒便看见了碧蓝的海。   蓝色,蓝色,蓝色。无边无际的蓝色仿佛快要吞没莉维亚,她几乎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天空还是大海。      莉维亚被德拉科紧紧护在怀里,身子几乎贴在了扫帚上——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你的身前分明是危险的深渊,可背后却紧靠着最安全的堡垒。这种极与极的感官刺激让莉维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张着嘴用尖叫宣泄心中不断翻涌的情绪。      在即将没入海面的那一瞬间,德拉科迅速拉平了火弩箭,慢下了速度。由于离海面太近,他们两的脚尖落在海水里,在海面上划过一条长长的白线。那是他们经过的轨迹。      “你几乎弄聋了我的耳朵!”德拉科笑着抱怨道,“我几乎想要给你一个静音咒!”      “你懂什么!”莉维亚高声说道:“高兴的时候你就该这么大叫!啊——————!!”      莉维亚就像个快乐的疯子一样放声大笑起来,她听见德拉科爽朗的笑声,紧贴着德拉科胸膛的背甚至感受到了颤动。莉维亚还是第一次听见德拉科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声,她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棒、最棒、最棒的兜风!”莉维亚赞叹道。      她感觉自己像是闯入童话世界的幸运主人公,眼里看见的都是从未见过的奇妙景象。      她放松身体靠·在德拉科怀里,感受着他传来的体温,贪婪而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嶙峋的礁石突兀的耸立,那里是野鸟营巢栖息的所在;闪着银光的、体型修长的海鱼一条连着一条,跳出油汪汪的海面,又迅速钻回那个神秘的蓝色世界;一位红脸膛、络腮胡的渔夫站在渔船的甲板上,用嘎哑的男高音唱着一首古老的印第安歌谣;远处,一条鲸鱼一点一点露出他长满了芭蕾舞裙般红色海藻的背,喷出了一道快乐的彩虹……      夕阳懒洋洋的照耀着,给所有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毛茸茸的细边儿。天边飘着一朵玫瑰色的浮云,正和着海风奏出的乐曲打着旋儿向更远的彼岸飘去。往日的时光在此刻都化成一道稀薄的昏黄烟气,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为重要。      莉维亚胸中的愉悦一声一声,越来越响。她回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德拉科——      “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她满足的说道。      “谢谢你,德拉科!”      “荣幸之至,美丽的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空所以跑来更新了wwwwwwwwwwwww      昨天去看了阿菇的贾宝玉,整个被秒到不行!最后还脑残粉的在保利外面等她出来上了车才回去wwwwwwwwww   有在北京看贾宝玉的菇凉吗?有的话举个手~~~~      来一张少爷挑眉坏笑的表情嘻嘻嘻嘻嘻嘻嘻以后请大家自动脑补~      ↑动了吗?看得见吗?看不见请复制网址打开看哟不会后悔的~~~      码这章差点让我精·尽·人·亡!!!      看在我如此少女心的码出空中约会的份上……求收藏!求花花!求抚摸(掀开衣服露出肚皮)      谢谢各位留评看文收藏的客官~~~      第一次入坑的各位~不嫌弃的话请戳个收藏吧~~~~~       ☆、第 25 章(捉虫)   今天的天空是薄荷色的,像颗清凉的硬糖。嫩白的云连成了线,浮在天际的另一端,像是甜蜜松软的棉花糖。   一波海浪打来,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气泡。气泡爆开,惊扰了沙滩里躲着的小螃蟹。它们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刚爬出洞里走几步,就又被重新拍来的海浪赶回了巢穴。      “起来!”      “温柔一点,你太大声了。”      “起~来~”      “噢,太恶心了。你得拿出真情实感来。像这样——起来~”      “起——来——~”      “你在干什么?模仿漏电的收音机吗?”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火弩箭,莉维亚哀叫一声,沮丧的抱着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它一点反应也没有!”莉维亚耷拉着眼睛哀怨道:“就像一把真正的扫帚!我可以拿它扫地吗!”      德拉科闻言一笑,走到火弩箭旁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起来。”那把飞天扫帚就像是个等待情郎已久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到了德拉科的手上。   德拉科跨上扫帚,轻轻松松的飞上半空,得意的绕着莉维亚飞了几圈,然后便稳稳当当的停在莉维亚眼前,炫耀的说道:“事实证明,他没坏。”   他幼稚的行为让他看上去像是忽然回到了一年级,连脸上坏笑的表情都跟当年他捡到纳威的记忆球时一模一样。      可惜莉维亚不是和他作对到老的救世主哈利,也没有飞上天抽他一扫帚的能力,所以她只能捂住眼睛,躺倒在沙滩上。      “别再炫耀了德拉科!”莉维亚控诉道:“我一直觉得我如果不是个赫奇帕奇,就一定是个拉文克劳。但是现在看来,我注定是个在地上奔跑的小獾,而不是翱翔天际的鹰。”      “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员虽然很糟糕,但他们还不至于飞不起来。别用这个借口来掩饰你在飞行上毫无天分的事实。”德拉科坐在扫帚上毫不留情的吐着槽。      “又没人规定巫师一定要骑扫帚!”      “说得没错,”德拉科又开始绕着莉维亚绕起圈来,“但我保证,你的人生一定会失去很多乐趣。”      “噢!”莉维亚绝望的哀嚎一声,直接倒在沙滩上,捂住了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反复提醒我。”      因为莉维亚的失落,德拉科开心得几乎要翘起尾巴,他又在半空中转悠了好几圈,才悠闲落地。他放下火弩箭,坐在莉维亚身边。      “那三个人最近很奇怪。”      德拉科奇怪的转头看向莉维亚,她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连手指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你说话了?”德拉科疑惑的问。      “当然,”莉维亚坐起身来,好笑的说:“不然呢?你还没到幻听的年纪。”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德拉科说,“我以为最近那三个格兰芬多身上发生的怪事并不是梅林给予的惩罚。”      “那只是小小的报复,但我还没有狠心到对他们毫不关心。”      “多么伟大而善良的女孩!”      “噢,你的语气真恶心。”莉维亚皱起脸,“说真的,你难道没发现?”      “并没有。”德拉科挑挑眉,回答道。即使他和邓布利多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使另外两个格兰芬多最近几乎每天都来拜访,但他对这三个人毫不关心,自然也就鲜少留意他们的状态。      “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莉维亚坐直身子,正色道:“丹尼尔最近的表情很奇怪,他每天都是一副超级紧张的样子,就像这样,”莉维亚摆了个僵直的夸张表情,接着说:“我简直都要怀疑他每天这么绷着脸会不会造成肌肉抽搐!”      “所以?”      “你知道,丹尼尔是世界上最最最最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老托尼亚还开玩笑说过,如果他去当卧底,一定会在第一天就被毙掉!不止是丹尼尔,托尼亚舅舅和邓布利多也有些奇怪!最近几天,老托尼亚向我求饶的次数锐减,而邓布利多昨天只往奶昔里加了八勺蜂蜜……”      “八勺?!”德拉科惊叫道。      “而且只吃了十二个杯子蛋糕!”      “梅林啊,”德拉科痛苦的捂住脸,“这只老蜜蜂是准备让自己在糖分里溺死吗?希望我不用为他熬制健齿魔药!”      “不,德拉科,重点不是邓布利多的虫牙!”莉维亚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这很不正常!他从前都要吃到十七个才会停的!这很不正常!”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如果说是这只老蜜蜂的食性的话,那的确是再奇怪不过了。”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三个人一定有什么秘密,”莉维亚看了眼德拉科不屑的嘲笑表情,生气道:“你不相信我?”      “梅林作证,我只是不信你的直觉。”      “……我会向你证明的。”莉维亚重重的哼了一声,猛地站起,俯视着德拉科。接着,她自信的继续说道:“这可是我的旅社!在我的地盘里,我总能知道我想知道的。”      德拉科正准备告诉莉维亚,你之前在你的地盘生活了十几年,也没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看见她把手放在火弩箭上方,用一种杀气腾腾的语气低吼道:“上来!”      这句气势十足的话不仅让德拉科咽下了嘴里的打趣,也成功的让火弩箭乖乖的把自己送到了莉维亚手里。      “切,”莉维亚不屑道,“非要吼一吼才知道听话。”说完,便一甩马尾,头也不回的开门进屋了。      被莉维亚突然表现出的女王架势唬住的德拉科呆呆的坐在沙滩上好一阵,才无力的捂住脸——好欺负的小獾骨子里原来是头狮子,还有比这更让人惊讶的吗?      ——当然有。      半夜里被摇醒的德拉科看着穿着轻薄睡裙,还在不停地猛掀他被子的莉维亚,在心里如此说道。      “嘿,你在干什么?”德拉科的语气有些惊恐。作为一个单身的贵族少年,他当然对女孩子们主动的投怀送抱非常熟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此也十分享受。但是莉维亚的动作过于粗暴直接,让他此刻只有捂胸大叫的冲动。      “别叫!”莉维亚掀开他的被子,一把揪住德拉科的衣领,把他拉到几乎和自己脸贴脸的距离。      德拉科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他红着脸大吼:“你到底要……”      “嘘,听!”      莉维亚松开德拉科的领子,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举到德拉科眼前。      “伸缩耳?”德拉科看着这个有点恶心的小道具,奇怪的问。      “对,我把它放在了邓布利多的房间里!”莉维亚得意洋洋的说:“我说过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做得好,姑娘!”德拉科迅速挥动魔杖给房间施了个静音咒,又给伸缩耳加了个“声音洪亮”。几个熟悉的声音迅速从伸缩耳里传了出来——      “你想到了什么,快说出来,邓布利多。”      “别急,穆迪,邓布利多一定有他的计划。”      “托尼亚,我的老伙计,你总是这么了解我!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否对我用了摄神取念。”      “好了,这可不是你们闲话家常的时间。”      “穆迪说的没错,为什么邓布利多?为什么?我以为你相信他们,特别是德拉科,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你说得没错,丹尼尔,德拉科是个好孩子。但是战争期间,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也不用提点凤凰社其他人吗?我是指马尔福夫妇,他们似乎也会参加这次行动,万一……”      “噢,丹尼尔,丹尼尔,别担心。每一个马尔福都是最聪明的毒蛇,他们懂得怎样保全自己。”      听见马尔福夫妇的名字,莉维亚有些担心的看向德拉科,却发现他并没对此做出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听着。感受到莉维亚的视线,德拉科也转过头来看向她。看见莉维亚脸上淡淡的担忧,德拉科愣了愣,随后便对莉维亚安抚的一笑,轻声说道:“没关系,爸爸妈妈也不完全相信他们。”      不得不说德拉科对马尔福夫妇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伸缩耳里很快又传来了新的对话——      “可是……穆迪,你怎么看?”      “马尔福也没把他们行动的细节告诉我们不是吗?他们也在为自己留后路,丹尼尔,别这么天真。”      “丹尼尔,邓布利多和穆迪说得对,我们的计划不需要告诉马尔福夫妇。”      “托尼亚……”      “但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认为我们需要告诉德拉科。”      “托尼亚!老伙计!我就知道你懂我!”      “嘿,托尼亚!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想法!”      “穆迪,别急,别急……托尼亚,我的老朋友,告诉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邓布利多。上次在对角巷我看得很清楚,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挡在莉维亚身前。就为这个,我也愿意相信他。我的意思是,今后哪怕有人出卖我们,那个人也绝不是他。”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托尼亚。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告诉他,邓布利多。救援你的计划是德拉科提出来的,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救了你的命,你应该给予他应有的信任。”      “丹尼尔,你怎么看?”      “我赞成!多亏德拉科我们才能成功的把你救出来。我没办法瞒着他和莉维亚!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疯了,我根本无法控制我的表情!”      “哈哈哈,你的确是的。”      “所以,邓布利多,我想我们应该告诉他。我们不能在需要他的时候就接受他的帮助,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让他毫不知情的待在一边,更何况这件事很有可能牵扯到他的父母。”      那头的邓布利多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伸缩耳开始沉默。   德拉科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垂下视线看着伸缩耳走神。如果不是他亲耳听见方才那席话,他绝不会相信老托尼亚和丹尼尔竟然有着那样的想法。自从他得知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后,便一直将自己和他们区别开来。就像在学校里,他对疤头做的那样——我是斯莱哲林,你是格兰芬多,我们是天生的敌人。他也自然的认为,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也是这么想的。      德拉科从不信任他们,也不认为他们会信任自己。他以为,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罢了。可是他忘了,所有合作的基础都是源于互相信任。      德拉科被这意想不到的一番剖白打乱了心思,他有些苦恼,也有些迷惑。   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却发现莉维亚坐得绷直直视前方,眼睛拼命写到一边在偷看他脸色。虽然心里明知道莉维亚是在担心自己,但看到她一脸僵硬,紧紧闭着嘴的紧张模样,德拉科根本无法忍住嘲笑。      “你的眼睛肌肉抽筋了?还是你忽然迷上了不准移动身子的自我娱乐?”      “嘿……”莉维亚一下子松了劲儿,她咬着嘴唇支吾着,欲言又止。      “我没事。”德拉科挑了挑眉,“没有人比斯莱哲林更懂得明哲保身,何况我是个马尔福。我从来都不认为凤凰社的人会百分百相信我们,因为我们也从未对你们坦诚。”      “没有‘你们’。”莉维亚皱着眉头,严肃的说:“只有‘我们’,德拉科。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是别人。收起你那所谓的格兰芬多和斯莱哲林理论吧,霍格华兹离这有好几万英里,学院斗争什么的在这都是放屁。”      德拉科嘴唇嗫嚅了一阵,最后却只撇过头去别扭的说了一句:“……你得变得文雅点,没有一个淑女嘴里会说出‘放屁’这两个字。”      “管他呢”莉维亚很美国派的摊摊手,接着说道:“我相信你,托尼亚舅舅和丹尼尔也相信你,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德拉科久久的凝视着莉维亚的眼睛,甚至连伸缩耳里重新传出来的声音也无法令他移开视线。   他看见莉维亚那浅棕色的眸子在星光下闪着柔柔的光,像一颗流动的晶莹水珠被困在了她的眸子里。那光亮比月亮暗淡,也和熠熠星光没法比,甚至德拉科曾经见过无数双比这更亮、更美的眼睛。可是,谁都比不上此刻莉维亚眼中流动着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温柔与笃定更让德拉科心动。      半晌,德拉科抬高下巴,故意摆了个倨傲的表情。      “好吧,”他故意拉着咏叹调说道,“恭喜你,获得了一个马尔福的信任和友谊——要知道,这可不是件易事。”      “无上荣光!”莉维亚笑弯了眼,“那么,我真诚而又珍贵的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摊牌。”德拉科站起身来,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松,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又像是相通了一些事情。他耸耸肩,继续说:“虽然这种过于直接的方法一直为斯莱哲林而不耻,但事实证明,有时候它或许也有些作用。”      “听上去不错。”莉维亚向德拉科眨眨眼,问:“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闻言,德拉科行了个绅士礼,微微俯下·身,摊开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见见邓布利多和他的参谋们吗,小姐?”      “当然!”莉维亚跳下床,高兴的把手交到德拉科手里,自信地说:“这可是我的地盘,我会让他们知道究竟该听谁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来了,哈利的生日快到了,剧情走到天空之战了~~~~~~XD 关于天空之战的过程会多唠叨几章,毕竟它是仅次于最后决战的残酷战斗。      德拉科终于开始依靠老板娘了,以及老托尼亚和丹尼尔是大大的好人啊!至于邓布利多,我觉得半保留的态度才是他会做的?敏·感时期,邓布利多连自己都能狠下心牺牲,足以证明他凡事都是以推倒伏地魔为先吧?而且马尔福一家也不像是会真的对他交心的人啊~这都是相互的~~~~不过这只是个人意见而已~~~~如有不妥,请温柔指证~~~~~~      啦啦啦啦~~~~请大家不要吝啬花花~~~~~~~不要大意的收藏我评论我吧!!!      谢谢来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亲~~~~一个一个扑倒揉!      第一次入坑的客官,不嫌弃的话,点个收藏吧~~~       ☆、第 26 章   伦敦·马尔福庄园      “倒挂金钟!”      “不——!”      这个坚强的女人终于在失重的刹那忍不住尖啼起来。她的身体完全被倒转过来,宽大的巫师袍罩住了她伤痕累累、泪迹斑斑的脸,却遮不住她遭人侮辱后的痛苦绝望。她的尊严似乎也在这瞬间倾倒于地底。尖利的嚎哭声刺破了黑暗的寂静,惊起几只栖息枝头的夜枭。      女人的痛苦毫无疑问的极大娱乐了那些疯狂丑陋的食死徒们,他们就像嗅到了腐肉的鬣狗一般一拥而上,大声嘲笑着女人因为年老而松弛肥胖的大腿和宽松破旧的四角内裤。      被侮辱的女人名叫查瑞丽·伯比奇,她是霍格华兹的麻瓜学教授。邓布利多“死亡”后,伏地魔终于把他的魔爪伸入了霍格华兹这片最后的净土。他以“侮辱巫师血统”“亲近麻瓜”等十几条罪名将伯比奇抓了来,在马尔福庄园的大厅里对她进行审判。而接替伯比奇教授工作的是另一个食死徒,阿莱克托·卡罗。      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闹剧。马尔福庄园的主人无力改变这座承载着千年荣光的老宅颓败的现状,他们只能悲哀而愤怒的看着这里渐渐变成一处庸俗可笑的马戏团,到处塞满癫狂的小丑。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终于绝望,伯比奇渐渐低下了哭声,埋在巫师袍里低声啜泣着。一个头发油腻,牙齿黄黑的食死徒上前一把揪下了伯比奇的外袍,她只着内衬的臃肿身体立即暴露在午夜微凉的空气里。伯比奇惊慌的表情让这个肮脏的食死徒找到了新的趣味,他拿出魔杖,让她在半空中转起圈来。      受着纯粹贵族教育长大的纳西莎从未见过谁如此侮辱一个女人,碍于伏地魔在场,她无法阻止,也无法离开,只是难以忍受的皱了皱眉。可就是这么个小动作引起了伏地魔的注意。他暂时放弃了看戏的兴趣,轻轻招呼道:“纳西莎。”      “是,我的主人。”纳西莎伏在伏地魔脚边,恭谨的回答道。      “或许你愿意帮我去给这个昏了头的肮脏女人一些惩罚?”黑魔王的表情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问道。      “我的荣幸,主人。”纳西莎亲吻了一下伏地魔的袍脚,便直起身来,径直走到了那个被倒挂着的女人面前。      纳西莎只用冷冽的眼神扫了一圈其他的食死徒,原本围站在一块儿的食死徒便迅速散开了。她抽·出魔杖,干脆而熟练地念道:“钻心剜骨!”      随着一道光束射·出,被倒挂的伯比奇用撕裂般的声音尖叫起来,她的腿不自觉的开始弹动,身体也不断抽搐着。伯比奇的反应无疑又给食死徒的情绪带来了另一波高·潮,他们肆无忌惮的尖声笑着,就像个恶毒的刽子手终于感受到了鲜血的温热。      伏地魔没有喊停,纳西莎便一次又一次的发射着魔咒。她的动作流畅却也机械,表情冷漠,声音平稳,眼神却空洞而麻木。她不断地发射着魔咒——不带半点情绪,像是个被施了夺魂咒的傀儡,只一味的完成主人施舍的任务。      伏地魔坐在高处,微眯着眼,用看不透的表情静静观察着马尔福夫妇。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就像真正失去爱子的父母一般从痛苦,到绝望,直至如今表现出的麻木残虐。马尔福夫妇近来的表现可谓无可挑剔,他们几乎代替贝拉,成为了伏地魔最真诚的仆人。可尽管如此,伏地魔仍然听说了一些关于马尔福的传闻。      几天前,安东宁·多洛霍夫在向伏地魔报告对角巷的小型冲突时,用不确定的语气提到,在当时他们遇到了两个企图蒙混逃跑的陌生小巫师,而他似乎听见那个小女孩喊那个男孩“德拉科”。      “你是在提醒我,防范马尔福?”当时伏地魔如此问道。      “不,当然不是,主人。”多洛霍夫诚惶诚恐的回答,“德拉科·马尔福已经战死好几个月了,我当然知道那不是……我只是将我看见的如实报告而已。”      “我并没有责怪你,安东宁,”伏地魔说,“如实报告,这很好。”      伏地魔当然不会只因为德拉科已经是一个“死人”,而停止他的疑心。只是他派出的眼线从未发现马尔福夫妇异乎寻常的举动,魔法部也没有在德拉科死亡之后感应到他的任何的魔力波动——他们会记录每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在校外违规使用魔法的档案。   这些现象在旁人看来也许是证明马尔福夫妇清白的最好证据,但伏地魔却不会因此相信他们——确切的来说,他从不曾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和那条大蛇,纳吉妮。更何况,他明白斯莱哲林的每个人都是不可不防的毒蛇。      他仍在观察,随时准备给叛徒最强的一击。      终于,在纳西莎发射完第十五发钻心剜骨之后,伏地魔抬了抬手,示意纳西莎到一边去。显然,纳西莎毫无情绪的表演和伯比奇嘶哑失声的喉咙并未给他带来病态的满足,他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亲自动手。      伏地魔拿着魔杖,一下一下敲击着掌心。这细小的声音却足以让在场的人胆寒,那群肮脏的食死徒们纷纷露出恐惧的表情,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查瑞丽·伯比奇,一个纯血,却一生为肮脏的麻瓜奔走宣传。”伏地魔的声音不大,却如极地寒冰般刺骨。他走到伯比奇面前,用一记刀割咒慢慢滑过她的脸,鲜血飞快渗出,连成串滴落在地毯上——这块曾经华丽松软的地毯由于被血渗透又晾干太多次,已经变成了一块坚硬的暗红色物体,每往上踩一下,就仿佛能听见一个灵魂痛苦而愤怒的嘶吼。      伏地魔似乎很满意地毯现在的状态,他的脚尖一下一下敲击着地毯,惬意的笑道:“你是纯血的耻辱,比泥巴种还要低贱的蠕虫!现在,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向我求饶,也许我会饶你一命。”      伯比奇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得听不清的低语。伏地魔给了她一记声音洪亮,慷慨的说道:“说吧,大声的哀求我,让每个人都听到。”      “他们……都是平等的……”伯比奇无视伏地魔瞬间急剧扭曲的暴怒面庞,继续坚定的哑声说道:“麻瓜和巫师没什么差别……狼人……矮人……巨人……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懂得怎样去爱……除了你……所以我们终将胜利……”忽然,她提高了音量,像是拼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一般重复道:“我们终将胜利!终将胜……”      伏地魔没让她说完,便用一记愤怒的阿瓦达结束了她的生命。      “肮脏的纯血叛徒!!!恶心的格兰芬多!!!!”      伏地魔一挥魔杖,将伯比奇的尸体抛向在旁等待已久的纳吉妮。这位善良的格兰芬多瞬间成为了巨蛇的盘中餐。可这丝毫无法平息伏地魔的愤怒,分裂灵魂带来的负面效果在此刻悉数爆发。他脸上满是嗜血而残忍的情绪,他拿着魔杖疯狂的向在场的人发射着钻心咒。      卢修斯一把把纳西莎按倒,护在身下,用一个丈夫的肩膀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她听见其他食死徒哭叫着求饶的声音和凄厉的尖叫,她听见卢修斯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这让她几乎发疯。纳西莎紧紧抱住卢修斯颤抖的脊背,强忍着眼泪,向梅林祈求这一切快些过去。      或许是梅林听见了这个女人心底最诚挚的恳求,或许是伏地魔终于将怒火发泄干净……在一声怒吼之后,伏地魔停止了对周围人的折磨,像一片不祥的阴云一般大步跨出了房间。      纳西莎赶忙将卢修斯扶起来,将他的重量全部扛在身上,一步步挪回房间。      直到关上门,她才敢落下泪来。      纳西莎轻吻着卢修斯苍白的嘴唇,颤声问道:“你还好吗,亲爱的?”      “别担心,”卢修斯虚弱一笑,疲惫的灰眸中此刻却闪现出自信的光彩。他低声说:      “——总有一天,马尔福会夺回他想要的。”      -◆◇◆◇◆-      美国·加州      “马尔福终究会得到我们想要的。”      在千里之外的加州旅馆里,德拉科对着满屋子的格兰芬多骄傲的说出了这句爸爸从小便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他高抬下巴的骄傲表情像极了卢修斯,那双马尔福家代表性的浅灰色眸子里闪现着对自己姓氏无上的自豪。      借助伸缩耳,德拉科和莉维亚听见了邓布利多几人的秘密谈话。迅速结成同盟的两人在几个凤凰社响当当的人物表现各异,却全都不无惊恐的滑稽表情里径直打开了邓布利多房间的门。在这群成年巫师的注视下,德拉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正式和凤凰社成员见面,并由穆迪亲自向其他人说明马尔福家这几个月里和凤凰社的合作关系。最后,他一挑眉毛,自信的补充道:      “当然,你们有拒绝的权利。但你们要相信,我总能找到其他更加利己的方式达到目的。毕竟,马尔福终将得到我们想要的。”      “狂妄的小子!”老托尼亚气冲冲的哼唧道。      德拉科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莉维亚则是直接笑出了声来。      “托尼亚舅舅,”莉维亚笑着说,“你们刚刚说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      “那么那个斯莱哲林小子就该知道,在他们付出真正的信任之前不该要求我们完全信任他!”穆迪使劲用拐杖杵着地,烦躁的说道:“格兰芬多可不是傻子!”      “噢,穆迪先生。”莉维亚无奈的叹气道:“这里是美国加州,你能不能把那套学院理论先收起来?”      “不能!”穆迪暴躁的说道:“他们那套纯血贵族装模做样的样子让我恶心!!!”      “那你就先去吐一吐就好了嘛~~习惯了之后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莉维亚耸耸肩,表示这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      莉维亚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一秒的凝滞,而丹尼尔则是直接喷笑了出来。      “你真棒,小甜心!”丹尼尔向莉维亚伸出个大拇指,接着她的话说道:“在我去英国之前,我觉得种族歧视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事。不过是皮肤颜色不同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睡吗?可是,到了英国,去了霍格华兹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大帮子外国人为了更加无聊的事吵个不停。”丹尼尔摆出个不可理喻的表情,问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究竟在吵什么?虽然我是个格兰芬多,但说真的,我丝毫不能理解格兰芬多和斯莱哲林之间的争端。”      “没错。”莉维亚点点头,摸着下巴用一种不屑的表情说道:“在纯种或混种这种问题上争来吵去,梅林啊,这有什么意义?说真的,我以前只在那些猫猫狗狗身上听说过这些词,这些日子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可以套在人的身上。”      “不,莉维亚,”一直以纯血为骄傲的德拉科皱着眉反驳道:“纯血的巫师魔力更精纯,更容易掌握魔咒。如果混血越来越多,那么巫师总有一天会彻底失去最纯正的血统,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平庸无能。或许更严重一些,若干年后,巫师这个群体就会彻底消失。”      “那你们就继续维系纯血传承嘛~”莉维亚仍然觉得这完全不能构成问题:“斯莱哲林坚持斯莱哲林的纯血至上,格兰芬多保持格兰芬多的热情友好,互不干涉不就好了。你们干嘛这样敌视对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以为会这么努力的想要改变对方的坚持和信仰,只有相虐相杀的情侣才会这么做。你们想要在一起生活吗?穆迪先生?德拉科?”莉维亚看着德拉科像吃了一只鼻涕虫般的表情继续补刀,“还是你更想和哈利波特一起生活?”      “闭嘴,莉维亚!”德拉科的脸彻底绿了。和疤头一起生活?那他还不如去娶一只媚娃!      莉维亚看着德拉科快炸毛的表情,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识相的闭上了嘴。      邓布利多嚯嚯的笑了起来,他那件紫色长袍上密密麻麻的星星随着他的笑声不断颤抖,好像活了一样。      “精彩的演说,小莉维亚。”邓布利多站起来,走到斗不过嘴生气闷气来的穆迪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好久没看见这位老朋友吃瘪的表情了,根本没人敢反驳他!你知道的,他总喜欢拿他那出众的外貌吓唬别人。”      “那是因为巫师界的人从没看过《异形》系列,先生。”莉维亚诚恳地回答,“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说着,莉维亚看向穆迪,而穆迪则是故意把那只假眼球转了好几圈来吓唬她。可莉维亚丝毫不见了和穆迪初见面时的惊恐,她面无表情的和穆迪对视着。见状,穆迪也只好撇撇嘴,兴味索然的别过了头,      “你看,现在穆迪先生再也吓不到我了。因为自从前几天晚上我熬夜看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之后,就觉得穆迪先生长得实在是太亲切了。”      “闲聊就到此为止。”老托尼亚头疼的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更该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邓布利多,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更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我认为莉维亚有一点说得不错,”老托尼亚皱着眉头,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现在我们再争论斯莱哲林和格兰芬多的事情的确是毫无意义。在这种时候,巫师只应该分成两种——神秘人的附庸,以及神秘人的敌人。我们不需要是朋友,只需要合作来更好更快的完成共有的目的就好。”      “我赞同。”丹尼尔举起手,真诚的点头。      “我也是!”莉维亚也举起手来。      “我不同意,”穆迪又大力杵起了拐杖,“我不相信他!”      “很抱歉,”德拉科假笑道:“你是否同意,以及是否相信我,我并不在意。总有些明辨事理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死咬着牙选择更难走的道路而非欣然与马尔福合作。”      德拉科看向邓布利多,继续说:      “且不论战时我的父母可以为最后胜利提供多大的保障和便利,就算是战后,巫师界的振兴仍需要求助贵族的力量。马尔福庄园现在虽然被神秘人占领,但她仍然是马尔福的庄园。马尔福家这么多年来在贵族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当然我们存在古灵阁的金加隆也是不可动摇的。      “相信我,重修巫师界这些年被食死徒毁坏的物品并不是靠着你们坚定不屈的意志就能办到的。妖精保管的是我们的金加隆,最后决定要不要把它们拿出来捐助给魔法司,以来救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房子、亲人,甚至是生活能力的巫师。      “你需要我们,邓布利多。在此时,凤凰社和马尔福都希望神秘人尽快倒台;而在战后,我们可以聚合贵族的力量给你们提供金加隆,而你们则可以提供给我们应有的光明正大继续荣耀的保障。这是个好机会,让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各取所需的好机会,不如让我们合作愉快?”      邓布利多看着德拉科,竟有些语塞。      这个孩子,梳着故作成熟的大背头,带着马尔福家惯有的轻慢自傲来到霍格华兹,一路带着铂金贵族的光环横冲直撞。他和哈利孩子气一般的互相找麻烦,和罗恩谁也看不上谁,仗着斯内普撑腰针对格兰芬多,仗着卢修斯撑腰趾高气扬……这些年,他得意过,失落过,快乐过,沮丧过,骄傲过,也试过虎落平阳的悲哀。可在这一刻,他终于长大,像一个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马尔福一样,将一切的利益关系算得如此清楚明白,并狡猾的向邓布利多坦诚一切。      他将一切都算的那么好,甚至抓到了邓布利多的痛脚——凤凰社的窘迫无法在战后还给人们一个兴兴向荣的巫师界。      当一条真正的毒蛇为了摆脱被动结束蛰伏,没有任何一个猎物能逃得过他们计谋已久的毒牙。      半晌,邓布利多终于缓缓道:      “我相信你,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向《铂金荣耀》的作者夜阳大人跪地表白。   Whatever a Malfoy wants, Malfoy shall get.←这句话最霸气没有之一有木有!!!!   打滚嗷嗷嗷嗷~~~~      然后注明一下,在原着里这位麻瓜教授死的时候斯内普是在场的,他们正在讨论关于天空之战的事,这里我把这件事改动了一下。      粑粑麻麻那一段敲得我鼻酸,嘤嘤嘤是因为私心太重吗跪……      还是决定让德拉科和马尔福暴露在凤凰社的阳光下。自古隐形卧底多炮灰啊……凤凰社木有别的 对于自己人无论喜不喜欢还是护得很好的……格兰芬多的正义和善良不会允许同伴在眼前死掉的吧 哪怕他们是斯莱哲林。      谢谢来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亲~~~~一个一个扑倒揉!      第一次入坑的客官,不嫌弃的话,点个收藏吧~~~       ☆、第 27 章   自从那夜德拉科选择摊牌之后,邓布利多就正式把两个小巫师视为天空之战的参战人员,开始让他们参与战前会议。当莉维亚听见邓布利多打算利用飞天摩托、夜枭和飞天扫帚完成这次转移的时候,欢快的吹了记口哨。      “这真酷,”莉维亚笑着说道:“就像星际大战!”   “很遗憾,我们并不能骑着火弩箭冲出地球,”德拉科习惯性的讽刺道,“还有,别让我在听见你像个小流氓似的吹口哨!”   “噢——”莉维亚夸张的哀嚎道:“保守的英国人!”   “别让我提醒你,忘本的小姐,”德拉科冷笑,“你也是个英国人。”   “好吧……”莉维亚耸耸肩,又跳脱的说道,“不如叫天空之战,怎么样,听起来多酷!”   “这不是个游戏!”      虽然过程中德拉科和莉维亚还爆发了许多次这样的嘴仗,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两个孩子给成年巫师们带来了许多新鲜却值得采纳的想法。      “大家都往一个方向去?这实在是太蠢了!托尼亚舅舅你难道没看过天朝的抗战片吗?得打游击战,分散敌人才能增大获胜几率!”      “我以为除了穆迪之外,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也不同变形?我相信由三个成年巫师保护的救世主会让很多人笃定真救世主就在里面——有时候你们完全可以低估很大一部分食死徒的脑子。”      “你们居然敢在这么关键的场合启用一个小偷?我听丹尼尔说这个叫做蒙顿格斯的人,他的失职曾导致哈利·波特被袭击?我敢打赌这个人不可靠,麻瓜有句话——A fox may grow gray, but never good.(狐狸会变,但本性难移),或许你们该把它抄在纸上,用永久粘贴咒永远黏在看得见的地方。”      “我认为,或许比起布莱克老宅,这里更适合波特藏身?毕竟谁也不知道神秘人有什么计划,这里更……该死的,莉维亚!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我一点也不想和那个疤头一起生活!”   “别这么敏感德拉科,我绝对没有乱想!我只是高兴,毕竟多一个住客我们就能多一份收入。”      两个小巫师每次会议中积极踊跃的发言不仅仅只是帮这场战斗取了个“天空之战”这样的好名字,更是为成年巫师们制定的格兰芬多式勇猛向前,直面迎敌的计划中掺入了属于斯莱哲林和麻瓜式的智慧。他们都在努力,期盼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满意的结果。      1996年7月23日,距离救世主哈利·波特成年还有八天,距离那场足以影响整个巫师界的天空之战士只剩下短短一周。      天还蒙蒙亮,邓不利多就敲开了德拉科的门,告诉他,他需要和莉维亚一起去布莱克老宅和凤凰社的参战人员一起度过这最后的几天。      “我恐怕没办法和那些格兰芬多的正义战士们友好相处,”德拉科冷笑道:“你确定这是建立默契的好机会,而不是让彼此间的关系变得更糟糕?”      “当然了,我的孩子。”邓不利多笑着说。他伸出手想要像对待哈利或是莉维亚那样拍拍德拉科的肩,却被德拉科皱着眉闭开了。邓不利多也不在意,收回手笑着说:“正如你所说,这是个合作的好时刻。你和那群孩子们即将要一起出生入死,我认为你们很有必要共处几天,熟悉一下彼此。就好像做生意一样,和老主顾交易总会简单许多。”      “我恐怕在整个马尔福的历史里,也很难找到一宗与格兰芬多合作的、宾客尽欢的交易。”德拉科转过身去,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希望你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我敢保证,这一定是我做过的最好的决定。”邓不利多对着德拉科狡黠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德拉科冷笑一声,一挥魔杖将门直接在邓不利多鼻子前边大力拍上,差点又撞断了邓不利多那管歪斜的鼻梁。      -◆◇◆◇◆-      由于时差,一行人通过门钥匙到达布莱克老宅时,伦敦已经是下午了。      布莱克老宅坐落在格里莫广场12号就在伦敦两座简陋的麻瓜房屋中间,被“赤胆忠心咒”所隐藏,保密人就是邓布利多本人;它还被施了不可标绘咒,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张地图上标记着这个地方。   当年西里斯·布莱克的父亲奥赖恩·布莱克给这座房子装上了巫师界所知道的所有保密措施,他期盼着布莱克家族可以在这里繁衍生息,不被打扰。而如今不过几十年过去,这个古老而高贵的家族便因世事沧桑的拳拳重击几乎摧毁。      带他们前来的穆迪触发了防护咒,那两座麻瓜房屋像是被谁硬生生挤开一般往两旁退去,露出了布莱克老宅的大门。   午后的阳光不仅没让黯然的布莱克老宅染上一丝亮色,反而让它更显昏黄,颇有些美人迟暮的苍凉感。德拉科不由在心中长长叹息,此刻,他终于懂得了妈妈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看看。      回忆越是美好,现实便愈发沉痛。      这句话用在布莱克家族的身上,再合适不过。除了西里斯,或许布莱克家族的所有人心中的老宅都是真正贵族的模样。和马尔福庄园的华贵奢侈不同,曾经的布莱克老宅处处显示出一个真正古老的贵族家宅的样子——低调精致的纯银纹饰,大片大片斯莱哲林绿的天鹅绒,历经岁月的名画、瓷器和旧式家居……或许这里的确透着股严肃古旧的味道,但是谁也无法忽视这儿曾经扑面而来的、经过岁月沉淀之后的沉稳庄重。      可是现在呢?      面向街道的是一扇布满划痕的大门,银质的门把手满是污垢,只维持了当时的盘曲的大蛇形状,却不复光亮。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从外面看上去,这幢房子就像是流浪汉最偏爱的住所,空无一人、又脏又乱,窗子更是污秽不堪。      穆迪打开门示意几人赶紧进门,之后自己警觉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也闪身进屋。      德拉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木头潮湿腐烂的味道,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许多细小的虫洞。      “德拉科小主人!”      突然出现的兴奋尖叫吓了德拉科一跳,一只苍老的家养小精灵忽然出现在德拉科狡辩,向他深深鞠躬。      “这……是什么?”莉维亚惊魂未定的问。      “布莱克宅的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回答道。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家养小精灵,它果然就像这个大宅一样脏乱,他皱起眉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克利切,尊敬的小主人!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见到如此纯正的血统了!您真像纳西莎小姐……我是多么想念纳西莎小姐和贝拉小姐啊!可是那个卑贱的背叛者……”      家养小精灵就像书里写的一般神经质。莉维亚撇撇嘴,开始百无聊赖的打量屋里的一切。很快,她被某个事物吸引了。她轻轻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说道:“嘿,德拉科。”      “你这个愚蠢的女孩……”      “克利切!”德拉科皱着眉打断道,“闭嘴!”      “是,小主人。”克利切恭谨的低下头,却又继续嘀嘀咕咕道:“小主人居然为了那个女孩而责备我……瞧瞧她!我在她身上嗅到了赫奇帕奇的味道!她居然……她居然敢直呼小主人的教名!这简直……”      “安静!”德拉科低吼道,他嫌恶的看着克利切肮脏的模样,吩咐道:“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见我。还有,我们需要两间舒适整洁的客房,我想你可以做到?”      “当然!小主人!”克利切欣喜的抬起头:“克利切不会让小主人失望!”      在克利切啪的一声消失后,德拉科转过头问莉维亚:“什么事?”      “什么?……噢,我是指,”莉维亚指向某处,说:“看哪里。”      他顺着莉维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块巨大的窗帘,窗帘上布满了虫蛀之后的小洞和霉变的黑斑。它的位置处在楼梯的正前方,似乎在遮盖着什么东西。      “那里面是什么?”莉维亚问,      “我姑母布莱克夫人的画像。”      熟悉的声音传来,德拉科和莉维亚循声望去,看见辛迪正从那条发黑的楼梯下面钻出来。      “辛迪!”莉维亚惊喜的尖叫,冲上去给了辛迪一个大大的拥抱。      “嘘——小声点,如果你不想被我姑妈的尖叫淹没的话。”辛迪抱着莉维亚,轻声嘱咐道。接着,她笑眯眯的给了莉维亚一个颊吻,用一种甜蜜的口气说道:“你好吗?我亲爱的小姑娘?”      “好极了,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真高兴听到这个,”辛迪摸了摸莉维亚带着钻石耳钉的耳垂,“真庆幸它们很适合你。”      “还有你送给德拉科火弩箭,我们都很喜欢!”莉维亚继续说道,      “你们?德拉科带你一起骑飞天扫帚了?”      辛迪看见莉维亚点头后,用一种揶揄眼神看向德拉科,发现他的教子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她。辛迪放开莉维亚,走到德拉科面前,给了他一个亲热的贴面礼。      “最近好吗,我的小王子?”和刚刚跟莉维亚说话的时候不同,辛迪此时的声音很轻柔。她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德拉科,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很好,辛迪。”德拉科笑着说,“那么你呢?教父罚你收拾了几桶鼻涕虫?”      “……这件事就不用深究了呵呵呵呵。”辛迪的笑容瞬间僵硬,她慢慢收回了放在德拉科头上的手,努力让自己变得理智起来,好忍下一把揪住这个小混蛋的头发揍他屁股的冲动。      德拉科越来越像卢修斯那只讨厌的大孔雀了一点也没有茜茜的温柔嘤嘤嘤嘤还我从前那只随便蹂躏的铂金包子嗷嗷嗷嗷~~~      辛迪在心里嘶吼着。      “我是爸爸的儿子,自然会像极了他。”德拉科就像是用了摄神取念一般,一言道中辛迪的心事,然后又赶在辛迪开口前说道:“其他人呢?还是你已经彻底变成凤凰社的战士了?”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个格兰芬多!”辛迪皱眉道。      “我以为你很喜欢格兰芬多?毕竟那个詹姆斯·波特……”      “不要议论他,德拉科!”辛迪的耳朵有些诡异的红了,“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詹姆斯·波特?”莉维亚好奇的问,“是哈利·波特的父亲吗?”      “是的……没错。”辛迪边有些尴尬的回答,边狠狠瞪了眼德拉科。      德拉科耸耸肩,笑得更开心了。      “……其他人去陋居接韦斯莱们了,你会在午饭时间看见他们。”辛迪生硬的转过话题,“你们吃早餐了吗?我去帮你们准备。”      她在德拉科揶揄的眼光里转身匆匆走向厨房,嘴里嘀咕着:“真是个小坏蛋!有种你就去西弗面前提提莉莉·伊万斯的名字!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皿-+”      “是你在说话吗,辛迪?”德拉科故意问。      “不!不是我!”辛迪浑身一僵,逃也似的飞快跑进厨房。      她究竟为什么不仅被西弗吃死、被卢修斯和茜茜吃死、还会被自己的教子吃死啊!!斯莱哲林都是大~坏~蛋~~~阿嘤!      和辛迪所说的一样,直至午餐时间,德拉科和莉维亚才看见姗姗来迟的凤凰社成员。      穆迪在和莉维亚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忽略德拉科,上楼去了。他需要透过新配备的双面镜向邓布利多汇报情况。      德拉科对穆迪的态度毫不在意,在此时有个人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好玩——      罗恩几乎是在看见德拉科的同时就开始脸色苍白的惨叫,以为自己见了鬼。      “他是疯了吗?”莉维亚目瞪口呆。      他的惨叫最后被莫莉的平底锅和赫敏的硬皮书合力镇压,可仍旧捂着咬到舌头的嘴指着德拉科颤浑浑的发抖。      “梅林啊……你们看得见吗?看得见吗?”罗恩惊恐的问。      “我亲爱的小弟弟,”      “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指着一团空气瑟瑟发抖?”      “那儿明明什么都没有。”      韦斯莱兄弟一唱一和的吓着罗恩,这个单纯的小狮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他的额上冒出冷汗,害怕得几乎厥过去。   最后,韦斯莱兄弟的恶趣味也屈服在了莫莉的淫·威下,这个格兰芬多的英雄妈妈瞪着眼睛揪着两个儿子的耳朵,把他们扔到一边,威胁道:“别耍花样!”她搂住罗恩的肩膀安抚他,半是安慰半是教训的说:“别这么担小,我们都看得见他!”然后,她抬起头,向德拉科和莉维亚笑了笑,招呼道:“日安,德拉科,小莉维亚——我想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可爱的小姑娘?”      “当然,夫人!”莉维亚高兴的说。      德拉科则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不问问自己是否愿意被她直呼教名?不过碍于现在情况特殊,德拉科还是硬扯了个假笑,点了点下巴,招呼道:“日安,韦斯莱夫人。”      “妈妈?!”罗恩看见这惊悚的一幕更加惊恐了,这个和马尔福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样的人居然带了个小姑娘?!还和妈妈友好的(?)打招呼?!梅林啊世界怎么了伏地魔真的要胜利了吗世界末日来了!!!      “马尔福的事昨晚穆迪不是都跟我们说过了吗?”赫敏看着惊魂未定的罗恩不可思议道:“你成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比尔口袋里的那枚树蜂龙的龙鳞。罗恩心里想着,但他自然不能坦白的告诉赫敏。于是他支吾道,“我昨晚睡着了……”      “你真是!”莫莉用同样的方法揪着罗恩的耳朵把他拎到一边,进行私下教育。      “噢,梅林啊。”赫敏翻了个白眼,然后礼貌的向莉维亚和德拉科笑道:“日安,马尔福。”      德拉科向赫敏点点头,算作招呼,接着他向莉维亚介绍道:“这是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的第一名。”      “也是年纪第一,”赫敏骄傲的补充,她向莉维亚伸出手,莉维亚赶紧握住。赫敏接着说:“听说你在麻瓜的世界长大?我的父母也是普通人,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你可以叫我赫敏。”      “你也可以叫我莉维亚,赫敏。”莉维亚感觉说。      在两个小姑娘沟通感情的时候,被莫莉扔到一边的韦斯莱兄弟又不甘寂寞的凑了上来,一边一个勾住德拉科的肩膀,说道:      “嘿,马尔福!”      “你果然还活着!”      “兄弟,你果然永远都是对的!”      “当然,那招乌龙出洞可是这条小毒蛇的绝活!”      “哈哈,猜不到吧,”      “你早就露馅了,兄弟!”      德拉科因为韦斯莱兄弟的话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两个热爱恶作剧的格兰芬多居然如此敏锐。他甚至都想不起他是否在他们面前使用过乌龙出洞。      “别惊讶,小伙子!”      “永远不要小看,韦斯莱兄弟的直觉。”      “再说一句,你身上的洗涤剂香味也和那天一模一样,”      “柠檬香,对吗?”      “德拉科?”      “或是迈尔斯?”      德拉科看着松开他,然后在他眼前站定的韦斯莱兄弟,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着勾肩搭背,露出一模一样笑容的两个人,耸了耸肩,笑道:“其实我更偏好马尔福这个称呼。”      “好吧,卡梅隆。”      “你可以叫他弗雷德,”      “叫他乔治。”      “或许你有兴趣加入我们的‘恶整罗恩’俱乐部?”      “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我不得不说,这或许是格兰芬多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组织,”德拉科坏笑道,“我也许可以先加入考察一段时间。”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伸出手来,异口同声的说:“合作愉快,卡梅隆。”      德拉科无视了韦斯莱兄弟的手,只是点点头,纠正道:“是德拉科。”      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他们一齐将伸出的手抬起,重重砸在德拉科肩上,看着这个故作矜持的铂金贵族龇牙咧嘴的表情,愉快的笑道:“合作愉快!”      “快停止聊天!”莫莉招呼道,“都来帮我做饭,辛迪,别看热闹了,你也是!不动手的人别想拿到自己的餐盘!”      莫莉的话仿佛是一道夺魂咒,又或许是食物对所有人的诱惑力太大,除了德拉科之外的所有人都一哄进入了厨房。      “你也来帮忙,德拉科。不然你中午就得饿肚子!”莫莉拿着饭勺,说道。      “不,夫人,我相信那不会发生。”德拉科自信的说。      莫莉显然只把他的话当做贵族少爷的小别扭,她撇撇嘴,回了厨房。      午餐时间,德拉科坐到莉维亚旁边,毫不意外的看见自己面前空荡荡的一片。他挑了挑眉,抬头看向莫莉。      莫莉也对德拉科展开了一个亲切的笑,这位母亲认为,德拉科以前的坏脾气都源于他有个溺爱他的父母,于是她决定将自己的话兑现,让德拉科好好饿一顿,好让他明白在这里,不劳而获是不会发生的。   于是,她严肃的说:“在我们家里,我一直都在教育我的孩子们,只有参与劳动,才有资格吃饭!我想你可以学学莉维亚,她今天帮了我大忙,简直就是我的得力助手。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我的人生箴言,你今天可以好好感受感受。”然后,她招呼大家道:“动起你们的勺子,孩子们!”      “我们一起吃吧。”莉维亚将餐盘推到德拉科面前,笑着说:“下一次你可以假装到厨房里来,我会帮你做完你那份活的。”      德拉科对莉维亚笑笑,将餐盘直接推到一脸幸灾乐祸的罗恩面前,说:“谢谢你的分享,但我想我们都可以享受更好的晚餐。”      说着,他用食指指节在桌上轻轻扣了扣,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午餐,两份。”      当莉维亚和德拉科面前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桌面上瞬间被各类珍馐挤满的时候,所有韦斯莱的表情都愣住了,罗恩更是情不自禁的感叹道:“梅林啊,”他看了看自己盘子里寒酸的土豆和炸鸡,“那看上去真美味。”      “该死!我也是纯血!我也是贵族!克利切!”辛迪发狂的不断敲着桌子,说,“我的姑妈是你的女主人!!!快给我那样的午餐,不然我就把姑妈吵醒了!!!”      “别这么没出息,辛迪!”穆迪训斥道,“身为一个拉文克劳,你该为之狂热的应该是真理,而不是没事!!”      “喝你的酒吧,别管我!德拉科,让克利切帮我把午餐送来,快点,不然我就告诉西弗你欺负我!”      德拉科看着瞬间鸡飞狗跳的餐桌,满意的眯了眯眼睛。他向餐桌边那个隐身的小东西说道:“做得非常好,克利切。”      “我的荣幸,小主人。”空气中传来克利切感动至极的回答。      德拉科挑挑眉,清清喉咙,说道:“很抱歉,韦斯莱夫人,我恐怕无法感受到您的人生箴言了。”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早就开始一脸幸福的享受午餐的莉维亚,补充道:“我恐怕莉维亚以后也无法成为您的得力助手了。”      他慢慢拿起叉子,在几个人垂涎的眼神里叉起一块滴着肉汁的牛排,放在嘴边。然后,他停下动作,扫过餐桌上每一个人,发现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的停在他手中的牛排上,就连穆迪也在斜着眼偷看。      大家的表情大大满足了他的恶趣味,他欣然开口道:“或许有人愿意尝尝‘免费的午餐’?”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由于德拉科的美食攻势,这次跨世纪的合宿的第一餐还算是和乐融融。      多年之后,与餐人员再次想起这一次午餐,自然是各有各的感叹。而在一众或是得意,或是后悔,或是自觉这是一生永远的黑历史真是耻辱耻辱极了的感叹声中,莉维亚的结论以其天然呆萌的程度而深得某人喜爱——      傍上马尔福家果然一辈子吃穿不愁!贵族什么的真是太棒了!给我肉吃的德拉科真是缀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辛迪和凤凰社们来卖个萌~~~~~~      关于辛迪、教授和波特夫妇的爱恨情仇(?)会在番外中放出~~~~~~~~~~~      这一章完全不收我控制的越码越长……码完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头晕眼花了   所以有什么不通顺的地方或是有虫的话大家一定要告诉我哦~      下一章德拉科和莉维亚就要正式开始和凤凰社的人同居一阵了wwwwwwwww赫敏也要来了嘤嘤嘤赫敏~~~~~      谢谢来看文的、收藏的、评论的亲~~~~一个一个扑倒揉!      第一次入坑的客官,不嫌弃的话,点个收藏吧~~~       ☆、第 28 章   是夜。      德拉科陷在松软舒适的床垫里,他的身体很疲惫,头脑却清醒。他拿出魔杖,在空中一挥,那儿便出现了一溜数字——07-29-1997 01:36:25      十二点已经过去,离七月三十号只有两天了。      德拉科随手将那串表示时间的数字打散,叹了口气。      这几日布莱克老宅的气氛和德拉科所想的截然不同,没有罗恩的故意找茬,没有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没有穆迪的冷眼相待……每个人都拿出所有的精力为三十号的那场恶战做准备。战略计划几乎每天都会有小的修改,不断有关于食死徒们新的消息传来,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开一次战前会议。老托尼亚和穆迪甚至还联手在布莱克老宅里开辟出一个专供决斗的房间,在里面传授小巫师们决斗的技巧和保护自己的方式。      每天的决斗训练让他疲惫不堪,但同时他却也感受到自己灵魂的躁动。他听到自己内心深处兴奋的叫喊,他迫切的需要在这场几乎可以算作决战预言的战斗中证明自己。他需要用自己的实力告诉那些格兰芬多,他是有用的,甚至他是不可或缺的。只有这样,他和他的父母——一个斯莱哲林家庭才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更多的保障、在战后得到更多的庇护和尊重。      德拉科捏了捏酸涩的双眼,坐起来翻身下床。他想去看看走廊上那张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或许在这个焦虑躁动的时刻,妈妈的笑容可以让他获得一丝平静。      他走出房间,晃了晃魔杖。他的杖尖马上点起一簇光芒,把面前几步的距离照亮。他听到楼下穿来移动椅子的声音,偏头一看,果然看见客厅一隅亮着昏黄的灯光。      是辛迪。      这几天,辛迪几乎不眠不休的制作着门钥匙。虽然目的地只有一个,韦斯莱的陋居,但是有可能的中转站实在是太多了——穆迪的小屋、金斯莱的住处、莫丽的穆里儿姨妈家、唐克斯的父母家、她居住的罗齐尔别院……谁知道那些在天上抹黑飞行的战士们会飞去哪个方向?她必须尽可能的多做些门钥匙,好保证无论他们飞到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都能找到一个能供他们逃离危险的中转地才行。——当然,这些门钥匙从未上报魔法部,属于百分百的违法产品。但辛迪却好不在意,“伟大的炼金术师露辛达·罗齐尔制作的违法道具估计能摆满整个有求必应室。”她黑着眼圈,骄傲地说。      德拉科看见辛迪站起来,疲惫的捶了捶自己酸涩的肩膀,灌下一大杯提神剂之后,便有坐下继续工作。他给自己的脚步施了个静音咒,以免打扰奋战中的辛迪。接着,他又向辛迪的方向看了几眼,便继续向走廊那头走去。      纳西莎的照片是这里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照片之一,或许小天狼星曾试图把墙上的相片都接下来,但是由于永久粘贴咒的关系,他失败了。   德拉科走到照片面前站定,他将点着荧光的魔咒凑近些,将照片照亮。照片里的纳西莎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她穿着斯莱哲林的长袍,身上别着镶着绿宝石的银饰。她站立的姿势、微笑时嘴角的弧度与德拉科所熟知的纳西莎一模一样,只是当时的她面容中仍带着稚气。   德拉科一动不动的、反复看着照片中微微抬起下巴,露出骄傲笑容的纳西莎。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思念与担忧。      “吱呀——”      旁边的门开了。德拉科迅速熄灭了荧光,调整好表情。      “……德拉科?”——是莉维亚,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正常的沙哑。      “莉维亚?”德拉科重新点亮魔杖,看见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莉维亚。她穿着那件从美国带来的白色睡裙,因为突然的亮光下意识的侧头眯了眯眼。德拉科挑起眉疑惑的问,“这么晚,你准备上楼去拜访那只食尸鬼吗?”      “这里还有只食尸鬼?”莉维亚露出个皱巴巴的表情,搓了搓手臂,“梅林啊,我感觉更冷了。”      “那是因为你穿着件既不雅观也不保暖的吊带睡裙。”德拉科说。      “我怎么会知道这里这么冷?!”莉维亚不可置信的说,“现在已经七月了!”      “那就给自己个保温咒。”      “我讨厌保温咒,它会让我整个人变得干巴巴的,像条咸鱼。”      “那就升起壁炉,或者让克利切帮你那条厚点的毯子。”德拉科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将一直脚尖移向自己房间的方向,做出随时准备走的样子。      “我的壁炉坏了,毯子也变薄了。”莉维亚趁机告状道:“今天中午我被克利切骂了一顿,因为我打开了厨房的碗橱,摆弄了一会儿里面的东西。”      “我恐怕并不会因此帮你训斥克利切,它做得非常对,那是它的窝,里面搜集了许多从前家里留下来的黑魔法物品——或许他救了你的命。”      “嘿,拜托。”莉维亚加快了搓手臂的速度,她看上去更冷了,“我只是拿起了个打不开的纪念盒摆弄了几下。”      “纪念盒?”      “没错,然后克利切就忽然出现,对我破口大骂——别用你那低贱的脏手碰雷古勒斯小主人的东西!快放下它,放下!”莉维亚模仿着克利切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然后她对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像谁会拿走似的!我房里的雪花球比那些东西漂亮多了。”      德拉科瞬间想起了莉维亚那些特殊的收藏品,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谁在那?”辛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她还没睡?”莉维亚惊讶的问。      德拉科看了眼莉维亚,便对着楼下回答道:“是我。”      “德拉科?”辛迪点亮魔杖,向楼梯的方向走来,担心的问:“怎么了?宝贝?有什么心事吗,需要我陪你吗?”她走到楼梯底下,抬起头来看见穿着睡裙的莉维亚,担忧的表情瞬间消失。“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她挑着眉,笑着问。      “辛迪……”莉维亚无奈的叫道,“别乱想,我房间的壁炉坏了,太冷了所以睡不着罢了。”      “你很冷?这怎么行!快让德拉科去温暖你!”      “辛迪!”莉维亚要疯了,转头对德拉科求救道:“你快说点什么。”      德拉科看了看精神满满,脸色却很差的辛迪,叹了口气,对莉维亚说道:“回你的房间去,我会让克利切马上让你暖和起来。”      “好吧,要尽快!”莉维亚说。      “我想它会的,”德拉科看似随意的用魔杖敲了敲走廊上的扶栏,压低声音说:“毕竟一个家养小精灵,无论在主人家里呆的时间有多长,也只是个家养小精灵——它们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吧,相信你一次。”莉维亚耸耸肩,转过身走进门里,“那么,晚安,辛迪;晚安,德拉科。”      “晚安~小甜心~你确定不要德拉科陪你睡吗~~~”辛迪坏笑着说。      莉维亚崩溃的大叫一声,砰的关上了门。      “嘻嘻嘻嘻她可真好玩儿,”辛迪像个孩子似的向德拉科眨眨眼,“比逗西弗还好玩儿!”      “你脸色很差。”德拉科完全没有理会辛迪的话,板着脸提醒道:“要是教父知道的话,你又该被罚去收拾鼻涕虫了。”      “那你就别让他知道。”辛迪把食指放到嘴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没法去睡,至少现在不行。你知道的,时间很紧。”      “……好吧,”深知辛迪任务繁重的德拉科无意阻拦,只是劝解道:“别喝太多提神剂。”      “我有分寸,”辛迪露出个温柔的笑,指指德拉科的房间,说:“快去睡吧,别想太多。”      “晚安。”德拉科也对辛迪笑了笑,走向房间。      “晚安。”辛迪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德拉科关上房间的门,才伸了个懒腰,走回自己的临时工作桌,继续苦战。      翌日清早,布莱克老宅的客厅里便挤满了凤凰社的人们,硬是给这个古旧幽静的大宅制造出一种熙熙攘攘的感觉。   老托尼亚、金斯莱和穆迪三人像在为某个细节做最后的商榷,穆迪似是与其他两人意见向左,正在转着眼珠试图说服他们;罗恩似乎又做了什么傻事,正在被双胞胎兄弟合力嘲笑,而赫敏则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摆出个无奈的表情;唐克斯在用易容马格斯逗得莉维亚咯咯直笑,在她们旁边,终于完成任务的辛迪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德拉科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热闹非凡的场景。他挑挑眉,下意识的看向那幅被脏窗帘盖得严严实实的外祖母的照片。他脑子里忽然有个恶作剧的念头,如果他现在把窗帘扯下来的话,不知道外祖母看见这群格兰芬多之后,尖叫声会不会创新高?      正在德拉科摸着下巴考虑恶作剧是否可行的时候,开门进来的卢平看见了他的样子,带着春风般和煦温暖的笑向他招手问好道:“早上好,德拉科。”      由于卢平和唐克斯结了婚,德拉科和这个善良的狼人便也成了关系不算远的表亲。虽然从前布莱克家族的人一直把嫁给麻瓜的唐克斯的母亲视作不可饶恕的叛徒,但是现下,德拉科倒是觉得再次攀上这门亲戚没什么不好,便也对辛迪让他们几人互称教名的提议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早。”德拉科简短的回答,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      “嘿,早上好~德拉科~”莉维亚坐在沙发上,开心的一下一下踢着腿,笑得很甜。      “早,莉维亚。”      唐克斯回过头来,把嘴变成个鸟喙,故意憋着嗓子和德拉科道了声好,然后便高兴的走到卢平身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唐克斯的声音引得莉维亚又是一阵甜笑。其他人闻声抬起头来,便也或是高兴、或是别扭的和德拉科打了个招呼。      和这么多人道早安是件麻烦的事,德拉科边下楼,边点了点下巴,便算做回应。      邓布利多的确说得不错,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还不足以让德拉科与众人成为朋友、互相信任,但至少能让他们都对彼此足够熟悉。   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个小少爷傲慢的德性,认为这是纯血们早已见怪不怪。当然,罗恩还是习惯性的准备撸起袖子和德拉科大干一场,不过被韦斯莱兄弟联手镇压了下来。      德拉科刚在莉维亚身边坐下,就听见后者兴奋的跟他说:“你知道吗,德拉科!这实在是太神奇了!昨天我一回房间,发现壁炉修好了,被子变厚了,床头柜上甚至还摆着一杯感冒药剂!除了那杯药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恶心之外,一切都太完美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莉维亚眼睛闪闪发亮,说话的时候向德拉科的方向俯下·身,下巴几乎要靠·上德拉科的肩膀。      “或许是克拉切终于明白了一个家养小精灵究竟该做什么?”德拉科淡笑着回答,并未拒绝莉维亚的亲近。      “噢,家养小精灵简直是梅林的恩赐!我真想带几个回美国去!”莉维亚憧憬的说。      “不,莉维亚!”闻言,赫敏有些激动的走了过来,反驳道:“家养小精灵是一种非常不人道的存在,我们应该反对这种制度的存在!巫师应该解放他们的家养小精灵,让它们变成自由的生物……”      德拉科撇开目光,一副“她怎么又来了?”的冷淡表情。      莉维亚则是摊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噢,亲爱的!家养小精灵帮我们干活,我们给   它们想要的归属感,这很公平。况且,在美国人,特别是美国商人的观念里,浪费可以利用的资源,简直就是傻蛋!”      “bravo,聪明的小姐。”德拉科挑起个微笑,轻轻鼓掌道。      赫敏还想说些什么来宣传她的“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但是匆匆开门进来的丹尼尔和亚瑟·韦斯莱打断了她的发言。赫敏鼓起脸,有些不乐意的走回双胞胎和罗恩身边。      “新情况,兄弟们。” 作者有话要说:  >w< 明天更新下半章~~~      谢谢所有来看文的、收藏的、留评的客官~~~~      亲亲亲亲~~~~~~我文下的菇凉们都好萌好想么么哒! ☆、第 29 章   “新情况,兄弟们。”      丹尼尔一进门,便亮开嗓门迫不及待地说。他和亚瑟·韦斯莱一齐快步走到众人中,迅速成为了瞩目的焦点。所有人都停下闲聊或争论,安静的等待两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西弗在哪?”被吵醒的辛迪坐起来,探身在丹尼尔和亚瑟身后看了一会儿,问道。      “他那儿情况似乎也很紧张,也许稍晚些会找个机会过来。”丹尼尔回答。      德拉科注意到,当辛迪提到斯内普的时候,除了穆迪、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之外,周围人的表情并不太好看。特别是罗恩,他几乎马上就跳起来抗议道:“不!他不能来!”   “小声些!你的声音太刺耳了!”赫敏皱着眉头说。但她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并没有阻止罗恩继续说下去。   丹尼尔因为罗恩忽然的发言愣了愣,才回答道:“他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内应……”   “内应?你在说笑!”罗恩气得脸都红了,“哈利说,杀死邓布利多的人是个黑头发的成年巫师!而且他还成功逃脱了!这很有可能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穆迪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他比谁都清楚邓布利多的死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他下意识的便错开了话题,“亚瑟,你得到了什么情况?”   被打断了的罗恩气呼呼的坐下,故意发出沉重的鼻息声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愤怒。而穆迪有些反常的行为则让赫敏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但她什么也没说。   亚瑟在老托尼亚身边坐下来,视线掠过德拉科,顿了一下,有些别扭的和他点了点头,算作招呼。接着,他清清喉咙,冷下神色说:“恐怕明天我们会遇到不小的麻烦,兄弟们。”      “别卖关子了,说明白些,亚瑟。”暴脾气的穆迪不耐烦的催促。      “斯内普发来了消息,虽然神秘人准确的收到了我们发出的假消息(注1),但他仍坚持在哈利成年前每日派遣一大堆食死徒在女贞路上空巡视。”亚瑟面色不豫的说,“我敢打赌,毕尤斯·底克尼斯临时变卦也是神秘人指使的!(注2)”      “那并不稀奇,不是吗,”老托尼亚说,“我是指的魔法部的变卦——毕竟他们早就已经被神秘人完全控制了。”      “是的,但是神秘人没有理由不相信那个假消息。”丹尼尔摇摇头,担忧道:“你瞧,他虽然一直都生性多疑,是个难缠的对手,但他从没像这次一样——斯内普说,他最近看上去一直是一副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的样子。还有……”丹尼尔瞥了德拉科一眼,欲言又止的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德拉科自然注意到了丹尼尔异于寻常的反应,他迅速直起脊背,问道:“是关于我父母的消息吗,丹尼尔。”   “噢,是,是的。”丹尼尔犹豫的说,同时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亚瑟·韦斯莱,似乎在考虑该用怎样的方式说接下来的话。   “他们怎么了?快说啊,丹尼尔!”没等德拉科开口,莉维亚便着急的先问出口。   “其实我们也只是猜测,”亚瑟皱着眉头,俯下身子,将双手落在双膝上握紧。他看了眼德拉科,又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指上,继续说道:“斯内普说神秘人拿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魔杖,并且并未让马尔福夫妇参与这次关于天空之战的会议——看上去,他们像是被闲置了?所以,我们怀疑……”   “……或许他们暴露了。”德拉科沉声说道。      德拉科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都清楚,在天文塔之战之后,神秘人一众得力仆人都已经不在身边,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立即重用马尔福夫妇。   穆迪沉吟了一会儿,便又找了个借口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里,看来是想去问问邓布利多的意见。   辛迪看着匆匆离去的穆迪,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疯眼汉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就回房的行为居然没有引来怀疑,她到底该夸格兰芬多单纯无心机好,还是该质疑他们的智商好?   罗恩偷偷看了德拉科好几眼,虽然这个傲慢无礼、讨厌又斤斤计较、嘴皮子还格外厉害的马尔福是他在霍格华兹除了斯内普之外最最讨厌的人,但毕竟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同伴。罗恩有些犹豫的动了动嘴唇,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这头有些鲁莽,却足够纯真善良的小狮子挠着头,深深的纠结了。      德拉科神色一下子冷冽起来,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神秘人的举动绝对是反常的,不过……德拉科眯起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起了在对角巷里莉维亚的那一声“德拉科”——如果神秘人从那天的参战人员嘴里听见了这个,那么现在的情况便也不足为奇。      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悄悄覆上德拉科紧握的双手,德拉科扭过头去,看见莉维亚微笑的脸。      “别担心,”莉维亚笑着说,“这还只是猜测,不是吗?听你们说伏地魔是个残忍暴躁的家伙,如果你的爸爸妈妈真正暴露了,他不会视而不理的。”   莉维亚的话引来了在座人的瞩目,但她却并未回应其他人的目光,只是坚定而柔软的看着德拉科微笑。   良久,德拉科叹出口气,放松双手,将身子靠·到椅背上,轻声说道:“你说得对。”他略带感激的对着莉维亚一笑,而莉维亚则是稍稍挪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继续握着德拉科的左手,似乎想带给他多一些力量。      莉维亚轻柔的声音安抚的似乎不止是德拉科,屋里的气氛渐渐解冻。      “梅林啊,”罗恩抓住时机,拧着眉做了个滑稽的纠结表情,说道:“你怎么和哈利似的对神秘人直呼其名?或许你可以给他个代称之类的?”   “伟大的美国前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先生说过,‘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真正令我们恐惧的是恐惧本身),”莉维亚难得严肃的说,“所以,别在被敌人打倒之前,被恐惧征服!”   “噢,我的小莉维亚是多么的聪明!”老托尼亚看上去恨不得抱着莉维亚咬上一口,“说得真对!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勇敢合格的格兰芬多!”   话一出口,老托尼亚成功的看见了三个人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      【我不会承认那个和马尔福私交甚笃的女孩是个格兰芬多的!话说他们还在握着手难道真的不是在交往吗?!梅林啊博恩斯的后代居然和一个斯莱哲林对上眼了啊啊啊啊啊啊!】这是被自己最后的猜想吓到,嘴角微微抽搐的罗恩。      【不!我是个赫奇帕奇!=皿=+】这是被赫奇帕奇们在美食上的造诣深深住的莉维亚。      【……做梦!】这是莫名其妙感到不爽的德拉科。      正当这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穆迪的声音。      “伙计们!”他说,“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他一瘸一拐、却毫不影响速度的从楼梯上跑下来,那条木头腿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他一路小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毕竟这是现在看来最安全的办法了。”   “【你】仔细想了一下?”辛迪偷笑道,她总是忍不下自己的恶趣味。   “……”穆迪闻言破天荒的愣了愣,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别闹!”他斥责道。   但是看见穆迪这种难得一见的样子,对于众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默默背过脸去——他们实在是不愿意看见那只转动的假眼下边儿的那抹红晕。      “好吧,”老托尼亚假意咳了咳,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气氛,“既然是……的决定,那我们就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孩子们,你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韦斯莱家的小子们?”      “我们骑扫帚走,”   “往东边飞,”   “带上我们的小弟弟,”   “跟着我们的美国兄弟,”   “和那群食死徒好好玩儿一把!”   “很好,弗雷德、乔治,到时候你们必须紧紧跟着丹尼尔,懂吗?”老托尼亚强调道:“听见了吗,罗恩?你还醒着吧?”   “我知道!”罗恩红着脸抗议道:“别总抓着我不放!”   “噢,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小伙子,”丹尼尔拍着罗恩的肩膀,哈哈笑道:“放心跟着我,我的魔杖和枪子儿会好好护着你们的。”      老托尼亚点点头,继续整理道:“那么你们呢?莉维亚?”   “我和比尔、芙蓉跟着穆迪一块走,芙蓉和比尔骑扫帚,我乘穆迪的摩托。”   “我们向东走,目的地是辛迪的小屋。”莉维亚补充道。   “很好,记住,跟紧穆迪。”老托尼亚看着莉维亚,嘱咐道:“很抱歉我不能陪着你,亲爱的。但是芙蓉、比尔和穆迪都是非常棒的战士,他们会好好保护你的,别害怕,好吗?”   “我会的,托尼亚舅舅,”莉维亚笑道,“别担心。”      “那么你们呢,赫敏?”   “我乘海格的摩托往西走,唐克斯和莱姆斯会骑着扫把跟着我们。我们可以停的地方有穆迪的小屋、金斯莱的住处、唐克斯麻瓜姑母的空房子。”   “你记得非常详细,这很好!”老托尼亚笑着说,“最后,德拉科你跟着我,我们和哈利还有辛迪一起往北走,去唐克斯的父母家。”   “我和亚瑟已经在每个中转站施上了整整一打保护咒和隐藏咒,辛迪的小屋有些远,所以我会在途中接应你们,而亚瑟则会直接去陋居等你们。”金斯莱补充道,“一切小心。”   “无论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老托尼亚郑重的看过每一张严肃的脸,说:“没有人喜欢死亡和离别——没有人,若是我们之中有谁因此丧命,哈利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不要恋战,我们的目的是转移哈利,而不是缴清食死徒,明白了吗?”   说完这一长串话,老托尼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重新换上微笑。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午餐时间到了,享受美味吧,各位。”   “我就不用了,”辛迪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向众人摆摆手,往楼上走去:“以免困到把整张脸砸进蘑菇汤里,我还是先去补个眠好了。”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气氛过于严肃,餐桌上的氛围也安静得有些奇怪。连一向狼吞虎咽的罗恩都变得斯文了起来,拿着一个鸡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把早就凉了的鸡腿塞进嘴里。   德拉科拿着刀叉,好笑的看着一把汤匙伸进他的盘子里,舀走了他挑出来扔在一边的生胡萝卜泥。他的视线随着勺子一块移动,并在它被塞入莉维亚嘴里的时候出声打趣道:   “如果你喜欢胡萝卜的话,完全可以向我提出来,”德拉科放下刀叉,弯起手指敲了敲莉维亚的额头,“而不必像现在这样偷吃。”   “噢……”终于回过神来的莉维亚含着一大口生胡萝卜泥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表情相当精彩。   “咽下去。”德拉科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毫无人情味的冷声命令道。   “呃……!”莉维亚掐着自己的脖子,皱着脸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接过德拉科大发慈悲递给她的饮料一口灌下——      “噗——”      桌对面的卢平看着从自己发梢上滴滴答答留下来的不明红色液体,愣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上学之前就开始反抗老师,”   “我们不得不邀请你加入反硬式教育俱乐部了,莉维亚。”   “哈哈哈哈……亲爱的,你还好吗哈哈哈哈……”      桌上沉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众人的笑声几乎要掀掉屋顶。卢平无奈的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又换了盘干净食物,哭笑不得的说:“至少我让你们开心了。”      “……对不起,卢平。”莉维亚满脸歉意的说,随即换上一副又羞又怒的表情,朝德拉科咆哮道:“你居然给我胡萝卜汁?!”   “梅林作证,我是看你从我盘子里偷吃了满满五汤匙生胡萝卜泥,才好心照顾你的食性,给你这个的。”德拉科笑得说话都在颤抖,“要知道,我闻着胡萝卜的味道都觉着恶心。”   “混蛋!大混蛋!”莉维亚怒吼着想要站起身来。   德拉科一把拉住她,安抚道:“好了,姑娘,别生气。”   “滚开!”莉维亚鼓着脸道。   “虽然你有愤然离席的权利,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德拉科挑起眉,坏笑道:“狂吃胡萝卜或是饿肚子完全不能纾解你的紧张,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他一样,”德拉科用下巴指了指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还在继续着发呆——吃一个鸡腿——发呆的固定节奏的罗恩,继续说:“把脑子放空,把肚子吃饱,再好好睡上一觉。”      莉维亚撇了撇嘴,甩开德拉科抓着她手臂的手,听话的拿起了刀叉。      “真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德拉科敲了敲桌子,莉维亚眼前的食物立马变成了刚出炉、冒着热气的美味。他压低身子,附在莉维亚耳边悄悄说道:“别想太多,那个假眼睛的疯傲罗虽然没什么可取之处,智商堪忧,又因为打了太多年光棍而脾气暴躁,但是战斗力倒是和他消灭食物的能力一样——绝对毁灭级。”      莉维亚顺着德拉科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穆迪一口咬下半块牛排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看了看德拉科,小声道:“好吧,你又再一次证明了你的本质——虽然你是个小混蛋,但还算是个好人。”   德拉科耸耸肩,表示对莉维亚的评价不置可否。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莉维亚津津有味的开始享用它的午餐,冷不丁的开口:“蘑菇酱还对你的胃口吗?还是需要我帮你换成胡萝卜口味的?”      莉维亚差点被嘴里的牛扒噎死,忍了又忍,还是对德拉科竖起了中指。      吃过饭,老托尼亚叫住德拉科,把他带到了穆迪的房间里。      “邓布利多想和你谈谈。”   穆迪将双面镜递给德拉科,便和老托尼亚一起出了门。   德拉科几不可察的皱皱眉,低下头——那面小小的镜子里果然出现了邓布利多的笑脸。      “午安,德拉科~”邓布利多笑道。      “我想你并不只是单纯的想和我道个午安,”德拉科说,“别逗圈子了,有话直说吧,邓布利多。”      “噢,我的确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和我喜欢的孩子问声好,”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或许你可以试着收起你的防备,德拉科。”      “那么就收起你的伪善,邓布利多。”德拉科烦躁的说,“我再问一次,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西弗勒斯,他也……”邓布利多看了看德拉科明显不悦的表情,聪明的换到主题上:“我是想问问你,或许你想和卢修斯见一面?”      德拉科挑了挑眉,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噢,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刚刚给我发来了消息,明天的行动纳西莎不会参加,但是卢修斯会去。我认为你一定很想他了吧?或许我可以为你们安排,趁乱短短的见上一面。”      “谢谢你的关心,”德拉科假笑道,“不过我拒绝。”      “不用担心,孩子,我会……”      “不,邓布利多,我拒绝。”德拉科脸上的假笑也彻底消失了,他冷着脸说道:“你用不着把我送到父亲眼前,好来提醒他不要临时变卦,忘记你们的合作。我的父母比你的每一个部下都对现在的局势看得更清楚,只要你能保障我们的安全,我们就不会停止合作——还是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我们?视我们为用完就扔的棋子?”      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料到德拉科如此敏锐,他愣了愣,才继续说道:“当然不,我的孩子,我当然会尽最大可能的保护你们……”      “那么最好的证明机会到了,”德拉科再一次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这一次他的语气带着些急切和担忧,他说:“你应该已经听说神秘人近来对待马尔福家不同寻常的态度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邓布利多。”      “不会的,德拉科。这么多年,西弗勒斯也仍旧没有暴露。卢修斯和纳西莎很安全,有时候汤姆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聪明。”邓布利多说。      “上次在对角巷莉维亚喊出了我的名字,”德拉科盯着镜子里邓布利多的眼睛,不出所料的看见邓布利多渐渐严肃起来。   他继续说,“听说那个食死徒,安东尼,没有被逮捕,而是逃了回去。他一定听见了,也一定会汇报给神秘人。他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是因为我的存在还没有曝光。可这是个定时炸弹,总有一天神秘人会彻底怀疑他们,然后……”   德拉科抿着嘴顿了顿,似是不愿意亲口说出那几个字,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和他们见面。”      邓布利多皱着眉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孩子。别担心,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一有异动,我就让老托尼亚和穆迪想法子把你的父母接出来。我想你保证,孩子。”邓布利多认真的承诺道:“我想你保证。”      听见邓布利多的话,德拉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观察着,似乎想要分辨这个善于利用人心的老巫师话里究竟有几分真诚。   最后,他狠狠皱起眉头,有些犹豫的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原着中凤凰社给魔法部透露了点假消息:哈利波特在三十日前不会离开女贞路。      注2:原着中凤凰社原本准备用飞路网转移哈利,但是魔法部长变卦了。原着里穆迪的原话是:“毕尤斯 底克尼斯变卦了,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这所房子与飞路网相连的行动都不允许了,无论是用门钥匙,还是幻影移形进出。美名曰是为了防止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接近你。在我看来那全是在胡来,你妈妈的魔法已经做得够好了。他做的那些事反而让你不能安全离开这儿。”      ------------------------------------------------------------------------------      下一章开始就是天空之战了,应该和塔楼之战一样分3章写完~~~   再接下去就是轻松的剧情了~~~      谢谢所有留评、看文、收藏的菇凉~      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谢谢~~~~~ ☆、第 30 章   持续了整个春天的阴雨终于结束了,伦敦灰了好久的天终于放了晴。      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里。      德拉科换下厚重的巫师袍,穿上衬衫和牛仔裤。德拉科打开窗子,站在窗边。微凉的风拂过头发,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伦敦的风带着湿气,钻进他的衣领袖口,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   他对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轻轻笑了。他忽然想起遥远的西海岸那栋小小的旅馆,和那里温暖的、咸涩的海风。      时间总能轻易让人养成新的习惯,就像今天重新穿上麻瓜的衣服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难受,反而还让他产生些熟悉的感觉。   就像现在——      德拉科挑着眉,转身看着偷偷打开门探头探脑的莉维亚。从莉维亚的角度只能看见顶着天花板的实木衣柜和波浪状飘扬的窗帘,她手里抱着件衣服,正在左右寻找着德拉科。   德拉科故意咳嗽了一声,成功的看见莉维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着向后退了一步。      “这也是你见不得人的小怪癖之一?”德拉科问,“在一个成年男子换衣服的时候偷窥?”   “你吓了我一跳。”莉维亚这才看见被窗帘遮住的德拉科,可惜道:“你已经换好衣服了?”   “如你所见,”德拉科走出来,耸耸肩说:“如果你感到可惜的话,下次可以提早一些进来。或者……?”      德拉科挑起个性感的笑,缓缓把手放在自己系的紧紧的纽扣上,做了个暗示性的询问动作。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就那么放在墨绿色衬衫的领口上,竟让莉维亚觉出几分诱人的味道。莉维亚一下子便红了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偏过头,吞了口口水。   莉维亚的反应让德拉科十分满意,他微仰着头,愉悦的笑了起来。      “噢,梅林啊。”莉维亚捂着脸叫了一声,她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反应有多么可笑,她红着脸抱紧了手里的衣服。“我什么都没想!”她看着德拉科挑着嘴角揶揄的表情,此地无银的辩白道。   “手上拿着什么?”德拉科抱着手臂走近莉维亚,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说。   “帮你准备的衣服。”莉维亚把手里的衣服展开,是一件剪裁很好的白衬衫。她把衬衫往德拉科眼前举了举,继续说:“我以为你只带了巫师袍。不过……”她打量了一会儿德拉科的衣服,问道:“这是我给你买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拥有其他的麻瓜衬衫?抑或牛仔裤?”   莉维亚无谓的耸耸肩,松阔的衣领从她浑圆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彩色的细带。   德拉科皱皱眉,又低头看了看莉维亚身上那条几乎要露出整条大腿的热裤,果断的拿出魔杖,朝莉维亚点了点,那件宽领t恤立马变成了圆领,而那条热裤就像被施了速速放大的南瓜一样自己生长了起来。   “嘿!”莉维亚拉了拉紧的有些勒脖子的小圆领,看着腿上那条包的严严实实的长裤,不满的抱怨道:“这很热!”   “如果你不想在众人面前变成个只着内裤的救世主,那么我奉劝你就这么穿。”   “这不是内裤!是热裤!”   “怎样都好,”德拉科拍了拍莉维亚的肩,便错身直接走向屋外,“时间快到了,我们下去吧。”   莉维亚哼哼唧唧的别扭了一会儿,便也把手里的白衬衫往德拉科床上一扔,出了门。      当一个把派头看得比天都大,三伏天仍坚持穿高级订制长袍的纯血家族继承人,穿着最普通的麻瓜衬衫和牛仔裤出现在人群中时,大家的反应究竟会有多惊讶?看看这些格兰芬多的表情就知道了。   且不论双胞胎窃笑的表情和罗恩几乎可以塞下一只鸵鸟蛋的嘴,就连亚瑟和穆迪也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盯着这个面露怒意的年轻人挪不开眼。      德拉科看着这群人仿佛看见一群奔跑的巨怪般惊异的表情,努力把自己的怒火压进心里。他反复的告诫自己,不要在这么重要的当口和这群愚蠢的格兰芬多一般见识。可是,当他走进女贞路4号的大门,被周围人的笑声包围时,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是会挑战你的底线,让你忍无可忍。比如身边笑得比谁都开心的莉维亚,比如他上一秒还在和众人愉快的打招呼,下一秒就对着他露出世界毁灭般诧异表情的,他永远的死对头——      “你是谁?!你居然是德拉科·马尔福?!”哈利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德拉科的衣服,大吼:“你中了谁的夺魂咒吗?!”   “闭嘴,疤头!”一直努力管理表情的德拉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咬着牙狠狠的说:“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关于我的任何评价——任何!”      看见德拉科炸毛,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开心的击掌,勾着肩走到辛迪面前,伸出手异口同声的说:“谢谢惠顾~”      “噢,该死!”辛迪烦躁的掏出钱包,点出十个金加隆,扔到弗雷德和乔治的手里,抱怨道:“坏运气!”      “不,亲爱的辛迪,”   “你不过是低估了哈利对德拉科的影响力,”   “永远的冤家对头可不是白叫的。”   “你该承认,”   “再好的礼仪也敌不过小哈利的一句——”      乔治和弗雷德清清嗓子,学着哈利方才几乎破音的惊叹,吼道:   “你是谁?!”   “你中了谁的夺魂咒?!”      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的德拉科几乎快要把肺气炸了,他暴跳道:“你们该死的又在搞什么鬼?!”      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嬉闹着勾住几乎要跳到天花板上的德拉科,再次一人一句的表演起了双簧:   “别生气,德拉科,”   “这只是个平常的赌约。”   “在你出门的一瞬间,”   “我就感觉到你心中的怒火。”   “我们认为你一定忍不住会发火,”   “辛迪则不同意。”   “于是,我们就挣到了她的十个金加隆。”   “谢谢你发火!”   “谢谢哈利让你发火!”      双胞胎放开恨不得给每个人一计阿瓦达的德拉科,热情的抱住哈利,如同唱诗班里的教徒般齐声道:“赞美你!伟大的救世主!”      两人一唱一和的脱口秀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哈利和德拉科发黑的脸色、辛迪不甘心的嘟囔和众人的轻笑声让这场重逢看上去像是个快乐的聚会时间,而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噢,别闹了,各位。”无论何时,赫敏总是那个把所有人拉回正题的人,她拉开双胞胎,将哈利从被两人的胸肌闷死的边缘拯救出来,帮他戴正眼镜,说:“你没看错,哈利,那就是马尔福,活着的马尔福,不是什么鬼魂。”   “我当然知道他是活着的!只是他的衣服……”   “闭嘴,疤头!”德拉科再次恶狠狠的打断了哈利。   “好吧,我道歉。”哈利诚恳的说,“但是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为什么?”仍在怒气中的德拉科冷笑一声,说,“当然是为了保护某个绿眼睛的疤头!”   “嘿,等等,”罗恩难得敏锐一回,他奇怪的打量着德拉科和哈利,问道:“你们俩之间的气场有些奇怪。我是说,哈利,你难道不奇怪他为什么会活着吗?而且他和我们一起来找你!你为什么不觉得奇怪?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见罗恩的话,哈利心虚的游离了视线,有些尴尬的含糊道:“我当然奇怪……所以你们为什么都来了?”他看着几乎挤满客厅的大伙儿,说道:“我以为只有穆迪来接我。”      哈利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这很好的糊弄了罗恩,却挡不住赫敏和双胞胎的怀疑。   赫敏皱着眉头,很是奇怪的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德拉科。她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又咽了下去。而鬼灵精怪的韦斯莱兄弟则是对视一眼,露出了个讳莫如深的笑。      “所以我们要一起从这里去陋居吗?”哈利继续问道。   “计划有变,哈利,”被点名的穆迪叹了口气,说:“情况有些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没法在这间屋子里直接把你送走了。”      哈利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向他介绍着今夜的行动,心里原本因为见到这一大帮老朋友而产生的暖意一点点变凉。他越了解今天的计划,心中那股压不下的担忧与愤怒便烧得越旺。这股情绪打着旋儿越升越高,终于冲上了他的脑门。他大声抗议起来。      “不!”哈利通红着脸,握着拳站得直直的。他不遗余力的表达着自己的反对,皱着眉大吼道:“我不同意!扮作我的样子?你们是疯了吗?伏地魔想杀的就是我!”      “并不是所有人都扮成你的样子,”老托尼亚说,“带队的成年巫师——我、穆迪、丹尼尔还有海格并不会喝下变形药水。还有……”   “还有我,”辛迪举手道,“虽然我很想试一把顶着你的脸全·裸·在空中狂飚遛鸟的感觉,但是很可惜,西弗威胁我说,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我在哪儿,所以这个计划只好暂时搁置了。”      辛迪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可哈利仍然板着脸,说道:“这并不好笑!”      “我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赫敏说,她和罗恩对视一眼,笑了。他们都对这位至交过激的反应毫不意外。   “我以为他会反对得更激烈一些,”罗恩笑着打趣道,“至少摔个杯子什么的。”   “赫敏!罗恩!这不是开玩笑!我不会同意……绝不!”哈利吼道。   “哈利,别这样……”海格看着一脸怒气的哈利,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小眼睛担心的说。他那双宽大的手一直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几乎要把它们磨破了。   “正因为他想杀你,所以这是安全转移你的最好方法。”卢平的声音即使在这种时刻也依然温柔,他笑着说:“今晚凤凰社集体出动,十几个救世主掠过天空,就算是神秘人也无法分辨出谁是你。”   “没错,”丹尼尔说,“更何况我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设置了中转站,而且分好了队伍,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落单。这计划很完美——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们想不到比这更安全的计划了。”   “角色扮演加空中跑酷,”莉维亚打了个响指,笑道:“还有比这更酷的吗?来吧,哈利·波特,小巫师逆袭大魔头的时间到啦!”   “别说笑了,”哈利还是反对,“你们认为我会同意?让你们为我送死?如果你们之中谁因为我发生意外,那我——那我还不如直接和伏地魔直接对决得好!”   “别啰嗦!”穆迪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烦躁道:“没时间争论了!把你的头发给我!”   “绝不——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你们就不能那么做!”   “哈哈,这句话听上去真好笑,乔治。”   “你说得对,弗雷德。”   “我们的小哈利居然会认为我们十几个拿着魔杖的人,”   “居然拔不下他的几根头发。”   “如果需要,我们会使用暴力的,哈利。”唐克斯叹气道,“别反对了,好吗?”      哈利闻言安静下来,他不再出声反对,但那双翠绿的眸子里仍透着浓浓的不赞同。他梗着脖子,全身上下都透着股【沉默是最好的愤怒】的意味。      “恕我直言,”德拉科凉凉开口道:“也许从前邓布利多总习惯听取你的意见,以至于你把自己的主观意志看得太重要?说实在的,波特,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这幼稚的反对的,更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而其他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转移你,也不是为了听你的埋怨的。你确定你要继续这么浪费时间下去,等着神秘人打进屋子里,大家一起玩完?”德拉科顿了顿,看着哈利一字一句的说:“别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想想,怎么把你那些愚蠢的破绽都藏起来,好让食死徒认不出你。”他抽出魔杖,状似不经意的敲击着手掌,斜睨着低下头沉默的哈利,最后说道:“快交出你的头发!别给我把你剃成秃子的机会!”      “你小子这次说的还算像话,”穆迪哼道,“哈利,把你的头发给我!”      哈利抬眼看了看众人或是担心,或是温柔的目光,又对上德拉科那双透着不屑和烦躁的灰眸。他低头想了想,终于在大家的注视下,把手伸到了头顶,扯下一小撮头发。   太好了,”穆迪拖着他的那条木头腿,快步朝哈利走来。他拿出一个空间袋,从里面将复方汤剂一瓶瓶摆在桌上,示意哈利道:“快放进去吧。”   哈利乖乖照做。复方汤剂一碰到哈利的头发就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烟雾,沸腾着变成了澄澈的亮金色。   “做得好,哈利。”在大家各自拿起药水喝下的时候,辛迪走过来,拍了拍有些低落的哈利的头,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德拉科说这么多。韦斯莱家的小子们说得对,你果然对他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力。”辛迪向德拉科做了个鬼脸,继续说:“我知道把伙伴们推上战场很难,但你不得不这么做。”   “我知道。”哈利小声说。   “所以被担心,相信他们,也相信你自己。你不会让他们的心血都白费的,对吗?”辛迪向德拉科的方向努努嘴,“我最爱的教子可是为了你做了不少事,如果因为你犯傻而让他的辛苦都白费,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哟。”      哈利转过头,看向正在逐渐变形的伙伴们。他们的脸都有些痛苦的扭曲着,男孩儿们正在迅速变矮,而女孩儿们则像被谁抓着脚踝和头发似的,迅速拉长。每个人的身体就像一堆滚烫的蜡一样开始冒泡变形,莉维亚因为惊慌和难受紧紧揪住了德拉科的衣服,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哈利沉吟一会儿,笑着看向辛迪,说:“我会尽力保护我自己,谢谢你,辛迪。”      老托尼亚满意的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哈利,笑着转过头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十一个气喘吁吁的哈利·波特或坐或站的出现在眼前。      “噢,这真难受……”莉维亚惊讶的掐住自己的嗓子,大吼道:“上帝啊!”   “别用疤头那破锣似的嗓子在我耳朵旁边大叫!”德拉科训斥道,“你的表情配上波特的脸显得更蠢了,快从我身边走开!”他嫌弃的撇过头,可是马上,他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另一个哈利·波特,于是他厌恶的皱起眉头,狠狠咒骂道:“梅林的脏内裤!”      “哈利们,看我这里!”老托尼亚拿出个大袋子,招呼道。   “别这么叫我!”德拉科抗议道。   “我恐怕也无法欣赏这个称呼。”芙蓉操·着生涩的英语,抱怨道:“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简直太丑了!……不,比尔,转过头去,这没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老托尼亚爽朗的笑道:“好了,孩子们,忍一忍!你们得换上哈利的衣服,还有他的眼镜!”他将那个大袋子打开,推到“哈利们”面前,说道:“如果谁觉得衣服大了,我这里有小点的。动作快点,孩子们!穿好衣服后,到那个口袋里去拿皮箱。快!动起来!”      十一个一模一样的哈利·波特迅速跟着老托尼亚的指令动了起来。看着一大堆自己在眼前动来动去,这对哈利来说简直别扭极了,但对于没参与变形的成年巫师们来说,这简直是最好的娱乐。      “噢!这简直可以媲美奥斯卡大片!”丹尼尔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辛迪大笑着说,“梅林啊!孩子们,你们在干嘛?”      听见辛迪讶异的声音,有几个哈利调皮的向他们眨眨眼,更加肆无忌惮的宽衣解带,还有两个哈利甚至将长裤放在半空中抡起圈来。      “梅林啊!”德拉科简直不能理解这些格兰芬多们疯狂的样子,他拿出魔杖,变出两道帘子,拉过同样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莉维亚,说:“拿着你的衣服,进去换。”   德拉科一把将莉维亚推到帘子里面,那张白布迅速绕成一个圆圈,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德拉科看了眼窃笑着打量两人的辛迪,也钻进帘子里换起装来。   简单的换装花不了什么时间,德拉科换好衣服,从帘子里走出来,便看见其他九个哈利·波特站在面前,笑着看着他。他挑挑眉,扭头看向另一道帘子——还是围得好好的,里面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莉维亚,快一点。”德拉科催促道。   帘子动了动,莉维亚从里面钻了出来。她还是穿着自己的那身衣服,有些为难的小声说:“帮帮我,德拉科。”   “喝了变身药水复方汤剂之后你的智商也下降到和波特一样了吗?”德拉科抱着手臂,抬起下巴说道:“连一件衣服都不会穿了?”   “不,我只是觉得……别扭。”莉维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皱着脸,磕磕巴巴的说:“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脱衣服……然后……摸着这个男人的裸·体换装……即使现在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也觉得很……”   “够了。”德拉科因为莉维亚的话,额头上几乎要爆出青筋。让莉维亚用波特的身体脱·光自己……梅林啊,真是怎么想怎么恶心!他抽·出魔杖,将莉维亚的衣服直接变成了哈利衣服的模样,然后扔给她一副眼镜,说:“自己把这个带上。”   “谢谢~”莉维亚完全不在意德拉科语气里的烦躁,她现在只觉得德拉科简直是天使!      两个人终于收拾好自己,转过身才发现,众人因为莉维亚刚刚的一席话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哈利尴尬得要死,赫敏的脸几乎红透了,两个人的视线不小心对上,然后又尴尬的迅速错开;芙蓉露出了个有些扭曲的表情,撅着嘴看了看身边的比尔,又低下头去;卢平有些无奈的看着毫无感觉的唐克斯,有个脱线的老婆总是让他哭笑不得……   德拉科挑起眉,勾起嘴角笑了。他忽然觉得莉维亚那张令人头疼的小嘴也不是毫无用处。      “好了,各位。”老托尼亚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而丹尼尔则是自觉的拿起麻袋,将众人脱下的衣服装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老托尼亚说。      “赫敏?唐克斯?卢平?梅林啊,我完全分不清你们。”大个子海格挠着头,为难的说道,“你们能到我这儿来吗?”他看着向他走来的三人,继续问道:“谁是赫敏?”   “是我。”赫敏说道。   “你待会儿和我一起坐那部摩托车,”他拿出一副摩托眼镜递给赫敏,说:“戴上它,不然风会吹得你睁不开眼的。”      “那么,韦斯莱家的小子们,到你们的美国兄弟这儿来。”丹尼尔也招呼道。   “比尔和芙蓉你们骑一只夜枭,至于你,小姑娘,”穆迪向莉维亚招招手,“你坐我的双人摩托。”   “好的,穆迪。”莉维亚乖巧的走到穆迪身边,回答道。   “照顾好她,老伙计。”老托尼亚拍了拍穆迪的肩膀,看向莉维亚嘱咐道:“小心点好吗,甜心?”   “我会的,托尼亚舅舅。”   老托尼亚点点头,对剩下的两个人说:“那么,哈利和德拉科跟我来。”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暗下去的天色,说:      “我们先到院子里去,三分钟之后一起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仔已经开始调戏老板娘管着老板娘了wwwwwwww      下一章又是战争场面了……跪……苦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谢收藏~看文~留评的各位~~~~      打滚求评论嘤嘤嘤嘤~~~~~~~~大家都好沉默ToT 表这样快来调戏人家嘛~ ☆、第 31 章(5.21前文已修)   老托尼亚看了看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点点头,对众人说:   “我们先到院子里去,三分钟之后一起出发。”      走到院子里,德拉科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不得不说,这个并不平静的夜晚有一片非常美丽的星空。碎钻般的繁星洒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上,闪闪发亮。   和德拉科一样,其他人也似乎被这片伦敦难得一见的晴朗夜空迷住了,好几分钟的时间里,大家都只是沉默的看着天空。   与德礼斯家的沉寂不同,邻居们正在阖家享用他们愉快的晚餐时间。阵阵美味的香气随着晚风飘进小院里,栅栏那头的两层小洋房里时不时传出孩子们无忧的笑声。      “到了陋居,我得好好吃它三大盘培根土豆泥!”罗恩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拳头说道。   “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就给你买来一整只火鸡。”老托尼亚拍了拍罗恩的肩,说。   听见火鸡,罗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骑到扫把上,招呼着他的兄弟们,“快,来吧!我们上天去大干一场!”      罗恩这股初生牛犊的干劲像是给这个队伍打了一针强心剂,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按照刚才的分组,大家各就各位吧。”老托尼亚戴上护目镜,走到自己非常有美国风格的火红色仿哈雷飞天摩托旁边,向哈利招招手,说:“小子,到我身边来。”   哈利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缓慢而真挚的看过每一个人的脸,说:“我们陋居见。”      德拉科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骑上火弩箭,却发现另一个哈利站在他的身边,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莉维亚?”他挑起眉,说道。   “是我,”莉维亚抬起头,向德拉科笑了笑,“你要小心。辛迪,托尼亚舅舅,还有哈利·波特,你们也是,都要小心!”   “我以为你更该担心自己?”德拉科说。   莉维亚撇撇嘴,耸了耸肩说:“用游戏来打比方的话,如果你们是高级术士,那我就是新手村还没转业的菜鸟。无论是谁,都会护着我,所以我很安全。”   “很好的总结。”德拉科笑了。   “莉维亚!快过来!”莉维亚和德拉科循声转过头去,看见穆迪坐在车斗里皱着眉催促道,“这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穆迪的大嗓门足以传遍整个小院。他的话刚落地,在一旁偷听好久的老托尼亚和辛迪八卦的笑出声来,不远处的丹尼尔和韦斯莱兄弟甚至吹起来口哨。      莉维亚无奈的看看了他们,第一次没有在乎这些善意的调笑和起哄,她严肃的看了看德拉科,强调道:“你要小心!”   “你已经说过了,莉维亚。”德拉科嘴角晚出个愉悦的弧度,“我会的。”   看着一个自己用这种一半温柔,一半担忧的表情皱眉对另一个自己说出“你要小心!”之类的话,哈利的心里仿佛奔过了一群咆哮的巨怪。但他还是抽了抽嘴角,向莉维亚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为了我受伤的,我保证。”   “你保证?”德拉科挑着眉,用挑衅的语气反问道。   “好了,孩子们。”老托尼亚催促道,“再依依惜别下去就要天亮了!”   “快过来,莉维亚!”穆迪再次呼唤道。   莉维亚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欲言又止的张张嘴,终于转过身,向穆迪跑去。      “莉维亚。”   在莉维亚坐进车斗之后,德拉科开口说道。他看见车斗里的莉维亚转过头来看着他,偏过头,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回去之后的夜宵,我要奶油酥皮蛤蜊浓汤。”   德拉科的话让莉维亚一下想起了那天他们前往霍格华兹拯救邓布利多时的场景。这样熟悉又日常的对话让莉维亚悬着心稍稍放了下来,她开心的笑着,拼命点头。   “啊哈!那么我要一块特大的香草鲑鱼配鲜芦笋!”老托尼亚叫道,“好了!兄弟们!发动你的摩托车,叫醒你的夜宵,握紧你的火弩箭——”      “——出发!”      -◆◇◆◇◆-      卢修斯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下空那条平静的麻瓜街道。在那数不清的房子之中,有一处是救世主的住址。   夜里风渐渐大了起来,他坐在把火弩箭上,猎猎的风从他耳边刮过。他一动不动,心里却不甚平静。上一次他骑扫帚还是在学生时代,而如今他要骑着这把扫帚追击救世主和……他的儿子。   卢修斯扭过头看向斯内普,后者紧抿着嘴唇,僵硬的坐在扫帚上,就像一座无血无肉的雕像。      伟大的双面间谍!   卢修斯半是讽刺的在心中感叹道。接着他转回视线,继续低头盯着女贞路。      风越来越大,周围越来越安静。那些跃跃欲试的食死徒们躁动的低咒声渐渐停了下来,半空里只听得见风刮过树枝的沙沙声,以及不知名的鸟儿低哑的啼叫声。      有谁说过,等待是一种酷刑。      一个食死徒兴奋的尖啸声划破长空。那声音仿佛是出征的号角,半空中无数道合影迅速掠向他的方向。      卢修斯心下一凛,赶忙跟上。      -◆◇◆◇◆-      德拉科双脚轻轻一蹬,火弩箭便迫不及待地冲向高空。身边老托尼亚的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他听见韦斯莱兄弟渐渐远去的长啸声,夜枭从他身边擦过,冲向另外的方向。      就当他们离开德礼斯家上空的一刹那,一个食死徒尖啸着冲了上来。很快,至少三十个食死徒包围了他们。眼前数不清的哈利·波特让食死徒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趁此机会,众人卯足力气,如计划中一般向不同方向冲去。      “Fuck!”      离德拉科最近的食死徒大声咒骂了一句,边掏出魔杖,边向德拉科一行追来。其他食死徒也向他一样,分散开来,各自追击一队人马。   挑衅的狂笑声和无数绿光迅速交织出一张魔鬼的死亡之网,德拉科小心的操纵着火弩箭,在这张网中的空隙里穿梭。   一道绿光从他耳边擦过,德拉科身子一歪,差点栽倒。他还没来得及坐正身子,另一道绿光再次袭来,他只得再次摇摇晃晃的俯·下身子躲避。      “粉身碎骨!”   辛迪的粉碎咒集中了不断向德拉科发射死咒的食死徒,那个恶毒的偷袭者上一秒还在奸佞得意的大笑,下一秒便睁着惊恐的眼睛嚎叫着被击飞出去,消失在夜幕里。      “反击!”      老托尼亚大吼着用力控制着摩托车躲过一计粉碎咒,随后换成单手操纵摩托,空出一只手来向他身边的一个食死徒发射魔咒。魔咒集中了那人的扫帚,扫帚迅速变成了几片木屑,那个食死徒也尖叫着打着旋儿栽倒下去。      一计刀割咒擦过德拉科的头发,一小撮发丝迅速散落在风里。德拉科下意识的掏出魔杖对准袭击者,却觉得那个带着兜帽的人身形格外熟悉。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辛迪,发现她向那人的方向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是教父!德拉科几乎是立刻反应到。      “海德薇!”   德拉科听见哈利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他下意识的偏头看去。一个铁笼从车斗里被甩了出来,呈抛物线迅速向下坠去,一个食死徒为了避让这突然而来的“暗器”,差点掉下扫帚。   “海德薇!海德薇!”   哈利拖着哭腔大声呼唤着他忠诚的朋友,哀求着老托尼亚掉头回去看看。一道又一道的黑魔法向他袭来,他只得暂时放下寻找那只不知去向的猫头鹰的念头,低下头掏出魔杖向几乎伸手就能抓到他衣领的那个食死徒发射昏迷咒。   “加速!加速!”   老托尼亚拧紧油门,摩托车的轰鸣声几乎盖过他的声音。一道黑魔法呼啸着划破夜空,朝哈利打来,老托尼亚大叫着奋力将摩托车猛然偏过车身,那道魔咒击中了摩托车的反光镜。反光镜的钢皮和玻璃瞬间碎成几块四溅而开,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几人的脸。   德拉科的下颌被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血顺着脖子染红了衣领。他听见辛迪的痛呼,碎片似乎划破了她的额头。   又有两个食死徒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夹击老托尼亚的摩托车。一计魔咒击中车斗,直接在哈利手臂边爆开,车门上多了个大窟窿。哈利顾不上流血的手臂,使出高级的击昏魔法予以还击。红光和绿光在半空激烈的碰撞,这生死一线的对决竟激出绚烂的火花,像极了麻瓜庆典上火树银花的烟火。   哈利专心对付着眼前的食死徒,老托尼亚忙着左扭右拐的躲避那一道道绿光,两人无暇分·身的状态给了食死徒可趁之机,他们急切的将魔杖对准那辆受创严重的摩托车,企图将它击落。一道魔咒如愿以偿的击中了摩托车的车头,摩托车像疯牛一般剧烈晃动起来,哈利只得停下攻击,紧紧抓住车斗以防被甩出去。   辛迪和德拉科迅速绕道摩托车两侧,为哈利和老托尼亚解决这临门的危机。斯内普见状便也佯装攻击的边胡乱发射着切割咒,边贴近车斗里哈利,以免其他食死徒盯上他。      德拉科发出一计强力爆破咒,他没法使出那些自己熟知的高级黑魔法——没有哪个凤凰社成员会对黑魔法如此熟练,这大大削弱了他的攻击力。在毫无顾忌的食死徒面前,他很快落了下风。   侧身躲过一道绿光,德拉科扭头击落偷袭者,同时他感觉到身下的火弩箭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挣扎颤动几下,随即便碎成齑粉。      德拉科来不及反应,便直直坠落下去。      -◆◇◆◇◆-      在食死徒涌上来的瞬间,穆迪便把莉维亚用力按进车斗里。      “躲好!”穆迪怒吼道。   卢平与唐克斯迅速护到车身两侧,为穆迪和莉维亚保驾护航。      被穆迪死死按住的莉维亚几乎整个身子都缩在了狭小的车斗里,她的脚很快酸麻了起来。她听见车外魔咒飞过发出令人胆颤的嗖嗖声,她开始挣扎起来。      “我也能战斗!”   莉维亚大叫着,她的上身紧紧贴着大腿,如此声嘶力竭的大喊让她的胸骨和肺疼了起来。   “闭嘴!”穆迪大吼着,“躲好,别让……该死!”   车身剧烈的晃动,莉维亚的头狠狠撞向车斗。   “噢!”莉维亚捂住头,痛呼一声,“放开我!”   又一计魔咒打中车身,这部老旧的摩托车开始向下栽倒。穆迪不得不放开对莉维亚的钳制,专心控制方向。摩托车减缓了下坠的速度,然后猛然向高空飞去。   得到自由的莉维亚因为摩托车忽上忽下的节奏在车斗里乱撞了好一阵,才捂着撞红的额头直起身子。   “啊——!!!!”   一个食死徒忽然窜到莉维亚眼前,近得几乎和她脸贴脸,她无法控制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莉维亚高分贝的尖叫声戏剧性的让食死徒呆愣了一秒,然后便被唐克斯紧随而来的粉碎咒击倒。   “不错的攻击方法!”唐克斯笑着对莉维亚说道。   莉维亚的脸瞬间烧红了,她咬着下嘴唇窘迫得不像话。车身一偏,她又撞疼了自己的胳膊肘。   “集中注意力!”穆迪转着那只假眼珠,紧张的躲避乱飞的魔咒,“这可不是游乐场!”      莉维亚抓紧车斗稳住身子,定定神掏出魔杖。她回忆着书上总结的步骤与要点,握紧了魔杖——对于战场,她既然毫无经验,那便循着书本上说的来。      第一步,给你和你的同伴施予基本保护咒。   莉维亚迅速给自己和穆迪套了个盔甲护身。她看见穆迪偏头打量了她一眼,她深吸口气,没做理会。      第二步——莉维亚在心里默念着——留意四周,紧张防备。   她绷紧全身肌肉,像一只藏在草垛背后的雌狮一般随时准备出击。      第三步,找到离你最近的目标;第四步,找到他的弱点,攻其不备,占领先机。   一个食死徒挥舞着魔杖向莉维亚掠来,莉维亚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里的魔杖紧紧跟随着食死徒   的身影。食死徒疯狂的大笑声越来越近,在他将魔杖对准莉维亚的那一刻,莉维亚迅速出手——      “眼疾咒!”      一道亮光拖着光尾扫向食死徒的脸,他立马哀嚎着捂住眼睛。他的扫帚失去控制,像龙卷风里的柳枝一样毫无规律的猛力甩动。食死徒奋力抱住扫帚,以免自己被甩下去。   来不及多想,莉维亚一咬牙向食死徒发射一道昏迷咒,将他掀下了扫把。看着惨叫着跌落的食死徒,莉维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重重喘着粗气。她感觉自己握着魔杖的手都被汗湿透了,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魔杖差点脱手。   “干得好,小战士!”穆迪高声表扬道。   莉维亚勉强对穆迪笑了一下,擦干汗湿的手掌,重新握住魔杖。她当然知道那个食死徒的下场,她开始有些感谢邓布利多那天让她在对角巷见证了死亡,她的心里反复响起德拉科那晚对她说的话——      “……如果你除了杀死他,没有别的逃脱的方法。那么,别犹豫,莉维亚!”      别犹豫,莉维亚!   她咬紧牙关再次抬起魔杖,向每一个向她靠近的食死徒发射着已知的所有攻击魔咒。      追击的食死徒就像是被捅了蜂窝的马蜂,一波又一波的追来,对几人紧盯不放。卢平和唐克斯发挥出了卓越的飞行能力,他们翻转着躲避那一道道的黑魔法。他们的表情满是自信,仿佛这不是战场,而是霍格华兹里的某场魁地奇比赛。   穆迪单手控住摩托车,另一只手向两个并排欺身攻击的食死徒发射了一计高级爆破咒。靠得近些的那个食死徒猛然拉高扫帚,飞向高空。失去目标的爆破咒在半空中爆开,强大的气流将另一个食死徒卷进夜空。   莉维亚的昏迷咒击中了一个长着大龅牙的人,他晃了几晃,勉强挂在了扫帚上。一个食死徒见状放慢了速度想要接应他,穆迪趁机加快速度,和唐克斯联手把这两个人一起击落。      专注于眼前敌人的穆迪忽视了刚刚那个躲过爆破咒,飞上高空的人。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在几人视线里的时候,他杖尖骤然射·出的绿光也照亮了穆迪的瞳孔。      “不——!”      莉维亚尖叫着,奋不顾身的扑向穆迪。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场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烦恼…… ☆、第 32 章(倒v)   今天开始恢复日更~~~更新时间实在晚上5点~7点之间~~~~~      有时候我会凌晨(—o—)的时候来修个文~~~还有发现虫的时候会忍不住来抓……强迫症患者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啊啊啊啊!!!!!总之更新时间之外的伪更,大家无视就好~~~      如果哪天要请个假的话我会提前说的~~~      恢复日更的话,大家要更爱我哦!      ---------------------------------------------------------------------------      “不——!”      莉维亚尖叫着,奋不顾身的扑向穆迪。莉维亚扑到穆迪的后背上,两个人像压缩饼干一样被塞进了车斗里。摩托车失去掌控者,像苍蝇一样乱窜了起来。那道绿光擦过莉维亚飞起的头发,消失在夜幕的那一头。   穆迪一把掀开莉维亚,迅速的重新握上油门把手。   “小崽子!你疯了!”穆迪心有余悸的大吼:“你差点被阿瓦达!”   “别啰嗦了,穆迪!”   莉维亚向那个偷袭他们的食死徒发·射·了一计烈火熊熊。火舌就像一只贪食的野兽一般舔过食死徒的袍子,烈火像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他的全身。食死徒嚎叫着撞向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坠落下去。   “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去死?”由于愤怒和激动,莉维亚的脸有些扭曲,“你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莉维亚的金发被火光染得通红,博恩斯善战的血液在她血管里沸腾,她就像一个飒爽的战神一般熠熠发光。穆迪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当年骁勇善战的埃德加·博恩斯。      “你会是个好战士!”穆迪粗声说道,拧紧油门,带着莉维亚冲进前方未知的黑夜。      -◆◇◆◇◆-      与初战告捷的莉维亚截然相反,德拉科此时陷入了危险的困境。   一道绿光击中了他身下的火弩箭,他躲避不及,仰头坠入夜空。      “不——”      德拉科听见哈利崩溃的哀嚎,他仰面向下栽去。时间好像忽然慢了下来,他看见几米远处的教父下意识的向他冲来,却又硬生生的停住,僵立在扫帚上如同被谁施了定身咒;哈利焦急的几乎将全部身子都探出车斗,似乎想要跳下车来救他;老托尼亚几乎是慢动作的拎住哈利的衣领,掏出魔杖对准德拉科大叫:      “缓——缓——降!”      德拉科感觉全身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了一般,急速下降的身体在半空中刹了车,随即他的手被谁拉住了。他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辛迪焦急严肃的表情。      “抓住我!”辛迪喊道。      德拉科迅速反手抓紧辛迪的手腕,辛迪一手紧紧握住扫帚,勉强支撑自己和德拉科的体重,一手奋力想把德拉科拉到扫帚上来。老托尼亚和哈利拼命驱赶着不断攻击的食死徒,企图给两人制造出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一道魔咒击中扫帚尾,辛迪手一滑,差些和德拉科一同掉入茫茫夜色。      斯内普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握紧魔杖冲了上去。      “别过来!”辛迪看着斯内普,大喊。      德拉科挣扎着将魔杖对准斯内普,用一计虚发的昏迷咒阻断他前行的脚步。德拉科和辛迪的举动像是一剂清醒剂,让斯内普紊乱的思绪瞬间回笼,他再次停住了。      这种胶着的状态似乎过去了十秒?又或是十分钟?时间的流逝对于德拉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他感受到辛迪额上滴落的混着鲜血的冷汗,看见辛迪背后一次次略过的绿色光束……他开始考虑,若是自己松开手,有没有其他方法活下去。      正在这进退不得、千钧一发的时刻,德拉科忽然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般被人轻轻托起,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便腾地一下在辛迪身后坐定了。      在德拉科成功脱险的瞬间,辛迪的火弩箭和老托尼亚的摩托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德拉科单手环紧辛迪的腰,一种强烈的预感在他心中叫嚣,他猛地回过头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驾驭着火弩箭紧随而来,那人戴着的兜帽隐去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却藏不住那双在夜幕中闪闪发亮的灰眸。      爸爸!——德拉科几乎脱口而出。      他看见卢修斯用一种深情而又复杂的眼神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儿,便调转方向,朝老托尼亚的摩托车飞去。德拉科咬着牙转过身,努力移开自己追随卢修斯身影的视线,眼泪几乎蓄满眼眶。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德拉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他闭了闭眼,迅速整理胸中纷乱炙热的感情,随后便重新高举魔杖,投入眼前的这场恶斗。      尾随卢修斯而来的是另一波前来增援的食死徒队伍,他们的黑袍子就像散不去的阴云一般再次包围了德拉科一行。斯内普和卢修斯一直紧跟着几人狂飚的步伐,他们瞄准空隙发射着黑魔法。一道有一道恶毒的光束从他们杖尖射·出,却又与包围圈中的几人擦身而过。      又有两个食死徒从黑暗里靠近了。哈利不停地朝后面的食死徒施放昏迷咒,差点就把他们打下了扫帚。一个食死徒的头巾在躲避哈利魔法时掉了,借着昏迷魔法发出的红光,哈利看见了斯坦桑帕克那张异常苍白的脸。   这个满脸粉刺的骑士公交售票员此时目光呆滞,像一个坏掉的提线木偶一般用麻木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不断向哈利发射魔咒。哈利咬了咬牙,终究没能狠下心伤害他。      “除你武器!”哈利喊道。      魔咒立即起了作用,斯坦桑帕克手里的魔杖从他手中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兴奋粗嘎的声音猛地响起:“是他!我们找到了那个真的!”   这名食死徒的声音就像一辆破旧卡车嘶哑的轰鸣声一般刺耳难听,他卯足了劲向他的同伴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几乎是刹那间,他的同伴立马调转魔杖,向哈利发起攻击。      “快跑!”老托尼亚大叫,将油门拧到底。他的摩托车发出一声破碎的尖叫声,剧烈抖动得像是会在下一秒散架,仪表盘上的指针也几乎要偏离最大的数字。   “该死!”德拉科咒骂一声。   辛迪的火弩箭由于承载了两个人,无法提速,他们渐渐被落在了后面。紧追其后的食死徒在追逐的同时,也在暗暗争斗——谁都想先一步拿下救世主,好在伏地魔那讨一个打赏。于是,发现了真救世主的食死徒们就像刚刚吸食过毒·品的瘾君子,更加快速的向他们发动攻击。   德拉科咬咬牙,看着离他们最近的那个长着消瘦长脸的食死徒,附在辛迪耳边轻声说:“往旁边靠过去!”   辛迪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手上却配合的改变了飞行的方向。      那个长脸的食死徒看见两人靠近,半是紧张半是激动的向两人发射起魔咒。另一侧的一个食死徒见状,叫嚣着飞过来,想趁机偷袭,却在半路中被斯内普状似打偏的神锋无影削去了耳朵,痛叫着栽下了扫帚。失去主人的扫帚打着旋儿向前飞去,与一个正在与哈利互射魔咒的人撞上,滚作一团坠下夜空。      德拉科紧紧盯着那个长脸的食死徒,丝毫不敢大意的躲过每一个他射来的黑魔法。终于,在两人靠近到一伸手就能扯下对方袍子的时候,德拉科迅速出手——   “昏昏倒地!”   长脸的食死徒瞬间如同一堆烂泥一般软到,消失在夜幕里。德拉科撑着辛迪的肩膀,奋力一跃,趴倒在那个食死徒留下的火弩箭上,在辛迪慌张的惊叫声中坐直了身子,操纵着火弩箭加速向前。辛迪立马跟上,两人很快便重新与老托尼亚的摩托并驾齐驱。   “还要多久才到?”德拉科逆着风大喊,他的声音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支离破散。   “马上就要到了!集中注意力!”老托尼亚大喊,“别再缠斗,全力加速!”   但哈利并不放心,他不停地左右张望。周围还是那么黑,可食死徒的叫嚣声却渐渐远去了,他发现周围的食死徒正在慢慢撤退。   “他们去哪儿了?”哈利惊慌的问道。   “我不知道!别管他们了!”老托尼亚像个虐待驴子的恶毒农夫一般拼命让他那辆快要散架的摩托车加速,“我们就快到了!”   哈利感到摩托车开始下降,地上的灯火似乎慢慢靠近了。但还来不及高兴,他的伤疤突然像火烧一样地疼痛起来。      “梅林啊——!”      德拉科听见哈利惊恐的尖叫,他回过头去。一片黑色的阴霾迅速向他们逼近,四周的骤然升起令人胆颤的寒意,空气中的水分几乎都快要凝结成冰。   德拉科的心底泛出一阵强烈的、熟悉的恐惧。那阵阴霾越靠越近,围在四周不断盘旋。德拉科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是摄魂怪!它们无声的咆哮而来,翻腾的破烂斗篷像是死神的触手,强硬的夺取每个人的希望。四周的食死徒因为突然到来的恐怖生物四散而开,德拉科抽出魔杖,脑海中浮现出家人微笑的脸——      “护身护卫!”      一条巨大的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注①)闪着银光自他的杖尖飞出,扇动着蝙蝠般的骨翼向那群肮脏邪恶的摄魂怪扑去。一只雄狮、一头麋鹿和一只巨大的马来大狐蝠(注②)也从其他三人的杖尖喷出,撕咬起那群盘旋着的黑云来。   四人的守护神兽将摄魂怪稍稍驱散开来,老托尼亚立即向下飞去——透过那层稀薄的云层,唐克斯家小院里昏黄的灯火已经依稀可辨。      德拉科立刻跟上,紧贴着老托尼亚的摩托车飞行。摄魂怪带来的从骨头里散发的寒气紧紧包裹着他,几乎让人窒息。他不断的加速,只想快些落地,哪怕摔个粉身碎骨也比这无边的寒意来得轻松。   可是,那股寒意忽然变得更重了。德拉科回过头,正好看见他的黑龙被撕碎,散落在黑夜里。摄魂怪重新聚拢,一个黑影穿过这层阴森的堡垒直直飞向哈利。他看见另一个食死徒突然掉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声——      “——阿瓦达!”      德拉科似乎听见老托尼亚慌张的大叫,似乎看见有一束光从哈利的杖尖射·出……可是马上,他能看见的只有摄魂怪那件宽大的、如同在水里泡烂了的腐烂斗篷。那只摄魂怪向他伸出了结痂的手掌,死亡的气息仿佛从它露出兜帽的那张大口中喷涌而出。   火弩箭仍在向前冲去,德拉科已经无力停下它逃离这只该死的摄魂怪。他只能无奈而又绝望的任由火弩箭带着他奔入摄魂怪的怀抱里。      当那件腐烂的黑袍包围他的一霎,心中最不堪的记忆全数浮出脑海——      格兰芬多赢下学院杯时疤头兴奋得涨红的脸……爸爸被押入阿兹卡班后众人奚落的脸……妈妈流着泪哀伤的脸……      绝望和痛苦像是一池腐臭浑浊的尸水,他沉溺其中,无处可逃。      当德拉科几乎放弃,以为自己命绝于此的时候,那股寒意与绝望却忽然消失了……一切恢复平静与安宁,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德拉科再也无力握住扫帚,彻底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赫希底里群岛黑龙:Hebriden一条这样的火龙需要一百平方英里的领地。黑龙身长达三十英尺,鳞片粗糙,紫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脊背上有一排不深但锋利如剃刀的脊隆。它的尾巴顶端是一个尖细的箭头,翅膀像蝙蝠一样。赫希底里群岛黑龙主要以鹿为食,一直以来,人们知道它也偷列体型较大的狗甚至牛作为食物。在赫希底里群岛居住了好几个世纪的麦克法斯蒂巫师家族一直有管理这种土生土长的火龙的传统。 Black,它是不列颠的另外一种土生土长的火龙,比起威尔士绿龙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更加好斗。——摘自《神奇生物在哪里》 ↑蝙蝠的翅膀……恶魔的尾巴……吃鹿……莫名觉得好适合德拉科…… 注②:雄狮——老托尼亚 麋鹿——不用说了吧……波特 马来大狐蝠——辛迪。马来大狐蝠是全世界最大的蝙蝠,至于为什么辛迪的守护神会是这个,这涉及到我设定的一个段子 ╮(╯▽╰)╭ 会在番外或者是小剧场里码出来~ ☆、第 33 章(倒v)   就像是一个人独自走在深夜中的沼泽里。      道路两旁是长满坚硬倒刺的荆棘,脚下是湿冷滑腻的泥泞,呼吸间是铺天盖地的瘴气,天的那边是一层又一层压抑的阴云,一轮血红的下弦月正在那片阴霾里鬼祟的探出头来。世界是铁灰色的,死气沉沉、令人绝望。   德拉科挣扎在这般荒诞恐怖的噩梦里,痛苦得像一条在干涸泥潭里的鱼,在漫无边际的折磨中几乎窒息。      他举步维艰。      “……德拉科……德拉科……”      有人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这声音仿佛是东方招魂的巫术,将他从无边的噩梦中拉了出来。      “……!!”      德拉科猛地睁开眼,眼前却像蒙着一层雾一样模糊不清。他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一边用力呼吸,一边痛苦的咳嗽。有谁把他扶了起来,不甚温柔的捏着他的嘴灌下一瓶魔药。好一会儿,德拉科才慢慢缓了过来,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      “亲爱的,你好点儿了吗?”   辛迪一手拿着个空了的魔药瓶,一手扶住德拉科的肩膀,担忧的问。她额头上那道划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几根发丝散落在上面,和干涸的血迹粘在了一起。      “……我还好。”   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嗓音就像回到了变声期一样嘶哑难听,喉咙也干得发疼。   辛迪见她难受的模样,拿着魔杖在空了的魔药瓶口点了点,里面立马灌满了清水。   德拉科喝干辛迪递来的水,看了看她那副狼狈的样子,皱眉说道:“你该先收拾一下自己。”   “这只是小事,”辛迪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不以为然的说道。“倒是你,”她接着说,“看见你掉下去的时候我几乎要停止心跳!你昏迷了好一阵,我们就直接把你带来陋居了。你还记得你发生了什么吗?你被摄魂怪攻击的事?”   德拉科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被摄魂怪献上热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验,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重温那种感受。他转而将话题引到另一件事上。   “我看见爸爸了。”德拉科说。   辛迪微微一愣,说:“卢修斯也在?我以为只有西弗来了。”   “我很确定那是他,他在我你拉着我吊在半空的时候用漂浮咒托了我一把。”德拉科眉目间都是散不去的担忧,“我有些担心,辛迪。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我心里,我没法停止它。”   “别紧张,德拉科,”辛迪宽慰他道,“当时很黑,没有人会注意。”   “不止是这件事。”德拉科狠狠皱了皱眉头,接着说:“莉维亚曾经当着食死徒的面叫过我的名字。”   “什么?!”辛迪立刻惊叫了起来,“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在对角巷,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总之,她当时叫了我的名字。”德拉科说。   “噢,噢。”辛迪也不安了起来,“这的确值得注意……我想我得告诉西弗,让他通知茜茜和卢修斯多加注意。”她想了一会,说,“邓布利多知道了吗?”   “我告诉他了,他答应我会在爸爸妈妈有危险的时候将他们解救出来。”德拉科把玩着手里的空魔药瓶,冷笑道,“但我并不相信他。”   “我们现在只能把信心建立在你的死亡事实上,”辛迪叹了口气,“只要神秘人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的事实,那么他们的安全度就高一些。但这种情况还是危机四伏,我是指,神秘人一直都很难捉摸。”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凝滞,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德拉科想了一会儿,开口询问辛迪道:“你平时是怎么和教父联络的?”   “我们不联络,但我们有这个。”辛迪从口袋里拿出个金加隆递给德拉科,“但彼此受伤时,对方手上的金加隆就会发烫,然后上面就会显示出对方所在的地方——如果那里没被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的话。”辛迪看着那枚金加隆,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如果这枚金加隆从中间裂开的话,那就是说即使你赶过去也无济于事了——我希望这个情况一辈子都不会发生。”   德拉科摩挲着手里的金加隆,此时的它很就像普通的金币一样平静冰凉。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可以帮我和爸爸妈妈做一个这样的金加隆吗?”   “当然,”辛迪摸了摸德拉科的头,“别担心,我会去找穆迪他们谈谈。我不会让茜茜和卢修斯有事的,他们也是我的家人。”   德拉科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看见莫丽·韦斯莱轻轻推开了门。他咽下要说的话,不动声色的把金加隆塞回辛迪的手里。      莫丽走过来,友好的向德拉科笑了笑。她已经完全把德拉科视作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一个马尔福。   “感觉还好吗?”莫丽就像一个与德拉科熟稔多年的长辈一般自然的关心道。   “还不错,”德拉科简短的回答道,停了好久,才有些不情愿的补了句,“谢谢。”      德拉科的反应让莫丽笑了起来,然后将视线投向辛迪,问道:“你给他喝过灵魂稳定剂了?”   辛迪给莫丽展示了一下空了的瓶子,抱怨道:“居然动用了摄魂怪?神秘人一定是疯了!韦斯莱家的小子们回来了?”   “还没有。”莫丽深深蹙起眉头,“但愿他们平安!”   “其他人呢?”德拉科问道。   “老托尼亚完全没有受伤!在那种情况下!”辛迪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哈利比你醒得早一点,正在客厅里坐着,你要去见见他吗?”   “……我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德拉科严正拒绝,想了想,问道:“莉维亚呢?”   听见德拉科的问话,辛迪立马摆出一副【啊啊啊教子情窦开了!】的亲妈表情,莫丽则接口回答道:“她刚到没一会儿,我想……”      “德拉科——!”      莫丽的话被一声急切的呼喊打断,但这位开朗的妇人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用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笑着看了看像个小钢炮一样冲进房间的莉维亚,然后转过脸对德拉科说:“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的答案了!”   “也不需要我们在场了!”辛迪立刻接话道。她一把拉过莉维亚,将她按在床沿坐好,挽着唐克斯夫人站了起来。莫丽好笑的敲了敲她的头,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莉维亚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来两个大人的联手戏谑,红着脸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正向她眨眼的辛迪,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   莫丽似乎看出了莉维亚的尴尬,说了句“我去帮你们做些吃的”,便拉着辛迪出了门。临出门前,辛迪还不忘扒着门框,笑得一脸八卦的冲两人大喊:“好好享受二人时光哟~~~~~”      门被莫丽果断关上,小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或许是这陌生的环境和昏黄的灯光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德拉科竟因为辛迪的话感到了些许不自在,他看了看天花板,又观察了会儿被罩上的暗纹,终究还是把视线投在了莉维亚身上。此刻的莉维亚似乎也在为辛迪的话困扰,她僵硬的扭着头,睁着小鹿般的眼睛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德拉科。   莉维亚的窘迫很好的愉悦了德拉科,他甚至忘记了方才自己也处在这样的状态里,开始好整以暇的观察起莉维亚来。他盯着莉维亚慢慢变成粉红色的双颊,忽然觉得莉维亚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蒲绒绒之类的毛茸茸的神奇生物,让人有种伸手捏一把的冲动。   莉维亚似乎也觉察到了德拉科的视线,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眼睛也不再乱瞄,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床头辛迪留下来的那个空魔药瓶,仿佛瓶身里藏着什么引人入胜的秘密。莉维亚紧张的样子让德拉科更开心了,他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气氛,甚至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好让自己更自在些。   在德拉科强大的心理素质和镭射般的视线扫描之下,莉维亚终于缴械投降,红着耳朵小声说:“你感觉还好吗?”   “如你所见,”德拉科回答,“不能比这更好了。”   “但你看上去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好。”   “要知道你的观察力从来都不值得信任,”德拉科挑眉,看着莉维亚难掩担忧的表情,笑道:“嘿,听着,我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血流成河,你大可不必摆出那种表情。”   闻言,莉维亚皱皱鼻子,反驳道:“哼,得了吧,刚刚躺在床上一脸惨白,还难受得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谁?”   “或许是外面那个愚蠢的疤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      门外哈利的怒吼声毫不避讳的冲入两人的独处空间,打断了对话。   德拉科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冷了。莉维亚也被吓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德拉科,歪着头问道:“外面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见莉维亚望过来,德拉科便又换回方才轻松的表情,耸耸肩,道:“似乎伟大的救世主又有新的不满,”他掀开被子,继续说:“我们出去看看。”   莉维亚在德拉科下床的时候扶了一把,换来德拉科的挑眉坏笑。她哼了一声,撇着嘴把头扭向一边,手却仍然搭在德拉科的手肘上。对于莉维亚手口不一的行为,德拉科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径直向房外走去,不过他嘴角那抹尚未隐去的笑意似乎昭示了他心情还不算太差。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就被门外几人的争吵搅得灰飞烟灭。      德拉科站在门后,没有出声,也没有跨出门外,只是噙着抹冷笑静静的看着。莉维亚站在他身边,抬头看了看德拉科——他又恢复到莉维亚不熟悉的那种冷冰冰的贵族模样,这让莉维亚感到些许不适,因为每到这时候,德拉科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遥远。她耷下眼皮,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几人的争执里。      大家的情绪看上去都糟糕极了。   哈利看上去像是被人施了膨胀咒的绿眼树蛙,他快被气炸了;老托尼亚和穆迪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两人都在抽着烟斗。老托尼亚看上去有些严肃,板着脸像在为什么而烦恼;而卢平,这个好脾气的狼人第一次对哈利表现出了他的不满。他站在哈利面前,皱着眉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而唐克斯则在一旁拉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而原本应该在陋居等待他们的亚瑟此时却不见人影。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杀了斯坦·桑帕克?”哈利涨红了脸,愤怒地问,“他并不是个食死徒!他只是被控制了神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觉得我能下手杀了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卢平说,“但是食死徒——坦白讲,大多数人——希望你攻击回去!除你武器是个有用的咒语,哈利,但是食死徒似乎认为它是你的标志性动作,我强烈要求你不要让事情变成那样!”(注①)   “不——我不能!”哈利继续反驳道:“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杀死一个无辜的人!”   “即使你会因此被认出来?”卢平沉声问道。   “即使我会因此被认出来!”哈利坚定的回答。   “这真是……!”穆迪急躁的跺着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要不断重复道:“这真是!”      “哼。”德拉科听到哈利的话,冷哼一声,用只有他和莉维亚听得见的音量凉凉的说了句:“救世主!”   莉维亚也皱了皱眉头,她觉得哈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美国电影里那些博爱全人类的孤胆英雄。但这又不是演电影,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他下次再来这么一招,大家都会有大麻烦的吗?      老托尼亚被哈利坚定的态度噎住了接下去的话,他的嘴动了几下,最后只是含住了烟斗嘴儿。他无力的摆摆手,不愿和哈利再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吸了口烟,老托尼亚嘟囔道:“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你的那套‘爱的无敌论’是不是对的……”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德拉科转头看见海格和金斯莱跑了进来,赫敏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哈利!”赫敏冲上前,跌跌撞撞的扑向哈利,紧紧拥抱住了他。   “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海格抹着眼泪说道。   “你们到的很晚,”哈利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被好几十个食死徒包围了,”比尔牵着芙蓉从屋外走进来,回答哈利道:“食死徒多得不像话,我们拼尽全力才从里面逃出来!要不是金斯莱赶来接应,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食死徒简直就像是蚂蟥!一直不停的追过来!”芙蓉看上去惊魂未定,“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是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你们的眼线值得信任吗?”   芙蓉的话让德拉科一下子挺直了脊背,他的眼神就像刻刀一般向芙蓉射来。比尔拉过芙蓉,挡在她前面,和德拉科对视着。   “我相信他们。”哈利忽然开口道,“今天我看见斯内普了,他一直跟在我们旁边护航。至于马尔福……我想,我能相信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听见哈利的话,惊讶的看向他,却发现他此刻的眼神非常坚定。她不敢置信的开口道:“哈利?梅林啊!你和马尔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越来越怀疑,“昨天你的态度就很奇怪,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早就和马尔福接触过了的样子?”   “不……我是说……”哈利因为赫敏忽然的提问结巴了起来,“我的意思是……”   “他早在几个星期前就每天派人在女贞路上空巡逻了!”穆迪帮哈利解释道:“他从来都是个强大的敌人!”      穆迪和哈利奇怪的态度让赫敏更奇怪了,她看了看哈利躲闪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想再开口问些什么,但是金斯莱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穆迪说的对,神秘人今晚简直对哈利志在必得!好在我们设置了足够多的中转站,逃过一劫。”金斯莱疲惫的瘫坐在沙发里,“亚瑟呢?”   “他看你久久不回来,就去唐宁街了(注②)。”莫丽回答。   “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金斯莱舒出一口气,“我甚至还看见了神秘人,他会——”   “飞,”老托尼亚说道,“我也看见了。”   “他中途消失了,是找上你了?”比尔问。   “没错,”卢平说道,“因为他对斯坦桑帕克施了计缴械咒。”   “缴械咒?”金斯莱不可思议的问道,“梅林啊,哈利……”   “噢,够了,够了,金斯莱。”哈利皱起脸,“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被训斥得够多了!”      天花板上忽然出现的蓝光打断了几人的谈话,那道蓝光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几个人从中间旋转着落了下来。      “嗷!”   “噢!”   “呀!”   “啊——!”      不用怀疑,以上四声痛呼都是由罗恩一个人发出的无误。他是第一个从那道蓝光里掉到地上的人,可还没等他爬起来,乔治、弗雷德和丹尼尔就像叠罗汉一样摔到了他身上。   “梅林啊!救命!”罗恩尖叫道,他的脸上满是泥土和划伤,看上去被吓坏了。   还没来得及嘲笑罗恩的蠢样,德拉科便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鲜血几乎是在丹尼尔落地的一瞬间便染红了地板,他皱着眉,和莉维亚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他被爆破咒击中了!”弗雷德大叫道,他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口,看上去不太严重。   “上帝啊……”莉维亚捂着嘴小声惊呼,她紧紧攒住了德拉科的衣袖。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丹尼尔移到沙发上,莫丽被吓坏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罗恩抖抖嗖嗖的站在妈妈旁边,似乎还没能从刚才的险境中醒过神来。丹尼尔的面色很惨白,右手掌血肉模糊,肩膀上也受了伤。万幸的是,他的神智似乎还算清醒。   “梅林啊!”辛迪赶忙掏出一个空间袋,从里面拿出一打魔药,往丹尼尔嘴里灌去。   “我还好……”丹尼尔苦着脸咽下魔药,小声说。   “别像个孩子似的嫌药苦!”辛迪训斥道,“白鲜!德拉科!帮我找找白鲜!”      德拉科反手拉住莉维亚的手,将她拉到沙发前。他从辛迪随手扔在地上的空间袋里找出白鲜,却没有把它递给辛迪,而是转身放在了莉维亚的手里。      “我猜你知道怎么使用?”德拉科挑眉问。      惊慌中的莉维亚因为德拉科这一算得上贴心的举动稍稍回了神,她急切的点了点头,立马跪在丹尼尔身边。她拔出白鲜的瓶塞,二话不说便往丹尼尔的右手上淋去。可由于过于急切,有大半都倒在了地上。   “小心点,”德拉科蹲下·身,握住莉维亚的手,挑眉问道:“我猜你不是个连魔药瓶都拿不稳的傻瓜?”   莉维亚看了德拉科一眼,深吸口气,小心的继续为丹尼尔处理伤口。老托尼亚似乎很满意德拉科的处理方式,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眼光。      丹尼尔那吓人的伤口在触碰到白鲜的刹那升腾起一股绿色的烟雾。烟雾散去后,那可怖的创口终于不再流血。粉红色的嫩肉覆盖在伤口上,看起来就像是愈合了好几天之后的样子。   重新塞上瓶塞,莉维亚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上去已经完全镇静下来了,而丹尼尔在喝下辛迪那一大堆魔药之后也恢复了些许精神。      “丹尼尔,你还好吗?”老托尼亚轻声问道。   “死不了,老兄弟。”丹尼尔虚弱却开朗的说,“我射中了两个食死徒,然后中了道该死的爆破咒。他们损失了两个人,我却只受了点儿伤,还算划得来。不过我的枪报废了!这真让我伤心!”   “现在不会讨论你的枪的时候,”卢平的语气有些冲,“你不能总用麻瓜的那套来和巫师打仗!”   “好了,莱姆斯。”唐克斯环住卢平的腰,轻轻摇晃着,“这不是谁的错,你得让他好好休息。”   “对不起,兄弟。”卢平疲惫的抚了抚额头,“今晚太惊险了,我只是……有些累。我很高兴,你们都没事。”   “上去休息吧,莱姆斯。”丹尼尔安慰的打趣道:“顺便把我弄到床上去!”      卢平笑了笑,向众人道了声晚安,便和唐克斯一起扶着丹尼尔上了楼。      “总的来说,今天还算是幸运,至少没有人死亡。”金斯莱和走进房间的丹尼尔挥手道别,站起来,说道,“我得快点赶去唐宁街,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该赶去了。”   “我也该走了,”辛迪也站起来,向德拉科眨了眨眼,说:“我还得去弄几个金加隆来。”   “金加隆?”罗恩奇怪的说。   辛迪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便门外走去。金斯莱也和众人道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在他们走了之后,海格也出了门,他要把外面拴着的那头夜枭送回密林去,韦斯莱兄弟提出送他一程,以防遇到残留的食死徒。   陋居的客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老托尼亚、穆迪、金三角、德拉科与莉维亚,闹腾了一晚上的陋居换安静了下来。      莫丽看了看留下来的几人疲惫的脸色,摸了摸她身边罗恩的头,有些疼惜的说:“你们今天都很累了,快点上去……”   她的话被哈利忽然的痛叫声打断,德拉科惊讶的转过头去,只看见哈利摔倒在地上,拼命捂住前额闭上眼,痛苦的嘶吼:      “不——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 卢平的话是罗琳娘的原话。 ② 金斯莱当时在保护英国的麻瓜首相,唐宁街是他的住址。 码字码到头晕…… 求评论~求收藏~求包养~各种求~~~~~~~~~~ 谢谢各位看文的 收藏的 留评的亲啦啦啦啦~~~~ ☆、第 34 章(倒v)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瘦弱的老人脸朝地,趴在石头地面上的一堆破布里,浑身不停地抽搐着。   伏地魔大步走近他,杖尖射·出一道光芒,迅速埋入老人体内。老人痛苦的嘶吼着,挣扎着翻过身来,有一道魔咒飞来,照亮了他的脸——是奥利凡德,他此时痛苦地打着滚,拖长声音发出一种极可怖的嚎叫声:      “求求您……求您……”      “你告诉我换个魔杖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卢修斯的魔杖毁了!”伏地魔暴怒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可怕,他咬着牙看上去恨不得把奥利凡德撕成碎片:“你一直在搪塞我!”   “我没有……我,我发誓……”   “你在撒谎!你在帮助波特,帮助他从我这儿逃走!”   “放过我,黑魔王……我没有……”   “我不相信一根魔杖会自动射·出魔咒!你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这种联系……只能存在于你……和波特的魔杖里……”   “那么邓布利多的老魔杖呢?那根该死的魔杖一直不听话!”   “或许您要再等等……您要知道是魔杖选择主人……也许……”   “撒谎!”      又是一道钻心咒,伏地魔恶毒的怒火在翻涌,他毫不留情的惩罚着奥利凡德。这个可怜的、羸弱的老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徒劳的张着嘴,却只能发出一串嘶哑微弱的气声。      “找出原因来!奥利凡德!不然——”      -◆◇◆◇◆-      “——不!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哈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捂着灼痛的伤疤大叫道。伏地魔折磨奥利凡德的场景不受控制的涌入他的脑子,他感觉自己像被人扔进了熔岩里,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了。      “哈利!”“梅林啊!”   赫敏和罗恩迅速扑到哈利身边,将他扶起身来。   “控制你的大脑!就像邓布利多要你做的那样!”罗恩大吼道:“你不能让他进入你的脑子!”   赫敏担心极了,不断喊着哈利的名字,“哈利!哈利!振作点!”她说。   莉维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她下意识的看向德拉科,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某个瞬间,哈利脑海里的画面一下子消退了,剧痛结束得就像它来临得那么迅速。他瑟瑟的发着抖,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把刚刚看见的画面说出来。      德拉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他的感受,他震惊得全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梅林啊,救世主的大脑和神秘人有联系!救世主和黑魔王心灵相通,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德拉科震惊的质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大家都在忙着安抚哈利。   被忽视的感觉让德拉科更生气了,他不可抑制的从心底升腾起一股被瞒骗的愤怒——从没人告诉过他哈利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仔细想来,他对凤凰社掌握的信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以为自己分明和他们一起被栓到了一根绳上,最后却发现绳子根本就没系结,你只是凭自己的力量挂在上面罢了。   和他一样对眼前情况一头雾水的还有莉维亚,她看了看一团乱的众人,又看了看一脸愤怒憋屈的德拉科,最后决定闭上嘴,乖乖的当个旁观者。   赫敏还在抓着哈利的胳膊大叫着:“哈利,他已经控制了魔法部和报社还有一半的巫师世界!不要让他也控制你的大脑!”   哈利看上去也正处于混乱当中,他刚刚才逃脱伏地魔的追击,却在下一秒又被他控制了大脑——梅林作证,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老托尼亚和穆迪对视一眼,将哈利从地上扶起来,架到沙发上      “莫丽,我想你并不介意帮我们泡一壶热奶茶?”老托尼亚说道,“我想,我们都需要喝些热茶冷静一下。”   “当然,当然!”莫丽迅速跑进厨房。   “那么现在,冷静下来,听好我的问题,哈利。”老托尼亚放慢语速,继续问道:“最近你经常看见这些画面吗?”   “不……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哈利低着头回答。   “你得学会关上你的脑子,”赫敏严肃的说,“邓布利多希望你能封闭你的大脑!”   哈利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懊恼自己从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大脑封闭术。   “不要紧,哈利。”罗恩看着沮丧的哈利,忍不住安慰道,“没什么好怕的,你今晚不是赢过神秘人了吗?我听说了,你的魔咒打中他了!下一次你……”   “那不是我!”哈利难过的打断了罗恩,“那道魔咒是我的魔杖自动发射的!”   “这绝不可能,”罗恩说,“我从没听说过有自己发射魔咒的魔杖,你就别谦虚了,哈利。”   “真的不是我!”哈利烦躁的低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事情就是这样!那道魔咒不是我的功劳!”   “好了,冷静点,哈利。”老托尼亚拍了拍哈利的背,说,“魔杖是个顶神奇的东西,或许你的魔杖比较特别?这不要紧,反正它是干了件好事不是吗?”   哈利点点头,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想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事。”穆迪说,“哈利,你必须得重新学习大脑封闭术了!”   “没错,哈利。”赫敏接口道,“你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了,你不能让他再侵入你的大脑!”   “又或许我们的救世主有某些见不得人的小癖好?”德拉科抱着手臂,故意添乱的讽刺道:“或许他因为可以窥见别人的思想而窃喜?”   “够了,马尔福!”哈利压抑的怒吼道,“别这样!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没讨着好的德拉科撇撇嘴,没再说话。      莉维亚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哈利,只觉得他们俩像是无聊的低龄儿童,总喜欢时不时挠对方一下,好来满足自己幼稚的恶趣味。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建议道:      “我想我们还是快点把哈利带到我那儿去,”莉维亚说,“伏地魔的影响力应该跨不过大西洋吧?丹尼尔可以现在这养伤,反正他自己也能回去。”      莉维亚的话简直就像是一盏明灯点亮了哈利的大脑,他急切的点着头。他说了太多次邓布利多被人杀死的谎话,几乎都快忘了这个睿智的老者还活着!   “我跟你们走,”哈利急切说,“也许过去之后我就能找到答案了!”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糟,有太多的话急需说出口,只想快点和邓布利多见一面。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德拉科冷笑道:“等着神秘人找到钻进波特脑子的方法吗?”   “嘿,等等!”罗恩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要到哪儿去?”   哈利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求助般的看向老托尼亚。赫敏却并不允许他逃避,她握住哈利的下巴,把他的头转了回来。   “你在对我和罗恩隐瞒什么?”赫敏质问道,“别否认,我知道你一定瞒着我什么!你并不擅长撒谎,哈利!你早就知道德拉科的存在了,对不对?你去过他最近藏身的地方,对不对?那还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对不对?”      哈利被赫敏这一连串的“对不对”彻底绕昏了,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半句话。看见哈利的样子,连罗恩都觉察到了不对,他大嚷了起来。      “你居然真的瞒着我们!”罗恩愤怒的大吼,指着德拉科问道,“那么他知道吗?”      哈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德拉科,而德拉科则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动作被罗恩认为是两个人用眼神交换了什么讯息,他更加愤怒的大吼起来:      “简直不敢想象!哈利!你!居然瞒着罗纳德·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却和德拉科·马尔福互诉衷肠!你选择了他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我!”   “注意你的措辞,”德拉科厌恶的说,“和疤头互诉衷肠?你疯了吗?”   “罗恩,那不是重点。”赫敏叹了口气,重新恢复郑重的表情对哈利说道:“我不在乎马尔福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在乎的是我们不知道!这就代表着但你因为这个秘密彻夜难眠的时候,而我和罗恩却还在轻松的睡大觉!这太不对了哈利,我们该一起面对。”   “没错!”罗恩气呼呼的附和,“你们不能把我们撇在外面!”   “这是战争,而我们是同伴,”赫敏扬起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而坚定,“美国的巴顿将军说过,每个人都是一条长链上的必不可少的环节!你们不能把同伴踢开,自己冲上战场。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哇唔,酷!”莉维亚忍不住小声赞叹,“她甚至知道巴顿将军!”      莉维亚的话自然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赫敏则朝莉维亚扬起笑脸,说:“谢谢夸奖。”   “小莉维亚……”老托尼亚忍不住捂住了脸,他总是对莉维亚时不时迸出的话没辙。   “所以你们的决定是什么?”德拉科有些不耐烦的说,“打昏他们还是带他们一块走?如果你选择第一种方法,我倒是不介意代劳。”   “拜托了,”哈利哀求道,“我必须过去一趟,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了!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      终究,老托尼亚和穆迪还是没能敌过罗恩滔天的怒火(妒火?),赫敏有条有理的说服和哈利小狗般哀求的眼神,松了口。他们甚至没等莫丽的那壶奶茶沸腾,就匆匆通过门钥匙再次转移。      由于时差,他们到达的时候正是加州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上一秒他们还身处伦敦暗淡的日暮,而下一秒,世界却忽然亮堂了起来。清爽的风、专属于西海岸的热情阳光以及鸟儿朝气蓬勃的啁啾声在一瞬间紧紧的包围了他们。      德拉科侧耳倾听着海潮一波波拍打上岸的声音,听见自己内心深处响起了一声愉悦的叹息,有些贪婪的呼吸着不知何时变得熟悉起来的、充斥着海水味道的空气。人类都是趋利的动物,这片阳光灿烂的海滩对于德拉科来说就像是忽然出现在黑暗困境里的永无岛,让他疲惫的灵魂得以暂时的休憩。   从小便生长在这里的莉维亚感触更是要深得多,这些天她早就已经受够了伦敦的潮湿阴冷。刚一站稳,她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满足的感叹,“终于回来了~”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你的样子就像是终于见着太阳的地鼠。”德拉科愉悦的说。   “那是因为在伦敦的时候我简直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水里的伞菌!”莉维亚夸张的把整张脸皱成一团,“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说不出的别扭是怎么来的了!十几年都见不到阳光的确会让人发疯!”   听见莉维亚的话,德拉科非但没有反击,反而还好脾气的笑出声来。虽然他因为自己是个英国人而自豪,但也不得不承认伦敦多雨的天气的确令人厌恶。      看见两人再次全面开启斗嘴模式,老托尼亚见怪不怪的笑了起来。可是,对于黄金三人组来说,一个印象里如同毒蛇一般阴沉凉薄的人忽然就这么站在美好的阳光下,露出一脸青春逼人的笑容,这简直比韦斯莱家出了个斯莱哲林还令人震惊!      正当哈利准备用生吞了一打蛤蟆蛋的表情吼出“你是谁!你被谁施了夺魂咒?!”的时候,罗恩和赫敏几乎要撕裂天地的尖叫声打乱了他的计划。哈利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久违的轻松微笑终于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快步向那位站在门口,笑着向他们摇手的老人跑去,雀跃得像一只快活的小鸟。      “邓布利多!”他大叫道。      -◆◇◆◇◆-      “手枪?”伏地魔拧着眉头,问道。   “是的,主人。那是麻瓜的武器,威力大概和爆破咒差不多。”一个白色头发,声音沙哑的食死徒回答道。   “听上去你很了解?亚克斯利?”   “当然不,主人,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去了解麻瓜们的东西?”亚克斯利迅速为自己辩解道,“是我手底下一个叫做迈克尔的人说的,他在那几年困难的时候曾混迹在麻瓜的世界里藏身。是他向我说明了一些关于‘手枪’的事。”   “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很多,主人,但真正有用的只有一条——他说这玩意儿就像是我们的魔杖一样,每一把枪的主人都会登记在案。”   “说下去。”   “是的,主人。正因为以上那条情报,我让人将那把手枪找了回来,并给一个管理枪械登基的麻瓜施了夺魂咒……这里面的过程有些复杂,主人,但结果还算是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那把枪的主人,一个毕业于格兰芬多的美国巫师,丹尼尔·杰克逊。而最有趣的是,他在麻瓜界登记的一切都是用的真名,却给他的住址使用了混淆咒……所以我想,他或许在隐藏些什么?也许,狡猾的小老鼠哈利·波特在美国挖了个藏身鼠洞?”   听了亚克斯利的话,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嘴微微弯曲了一下,像是在笑。他猩红的眼睛盯着亚克斯利隐隐透出些期待的双眼,说:“这的确很有趣。”   “主人……”      亚克斯利面露欣喜之色,伏地魔却扬了扬手,打断了他。      “无论他藏着的是什么,把它找出来。”伏地魔的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动作要快,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难的时候找老邓!准备让德拉科和莉维亚也参与解决魂器的队伍了~~~~ ☆、第 35 章(倒v)   伦敦·马尔福庄园      奥利凡德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一夜了。他被几个食死徒围住,踩在脚底下,用最卑微的姿势趴伏在地上。他那银白色的眼睛就像死鱼一般失了神采,那头花白的卷发似乎都失去了活力。要不是他那微弱的呼吸依然存在,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伏地魔坐在高处,冷眼看着那些从施虐中获得乐趣的仆人们,仿佛在看着一群可以轻易碾死的蝼蚁。他血红的眼珠从每一个食死徒身上滑过,在心底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这段时间恐怕是他复活以来最不顺的日子了。邓布利多死了,可他却仍驾驭不了老魔杖;追击哈利·波特,原以为志在必得,却让他在自己手心里逃了出去;还有……他将视线投向如往常一般垂首肃立的马尔福夫妇,阴毒的眯起了眼——他仍在为安东尼·多洛霍夫从对角巷归来后的那诡异的见闻挂心。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德拉科·马尔福的死亡和卢修斯·马尔福过于轻易的被释放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联系,但他却苦于抓不到证据。   如果同样的怀疑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伏地魔会毫不犹豫的赏他们一记阿瓦达。但是,在贝拉夫妇和狼人首领芬里尔·格雷伯克皆以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还需要马尔福的忠诚。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斯内普走了进来,恭谨的躬□子。      “主人。”      伏地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食死徒们立即停止了对奥利凡德的折磨。   “把他带下去,”伏地魔说,“西弗勒斯,过来,站近些。”   斯内普垂下视线,应言向伏地魔走去。几个食死徒抬着奥利凡德从他身边走过,老人花白的卷发擦过他的手臂。可斯内普仿佛对此毫无感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斯内普如同没有血肉一般麻木的状态似乎取悦了伏地魔,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有什么新消息?”伏地魔说。   “哈利最后消失的地方被施了强大的保护咒,那栋房子是麻瓜泰德·唐克斯的产业。”斯内普回答。   “唐克斯?”   “是的,主人。唐克斯是安多米达·布莱克的夫姓,他们的女儿尼法朵拉·唐克斯是个出自赫奇帕奇的凤凰社成员。她现在和莱姆斯·卢平结了婚。”   “一个愚蠢的赫奇帕奇和一个肮脏的狼人。”伏地魔冷哼一声,“你该为布莱克家有这么个不洁的叛徒而感到羞耻,纳西莎!”   “布莱克家没有这种人,主人。”纳西莎回答道,“早在安多米达·唐克斯出嫁的那天,她在布莱克家的族谱上就已经只剩下一个黑洞了。”   “很好,很好。”伏地魔满意道,“那么你还有什么新的情报,西弗勒斯?”   “请原谅我,主人。”斯内普俯□,继续说:“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哈利·波特的下落。凤凰社已经不再信任我了,自从邓布利多死后……”   “我不需要借口!”伏地魔忽然暴躁了起来,“给我结果!”   “请您原谅……我的主人……”斯内普跪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   “闭嘴!”伏地魔怒吼道。分裂灵魂所带来的副作用在此时忽然爆发,他毫不留情的向斯内普发射了钻心咒。      “我的主人……主人……饶恕我……”      斯内普软倒在地上发出颤抖的哀求,他的额上全是冷汗,巨大的疼痛几乎撕裂了他。就当他以为自己会因为这疼痛昏死过去的时候,伏地魔却忽然停下了折磨。他强撑着身子重新跪倒在地,却   看见伏地魔用一种怨毒而又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手里的老魔杖。他迅速低下了头,不敢让伏地魔   发现自己的窥视。      “滚!”伏地魔忽然吼道,“在我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      “是……是……我的主人……”      斯内普匆匆退下,大厅里的其他人都深深低头,没有人敢在此时挑战黑魔王的怒火,他们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许久,伏地魔才平复情绪,重新用他那永远冰冷的声音问道:      “卢修斯,魔法部怎么样?”   “回禀主人,”卢修斯上前一步,跪伏在了伏地魔面前,“魔法部几乎已经被我们控制,除了韦斯莱家之类的那帮凤凰社残余之外,所有人都盼望着主人的差遣。”   “韦斯莱,”伏地魔不屑的笑了笑,“那帮红头发的臭鼬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们似乎参与了转移哈利·波特的计划,主人。”卢修斯说,“另外,比尔·韦斯莱和芙蓉·德拉库尔将会在8月1日举行,魔法部的一些职员收到了请柬。”      卢修斯的话让伏地魔心里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挑了挑眉,却在再次看见卢修斯的脸时把即将说出口的计划咽了下去。他阴测测的笑了笑,话锋一转,再开口时说的早已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      “那么,我猜想凤凰社的成员也会参与?”伏地魔问。   “我想是的,我的主人。”   “很好,”伏地魔笑了笑,“这是个行动的好日子,不是吗?我们不该错过这个机会……卢修斯。”   “听候差遣,主人。”   “这次阿兹卡班的大规模越狱,我非常遗憾我的小贝拉没能逃出来。”伏地魔挑挑眉,吩咐道:“做好准备,8月1日那天,你带些人把还在那儿受苦的我的仆人们都救出来。”   “是的……我的主人。”      门随着卢修斯和纳西莎的退下关上,伏地魔愉悦的坐回椅子,大蛇纳吉妮立刻从房间深处的阴影里游走出来,亲昵的缠在了伏地魔身上。      “你在对马尔福撒谎。”纳吉妮吐着信子,嘶嘶的叫着。身为伏地魔灵魂的一部分,它能感觉到伏地魔每一分情绪的波动。   “你是对的,纳吉妮。”伏地魔操·着蛇佬腔说道,“我在撒谎。”   “为什么?”纳吉妮问道,“我以为你信任他。”   “不,纳吉妮。”伏地魔轻轻抚摸着纳吉妮的头,低声说道:“你要记住,永远别忘了防备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      美国·加州      “即使在四面楚歌的境遇下,也别忘了把你的背留给你的朋友。”      邓布利多向哈利眨眨眼,说,“所以我当然不会因为你把他们带来了而生气,原本我隐瞒行踪也只是为了瞒过伏地魔。”   “你不会知道……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感激能再次见到你!”赫敏啜泣着,鼻头红通通的。她紧紧抓住邓布利多的手,好像生怕他忽然又消失似的。   罗恩吸了吸鼻涕,抹了抹眼泪。“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邓布利多还活着!”他说,“这简直是太好了!”   哈利坐在一边,看着赫敏和罗恩喜极而泣的脸,露出了好久不曾有过的轻松愉悦的笑。对这三个小巫师来说,邓布利多不仅是一个睿智的、伟大的白巫师,更是他们极敬爱的长辈,是支持他们战胜黑暗的力量。      莉维亚因为眼前这大团圆般的愉快场面露出了微笑,她转过头,却看见德拉科在此刻露出了与气氛极为不符的嘲讽的冷笑,眼里还隐约露出一抹苦涩与愤怒。   “嘿,别这样,”莉维亚碰了碰德拉科的手臂,说,“开心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令人愉悦的事情发生,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德拉科很明显没有莉维亚这种带着少女浪漫情怀的感叹,他继续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和他的小朋友们,冷哼一声,说道:“美好?很抱歉我并不这么觉得。现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对我来说,简直是又蠢又恶心!”   德拉科的恶语让莉维亚皱起了脸,也成功的引来了罗恩的大叫。   “闭嘴,马尔福!”罗恩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握着拳头大吼,“想打一架吗?”   “别蠢了,韦斯莱。”德拉科撇过了头,好像连看都不愿意看罗恩一眼似的,“要决斗的话,比起拳头还是用魔杖的好。”   “别这样,”哈利拉住涨红着脸准备给德拉科好看的罗恩,为难的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应该这样。”   “一条船?”德拉科冷笑道,“我以为你在说笑?一个小时之前,我甚至还不知道波特和神秘人的大脑有联系!”   听了德拉科的话,邓布利多的神色明显难堪了一些。      毋庸置疑,邓布利多的情绪正是德拉科想要的。他立刻把强硬的气场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情、混着些许无奈和苦涩的笑容,说道:“我对你们的计划一无所知,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邓布利多?这样,你们居然还在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的父母随时可能暴露,被神秘人……”他顿了一下,好像不忍说出那几个字,然后才继续说道:“在这种时候,你们居然还要求我为你们的团聚而欢欣鼓掌?”      看见一只骄傲的铂金孔雀示弱,这或许无法动摇邓布利多,但对于那三个单纯的格兰芬多,绝对具有极大的冲击力。哈利甚至为此感到一丝愧疚,哪怕这不是他的错。   罗恩看上去也有些动容,他慢慢收起了刚刚剑拔弩张的状态,重新坐下来,有些心虚又有些别扭的嘀咕道:“一个小时之前……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还活着啊!”   “安静,罗恩!”赫敏捶了他一拳,低吼道。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嘴唇噏动了几下,没再说话。      比起三只小狮子的手足无措,莉维亚倒平静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看低着头仿佛被阴云笼罩的德拉科,没像平时一样出言安慰,反倒是撇开了视线,不发一言。      许久,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拍了拍哈利的肩,说:“把挂坠盒拿出来吧。”   哈利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乖乖的从里层口袋里拿出个金色的、有些陈旧的小盒子,放在邓布利多的手上。邓布利多把小盒子握在手里,让莉维亚和德拉科坐到他身边来。待两人坐定,邓布利多便把这个小盒子递给了德拉科。   “这是什么?”莉维亚凑过头去,仔细打量着这个小盒子,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东西,“这东西看起来真眼熟,”她眯着眼说,“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但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个普通的金挂坠盒,你可以在任何地方见过。”德拉科不屑的说,他抬头看向邓布利多,问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是,也不是。你可以先打开它。”邓布利多说。   德拉科挑了挑眉,手指轻轻一挑,毫不费力的打开了那个挂坠盒。盒子里有一张纸条,德拉科把它拿了出来,展开。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德拉科逐字念道,“R.A.B——这是什么?”   “是个署名。”邓布利多解释道。   “所以?”德拉科把纸条折好,将它和挂坠盒一块还给邓布利多,“一个脏旧的盒子和一张语意不详的纸条?”   “对,但这是我们找到第三个魂器的唯一线索。”   “Hor……什么?”莉维亚奇怪的问,“这是个英语里的词儿?”   “对,horcrux,伏地魔的魂器。”邓布利多微微低下头,将视线往上看,扫过德拉科和莉维亚的脸。“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他说,“并且很重要。你们得好好将它记在脑子里,并且保证不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的眼神透过半月形的眼睛变得更加精光四射,而他接下来将讲的故事却像蒙了一层灰雾一般扑朔迷离。      “魂器是一件很恐怖的东西——你把你的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受到了不可逆转创伤,你也不会死,因为你还有一部分灵魂藏在别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通过这样的方法得到了永生。我相信,这就是伏地魔制作魂器的原因。但是,制作魂器的方法本身就是件不可饶恕的事,因为要成功制作魂器,还必须以谋杀其他人作为前提。我第一次想到魂器这个概念,是在你们二年级的时候……”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是个很适合说故事的人。在他的叙述里,他和哈利这些年寻找魂器、与伏地魔斗智斗勇的经验就好像一部情节跌宕的冒险小说,让听者不自觉的跟着他或扬或抑的语调随他们一起闯关。      “……正如我刚刚所说,魂器的其中两个,里德尔的日记本和冈特的戒指,已经被我们消灭了。而第三个,斯莱哲林的挂坠盒,就在我“死亡”的前几天,我和哈利一起到伏地魔曾经生活过的山洞里取回了它。”邓布利多轻轻摩挲着那个金色的小盒子,叹了口气,“为了拿到它我吃了不小的苦头,但是……如你所见,这只是个赝品。这就是我们已知的,关于伏地魔制作的魂器的所有内容。”      最后,邓布利多用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了他的故事。之后许久,没有人再说话。      “这太疯狂了,”莉维亚的声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憋出来的一般沙哑,“他简直是个疯子。”   “谁说不是呢。”哈利说。   “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们,我的孩子。这太重要,也太疯狂了,越少人知道,我们成功的几率才越大。我曾告诉过哈利,除了赫敏和罗恩,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些事。但是我保证,今天我说的很多细节,别说赫敏和罗恩,就算是哈利也不全了解。”邓布利多笑着看向德拉科,后者从刚刚起就一直紧绷着脸沉默,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某种情绪。   “所以,”莉维亚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们需要先消灭所有的魂器,才能在最后彻底消灭伏地魔?”   “没错,我的孩子。”邓布利多说,“情况就是这么严峻。”   “……我小时候见过那个日记本,”德拉科抹了把脸,有些自嘲的说道:“在神秘人第一次倒台之后,它就被爸爸随意搁在书房的一角。我从不知道那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你所说,神秘人自己是最后的魂器,纳吉妮也是魂器之一,这两个我们可以很容易找到。那么其他的呢?我们该去哪儿找其他的魂器?”   “和一切与伏地魔有关的地方,”邓布利多说,“既然伏地魔将日记本给了卢修斯,那么我们相信他或许也会将其他某个,或某几个魂器托付给自己忠实的仆人?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但我们至少知道它们是什么了,不是吗?”   “噢,当然,”德拉科凉凉的讽刺道,“在神秘人的监视下把伦敦地毯式的搜查一遍,总能找到。”      德拉科的话简直就像是一盆凉水,让其他几个人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谁也不能否认,寻找魂器的过程远比毁了它们艰难一万倍。   邓布利多看了看几个孩子的神色,哈哈一笑,说:“不用灰心,孩子们。虽然我们不知道魂器的下落,但是我们比他先一步找到了更重要的三样东西。”   “是什么?”赫敏问道。   “嘘——”邓布利多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般把手指立在嘴唇上,故作玄虚的眨眨眼,说:“我总得给你们留一些寻宝的乐趣。当然,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提示——这三样东西,有一样哈利早就得到了,有一样会在明天——他的十七岁生日时,作为他的生日礼物送到他手上。”   “那么第三样呢?”哈利迫不及待的问,“我会在什么时候得到?”   “很遗憾,”邓布利多笑了起来,“第三样在别人手上。”   “你把它给了别人?”莉维亚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不是很重要吗?”   “噢,别急,小姑娘。”邓布利多还是呵呵的笑着,说:“有些东西,得到了不代表拥有,是你的始终是你的。”   “……什,什么?你们听懂了吗?”莉维亚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其他人,却发现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一头雾水。   邓布利多对于自己布下的谜题似乎满意极了,他在几个孩子好奇又疑惑的眼神中愉悦的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说:“在该知道的时候,你们会知道的。现在你们该做的只是好好上楼睡一觉,然后等着托尼亚晚上带你们回陋居去。”   “所以明天我会得到什么?邓布利多?”哈利看着头也不回走向自己房间的邓布利多大叫着,可邓布利多只是俏皮的向他们摇了摇手,便关上了自己的门。   “噢,见鬼!”罗恩大喊一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真的很讨厌猜谜?!”   “你的智商的确也不适合做这些。”德拉科站起来,对着因为他的话又涨红了脸的罗恩露出了个不那么美好的笑,便悠闲的往楼梯那儿走去。   莉维亚见状,也笑了笑,简单嘱咐道:“楼下还有几件空房间,你们可以随便用,不收钱!”然后便一蹦一跳的跟上了德拉科。      楼下还在传来罗恩“梅林啊,难道他们住在一间房吗?”的夸张大叫声,以及他在被赫敏和哈利捂住嘴,塞进房里的挣扎声,但莉维亚和德拉科就像约好了一般毫不理会,只是各自微笑着并肩上了楼,并且就像过去的那几个月一样,在楼梯口互道晚安。      “那么,好梦,德拉科。”德拉科看着打开房门的莉维亚,说。   “嗯嗯!”莉维亚却像是并不急着道别,她扒拉着门框,并且一直露出贼兮兮的傻笑。   德拉科挑着眉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想说什么?”   “嘿嘿~”莉维亚戳了戳德拉科的肩膀,小声说道:“刚刚他们一直都在,我才一直没说。兄弟,你的演技可真不错。”   他挑了挑眉,露出个询问的表情。   莉维亚正了正神色,用一种痛苦的表情低吼道:“在这种时候,你们居然还要求我为你们的团聚而欢欣鼓掌?”   “所以呢?”德拉科已经猜到莉维亚想说什么,并因为她的敏锐莫名觉得有些开心。   “得了吧,你才不是这种会在人前示弱的人。”莉维亚很美国式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然后又换回那副贱兮兮的表情,说:“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这种苦情戏码你是向谁学的?简直太傻了!”   “但很有效果不是吗?”德拉科大方的承认道。   “有效极了,”莉维亚竖起大拇指,然后笑着向德拉科摇摇手,说:“这次是真的晚安了,好梦!”      德拉科点了点头,笑着看着莉维亚在他眼前关上了房门。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随意的躺到了床上,熟悉的柠檬香扑鼻而来。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竟有种回家的安定感。      要是从前,有人告诉他,某天他会在加州某个简陋的房间里找到家的感觉,他一定会觉得那人疯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这几个月里,他体会到了太多从前不曾体会到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脱离父母的庇佑生活,第一次和凤凰社合作,第一次和疤头和平相处……还有,第一次和一个女生相处得如此靠近。      “莉维亚·博恩斯,”德拉科不自觉的喃喃道。      刚才在莉维亚戳破他故意伪装出来的脆弱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毫不意外,好像事情本来就该如此一样。被她识破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和她斗嘴”“对她微笑”“信任她”一样变得再正常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些情绪开始慢慢变化发酵了。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      “真是个奇妙的女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嗯,德拉科开始开窍了。 ☆、第 36 章(倒v)   “手枪?”伏地魔拧着眉头,问道。   “是的,主人。那是麻瓜的武器,威力大概和爆破咒差不多。”一个白色头发,声音沙哑的食死徒回答道。   “听上去你很了解?亚克斯利?”   “当然不,主人,我怎么会允许自己去了解麻瓜们的东西?”亚克斯利迅速为自己辩解道,“是我手底下一个叫做迈克尔的人说的,他在那几年困难的时候曾混迹在麻瓜的世界里藏身。是他向我说明了一些关于‘手枪’的事。”   “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很多,主人,但真正有用的只有一条——他说这玩意儿就像是我们的魔杖一样,每一把枪的主人都会登记在案。”   “说下去。”   “是的,主人。正因为以上那条情报,我让人将那把手枪找了回来,并给一个管理枪械登基的麻瓜施了夺魂咒……这里面的过程有些复杂,主人,但结果还算是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了那把枪的主人,一个毕业于格兰芬多的美国巫师,丹尼尔·杰克逊。而最有趣的是,他在麻瓜界登记的一切都是用的真名,却给他的住址使用了混淆咒……所以我想,他或许在隐藏些什么?也许,狡猾的小老鼠哈利·波特在美国挖了个藏身鼠洞?”      听了亚克斯利的话,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嘴微微弯曲了一下,像是在笑。他猩红的眼睛盯着亚克斯利隐隐透出些期待的双眼,说:“这的确很有趣。”      亚克斯利面露欣喜之色,伏地魔却扬了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继续查下去,并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嘱咐道,转身走向房间那头的纳吉妮身边。      “是,主人。”亚克斯利回答道。      -◆◇◆◇◆-      在邓布利多的道别声中,老托尼亚带着这几个孩子回到了陋居。和来时一样,他们略过时间,从加州的黑夜直接跨到伦敦的白昼。这也意味着,哈利的生日正式来临了。      就在他们到达陋居之后不久,一只银色鼬鼠随着一道光芒而来,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说道:“魔法部长要和我一起回来。”   守护神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莉维亚和德拉科被匆匆藏进了罗恩的房间。      “噢——!”   莉维亚被心急的莫丽一脚踹中屁股,踉跄着冲入房间,摔进了德拉科的怀里.德拉科扶住莉维亚的腰,好让她站稳。门在他们身后砰的关上,震下了一层墙灰。   莉维亚撑着德拉科的手臂,稍稍退出他的怀里,边龇牙咧嘴揉着屁股,边压低声音抱怨道:“真是毫不留情的一脚!”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苦着脸,撅着嘴,却还要担心被那些不速之客发现,不得不轻声说话的憋屈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认识莉维亚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脸上居然可以出现这么多表情,这简直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渐渐觉得,这些表情出现在莉维亚的脸上,倒还算的上可爱。      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德拉科在心底再次感叹道。      凑近的距离也让德拉科发现了莉维亚脖子上多了条细细的金链,他挑挑眉,问道:“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这个?”莉维亚伸出手把那条金链从t恤里拉了出来,把上面坠着的金色小獾捏在手里,“是我妈妈给我的项链,你见过的。这次回去我把它带出来了,希望妈妈能给我们好运。”      莉维亚边说边抬起头,却在额头擦过德拉科下巴的瞬间噤了声。      太……近了。      德拉科还维持着方才接住她的姿势,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虚扶着她的上臂,甚至为了更稳当的扶住她,德拉科还稍稍弯下了身子——这一切都导致了两人间的距离从未有过的靠近。意识到这一点的莉维亚蓦地僵住了   她顿了顿,红着脸想要拉开一点和德拉科的距离。德拉科也发现了莉维亚的意图,却莫名的因为莉维亚想逃开的动作感到一丝不悦。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自然的把原本托着莉维亚手臂的左手移到了她背上,继续问道:“之前为什么不戴?”   觉察到德拉科动作的莉维亚一下子僵硬了,她结结巴巴的回答:“以……以前……怕,怕弄丢……”      德拉科点了点头,下巴便似有似无的轻触在莉维亚的额头上。莉维亚的脑子里像被谁注入了一大桶浆糊,混沌得要命。她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连眼珠都不敢移动,只能一直一直紧盯着德拉科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那上面突起的喉结。      莉维亚的状态很好的取悦了德拉科,他愉悦的笑了起来。而原本就僵在原地某人,看见眼前开始轻颤的喉结之后迅速烧红了耳朵。      莉维亚第一次希望有谁能给她一记麻木咒,好让她感受不到德拉科温暖的鼻息一下下拂过她的头顶,感受不到圈住她腰肢的手正在慢慢收紧,感受不到这个闷热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多么暧昧的气流……莉维亚紧张的咽了咽唾沫,使劲攥住了德拉科的衬衫。   德拉科的轻松愉悦简直让他和莉维亚的僵硬紧张像处在两个世界,他满意的看着莉维亚的脸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变成漂亮的粉红色。他更加坏心眼的俯低身子,暧昧的凑近了莉维亚的耳朵。      “莉维亚?”他轻声说,挑起的尾音在莉维亚的耳蜗里打了个转,让后者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嗯?”莉维亚发出个黏腻的喉音,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把我的衬衫抓皱了!”德拉科的语气忽然变得开朗起来,“你得负责把它熨平!”      “德拉科·马尔福!”      莉维亚又羞又怒的一把推开了德拉科,一手揉着自己发痒的耳朵,一手指着德拉科的鼻子怒吼道:“离我远点!”   “嘘……”德拉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坏笑的提醒道:“你忘了外边还有个不速之客?”   莉维亚的脸色更精彩了,她抿着嘴唇,脸渐渐皱成一团,握着拳头不停地跺着脚,就是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个恶劣的小子说些什么好。最后,她只是从鼻子里哼出重重的一声,气愤的转过了身。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憋闷的可怜样儿,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抹着眼角的眼泪愉快的说道:“噢,莉维亚,莉维亚!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这听起来并不想什么褒义词!”莉维亚气哼哼的说。   “相信我,可爱的小家伙,”德拉科抬起手揉了揉莉维亚的头发,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说:“我对梅林起誓,这绝对是我对女孩儿说过的,最真心的赞美。”      门就在这时被打开了,哈利大喇喇的走了进来,抬头看见了德拉科和莉维亚——男孩从背后拥着女孩,看上去就像正准备给她个甜蜜的颊吻。哈利愣了半秒,腾地一下红了脸,迅速往后退去,用后脑勺重重磕着了罗恩的鼻子。      “噢!你在干什么,哈利!”罗恩痛叫道,他抬起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梅林啊!”      莉维亚迅速挣开了德拉克的手,一下子蹦开好远。而德拉科则是自然的收回了手臂,悠闲的看着慌乱的莉维亚微笑。      “堵在门口干嘛?快进去!”   站在最后的赫敏一边催促着,一边用力把挡路的两个人推进门里。      哈利踉跄了几步,停在德拉科和莉维亚前边。他挠了挠头,视线乱扫着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心虚的结巴道:“抱……抱歉,我们没有打扰到什么吧?”      他的话音刚落,德拉科和莉维亚的声音便默契的同时响了起来——      “没有!”“显而易见……”      德拉科挑挑眉,看着用表情明白的告诉自己【不准使坏!】的莉维亚,继续说道:“显而易见——没有。”   “你们到底挡在前面干什么?”赫敏拨开哈利和罗恩走进来,脸上有些疲惫的表情。她走到罗恩的床边,问道,“我能坐在你的床上吗?罗恩?”   她说完便直接坐了下来,因为她知道罗恩不会反对。罗恩不在乎的耸耸肩,和哈利一起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那张小床立刻被这三个人占得满满的。   罗恩看了看德拉科,露出了个分明高兴却要故作遗憾的表情,说:“真抱歉,床已经坐不下了,马尔福。”   德拉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拿出魔杖,随手将罗恩床边的一张只有三条腿的破椅子变成个纹饰华丽,而且看起来很柔软的双人沙发,拉着莉维亚并肩坐下。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闲闲开口:“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床。”   哈利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和马尔福斗到世界末日的那个,但现在看来,这个名额似乎留给罗恩会更加适合。他在罗恩再次开口刺激德拉科之前抢过了话头,说道,“刚刚鲁弗斯·斯克林杰来了。”   “我已经知道了,”德拉科说,“我猜想他并不是来和你道一声生日快乐的?”   “噢,当然。”哈利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看看他对我做的,他只会毁了我的生日!”      德拉科顺着哈利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他的衣服上多了个像被香烟烫出来的小洞。   听见哈利的话,罗恩和赫敏默契的皱起了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接下来,三个人把方才和斯克林杰见面的情况用一种气愤而厌恶的口气叙说了一遍,甚至连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他居然把邓布利多留给我们的东西扣留了整整三十一天!”哈利喷出一道愤怒的鼻息,“他甚至还问赫敏,那本《游吟诗人比德的故事》是不是一本密码集。我猜他一定想过把我的金色飞贼或是罗恩的熄灯器拆开看看。”   德拉科对于哈利的非议毫无兴趣,他盯着哈利手上不停扑腾着小翅膀的金色飞贼,感兴趣的挑起了眉。“所以,”他说,“这就是他指的‘重要的生日礼物’。”   “确切的说,是他的‘遗产之一’,”哈利看起来更愤怒了,“他还把格兰芬多之剑留给了我,但斯克林杰居然说他没有资格送出这个!”   “所以邓布利多说的‘重要的东西’究竟是哪一个?”莉维亚拧起眉头,问道:“金色飞贼?还是宝剑?”   “我不知道,”哈利沮丧的说,“我曾在冥想盆里看见伏地魔年轻的时候想要搜集四大学院的宝物……但是邓布利多不会无缘无故留给我一个金色飞贼。”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找到那把宝剑,”莉维亚说,“邓布利多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留给你们没用的东西。侦探小说里常常出现这样的桥段,越是奇怪的东西越有大用处!所以罗恩的熄灯器还有赫敏的书,它们一定都有大用处!”   “你说得对,”赫敏说,“说不定斯克林杰说中了,这就是邓布利多留给我的密码本。”   “所以我的这个是什么?”罗恩把熄灯器举到面前,轻轻一敲,屋里点着的唯一一盏灯马上就熄灭了。   “总会有用的,罗恩。”赫敏说,“你要做的只是好好把它收在你的口袋里!”   又是一声轻响,灯光重新飞回了屋顶,再次把他们照亮了。   “好吧,即使它到头来毫无用处,但还真是很酷啊。”罗恩小心地说道,”据说这是邓布利多自己发明的呢!”   “但他给你这个绝不是让你点灯用的,”哈利烦躁地说,“噢,我简直要疯了!他昨天为什么不给我们多点提示?难道我们不能再去见他一面……”   “哈利!”   赫敏赶忙推了哈利一把,警惕的看了看窗外,而德拉科则是直接抽出魔杖施了个闭耳塞听。   “我想你的确是疯了?”德拉科讽刺道,“还是斯克林杰在你衣服上烫出的洞直接伤害了你的大脑?”   “你该小心些!”赫敏压低声音,严肃的警告,“你得知道他并不能像之前一样出面帮助我们!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还活着,那么莉维亚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抱歉。”哈利有些尴尬的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总忍不住想依靠他。”   “这很正常,”德拉科凉凉的说,“救世主还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他把孩子这个词咬得很重,好突出里面的讽刺意味。但很明显,他低估了哈利的单纯程度。   “谢谢你,马尔福。”哈利睁着那双绿色的大眼睛真诚的说,“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噢!”德拉科瞬间变黑的脸色和哈利懵懂的样子让莉维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可爱,哈利。”   “我想你的眼睛是被狐媚子的粪便糊住了?”德拉科愤怒了,“可爱?他?!”   “别介意,德拉科,你当然比他更可爱。”莉维亚摸了摸德拉科的头,顺毛之。德拉科的耳朵诡异的红了红,别扭的打开了莉维亚的手。   “够了!”罗恩哀嚎道,“别再打情骂俏的了!害羞不适合你,马尔福!”   “闭嘴,韦斯莱!”德拉科恼羞成怒。      就在此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他们迅速把手里的东西收好。   “进来!”罗恩扬声说道。   “是我,”金妮从门后探出头来,她在看见哈利的时候表情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和罗恩说道:“妈妈说让你快点打扫好自己的屋子。”   “噢,不!”罗恩从床上跳了下来,愤怒的说:“他们真的准备在这里结婚?在我的房里?”   “结婚?谁?”莉维亚问。   “是比尔和芙蓉,他们一早就订好了明天结婚。”赫敏告诉她,“而且他们认为不能让战争阻挡他们追求幸福的脚步。”      “我猜想一定是格兰芬多式的愚勇蛀空了你的大脑?所以你才会在这种时候放心让他们举办这场婚礼?”德拉科斜睨着乐呵呵的老托尼亚,讽刺道。      他们现在正站在陋居被规整一新的果园里。这里原本参差不齐的杂草被修整得规规矩矩,韦斯莱夫人甚至还在草地上施了装饰魔法,好让它看起来更加嫩绿可爱;藏在草丛里地精被驱逐一空,这些捣蛋鬼们挖出来的洞也被一一填平。凤凰社的女性成员们都聚集在这里,用兴奋的声音热切讨论着各种颜色调配,不断挥舞着她们的魔杖将素白的桌布变出花纹,不厌其烦的调整每一条缎带飘舞的角度和花朵绽放的程度。      德拉科一边冷眼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莉维亚,她开心得好像是在布置自己的婚礼现场,一边和身边的老托尼亚继续说道:“我不想浇冷水破坏气氛,但恕我直言,这很愚蠢!神秘人和他的手下随时可能在我们举杯畅饮的时候冲进来,毫不留情的把所有宾客阿瓦达!”   可老托尼亚看上去毫不担心的样子,他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啤酒肚,一手整理着自己的那把山羊胡,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担心,德拉科。陋居有很强大的保护咒,他们进不来。”   “别太自信。”德拉科皱着眉说,“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好吧,小伙子,今晚我会和丹尼尔再把这儿的防护咒加强些。”老托尼亚说,“别皱着眉头了,德拉科,高兴些!”他又呵呵笑了几声,扬手朝几步远处,由于变出的桌布不够漂亮而被女人们赶出讨论圈子的亚瑟·韦斯莱招呼道:“亚瑟!装饰的事儿就交给女人们吧!到我们这儿来!”   亚瑟有些留恋的看了看那块不怎么成功的桌布,走过来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德拉科有些担心明天的安全问题。”   “噢!”亚瑟有些惊讶的打量了德拉科一眼,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些,“真是个谨慎的小伙子。我越来越觉得,你比你爸要强。”   德拉科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他勉强忍下脾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只姿态优雅,闪闪发光的猞猁从半空中窜了出来,踱步到亚瑟面前。   “噢,是金斯莱。”老托尼亚说。      仿佛是要验证他的话似的,金斯莱的声音马上从这只猞猁嘴里传了出来。      “我们收到了来自马尔福夫妇的消息,”那只猞猁说,“神秘人决定明天攻打阿兹卡班,救出没能成功逃脱的食死徒。虽然他在那儿找不到他想要的,但我和穆迪恐怕只能待在那儿应对了。请向新人转达我们的歉意与祝福,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也许赶得上之后的舞会。”   说完后,猞猁优雅的行了个绅士礼,满满消散在空气中。      “我从没觉得神秘人的决策这么正确过!看来比尔能有个美好的婚礼了!”亚瑟看起来很高兴,他快步走向莫丽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看来我们的隐患消失了,”老托尼亚对德拉科说,“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吧,小伙子!我们不用担心了!”   德拉科撇撇嘴,没有回答。      “嘿,老托尼亚,德拉科!”   好久不见的丹尼尔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笑着走到两个人身边。他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远处原本正在帮忙的莉维亚和赫敏看见丹尼尔,赶忙丢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   “丹尼尔!”莉维亚高兴的说,“莫莉说你恢复得不错!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不能再好了,莉维亚。”丹尼尔笑道,“斯内普的魔药很棒!”   “下午好,丹尼尔!”赫敏笑着说,“很高兴看见你康复了!”   “下午好,赫敏。”丹尼尔说,“听说你有事想要问我?”   “噢,是的……”赫敏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有些害羞的问道:“丹尼尔,你是不是有一个门钥匙,是个旧门牌?”   “没错,”丹尼尔点点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旧门牌?”莉维亚说,“上次我们去对角巷的那个门钥匙也是个旧门牌!”   “就是同一个,我上次收行李的时候把它一起带来了,以备不时之需。”丹尼尔告诉莉维亚道,然后他又转头问赫敏说,“那个门钥匙怎么了?”   “噢,没什么……”赫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道:“你能把它送给我吗?上面的号码和我家里的门牌号一模一样!你知道,为了对付……,我修改了我父母的记忆,让他们搬到了澳大利亚……”她的眼底悄悄的红了起来,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尽可能的换上轻松的语气继续说,“所以,我想我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回家了。这很突然,我知道。如果它很重要的话,那就……”   “噢,不不不,赫敏,”丹尼尔笑着说,“我很高兴那个旧门牌有个这么温暖的号码。它是你的了,赫敏!你现在就可以把它拿走!”   “真是太谢谢你了!丹尼尔!”赫敏看起来高兴得快要哭了,“谢谢你!”   “别这么感谢他,”莉维亚搂着赫敏的肩,说,“严格来说,那并不属于他!”   “可我还是很感谢,”赫敏吸了吸鼻子,“我想家想得都快疯了!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好了,小姑娘。”丹尼尔温柔的揉了揉赫敏的头发,“跟我来吧,重要的东西得赶快收到口袋里才行。”   赫敏重重点着头,带着一脸感恩的表情跟着丹尼尔进了屋子。不甘寂寞的莉维亚想了想,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牵着赫敏的手一起离开了。      “莉维亚和赫敏看上去关系不错,”老托尼亚笑呵呵的说,“我很高兴看见她交了新朋友。要知道,她以前从没和小女生一起玩儿过。”   “我猜想那并不是她的错?”德拉科挑着眉说道,“似乎是某人的麻瓜驱逐咒在使坏?”   老托尼亚挠着头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个话题。   他看了看不远处由于赫敏和莉维亚的退出变得有些为难的婚礼装饰队伍,拿出魔杖,说:“或许我可以去帮女人们变些东西出来?”他一挥魔杖,把一棵草变成几个糖果色的宴会气球。他将它展示给德拉科,并笑着说道:“它们看起来怎么样?麻瓜的宴会上都有这个!”      德拉科不屑的瞟了一眼,用几个针刺咒扎破了气球,然后在老托尼亚的哀叹声中用那些气球残骸变出了一个只有在上流纯血家庭的宴会里才能看见的,一人高的银质三口烛台。   他又随意点了点魔杖,几株草便迅速长高,并在缠绕住烛台之后变成了一株精致的银色花蔓。最后,他把魔杖向上一挥,花蔓上的花苞便翩然绽放,几个蚕豆大小的小仙子从里面飞了出来,边撒着亮金金的银粉,边优雅的绕着烛台飞舞。      做完这一切,德拉科得意的转过头去,不出意料的看见了老托尼亚惊艳的表情。      “我并不觉得你的气球丢脸,”德拉科拖着长长的咏叹调说道,“毕竟你得先见识过好东西,才能分辨得了好坏。”      说完,他转过身,正准备用一个骄傲离去的背影为这场表演完美谢幕,就听见老托尼亚扯着嗓子喊道——      “莫丽!你必须来看看这个!”他欣喜万分的说:“我想我为你找到个好帮手!”      !!!!!!!      ………………      被硬被拖着为明天的婚礼变出全套饰品的德拉科,揉着已经抬不起来的手臂深深郁卒了,这一整天那些女人们狼虎般闪着绿光的双眼、拉住他时那巨怪般的蛮力、威胁他恐吓他时不堪入耳的恶毒话语,将成为他一生的噩梦与伤痛,永远无法释怀。      “我是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德拉科咬着牙狠狠的对莉维亚说道,然后一口吃掉了她喂到嘴边的黑醋栗薄饼。      ……即使这个薄饼真的很美味也不行!——德拉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撸着学校的创作课作业,一边想着电影课构思,还在坚挺更新的人求抚摸…… ☆、第 37 章(倒v)   伦敦·马尔福庄园      “主人,您找我?”      卢修斯向伏地魔躬下·身,问道。   “我想你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了?”伏地魔问。   “是的,主人。实际上,我正准备向您询问,我是否现在前往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伏地魔慢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悠悠的笑了,“不,卢修斯,我们不去那儿。”   “……恕我愚钝,主人?”   “我现在需要去做些事,而你,”伏地魔扬扬手,安东宁·多洛霍夫便如同鬼魅般,弓着腰从一道阴影里走了出来。“你和安东宁一起攻打魔法部。”伏地魔继续说道。   “……魔法部?主人……”   “是的,魔法部。”伏地魔转过身慢慢走到他专属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不能错过这么个打击凤凰社的好机会,不是吗?我想,我的小贝拉会理解我,为了她的黑魔王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再待上几天的。”      一条大蛇慢慢从椅子后面游了出来,向卢修斯嘶嘶的吐着猩红的信子。      “乖一点,纳吉妮。”伏地魔笑道,“那可不是你的午餐……好了,卢修斯,不要怀疑你的主人的任何决定。你们先攻破魔法部,然后再去陋居。记住,我要见到活着的哈利·波特,至于其他人——”      “——杀了他们!”      -◆◇◆◇◆-      8月1日这天,天还没亮透,陋居里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韦斯莱先生早早的起来,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前往附近的一个山顶去迎接媚娃一家。他们将在午饭前通过门钥匙到达那里,这意味着亚瑟需要在那个山头站上四五个小时,但这对他来说也比坐在屋子里忍受心底隐约的躁动和紧张来得好。      韦斯莱夫人几乎一夜没睡,她在脑子里将比尔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窗外的小鸟发出第一声啼叫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下床,蓬乱着头发一头扎进厨房里,哼着歌快乐的忙碌了起来。      她的歌声将睡梦中的小巫师们一个一个唤醒,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嘴里咕咕哝哝的抱怨着,手上却主动帮忙干起活来;比尔和芙蓉待在各自的房间里,手足无措的听着自己的心脏兴奋鼓噪的声音……德拉科被吵醒之后,转了一大圈才在厨房里找到正和赫敏一起帮莫丽做夹子鱼烤面包的莉维亚。      “早安!德拉科!”莉维亚顶着鼻尖上那一抹滑稽的面粉,朝气蓬勃的向德拉科道早,“你出门看过了吗?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早安。”德拉科随意将手插在裤兜里,倚在门框上轻松的说道。   “你想来一个我做的烤面包吗?我刚刚偷偷吃了一个,香极了!或许我还能找些咖啡豆帮你煮杯咖啡。”莉维亚说。   “为什么不呢?”德拉科得寸进尺的说,“或许我还能喝到一碗奶油蘑菇汤?”      莉维亚瞪了他一眼,但是德拉科仍在稍后喝到了他想要的汤。      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被韦斯莱夫人赶到了果园内新支起的那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前来参加婚礼的礼宾们。      哈利被复方药剂改造成了一个满头红色卷发的胖小子,挤在一件小了一码的礼服长袍里发着臭汗。他向别人介绍自己是比尔的“巴尼表弟”,并且毫不担心会被发现——反正韦斯莱家已经有太多红头发的小伙子了,也不多这一个。      需要伪装的明显不止是哈利一个人。   当德拉科和莉维亚再次出现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哈利和罗恩还以为他们是刚来的客人,正对着座位表准备帮他们找座。乔治和弗雷德倒是对视了一眼,吹了声口哨。      “好久不见,卡梅隆。”   “还有美丽的莉莉丝小姐。”      哈利没有多想,他展开个礼貌又有些拘谨的笑,招呼道:“下午好,现在还没到开席时间,不过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我好将你们先带入酒席。”   然后,他看见那个棕发青年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个熟悉的嘲讽表情,对他说道:“愚蠢的疤头!”   “马尔福?”罗恩立马大叫道,他看了看旁边那个娇小的卷发女孩,说,“博恩斯?”   “哈哈哈哈哈……”莉维亚挽着德拉科的手臂,愉悦的笑了出来。她的头发由于复方汤剂变成了棕色的长卷发,穿着一件湖水蓝的连衣裙,脖子上仍旧挂着那条她母亲留给她的小獾项链。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她继续说:“骗过你们的感觉还不错。”   “你看起来只有十岁。”哈利看着只有自己胸口那么高的莉维亚说道,“所以你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卡梅陇迈尔斯以及他的妹妹,莉莉丝·迈尔斯,”德拉科回答道,“新人在古灵阁工作时认识的朋友。”   “听上去还不错,”弗雷德笑道,然后松了松礼服上的领结,玩笑似的抱怨道:“这件礼服实在让我别扭。我结婚的时候,绝不整这么多烦人的规矩,直接去魔法部登记完了事。”   “你的妻子不会答应的,”莉维亚皱皱鼻子,说,“女孩儿们都向往一个浪漫的婚礼。”她笑着指了指帐篷前的花道,说,“这很美,不是吗?”      德拉科顺着莉维亚的手指望过去,他这才注意到这片地方和昨天看起来又不一样了。      在他们身后,白色帐篷的入口前有一条长长的,用紫罗兰花瓣铺成的走道。那些花瓣被施了固定咒,就算挂起龙卷风它们也不会偏离自己的岗位半步。   花道两侧摆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德拉科认出来这是昨天他被压着施过变形咒的那些,只不过韦斯莱夫人似乎对它们原本的银色颇有成见,于是自行把它们变成了金色。   在最前排的座椅前边儿,就是比尔和芙蓉将要宣誓的地方。那儿有一道大大的圆形拱门,上面缠绕的却不是花朵或其他的什么植物,而是大片大片星光般的碎钻——很明显,这种奢华的风格自然出自于德拉科之手。   在拱门旁边,帐篷的支柱被漂亮的花蔓缠绕着,由于魔法,即使没有一丝风,花蔓上的枝叶与花瓣也在微微摇动着,三三两两的蝴蝶正在那周围翩翩起舞。      “这不算什么。”德拉科耸耸肩说,“马尔福家的一个茶点会甚至都比这华丽。”   “但我已经觉得足够漂亮了,”莉维亚憧憬的说道,“能和自己爱的人结婚,这本来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许多装扮各异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在场地边显形,带着喜悦的表情朝帐篷走来。   女士们携着浓浓的法国风情盛装出席,穿着各色闪着绸缎柔软光泽的礼服款款走来。她们带着宽帽檐的圆顶礼帽,充满异国情调的鲜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盘旋;男巫们看上去也没少在自己的容貌上下功夫,他们的发丝每一根都被魔咒固定在该待的位置上。他们穿着笔挺的长袍礼服,饰带上则闪烁着各色宝石的光芒。   人们兴奋的交谈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装点着这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仿佛在预示着今天结婚的这对年轻人今后的幸福人生。      哈利和罗恩手忙脚乱的做起了指引的工作,德拉科和莉维亚悄悄的退到一边,站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老托尼亚和丹尼尔身边。   “今天可真是热闹,亚瑟和莫丽会很开心的!”老托尼亚还是修剪了他的胡子,这让他的脸看上去年轻了一些。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海伦结婚?”莉维亚戳着丹尼尔的手臂,问道,“她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嘿,小姑娘。”丹尼尔害羞的笑着,说,“被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女童催婚,这感觉有些奇怪……噢,是辛迪!”      “下午好~~各位~~~天气真好~”      辛迪像个小姑娘一样踏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过来,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德拉科的腰,俏皮的从旁边探出头来,看着他说:“好久不见,亲爱的,你还好吗~”   “……松开!=皿=+”   “真冷淡!”辛迪松开德拉科,捂着脸假哭道:“亏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   “……拿来!”   “哼!才不要这么简单就给你!叫我女王啊!……好了,对不起,”辛迪认怂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递给德拉科,“给你啦,不要生气啦!”   德拉科把东西收进口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辛迪和德拉科的相处模式让围观的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莉维亚凑过去,给了辛迪一个亲昵的拥抱,说:“你似乎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嗯……大概是天气特别好的原因?”   “又在教父家里偷到了什么?”德拉科斜眼看着辛迪,说,“独角兽的毛?龙鳞?还是衬衫上所有的扣子。”   “都猜错了!”辛迪高兴的说,“事先说明,这次我可不是为自己偷的,我是为……”   “下午好。”赫敏爽朗的问好声打断了辛迪的话,后者立刻高兴的向她扬起手来。   “赫敏~下午好!”辛迪说。   赫敏走了过来,向几人一一问好。她穿着件漂亮的紫色连衣裙,头发被打理得很柔顺。她笑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嗨,赫敏!”莉维亚笑着说,“你看起来真漂亮!”   “谢谢夸奖,”赫敏看了看莉维亚,又看了看德拉科,笑着说,“今天我该叫你们什么?”   “噢,你认出我来了?”莉维亚咯咯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是莉莉丝,”然后又抱着德拉科的手臂把他拖过来,说,“这是我的哥哥,卡梅隆。”   “下午好,格兰杰。”德拉科这才向赫敏问好道。   “你好,卡梅隆,你今天看起来真……普通。”赫敏有些词穷,“还有你,莉莉丝,你的项链真可爱。”   “谢谢,”莉维亚笑得更开心了,“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礼物!”      德拉科侧头看去,发现哈利和罗恩正在和一个鹰钩鼻,红眼圈,带着粉红色火烈鸟皮帽子的女人说话。他们的表情看上去都不怎么好。   “那是韦斯莱家的亲戚?”莉维亚问。   “那是罗恩的穆丽尔姨妈,”赫敏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她的爱好是挑剔所有人的仪态。”   德拉科因为这句话一下子笑了出来,讽刺地说,“毋庸怀疑,她的确很懂得为自己的打扮——她的品味很符合她的气质。”      “嘿,你们!”海格坐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招呼道,他刚刚才因为同时坐塌了五把椅子引起了骚动。   “下午好,海格!”   “快过来,”善良的半巨人笑着说,“婚礼就要开始了!”      就在他们落座后不久,哈利和罗恩也坐了过来,接着韦斯莱夫妇随着一阵欢快的笑声从过道走了过来,高兴的和他们打着招呼。随后,比尔和查理穿着笔挺的礼服站在了礼堂最前方,胸前都别着一朵雪白的玫瑰。比尔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紧张。   礼乐和欢呼声随着媚娃先生挽着芙蓉入场同时奏起,金妮和芙蓉的妹妹,加布丽,双双身着金色礼服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爆发出更加响亮的欢呼声,弗雷德甚至还吹了声口哨。德拉科倒有些兴致缺缺,他心不在焉的鼓着掌,耳朵却在偷听罗恩和哈利的窃窃私语。   “转开你的眼睛,哈利!”他听见罗恩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许盯着金妮看!”   “我没有……”   “放屁!你的眼睛都直了!”   “那只是因为她今天很美……”   “闭嘴!不许你觉得她美!你抛弃了她!就不许再招惹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分手!你不能这样说!”   “我不管!反正别再招惹我妹妹!”   ……      接下来的时间里,德拉科一直在走神。他既为自己参加两个格兰芬多的婚礼感到别扭,又因为某种莫名的情绪躁动不安。他不断转过头去看着会场旁边那片幽深的树林,总担心会从里面跳出什么来。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牧师的声音拉回了德拉科飘远的思绪,他随着人们一同站了起来,敷衍的鼓着掌。   随着礼乐声减弱,另一种更加欢快的舞曲声响了起来。同时,花道两旁的金色座椅升到了天上,化成一片金色齑粉,均匀的铺在上空。又是一道金光闪过,那些齑粉便化作华美的拱顶。花道上的花瓣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甜蜜花香的舞池。一张张白色的小酒台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打着旋儿落在了舞池周边。在它们落地的一刹那,茶点塔和色泽漂亮的鸡尾酒出现在每张小桌上。      人们惊叹着四散而开,各自邀请舞伴。德拉科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一个故作娇柔的声音用法语在他耳边说道:“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德拉科侧身望去,看见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媚娃亲戚站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充满诱惑的向他笑着。他闻见女人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厌恶的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从刚才起……就一直……我在注意你,”媚娃亲戚换上生疏的英语,颠三倒四的继续说道,“你的气质……优雅……喜欢,我很!”   德拉科朝她微微一笑,用流利的法语回答道:“我很抱歉,但是……”他转身拉起还在好奇的东张西望的莉维亚,继续说,“我已经有伴了。”   “她?”媚娃亲戚皱了皱眉,“她只是个小婴儿!”   “那又如何?”德拉科耸耸肩,牵着莉维亚走开了。      “你刚刚说的是法语?”莉维亚惊奇的说,“你究竟会几种语言?”   “多得超过你的想象。”德拉科挑眉一笑,握住莉维亚的腰旋进舞池,“想跳舞吗?”   “或许你下次可以在我们踏进舞池之前问我。”   “也许,”德拉科笑了笑,把莉维亚拉得近了些,“我假设你不会踩到我的脚?”   “也许~”莉维亚学着德拉科的语气挑眉说着,却在伸出左手的瞬间苦了脸,“噢,见鬼。”   德拉科看了看几乎是扒拉着他的肩膀的莉维亚,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引来周围好几个人的侧目,弄得莉维亚更加难堪了。   “该死的变形药水!”她压低声音抱怨道。   “别担心,我的小姑娘。”德拉科收住笑,左手依旧牢牢握住莉维亚的手,右手却忽然收紧,一用力,便单手将莉维亚抱了起来。      莉维亚反射性的勾住德拉科的脖子,整个身子紧紧贴在了德拉科身上。这种亲密无间的距离让她忽然觉得两人的心跳似乎都同步了起来,她在黑暗里偷偷烧红了脸。      “这样就行了。”德拉科在莉维亚耳边轻轻地说,“闭上眼睛,听,换音乐了。”      舞池里的灯光暗了下来,轻柔缠绵的蓝调,恰到好处的气氛。      德拉科的声音仿佛是一计迷魂咒,让莉维亚毫无理由反抗。她顺从的闭上眼睛,把身体完全交付给对方,随着音乐将身心一同轻轻摇动。      在他们身边,比尔和芙蓉正享受着他们甜蜜的婚后初吻;双胞胎各自找了个漂亮的法国女孩儿,说这些调情的悄悄话;辛迪和丹尼尔组成了不合拍的临时舞伴,老托尼亚正在一旁看着他们乐呵;赫敏正在恶作剧般的故意踩着罗恩的脚,后者一边大声抱怨,一边红着耳朵不愿松开两人交握的手;哈利正因为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关于邓布利多的新故事而感到失落沮丧……人们转着圈靠近,又踏着舞步离开,可两个人此时都只专心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就在此时,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莉维亚感觉自己被德拉科放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看见德拉科有些严肃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莉维亚看见一道银光慢慢靠近——      是金斯莱的那只猞猁。      德拉科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皱紧了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心底浮现。他紧盯着那只巨大的银色的猞猁守护神飞了过来,降落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间。   随后,守护神用金斯莱的声音,向他们报告了一个怎么也无法令人相信的消息:      “他们转攻了魔法部!那儿沦陷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就要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超级喜欢婚礼这一章节,罗琳娘写得太有画面感了。而且哈七整个都超级沉重紧张的,这一章倒还算得上轻松……除了后面哈利又跑去和人家讨论邓布利多的部分。 哈利就是邓布利多的脑残粉啊有木有!!!只要老邓瞒着他什么他就瞬间难过了……绝对是真爱无误。 某a最近因为各种作业被撸得有些血槽清空……谢谢所有看文、收藏,特别是留评的好妹纸们~~~~~~~~ 么么哒一万次!!!!! 辣些每次更新都会留评支持我的菇凉~~~你~你~你~你~就是你们~~~~~~给你们跪地表白!!!! 爱你们~~~谢谢你们~~~~~~~~~~~ ☆、第 38 章(倒v)   “他们转攻了魔法部!那儿沦陷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就要过来了!”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秒,所有人都被这个不可能发生的事实惊呆了。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的大力扣住了莉维亚的肩膀。莉维亚不自觉的痛呼了一声,但德拉科却毫无反应。在那短短的几秒里,他心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不可置信的大喊出声:      “不可能——!”      德拉科的声音仿佛是一计清醒咒,一下子唤醒了所有宾客。女士们开始尖叫起来,很多人使用了移形换影,陋居的保护咒已经完全被打破了。   “见鬼!”德拉科咒骂道。他迅速抽·出魔杖,下意识的把莉维亚护在身后。他看见赫敏和哈利握着魔杖冲进了舞池里,大声喊着罗恩的名字。   “我在这儿!”   罗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德拉科回过头,看见罗恩被一个尖叫着的胖女士挤到了离他很近的地方。   就在此时,几个穿着带兜帽的斗篷,戴着面具的食死徒出现在人群中。几乎是与此同时,几道恶咒闪着光从天花板下掠过。   “盔甲护身!”   德拉科和莉维亚几乎是同时举起魔杖,朝对方身上套了个保护咒。紧接着,一声尖叫响起,似乎有谁倒下了。   “不——!”德拉科听见身后的罗恩痛苦的大叫道,“比尔!”   一个食死徒被罗恩的叫声吸引,向他发射了一计死咒。莉维亚迅速推了他一把,那道绿色的光擦过他的耳朵,打中了另一位来观礼的老先生身上。那位老先生甚至还来不及叫一声,便倒下了。罗恩踉踉跄跄的向旁边跑了几步,却看见比尔被芙蓉搀扶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鲜血,但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罗恩迅速转头,对付起那个该死的食死徒来。   “昏昏倒地!”   “四分五裂!”   德拉科和罗恩几乎是同时操那个偷袭的食死徒发射魔法,莉维亚也迅速加入了战斗。无数恶咒贴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在四周的墙壁上划出道深深的、刀刻般的痕迹。卢平从另一个方向冲过去,朝着那个食死徒的脑袋发射了一计粉碎咒。   “快走!”卢平吼道。   “罗恩!罗恩!”   赫敏紧紧拉着哈利的手,大汗淋漓的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她从小小的绣了珠子的手提包里掏出把旧梳子,伸到几人中间,尖叫道:“快握住!”   德拉科一把拉过莉维亚,抓着她的手一起放在梳子上。罗恩和哈利也迅速将手放了上来。      “门托斯!”      他们的肚脐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钩子勾了一下,铺天盖地的晕眩感迅速席卷了他们。,眼前的场景迅速切换,耳边的尖叫声与爆破声瞬间消失,只剩下几人惊魂未定的喘息声和嗡嗡的耳鸣声。      “见鬼!”      罗恩低吼一声,迅速将杖尖对准德拉科。德拉科后退一步,也不甘示弱的摆出了决斗的姿势。   方才紧张的气氛仿佛瞬间回笼,连空气都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罗恩!马尔福!”赫敏惊讶的叫道。她转过头,看见莉维亚绷着脸站到和德拉科并肩的地方,和他一样向罗恩举起了魔杖。“莉维亚!”赫敏尖叫道,“你们都疯了吗?”   “嘿,听着!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我总不能让我的兄弟吃亏。”哈利握紧魔杖站到罗恩身边,和对面两人对峙着,“放下魔杖!”   “是他先举起魔杖的!”莉维亚沉声说道,“这是他的错!”   “你爸爸骗了我们!”罗恩歇斯底里的指责道,“他们伤了比尔!该死的食死徒!”   “闭嘴!”德拉科吼道:“这不是我爸爸的错!”   “哈!”罗恩发出一声短暂而尖锐的笑声,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是他告诉我们,神秘人要攻击阿兹卡班!可是事实呢?别为你爸爸掩饰了,马尔福!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食死徒!”   “快闭嘴,你这傻瓜!”莉维亚气愤的大叫道:“马尔福先生怎么可能故意给我们假情报?德拉科和我们在一起!他怎么可能?”   “噢,是吗?”罗恩嘲笑道,“或许他又中了谁的夺魂咒!”   “罗恩!”赫敏低声提醒,“别乱说,冷静些!”   “你就是个十足的傻瓜!”莉维亚气急败坏,差点扑上去掐住罗恩的脖子,“你好好想想——”   “不用和他们多说,莉维亚。”德拉科冷声打断了莉维亚,复方药剂的作用渐渐褪去,他开始慢慢恢复原样,“我们只需要和值得的人解释,而值得我们解释的那些人从来不需要我们解释。”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哈利也开始慢慢变成自己的样子,“你不需要解释,我相信这不是你爸爸的错!我只是想让你放下魔杖!”   “哈利?!”罗恩咆哮道,“你也中了夺魂咒吗?”   “好了,罗恩。”哈利低声劝慰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博恩斯,马尔福,放下魔杖!”   “你们先!”莉维亚尖叫道。   她喝下的复方药水也开始失效,她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几乎要涨破她穿着的那条湖水蓝连衣裙。显而易见,其他人也发现了她的变化,他们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莉……莉维亚……”赫敏有些尴尬的出声,却被激动的莉维亚再次打断。   “你们先!”莉维亚坚定的说,她现在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这根本不是德拉科的错——”      “——呲啦!”      一声轻微、却绝对不会被人忽视的声音蓦地响起,莉维亚的背一下子变得凉飕飕的。她瞬间噤声,脸涨得通红。      “见鬼!”德拉科迅速放下了魔杖,一边解下自己的礼服长袍,一边转过身挡在了莉维亚身前,“该死的!闭上你们的眼睛!”他转头恶狠狠的警告道,并将长袍披到莉维亚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莉维亚此时就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窘迫得恨不得把头塞进地精的洞里。她努力把自己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企图让德拉科把她挡得严实点,更严实点。   “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罗恩把脸冲着天花板,紧闭着眼睛大声说。   “我也是!我发誓——我向梅林发誓!——我向圣母圣父圣子发誓!”哈利慌张的补充道,他甚至还举起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出了个麻瓜发誓的手势。   “闭上你们的嘴!”赫敏抚着额头无奈道,“别把情况弄得更尴尬了,行吗?”      “——呲啦!”      又是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奇怪了。   莉维亚一头冲进德拉科怀里,哀嚎道:“噢……上帝啊!梅林啊!这简直不能再丢脸了!”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似的,她的裙子又传来一声长长的撕裂的声音。德拉科抽·出魔杖,给周围施了个闭耳塞听。这虽然无法解决莉维亚的窘境,至少能让衣服撕裂的声音传不到其他人耳朵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把头紧紧埋进他怀里的莉维亚——虽然她身上裹着那件长袍,但德拉科还是控制不住想像那件连衣裙现在究竟碎成什么样了。他的耳朵迅速变成了害羞的粉红色,他尴尬的干咳一声,转开了视线。      “把她交给我吧。”赫敏走上前去,从德拉科怀里接过了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的莉维亚,把她带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随着两位女士的走开,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经过刚刚这么一段乌龙的插曲,罗恩和德拉科已经没法回到方才针锋相对的状态,哈利更是尴尬得仿佛自己才是差点在全屋子人面前走光的那个。这三个今后将撑起巫师界半片天的年轻巫师,各自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兀自红着耳朵,把视线投在屋子里各个奇怪的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嗯……马尔福,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      这并不是哈利随口编出的、打破沉默的借口,实际上,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好奇这件事了——他完全不知道赫敏把他们带到了哪里。   这是一间非常具有巫师风格的房子,却不像是金斯莱、穆迪或是凤凰社任何一个人的家。这里被收拾得非常整洁,而且看上去……非常贵族。   是的,非常贵族。   这儿的主人似乎是出自于哪个高贵的纯血家庭,并且对自己追求享受的习惯毫不掩饰。天花板上中世纪风格的琉璃灯和装饰用的复古青铜电扇;地板上带着暗金色暗纹的波斯地毯,以及那上面整套的天鹅绒高背沙发和配套的仿古镂空茶几;展示柜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和一些奇怪的小玩意,顶到天花板的书柜里按门类分好后,又用首字母排序的各色书籍;角落里生机勃勃的美丽植物以及笼子里睁着机灵的小眼睛偏头打量他们的雪鸮……这里虽然不大,但却处处透着股优雅生活的情绪。      “……辛迪的小屋。”德拉科以及完全收拾好了情绪,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我很小的时候来过。”   “这儿看上去真不错,”哈利努力想让气氛活跃起来,“是吗,罗恩?”   “……嗯,”罗恩仍然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不愿让哈利难堪的补充道:“和辛迪平时神经大条的样子挺不像的。”他四处看了看,马上对墙上挂着的会动的星象图产生了兴趣。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不是吗?”哈利说着,走到那只雪鸮面前,透过笼子的缝隙看着它的眼睛,说:“它长得真像海德薇。”   “那是桑达拉,”德拉科看着哈利把手指伸进了笼子,便难得好心的提醒道,“别惹他,他的脾气很差。”   “嗷——!”哈利抽·回流血的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德拉科,说:“你该早些提醒我。”      德拉科耸耸肩,不置可否。他走到辛迪的展示柜前,开始欣赏她的那些小收藏。   作为一个数一数二的炼金师,辛迪搜集了很多炼金物品,并细心的在每一个收藏上面绑上个小标签条。德拉科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      【戴上后不停打哈欠的戒指】【能在黑夜里指路的拐杖】【放大周围声音的耳环】【刻着诅咒魔纹的挖耳勺——危险!使人失聪!(戴上你的龙皮手套再碰!)】【西弗的袖扣(1990年12月得手)】【防基础恶咒的手链】……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德拉科挑挑眉,退回上一个标签,果然看见一个绑着【西弗的袖扣】标签的简单银质纽扣。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心里为自己教母奇怪的小癖好叹了口气。接下来,他毫不意外的在展示柜里看见了更多来自教父的东西,大到魔药实验记录、被放进空间袋的一打补血剂,小到一根鞋带   、一颗纽扣……他甚至还看见一张被施了缩小咒的床,上面甚至还有成套的迷你床上用品!他简直无法想象教父某天回到房里,发现自己的床竟然离奇失踪的时候,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哈利!哈利!!!”      赫敏惊喜的尖叫声打断了德拉科的参观,他回过头去,看见赫敏和莉维亚从那间小房间里冲了出来。赫敏手里拿着张像是照片的东西,直接冲向了哈利和罗恩。   “你不会相信我发现了什么!”赫敏高兴的叫道。   而莉维亚则是向德拉科跑了过来,她已经换上了赫敏的简单t恤和长裤,脸上有着和赫敏如出一辙的惊喜表情。   “快来,德拉科!”莉维亚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手,把他拉到另外三人围城的小圈子里,“看这个!”      德拉科挑眉看去,发现她们从房间里拿来的是一张普通的老照片。   照片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少女年纪的辛迪,另一个是他从未见过的、黑发黑眸的男人。那个男人看上去和辛迪差不多大,很瘦,眉目间透出一种妥协的软弱感,却也带着些纯血的自持。两个人穿着精致的礼服,站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他们旁边有一个高高的香槟塔,看上去他们正在参加某个纯血间的聚会。   “所以呢?”罗恩疑惑的说,“你们发现了辛迪的前男友?”   “噢,很棒的想象!”莉维亚笑道。   “这个人长得有些像西里斯,”哈利指着那个黑发男人说,“你们不觉得吗?”   “那些都不重要!我们在房里发现了辛迪的相册,她似乎有在自己的东西上面写标签的习惯。我们看啊,看啊,然后就发现了这个!”赫敏还是维持着刚刚兴奋的情绪,她迅速将照片翻过来,指着一行小字说,“看这个!”      “茜茜的15岁生日会,”哈利看着那行字读到,然后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尖叫道:“梅林啊!”      不止是他,连德拉科都忍不住惊讶的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明明白白的看着那张照片背面写到——      【Cindy& R.A.B】       作者有话要说:要着手解决挂坠盒了~~~~~~~~换了种发现R.A.B身份的方法……也算是让德拉科和莉维亚做点贡献。 今天也很谢谢所有看文的、收藏的和留评的菇凉们~~~~~~~ 缀爱泥萌撩!←卖萌打脸! ☆、第 39 章(倒v)   “Regulus·Arcturus·Black!”德拉科脱口而出,“梅林啊,我居然一直没想到是他!”      “他就是R.A.B?”哈利惊讶的把照片再次翻了过来,再次端详这个其貌不扬的黑发男人,“他是谁?”   “我的另一个表舅,西里斯·布莱克的亲弟弟,”德拉科的语气里还留着散不去的震惊,“梅林啊,小时候我背族谱的时候,抄写他的名字至少写满了五大张羊皮纸!”   “他也是个布莱克?”莉维亚愣了愣,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皱起了眉头,低下头使劲盯着那张照片,啃着大拇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现在在哪儿?”哈利急切的问道,“他住在哪儿?”   德拉科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他皱了皱眉,说:“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只知道他曾经是个食死徒。至于他生前的家,你们应该很熟悉。”   “布莱克老宅?”   哈利看见德拉科点头,更加震惊了——他这些日子以来苦心寻找的线索居然就在他身边!解开疑惑的狂喜和随之而来更大的迷雾瞬间包围了他。   “他死了?”哈利紧紧皱起了眉头,寻找魂器的过程就像是一个解不完的连环套,几乎让他发疯,“那么他把那个挂坠盒……”   “挂坠盒!”莉维亚打断了哈利,大叫道。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激动和狂喜,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差点掀翻了茶几上的水仙,“我想到了!”   “什么?你先坐下,慢慢说。”德拉科拉着莉维亚的手臂,试图把她拉下来重新坐好,却被莉维亚激动的一把甩开。   “那个挂坠盒!魂器!”莉维亚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就说它怎么那么眼熟!我在布莱克老宅里见过!”      莉维亚看了一圈其他人疑惑有不敢置信的脸,继续说道:“还记得那天我告诉你克利切因为我动了碗橱里的一个纪念盒而企图冻死我的事吗?德拉科?就是它!就是那个纪念盒!”   “你的意思是那个纪念盒就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哈利不敢置信的大吼道,“你确定?!”   “我百分之两百的确定!”莉维亚重重点头,“我在看见它的瞬间,心里就产生一种强烈的欲·望——‘拿起它!拿起它!’——然后我就把它拿起来了!”莉维亚做了一个拿东西的手势,仿佛在模拟当时的情形,“然后克利切就来了,它对我大骂——‘别用你的脏手碰雷古拉斯小主人的东西!’”   “噢,上帝啊……”赫敏随着莉维亚的叙述渐渐瞪大眼睛,她就像被谁施了遗忘咒的表情,目光游移,没有焦点。“上帝啊!”她低声重复道。   “怎么了,赫敏?”罗恩紧张的环住她的肩,“你怎么了?”   “金挂坠盒……”她低声说,“客厅的壁橱里,没人能打开……我们轮流尝试打开它,可是都失败了!”赫敏的语速越来越快,“然后我们就把它扔了!和那些音乐盒旧手套一起扔进了个破袋子里!”   “克利切从我们这儿捡了好多东西回去,”罗恩说,“厨房里的碗橱是它的窝!”   “梅林啊,我们还在等什么?”哈利再也坐不住了,他撑着茶几站了起来,涨红着脸急切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布莱克老宅!”      -◆◇◆◇◆-      “见鬼!”      哈利重重关上柜门,揪着头发蹲下来,几近崩溃的大吼道:“没有!它不在这!”   橱柜里原本藏着的那些闪亮的小物件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本满是灰尘的旧书:《生而高贵——巫师家谱》。莉维亚不敢置信的推开哈利,重新打开柜门仔细查看,但除开新发现了一窝死了的蒲绒绒之外,她一无所获。   “这不可能!”莉维亚叫道,“上次它分明……分明在!”   “克利切!”德拉科皱着眉,呼唤道,“出来!”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声巨大的炸裂声,一只灰扑扑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空壁橱前。哈利有些不情愿再次见到这只从布莱克那里继承来的家养小精灵,便干脆撇过了头,把和他交涉的任务全交给了德拉科。      克利切显然对这个新主人也很是厌恶,就算是向哈利鞠躬的时候也带着一脸轻蔑的表情。   “主人。”克利切用嘶哑的声音硬邦邦的朝哈利说道。随后,他像是不想再看哈利一眼一般迅速转过身子,用比刚刚热情一百倍的态度向德拉科弯下了腰。   “尊敬的德拉科小少爷!”克利切尖着嗓子激动的说道,他努力的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鼻子几乎在地板上戳出个洞来。他抬头用水灵灵的眼神看了一眼德拉科,继续说道:“克利切非常想念小少爷!”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   德拉科拿出魔杖,轻轻在手掌上敲打。他站得笔直,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低下头,只是偶尔移动视线瞥一眼克利切。   “是!克利切一定老实回答!克利切会做小少爷让克利切做的一切事情!”   “很好,”德拉科悠悠的说,“莉维亚小姐上次在你的橱柜里看见一个金挂坠盒,你还有没有印象?”   听见德拉科的问话,克利切轻轻颤抖了一下。隔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是的,小少爷。”   “它现在在哪儿?”哈利迫不及待的问。因为紧张和激动,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克利切身上,他们看着它缓缓直起身子,说道:“不在了。”   “不在了?”哈利机械地重复着,欣喜转瞬即逝,“你说它‘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克利切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正在忍受某种强烈的痛苦或愤怒。      “回答!克利切!”德拉科命令道。      “蒙顿格斯·弗莱奇。”小精灵声音嘶哑,眼睛仍然紧闭着。“昨天下午,蒙顿格斯·弗莱奇把所有的东西都偷走了!那个肮脏的,恶心的,万恶的小偷!我看见他,喊他停下!但他完全不理会,他大笑着把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的画像,女主人的手套,梅林一级勋章,有家族徽章的酒杯……他把克利切藏起来的东西全都偷走了!”      克利切愤怒的急速喘息着,瘦骨嶙峋的胸脯快速起伏。他那蝙蝠状的耳廓上的白毛开始剧烈颤抖,猛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还有那个盒子,主人雷古勒斯的盒子。克利切错了,克利切违背了他的命令!”      “什么命令?”哈利迅速蹲□,想要拉住克利切,却被小精灵灵敏的躲开了。“什么命令?”他再次问道,“我命令你!告诉我!”      克利切看了哈利一眼,原地坐下。他把膝盖蜷了起来,并把脸深深的埋进膝盖里。他用压抑而沉痛的声音给所有人讲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不可思议的故事,一个关于执迷于醒悟的故事……(*)      “最后……”克利切呜咽的说道,他的全身都在痛苦的抽搐着,泪水打湿了他的身子,他连话都没法说连贯了,“他喝下了……所有的毒药……克利调换换了盒子……看着……主人雷古勒斯……被拖到水面下……被……克利切试着毁掉那个盒子,但是……克利切……做不到……我试过无数种方法!但是……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没办法毁掉那个盒子!都是克利切的错!是克利切……是克利切的错!”      这个可怜的小精灵终于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他像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却还在一个劲的哭泣着。他大声抽泣着,声音就像一台故障的抽风机发出的轰鸣。从没有人看见过一个小精灵表露出如此痛苦绝望的情绪,一时间竟没有人继续问下去。哈利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同情的状况,一向厌恶克利切的罗恩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至于赫敏早已经和克利切一起哭了起来。   莉维亚心酸得不像话,她红着眼眶别过头去,看见德拉科脸上也隐隐有些动容。她深吸了口气,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笑着对克利切说道:      “不,克利切,”她蹲下来,用一种平等的态度告诉这个小精灵,“你做得很好,那不是你的错。不止我这么想,这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雷古拉斯,他一定也会认同我所说的。”      听见莉维亚的声音,克利切慢慢的抬起头来,它的耳朵病怏怏的耷拉着,眼睛也肿胀得不像话,里面布满了血丝。它用一种试探的、怯生生的眼神看向德拉科,似乎只想在他那里得到认同。   “德拉科,”莉维亚保持蹲着的姿势,伸出手握住了德拉科的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着,“你也觉得克利切做得很好,对吗?”   “……嗯,”德拉科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好,克利切。”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愚蠢的波特今后送了你新衣服,你完全可以到马尔福家来。妈妈会因为她得到了一个优秀的小精灵而高兴的。”   “……我才不会那么做。”哈利嘟嘟囔囔的说道,他看了眼因为德拉科的话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克利切,小心的提议道:“克利切,我想请你,去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我们需要知道雷古拉斯的盒子在哪儿……”   “你们想要得到盒子?”克利切嘶哑的说道,像个孩子似的用两只手用力揉着眼睛。   “我们想要毁掉它,”哈利说,“我们想继续完成由主人雷古勒斯开始的工作,我们想……呃……确保他没有白白的牺牲。”   克利切揉眼睛的动作顿了一下,它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吃力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德拉科道:“真的吗?德拉科小少爷。”   “是的,克利切。”德拉科说,“我和你的主人都需要你帮我们完成这件事——找到蒙顿格斯·弗莱奇。”   “然后把他带到这儿来,”哈利看着克利切,说,“你愿意为我们这么做吗?”      克利切点点答应了。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哈利不知是为了鼓励还是为了让克利切安心,将那个假的魂器送给了他。      “克利切,我希望,呃,你拿着这个,”哈利把盒子按在小精灵的手中,继续说:“这个属于雷古勒斯,我相信他希望你拥有它,作为对你所做的一切的感激。”      克利切颤浑浑的接过那个小小的挂坠盒,尖叫一声,再次痛哭流涕的瘫软在地上。      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让克利切安定下来,在这个小精灵终于用移形换影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像解脱般的松了口气。      鉴于克利切有独自从布满阴尸的山洞里逃脱的经历,所有人都以为克利切会在两个小时——最多三个小时之内就把那个见鬼的小偷带到他们面前来。但是,直到天都黑透了,这个小精灵仍旧没有回来。   莉维亚用厨房里仅有的一点东西做了个晚餐,但是显然,没有人有心情把它们吃下去。      德拉科疲惫的走进上次住过的房间里,他发现克利切似乎一直在等待他再来一般竭力保持着房间的整洁。他挑挑眉,或许他真的可以考虑从波特手上把克利切要过来,毕竟他也骗走了多比不是吗?   他一挥魔杖,将床上的棉被变成薄毯,躺了上去。      夏日里灼人的暑气已经渗透进了夜里,即便没了太阳的炙烤,夏夜也有了几分恼人的湿热。窗外的蝉似乎都梦想当个歌唱家,以至于哪怕在深夜也无法停止练习。聒噪的蝉鸣扰得德拉科不得安宁,他烦躁的挥舞着魔杖,将窗外的声音都隔绝在外边。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德拉科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和着他那因为烦躁而越跳越快的心跳,就像是邓布利多每天早上放的重金属摇滚乐一样让德拉科厌烦。今天一天起起伏伏的心情和东奔西走的逃亡让他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但他的脑子却一直乱哄哄的没法静下来。   邓布利多故作玄虚的提醒,未解决的魂器,父母和教父的危险处境……有太多的事让他烦恼。这些事情就像一团被猫咪弄乱的毛线球,一股脑的塞在了他的脑子里,根本无法理顺。      正当德拉科盘腿坐在床上因为无法入眠而生起闷气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莉维亚背对着走廊上橘红色的灯光,小心翼翼的探进身子来问道:“你睡了吗,德拉科?”      “没有,”德拉科调整了一下坐姿,点亮床头的灯,低声说道:“进来吧。”      莉维亚关上门,自然的坐到床上。      “噢,这床比我的软多了!”   莉维亚惊喜的说道。她先是试探的在床上坐着弹动了几下,接着便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跳起来,用一个跳水的姿势把自己重重的摔到床上。床垫因为她的动作剧烈晃动了起来。   “见鬼!”德拉科身子一歪,差点毫无形象的栽倒在枕头上,他皱着眉抱怨道:“做个淑女!莉维亚·博恩斯!”   “淑女是什么?能吃吗?”莉维亚咯咯的笑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两只手支着下巴,冲德拉科说道:“你该学着活得轻松些,像个真正的十七岁少年那样!”   德拉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对了,”莉维亚腾出只手来摸向牛仔裤的口袋,“我把你的长袍落在辛迪的小屋里了,但我把这个拿过来了。”她将一个灰色鹿皮的小袋子递给德拉科,说,“这是今天辛迪给你的那个,对吧。”   德拉科猛地翻身坐起来,“梅林啊,我竟然忘了!”他一把拿过袋子,急切的问道,“它有过什么异样吗?你有没有觉得它在发烫?”   “没有,”莉维亚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德拉科,奇怪的问道,“里面是什么,发烫的话会很糟糕吗?”她想了想,瞪大眼睛害怕的问:“难道会爆炸?”   “当然不会。”德拉科白了莉维亚一眼,说道。      他重新靠·到枕头上,把那个小袋子整个翻转过来,一小瓶金色的魔药和一个金加隆从袋口掉了出来。德拉科拿起那瓶魔药,发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标签条,写着:   【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出品福灵剂,送给我亲爱的教子,请好好使用。】   他笑了一下,把福灵剂重新塞回口袋,然后将那个金加隆拾起来,向莉维亚晃了晃说:“这是辛迪帮我做的,是个炼金产品。”   “金加隆?这和发热有什么关系?”   莉维亚手脚并用的爬到德拉科身边,也不接过那个金加隆,只是仰着头盯着金加隆看。德拉科倒也没再让她注意仪态,反而还配合的把手举到她眼前,好让她不用累得一直昂着头。   “这个是成对的,还有另一个在我爸爸妈妈手里。”德拉科说,“如果拿着这个的人受伤了,那么另一方手里的金加隆就会发烫,并且会显示对方所在的地址。如果它碎了,那就意味着另一方……你懂的。”   “别担心,那不会发生的。”莉维亚看着德拉科的眼睛,真诚的说道。她翻过身来仰面躺好,接过那个金加隆细细把玩,感叹道:“这真神奇。”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辛迪的确是炼金的天才。”德拉科耸耸肩,说,“有了这个,至少我就能知道他们的大概情况了。”      莉维亚把金加隆还给德拉科,自顾自的抽来个枕头,垫在脑袋底下。摆好个舒服的姿势,她享受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下次我也能让辛迪帮我做几个吗?我想给你、托尼亚舅舅和丹尼尔一人拿一个。”   “你只要给老托尼亚和丹尼尔拿着就行了。”   “也对,反正你会一直带着我的~~~”   “……别说胡话了。”   “你打算一脚把我踢开?那你今后和罗恩吵起来,可就没人帮你撑腰了!”   “……好吧,你也就这么点用处了。”   “我知道你需要我陪着你,德拉科。罗恩说得对,害羞不适合你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你笑得真难听。”   “难道不是青春活泼可爱银铃般的甜笑吗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吵死了!闭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滚回你的房间去!”   “不要嘛反正也睡不着,来聊天吗德拉科!”   “……”   “来聊天嘛!来聊天嘛~~~~~德拉科~~~~~”   “……聊什么?”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 ……      夏天的星星似乎格外明亮,闪耀的星光和月光交织在一起,温柔的照耀着这座承载了太多兴衰悲欢的老宅。      最大的主卧里,德拉科和莉维亚的聊天还在继续,两个人漫不经心的说着些毫无意义的傻话,但谁都没想喊停;   罗恩和赫敏都选择和哈利一起挤在西里斯的屋子里。赫敏因为罗恩一直摆弄熄灯器,打扰了她研究《吟游诗人比德的故事》而和他打闹起来。哈利劝架未果,无聊的在房子里东翻西找,却无意中发现了惊喜的礼物。   “看呐!”哈利的声音惊喜了一大片睡着的星星,它们更加卖力的闪耀了起来。“是我爸爸写给西里斯的信!”   赫敏和罗恩迅速停止了打闹,凑过去和哈利一同分享此刻的感动。      夜还很长,他们的前路依旧漫漫。      但至少,无论是现在,还是更远的未来,他们都有人陪伴,他们都不会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原着关于r.a.b的内容我想大家都已经撸过千万遍了吧,我就不再赘述了~~~~总觉得雷格拉斯和西里斯有一种相虐相杀的虐恋感……我是一个人吗?! 忘了莉维亚和克利切这段爱恨情仇(?)的各位,请复习28章……不记得莉维亚说过挂坠盒眼熟的各位请复习第35章…… 得到挂坠盒的方式会和原着不同,其中错漏必定是有的,还请大家不要细究……放我一条生路吧~两行血泪。 谢谢大家~~~~~~~~~~~~~鞠躬~~~~~~~~~~~~~~~~~~~ ☆、儿童节快乐!(倒v)   伦敦·霍格华兹      分明正值盛夏时节,可霍格华兹的时间却仿若冻结在了隆冬。   自从邓布利多从天文塔陨落,这座千年城堡的活力便也仿佛随他一起死去了。壁画里的人们越来越喜欢躲在屋子里沉默,就连皮皮鬼都没了恶作剧的兴致。散不去的乌云低低的压在这片曾经的乐土上空,乍眼看去,让人不禁担心这些沉重的阴云是否会压垮格兰芬多塔的塔顶。      地窖如往常一般阴冷寂静,几乎能听见空气结冰的声音。   西弗勒斯一动不动的坐在他办公桌前的那张扶手沙发上,就像个线条冷硬的雕像。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外边还要低上一些,为了更好的保持自己私有的魔药货仓里那些材料原本的样子,斯内普哪怕在真正的隆冬里也难得生一次壁炉。   桌上台灯的光线有些昏黄,斯内普却不以为意。自打他在傍晚时分得知陋居被食死徒攻击的消息之后,他便一直坐在这里,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那枚和辛迪相联的金加隆。他的心里略过许多念头,全身紧绷得像一条直起身子准备攻击的毒蛇,仿佛只要它一有动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      ……得了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自嘲的想。      你知道你做不到。   你从来都无法保护任何一个人。      忽然,墙角的壁炉发出了一阵突兀的噪音,斯内普停止无休止的自怨自艾,悄悄握紧魔杖,皱着眉头看向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几乎是下一秒,卢修斯便随着簌簌掉落的炉灰一起从壁炉里钻了出来。他的那头金色长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慌张。他甚至没有给自己落满灰尘的衣服来个清理一新,便疾步走向多日不见的老友。      “你来这干什么?”斯内普施了个闭耳塞听,低吼道,“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我俩被阿瓦达了?”   “他不在,”卢修斯难得的抛弃了华丽的咏叹调,沉声回答道,“他大概去了哪个国家解决魔杖的事,总之他没在英国。”   “你用飞路网来的?”   “不用担心,魔法部现在没人会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了。放心,我还没蠢到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卢修斯抽·开椅子坐下,疲惫的说,“给我杯热茶,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了看老友身心俱疲的样子,难得的省下了毒液。他敲了敲桌子,某个看不见的小精灵立即为卢修斯奉上了一杯香气袅袅的热茶,并且贴心的为他拿来一碟茶点。暖暖的茶香溢满房间,卢修斯深吸一口气,露出稍显缓和的表情。      “我猜想你并不是为了这杯茶而来,”斯内普冷淡的说,“发生什么事了,卢修斯。”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今天下午魔法部被攻陷了,然后韦斯莱家的破屋子也被突袭了。”卢修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这次行动是我和安东宁负责的。”   “噢,他是如此器重你!”斯内普面无表情,却夸张的拖长音调说,“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杰出贡献鼓掌!”   “但是直到出发前十分钟,我还以为这次行动的目的地是阿兹卡班。”卢修斯抬起头来,看着斯内普慢慢说道:“他一向多疑,我们都知道。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我打赌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的临时起意。”   “他在防备。”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卢修斯和斯内普一齐沉默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伏地魔的防备代表着什么。桌上的茶一口没动,渐渐变凉,小精灵便又尽职的换来杯新泡的热茶。      半晌,卢修斯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开口说道:“最坏的情况是,他已经确认了德拉科的存在,现在只不过是在享受待宰羔羊的恐慌。”   “不可能,”斯内普冷静的分析道,“他如今的暴躁甚至都不能让他冷静思考,又怎么可能和你玩这种捉鱼-放鱼的游戏?”   “无论如何,马尔福已经不被他信任。”卢修斯的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更加严肃的语气说道:“最近他好像还派亚克利斯调查些什么,但我无法知道内容。总之,我必须早作打算,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带句话,短时间内别再让德拉科出现在英国。”   斯内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把话传到。      卢修斯向斯内普简单道别,便径直走向壁炉。在跨进壁炉的前一秒,他似是想起什么了似的,转头看向斯内普说道:      “她很好,”卢修斯看见老友微微凝滞的模样,语气里染上了些揶揄的轻快:“如果担心的话,你大可以直接问我,而不是紧捏着那枚金加隆发呆。那么,”他不等斯内普回答,便一脚跨入壁炉里,洒下飞路粉,“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火焰熄灭,房间里便也恢复死水般的平静。可这寂静维持了不多久,便被一声愤怒的低吼敲碎了——      “该死的马尔福!”      好吧。   看来,有个人注定会有个气急败坏的夜晚。      -◆◇◆◇◆-      伦敦·布莱克老宅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克利切仍没回来。      “哈利……哈利……”      哈利一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问:“克利切回来了?”   “……还没有。”罗恩皱着脸回答。   “噢……”   哈利沮丧的叫了一声,这才感觉到由于起身过快导致的眩晕。他迷迷糊糊的重新坐下,捂住了有些隐隐作痛的伤疤。他抬起头,看见赫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还在聚精会神的研究邓布利多给她的《吟游诗人彼得的故事》,而罗恩还在用一种纠结的表情看着他。他挪了挪屁股,试图坐得舒服些。   “马尔福和博恩斯呢?”哈利问道。   “马尔福在房间里,而博恩斯……”   罗恩指了指窗帘的方向,哈利扭头看去,却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虚影。他把眼镜戴上,果然看见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狐媚子的莉维亚。   “我跟她说了那玩意儿会咬人,可她好像什么都不怕。”罗恩吐吐舌头,“先别管那个了。倒是你,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嘀咕什么?”   “我?”   “没错,你一直在喊什么‘格里戈维奇’……谁是‘格里戈维奇’?”   哈利咬着下唇,不停揉着头上的疤痕,似乎在回想这个名字。最后,有些犹豫的说:“我觉得伏地魔再找他。”   “那个‘格里戈维奇’?”罗恩张大嘴,惊讶的说:“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又让他侵入你的大脑了?哈利?”赫敏用力关上书,走过来坐在哈利身边,板着脸说道:“你不该这样!”   “噢……”哈利哀叹一声,他不知道赫敏是怎么做到一边看书一边听他们说话的,“我知道,但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梦境,不是吗?”   赫敏转着眼睛想了想,似乎觉得哈利的话也有些道理,于是便转而问道:“你说他在找人?”   “对,”哈利回忆着梦里山峦起伏的地平线和被深谷环抱的村庄剪影,“他应该不在英国。”   “你还没说‘格里戈维奇’是谁,”罗恩插嘴道,“总不可能是德拉格米尔·格尔戈维奇!”   “那又是谁?”赫敏问。   “一个魁地奇追球手,”哈利代替罗恩回答,“不,我确定不是他。”      “离它远点!”      德拉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正在说话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步步走下楼梯的德拉科身上。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种肮脏的小东西会咬人?”德拉科皱着眉头说。   “我不会让它们咬我的,”莉维亚的眼睛还盯在狐媚子身上,“它们长得真奇怪……所以它身上究竟有几只脚?”   德拉科啧了一声,满脸不悦的紧紧抓住了莉维亚的胳膊,强制性的将她从窗帘旁边拉开。他挥舞着魔杖,向那群狐媚子施了个驱逐咒,那些小东西便一窝蜂的从窗户的破洞里跑了出去。   “嘿!”莉维亚不满的抗议道。   “放下你的好奇心,”德拉科说,拖着莉维亚走向沙发,“如果你不想因为这些神奇生物吃尽苦头的话。”      莉维亚还在孩子气的嘟囔着什么,赫敏转过头来看着哈利,说:“或许你该问问他。”   “什么?”哈利问。   “格里戈维奇!”赫敏翻了个白眼,说:“我们刚刚不还在讨论这个吗?”   “噢,对,你说的没错。”哈利听话的转头看着德拉科,有些拘束的问:“我能问你件事吗,马尔福?”   德拉科挑挑眉,边拿起魔杖将那张空着的单人沙发变宽并施上松软咒,边说:“救世主的青春期小苦恼?说吧。”他先莉维亚一步直接坐下,顺手将脚边那只不知什么时候摔碎的茶杯清理一新。   “……”哈利明智的选择了屏蔽掉某些单词,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格里戈维奇是谁吗?”   “那个查理-火炮队队的追球手?”德拉科耸耸肩,“或者是德国的那个魔杖大师?你问他……”   “没错,就是他!那个帮维克多尔·克鲁姆制作魔杖的人!三强争霸赛时,奥利凡德在检查大家魔杖的时候曾经提到过。”      哈利大叫着跳起来。他的话让罗恩和德拉科微微变了脸色,前者是因为他提到了克鲁姆的名字,而后者则是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了。可是,哈利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都不再纠结在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上。      “伏地魔找他干什么?”哈利疑惑的说,“他还需要制作魔杖吗?”   “不,”德拉科皱起眉头,习惯性的用手指敲起沙发扶手,“我想他是为了老魔杖。”   “老魔杖?”   “对,”德拉科一字一句的说,“格里戈维奇是老魔杖最初的所有人,是他制作了老魔杖。德国黑魔王格林德沃从他那儿偷走了它,成为它的第二个主人。之后邓布利多战胜了格林德沃,成为老魔杖的第三代主人。”   “可是老魔杖现在不是在伏地魔手上吗?”莉维亚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邓布利多要求斯内普先生把老魔杖作为获得伏地魔信任的砝码给伏地魔的。”   “那他还去找格里戈维奇干什么?难道他不懂怎么使那根魔杖?”罗恩摆了个夸张的表情,说,“还是他找的真的是那个找球手?哈利?你还梦见了什么?”   “没有什么了,”哈利也很是迷惑,“但我想起一件事……还记得那天我的魔杖自动发出魔咒,击碎了他的魔杖吗?”   “当然,这堪称巫师世界十大不可思议!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罗恩说。   “可是,老魔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击碎吧?”哈利慢慢分析道,“而且他之前不是还拿了马尔福爸爸的魔杖来用?或许……他在老魔杖上遇到了什么挫折?”      哈利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还没找到,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德拉科面无表情的坐着,可他快速敲击着沙发扶手的食指却泄露了他心里的烦躁。   莉维亚哀叹一声,抱着头叫道:“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讨厌动脑子?伏地魔这个没鼻子又喜欢把自己切片的讨厌鬼只能是烦死了!活该他得到了老魔杖也用不了!”      “得到了也用不了……”莉维亚的话仿佛给了赫敏什么启示,她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单词,眉头越拧越紧。忽然,她抬起头,提高音量说道:“得到并不代表拥有!上帝啊!我终于弄懂了!”   她猛地站起来,想跳水一样一头扎进她最开始坐的那个沙发,拿起那本小小的《吟游诗人彼得的故事》,迅速的翻起页来。      “什么?”罗恩看着激动的赫敏疑惑的问,“你能不能每次把话说得清楚一些?”      “就是这个!”赫敏说着,快速翻到书的某一页。她将书倒转过来,好让书页顶端的空白对着其他人。      德拉科应言看去,发现那页书的顶端被人画上了一个图形,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间有一道竖线。他瞪大了眼睛,因为对他来说,这个符号算不上陌生。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哈利大叫道:“我见过这个符号!就在比尔的婚礼上!克鲁姆在看见卢娜的爸爸带着这个形状的项链之后,告诉我,这是属于……属于……”   “德国黑魔王的标志。”德拉科接口道。   “你也知道?”罗恩的脸又皱成了一个夸张的形状,“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对于黑巫师家庭,这并不陌生。”德拉科淡淡瞥了罗恩一眼,继续说,“这个符号被认为是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标志,当时膜拜格林德沃的人们称自己为圣徒,并佩戴这种形状的饰物以显示身份。”   “就像食死徒的黑魔标记一样?”哈利问。他看见德拉科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头看向赫敏说:“你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这跟我们刚刚讨论的老魔杖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个标记代表了谁,但是,”赫敏将书转正,递给哈利,说:“我读到了这个故事。”   “这是什么?”哈利一头雾水的问,“这是古文字吗?”   “噢!”赫敏翻了个白眼,接过书,开始一字一句的读起《三个兄弟的故事》……      …… ……(*)      “……他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地向死神打招呼,很高兴地跟死神走了,他们最后也都一样离开了人世。”赫敏读完故事的最后一句,合上了书,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一件在很久之前得到,一件即将得到……”哈利像梦魇一样幽幽念道,“另一件就算得到,也不代表拥有……”   “梅林啊……”莉维亚感叹道,“或许邓布利多真的是个天才。”   “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赫敏高兴的说,“现在想来,邓布利多的提示并不难。”   “谁说不是呢。”德拉科耸耸肩,难得同意了赫敏的意见。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用看巨怪的眼神瞪着每一个人,“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噢!罗恩!”赫敏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你真是个……噢,该死。看这里!”她指了指符号中的直线,“大哥拿到了能战胜一切的老魔杖,”又指了指那个圆圈,“二哥拿到了能复活死者的石头,”最后,她点了点那个三角形,“小弟弟拿到了能逃过死神眼睛的隐形斗篷!”她看着罗恩,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的意思是,隐形斗篷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件隐形斗篷?”罗恩震惊了。   “没错!”   “神秘人得到了却无法拥有的也就是老魔杖?”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头号狂饭哈利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相信邓布利多总是没错的!”   “那么复活石呢?复活石在哪里?”   “我想是在金色飞贼里?”莉维亚向统一将视线投向她的人们说,“我虽然没见过格兰芬多宝剑,但我猜想它应该不是圆的。”   “莉维亚说得对,邓布利多所说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他想要的东西,我想就是指的这些。”赫敏所,“可问题是,他要这些干什么呢?”   “逃离死亡。”德拉科说道,“当时格林德沃也是因为这个才把这个图案作为自己的标志,传说得到这三件死神礼物的人就能飞离死亡,得到永生。正因为如此,复活石、隐形衣和老魔杖被称为死亡圣器。”      德拉科的话无疑让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起来,所有人几乎都在他说完之后舒了口气。      “这真扯,”莉维亚撇嘴说道,“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个?”   “你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巫师们,”赫敏说道,“他们甚至不知道细胞和DNA!”   “你们说得对,”哈利叹了口气,说,“巫师们的思想的确很不科学。”   “不过这听起来也的确是一个会把自己灵魂切片的人愿意相信的,”莉维亚总结道,“毕竟,永生对他的诱惑太大了,不是吗?”      就在莉维亚话音落下后的几秒内,一记震耳欲聋的爆响回荡在厨房里。接着,便是他们盼望了好几天的,那专属于克利切的嘶哑声音:      “克利切和坏蛋蒙顿格斯·弗莱奇一起回来了,主人。”      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就连德拉科也不例外。然后他们一齐冲进了厨房里,正好看见了蒙顿格斯正匆忙地爬起来并抽出魔杖,但赫敏比他快一步。      “除你武器!”      蒙顿格斯的魔杖飞到半空,德拉科把它接了起来,顺手收了起来。      失去了魔杖的蒙顿格斯瞬间在地板上瑟缩成一团,颤抖得像一只被猫踩住尾巴的老鼠。   “我,我做错了什么?让我走……”他哀求道,“让我走!”他抬起头来,在看见德拉科的瞬间愣了一下,接着他停止了颤抖,用一种得意的口气,底气十足的威胁道:“看我发现了什么!德拉科·马尔福!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个食死徒搅在了一起!”他在所有人的怒视中大笑着,“放我走!不然我会告诉所有人我看见了什么!”   “闭嘴,”德拉科冷静的说,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挺清楚。他上前一步,将冰冷的杖尖抵上蒙顿格斯的眉心,“或是让我帮你永远闭嘴!”   “你没资格威胁我们!”哈利气愤的大步跨过厨房,拎起蒙顿格斯的衣领。他顿了顿,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克利切说,“你干的非常出色,克利切。”      小精灵用它那水灵灵的眼睛看了哈利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的鞠了个躬,便消失了。      “看来你的假挂坠盒贿赂计划奏效了。”罗恩说。   哈利耸耸肩,将视线再次投向蒙顿格斯说,“你从这儿拿走了很多东西,是不是?”   “小天狼星从不在乎我拿走了什么,你们……”   “闭嘴!”哈利恶狠狠的说,“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像是要加重哈利营造出来的凶狠程度似的,德拉科挑着眉举起魔杖,用令人胆寒语气念道:“乌   龙出窍。”      一条漆黑的小蛇从德拉科的杖尖飞出,立起身子,向蒙顿格斯嘶嘶的吐着腥红的信子。蒙顿格斯额前的头发立马被冷汗浸湿了。   德拉科满意的看着蒙顿格斯瞳孔紧缩的恐惧模样,用比毒蛇还冷的语调说道,“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波特的问题,懂吗?”   “……”哈利看着蒙顿格斯拼命点头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斯莱哲林那一套还算实用。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在几天前,拿走了一个金挂坠盒,对吗?”   “对……”   “它现在在哪?你把它怎么了?”      蒙顿格斯畏缩的抬起眼睛看了那条小蛇一眼,小声却不屑的说:“原来你们也是为了那个值钱玩意儿,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它已经被人抢走了。”      “撒谎!撒谎!”哈利立马暴跳起来,他举起魔杖指着蒙顿格斯,怒吼道:“你卖给了谁?快说!”   “我没有!”蒙顿格斯举起双手,惊慌的辩解道,“昨天得手之后,我的酒喝完了,就想去翻倒巷把那个金盒子卖掉。结果在那儿,我遇上了几个看起来像食死徒的家伙……他们让我把手上的东西给他们。”   “你给他们了?”罗恩大叫道,“梅林啊!你给了?!”   “没有!”蒙顿格斯大声反驳,他的声音似乎刺激了那条小蛇,它立马龇起了牙。于是,蒙顿格斯只能又恢复到方才那种唯唯诺诺的语气,继续说道:“我没给他们,他们看起来想要动手,可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我的魔杖,又来了几个人和他们打了起来。然后我好像被谁撞了一下,挂坠掉在地上,但我回头却没看见任何人……再回头挂坠就不见了。”   “你看见他们的样子了吗?”哈利急切的问道,“他们是谁?”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样子,感觉……像是施了混淆咒,一片模糊。”蒙顿格斯慢慢的回忆道:“但我看得出,冲出来的是三个男孩儿……对,他们的体格像是男孩儿。”   “然后呢?你看见他们去哪了吗?”哈利又向前迈了一步,手里的魔杖戳到了蒙顿格斯的太阳穴,但他却好像已经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了似的毫无察觉,只是微俯下·身子,用几乎是吼叫的音量继续问道。   “我只知道他们用门钥匙离开了……”蒙顿格斯挪着身子,躲开魔杖。   “门钥匙?”莉维亚怀疑的问,“你确定?”   “我确定,确定!”蒙顿格斯强调道,“我甚至还记得那个门钥匙是个长方形的破木板!嘿,伙计们,我知道的就这些……我很抱歉我偷了那个挂坠盒,但是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能不能放……”   “昏昏倒地!”      莉维亚甚至不等蒙顿格斯把话说完,就迅速解决了他。德拉科喊来克利切,吩咐他将蒙顿格斯看管好。      “我可以作为祝福,用平底锅让他好好清醒一下吗?”克利切鞠躬问道。   “凭你喜欢。”德拉科回答。      克利切和蒙顿格斯又随着一声爆破声消失了,但厨房里的众人却没有移动,也没人说一句话。      梅林似乎在和谁用它的臭袜子打赌,看他们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绝望崩溃。生活就像玩笑一样肆意捉弄着他们,一个难题解开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成打的新问题向他们涌来。      无论什么都无法将这几个年轻的巫师从无边的绝望和沮丧里拯救出来。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无法改变——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再一次失去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三兄弟的故事请大家自行百度百科~~~~ 挂坠盒要肿么找回来呢!!!! 身份不明的巫师是谁呢!!!! 大家猜一猜肿么样!!!!!! ---------------------------------------- 泥萌都猜到了!泥萌好聪明!←明明是你自己智商捉急吧!〒▽〒 谢谢顾毛毛菇凉帮忙捉的bug~已修~ 大家多多给我提意见!鞭挞我!调教我!不用客气! 谢谢所有留评的~~~~看文的~~~~收藏的妹纸~~~~~~~~~~~~~~~~~~~~~~~ ☆、谢谢阿柳的炸弹Q。Q(倒v)   “现在……该怎么办?”      莉维亚的话打破了无休止的沉默,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看了看其他人,又下意识的把视线最后停在德拉科脸上,却发现无论是谁,脸上都有着相似的黯然和迷茫,甚至还有些恐惧。   是的,恐惧。   他们该恐惧的事太多了,挂坠盒落在了谁手里?伏地魔又在进行什么计划?其他魂器真的找得到吗?……他们的明天,该何去何从?      莉维亚定定的看着德拉科的侧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黯然的样子,仿佛连他那头铂金色的头发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莉维亚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拳头,她想到在美国的时候,德拉科迎着加州的阳光明媚又活力满满的样子。      ——那才是该属于他的表情。      莉维亚莫名萌生了这样的念头。她的心里忽然因为德拉科此刻的黯然略过一丝不忍,如果此刻她能做些什么,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话,她想,她是乐意的。      同时,满室压抑的低气压让莉维亚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愤怒和不甘。      如果说纯血巫师们的骄傲在于他们的血统,那么作为一个美国人,他的骄傲便是身为超级大国一员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存在在每一个美国人的心里,帮他们塑造自信心,催促着他们哪怕不知道目的地,也要上路远行。      毋庸置疑,莉维亚虽然流着英国人的血,但灵魂里却是个被注入美国魂的,货真价实的美国人。此刻气氛里浓浓的失败感就像打中了莉维亚的七寸,她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迅速膨胀,从她的骨缝里喷涌而出,传遍了全身。      “好了伙计们!”   莉维亚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地方,就像马丁·路德·金演讲时那样激情澎湃而又真诚深情的说:“失落的时间结束了,我们得振作起来!挂坠盒丢了,可它总归还在某个人手里,我们得找到它!”   她忽然一脚踏在个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空酒桶上,一手握拳伸向天空,摆出个有些滑稽,但足够振奋人心的姿势,认真的动员道:“动起来,伙计们!天上不会忽然砸下个魂器来!‘小男孩’也不会突然砸到伏地魔头上!问题摆在这儿,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站在这儿发呆!”      莉维亚充满热情的演讲让罗恩吃惊得几乎掉了下巴,他几乎以为这个小小的厨房是魔法部部长的就职演说会现场。他花了好一阵子才把自己的嘴合上,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想了想,有些呆的问道:   “‘小男孩’是什么?”   “核弹!”   “那……是什么?”   “武器!科学的力量!”      莉维亚有些不耐烦的把手一挥,示意罗恩别再发问。她清了清嗓子,提起一口气,正准备引用历代美国总统的名言继续她的誓师大会,却被德拉科的轻笑声打断。一口气被噎住的感觉并不好,莉维亚皱着脸抚着胸口,转过脸看向德拉科。然后,她也轻轻笑了。      她看见德拉科翘着嘴唇轻声笑着,眉目间的情绪像是在自嘲方才自己失落的傻样,又像是单纯被莉维亚过度的表演逗笑……但无论怎样都好,他刚才脸上那抹藏不住的沮丧与担忧消失了。      “把你的手脚放回原位,热血的女战士,”德拉科笑着向莉维亚勾了勾手指,“你的样子真是毫不严肃,让我觉得我们丢的只是一盒肉瘤粉。”他摸了摸撅着嘴乖乖过来的莉维亚的头顶,语气破天荒的温柔得毫不掩饰,“不过,做得好,莉维亚。不得不说,你那美国式的干劲很有感染力。”      “噢,见鬼,”罗恩吐了吐舌头,做出副要吐的模样,“无论看了多少次,马尔福的打情骂俏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不适!”      几分钟后,他们重新坐回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克利切为他们沏的咖啡或茶。经过短暂的混乱绝望,他们的任务还得继续。      “那么我们现在来想想,有什么线索能找到挂坠盒?”哈利说道,“首先……嗯,我们来想想那些抢东西的人是谁。”   “也许是食死徒?”罗恩说,“神秘人一定知道我们在找魂器。”   “不,”莉维亚说,“如果是食死徒,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和本来就在抢挂坠盒的那几个食死徒打起来?直接和他们一起威胁蒙顿格斯不是更容易?”   “也许他们想要争功劳,”哈利说,“毕竟他们都想在主子面前讨些好。”   “这不无可能,”德拉科说,“但抢走东西的人似乎非常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行踪,这恐怕不是食死徒会做的——需要在神秘人面前争宠的食死徒简单粗暴的超出你们的想象。”   “而且他们似乎对蒙顿格斯手里有什么了如指掌,”赫敏接着说,“这一点很奇怪。毕竟连我们都是这两天才知道挂坠盒的真相。”   “但也不可能是凤凰社的人,”罗恩苦恼得几乎要揪下自己的头发,“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所以……”哈利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一切又回到了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赫敏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我有了个主意,但它听起来有些疯狂。”      赫敏拿出那个施了空间咒的手提包,深吸一口气,从里面翻出个金色的,像是计时器似的东西,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说:      “我们用时间转换器回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赫敏一口气说出了她的计划:回到几小时之前的翻倒巷,在那儿等着,看看那些抢东西的人究竟是谁——说实在的,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计划,充其量不过是个简陋的提议罢了。显然,赫敏这种突发奇想的时光冒险并不能打动一个谨慎的斯莱哲林。德拉科刚准备好一个嘲讽的冷笑,就听见旁边接连传来了三声喝彩:      “就像四年级那次一样?这太棒了,赫敏!”   “梅林的内裤啊,你怎么会这么聪明?”   “这简直就像好莱坞科幻片的桥段!实在是太酷了,赫敏!”      德拉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盯着只差没起立鼓掌的三个人说,“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罗恩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计划吗?”   “你们不能这么做,”德拉科蹙起眉,“回到过去也不能保证找到挂坠盒,现在不是盲目冒险的时候。我非常强烈的要求你们放弃!”   “你可以在这待着,”罗恩毫不在乎的说,“我们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再行动。”   “那真是太好了,这正是我想要的。”德拉科回应道。   “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尝试了,不是吗?”哈利真诚的看着德拉科,企图说服他,“我不想在这干坐着,出去冒险也比什么都不做好。赫敏?博恩斯?快说些什么!”   “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赫敏又拿出那个小手提袋,开始无休止的往外掏出她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我带了复方药剂,各种应急药,一根二手魔杖……还有它们,隐形斗篷和丹尼尔送我的门钥匙!”   “别做梦了,”德拉科冷笑着,“那件隐形斗篷根本塞不下这么多人。”   “我说过了,你可以留下!”罗恩烦躁的说,“我们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   “别这样,罗恩,”哈利为难的说,“我们得共进退。”   “我仔细想了一下,或许我们不会碰到太多阻碍。”一直沉默着的莉维亚撑着下巴说道,“毕竟昨天下午大部分食死徒的心思都在魔法部和陋居身上。”她停下来,看了看德拉科的脸色,指着赫敏从丹尼尔讨来的那块旧门牌门钥匙,说,“万一我们一无所获,还能直接回一趟美国问问他。”   “没错!”哈利笑起来,“他会知道怎么做!而且我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我们去了美国,毕竟我们的时间是多出来的。”   “就这么办吧,别想了,德拉科。”莉维亚站起来,认真的说,“我们总不能连尝试都直接跳过,就直接宣布结果。更何况只要我们身临其境,五个人的眼睛总比蒙顿格斯那个大酒鬼的够用,我们总能发现什么。”      德拉科看着已经站起来围成一圈的四个人抿紧了唇,他不再说话,但他的表情代表了一切——他仍在担心。他犹豫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几人中间。   “我还是不能苟同这个格兰芬多式的探险行为,”德拉科皱着眉头说道,“希望你们不会为此刻的决定后悔。”      德拉科难得的妥协就像是出发的口号,赫敏马上把时间转换器戴在了脖子上。   “凑近些,我需要把这条链子套进所有人的脖子!”   “嗷!”罗恩被赫敏大力的拉过来,鼻子直接撞上了身边哈利的脑袋。他捂着鼻子,还来不及抱怨,便被莉维亚突然凑近的脸吓得够呛。   “过去!”德拉科把莉维亚推到赫敏身边,脸色黑得像一百年没洗的坩埚底。“把你的蠢脸挪开!”他转过头气急败坏的向罗恩吼道。      梅林啊!他从来没想过,他生命里居然会遭此一劫!和一个愚蠢的红毛鼹鼠挤作一团!      “哈利,再靠过来些。现在的时间是……8月2日,下午1点。”      德拉科听见赫敏如此说道。   接着一条凉飕飕的链子像绳套一样落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向中心的赫敏拉得更近了一步。他和其他四个人像长在一起的葡萄一样,梗着脖子抵着头靠在了一起。他看见赫敏深呼吸了一下,开始一圈又一圈的转起那个金色的转换器来。      客厅里的光影开始快速交替起来,有些虚影来来去去,德拉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他觉得自己像被谁施了漂浮咒,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迅速向后飞去。窗外的日光换成莹白的月光,又马上过渡成玫瑰色的晚霞,光渐渐变亮,最终在午后特有的橘色暖阳里定格。德拉科觉得自己又重新踩在了地面上,周围的一切也重回清晰。一束光从破洞的窗户里射·进房里,照在铺着的地砖上。客厅里恢复到他们来时脏乱的样子,茶几上的茶杯里甚至还存着上次他们离开时没喝完的茶。      “时光旅行结束,”赫敏把时间转换器的长链子从他们脖子上绕出来,收入手提包里,“欢迎来到过去。”      德拉科拿起魔杖,随意一挥,杖尖划过的地方便出现当下的时间。      【08-01-1996 13:01:39】      “这真是……”罗恩盯着那排发光的数字直至它消失,“这真是太神奇了!”   “没时间感叹了,韦斯莱。”莉维亚现在的状态活像个战场的冲锋战士,连眉梢都挑着高昂的斗志,“我们得赶紧赶到翻倒巷去。”   “隐形衣不方便行动,用幻身咒。”德拉科自然的安排道,“莉维亚跟着我……喂,到我这来。”然后,他便拿着魔杖在乖乖过来的莉维亚额上轻敲,念道,“Disillusionment(幻身咒)。”      就像是谁在她头上浇了盆隐形药水似的,莉维亚的身影从头顶开始渐渐消褪,就像一只变色龙,完全融入背景中。   “看不见自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这可真……有够奇怪。”   莉维亚的声音凭空响起,德拉科从她的语气里可以想象到她把脸皱成一团的样子。他没有回答,只是自然的把手伸出去,下一秒便感觉到一直小小的手放进他的手心。他反手握紧,然后给自己也施了个幻身咒。等他们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其他三人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在看似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响起,茶几像被谁撞了一下,上面那只不知放了多久的茶杯倒了下来。      “见鬼!”谁烦躁的低吼道,“我的鞋全湿了!”   “小心点,罗恩。”   “噢,波特!你踩到我的脚了!”   “对不起,博恩斯。”   “都安静!波特,你们先走。”      一串湿脚印随着重新响起的脚步声出现在地板上,一路蜿蜒到大门前。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湿脚印慢慢变干,除了地上那只碎了的茶杯之外,好像根本没人来过。      -◆◇◆◇◆-      翻倒巷,黑魔法的后巷,此时却荒无人踪。      在这种危险的非常时刻,人们对黑魔法物品也心生胆怯,退避三舍。食死徒越来越喜欢关顾这里,那些如同黑暗里的老鼠一般,几乎在这儿扎根的流浪汉们也畏惧的收拾好破冬衣和旧酒瓶,惶恐的离开了这里。巷子里大多数商店都关了门,至于博金博克黑魔商店还在照常营业。      三个食死徒刚刚洗劫过对角巷,兴高采烈的勾着肩走过来。他们准备去博金先生那儿找些好玩的小道具。他们路过一只黑猫身边,那只黑猫满不在乎的翻过身子,仍旧舒适的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晒太阳。   而就当他们的身影即将被翻倒巷的黑暗完全吞没的时候,那只黑猫却忽然像收了什么惊吓一般,尖叫着跳得老高,手忙脚乱的贴着墙边跑了。黑猫凄厉的尖叫声让这几个食死徒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对视一眼,抽·出魔杖,小心翼翼的向巷口探去。      一个食死徒抽·出魔杖,向空地发射了一记阿瓦达。绿色的光束从地上掠过,却什么也没打中。      “好了,迈克。”一个深色皮肤的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们得加紧点儿!如果被亚克斯利知道咱们开小差,非得被赏几记钻心咒不可!”      那个叫迈克的人闻言,便又吊儿郎当的收回魔杖,继续向翻倒巷深处走去。      “梅林啊,我的心脏都快调出嘴里了!”      空荡荡的巷口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接着,一个女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闭嘴,罗恩!闭耳塞听——”      一瞬间,翻倒巷周围便又只剩下风吹着落叶旋过的声音。但是,总有些事情会偷偷的发生在人们眼皮底下而不被察觉,比如——      “——闭耳塞听!”赫敏挥舞着魔杖施下隔音咒,转过头朝着罗恩该在的方向说道,“是你踩着了那只猫的尾巴?”   “不是我!”罗恩大声辩驳道。   “……我很抱歉,”哈利的声音有些尴尬,“是我。”   “好吧,这没什么,哈利。”   “嘿!你不能这样!”罗恩用力拉了一下赫敏的手,同时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手臂走了过去。“马尔福?博恩斯?你们在旁边吗?”   “别堵在巷口!”德拉科低吼道。   “赫敏,”莉维亚轻轻拉了拉德拉科,示意他停下来,“拉住我的手。”   “噢,你在哪儿……我摸到了!”      如果你有能识破魔法的火眼金睛,一定会因为这一幕发笑:几个小巫师表情各异的牵着手,亦步亦趋的走到巷口旁边,就像一群幼稚园里被老师带着赏花的孩子。      “停下,”德拉科说,“我们就在这等。”   “噢,哈利!你踩到我的脚后跟了!”   “对不起,罗恩。”   “闭嘴!有人来了!”      一个邋遢的醉汉东倒西歪的朝他们所在的翻倒巷走来。他穿着堆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有一头藏污纳垢、又长又乱的姜黄色头发。      “是蒙顿格斯!”莉维亚对德拉科耳语道。      蒙顿格斯迈着两条罗圈腿走到他们身边,他经过的时候离他们是那样近,站在最外边的哈利甚至往旁边躲了躲,才保证两人的肩膀不会撞上。不过,就算蒙顿格斯撞到了什么,此刻的他估计也不会生疑。他身上的酒味太浓了,在他经过的时候,每个人都因为他身上散发的那股烟酒混合的强烈臭味屏住了呼吸。   蒙顿格斯摇摇晃晃的闪进翻倒巷,顷刻便与黑暗融为一体。德拉科几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蒙顿格斯身后,四处搜寻可疑人物的身影。可是翻倒巷就如同它从巷外看起来一样冷清,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前面那个臭烘烘的醉鬼之外,便只有听见脚步声仓皇溜走的老鼠。      德拉科一手拉着莉维亚,一手紧紧攒住魔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像只掠食的夜行野兽一般仔细的搜寻每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了黑暗里某双窥探的眼睛。      从翻倒巷口到博金博克黑魔商店的距离并不远,但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让德拉科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德拉科,快看。”      听见莉维亚的轻声提醒,德拉科愣了愣,便迅速抬起头来。他看见蒙顿格斯手里拿着个金灿灿的挂坠盒,盒子上长长的挂链还有一部分在他的口袋里。      “挂坠盒!”哈利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蒙顿格斯自然对几人的心情毫无察觉,他在离博金博克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德拉科看见他把挂坠盒捧到眼前,满意的仔细打量,似乎是在估量这个小小的盒子能为他换来几火焰伏特加。就在此时,博金博克店门上那串狰狞的骷髅头被拨开了,德拉科抬头看见一个缺了颗门牙的红脸膛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见蒙顿格斯手里的金挂坠盒之后露出个扭曲的笑。      “伙计们,快出来看看。”那人夸张的挑眉大笑道,“有人帮我们送金加隆来啦!”      随着他的呼唤,一个人立即从店里走了出来,德拉科认出来这正是方才在巷口发射死咒的食死徒迈克。接着,那个深色皮肤的食死徒也和他的伙伴合流。三个人一边嚣张的笑着,一边拿出魔杖,围住了蒙顿格斯。      德拉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食死徒的登场意味着那群最终得到挂坠盒的不速之客也将出现,他转开视线,警惕的看着四周。同时,他感到莉维亚将手抽·出了他的手心,似乎也在为接下来不可预料的变故做准备。      三个食死徒一齐把蒙顿格斯逼到了墙角,嘴里不停地说着些威胁的话,让蒙顿格斯快些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蒙顿格斯此刻丝毫不像是个勇敢的傲罗,他背抵着墙,满脸惶恐,身子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僵直。他害怕得不得了,甚至不敢拿出她的魔杖。在听见几个食死徒说,交出挂坠盒就能饶他一命之后,蒙顿格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像是迫不及待一般交出了挂坠盒。      “他在干什么?”罗恩低吼道,“见鬼,他说谎了!根本不是谁抢了他的东西,是他自己交出去的!”   “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把它抢过来?!”莉维亚问,“它就在我们眼前!”   “不行!”赫敏说,“时间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我们不能做当时并未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不是还会有人过来抢走挂坠盒吗?他们在哪?”哈利慌张的问道。   “他在撒谎!”罗恩皱眉说,“为了不让我们知道是他亲手把挂坠盒送到食死徒手里的!这儿根本没有其他人!”      莉维亚转过头,迅速扫过四周。正如罗恩所说的那样,巷子里还像方才一样空无一人,就连博金博克商店在听见外头的骚动之后也迅速关上了大门。除了得到了挂坠盒之后,仍在不满足的给蒙顿格斯搜身的食死徒,这里就只有……      “上帝啊!”莉维亚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人是我们!”   “你在说什么傻话!”德拉科斥道。   “听我说,那个门钥匙不是什么破木板,是我们的旧门牌!还有出手的三个男孩儿……除了我们还会有谁!”   “他们要走了!”罗恩打断莉维亚,说道。   莉维亚抬起头,看见那三个食死徒已经把蒙顿格斯搜了个遍。那个叫做迈克的食死徒得意的拿着挂坠盒,往蒙顿格斯脸上啐了口吐沫,勾上另一个人的肩膀准备转身离开。      “相信我!”莉维亚强调道。      不等莉维亚再次开口,罗恩和哈利就已经为自己套上个混淆咒,解除幻身冲了上去。   “力松劲泄!”   哈利将魔杖对准那个叫迈克的人吼道。意料之外的攻击让食死徒们猝不及防,魔咒直直打在迈克腿上,他尖叫一声倒了下去,手上的挂坠盒也被甩到一边。罗恩飞速冲上去补上了一记昏迷咒,那人便彻底瘫软在了地上。迈克的同伴终于在惊吓中反应了过来,迅速开始反击。德拉科低咒一声,也只得显身加入战斗。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同蒙顿格斯所说的那样,原封不动的发生了。三个男孩联手放到了那两个食死徒,而隐身的莉维亚从想要趁乱捡走挂坠盒的蒙顿格斯手里抢走了挂坠盒。      他们在蒙顿格斯目瞪口呆的注视里跑到拿着门钥匙等在一旁的赫敏身边,随着一阵刺目的蓝光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莉维亚就是头美国狮子……呆萌小獾神马的只是智商捉急哈哈哈哈哈← (σ`?д?)σ这样黑自己的女主真的没问题嘛…… 字数一直爆啊啊啊啊啊……我就是废话王! 谢谢所有看文~留评~收藏的菇凉~~~~~~~~~爱你们一万年~ ☆、第 42 章(倒v)   在同一个时空中,昨日的他们正在陋居经历着恐慌,而未来的他们穿越时空的间隙,用这多出来的时间,享受久违的加州阳光。      他们还没推开门,便听见屋内传来的大笑声和波比兴奋的咆哮声。属于家的温馨味道扑面而来,莉维亚笑着推开了门。      “我们回来了~”她笑着喊道。      波比听见莉维亚的声音,立刻停止了追尾巴取悦邓布利多的愚蠢行为,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狂叫着超莉维亚扑了过来。   “噢,波比!”莉维亚被这条大狗弄得踉跄了几下,幸亏德拉科在后面托了她一把,她才免于直接摔出门去。“你好吗?海伦把你送回来了?”她挠着波比的耳朵,快乐的说。   “这是……谁?”   第一次见到波比的赫敏怔住了,脸上露出了一种不敢置信却又隐约期待的神情。哈利了然的搂住她的肩,看着她的侧脸轻声说道:“不是他,赫敏,不是他。”   “可是……”赫敏回过头看着哈利,眼眶有些泛红。   “他已经消失在那一头了,不是吗?”哈利艰难的笑了笑,“我们都得接受事实。”   “孩子们!”邓布利多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哈利和赫敏之间的低气压,他笑眯眯的朝门口走来,“你们怎么来了?”   “邓布利多!”   “真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   “我以为你们现在应该在参加婚礼?”邓布利多看了看几个风尘仆仆的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      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挂坠盒陈旧暗淡,安静的躺在客厅的茶几上,仿佛只是个无害的装饰。波比兴冲冲地跑过来,吐着舌头想要嗅嗅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玩意儿,却在鼻尖触碰到挂坠盒的瞬间像被电击了一般,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呜咽的缩回莉维亚脚边不再调皮——简单的小东西们似乎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听完小孩们的故事,邓布利多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笑了起来,用轻松的语气说:“你们做得很好,我真高兴我可以活着见证你们的成长。”   “要不是你还活着,我们也不会这么勇敢无畏,”赫敏真诚的说,“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没错,如果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不在了,我们要怎么打败黑魔王?”罗恩说。   “噢,不不不,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摸了摸罗恩的头,说,“你们的力量比我大得多,只要你们相信彼此,你们就有无穷大的力量。”   听见邓布利多又要开始他的“爱的教育”,德拉科不屑的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径直跨过波比,走向厨房。莉维亚抱歉的朝几人笑笑,也跟着他起身离开。两人的突然离席让邓布利多意外的张了张嘴,可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哈利打断了。   “邓布利多,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当然,哈利。”   “我在别人那里听说了……你妹妹的事情……”      邓布利多的笑容僵住了,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深深的、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      “噢,”他说,“真抱歉让你听说了这些。这是个……不怎么愉快的故事……但我可以说给你们听……”      随着邓布利多沉重的声音,三只小狮子逐渐陷入故事里那浓浓的伤感中,客厅里似乎也弥漫着一种陈年往事特有的旧木头味道。可是,这些情绪显然没有传达到厨房里。      德拉科靠·在料理台上,挑眉看着自告奋勇帮他煮咖啡,却找不着咖啡豆了的莉维亚,问道:“我以为你喜欢和格兰杰呆在一起?”   “拜托,德拉科。”莉维亚抽空向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又一头扎进了大壁橱里,“我是很喜欢赫敏没错,但在那之前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当然得和你站在一边……噢,找到了!”莉维亚从壁橱里探出身子,高兴的朝德拉科晃了晃手上的小袋子,“你喜欢的蓝山!这儿还有些白兰地,想来杯皇家咖啡吗?”   德拉科耸耸肩,没有拒绝。      勺子里奶白的方糖被白兰地浸湿,火光划过,勺子上腾起一盏蓝色的火光。莉维亚将点燃的白兰地倒入准备好的蓝山咖啡里,一股皇家咖啡特有的甘醇酒香随着袅袅上升的热气弥漫开来。莉维亚将咖啡杯推到德拉科手边,抬头却看见后者半眯着眼,有些迷茫的神色。      “德拉科,德拉科?”莉维亚轻轻摇晃德拉科的手臂,看着回过神来的他说,“在想什么?”   “……没什么。”德拉科端起咖啡,尝了一口,挑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听说英国皇室的贵族们都喜欢喝这个,”莉维亚笑的样子让德拉科想起了竖着耳朵摇着尾巴的犬科动物,“我觉得或许你会喜欢,就留意了一下做法。你喜欢吗?”   “还不错。”   “那么为了这杯还不错的咖啡,你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莉维亚踮起脚点了点德拉科的眉间,继续说,“自从我们在比尔的婚礼上遇袭,你的眉头就从没松开过。”   “是吗?”德拉科用食指慢慢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口,淡淡的问。   “你不想说吗?还是……”   “孩子们~”邓布利多屈起手指敲了敲门框,打断了莉维亚的话,“我打扰到什么了?”   “没有,”莉维亚耸耸肩,她看了看神色淡然的德拉科,微笑着转身对邓布利多说,“想来杯咖啡吗?”   “噢,不,谢了。”邓布利多一下子苦了脸,说,“最近我的牙开始疼了,恐怕喝不了带苦味的东西……或许你能为我做一杯香蕉奶昔?”      莉维亚无法理解邓布利多奇怪的双重标准,但还是乖乖的跑去餐厅,在餐桌上取来了香蕉。当她回过头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里面已经完全变了个氛围,德拉科背对着门站着,看不清表情,而邓布利多看上去有些严肃。莉维亚听见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她停下脚步,躲在了门边。      “对角巷?不,我没和她说过……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那些愚蠢的猜测并不是真的。”   “好吧,但我认为她应该知道,这有利于她的成长。”   “够了,邓布利多。我可不是你聘请的什么奶爸,教育下一代是你的工作。我只知道,即使我对她大发雷霆,伏地魔也不会收回对我父母的怀疑。更何况,把自己的错怪在别人头上是件很不光彩的事,邓布利多。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你那并不高明的试炼。”   “当然,德拉科,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恼……最近你一定为这件事苦恼了很久,我的孩子……”   “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邓布利多。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那就帮他们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这并不简单,我的孩子。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保证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安全……我知道你很担心也很愤怒,我都知道……”   “不!你不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担心吧,邓布利多!我不是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而帮你卖命的蠢狮子!”   “你把自己防备得太严了,德拉科。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们……”   “相信?谁值得?”   “莉维亚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你可以把你的情绪都告诉她,她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她会让你好受些。”   “……别想用这些空洞的话搪塞我,邓布利多。就算我把一切都告诉她,那有怎么样?她也只能帮我做个苹果派哄我开心!她根本不能帮助我解决任何事!”      德拉科的话像一根针,让莉维亚的心尖锐的疼了疼。她怔怔的看着德拉科转过身来,看着她露出了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并迅速回过头去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你知道她在哪?”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问道。   “当然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的孩子?”   “……在你说应该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莉维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你们忘了告诉我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会告诉你的。”德拉科说。      他转过头,皱了皱眉,走到莉维亚面前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直接擦过她离开了。莉维亚深呼吸几次,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跟我来,小莉维亚。”邓布利多笑着揉了揉莉维亚的头发,“厨房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      坐在邓布利多自行装饰一新的房间里,莉维亚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内疚与无措。      她对于对角巷的回忆只有人将死时狰狞的挣扎,以及那个夜里,德拉科温柔的宽慰与嘱咐。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曾在对角巷大声喊出过德拉科的名字,更加不曾想过会给马尔福夫妇带来如此严重的困扰。      “我真是……”莉维亚红着眼眶,苍白着脸喃喃自语,“我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错不在你,”邓布利多递给莉维亚一杯热茶,说,“是我让你去对角巷的,不是吗?”   “不,是我太幼稚……我当时完全慌了,我根本不记得德拉科不能暴露身份!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如果有人陪着他的话,他会觉得好些……我以为我对他有帮助……”莉维亚用力咬了咬嘴唇,不自觉的篡起了拳头,“德拉科说得对,这样的我根本……根本不可能帮到他。”她长长的舒出口气,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恐怕不能帮你们做晚饭了,抱歉。”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   “谢谢你,邓布利多。我知道你想安慰我,邓布利多,可是……我现在并不是有资格接受安慰的立场。”莉维亚抬起头,朝邓布利多勉强挤出个笑容,“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想一想,今后该怎么办。”      回到房间,莉维亚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自己的埋怨和对德拉科以及马尔福夫妇的歉意卷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顺着门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手心,眼泪放肆的湿成一片。   她多么希望时间转换器能够带她回到那天出发之前,她一定会给那个幼稚又无知的女孩狠狠的一巴掌,好让她清醒一些,别再那么任性的跑去对角巷;她一定会在德拉科和那些人互射魔咒的时候勇敢的冲上去,而不是像一只墙角里的老鼠,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如果她能回去……如果她能……      可是,这不可能,不是吗?      莉维亚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的头脑开始发沉,连眼泪都几乎流干,她才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勒令自己停止这无意义的啜泣。她抓住门把手努力站了起来,把头靠在门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调匀呼吸。她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就像被谁灌了水泥一样沉重。      她慢慢走到梳妆桌前坐下,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的傻女孩儿忍不住扯出个难看的、讽刺的笑。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把它吐出来,似乎这样就能排出她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      “别再犯傻了,莉维亚。”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强大起来!你是埃德加·博恩斯的女儿,你该像爸爸妈妈一样,做个聪明的战士,别当个累赘的懦夫。”      她向镜子里那个失败者般的傻女孩做了个鬼脸,吸了吸鼻子,坚定的说:“再见,过去的我。”      -◆◇◆◇◆-      当莉维亚敲开他的门,微笑着告诉他是否有时间的时候,德拉科的大脑停摆了一秒钟,才重新恢复思考。   他细细打量着莉维亚逐渐变得僵硬的笑脸,那上面虽然已经有了施过美容魔咒的加持,却仍能看出哭过的痕迹。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邓布利多都告诉你了?”   莉维亚的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她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她说,“我真是个蠢货。”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新闻。”德拉科抱着手臂,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如果你想要道歉,那么免了。那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你的歉意也迟到太久。”   “我知道,”莉维亚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但我还是想说声抱歉。”      德拉科挑起眉,正准备开口嘲笑莉维亚几句,就看见她抬起头来,说:      “抱歉,德拉科,因为我的愚蠢。”      德拉科点点下巴,示意她继续。      “我很感谢你,德拉科。即使我做了这么愚蠢的事,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你很好,真的。我很开心能成为你的朋友,我也听赫敏说了,能获得一个马尔福的友谊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可是,我却不能成为对你有帮助的朋友,这让我觉得很愧疚。      “你教了我很多,德拉科。我曾经以为陪着你,逗你开心就是对你最好的报答,但我现在知道我错了。在战火里,毫无意义的陪伴根本比不上携手并肩的战斗。      “我知道,你身边有的是比我优秀的人,他们绝不会做出像我一样的傻事。我不是什么大贵族,幼稚又任性,还很喜欢依赖别人……我和你过去的朋友比起来差距很大,我知道。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德拉科。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也知道现在的我没办法帮你什么。但是……我会加油的,我会努力变得聪明起来,变得独立而强大……      莉维亚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向德拉科伸出手,有些害羞的说:      “在那之前,你愿意原谅我以前犯下的错,让我陪着你,继续当你的朋友吗?”      德拉科看着一脸认真的莉维亚,觉得自己或许到老也会记得,曾经有个傻姑娘在哭了一整个下午之后敲开了自己的门,红着眼眶却坚定的告诉自己,她会变得更好,她想继续做自己的朋友。      “我想你不太可能变得多聪明,”他终于开口说道,“就像一株曼德拉草永远不可能变得安静一样。”      他顿了顿,看着因为他的话整个人变得黯淡下来的莉维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很累,你虽然帮不到我,但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用不着防备。”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一脸呆愣的莉维亚的小脑袋,握住了她的手。      “当然,我也希望你变得强大一点儿,这样我们才能完胜破特和他的朋友们。我想,我可以期待?”      “当然!”莉维亚重重点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如果罗恩再惹你,我一定敲爆他的头!向梅林发誓,我一定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了,德拉科。我保证!”      “如果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那么我想,你仍然拥有马尔福的友谊。”      德拉科的话仿佛是最好的治疗药水,一下子洗净了莉维亚心中的苦涩徘徊,她终于毫无保留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德拉科。”她说,“我真的很高兴。”      可德拉科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别扭了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支支吾吾了好一阵,他才撇开视线,用故作坦然的语气说道:   “下午我对老蜜蜂说的那些……嘿,你知道的,我不能在他面前说真话。”他似乎很不习惯向他人解释,红着耳朵一直不愿意看莉维亚的脸,“我的意思是,你的苹果派是种不错的安慰方式。”      “噢,德拉科,”莉维亚笑得更开心了,“我当然分得清真情和假意,你不用为此费心。”   她看着德拉科有些窘迫的表情,心中被这个别扭自大,却又温柔善良的大男孩烘得暖洋洋的。   “德拉科,”她说,“我有告诉过你吗?每次你笑的时候,亮眼得就像加州的阳光。”      德拉科挑着眉转过头来,却在下一秒被少女的气息环绕。熟悉的柠檬清香扑鼻而来,他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揽住了莉维亚的腰。      “真高兴认识你,德拉科。”莉维亚抱着德拉科的腰,满足的说,“你是天底下最棒的朋友!”      莉维亚的话让德拉科又露出了那种她口中如同加州阳光般带着暖意的笑。德拉科拍了拍莉维亚的头,轻轻的说:      “我也很开心认识你,莉维亚。”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模式即将全开!敬请期待! 莉维亚会变得强大的,而且她绝不会对马尔福家毫无帮助,我也向梅林发誓! 下一章莉维亚要和她姑母见面了~~~~~~~~~有人还记得她的父母的名字吗?埃德加·博恩斯和莉维亚·史密斯。我想说这两个家族都是原着里有的,而且都不是普通纯血家庭而已……之前也说过,博恩斯是凤凰社创社人之一,当时是非常老牌且有实力的家族,只不过被伏地魔连锅端了orz。但还是留了个女儿,阿米莉亚·博恩斯,她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原着里她在第六部被伏地魔杀了,不过莉维亚需要坚挺的娘家力量,所以我把她蝴蝶了哈哈哈。 而莉维亚的母亲,如果说是姓史密斯又是赫奇帕奇的话,熟读原着的菇凉会联系到什么吗? 莉维亚妈妈的身份会在这几章揭开,也会说明当时她妈妈为什么那么坚持认为战争没有结束,请求老托尼亚把莉维亚带走。 我知道我的女主和剧情都有点让人捉急……但是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多多给我提意见~~~~~~~~~~~~~ 谢谢~~~~~~~~~~~~~~~~~~~~~~~~~~~ ☆、第 43 章(倒v)   布莱克老宅的客厅里,上一秒德拉科几人的身影才刚刚消失,下一秒门便猛地打开了。      “咒立停!”      几个身影凭空出现,正是方才消失的几人。就像是完成了一趟奇妙的时空旅程,他们穿越山海,又回到了原点。      “见鬼,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罗恩透过玻璃,打量着那几个徘徊在门口戴着兜帽的巫师,慌张的问道。      “幸好我们移形换影之前施了幻身咒,不然就糟了。”莉维亚心有余悸的抚了抚心口,马上便又皱起了眉头,和罗恩一起站在窗户前,看着外头说,“他们是食死徒?”   “或者是魔法部的人,”德拉科说,“神秘人已经控制了魔法部,这儿不像从前那样安全了。”   “该死的食死徒!”哈利握着拳头,喘着粗气说道。自从他戴上那个金挂坠,他的情绪就仿佛被丢进了沸水里,一直不停升温,毫不受他自己控制。他死死盯着窗外的食死徒,似乎随时想要冲出去和他们大干一场。   “你还好吗,波特?”莉维亚转过头问道,“那个挂坠盒上的黑魔法开始影响你了?”   “哈利,冷静些。”赫敏抓住哈利的胳膊,像是想要在他冲出门之前拉他一把,“你不能受它影响。”   “或许我们可以轮着戴它?”罗恩也走到哈利身边,担心的说,“如果你受不了了,兄弟……”   “我没事!”哈利打开了罗恩伸向他的手,暴躁的走到远离所有人的地方,说,“我很好!”   “去照照镜子吧,波特。”德拉科冷笑着说,“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发怒的醉鬼。”      哈利深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压抑心中源源不断涌上来的负面情绪。半晌,他睁开眼睛,用一种低沉而痛苦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想我得一个人待一会儿。”说着,他便转身上了楼。   “嘿,哈利!”   赫敏和罗恩赶紧追了上去,跟在哈利后面和他一起进了房。客厅里便又只剩下了德拉科和莉维亚两人。      “看来那玩意儿真的能控制人的思想,真恐怖。”莉维亚缩了缩脖子,好像那个挂坠盒正挂在她的脖子上一样。   “有很多黑魔法都能迷惑人心,”德拉科耸耸肩,朝沙发走去,“或者说,黑魔法原本就是容易使人迷惑的东西——它太过强大,而没有人能拒绝力量。”   “或许吧。”莉维亚和德拉科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接着说,“但如果谁让我把灵魂切成好几片,放在各种瓶瓶罐罐里,好永远活下去的话,我恐怕只会骂那人是个疯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不是神秘人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果敢让人佩服。”   “还有他的魔力也是。”莉维亚说,“我在丹尼尔那儿打听到了伏地魔年轻时候的事,在他发狂之前,他的确是个迷人又强大的巫师。”   听见莉维亚的话,德拉科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去,发出个有些黏腻的长音,“嗯?”   “你那是什么怪声音?”莉维亚吐了吐舌头,说道:“你的鼻子塞住了吗?”   “我以为凤凰社的后代不可能承认神秘人的魅力?哪怕那只是他过去一时的辉煌?”   “为什么这么想?”莉维亚歪着头看着德拉科,奇怪的问,“难道不是只有了解了敌人的强大,才能更好地战胜他吗?”   “你说得对,”德拉科笑了笑,“只不过有些人的脑子连你也比不过。”   “……我就当表扬听了。”   “看,”德拉科看着窗外,抬了抬下巴,“他们走了。”      莉维亚马上向窗外看去。透过巴洛克风格的窗户,莉维亚看见那些穿长袍子、带兜帽的人像是对这个地方终于失去兴趣了一般,转过身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有些路过的市民向他们投去了奇怪的注视,惊讶为什么有人会在如此高的温度下穿着那么长的斗篷。      当那些监视他们的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之后,大门便被推开了,老托尼亚和丹尼尔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见鬼的魔法部狗崽子,”丹尼尔一进门便不住的嘀咕道,“他们果然把所有保密文件都交给了食死徒。”   “哦,孩子们,你们果然在这儿。”老托尼亚在看见德拉科和莉维亚之后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哈利他们呢?”   “在楼上。”莉维亚站了起来,给向她走来的丹尼尔和老托尼亚每人一个拥抱,“真高兴看见你们平安无事。”   “我也是,甜心。”丹尼尔弹了弹莉维亚的额头,笑着说。      德拉科也站了起来,朝两人点了点头,便算打过了招呼。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有什么想问,却又无从开口。   莉维亚看了看他,随即心领神会的开口道:“我想你们已经弄清楚昨天的情况了,对吗?你们有马尔福先生的消息吗?”   “当然,”老托尼亚拍了拍德拉科的肩,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斯内普传来了消息,他和马尔福已经见过面了。”   “他怎么样?”德拉科的声线有些紧绷。   “他很好,至少现在还不错。”老托尼亚叹了口气,说,“威胁总是难以避免,德拉科。只要战争还没结束,我们每个人都随时可能去见梅林。你父亲也解释了昨天的事,情况似乎有些棘手,神秘人本来是让他去攻打阿兹卡班,却临时变了卦。他让我们通知你,近段时间不要再出现在英国。”      闻言,德拉科点了点头,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莉维亚却小心的偷看着德拉科的脸色,手指有些紧张的扭在一起。显然,她又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蠢事。      “你不舒服吗,小莉维亚?”老托尼亚看见莉维亚奇怪的神色,关心的伸出手准备探向莉维亚的额头。   莉维亚摇摇头,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说,“不,我很好,托尼亚舅舅。”然后,便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德拉科一眼。   这一次她怯怯的眼神没有被德拉科错过,他好笑的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这个傻姑娘的胡思乱想。他想了想,伸出手像方才丹尼尔一样弹了弹莉维亚的额头,故意拖了个骄傲的调子,说,“你该给马尔福些信心,我爸爸会处理好的。”      莉维亚点了点头,但神色间看上去还是有些在意。   她相信,也无比希望马尔福先生可以对付一切糟糕的情况,但她也知道,在马尔福夫妇真正离开危险之前,她将对此无法释怀。      “老托尼亚,丹尼尔!”      楼上传来赫敏惊讶的声音,随后她和哈利、罗恩一起走了下来。哈利看上去已经缓和许多了,脸上那股显而易见的戾气也已经不见了。德拉科看着正和丹尼尔互捶肩膀问候的哈利,挑了挑眉。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疤头之所以能成为救世主,不仅是靠他头上那道疤,还因为他那堪比地精的强大的适应力及生存能力。      “你们知道比尔怎么样了吗?”      德拉科听见罗恩问道,他抬起头,便看见这个韦斯莱用他从未见过的脆弱而担忧的表情看着丹尼尔和老托尼亚,而赫敏也感同身受般的用同样的表情站在他身边,他们的手彼此紧握。      “他还不错,不过脸上多了几道疤。”丹尼尔笑着说道,“不过那也不是毫无用处,韦斯莱夫人因为芙蓉在比尔受伤之后还坚持要和他过一辈子感动极了。昨晚她俩抱在一起说了整晚的话,差点被圣芒戈的护理赶出去……噢,对了!圣芒戈!”丹尼尔拍了拍脑门,转头看向莉维亚说,“我们有些事要告诉你。”   “我?”莉维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什么事?”   “我不确定我是否告诉过你,你有个姑妈?”老托尼亚问道。   “是的,你说过她叫做阿米莉亚·博恩斯。”   “她是你的姑妈?”德拉科挑着眉问道,“她是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魔法部?那儿昨天不是也受到袭击了吗?”莉维亚拧起眉头,“我希望你不会告诉我一个太糟糕的消息,老托尼亚舅舅。”   “事实上阿米莉亚的确受了点儿伤,不过不太严重。昨天我在圣芒戈看见她了,她提出想和你见一面。”   “现在?”莉维亚看着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的老托尼亚,担心地说,“如果我出现在公共场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我想至少在圣芒戈你是安全的,”老托尼亚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个在圣芒戈里面捣乱的人是绝对得不到支持的,这就像在美国,没有人会去伤害一个医生——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有求于他。”   “更何况你也不是救世主三人组,他们才是不能露面的人。”丹尼尔看着面色不豫的三人组得瑟的笑了一会,才继续说道:“老托尼亚会和你一块去,我先送德拉科回美国。”   “那么好吧。”莉维亚耸耸肩,看着德拉科说,“你先回去等我?我会在晚餐前回去的。”      德拉科点点头,示意丹尼尔他现在就可以走了。丹尼尔向他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将左手的袖口解了下来,递给了莉维亚。      “这是什么?”莉维亚接过那颗小小的扣子,问道。   “门钥匙。发动之后可以直接到我和海伦的小木屋,无论你在哪里。以防万一,你先拿着,回去再还给我。”   “梅林啊,”莉维亚随手将袖扣放进口袋,夸张的翻了翻眼睛,“你太小气了,丹尼尔!我以为这是个礼物!”   “当然不!”丹尼尔朝德拉科招招手,便向门口走去,“记得还给我!”   “知道了!”      德拉科跟着丹尼尔走到门口,回头向莉维亚扬扬下巴,当做道别。   “晚上见。”莉维亚笑着摇了摇手。   德拉科点了点头,拉开门犹豫了一下,回头嘱咐道,“一切小心。”说完,他立即跨出门并且关上大门,好像生怕看见莉维亚那张因为他难得坦率的关心而变得异常灿烂的笑脸似的。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莉维亚意犹未尽的朝已经关上的大门看了几眼,回头问哈利道,“你打算去哪里找格兰芬多的宝剑?”   “我们想它或许在魔法部。毕竟宝剑是邓布利多留给我的东西之一,而他所有的‘遗产’都在魔法部那儿待了一个月。”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得急着找到那把剑,但我必须得说现在魔法部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老托尼亚皱眉道,“待会穆迪会过来,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最近有个混血巫师登记委员会,你们可以在这儿下点功夫,混进去。”   “谢谢你,老托尼亚。”   “那么好吧,小莉维亚,我们也该走了。”   莉维亚点点头,真诚的看着另外三个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小狮子说,“希望再见面时你们都好好的。”   “当然了,博恩斯!”罗恩做了个浮夸的自信表情,说。   “莉维亚,”莉维亚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喊我莉维亚。哈利,罗恩,我可以这么叫你们吗?”   “当然,博恩……”面对伏地魔尚且斗志昂扬的救世主,此刻竟然红了脸,他结结巴巴的说,“我的意思是,我很荣幸,莉维亚。”   “说实在的,你的个性不错,我想你一定是个格兰芬多!”罗恩拍了拍兄弟的肩,接着说,“虽然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是那个马尔福的女朋友,但这也没办法了。”他耸了耸肩,“不过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是个格兰芬多,这听上去也很酷。”   “你是德拉科的女朋友?”老托尼亚瞪大了眼睛,“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知道你恋爱的人!”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当然不是他的女朋友!”莉维亚通红着脸,说,“别听罗恩胡说,我们该走了,托尼亚舅舅!”      莉维亚的窘迫让所有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哈利、罗恩和赫敏脸上满是开朗,仿佛他们还是在霍格华兹肆意奔跑的顽皮少年和可爱的万事通小姐。他们不知道前路何如,但仍然勇敢无畏。      于是莉维亚也笑了起来,她和赫敏贴着脸拥抱了一下,又和男孩们握了握手。      “下次见,”莉维亚说,“祝你们好运。”      走出布莱克老宅,莉维亚立马被伦敦夏日带着热浪的阳光包围。在离别的这天,天朗气清。      “抓紧了,莉维亚。移形换影——!”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考试大魔王吃掉了!〒_〒 ☆、附入v前的话~<   莉维亚和老托尼亚在伦敦市中心一条不引人注意的幽暗巷子里着陆,发现他们凭空出现的只有墙角那些不会说话的肮脏爬虫。他们快步走出巷子,朝一条热闹的商业街走去。      “圣芒戈在哪里?”   莉维亚跟在老托尼亚身后问道。   这次她既没有喝下复方药水,也没有伪装,穿着简单的印花t恤和牛仔裤,就像个平常的高中生。老托尼亚倒是不知道在哪弄来顶英国老头们喜欢的圆顶绅士帽戴在头上,还没下山的太阳烤得他的头顶就像个大蒸笼,没走几步,他便热得满脸通红。   “就在附近,不远了。”他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他拿着帽子扇了扇风,然后把它拿在了手里,“真不该听丹尼尔的戴上这个蠢帽子!”他抱怨道。   莉维亚笑了笑,接过老托尼亚手里的帽子,帮他拿在手里。老托尼亚就像个宠爱孙女的小老头一样满足的笑着,牵过莉维亚的手免得他被往来逛街的人群冲散。      莉维亚乖乖跟在老托尼亚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边的商铺。   这儿看起来和任何普通的中心商业街毫无区别:街道两边都是大小不一的各类商店,门上装着统一的、蓝色遮阳棚;有家服装店打出了促销的广告,门口挤满了抢购的人;一群主妇谈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直直走进一家卖厨房用品的小店里……她真的很难想象,一所巫师的医院居然会建在这里。      走了几分钟后,他们到达一幢巨大、老式的红砖商店门口,店牌上写着“伦敦淘淘有限公司”,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莉维亚看着橱窗里随意摆放的破旧玩偶,向老托尼亚递了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就是这儿?”   “没错,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地方建医院。”老托尼亚笑着上前一步,对橱窗里某个丑陋的玩偶说,“下午好,我们想去探望阿米莉亚·博恩斯女士。”   那个死气沉沉的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招连在一起的手指,表示他们可以通行。   “来吧。”老托尼亚招呼道,“直接穿过这面玻璃就行。”      莉维亚一方面为这伟大的魔法所折服,另一方面却也因为橱窗里这些脏兮兮的人偶忽然动了起来而想到些关于游乐园小丑的恐怖传说。她挑起眉,发出声意义不明的感叹——如果橱窗上的玻璃不是蒙满灰尘,她会惊讶的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态像极了德拉科。   她回过头,发现身后的市民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和人偶说话的怪异行为。老托尼亚又催促了她一声,她上前一步,牵住老托尼亚的手,冲入了那层玻璃。      莉维亚感觉自己像是通过了一道湿润清凉的瀑布,随后便到达了干燥温暖的洞穴。玻璃窗里面和外头的商业街俨然是两个世界,这里看不见壁橱里那些脏兮兮的旧人偶,只有一个普通的接待处。或许是因为近来食死徒乐此不疲的袭击事件,让住院的病人和探病的巫师数量都直线上升,今天的圣芒戈似乎有些人满为患。莉维亚拉着老托尼亚的手挤了好一会儿,才从堵在接待处询问着什么的人墙里逃出来。   她舒了口气,便看见一个穿着橙绿色长袍的巫师走过来,高声喊道:“杰克逊先生!你可以直接上四楼了!”随后,一个坐在左边长椅上,一直拿《唱唱反调》遮住脸的人举起手来。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莉维亚看见他杂志下的脸泛着诡异的草绿色,而他的头发也变成了一束束含羞草。      哇唔,彻头彻尾的“植物人”!      莉维亚在心底感叹道,巫师们的健康问题果然和麻瓜们不一样。      那位绿油油的杰克逊先生注意到莉维亚的眼神,害羞了起来,头上的含羞草迅速合上了叶子。莉维亚朝他抱歉的笑笑,转开了视线。      “跟过来,小莉维亚,我们去病房。”老托尼亚招呼道。      她转过头,看见老托尼亚正和一位治疗师站在一起。那位治疗师穿着橙绿色的制服长袍,胸前别着个看不清图案的徽章。莉维亚走过去,看清上面刻着交叉的魔杖和骨头。      莉维亚跟着这位治疗师和老托尼亚穿过长廊和双重门,路过更多治疗师和被奇怪症状困扰的患者,在墙上画像里的巫师们的注视下到达了五楼。   “这边。”那位治疗师说,“尽头那一间就是博恩斯女士的病房。”   “感激不尽。”老托尼亚道谢道。   莉维亚也向治疗师点头致谢,她看见通向病房的双重门上有块铜质的牌子,上面写着“魔咒伤害科”。她边跟着老托尼亚朝走廊深处走去,便轻声问道:“她的情况严重吗?”   “还算幸运,”老托尼亚说,“她桌上的那匹青铜飞马帮她挡去了致命的一击。至于具体情况,”他在一间病房前停住了脚步,“我想你可以自己问她。”      老托尼亚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穿来一位女士不高不低的回答,“请进。”她说。      听见这道声音,莉维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的掌心迅速潮湿了起来,这使她不得不先把手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才把手搭上门把手。   她还来不及转动,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温柔微笑的女护理师走了出来,莉维亚赶忙扯了个僵硬的笑。护理师从两人身边错身而过,莉维亚转过头,一眼便看见坐在病床上看着她的那位方下巴,灰色短发,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的女士——她的姑姑,阿米莉亚·博恩斯。      阿米莉亚似乎也对莉维亚的到来颇感惊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不住的打量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侄女。她穿着舒适的淡蓝色病人服,这让她周身过硬的气质被削弱了些,却仍能从她挺直的腰肢和即使在病床上也一丝不苟的发型上看出她平日里认真严谨的作风。      莉维亚和阿米莉亚远远的对视着,从彼此脸上寻找着熟悉的轮廓。      老托尼亚在后面推了莉维亚一把,“过去啊,她就是你的姑母。”他鼓励的说。      莉维亚向前踉跄了一下,一下子走进病房里。这一步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莉维亚抬起头,看见阿米莉亚柔软的笑了起来。      “你叫做莉维亚,对吗?”阿米莉亚说,“我是你的姑母,我叫做阿米莉亚·博恩斯。”      如果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部员听见阿米莉亚此时温柔的语气,一定会惊讶得掉了下巴;要是恰巧被指控的巫师们也听见了,恐怕也会笑掉大牙——一个冷硬的司长忽然变成了柔软的慈母,这是多么让人心惊的事!      可对于莉维亚,阿米莉亚柔软的态度仿佛是一道神奇的魔法,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看着阿米莉亚隐隐透着些紧张与怀念的脸,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或许是她唯一的直系血亲了。这个认知让她的鼻尖微微酸了起来,脸上却泛起了微笑。   她听见身后的门被老托尼亚轻轻关上的声音,终于提步走向床边。      “我是莉维亚,很高兴看见你,姑母。”      莉维亚的那声姑母似乎触动了阿米莉亚,她抿紧唇线,快速的眨动了几下眼睛。阿米莉亚将莉维亚拉到床沿坐下,拂着她的头发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笑了笑,哑声说,“你和你妈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除了你的眼睛。”她拂过莉维亚的眉,看着莉维亚的眼睛,却又好像是透过它看着其他人,“你有一双你爸爸的眼睛。真好。”   阿米莉亚语气里浓浓的思念感染了莉维亚,她握住姑母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   阿米莉亚笑了笑,将手抚上莉维亚脖子上那套细金链,问:“是你妈妈的挂坠?”   “您知道?”莉维亚将那个小獾项链从衣服里拉出来,准备将它取下来给艾米利亚看,却被后者拦住了。   “当然,”阿米莉亚帮莉维亚把项链重新收好,“她曾经每天都戴着她,这是史密斯家传下来的东西。”      重新提起往事让阿米莉亚有些感慨,她叹了口气,握紧莉维亚的手,用低沉而缓慢的语调开口说道:      “我还是在前些年,才通过托尼亚知道你的存在……你妈妈是个勇敢的女人,勇敢而坚强。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从神秘人手里逃出来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按理说我该是在你父母去世后照顾你的人,可是当时埃德加死了,爸爸妈妈不久后也死在食死徒手里……”阿米莉亚哽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会怪我吗?因为我这些年的缺席?”      莉维亚摇摇头,笑着说:“当然不,姑母,我们还有大把的日子可以相处,不是吗?更何况这些年我过得还不错,托尼亚舅舅和丹尼尔甚至还在加州海边帮我弄了套别墅,等一切都结束了,您一定得去住几天!”      “托尼亚说得不错,你真是个可爱的甜心。”阿米莉亚帮莉维亚整了整刘海儿,就像一个母亲对待宠爱的小女儿那样,“我初见莉维亚……我说的是你的妈妈,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你这样的年纪。一头金发,笑声爽朗,简直美极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埃德加一定会迷上她。果然,不久后他们就开始约会,然后就是订婚,婚礼……”      莉维亚在阿米莉亚低低的叙述中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漂亮活泼的母亲和意气风发的父亲在凤凰社相遇,彼此爱慕,走向婚姻。战火中盛开的玫瑰是那样易折,却又那样坚强魅力,艳艳如火。      正当两人因分享这段美丽的记忆而会心微笑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击碎了屋里所有的温馨氛围。门外的人甚至不等阿米莉亚应门,便自顾自的开门进来了。      莉维亚微恼的回过头去,看见个穿着巫师袍,有些贼眉鼠眼的人进门来,弓着身子做了个引导的动作,说道:“您请进。”   然后,一个穿着考究的长袍,拿着蛇头手杖,穿着上好龙皮靴的长发男人走了进来。      莉维亚看着来人铂金色的头发,以及脸上和某个小混蛋如出一辙的假笑,轻轻吸了口凉气。她想,她似乎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日安,尊敬的博恩斯女士。”      那人拖着比德拉科更加娴熟华丽的咏叹调,向阿米莉亚微微欠了欠身子。听见这人的语气,莉维亚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她抬起头看着那双和德拉科一模一样的灰眸,心跳开始紧张的鼓噪,她低下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日安,马尔福先生。”阿米莉亚冷淡的回答。      卢修斯的贵族姿态并未因阿米莉亚的态度有丝毫动摇,他颇有风度的笑了笑,将视线对上从方才起便一直低着头的少女身上。      “这位是?”卢修斯挑起眉,问道。   “我的一位访客罢了。”阿米莉亚答道,她看了看卢修斯身后那个面目可憎的食死徒,皱着眉说:“我很不喜欢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扰,马尔福先生,你和你的随扈并不受欢迎。”   “噢,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话啊,博恩斯小姐。”卢修斯的语气好像真的有多么受伤似的,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怡然自得。他向前走了几步,继续用这种令阿米莉亚不悦的方式说道:“当然,作为一个绅士,我必须最大程度的满足一位美丽淑女的要求。所以,请容许我省去许多空洞的寒暄,直入主题,博恩斯小姐。我来是为了与您讨论魔法部改制的事……”      莉维亚偷偷打量着卢修斯,他看起来似乎还算健康,从他身边那个食死徒恭谨的态度似乎也能看出马尔福仍被伏地魔器重。可是以后呢?如果伏地魔彻底怀疑上马尔福,那么到时候,马尔福夫妇要怎么办?德拉科该怎么办?   卢修斯和阿米莉亚的争论还在继续,可是这一切都进不了莉维亚的耳朵。      莉维亚想要告诉卢修斯,德拉科很好,请不要担心,也想要好好的为自己做过的傻事向他道歉,再把他和马尔福夫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是,她知道,此刻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德拉科的父亲就在眼前,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回到那个龙潭虎穴里。      忽然,她想起了口袋里那颗丹尼尔给她的袖口,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开始在她心里叫嚣——如果有了这个门钥匙的话……      “嘿,嘿!那个女孩!”      食死徒的声音在莉维亚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猛地挺直了腰,慌张的转过头去。她这才发现,在她走神的时间里,卢修斯已经结束了和阿米莉亚的争论,正准备转身离开。似乎是在阿米莉亚这没讨着好处,跟着卢修斯的那个食死徒决定在离开之前将枪口对准莉维亚,企图在她这获得些信息,好回去向伏地魔邀功。      “有什么事吗,先生。”莉维亚站起身来,问道。   “我从没见过你,你是博恩斯小姐的什么人?”那个脏兮兮的食死徒问。   “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你。”莉维亚看着那个食死徒说。   “我是魔法部的人,我有权利审问你!”   “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和一个连头发都不梳就闯进别人病房的人交谈。更何况,这里决定我是否应该被审问的人绝不会是你。”      莉维亚的话让卢修斯好奇的挑起了眉头,他看了看阿米莉亚,发现她依旧板着脸,丝毫没有泄露情绪。于是他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从莉维亚眼睛里,卢修斯似乎寻到了一丝……不,应该说是很强烈的倾诉的愿望。这种愿望在此刻显得如此怪异而不合时宜,这使得他不得不停下离开      “恕我冒昧,您的名字是?”   “……朱莉安娜。”莉维亚看了看那个竖起耳朵偷听几人谈话的食死徒,随口说了个假名字,“朱莉安娜·赫本。”   “你的口音不像是英国人。”   “是的,我来自美国。”莉维亚特意咬重了‘美国’两个字,她希望在卢修斯脸上看见类似了然的情绪,但是她很快失望了——卢修斯脸上仍然只有那副一成不变的假笑。   “那么你来英国的目的是?”   “很显然,探病。”   “我以为你此刻不应该来探望博恩斯小姐,我们有理由怀疑她和一帮危险分子有联系。或许,你也是需要被怀疑的一员?”   “我以为英国人在给他人定罪前,也该拿出证据?”莉维亚对答如流,心里却想着截然不同的事情。见鬼,她该怎么将门钥匙送给卢修斯,并且告诉他这是什么呢?   “我会的,赫本小姐。”卢修斯眯着眼睛,低沉而恶毒的说道,“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你还能如此自信。”      如果莉维亚不是知道马尔福家间谍的身份,那么她一定会被卢修斯的阴毒面具吓倒,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可是此刻,莉维亚却觉得卢修斯的恶言给了她一个行动的机会。她悄悄将那枚袖口握在手心里,指尖紧张得发麻。      “谢谢你的祝愿,先生。”   莉维亚自然的将藏着袖口的手递出去,装作和卢修斯握手道别的样子。她此刻无比庆幸这个门钥匙只是枚不起眼的袖口,如果它是个水壶或是酒杯,莉维亚就算是个巨怪也不可能把它们窝在手心里。   莉维亚的动作让卢修斯愣了愣,出于一个绅士的基本休养和心里有些奇怪的预感,他还是摘下手套,伸出手去。      当卢修斯和莉维亚双手交握的瞬间,两个人都心下一凛。当然,前者是因为手心感受到异物的不解和惊讶,后者是因为行动成功了第一步的激动。      “我也希望,下一次和您见面的时候,您仍是如此风光。”莉维亚盯着卢修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达成我的心愿,或许您应该多为自己留几条后路。如果您手里抓住了我们的小秘密或是小证据,那您可千万别把它忘了,得随时把它们放在口袋里。相信我,说不准哪天您便成了那个要接受审问的人,到时候,他们或许会因为忌惮你手里抓着的小秘密,而把你带到个安全的地方。”      莉维亚看似夹枪带炮的一长串抢白让站在一旁的那个食死徒暴怒的瞪起了眼睛,暴跳的骂起了脏话来。而卢修斯则先是递给了莉维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卢修斯掏出手帕,在方才和莉维亚握手的那只手上擦了擦,仿佛和莉维亚的接触有多么让他觉得肮脏似的。然后他把手帕收进了口袋,并且重新戴上了手套。      “谢谢你的提醒,”卢修斯咬着牙,像条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嘶嘶说道:“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事实上,这也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他仿佛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一般深呼吸了一下,用有些僵硬的咏叹调说道:“那么,下次见,两位小姐。”      “下次见,马尔福先生。”莉维亚说。   而阿米莉亚只是淡淡的看了卢修斯一眼,没有予以回应。梅林作证,事实上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卢修斯和那个恶心的、不知名的食死徒。      卢修斯就像一只受挫的孔雀一般忿忿离去,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莉维亚和阿米莉亚两个人。      莉维亚长长的吁出口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她的指尖现在还因为紧张的余韵而微微颤抖,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莉维亚和阿米莉亚都没了方才促膝回忆的兴致。直到老托尼亚敲门进来,两人也只是各怀心事的说着一些闲话。   和老托尼亚一起回到加州的家里,莉维亚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丹尼尔她擅自把那个门钥匙送人的事,就看见丹尼尔和咆哮着的波比一起向他们狂奔而来,大叫着:      “好消息!!!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萌妹子们看这里: 这篇文将在6月9日,也就是周日入v了。入v当天三更,会有倒v章节,所以各位养肥的菇凉赶快把前文看完吧~ 这篇文是我在jj的第一篇文,剧情捉急,bug也很多。谢谢大家不嫌弃,一直给我加油鼓劲,给我提建议,让我更有信心写下去。在这个抽风是常态,好文千千万的地方,能被大家看见,能和大家用这样的方式交流是我的幸运。我很珍惜,也很感激。 要入v了,我知道有很多姑凉就会离开了,不过还是很感谢大家一路来的陪伴,谢谢大家~我们新文见!而那些愿意留下来的菇凉,千言万语我只能说一句谢谢,只能说一句我会继续努力。希望不辜负大家的支持,写出大家喜欢的,属于德拉科和莉维亚的故事。 谢谢大家! by ailsaaa 2013-06-07 ☆、上面为倒v不要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买v的妹纸~~~╭(╯3╰)╮╭(╯3╰)╮╭(╯3╰)╮   “好消息!!!好消息!!!!”      丹尼尔举着拳头,用征服了全世界般的胜利姿态向莉维亚和老托尼亚跑来,而那条德拉科口中的黑土狗波比也撒着欢越过茶几,跟在他身后跑了过来。      老托尼亚看着像头熊一样朝他扑来的丹尼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兴奋的丹尼尔一把扯进门里。      莉维亚跟着走进去,关上门。她抬起头就看见丹尼尔已经把老托尼亚紧紧抱住,一副高兴得发了狂的模样。老托尼亚被勒得满脸通红,转头对沙发上几个看戏的人说道:“他是怎么了?谁来阻止他?”      而另一边的沙发上,德拉科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张报纸。他的表情虽然有些不屑,倒也没有开口讽刺丹尼尔的疯狂举动;邓布利多捧着一盘子奶油蛋糕呵呵的笑着,嘴周围的胡子上被沾满了糖霜;而难得来做客的海伦也趴在沙发靠背上,一脸幸福的看着丹尼尔——三人似乎都对丹尼尔此刻的狂喜表示理解,并且丝毫不打算出手制止。      “怎么回事,兄弟?你的样子活像在魁地奇决赛里打进了关键的一球!”得不到援手的老托尼亚决定自救,他拍了拍丹尼尔壮实的胳膊,想让他松开些,却不料被扣得更紧了。   “没错!进球了!我进了个好球!”丹尼尔的两条胳膊像是铁链一样紧紧抱住老托尼亚的肩膀,大叫道:“这是我有生以来进的最棒的,最准的球!”   “你到底在说什么?噢,兄弟,你要把我勒成两半了!”      莉维亚小心的朝门里走了几步,妄图不被处于极度兴奋中的丹尼尔发现。但很明显,她只是痴心妄想。丹尼尔只用一只手就把莉维亚抱了起来,大笑着转起圈来。老托尼亚趁机逃脱,慌忙坐到了沙发上。      “天呐——丹尼尔!”莉维亚尖叫起来,“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好了,丹尼尔。”海伦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丹尼尔身边,笑着劝说,“放她下来吧,丹。”   “他究竟怎么了?”莉维亚心有余悸的坐到德拉科边上,看着像个傻瓜似的瞅着海伦直笑的丹尼尔,问道:“他在哪儿进了个球以至于这么兴奋?”   “在我身上。”海伦笑着回答。   “噢,梅林啊!”老托尼亚腾地跳了起来,像刚才丹尼尔一样紧紧抱住了他的老兄弟,“这真是太好了!干得好兄弟!nice shot!!!”   “什么?”莉维亚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她转过头看着德拉科问,“在海伦身上进了球?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我!”德拉科的脸僵了僵,猛地灌了口咖啡。      德拉科不愿意回答,莉维亚只好把疑问的眼神再次投向当事人之一,海伦。这个美丽的法国女孩撩了撩长发,用莉维亚从未见过的满足而有些羞涩的笑容说,“我怀孕了。”   “怀孕?……怀!孕!!!”莉维亚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单词代表着什么,她边大叫着“上帝啊!”,边紧紧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差点让德拉科把咖啡泼到自己身上。   “见鬼!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德拉科觉得眼泛泪花,高兴得不知所措的莉维亚简直不可理喻,“怀孕的又不是你!”   “上帝啊,梅林啊,印度的梵天和佛陀啊!这简直是太棒了!”莉维亚根本没管德拉科说了什么,她手舞足蹈的站起来,跑到海伦和丹尼尔身边,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即将有一个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万能的造物主啊,还有比这更神奇的事吗!”   “当然没有了!莉维亚!莉维亚!我要当爸爸了!莉维亚!”   “是的!你要当爸爸了!丹尼尔!我的哥哥!你要当爸爸了!”      莉维亚和丹尼尔执手相看泪眼的状态大大的刺激到了德拉科,他觉得这两人实在是蠢得不可救药。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旁边那个黏糊糊的老蜜蜂一边嚼着奶油蛋糕,一边把手帕伸到他那副丑得无以复加的半月形眼睛里抹着眼泪。      “多么感人啊!”邓布利多咽下最后一口奶油蛋糕,大力揩了把鼻涕,“每个小巫师都是梅林的恩赐!”      德拉科承认,在小巫师出生率十分低下的巫师界,怀孕确实时间了不起的大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必须得坐在这里忍受他们聒噪的欢呼声和感性的眼泪鼻涕。他将凉了的咖啡杯随手放在茶几上,拿着报纸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当德拉科走过那几个仍处在兴奋的人群旁时,老托尼亚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要去哪?”   德拉科张开嘴,正准备说出一长串嘲讽来说明他有多么不屑他们的这种喧闹的祝福,便看见老托尼亚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似的转过了头,继续认真倾听丹尼尔的婚礼计划。老托尼亚的无视让德拉科像个傻瓜似的张着嘴愣在了原地,他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心里祈祷着没人发现这丢脸的一幕。   马上,他发现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就连波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满脸喜色的丹尼尔和海伦身上。德拉科忿忿的看着不知疲倦的表示恭喜,甚至都没发现他就在旁边的莉维亚,心里因为她的忽视莫名其妙觉得恼怒起来。他重重的喷出一声鼻息,转过头,便对上了海伦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愣了愣,有些别扭的说了句恭喜,便头也不回的上楼回了房。      直到丹尼尔终于说完了他宏伟的婚礼计划和育儿计划之后,莉维亚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德拉科呢?”   “他刚刚上楼了。”海伦说,“走之前他看了你很久,但你没发现他,然后他就上楼了。”   “我根本没注意!”莉维亚夸张的叹了口气,“见鬼,他又得别扭好一阵了。”   “太夸张了,莉维亚。”丹尼尔笑着说,“德拉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   “你不懂,他……”莉维亚皱着眉头,似乎在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个合适的词语形容德拉科,“他就是……不喜欢被人忽视。”她重重点了点头,似乎在赞同自己的话,“非常不喜欢!”   “或许只是不喜欢你的忽视?”海伦戏谑的说道,“他看上去有些喜欢你。”      莉维亚吸了口气,心脏因为海伦的话紧缩了一下,酥酥的,痒痒的。为了掩饰自己奇怪的心情,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用夸张的语气说,“别乱想了,海伦,这不可能!”她一边摆着手,一边朝楼梯上走去,“总之我太为你和丹尼尔开心了,我会和德拉科说伴郎的事的!”      然后,她径直走到德拉科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德拉科,是我,我能进来吗?”   几乎是下一秒,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德拉科面色不豫的皱着眉,靠·在门框上抿着嘴不说话。   “我能进去吗?”莉维亚笑着说,“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不行!”德拉科别扭的说,“我想一个人呆着!”   “别这样嘛~~~”莉维亚攒住德拉科的袖子,随着身体左右摇晃,“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让我进去嘛!”   “都说了不行!”德拉科伸出手杵着莉维亚的额头往外推,嫌弃的说,“离我远点!”      德拉科傲娇的态度和莉维亚讨好卖乖的样子让海伦大笑了起来,“天哪,丹,看看他们!就像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海伦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了愣,然后迅速收回了放在对方身上的手。德拉科抬头看了看楼下几人看戏的脸,果断的侧过身子,小声说,“进来!”   莉维亚低着头,逃也似的走进去,迅速关上门,把海伦的笑声挡在了门外头。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他们对视一眼,竟然都诡异的红了耳朵,随即便迅速的把视线撇开去。      莉维亚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逊爆了,不过是几句善意的打趣罢了,以往她都能当做玩笑一笑而过,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如此认真的羞涩了起来。她在心里默默数着两人陷入沉默的秒数以来分散注意,好让自己浑身上下快要自然的温度降下来。她听见德拉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问道:“你说你有事要告诉我?”   “噢,是的。”莉维亚在心里舒了口气,庆幸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已经过去,“很重要的事。”      德拉科挑起眉,示意她继续。      “我今天在圣芒戈看见了马尔福先生,”莉维亚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德拉科惊讶的、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点点头,像是在佐证自己的说法,“他和一个食死徒过来和我姑妈争论了一些魔法部改制的事,然后在他离开之前,我偷偷把那个袖扣型的门钥匙给了他。”      莉维亚的话让德拉科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转身靠在墙上,表现出一副要长谈的样子,然后指了指莉维亚身后的床,说道,“坐下,然后慢慢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好吧,”莉维亚乖乖坐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在圣芒戈,正在和姑母说话,然后……”      听了莉维亚的叙述,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该作何反应。是该庆幸莉维亚把门钥匙成功递给了爸爸,让他和妈妈在生死关头不至于束手无策?还是该后悔自己没有陪着莉维亚一起去圣芒戈,错过了说不准是在战争结束前,唯一和爸爸见面的机会。      德拉科的沉默让莉维亚紧张了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妥。她咬着嘴唇,有些心虚的等待着德拉科的反应。还好,不过是几十秒之后,德拉科抬头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笑。      “谢谢你,莉维亚。”德拉科坐到床边,在莉维亚身边坐下,声音有些疲惫,“我很高兴听见你说他看起来一切都好。你知道的,他们总以为我们是小孩子而对我们习惯性隐瞒。还有那个门钥匙,”德拉科笑了笑,偏头看着莉维亚的眼睛,“干得漂亮,莉维亚。”   “不过我有些担心,”莉维亚皱了皱鼻子,说,“马尔福先生会把它留着吗?”   “他会的,我想你的暗示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德拉科揉了揉莉维亚的头发,这个动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变成了他的习惯,“别有负担,小姑娘,你做得足够好了。这是场战争,没有人处于绝对的安全——哪怕是我们,也不能放松紧惕。你的门钥匙会帮上忙的。”   “希望如此,”莉维亚认真的说,“我希望他们快点到美国来。”   “我也是。”   “我要说的事情说完了!”莉维亚从床上跳下来,看了看钟,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晚餐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德拉科耸耸肩,说,“也许……芦笋配牛扒或其他的什么?”   “那就芦笋黑椒牛扒配洋葱汤,过四十分钟后下来吃饭。”莉维亚转身出门,却在关门前又把身子探了进来,说,“忘了告诉你,丹尼尔和海伦想邀请你做他们的伴郎。”   “什么?为什么?”   “丹尼尔的父母早就去世了,而且他也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们又都是凤凰社的人。别用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德拉科。以防万一,海伦甚至都不打算通知她在法国的亲戚!”   “伴娘是你?”   “当然。你就答应吧,德拉科。”莉维亚央求道,“就当作是那个门钥匙的谢礼!它可是丹尼尔借给我的。”      话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德拉科看着心满意足关上门的莉维亚,心中仿佛有一万只巨怪奔腾而过。他只希望,爸爸妈妈不会因为一个马尔福在麻瓜和混血的婚礼上当了伴郎而过分责怪他……      ……应该,不会的吧? ☆、第 46 章   伦敦·马尔福庄园      伏地魔仍然没有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要求他的手下言无不尽,却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透露一丁点的行踪,因为他从不信任任何人。这种来去无踪建立在上位者的权威上,便化作了一种未知的恐惧。即使伏地魔身在重洋之外,对于食死徒来说,他杖尖的绿色光芒仍旧如影随形。      即使他们的黑魔王不在,这些食死徒们依然会自觉地抓些混血或是凤凰社成员们回来,为马尔福家那早已看不清花色的地毯上添些新鲜血迹。      从圣芒戈回来,卢修斯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在食死徒刺耳的狞笑声中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家养小精灵随着巨大的空气爆破声出现在他的脚边,接过了他的外套。这些忠诚的小精灵们只会在卢修斯和纳西莎身边服务,即使是伏地魔也无法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女主人呢?”卢修斯问。   “女主人在房间里。”小精灵竖起了耳朵,仰望着他的主人回答道。      卢修斯发出了一个微不可闻的喉音,算作回应。小精灵朝主人鞠下深深一躬,抱着卢修斯的外套从原地消失了。大厅里的食死徒还在叫嚣,而卢修斯只当他们是真空,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便径直上楼走向主卧。      推开门,他便看见纳西莎裹着披肩倚在床边,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纳西莎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却不难感受到那抹愁绪。卢修斯轻轻关上门,不想惊扰沉思中的妻子。      “你回来了,卢修斯。”      纳西莎没有转过头来,仍凝视着窗外那抹晚霞。卢修斯走过去,从背后搂住纳西莎的腰,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我回来了,亲爱的。”   纳西莎将手搭在卢修斯手上,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手背,温柔的笑了,“今天的晚霞真美,要是德拉科在这儿,一定不肯从他的火弩箭上下来。”      卢修斯顺着纳西莎的目光看向窗外:今晚的夕阳是暖橙色的,仿佛透着橘子糖的甜香味。后院山坡上的青草葱葱郁郁的,让人不由得想象光脚踩在上边的感觉该是多么美妙。草地上的野花开得正好,星星点点的洒在绿色的丝绒毯上。夏日黄昏时温暖宜人的威风吹过,那些野花便像繁星般摇曳闪烁起来,一切美得像是梅林年少时那段梦一般的罗曼史。   以往遇上这样的好天气,纳西莎总要亲自下厨,烤些德拉科喜欢的小点心,再准备些卢修斯百吃不厌的小圆饼干配黑松露鱼子酱。然后她会拿着装着这些美味的野餐箱,在山坡脚下那颗最繁茂的大树下铺张大桌布,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骑着火弩箭意气风发的儿子,等待丈夫从魔法部回来,与他们一起享受这美妙的野餐。      这儿原本应该洒满欢声笑语,而不是施虐者的笑声和受虐者的哭号。      忆起往日时光,卢修斯脸上出现一丝隐忍的痛苦与愤怒,他闭了闭眼睛,将侧脸贴上纳西莎的发鬓,“会过去的,”他喃喃着,不知是为了让纳西莎安心,还是说给自己听,“相信我。”   “我相信你,从我们相遇那天开始。”纳西莎笑着回过头来,吻了吻卢修斯的下巴,语气坚定得一如两人新婚那天,她宣誓说‘我愿意’。      “吃些东西吧?”      纳西莎笑着伸出手指敲了敲窗台,角落的茶几立即像接到指令般抖了抖身子,把自己变大了一倍。然后一道又一道温热喷香的菜品出现在桌面上,小精灵们甚至还贴心的为两人准备了香槟。      “做得不错,pippy。”卢修斯落座,看着满桌精致的餐点,满意的点了点头。   穿着绣着马尔福家徽餐巾的小精灵pippy立即出现在他的脚边,恭谨的俯□子,“这是pippy的荣幸,主人!pippy很开心能为主人服务!”他直起身子,用双手举起一条包的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卢修斯,“这是大厅里的小精灵接过主人的衣服之后在口袋里发现的,pippy看见里面有颗袖扣,担心是主人落下的,就送了过来。”   卢修斯挑起眉,将那方手帕接过来,点点头示意小精灵离开。pippy又给两人鞠了一躬,再次消失了。   “你的袖扣掉了?”纳西莎问,“那么换上那套蓝宝石的吧。”   “不,不是我的。”      卢修斯打开手帕,把那颗没有任何纹饰的铜质袖扣递给纳西莎。后者接过之后皱了皱眉,用询问的眼神示意卢修斯说下去。卢修斯拿出魔杖——这根魔杖是卢修斯在伏地魔将他自己的那根拿走后,使用的临时魔杖,在魔力通过魔杖的时候,卢修斯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被谁施了针刺咒一般,又痛又麻。他不自然的握了握手指,在周围布下闭耳塞听。      “或许你知道德拉科现在在哪吗?”卢修斯看着那枚袖扣,问。   纳西莎似乎没有想到卢修斯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她愣了愣,才回答道:“为了彻底的保密,我并没有问过,只知道他不在英国。”   卢修斯点了点头,将实现转到纳西莎脸上,说:“今天我在博恩斯的病房里遇见个小姑娘,这个袖扣也是她给我的,她说她来自美国。”   “所以?”   “她说了一些……听上去像在暗指什么的话,我的理解是,这枚袖扣似乎是通向哪里的门钥匙,而她希望我们能把它留在身边。”   “或许我们能可以问问西弗勒斯或是辛迪?”   “不,茜茜,他已经怀疑我们了,我们之所以还活着,只不过我们还有些用处。更何况霍格华兹开学了,学校里满是他的眼线,西弗勒斯也在监视下。”   “那就把这颗扣子带在身边好了,”纳西莎无所谓的笑了笑,满脸傲气的说,“马尔福的家主还不至于被一颗小小的袖扣暗算。”   “你说得对,”卢修斯接过袖扣,握住纳西莎的手指献上一吻——      “我的女王。”      -◆◇◆◇◆-      美国·加州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连波比也失去了疯跑的兴趣,成天呆在屋檐下的阴凉里搂着肚子喘粗气。丹尼尔和海伦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九月二十日,这意味着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婚礼。      但是,当事人却并不感到局促,毕竟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一对人缘颇佳的情侣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是一件值得所有人为之庆祝的事。在那些渔夫的妻子们得知海伦怀孕,两人决定结婚之后,几乎主动承担了所有琐事,至于那些热情的加州渔夫,更是拿出比太阳还要炙热的热情来,决定为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在小木屋里拓出一个婴儿房以作为送给这对新人的结婚礼物。   所以,由于人们的帮忙,海伦和丹尼尔要做的几乎只剩下坐在沙发上捧着女人们拿来的图样选择婚礼当天花的品种、桌布的花色之类的小事。      于是,原本准备在丹尼尔的婚礼准备中大干一场的莉维亚被毫不犹豫的闲置了。      没了婚礼准备的工作,莉维亚便把所有的热情扑在了魔咒学习上,并且不甘寂寞的拉上了德拉科作为陪练。      “那么,你现在自学了那些魔咒?”      德拉科站在莉维亚特意清空的房间里,抱着手臂悠闲的靠在墙上,看着眼前趴在《常用诅咒及其反击纲要》《基础防御咒》《进阶黑魔法》几本大部头上认真研究的莉维亚问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清理一新之类的家政魔咒之外。”      “我也不太清楚,”莉维亚苦恼道,“我只用过烈火熊熊和昏昏倒地,其他的还仅限于理论阶段。”她拿着魔杖做了几个起势动作,“我觉得我也许能行,但也有可能不行。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德拉科!”      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用脚尖将地上的几本书拨到一边,“我们先来试试防御咒,”她挥舞着魔杖说:“盔甲护身!”然后,她向前走了一步,挺起胸用一副【对我开炮!】的表情说,“来吧!”   “你确定?”德拉科挑着眉问道。   “快来!”莉维亚的脸由于紧张皱成了一团,却还故作镇定的说,“没问题!”   “既然如此……”德拉科坏笑着举起魔杖,拖着戏谑的调子说道:“神锋——”他看见莉维亚由于害怕,上半身不自觉的向后倒去,眼睛也闭了起来,“神锋无——”      “嘭!”      在德拉科的故意拖延下,不断往后倒着的莉维亚终于一头栽在了地上。她嗷的一声捂着头坐了起来,气哄哄的看着德拉科抱怨道,“嘿!”      “统统石化!”      在莉维亚毫无防备的时候,德拉科迅速念咒。一道光芒从他的杖尖飞了出来,却在莉维亚面前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一般拐了个弯,朝一旁飞去,被魔咒打中的墙壁迅速长出一圈石壁。      莉维亚看了看那片铁灰色的墙壁,问道,“这样的意思是,我成功了?”   “当然,”德拉科耸耸肩,“在真正的战场上,没人会在你有防备的时候才攻击,能挡住出其不意的攻击才能证明你的铁甲咒是成功的。”他伸出手将莉维亚从地上拉起来,后退一步,往自己身上也套了个防御咒,说道,“下面换你来,用倒挂金钟——我想你还记得我教过你?”   “当然!”莉维亚说道:“Le-vic-orpus!(倒挂金钟)”   “你那是哪国口音?”德拉科嘲笑道,“你向芙蓉·韦斯莱请教了发音吗?”他将魔杖对准地上的魔咒书,发音清晰的念道,“Levicorpus!”   下一秒,那本书便倒立着升到半空,抖落出几张书签。   “金钟落地。”德拉科将书放回地面,朝莉维亚挑了挑下巴,“再来。”   “Le-vicorpus!”   “念得再快些。”   “Levicorpus!”   “起势动作的弧线划得太大了,”德拉科走近几步,敲了敲莉维亚的魔杖,说:“你是想用杖尖戳瞎旁边人的眼睛吗?”      莉维亚撇撇嘴,深吸一口气,用魔杖指着德拉科,沉声说道:“Levicorpus!”      不得不说,这一次莉维亚做得十分出色,而德拉科和她的距离又有些过近,以至于即使有铁甲咒护身,德拉科仍像被人从身后朝膝盖踢了一脚一眼,不可控制向后倒去。      莉维亚下意识的握住德拉科的手,妄图拉住他,却被他的重量带得一起倒了下去。      “噢!”   “唔——!”      莉维亚的下巴重重磕在了德拉科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一股血腥味立刻溢满了她的味蕾,她泪花花的抬起了头。      “怎么了?”德拉科看着莉维亚抿着唇可怜兮兮的样子,没顾上揉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便一手将身体微微撑起,一手捏住莉维亚的下巴,说:“张开嘴。”      莉维亚听话的张开嘴,吐出舌尖,含混不清的问道:“出血了,对吧?”      德拉科的身子忽然僵了僵,视线锁定在那两排小小贝齿间粉色的舌尖上不知该如何移开。莉维亚水泽润亮的樱唇和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一般只露出一点点舌尖就好像是一个欲迎还拒的诱惑,让他忽然有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你怎么愣住了?摔傻了吗?”      偏生这诱惑的主人青涩得吓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身下的男人有多大的冲击。德拉科看着那张动来动去的小嘴,又抬眼看了看莉维亚有些泛红,却因为含着的泪花变得更加清亮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加重了捏住她下巴的力度。      是你先泪眼朦脓趴在我身上的。德拉科在心里想道,这是你的错。      他微阖眼眸,抬起下巴,缓缓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初吻嘛??? 想知道就快看下一章!!!!! ☆、第 47 章   看着德拉科越凑越近的脸,莉维亚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也发起了烫,她似乎猜到德拉科想要干什么了。可奇怪的是,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可她的心却命令着她的身体,【就这么待着!】      屋外的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投在德拉科的睫毛上。金色的阳光就像是调皮的音符,在那排纤长的睫毛上不停跳动,奏出一首令莉维亚沉醉的歌。      她仿佛被迷惑了一般紧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手指也不自觉的揪紧了德拉科的衣服。      莉维亚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只剩下了德拉科的灰眸,要不然她怎么会满心满眼的都是那片溺死人的灰色海洋呢?      情不自禁的,莉维亚也微微抬起了下巴,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更近了些。      “孩子们?”      一阵敲门声响起,莉维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后倒去。两个人的姿势忽然掉了个头,莉维亚僵硬的倒在地上,而德拉科则用手肘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覆在她的上方。      “德拉科,莉维亚?你们在里面吗?”邓布利多敲着门,再一次叫道。      莉维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梅林啊!上帝啊!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被德拉科的美色诱惑差点亲上去了!!!她捂着通红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你你……快快快快快走开开开啦!”      莉维亚的反应逗乐了德拉科,稍稍减淡了他被邓布利多打扰的烦躁。他故意放松了手肘上的力气,坏笑着轻轻趴在了莉维亚身上。      “喂……喂喂……喂!”莉维亚更慌张了,她堂皇的瞥过头,紧张的看着门说,“你你你快快快走开啊啊啊啊啊啊邓布利多要用阿拉霍洞开了啊啊啊被他看见就糟糕了啊混蛋!!不对我在说什么啊啊啊啊这又不是偷·情……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定是疯了!总之快从我身上离开……啊这样说也好奇怪〒▽〒”      德拉科被莉维亚的胡话逗得笑出声来,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刚刚的事情继续下去。但是邓布利多敲门的速度越来越快,嗓门也越来越大,这实在不是个美妙的时刻。   在莉维亚终于忍不住,想要一把把他推开的前一秒,德拉科终于自觉地坐起身来。他将莉维亚扶起来坐好,边帮她抚平皱成一团的衣领,边撇着嘴暧昧的抱怨道:“讨厌的老蜜蜂!”      傻子都知道德拉科在抱怨什么,他的不满让莉维亚的心跳再次破表,脸红的就像喝了辣椒药水,几乎要从耳朵里喷出蒸汽来。德拉科却迅速整理好表情,揉了把莉维亚的头发,便站起身来为邓布利多开了门。      “什么事?”德拉科挑着眉没好气的问。   门外的邓布利多还滑稽的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见门开了,他便收回手呵呵笑着说,“你们在干什么?我能参加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乐呵呵的走进房里,还回头朝德拉科卖乖的眨了眨眼睛。“相信我,睡了个午觉醒来发现谁都不在,连波比都跑得没影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想你不会赶走一个寂寞的老人的,对吗?”   “我很抱歉,”德拉科耸耸肩,擦过邓布利多的肩膀走到莉维亚身边,把几乎已经石化的她拉了起来,“我们刚才在做的事恐怕不好让第三个人参与。”他斜着眼看了莉维亚一眼,被后者鼓着脸一把推开老远。   “讨厌,德拉科!”莉维亚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害羞还是生气,便干脆转过身不再看那个笑得像偷了蜜的狐狸一般的小混蛋。“我们在练习魔咒,或许你能帮帮我们?”   “噢,当然了!”邓布利多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的魔咒学和变形术可是非常不错的!”      或许邓布利多这一生说过许多有意或无意的谎话,但梅林作证,这一次他的确是摸着良心说的大实话。      “或许有谁能借我他的魔杖?”   邓布利多话虽这么问,但眼睛却一直只盯着莉维亚——很明显,他清楚得很,德拉科绝不会出借他的魔杖。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莉维亚欣然递过她的魔杖的时候,德拉科伸手拦住了她,并煞有其事的教育道:“我记得我似乎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借出你的魔杖?”   莉维亚似乎已经习惯被德拉科管着,对于他的阻拦,她并没有发表任何不满,只是朝邓布利多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瞧,这不是我的错!她的表情这样说着。      邓布利多了然的朝她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些日子和德拉科的相处,彻底颠覆了他以往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孔雀小少爷的看法。他从不知道,一个马尔福也会为了他在饮料里加了太多的糖和奶油而喋喋不休。他将目光投向德拉科,眨着眼睛用故作俏皮的表情故意问道:“你要把你的魔杖借给我吗?这真是太谢谢了!”   德拉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辛迪送他的空间袋——在随身携带的空间袋里放些必需品,虽然他绝不会承认,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赫敏手里学到的这一招,他打开袋口,从里边抽·出一根普通且划痕累累的魔杖,递给了邓布利多。   “这是你准备的二手魔杖?”邓布利多接过魔杖,仔细察看了一会儿,“十一寸半的黄杨木,这看上去有些眼熟。”   “是蒙顿格斯·费来奇的。”德拉科收好空间袋,随口答道,“我向他借用了。”   “……噢,”邓布利多的嘴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希望你征得了他的同意。”      作为或许是霍格华兹历史上最支持学生恶作剧和闯祸的校长,邓布利多自然不会抓着这件事不放,更何况蒙顿格斯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他马上掠过了这个话题,提步走到房间中间,对着天花板抖了抖魔杖。      “统统加护。”      一股柔和的银光从蒙顿格斯的魔杖里涌了出来,像一层薄膜一般包裹了整个房间。德拉科看着四周墙壁上隐约可见的银色水纹,因为邓布利多随意展现的强大魔力不自觉的握紧了魔杖。他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站在他面前这个人是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哪怕他穿着马戏团一般的长袍,胡须上甚至还绑着个酸橙色的蝴蝶结,你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      “这是个有效的保护咒,”邓布利多笑着说道,“可以让被覆盖的区域不被魔法破坏。有了它我们就不必担心在练习之后还要修缮墙壁的问题了。”   “Protego to---什么?”莉维亚捏着魔杖苦恼道。   “Protego totalum,重音放在最后,起势的要点是平柔的上下小幅划动魔杖。”邓布利多耐心的解释道。他四下看了看这个过于干净的房间,摸着下巴说,“我想我们需要一个不会疼的陪练,高背椅飞来!”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地面的声音,莉维亚好奇的打开门,便看见一张原本在餐厅里的高背椅支棱着四根木头脚,一蹦一跳的从楼梯上‘走’了过来。它走到门前,发现路被莉维亚挡住了,便在原地蹦跶了起来。直到莉维亚侧身为它让开路,它才又继续蹦跳着‘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接着便定住不动了。   邓布利多拿起魔杖敲了敲椅背,那把高背椅便像被人挠了痒痒似的扭动起来。它扭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巨怪型铜像。邓布利多在上面施了几个加固咒,然后满意的拍了拍铜像,说道:“我想这样就可以了。”他退开一步,抬头看着两个孩子们,微笑鼓励,“在正式一对一对决之前,你们可以先拿它来练练手。”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德拉科和莉维亚都在邓布利多的指导下进行魔咒训练。连德拉科都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他耐心且强大,脑子里好像有着念不完的魔咒,除了白魔法和各种防御咒,他对黑魔法也十分拿手。他甚至还教了德拉科几个他年轻时和好友自创的攻击咒,那可绝不是什么白魔法。   德拉科真心觉得,在邓布利多身边呆了六年却还和精通魔咒沾不上边的哈利·波特,真是弱爆了。      黄昏的时候,老托尼亚来了。他无比热情的要求加入这个魔咒学习小组,并以自己几十年的傲罗经验发誓,一定会教给两人最有效的攻击方法。      “虽然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魔法大师,但我敢保证他交过手的食死徒可没有我多!”老托尼亚洋洋得意的说道,“虽然我面对的敌人在质量方面比不过邓布利多的百分之一,但是在数量方面,我绝对是完胜啊完胜!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怎么样?”      还不等德拉科开口,莉维亚就果断的拒绝了他,理由是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强打着精神做好晚餐,莉维亚匆匆吃了几口便拖着脚步回了房。      她迫不及待的倒在松软的被子里,像个十天没能坐下来的苦工一样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她满足的深吸口气,抱着枕头迫不及待的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然后,她便又看见了那片灰色的海洋。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却泄气的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德拉科的样子。不仅是今天下午两人暧昧的接触,还有更早之前的——      他刚来时满脸沉重,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看见电视机时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他第一次在阳光里朗声大笑的样子;   他狠狠嘲笑着自己,却又别扭出手帮忙的样子……      一个个的片段就像是跑马灯一般不断的从她眼前闪过,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把两人之间相处的细节记得这么清楚。她静下心来,细细感受自己面对德拉科时的心情。      从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某刻开始,她习惯性对他微笑,习惯性的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习惯性的对他说的一切妥协……这种感觉如此奇妙,让她有些困扰,却又不住微笑。      你完蛋了,莉维亚。      诚实的赫奇帕奇女孩儿红着脸,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承认吧,你见鬼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莉维亚开窍了!!!!!!!美国女孩才不会羞涩呢!!!反攻开始!!!!!!!!!!!!!!!!! ☆、你我的世界(上)   德拉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莉维亚有些不对劲,不对,是非常不对劲。      虽然魔咒练习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专注,但只要她一放下魔杖,德拉科就会感受到她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曾以为这是莉维亚心血来潮的恶趣味,便在她望过来的时候转过头和他对视。前两天莉维亚还会在看见他的眼睛之后脸红的把头撇开,但这几天却像是对此习以为常了似的,不但不躲开,反而还歪过头,一脸微笑的和他大眼瞪小眼。      至于莉维亚歪头微笑的样子,德拉科不想过多评价。只是……听说麻瓜喜欢为一些特殊且贵重的东西申请专利?那么,莉维亚或许可以往这方面考虑一下。      这天在魔咒练习的空隙里,当德拉科又一次感受到莉维亚小心翼翼投来的视线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好吧,你赢了。”德拉科摊了摊手,说道,“停止你意义不明的注视吧。”      莉维亚似乎对这次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很有信心,听见德拉科的话之后,她稍稍愣了一下,接着便故技重施,歪着头微笑道:“被你发现啦!”   “相信我,如果你的视线有温度的话,我的后脑勺早就被你灼伤了。”德拉科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抿嘴笑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所以快说吧,你究竟要说什么?”   “唔……”莉维亚低下头,戳了戳自己的下巴,犹豫的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嗯?”德拉科挑起眉,走到莉维亚身边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让她抬起头来,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说,“闯祸了?还是什么低级趣味的恶作剧?”   “才不是!”莉维亚局促的晃着头,让自己的脑门逃开了德拉科的钳制,有些羞涩的撇开头说:“不是坏事啦!……应该不是吧……”   “那为什么不能说?”莉维亚有些黏黏糊糊的声音让德拉科也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他哼着鼻音说,“什么时候你居然有事瞒起我来了?”   “我会告诉你的,”莉维亚推了德拉科一把,好让他那暧昧的鼻息不至于染红自己的脸,“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等我想好了,我就告诉你。”   “好吧。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德拉科深知一个淑女需要保留些自己的小秘密,便耸耸肩,绅士的不再追问,“我期待你和我分享它的那天。”   “谢谢。”莉维亚皱着鼻子朝德拉科笑了笑,“对了,明天我们要去城里一趟。”   “……我们?”   “还有海伦,丹尼尔和老托尼亚,我们去城里的婚纱店挑礼服。”   德拉科撇撇嘴,决定不和莉维亚计较礼服是否需要订做的问题,“那么,”他继续问道,“我想你们已经准备好门钥匙了?”   “门钥匙?当然不!我们坐老托尼亚的越野吉普去!”   “越野……吉普?”      -◆◇◆◇◆-      当德拉科站在旅馆前边的沙滩上,看着眼前这个军绿色带着四个轱辘的铁盒子时,仍然不敢相信他们要坐在这个里面进行一场三小时的旅程。他绕着吉普车走了一圈,实在是无法将它与亚瑟·韦斯莱那部被爸爸嘲笑了整整两个月的飞车区别开来。      老托尼亚降下玻璃,朝他招了招手,“早安,德拉科!”   “早安。”德拉科淡淡的点了点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一点儿也不可靠的铁盒子,问道,“你确定我们不需要准备门钥匙?”   “当然!”老托尼亚自豪的拍了拍车门,“这可是最新款的威利斯吉普!”   “什么?”德拉科皱着眉头,敲了敲引擎盖,“抱歉,我实在看不出他和韦斯莱家的那部破车有什么区别。”   “唔……”老托尼亚摸了摸胡子,似乎在考虑该怎么让德拉科听明白,“如果用飞天扫帚来比喻的话,亚瑟的那部改造车大概是银箭号(①),而我的这部大家伙是把火弩箭。”   “银箭号?”   “相信我,德拉科,我不把那形容成流星号(②)就算是种仁慈了。”      德拉科耸耸肩,表示对老托尼亚的话仍持观望态度。而老托尼亚更是不指望这个从小生活在纯血家庭的男孩儿能对麻瓜世界的伟大发明有任何信息,他自然的略过这个话题,看着旅店的大门问道:“莉维亚怎么还没出来?”   “女人是需要被等待的,”德拉科撑在完全摇下来的车窗上,习以为常的说,“我母亲出门的时候通常要准备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老托尼亚不可置信的喊道,“这太可怕了!”   德拉科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一次她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晚宴,于是在试衣间里呆了整整四个小时——无论那面魔法试衣镜夸赞了她多少次‘完美无瑕’,她也坚持把自己的礼服全都试穿一次。”   “……噢,这真是难以置信。你知道,在我们心里马尔福夫人总是……嗯,很酷!”老托尼亚边说着,边注意着德拉科的表情。他发现德拉科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便接着问道:“马尔福从没说过什么吗?”   “那次是我第一次听见父亲的抱怨,”德拉科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转过头朝老托尼亚笑了起来,“然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算是一打遮瑕咒也没法掩饰他嘴角的淤青。”   “噢,这真是……太妙了!”      老托尼亚朗声大笑,德拉科也随之轻笑出声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老托尼亚面前露出如此柔软阳光的样子。看见德拉科的笑容,老托尼亚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些,他打心底的为这个男孩一点一滴的改变感到高兴。      或许德拉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如果说伦敦的阴雨让莉维亚学会扛起自己该负的责任,学会成长,那么加州的阳光便是让德拉科学会了放下——放下执念,放下作为一个天生的上位者从不愿意倾听的自傲。   也许德拉科这辈子也无法忘掉对很多事的偏见,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学会了在拖着咏叹调,只用三分之一的眼神看人的同时,在温暖的阳光下轻松的与他人谈笑。      “托尼亚舅舅~~久等了~~~~”      莉维亚的声音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到德拉科耳朵里。他转过头,便看见莉维亚用比鸟儿更欢快活泼的姿态蹦跳着朝他跑来。      “德拉科~”      莉维亚笑眯眯的跑到德拉科面前,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我看上去怎么样?”      德拉科挑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莉维亚今天穿了条印着小雏菊的暖橙色小洋装,衬得她的脸颊粉扑扑的;她的头上戴着顶宽帽檐的米色草帽,由于怕它被海风吹跑,她只得一直用手按着它;她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个大大的野餐箱,里面装着她从清早就开始准备的小甜饼,三文治和鲑鱼沙拉。      “相信我,就算是霍格华兹里最美的女孩儿,看见你也会痛恨自己选了条错误的裙子。”德拉科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他看着莉维亚笑成月牙的眼,顿了顿,换了个调子继续说道:“但是我恐怕我们的小雏菊小姐弄错了今天出行的目的?”他斜眼看了看那个大大的野餐箱,“还是你要和离开我们,独自去野餐?”   “讨厌,”莉维亚鼓了鼓脸,说,“你真扫兴,今天的小点心你一个也不要吃。”   “好了孩子们,”老托尼亚笑着说,“快上车来吧!”      莉维亚把手里的野餐箱硬塞到德拉科手里,朝他做了个鬼脸,便跳上了前座。德拉科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认命的拎着那个大箱子做到了后座上。      “丹尼尔和海伦在哪里?”莉维亚问,“他们不去吗?”   “海伦开始孕吐了,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估计还在睡着呢。”老托尼亚发动了汽车,提醒莉维亚系好安全带,“等她好些了就会和丹尼尔过来,我们先去就好。”   “希望她没事。”莉维亚有些担心的说。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德拉科问道,“我来帮你系安全带好吗?”      不等德拉科回答,莉维亚便兀自撑起身子跪在座椅上,半趴在德拉科的腿上帮他系好了安全带。莉维亚的长发有几丝调皮的划过德拉科的锁骨,她今天特意喷的香水的味道也一下子弥漫过来,引来德拉科一阵紧张。      “好了!”莉维亚抬起头,朝德拉科皱着鼻子笑了笑,便缩回自己的座位,也帮自己绑好了安全带。   老托尼亚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德拉科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了然一笑,“那我们就出发了?”   莉维亚伸出手,就像个大将军般一挥,高声道:      “出发——!”      随着吉普车特有的隆隆声和轮胎激起的灰尘,德拉科眼里这个不可能动弹的大家伙驶上了沿海高速,发足狂奔了起来。      德拉科感受着车身的颠簸,惊讶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迅速朝后掠去。      在纯血的世界里,唯一能接触到的‘麻瓜产物’便是那趟古老得似乎会随时故障的霍格华兹专列。每当开学的时候,德拉科坐在那辆慢悠悠的蒸汽火车上,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嘲讽的笑。      小时候,他认为麻瓜的生活就像是他偷偷看过的《麻瓜——人形的巨怪》里说的那样,成日吃着最粗糙的食物,过着驴子般毫无意义的生活。虽然后来他知道了麻瓜们吃的不是草料,生活也不像驴子,但他仍然坚信麻瓜的脑子比巨怪好不了多少。      而这次,他来到这个巫师数量极少的国家,不得不接触他曾嗤之以鼻的麻瓜,或是亲麻瓜的‘纯血叛徒’们。他原以为他会因他们的愚蠢肮脏发疯,到头来却发现,差点令他发疯的是自己曾经的狭隘。      《麻瓜研究学》里提到的那些麻瓜发明早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如果你现在出去和麻瓜们提起蒸汽机或是纺织机的话,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没有魔法,麻瓜用电力和燃油驱动了这些铁皮的庞然大物,用一些说不上名字的组件凑成了可以播放影像的电视……德拉科曾以为,没有了魔法绝对无法生活,可到这里来,他才发现,原来在麻瓜的世界里,没有魔法反而可以活得更好。      就像现在,没有了门钥匙和移形换影,他反而可以欣赏到沿途如此美妙的绝景。      窗外的道路旁,一棵棵棕榈树仿佛是这里的一部分,整齐的排列在黄澄澄的沙地里;沙滩被早晨的阳光烤得暖洋洋,金灿灿的,像是一地的麦粒,又像是无尽的金沙;再远一些的地方,海与天似乎连成了一线,天蓝与海蓝相互包容,揉成了最宽广壮丽的美景;一群飞鸟从海边的某块礁石里冲上碧空,渐渐化作远方的一片黑点;路旁偶尔会出现几个前来戏水的游客,他们坐在街边,朝每一辆路过的车辆挥手问好……      老托尼亚将车载音响打开,一首德拉科从未听过的曲子从喇叭里传出来,填满了整个车厢。他听见莉维亚和老托尼亚跟着那个高亢的男声一同哼唱了起来——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So many rooms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you can find it here      …………”      这就是莉维亚从小生活的地方,德拉科在心里默念道。   和自己的如此不同,却也同样可爱。      歌曲再次循环到高·潮,莉维亚似乎也随之兴奋了起来。她一把将音乐的声音拧大,解开安全带,便扒着车顶,坐在了打开的车窗上。她把身子完全探出车外,一把摘下一直戴着的草帽。      草帽上的丝带被风吹跑了,莉维亚却好像没看见似的,一直快乐的大声歌唱。她的头发被掠过的风吹得四处飞舞,凌乱的几乎遮住了她的脸。   说实在的,莉维亚现在的样子和德拉科以往心里向往的高贵淑女毫不搭界,但他却觉得此刻的莉维亚简直美极了。这种美源自于女孩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在与自信,没有任何雕琢过的矫揉能敌过她此刻耀眼的天性。      德拉科认真凝视着车窗外莉维亚的样子,舍不得移开眼睛。      “来呀,德拉科!”莉维亚扯着嗓子朝德拉科说道,“别呆在车里!”      或许是中了梅林特意安排的摄魂咒,一向矜持优雅的小蛇闻言居然毫不犹豫的坐到了车窗上,像个真正的美国男孩儿一样,自由自在的享受起车窗外灿烂的阳光与高速的海风。      他的头发乱了,衬衫也皱得不像话,但是此刻他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与畅快,激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转过头去,看见莉维亚朝他偏头微笑的样子。      “莉维亚,”德拉科扯着嗓子吼道,“把你的手给我!”      莉维亚依旧笑着,听话的朝德拉科伸出手去,毫不意外的被后者一把握住并十指相扣。      老托尼亚看了看车窗外两个孩子相视而笑的模样,满足的喟叹一声,伸出手将音乐声音开得更大了些。   仿佛是在为这两个青涩情动的孩子诉出心事,那个沙哑的声音深情的唱到——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 I can see a love restrained      But darlin' when I hold you' don't you know I feel the same      …… …… ……      Don't ya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body?      Don't ya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one?      Everybody needs somebody      You' re not the only one      …… …… ……"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①——银箭号是运动用扫帚的进一步革新,顺风时速可达每小时70英哩。大概是1940年左右的产物。 ②——流星号是环球扫帚公司,于1955年出产的一款低价飞天扫帚(截至目前为止一直都是最便宜的)。但是推出一段时间后,流星号被发现随着使用年限的增加,会出现失速和飞不高的问题,使得销量大跌,环球扫帚公司也在1978年被迫退出市场。罗恩一开始曾经使用流星号一段时间,后来被新的狂风十一取代。 文里的歌词,第一首大家应该不陌生吧……就是《hotel california》(加州旅馆),阿嘤好爱好爱! 第二首是枪管玫瑰的《november rain》(十一月的雨)也超经典嗷嗷嗷,还因为歌词太美得过大奖~!希望没听过的菇凉们去听听~~~~我先把歌词贴在下面~~~~ November Rain (十一月的雨) 歌手 Guns N' Roses----枪炮与玫瑰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 I can see a love restrained 当我凝视你的眼睛,我能看见你隐藏的爱恋 But darlin' when I hold you' don't you know I feel the same 但是亲爱的,当我抱着你,你难道不能感觉到同样的思念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 and we both know hearts can change 这世界上不存在永恒,我们知道任何一颗心都有可能改变 And it's hard to hold a candle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就像阴冷的十一月的雨中之烛那样飘摇 We've been through this such a long long time 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这么长 just trying to killing the pain'oh yeah 就这样尝试着去抹杀困难吧 噢 But lovers always come and lovers always go 但心爱的人来去匆匆 And no ones really sure who's lettin' go today 没有人知道今天谁将离开 walking away 走向远方 If we could take the time to lay it on the line 如果我们可以腾出时间静静地想一想 Icould rest my head' just knowing that you were mine,All mine 我可以放松我的思绪 毕竟我们相爱过 So if you want to love me then darlin' don't refrain 如果你想让爱重来 那么亲爱的 请别犹豫 Or I'll just end up my walking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否则这爱将在冰冷的十一月的雨中走向尽头 Do you need some time...on you own? 难道你不想要你自己的时间 Do you need some time...all alone? 难道你不想要你单独的空间 Everybody needs some time...on their own!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 Don't you know you need some time...all alone. 你难道不知道你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吗? I know it's hard to keep an open heart 我知道你难以维持一个敞开的心扉 When even friends seem out to harm you 当亲近的朋友都与你孤立 But if you could heal a broken heart 但是如果你可以拯救一颗破碎的心 Wouldn't time be out to charm you 时光会宽恕你的 Sometimes I need some time' on my own 有时候我需要自己的时间 Sometimes I need some time' all alone 有时候我需要独立的空间 Everybody needs some time on their own 人人都需要让自己静静 Don't you know you need some time' all alone 你难道不知道你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吗? And when your fears subside and shadows still remain 当你的恐惧消逝 那阴影仍旧存在 I know that you can love me when there's no one left to blame 我知道,爱依然存在,只是我们必须放弃责备。 So never mind the darkness' we still can find a way 所以请不要惧怕黑暗 我们仍可前行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 even cold November rain 因为这世上没有永恒 即使是那阴冷的十一月的雨 Don't ya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body 你难道不期待着某一个人 Don't ya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one 你难道不期待着有一个人 Everybody needs somebody 人人都需要爱 You' re not the only one 你也不绝例外 You're not the only one 你也绝不例外 Don't you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body 你难道不期待着某一个人 Don't you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one 你难道不期待着有一个人 Everybody needs somebody 人人都需要爱 You're not the only one 你也绝不除外 Don't you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body 你难道不期待着某一个人 Don't you think that you need someone 你难道不期待着有一个人 Everybody needs somebody 人人都需要爱 -◆◇◆◇◆- 首先告白的究竟会是谁呢! 同步盗文深深伤害了我……〒▽〒 咬手绢求安慰! ☆、你我的世界(中)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小暧昧你们看得还开心吗?如果觉得太拖沓要跟我说哦~~~~~~~~~~我就省略一点赶快进剧情了~~~~~~~~~   伦敦·森林深处      哈利在清晨的浓雾中醒来的时候,身上几乎已经被露珠打湿了。      他打了个寒噤,坐起身来,给自己施了个烘干咒和保暖咒。   身边的罗恩在睡梦中发出几声梦呓,含混的喊了几声赫敏的名字。哈利笑了笑,他猜罗恩或许在梦里回到了四年级那场盛大的晚会,每个人都在快乐的旋转,而罗恩终于在惹恼赫敏之前向她伸出了邀舞的手。      “哈利……?”   罗恩梦中的女主角赫敏裹着他们唯一的睡袋笨拙的坐起身来,揉着酸涩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说,“早安……今天可真冷。”   “早晨的森林就是这样,”哈利给两个伙伴也加上烘干咒和保暖咒,以防他们被沁人的湿气冻坏,“我们该想办法弄个魔法帐篷。”   “抱歉,我应该准备好的。”   “这不是你的错。噢,该死,我的头简直要痒死了!”哈利挠了挠头,蹙着眉头说道。      清洁咒并不能减弱他头皮发痒的感觉,自从他们前几天在混血巫师登记处引起骚乱,躲到这片森林里之后,他从没洗过澡。重新想起在魔法部的经历让哈利感觉挫败,再加上越来越痒的头皮和空空如也的肚皮,他烦躁得快要喷出火来。      “别再挠了,哈利!你快把头挠出血来了,那样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疤头’了。”赫敏用轻松的语气和哈利打趣,企图为他排解心中的负面情绪。   “别说那两个字!”哈利将手握成拳头,重重的砸在地上,“连你也要嘲笑我吗?!”   “我……我很抱歉……”赫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面躲了躲,“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所以……”   “开心?”哈利冷哼道,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斯莱特林里最阴沉的学生,“现在?”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们像个傻瓜一样把自己送进魔法部里,不仅没有找到格兰芬多的宝剑,还差点被那群食死徒宰了!魂器下落不明,和凤凰社的人也完全联系不上!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开心得起来?!”      哈利气愤的低吼声让罗恩的戛然而止,他打了个激灵猛地跳起来,迅速抽出了魔杖,如临大敌般的四处扫视,“是谁?食死徒来了?”      好一阵慌张之后,他才注意到赫敏无奈的表情和哈利强压怒气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魔杖,重新坐了下来。      “你们在吵什么?”罗恩挠了挠发痒的后背,说,“我还以为是遇见了偷袭呢。”   “没什么!”哈利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哈利有些……呃,情绪不稳。”赫敏有些为难的说,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哈利的反应,生怕一个失言又刺激了他。   “我没有!”   “嘿,冷静些。”罗恩摆了摆手,打着哈欠说,“哈利,给我那个盒子,快!”   罗恩忽然的要求让赫敏和哈利都愣了愣,不解的看着他。罗恩不耐烦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哈利,“魂器,哈利,你还戴着它!”   罗恩伸出手,哈利也将那条金链子从头上取下来。   就在它与哈利的皮肤分开的那一刹那,他感到一阵古怪的轻松,就像是沉在河底呆了千万年之后终于可以上岸一样,他甚至觉得一直发痒的头皮和绞痛的胃都在方才一瞬间听话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戴它。”罗恩把挂坠盒放进衣领里,重新坐了下来。   “……谢谢,”哈利舒了口气,“我感觉好多了。”   “你太棒了,罗恩。”赫敏对罗恩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她从未感觉罗恩如此可靠过。她拍了拍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的哈利,说:“那个挂坠盒太恐怖了,我估计罗恩只能保持五分钟的清醒!毕竟他原本就很容易激动。”她看着哈利重新变得轻松的表情,也笑了笑,“所以我们得在罗恩发狂前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想我们还是得先找到那把剑,”哈利说,“就像你说的,这东西太可怕了,我们没法一直挂着它找其他魂器。”   “问题是该去哪儿找它?”罗恩问。   “我不知道,或许它会在邓布利多经常出现的地方?”   “或许,”哈利耸耸肩,“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去趟高锥克山谷?那是邓布利多的家。”   “你说了算。”罗恩说。      三个人立即行动起来,他们拿出魔杖,清除了过夜留下的痕迹。赫敏从她那个手提包里拿出隐形衣与其他两人一起披上,握紧两人的手念道:      “移形换影——”      -◆◇◆◇◆-      美国·加州      莉维亚和德拉科的车外探险并未持续多久,老托尼亚寻了处风景好的地方停下车,和孩子们一起高兴的分食了野餐箱里的点心。   高速公路旁的野餐,这听起来疯狂无礼得绝不是德拉科会认同的举动。可偏偏这种他以前无法想象的失礼行为,让他无法抑制的回忆起了曾经在马尔福庄园里和爸爸妈妈一起野餐的场景,这让他有些心酸。      幸好加州的阳光足够明媚,而莉维亚的笑声和老托尼亚的冷笑话也足以把德拉科从往日回忆里拉出来。他放下心里的酸涩,还算是满意的享受了坐在高速公路旁,一边谈笑,一边用手吃三文治的感觉。      车渐渐驶离海边高速,进入加州内陆的商业中心。      这里和德拉科这些日子所处的小镇完全是两个世界:一大早便排起长龙的汽车喷着尾气在公路上缓慢移动;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高跟鞋,画着淡妆的女人行色匆匆,走入一栋栋办公大厦;应召女郎却打着哈欠收工了,她们从冷清的红灯区里走出来,顶着花了的烟熏妆走回家;街边一座大厦上,巨大的led屏幕正在播放着最新的香奈儿魅力女士香水的广告;两旁的商铺贩卖着各种德拉科从未见过的东西——家电、数码产品、各色时尚的麻瓜衣物……即使是白天,闹市区的霓虹灯也依旧闪烁。      德拉科看着车窗外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莉维亚在倒后镜里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打扰他。她知道,这个骄傲的男孩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      “我们到了。”   老托尼亚将吉普车停到一间婚纱店前面的停车坪里,转过头来朝德拉科说道,“下车吧。”   “我的天!”莉维亚看着橱窗里那一排纯白的婚纱,惊叹道,“它们真美!”她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拍着玻璃催促道:“快点下来!我今天要试遍这里所有的衣服!”      试穿这些?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看着那些袒胸露背的婚纱,他坚信莉维亚一定会选择那些更加优雅美丽的复古长袖礼服——拜托,难道这些用蕾丝和网纱拼成的偷工减料的破布真的会好看吗?      这种错误的想法一直盘踞在他脑海里,以至于莉维亚穿着选好的伴娘服出现在的德拉科眼前的时候,他慌张的吞下了一大口滚烫的咖啡。      “这件看起来怎么样?”莉维亚有些羞涩的问。      她光着脚走了出来,金色的长发被简单的烫了几个卷,软软的垂在胸前。她穿着件抹胸的迷你婚纱,纯白的颜色,上面蒙了层花纹精致的蕾丝。弧线型的抹胸将少女发育良好的柔软集中了起来,那对雪白的小兔子若隐若现的藏在衣服里,就像颗青涩却甜美的果实,羞怯的待人采摘;落在膝盖上方的裙摆微微撑起,露出了莉维亚象牙色的笔直双腿。   阳光从婚纱店巨大的落地窗里侵泄而入,莉维亚站在这光里,用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德拉科,可爱得就像是不谙世事的美梦精灵。      看见德拉科向她投来目光,莉维亚将双手微微张开,低着头慢慢转了一圈。她忍住羞涩,红着脸再次问道,“看起来怎么样?”      这还是德拉科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穿得这么……清凉,要知道就算是斯莱特林里最与众不同的潘西,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更何况,说真心话,就算是最严苛的批评家也该承认,莉维亚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美。      德拉科的目光有些紧张的躲闪,不知该看哪里好。最后,他只能将视线落在莉维亚脱了鞋的脚上。      “……你的鞋呢?”德拉科故作镇定的说道。   “穿帆布鞋太奇怪了,”莉维亚有些害羞的动了动脚趾头,脸还是红扑扑的,“但这里的高跟鞋都太高了,我刚穿上就摔了个大马趴!所以就只好光着脚出来了。”      莉维亚声情并茂的描述让德拉科从微妙的紧张里摆脱出来,他微仰着下巴,看着莉维亚的脸说,“我为你着迷,可爱的小姐。”      “真的吗?”莉维亚松了一口气,她捂了捂发烫的双颊,眯着眼笑了起来。她蹦蹦跳跳的走到德拉科眼前,滴溜溜的又转了个圈,说,“我也觉得不错,但是我还得为它买双鞋才行。我一双高跟鞋也没有。”   “我很高兴你决定得这么干脆,”德拉科站起来,整了整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即使穿着麻瓜衬衫,他的贵族派头仍然存在,“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可以离开了?老托尼亚呢?”   “他在楼上试西装,你也得快点过去才行。”   “西装?不!”德拉科加重语气拒绝道,“你想让我穿着那种愚蠢的麻……”他看了看周围的店员,硬生生的把麻瓜两个字咽了下去,“总之,我不会穿。”   “可你是伴郎啊,你要穿着礼服长袍参加婚礼吗?”莉维亚坐到德拉科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丹尼尔和海伦要举行的可是麻瓜式的婚礼。”   “那么就请他另找伴郎吧。”德拉科没好气的说,“我不会让步的!”   “噢~德拉科~”莉维亚忽然软绵绵的靠·了过来,双手紧紧缠住了德拉科的手臂。她皱着眉头拖着可怜兮兮的调子央求道,“别这样~~”   “放,放开!”   见过大风大浪的铂金贵族在此刻忽然结巴了起来。莉维亚光裸的肩膀和胸前的柔软轻轻擦过德拉科的手臂,即使隔着层衬衫,德拉科也觉得那块肌肤火辣辣的发起烫来。   “你答应了要做伴郎的不是吗?”莉维亚鼓着脸,又凑得近了些,“我希望你是伴郎!不然我要和谁一起挽着手走在他们后面!和一个陌生人吗,我才不要!”      莉维亚气呼呼的说着“非你不可”之类的话,可是德拉科全部的注意力仍集中在莉维亚贴得越来越近的身体上,他感觉自己都快燃起来了。      “离我远点,”德拉科恼羞成怒的低吼道,“要么就……就……”   “就什么?”莉维亚还是气哄哄的。   “就去穿好衣服!”德拉科捂着脸,非常不斯莱哲林的低头哀叹道,“你穿得太暴露了!太暴露了!去穿好衣服再凑过来!穿好衣服再凑过来!”      再莉维亚“身体力行”的强迫下,德拉科终于换上了燕尾服。他站在大镜子前面,别扭的调整着领结的角度。      “这实在是太好看了!”在一旁帮忙的店员激动的尖叫道,她看上去像是想要冲上来撕开德拉科的衣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把燕尾服穿得这么好看的人!你简直比布拉德·皮特还要性感!如果我年轻个十几岁,我一定会约你到我家去!”      虽然这位女士尖叫的样子实在是不够优雅,就像是每年情人节围绕在德拉科身边那些赶也赶不走的母猫一样令人生厌,但她说的的确没错。   无论德拉科觉得这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多么别扭,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穿着燕尾服能有的最好看的样子了。剪裁得当的燕尾服就像是专门为他订做的一般合身,黑色的布料紧紧贴着他肌肉匀称的腰线,再加上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子,竟让他有了种禁·欲般的性感。      “你换好了吗?”莉维亚站在帘子后头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德拉科斜睨了那名还在喋喋不休的店员一眼,示意她离开。      莉维亚擦着离开店员的肩膀走了进来,仿佛角色置换一般,她看着镜子里德拉科紧张的不再靠近,低下头,拘束的玩起了手指。   莉维亚的反映让德拉科满意极了,他挑起眉尖,勾起个魅惑的笑,发出了个上挑的喉音,“嗯?”他看着镜子里的莉维亚,伸出了手,“为什么不过来。”   “不,没什么。”莉维亚定了定神,走过来,“你看起来不错。”   “只是不错?”   “很……好看。”莉维亚挽住德拉科抬起来的手,踮起脚尖和他并排站在镜子前,“嗯……我们看起来也不错,对吧?”   “嗯哼。”德拉科心情似乎不错。   “嘿嘿,”莉维亚傻傻的笑了一阵,有些害羞的抬眼看了看德拉科,说,“老托尼亚说我们得等着丹尼尔和海伦过来,然后再一起吃晚餐。在那之前,你想出去逛逛吗?”莉维亚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强调道,“就我们两个人。”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德拉科笑了起来,“这是约会邀请?”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莉维亚抿了抿嘴,怯生生的抬起眼再次问道,“要去吗?”   “噢,莉维亚。”德拉科侧过身,拍了拍莉维亚的头,“约会这种事该由男士提出来才行。”      他松开莉维亚,和她面对面站好,后退一步好让对方看清楚他脸上的笑,轻声说道:      “想在晚餐前和我出去逛逛吗?就我们两个人?” ☆、你我的世界(下)   繁忙的街头上,人来人往。      德拉科和莉维亚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的商品街上,默默无言。身边店铺里各类商品玲琅满目,但是两个人却都没有心思关注其他。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单独相处,但不知为何,两人都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悸动。      街角处的露天咖啡店里,一对情侣相对而坐,只点一客冰淇淋,额头相抵,分享甜蜜;车站里,一个年轻的男孩买来玫瑰,搂着女友的腰柔声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巷子深处,一个女孩拿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大哭,她痛诉着男友的不忠,诅咒着他的新恋情不得善终……在每一个角落里,都藏着一个故事。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走了,有人来了。      在这些人的大喜大悲里,这段刚发芽的爱情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却又那样纯粹珍贵。      莉维亚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想抛出个话题好让气氛不像现在这样让她心乱,但张了好几次嘴,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些挫败的低下头,数着人行道上彩色的菱形格子。      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笨吧。   莉维亚在心里叹息道。      她挠了挠头,因为自己如此轻易的在心里承认对德拉科的感觉有些害羞。她放慢脚步,走在德拉科身后,和他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      这就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莉维亚嘴角噙着一抹羞涩的笑,在心里默念。   他骄傲得不得了,像只招摇的孔雀一样每天昂着下巴走路,认死理,小心眼又固执。但是,敲开冰冷的伪装,他温柔又善良,有目标,有野心却也看得到自己的短处;有时候脆弱又敏感,有时候却又像个孩子似的天真又淘气;总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容易寂寞,比谁都更需要照顾和爱……   莉维亚板着指头,在心里一条一条的列出她心里德拉科的样子。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这么了解这个人了。那么究竟是因为喜欢而想去了解,还是因为了解才喜欢呢?      莉维亚背着手,看着前方德拉科逆光而行的样子,抿了抿嘴角。她伸出手,遥遥对着德拉科的头挥了挥拳头,作为被他扰乱心思的报复。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就和她的小心思一样滴水不漏,殊不知前面的人早就在她手舞足蹈的倒影里瞧出了端倪。      “你在干什么?”      莉维亚还来不及收回手,就被坏笑着回过头的德拉科抓了包。她悻悻的摆弄了几下头发,对着德拉科傻傻一笑,站在原地不说话。   德拉科撇了撇嘴,装作赢不过的伸出手,错开了视线,“把手拿来,”他说,“免得你在后面再做什么小动作。”   不等莉维亚反应过来,德拉科便强硬的拉过了她的手,并像是生怕她挣扎似的紧紧握住。莉维亚因为这忽然的肌肤接触僵了僵,心跳如雷般鼓噪起来。她傻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乖乖的任由德拉科牵着往前走,错过了身边人微红的耳朵尖和含笑的眼神。      和喜欢的人一起牵手逛街,这简直成就了莉维亚心里的罗曼。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再美好不过,并决心无论今后将会遇到多难的艰辛,也绝不埋怨梅林将她拉入了这场残酷的战争。她终于懂得了电影里那些为了爱奋不顾身的主人公,原来真的有一种心情,是你愿意为之放弃半世安稳,只求一刻的甜蜜同行。      正当莉维亚陷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时,身边的德拉科却忽然停了下来。莉维亚冲出几步,又乖乖退回来,歪着头问,“怎么了?”   德拉科眯着眼看了看旁边店铺的名字,又快速扫了一眼橱窗里的陈列,回过头对莉维亚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诶?”莉维亚拉住德拉科,“那是女鞋店啦!”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觉得莉维亚的提醒简直莫名其妙,“我记得是你自己说的,你连一双高跟鞋也没有?”   “可是……”那里面很贵啊!!!莉维亚在心里哀嚎道。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默默思索着该怎么告诉托尼亚舅舅自己用他给的副卡刷了一大笔钱。      德拉科没再给莉维亚说话的机会,径直把她拉进了那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店面。一进门,打扮得体,笑容怡人的店员便迎了上来,自然的向他们道好。   莉维亚就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一样拘束的笑了笑,跟在德拉科后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让自己不自在的愿意究竟是第一次走进奢侈品店,还是和德拉科一起手牵手购物。   相比莉维亚的莫名紧张,德拉科则游刃有余得多。虽然他是第一次踏入麻瓜的商店,但比起生涩,他骨子里的高贵气质明显占了上风。他就像是巡视自己产业一般朝店员微微颌首,并伸手阻止了她拿来图册,想要介绍新品的动作。他环视了一周,把莉维亚拉到自己身边,偏头问道,“你喜欢哪种?”   “嗯?嗯……”莉维亚点着下巴苦恼的看着展示柜上那一双双精致的高跟鞋,“不要太高,然后……”   “算了,原本就对你的品味不抱希望。”德拉科指了指店中间那张圆形的红色绒皮沙发,挑挑下巴,“去那坐着。”      在德拉科面前越来越失去话语权的莉维亚没法反驳,只好朝着背对着她的德拉科皱了皱脸,站在她身边穿着白色套装的店员善意的轻笑起来。德拉科听见笑声,回过头来好笑的盯了莉维亚一眼,后者便乖乖的停止搞怪,听话的坐在沙发上。   深觉自己做了傻事的莉维亚朝含笑看着他们的店员羞涩的笑了笑,随手翻起沙发边摆着的图册来。可是,还没看完第一页,她的视线便控制不住的不断往德拉科身上飘去。      就像是在做什么极重要的事情似的,德拉科专注而用心的帮莉维亚挑着鞋子。展示柜上的鞋子大多镶着水晶,被射灯一照,便如白昼里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德拉科行走在这些光亮里,用从小养成的贵族审美以眼神对这些鞋子评头论足。看见觉得还不错的,他的眉眼便舒展开来,眉间微微上挑,露出些思索的表情,仿佛在想象莉维亚穿着这双鞋的模样;看见不和他心意的,他便直接错开视线,那模样像极了他看见罗恩·韦斯莱大吼大叫的时候,那种不屑的模样。   莉维亚因为德拉科如此直白的情绪表达而轻笑起来,她越来越觉得,说不定德拉科是个单纯得不得了的人。   莉维亚的笑声让德拉科转过头来,似乎是对女孩总是莫名发笑的样子习以为常了,他马上回过头去,指着一双鞋朝店员询问些什么来。一个男人正在细心咨询着女鞋的细节,这分明是件让人觉得别扭的事,但德拉科坦然的态度让所有人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幸运的女孩儿,”一个店员为莉维亚端来一杯水,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的男朋友对你好得让我们嫉妒。”   她指了指柜台,那儿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微红着脸说着悄悄话,看见莉维亚抬眼看过来,便敛了笑,一脸认真地朝她比了比大拇指。   莉维亚忽然觉得心里喜滋滋的,她咬着嘴唇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德拉科,眉眼里都是满足的喜悦。      “你在看什么?”德拉科看着莉维亚专注的样子,好奇的挑起了眉。   “看你呀~”莉维亚似乎忘了羞涩,咬着水杯傻兮兮的如实答道。   德拉科忍俊不禁的挑了挑嘴角,从她手里拿过水杯,顺手递给旁边的店员,“给她试试那两双鞋。”   “两双?”莉维亚问道,“我只需要一双就够了。”      “噢,小姑娘,”一个店员拿来鞋子,朝莉维亚眨了眨眼睛,“在两个时候,千万不要说‘不’。一个是当你爱的人拿着戒指在你面前单腿下跪时,另一个,”她将德拉科选好的两双鞋摆在莉维亚脚边,帮她穿上其中一双,“就是在你的男朋友拿出信用卡的时候。瞧,多好看啊!”      店员将莉维亚扶起来,引她走到全身镜前面。   这是双镶着碎钻的细带小高跟,剔透的钻石松松的绕过莉维亚纤细的脚踝,仿佛是捧着珍宝的戒托。莉维亚欣喜的回过头,看着德拉科说,“上帝啊,它真漂亮,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穿着它当海伦的伴娘了!”      德拉科笑了笑,朝店员点点头,示意她为莉维亚换上另一双。      那位店员马上领着莉维亚回到沙发上做好,帮她脱下了脚上的鞋,之后便站了起来,有些羡慕的朝莉维亚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莉维亚有些迷糊的看着那位女店员离去的身影,踩在垫脚的绒布上皱着眉头问走近的德拉科说,“她怎么走了?”   “我让她去把那双鞋包起来。”   “好吧。”      莉维亚耸耸肩,弯下腰提起了另一双木跟小皮鞋,却被德拉科摁住了手。她奇怪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德拉科在她面前半顿了下来。      “我听说一周后是你的生日?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是老托尼亚这几天不停在我耳朵边上念道,你的生日是九月二十四日。”德拉科从鞋盒里拿出鞋子,将它放在地板上,“按理说生日礼物该在当天送给你,但是你知道的,我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刻意为你准备什么礼物,这次只是顺便。”      他一面放沉声音,慢慢吐字,一面一手轻轻握住莉维亚的脚踝,一手拿起鞋子慢慢为她穿上。他一直垂着头,可莉维亚却可以想象到他藏起来的眼神,一定是不同往常的温柔。      莉维亚屏着呼吸,手指几乎把身下的沙发扣出洞来,她只觉得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远去模糊了,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真实清晰的。      她看着德拉科抬起头,看着她有些懊恼的撇撇嘴,然后又垂眸轻轻笑了声,站起身来。      “你该感到荣幸,因为我的礼物和服务。”      德拉科的声音就像是古典歌剧里的宣叙调一样动听,莉维亚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的看着德拉科,悄悄地缩紧了心脏。      莉维亚想,她大概是一辈子都遇不到像德拉科这样让她心动的小混蛋了。      好久,莉维亚都陷在方才的那一幕里无法挣脱。   她穿着德拉科送给她的鞋子,走出店里好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你给的钱?”   “难不成我还会因为这点小事给她们一计混淆咒?”德拉科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牵着莉维亚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不,我的意思是你哪来的钱?”   “如果你愿意动动你的大脑,即使你只有赫奇帕奇的智商你也能想到,辛迪不可能只给我寄来些鸡肋的华服宝石,而忘了麻瓜钱币。”   “好吧。可是,我之前穿的鞋子呢?你扔了?”   “要是我可以选择的话,我自然会这么办——店员会把你的旧鞋和另一双新鞋送到刚才的婚纱店去。”德拉科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某一处,问,“这个怪东西是什么?”   “什么?”莉维亚也抬眼望去,“啊,是摩天轮。”   “摩天轮?”德拉科挑挑眉。看着那个缓慢转动的大圆盘,说,“好像很有趣。”      由于德拉科忽然爆发的入学前儿童才有的好奇心,收到礼物的莉维亚自告奋勇的跑去排队买票,然后可怜的穿着高跟鞋站在队尾等了整整五十分钟。      你问德拉科?他在一旁的露天咖啡店享受自己的下午茶呢。      在德拉科慢悠悠的喝完整壶伯爵红茶之后,他们终于坐进了摩天轮的小格子里;在夕阳变成好味的蛋黄色,懒懒的垂在天边的时候,他们终于升到了这个城市的制高点。      莉维亚趴在玻璃窗上,沉醉的俯瞰着这个城市。      “真美。”莉维亚说,“我从不知道从高处看起来,这个城市是这样的。”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他的神情有些挣扎,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向莉维亚坦白这一整天他的所思所想。半晌,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从不知道麻瓜的世界是这样的。”      莉维亚回过头来,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愿意做个倾听者。      夏日的风在窗外温柔拂过,德拉科的声音也低低的响起:      “我假设你知道,巫师心里的麻瓜?就像鼻涕虫或是炸尾螺之类的劣等生物。我们从来不屑提起它。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们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里。这儿和你住的那个小镇不一样,这里更加繁华,更加……不可思议。大楼上的巨大电视,路上跑的四个轮子和两个轮子的工具,还有那些被叫做电器的东西——麻瓜们没有魔法,却似乎做出了比魔法更加令人惊奇的东西?这简直不可思议。”      “在我第一次接触魔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莉维亚认真的说,“还有我第一次看见战争的时候……我想你不会忘记在对角巷的那天,我有多么愚蠢。我的意思是,这是两个世界不是吗?被一些你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震惊,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是在为你从前的愚蠢开脱?”德拉科习惯性的讽刺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莉维亚耸耸肩,“我想说,我很高兴我有机会认识巫师世界。或许你也该这样想想?纯血们当然可以保持自己的信仰和坚持,英国也有贵族和王室不是吗?可是他们也并不会排斥那些平民啊。”      “……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们或许可以把视野打开点儿。兼收并蓄不代表魔法的湮没,而会把魔法界变得更好。”      德拉科因为莉维亚的话蹙起了眉,他放空了视线,似乎在认真思索着莉维亚的提议。良久,他才松了口气,说,“回去之后我会和爸爸商量,或许你说得对,纯血家族不该再固步自封了。”      “邓布利多听见你说的会很高兴的。”      “可惜我一点也不想让那个老疯子高兴!”      莉维亚嘻嘻的笑了几声,往德拉科身边凑了凑,有些不好意思的卷着头发,细声细气的说,“说些别的吧……今天谢谢你。”   “嗯?”德拉科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谢谢你答应穿西装,谢谢你愿意答应和我……出来逛逛,”莉维亚特意把‘约会’换了种说法,害羞的看了看德拉科,才继续说道,“谢谢你送我礼物,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还有,”她深吸了口气,郑重的说,“谢谢你愿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莉维亚看着德拉科的眼睛,语气里有种别样的坚定与希冀。      “我希望能做对你有所帮助的人,我希望能够了解你在想什么。你知道的,我的世界对你毫无防备,你随时可以进来看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进入你的世界。”      摩天轮还在带着他们不停下降,可德拉科却感觉自己的心因为莉维亚的话轻飘飘的,一直往更加辽阔的天际升去。他的心里一瞬间掠过了很多情绪,可最终,他习惯性的揉了揉莉维亚的刘海,带着笑意说道:      “傻姑娘,你早就进来了。”      ——在我迟钝的觉察到之前,你就已经住进我的世界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你我都不知道的时候!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恋爱之前的暧昧期真的好棒……对吧〒▽〒心里麻酥酥的感觉~啊~~要融化了!!同意的姑娘们快来举个手!!缀喜欢在人群里手牵手一起压马路的感觉了!嗯哼!! 觉得我拖剧情的菇凉们求原谅〒▽〒 过两章就要进剧情了,让这两个熊孩子再暧昧一阵吧~~~ ☆、发光的小獾挂坠   英国·克利夫兰郡      九月末的天气下着蒙蒙的雨。   脚下是湿滑的街道,头顶着灰色的天空,铺天盖地的压抑。      赫敏披着隐形斗篷,脚步匆匆的走在街上。她小心的避让着往来的行人,怀里紧紧抱着几个罐头——她方才趁着店员不注意偷偷把它们从超市里拿了出来,并把零钱直接放在了柜台上。她不确定超市里的店员能不能发现那些钱,但这么做至少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自从几天前,他们在英国东北部的一处森林深处的湖底发现了格兰芬多宝剑,并用它除去了伏地魔嵌在挂坠盒上的魂器之后,他们便一直躲在这里。      她匆匆拐入一条湿冷的小巷,警惕的左右望了望,走进了一家脏兮兮的小旅馆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细雨让旅店的房间全满了,旅店老板娘亮起【已无空房】的灯牌,便心满意足的坐在前台仰着头打起了盹。她的衣服上满是油渍,嘴巴张大得像条鲶鱼。赫敏屏住呼吸偷瞧了她一眼,便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二楼楼梯的拐角处有一间小小的房间,门把手上挂着【空房】的木牌。但是人们却好像对它视而不见,甚至都不会往那个方向望上一眼。      赫敏快步走到那个小房间门口,拿出魔杖,轻声念了句开锁咒。      木门无声的被打开,赫敏又回头看了看,确定身后没人之后,一个闪身走进了房间。      “赫敏,你回来了。”      哈利敏捷的翻身下床,接过了赫敏手里的隐形斗篷和罐头。赫敏对他笑了笑,朝着门外施了个忽略咒和静音咒,然后便关上门,最后施了个锁门咒。在这个小屋里躲避了一个多星期的她,将这些魔咒接连发出早已成了一种习惯。哪怕她现在是在终极巫师等级考试里施展这些咒语,恐怕也会得到一个O(优秀)。      罗恩也迅速凑了过来,先看了看那堆罐头,然后满意的笑道:“你拿了辣椒金枪鱼!你真是太棒了,赫敏!”   赫敏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下次就是你去了,罗恩。”   “我很抱歉,赫敏。”哈利一边笨拙的开着一个玉米青豆的罐头,一边歉疚的看着赫敏道,“外头那么冷,还下着雨,我却让你一个人出去……”   “别说这种见外的傻话了,哈利。”赫敏连连摆手,“外头到处是找你的人,你怎么可以为了个罐头跑出去?况且这间屋子也没比外头暖和多少。”      梅林作证,赫敏说的可不是安慰哈利的客气话。为了彻底营造出空房间的错觉,他们没法儿在这里生火。在这个初秋季节,他们只能靠着温暖咒度过寒夜。      罗恩和哈利饿得够呛,手忙脚乱的把罐头打开,简单施了加热咒,便急忙把不过是表面的油珠堪堪融化的罐头大口吃了下去。   赫敏胡乱吃了几口,便把罐头放在一边,拿出个小本子仔细研究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赫敏?”罗恩满嘴都是甜玉米粒,发音也含糊不清,“你不吃了吗?”   “别吵我,罗恩,我在思考!”赫敏烦躁的说。   “思考!”罗恩把满嘴的食物咽下去,翻了个白眼,“我们的万事通小姐什么时候脑子是在休息的?”   “我没心思和你吵架,罗纳德!”   “嘿,你们是怎么了。”哈利站在两人中间,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阻挡怒火的墙,“我记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已经被我们毁了,你们怎么还像戴着它似的怒气冲冲的?”   “这得问她!”罗恩气呼呼地说,“鬼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赫敏把手里的小本子摔到罗恩身上,生气的说,“我在想其他的魂器在哪儿!毁掉挂坠盒已经六天了,可这六天里我们一无所获!其他魂器的下落仍然是个迷!”   “这是我的错吗?”罗恩站起来,握着拳头,眼睛鼓得像只牛蛙,“只是我的错?!”   “不!这不是谁的错!”   赫敏喘了几声粗气,忽然哭了起来。她一下子蹲在地上,抽抽搭搭的说,“我很抱歉,罗恩……但我实在是太着急了……我想爸爸妈妈……我想他们想得快疯了……我想要在暖哄哄的家里吃着妈妈做的热巧克力派,而不是在这个又冷又湿的地方吃凉罐头!”      罗恩和哈利对视了一眼,看见彼此脸上都是担忧和难过。罗恩走过去,在赫敏身边蹲下来,紧紧抱着她哄道,“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大吼。对不起……赫敏,别哭了……嗯?别哭了……”   抽噎了几下,赫敏抬起头来推开罗恩,用力摸了几把脸。她看上去像是极力忍住心中的痛苦,但眼泪却不听话的一直溢出眼眶。她捡回那个本子,翻到某一页,哽咽地说,“我……我列出了魂器可能,可能在的地方。”      哈利接过那个小本子,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赫敏的推理。他敬佩又心疼的看了眼那个还在抽噎的女孩,然后便又低下头,仔细查看起上面的内容来。      当他翻到另一页时,一个普通的名字进入他的视线——      “赫本·史密斯?”哈利问道,“这是谁?”      “是被神秘人杀害的人之一,”赫敏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哈利反复念叨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名字,忽然,他的疤痕开始灼烧起来,他大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感觉赫敏和罗恩扑了上来,紧张的问他怎么了,可他完全无法回答他们,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在他脑中掠过……年轻时代的伏地魔,向他展示着什么的赫本·史密斯,还有她手中拿的……赫奇帕奇的金杯!      “赫奇帕奇的金杯!”哈利大叫道,“赫本·史密斯是赫奇帕奇的金杯的最后一个拥有人!”他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赫敏和罗恩说,“我想,我们必须去一趟史密斯老宅!”      -◆◇◆◇◆-      美国·加州      9月24日一大早,莉维亚的小旅馆里便热闹了起来。      德拉科走出卧室的时候,整个大厅已经被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携手装饰一新,可两个人却仍不满足的继续挥舞着魔杖,将天花板的细节装饰得再逼真一些。      现在的大厅看起来就像个奇妙的空中乐园——天花板被变成了薄荷色的天空,一泓惹眼的彩虹挂在原本是前台的地方,而最靠·里的角落则不停绽放着七彩的礼花。那只黑土狗波比正在礼花旁边撒着欢,嗷嗷的叫唤着。德拉科想,或许它以为自己是头狼,而那些礼花是他的月亮;   棉花糖似的白云漂浮在大厅里的各个角落,有些云朵上面还有些小房子。当你走近这些云朵的时候,房子的门就会打开,几个快乐的小精灵或是带着生日帽的小丑会从里面钻出来,为你跳一支欢快的舞;   楼梯变成了缠着藤萝的花梯,上面开满了粉红花蕾的白色瑞香——那是莉维亚的生日花。      德拉科从花梯上走下来,却在踏入大厅范围的刹那感受到了脚底的柔软。他挑挑眉,低下头,发现连地板都被细心的变成了柔软的白云,而自己的脚掌竟有半只都陷入其中。      “早安,德拉科!”      邓布利多边笑着和德拉科问好,便举起那支属于蒙格顿斯的魔杖将角落里的一把高背椅变成了正在自己弹奏乐曲的竖琴。      “早安。”      德拉科朝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点头问好——梅林在上,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终于在最近学会了礼貌的和长辈问好,而不是简单的点点下巴敷衍了事。   他继续抬脚向忙活着的两个人走去,当他路过一片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云朵时,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突然从云里钻了出来,啁啾着飞远。他下意识的一抬手,在一只焦糖色的小鸟钻进另一朵云里之前抓住了它。他将小鸟拿近些想要仔细看一看,却闻见了一股浓浓的太妃糖的甜味。      “哦,你抓住了只太妃小鸟~~”邓布利多兴奋的叫道。   “这是……太妃糖?”德拉科挑着眉问,而那只太妃糖口味的小鸟还在他的指间扑棱着翅膀。   “没错!我们用丹尼尔和海伦寄来的糖果和巧克力变的!他们现在在法国见海伦的父母。”邓布利多说,“还有这个,”他随手撕下一片云,塞进嘴里,“这是棉花糖!快,快你手里的小鸟吃掉!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那只朝他眨眼的小鸟,心里想象了一下把它塞进嘴里的样子……他心下一寒,手一颤便让那只小鸟挣脱了。      “噢,跑掉了!”老托尼亚遗憾的大喊一声,噔噔噔的跑到一片云旁边。他将它用力晃了晃,几只小鸟便飞了出来。他抬手抓住一只嫩黄的,递到德拉科眼前,“我想这是柠檬味的,或是香蕉味?总之,味道应该不赖!”   “不,谢谢。”德拉科朝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甜食。”   老托尼亚遗憾的看了他一眼,将那只小鸟塞进嘴里。“你也不喜欢巧克力蛙或是蟑螂堆吗?”他问,“那你可少了很多乐趣!”   “不……我想,远离它们我会享受更多乐趣。”      德拉科抚着额头转开了视线,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些小鸟在嘴里扑腾的感觉,这简直和撕扯那些巧克力蛙一样,令人反胃。   他四处望了望,问道:“莉维亚在哪?”      “我在这~”      莉维亚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扒着门框笑道,“真过分,你居然现在才想到我!”      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因为莉维亚娇嗔的语气对视了一眼,便默契的装作空气继续完善他们的杰作。而德拉科则笑了笑,双手插袋,朝莉维亚悠闲走去。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问道。   “做蛋糕~~~”莉维亚说着,又缩回了厨房里,“快来帮帮我~~~”      德拉科走进餐厅,惊讶的发现在他踏入的瞬间,这儿忽然改变了模样。他后退一步,餐厅便又看上去和平时毫无二致了。      “只是个简单的空间魔法和混淆咒,”邓布利多抽空向德拉科眨眨眼,“如果你有兴趣,我今后可以教你,快进去帮莉维亚吧!”      德拉科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对邓布利多的授课感兴趣得不得了。他欲盖弥彰的冷哼了一声,快步走进了餐厅里。      就像是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幕布,德拉科一下子窜进了邓布利多的戏法里。      眼前的餐厅就像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生日宴厅一样被装饰着:   长短不一、颜色漂亮的螺旋形彩带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只要有人走过,它便会悠悠的转动;   墙壁上,一条用魔法变成的彩旗正在不停的变换着字幕——“生日快乐”“莉维亚”“我们爱你”,然后便是几个人的漫画头像,德拉科认出自己的那个正在挑着一边嘴角冷笑;   餐桌中心,一个精致的八音盒上站着个芭蕾舞演员,它正踮着脚尖不停旋转,并且不停地哼哼着生日快乐歌。   德拉科走近一看,却发现那个芭蕾舞演员长着自己的脸,他顿时挑起了眉。而那个八音盒上的小人好像也因为德拉科的注视感到害羞了起来,它看了看自己过于紧绷的裤子,捂着脸蹲了下来。      “这个八音盒是谁送的?”德拉科走近厨房,问。   “是辛迪!”莉维亚一边帮蛋糕裱着花,一边高兴的说,“她用猫头鹰给我邮来了礼物。你看见它的脸了吗?”   “……当然。”   “真是太可爱了,”莉维亚乐呵呵的说,“没想到十厘米的你居然这么可爱~~对了,”她停下忙活的手,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德拉科说,“你知道吗,你的教父——斯内普先生,居然也给我寄来了礼物!”   “这不稀奇,如果是辛迪逼他的话。”德拉科耸耸肩,问,“他送你什么?”   “呃……书。”   “《千种神奇药草和覃类》?《魔法图和魔法药方》?《魔药大全》?”德拉科列着书名,“还是那本《严谨的科学——一个魔药大师的点滴感悟》?”   “……全部。”莉维亚有些无奈的说,“被施了缩小咒,放进一个袋子里。当我喊出咒立停时,差点没被那些大部头砸断腿。”   “我劝你最好一一细读,”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说,“不排除他下次见到你会让你背上一段。”   “……告诉我你在骗我!”   “很遗憾,可爱的姑娘,我是认真的。”      莉维亚哀叹一声,苦着脸继续装饰她的生日蛋糕——她把蛋糕表面分成一格一格的,分别在里面放上了各种她喜欢的材料:巧克力,野莓,杏仁,樱桃,覆盆子……甚至还有一格里面放着一堆比比多味豆。      “你的蛋糕是不是口味太丰富了一些?”德拉科指着那堆多味豆说,“你确定要在蛋糕里吃到耳屎味或是鼻涕味吗?”   “嘿嘿,确切的说,那一堆是耳屎味,鼻涕味,红辣椒味和白蜡笔味的结合!”莉维亚阴测测的笑着,说,“这是压轴的国王游戏的赌注~!”   “……希望你不要亲自尝到,我可不想看见你的生日是在呕吐里度过的”   “不,不会的。”莉维亚自信的笑着说,“我是寿星,我可以赖账。”      很可惜,莉维亚的赖账宣言并没有实现,因为在游戏里中标的另有其人。      刚开始的时候,邓布利多以他比别人多活了好几十年的资本和几乎不要脸的坦诚所向披靡,几乎秒杀全场。可最后,他却在老托尼亚的攻击下缴械投降。      “我问你,邓布利多,你喜欢米勒娃,对吧?”老托尼亚喝得醉醺醺的,自以为自己的推理正确无比。他傻兮兮的笑着,信心百倍的说,“这句话你一定不敢说——我从没有无可救药的爱上过自己的朋友!”      听了老托尼亚的话,邓布利多张了张嘴,然后黯然的低下头,默默吃下了那一大堆诡异的多味豆蛋糕。      德拉科几乎要被邓布利多默认的态度惊呆了,他知道了什么!梅林啊!他一定要给预言家日报投稿!霍格华兹的校长深爱着格兰芬多的院长!!哇唔!!他可以以此作为要挟,逼迫邓布利多在战后任命爸爸为魔法部部长吗?      “别乱想……”邓布利多绿着脸,勉强说道,“我的确无可救药的爱上过自己的朋友,不过……不,不是米勒娃……”      他再也忍不住,冲向厕所,大力呕吐了起来。      ——无论邓布利多心里的人是谁,【邓布利多痛苦的上吐下泻了一整晚】这个事实就已经够让德拉科满意的了。      疯狂的庆典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一弯下玄月远远的挂在天际,美得像是幅水彩画。      德拉科坐在沙滩上,看着那弯月亮不说话。   或许马尔福庄园也能见到这么美的月牙,可是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注意过呢?      他低下头,有些难过的抿抿唇。      他已经有七个月没有见过妈妈,快九个月没有见过爸爸了。巨大的思念几乎快要把他折磨疯了,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德拉科~~”      莉维亚的声音打破了德拉科的酸涩,她踉踉跄跄的跑在沙滩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德拉科身边。      “看这个!”她递给德拉科一张照片,催促他快点看看。      德拉科挑挑眉,拿出魔杖,点起盏荧光闪烁。莹白的光芒照亮了那张小小的照片,里面那对年轻的男女站在春日里开满鲜花的山坡上,幸福的相视而笑。      “这是我姑母寄给我的,里面是我的爸爸妈妈!”   德拉科惊讶的看了莉维亚一眼,低下头细细端详起年轻男女的相貌,“你长得和博恩斯夫人很像,”他轻声说,“可你有着你父亲的眼睛。”   “我姑母也这么说。”莉维亚捧着脸笑得开心。   德拉科将照片还给莉维亚,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你还好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可以在我面前哭一鼻子,我不会笑你的。”   “我很好,”莉维亚笑了笑,“而且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了。”      她顿了顿,慢慢将头靠·在德拉科肩膀上,却将脸转到德拉科看不见的地方。      “说实在的,我也因为爸爸妈妈的去世哭过……很多次。”她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把心底酸涩的情绪压下去,“但是我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的难过和不甘都消失了。你看,虽然我没见过他们,可我的脸上却有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部分——这就像,就像……像他们一直陪着我一样。”她傻傻的笑了笑,“或许,爱我们的人会一直陪着我们吧。就像你的父母,虽然他们不在你身边,但他们的心一定是和你在一起的……”      德拉科听见莉维亚虽然极力掩饰,却忍不住颤抖的尾音,挑了挑嘴角。他用手捏住莉维亚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她微红的眼眶。      “别哭,”他笑着对莉维亚说,“你不是一个人。”      听见德拉科的话,莉维亚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将下巴抵在德拉科的臂弯里,轻声说,“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吗?”      “据说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莉维亚微微抬起头,用星辰般晶亮的眼眸看着德拉科,说,“我希望下个生日,下下个生日,下下下个生日……我的每个生日,你都可以陪我过。你说,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梅林作证,”德拉科像是被莉维亚期待的眼神蛊惑了似的,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发,温柔的说,“它会实现的。”      两个人好一阵相对无言,只是相视微笑。空气里似乎都填满了暧昧的甜香味,莉维亚觉得,这个生日真是不能够再美好了。      忽然,她皱着眉头扶住了胸口,喃喃道,“它怎么在发烫?”      “什么?”      “我的项链……”莉维亚从衣领里拉出那个母亲留给她的小獾项链,一下子愣住了。她无措的看着德拉科,惊讶的低呼道,“梅林啊!这……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      德拉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两个人方才的好心情此时悉数被无边的惊异与疑问吞没,因为他们看见——那枚躺在莉维亚手心里的小獾型的项链,正在幽幽散发出蓝色的光。      那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几乎将他们笼罩。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菇凉们的地雷 (≧ω≦) 大家不要大意的用霸王票砸我吧!我愿意溺死在霸王票里!!!!!酷爱来当我的小萌物!←抽脸 谢谢所有看文留评的好菇凉们~~~~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希望防盗章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蓝光的那头   那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几乎将他们笼罩。      不过几秒之后,项链散发的蓝光却忽然暗淡了下来,一束更加耀眼的银光从小獾挂坠的中心射·了出来。那道光束迅速散开,将莉维亚包裹了起来。   德拉科心下一凛,下意识的伸出手来,穿过那层白光紧紧握住莉维亚的手,白光在他接触到项链的刹那将他也包裹了进去。      老托尼亚在走出大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像蛋壳一样的银白色光膜将德拉科和莉维亚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依稀辩驳得出两人的影子。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那光膜像是呼吸一般收缩了一下,连同被包裹在内的两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梅林啊……”      老托尼亚抱着头在原地呆立了好几秒,才大喊着转身跑回旅馆——      “来人啊——不好了——邓布利多!!!!”      -◆◇◆◇◆-      伦敦郊外的一条鹅卵石小径上,半人高的强生草从鹅卵石的间隙里顽强的生长着,几乎淹没了路面。小径两旁种着排红松,和那些强生草一样,它们也长得很是茂盛。枝干间,成群的松鼠隐居在树荫里,拖着毛茸茸的尾巴上蹿下跳的嬉戏着。      忽然,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们动了动耳朵,停下打闹向半空中看去,似乎听见了什么声响。      几秒后,那儿凭空闪起了一阵强烈的蓝光,德拉科和莉维亚紧握着彼此的双手打着旋儿从蓝光里落了下来,压倒了一大片姜黄色的强生草。那阵蓝光闪烁了几下,便与清晨特有的薄荷色天空融为一体。      “噢……”      德拉科缓缓苏醒过来,却被意料之外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下意识想用手背挡住眼睛,却发现自己似乎握着谁的手。他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猛地翻过身去,拍打着身边莉维亚的脸。      “莉维亚,醒醒。”   “唔……”莉维亚发出声含糊的喉音,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睁开了眼,“……德拉科?”   “你还好吗?”   “……还好。”莉维亚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忽然感到手掌一阵钝痛。她松开和德拉科相握的手,那条小獾项链便从两人的手里掉了下来,而她和德拉科的手掌里早已被印出了个深红的痕迹。   “看来我们都太用力了。”莉维亚甩了甩手,将项链捡起来重新挂在脖子上,“天亮了?我们昏了这么久?”   “或许,”德拉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将手递给莉维亚,“也有可能我们现在不在美国了。”   莉维亚借着德拉科的力气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皱眉道,“我从没来过这儿。”   “我也是,”德拉科耸耸肩,“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莉维亚点点头,重新握紧德拉科的手。      “准备好了?……移形换影!”德拉科小声念出魔咒。      可是,意料中的眩晕感觉并未袭来,几秒后,他们仍然待在原地。德拉科愣了愣,紧紧的锁住眉头。      “看来这儿设了保护咒,移形换影不被允许。”他松开莉维亚的手,朝前走了几步,似乎在翻找些什么。   “那该怎么办?”莉维亚挫败的左右望了望,“或许我们可以走远点儿?离开保护咒的范围再说?”   “等等……这样大范围的保护咒一般只在巫师住址附近出现……我总感觉事情有些……”德拉科忽然顿了顿,他俯□去,扒开一对缠绕在一起的杂草,低声招呼道,“莉维亚,过来看看。”      莉维亚闻言乖乖的走了过去,看见德拉科半蹲在地上,正在认真的看着什么。她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一块掉落在地上的铜牌。由于年代久远和风雨侵蚀,这块铜牌已经长满了铜绿,上面的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了。莉维亚凑近了些,眯着眼努力辨认——      “这是个路标?此处通往……s……mi……th……”她愣了一下,快速的再次念道,“史密斯宅?”她惊讶的转头看向德拉科,不确定的问道,“梅林啊,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史密斯吧?”   “恐怕它就是。项链是你母亲给你的,而史密斯是你母亲的旧姓……我想,我们会到这来恐怕是你母亲多年前的可以安排。”德拉科站起身来,朝着这条杂草丛生的小径深处看去,“或许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会是什么?如果她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老托尼亚?”   “也许是当时情况不允许,也许是这件事她不想告诉别人……具体是为什么,得进了真正的史密斯宅才能知道。”   “你说得对。”   莉维亚叹了口气,牵过德拉科递来的手,和他一同朝小径深处走去。      强生草见缝插针的从每个可能的缝隙里长出来,两人有些艰难的迈动着步子。德拉科停下来,拿出魔杖,对准那些讨厌的杂草喊道:“为我开路。”   就像是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似的,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杂草都向着路边躺倒了下去,在他们经过之后才慢慢弹回来,重新站直。   越往里走,强生草的数量便越少,地面上逐渐露出完整的,带有中世纪风格的地砖来。他们顺着小径转过一个弯,走到一处宽阔的大道上来。由于久久无人问津,这条路上落满了腐烂的树叶,就像是一条天然的棕色地毯。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史密斯宅的大门也终于出现了。      莉维亚像是再也等不及了似的拉着德拉科疾走了几步,却又在那道铁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道非常具有赫奇帕奇风格的大门,上面镂空的各式小獾形象就像布莱克家随处可见的银蛇一般,向世人骄傲的宣告着史密斯家族传统的赫奇帕奇身份。只是随着岁月变迁,这些原本活灵活现的小獾也变得死气沉沉,只能在厚厚的灰尘和结满的蜘蛛网里诉说着这儿曾经的繁华。      莉维亚说不上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她无意识的将身体倾向德拉科,似乎在向对方索取勇气。德拉科看了看莉维亚纠结的神色,问道,“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不用了。”莉维亚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她上前一步,用力一推。      沉重的铁门发出戛哑的声音,尘封多年的史密斯宅终于再次投入了阳光。      空气里满是灰尘的味道,引得莉维亚一阵咳嗽。她松开德拉科的手,慢慢走进门里。      或许这儿从没有过像布莱克老宅那样的辉煌,但是此刻,它们的衰败却是一模一样的——不,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儿还要比布莱克老宅更让人唏嘘。   碎了一地的水晶吊灯,几乎腐烂的破碎的桌椅,损毁严重的獾型铜雕……史密斯宅就像是被谁洗劫过一般一片狼藉。      二楼的走廊上从前似乎挂满了史密斯家先人的画像,可那个丧心病狂的侵略者甚至连画像里的人都不愿放过,用黑魔法将墙上的每幅画像烧得漆黑,只剩下一堆几乎融化的铜质相框,被永久粘贴咒永远的保存了下来。      三楼的房间似乎都是给孩子们住的,每一扇门上都挂着个小小的门牌,上面用可爱的花体字写着孩子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小绰号。莉维亚一间间看过去:      【小天使玛利亚】      【未来的魁地奇队长杰夫】      【缠人精米歇尔】      【捣蛋鬼双胞胎丹尼尔&克拉斯】      “看,”莉维亚指着那个门牌回头对德拉科说,“这个孩子的名字和丹尼尔一模一样。”      她推开门,却不忍心走进去。      房间中间的地摊上,一盘还没下完的巫师棋孤零零的躺在那儿,上面的棋子散落一地,沾满了黑褐色的血渍。      莉维亚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感觉胸口被谁塞进了快大大的海绵,一呼一吸都沉重得难受。她仿佛能看见当日的惨况:可爱的双胞胎兄弟趴在地上,正津津有味的对弈。或许丹尼尔因为克拉斯的王后砸碎了他的骑士而红了脸,克拉斯洋洋得意的笑声惹得他差点掏·出他的玩具魔杖,他叫嚣着,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这是盘注定没有输赢的对弈。      德拉科走上来,从背后轻轻环住莉维亚的肩,将她拉向自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似乎想把心里的勇气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去。他伸出手捂住莉维亚的眼睛,附在她耳边柔声说,“别难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我就是有点儿难过。”莉维亚转过身来,脆弱的环上德拉科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里,瓮声瓮气的说,“虽然我没见过他们,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知道……”   德拉科抱紧了莉维亚,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德拉科,我知道……”      莉维亚的声音越来越小,德拉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怀里微微颤抖。他握住莉维亚的肩,将她推开些,捧着她的脸,直视着她微红的眼睛温柔一笑,      “嘿,我在这儿呢。”      这句无限爱意的话似乎关上了莉维亚坚强的开关,她瘪了瘪嘴,眼眶迅速蓄满泪水。莉维亚哭起来的样子让德拉科一下子慌了神,他原本只是想给予安慰,却不想反倒是起了反作用。他只好再次抱紧这个哭个不停的女孩儿,像哄孩子似的抱着她轻轻摇晃,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她的背。      “别哭了,好姑娘。”德拉科吻着莉维亚的耳垂,细声说,“别哭。”      他伸出手挑起莉维亚的下巴,微笑的看着她抿着唇不断抽噎的模样,深情的吻上她泛红的眼睑,她挂着泪珠的双颊,用唇为她擦去泪痕。      德拉科毫无保留的温柔让莉维亚胸中那团沉甸甸的黑雾化开来,变成了包裹住心脏的浓浓暖意。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德拉科,却无法与他那双闪闪发亮的灰眸对视,只好低下头来,红着脸扯着袖子擦着德拉科肩膀上的泪痕,呐呐的说,“弄脏了你的衬衫……不过反正也是我在洗啦,没差。”      “嗯~~”德拉科挑起眉,发出个不满的鼻音,弹了弹莉维亚的额头,“现在是说这些的气氛吗?难道不应该说些更加深情的话吗?”   “嘿嘿~”莉维亚傻笑着捂住额头,有些局促的攒着衣角,扭扭捏捏的说,“谢谢你啦!”顿了顿,她又迅速的抬起头,通红着脸说,“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噢?”德拉科一下子笑了起来,他抱起手臂看着再次像鸵鸟一样埋着头,害羞到不知如何是好的莉维亚故意说,“把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可不是个好习惯,莉维亚·博恩斯小姐。你方才说的……”      “有谁在那儿吗?”      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话,他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无论怎么想,这个荒废已久的老宅也不可能还有其他的活人。可是,马上那个声音便又再次传来。      “谁在外面?”      “梅林啊。”莉维亚低呼了一声,“……巫师也会变成鬼吗?”   “拿出魔杖,站到我后面去。”      德拉科拿出魔杖,将莉维亚护到身后,循着声音走到衣橱前。      “谁在外面?有人在外面吗?”      那微弱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就像是有谁被困在衣橱里一般不断呼唤。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和莉维亚各套了个盔甲护身,猛地拉开了衣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四六级菇凉们还好吗……〒▽〒…… 某a已经感累不爱……………… 急匆匆的码完一张,发得有点晚……请见谅嘤嘤嘤~~~~~如果有虫记得告诉我~~~~~ 对温柔的德拉科还满意吗? 什么?你们说亲嘴?正式表白?那是什么作者表示不知道~~~~~~~噜啦啦啦啦啦啦啦转圈跑开。 谢谢柳只的地雷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衣橱里的声音   “哈利,你确定是这里吗?”      “我确定!非常确定!我看见了——我的意思是我读到了他的记忆!”      “你又让他侵入你的脑子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太冒险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赫敏,这是我能想到的获取信息的唯一方法了!”      “注意脚下,赫敏!现在不是和哈利吵架的时候!”      “罗恩说得对。到了史密斯老宅我一定会想起更多事的,我们再加快点速度!”      “好吧,好吧……上帝啊,这些草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赫敏在半人高的强生草里踉跄着,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到草丛里去。她紧紧抓住罗恩的手,看着像急行军一样横冲直撞的哈利,感叹道,“他的鞋子里装着除草机吗?”   “除草机?那是什么?……噢,见鬼,谁能把这只松鼠从我头上弄下去!”      罗恩胡乱的在头上挥着手,想要把那只调皮的松鼠赶下去。可那只小东西却错认为这只是场游戏,反而在罗恩头上蹦跳了起来,像跳长绳一样躲避着罗恩的手。罗恩愈加烦躁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脸红得都快赶上他的头发了。      “别伤着它,”赫敏拉住罗恩挥舞的手臂,皱眉道,“我帮你赶走它。”      她悄悄把手伸到松鼠背后,却被敏捷的小东西逃开了。把这当做是一种挑战的小松鼠龇牙咧嘴的伸出前爪,紧紧抓住罗恩的两缕额发,像荡秋千一样在他眼前晃悠了起来。罗恩痛呼一声,脚下一滑,脸朝地的摔到地上。那只干了坏事的小松鼠得意的朝罗恩摇摇尾巴,迅速溜走了。      “上帝啊,罗恩!”赫敏赶忙蹲下去扶起他,却看着啃了他满嘴杂草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为什么这种事儿总有你的一份?”   “我也想知道!”罗恩皱着脸呸呸的往外吐着草和泥巴,忿忿的低吼,“为什么这种事儿总有我的一份!”   “嘿,伙计们!”哈利在几米远的地方朝他们招手,“快来,我们到了!”      赫敏立刻扶着罗恩站了起来,两人牵着手一起跑了过去。      “真不敢相信。”罗恩从门牙缝里拔出一根草,感叹道,“它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见了燃烧的希望。他们一齐推开那道雕着小獾的门,走了进去。      -◆◇◆◇◆-      “谁在外面?有人在外面吗?”      那微弱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就像是有谁被困在衣橱里一般不断呼唤。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和莉维亚各套了个盔甲护身,猛地拉开了衣橱——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衣橱门打开的瞬间,两道魔咒同时从莉维亚和德拉科的魔杖里飞了出去,激起两股堪比沙尘暴的扬尘。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全都打空了——衣橱里甚至连一只狐媚子也没有。   久不使用的衣橱蒙上了厚厚灰尘,鼻涕虫一样的黏菌深深浅浅的趴在角落里,散发着一种恶心的味道。里面的衣服也大多早已经腐烂,粘糊糊的堆成一团,掉在衣橱底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剩下一件鲜蓝色的儿童外套还挂在衣架上,因为方才魔咒的冲击左右晃动。   一件普通的儿童外套——哪怕它是魔法织物——要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保持几十年如一日,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纺织公司也做不到。显然,德拉科和莉维亚都意识到了这件衣服的蹊跷,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同将杖尖对准了那件衣服。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来源似乎是……外套的口袋?德拉科挑挑眉,决定静观其变。      “难道是我又听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个讨厌的小家伙一定是忘记自己把我藏在这里了呜呜呜呜呜……”那道声音似乎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没了衣橱门的遮挡,它变得清晰了些,德拉科可以听出这似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正在因为自己被人遗忘的命运哀叹,“罗伊纳,罗伊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一定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告诉大家我在这里呜呜呜呜呜呜呜……罗伊纳,罗伊纳我真想你呜呜呜呜……”      “罗伊纳?这名字听起来真熟……该不会是姓拉文克劳的那个罗伊纳把?”莉维亚小声念叨道。      “谁?谁在外面?赫本,是你吗?”那个声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还是小捣蛋鬼丹尼尔?你终于想起你可怜的赫尔加奶奶被你扔在衣袋里了?快,把我放出去,孩子。我保证不告诉你妈妈,我保证!”      听到这里,德拉科皱了皱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熟悉的名字接连出现,他觉得自己应该猜到了这位女士的身份。他俯身到莉维亚耳边,低语道:“跟她说些什么,告诉她你的身份。”      莉维亚点点头,用恭敬的语气扬声道:“您好,女士,我是莉维亚·博恩斯。”      “博恩斯?”那道声音似乎愣了一下,“我倒是认识一个小莉维亚……但她还是个小婴儿。你是谁?”      “如果您口中的那个小婴儿是莉维亚·史密斯的话,她是我的母亲,女士。”      “什么?母亲?!梅林啊,我睡了多少年?”      “嗯……似乎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能和您面对面的聊聊?您在哪儿?”      “……我在外套的右边口袋里。”      闻言,莉维亚习惯性的回头征询德拉科的意见,见后者向她点了点头,她便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把手摸进了衣袋里。她感觉自己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凉凉的金属物品,她将它握在手里,拿了出来。      是一个金色的怀表。   小獾似乎是史密斯家的传统装饰,莉维亚毫不意外的在这个怀表上看见了小獾型的纹饰。不过和其他物品上的浮雕或是镂空不同,这个小獾是由黄色和黑色的碎宝石组成的。   莉维亚走到德拉科身边,和他一起打开了怀表。   表盖慢慢打开,除了表盖背面那个赫奇帕奇标志的暗纹,它的内部看起来和其他的怀表毫无二致。      “按一按上面的按钮。”      怀表忽然开口,让莉维亚的手颤了颤。她听话的按了按那个看上去应该是调整时间用的旋钮,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表盘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指针和数字都被挤到表盘边缘,变成了一个泛着鎏金色光芒的小相框。然后,黄黑相间的背景动了动,就像是一道幕布一样被束到了两边,一位端坐着的红发夫人微笑着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这位红发的夫人穿着祖母绿的天鹅绒礼袍,上面有着金色的纹饰,胸前还有一块菱形的宝石。她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成髻,用同色系的发簪装饰着。她的姿态非常优雅得体,似乎方才待在衣袋里神经质的碎碎念是另一个人干的事。   她先是对莉维亚笑了笑,温柔的说,“你是莉维亚·博恩斯,对吗?我能感觉到,你是我的后代。”然后,她将视线转到德拉科身上,饶有兴致的微笑着打量了一会儿,“你来自马尔福家族,是吗?年轻人?”   “是的,女士。”德拉科向这位女士敬了个贵族礼,“德拉科·马尔福,很荣幸见到您,传说中的四大创始人之一,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      -◆◇◆◇◆-      “噢,梅林啊。”罗恩夸张的咳着嗽,抱怨道,“这儿的空气可真够差的!”      “看上去这里发生过什么糟糕的事,”赫敏摸着那些狼狈的断壁残垣,皱眉道,“神秘人不止杀了他们,还毁了他们的家。”      “简直是恶魔!”哈利愤怒的低吼,“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些无辜的人?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家族?!”      “冷静些,哈利。”赫敏轻轻环住哈利的肩,“我们早就知道他有多残忍了,不是吗?所以我们才要努力阻止他,在他残忍的杀害更多人之前。”      “赫敏说得对。”罗恩习惯性的对赫敏的话百分百认可,“我们上去看看吧,哈利,说不定能找到副画像什么的问问。”      “好吧……”哈利耷拉下肩膀,叹了口气,然后又挺起胸振作起来,“我们上去看看。”      -◆◇◆◇◆-      “真没想到……我只不过是在丹尼尔把我从赫尔那儿偷过来之后睡了一觉,之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赫奇帕奇从莉维亚和德拉科口中得知史密斯家族的灭门惨案和巫师界近些年来发生的一切之后,久久才回过神来,如此叹息道。      “我从前就一直说,我要教许许多多的学生,对待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所以,只要他们是小巫师——无论是半巨人,妖精,媚娃,麻瓜或是混血,我都愿意把他们招收到我的学院来。就因为这个,萨拉查和戈德里克闹了脾气。因为戈德里克支持我,而萨拉查却希望贯彻纯血主义……后来,萨拉查离开了霍格华兹……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后人居然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做出了这么可怕的事。”      “不,女士。”德拉科沉声说道,“神秘人只不过是打着过滤巫师血统的幌子,发动了一场恐怖的霸权运动。我以纯血的一员向您证明,他现在所做的并未给我们带来实惠。”      “很高兴听见你说这些,孩子。”赫奇帕奇温柔的向德拉科笑了起来,“真开心我的小后代有你这样的小男友。”      “……他不是我的男友。”莉维亚像蚊子一样的哼哼唧唧,脸红得像刚出锅的烤西红柿。她抬起头来看着挑着眉一脸不乐意的德拉科,瞥过视线别扭道,“你可从没说过什么。”      “我以为这是你的愿望?要知道,你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      “那一定是你理解错了,我才不会先表达些什么呢!哼!这种事情当然应该要男孩子先说!”      “噢,”德拉科和莉维亚的对话让赫奇帕奇笑了起来,“你们的样子真像当年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斗嘴闹别扭的模样,真是群可爱的小东西。”      德拉科和莉维亚看着赫奇帕奇陷入回忆的样子,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懂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辛。      “所以,赫尔加奶奶?”莉维亚按照赫奇帕奇吩咐的试探性的叫道。      “嗯嗯,没错,就这样叫我,我的孩子。”      “如您所知,我是被这个小吊坠带来的。”莉维亚从脖子里拉出那个小獾吊坠,展示给赫奇帕奇,“德拉科猜想,这大概是妈妈的安排,她大概想在我成年之后告诉我些什么。她在去世之前告诉托尼亚舅舅——他是一个傲罗——战争并未结束,我想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      “或许是她想告诉你史密斯家族的命运,我亲爱的孩子。至于其他的,请原谅我,虽然我是个活得足够久的画像,但我也只是个画像而已——我没法知道我的孩子们在想什么。”      “噢……好的……”莉维亚有些沮丧的说。她很快从失望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抬起头对赫奇帕奇笑了笑,说,“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要不是到了这里,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和您说上话。”      “那我就得一辈子待在那个衣袋里了。”赫奇帕奇故意摆出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夸张的颤声道,“那可太恐怖了~~~~”      就在此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听见声音,赫奇帕奇迅速躲进怀表里,表盘又变成了普通的时钟。德拉科迅速抽·出魔杖,将杖尖对准门口,就看见哈利惊讶的脸从门外探了进来——      “莉维亚?马尔福!”他吃惊的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问才对,”德拉科收回魔杖,“你来这干嘛?”      “这儿是史密斯的老宅,赫本·史密斯是金杯的最后一个拥有着,我们过来看看这儿有什么线索。”哈利转过头朝门外喊道,“赫敏,罗恩!快上来,马尔福和莉维亚在这!”      “赫敏也来了?”莉维亚高兴的说,“我可真想她!”      “她会很高兴看见你的!”哈利说,“她这几天一直因为没办法亲自和你说声生日快乐而难过——噢,对了,生日快乐,莉维亚!”      “莉维亚?”还没等到莉维亚道谢,德拉科就凉凉的问,“谁允许你直呼她教名的?”      “当然是莉维亚自己了,”哈利莫名其妙的说,“朋友间当然得直呼教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德拉科。”      “永远不要叫我德拉科,疤头!”德拉科忿忿的说,“还有,叫她博恩斯!你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莉维亚因为德拉科小小的醋意感到一种别样的满足,她甜蜜的笑出声来。忽然,一阵突兀的响声从楼下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尖声叫道——      “啊哈!!!哈利·波特的朋友!!!黑魔王说得没错,他们果然在这!!!”      是食死徒——!      随后,更多食死徒的奸笑声传了过来。哈利低吼一声,奋不顾身的朝门外冲去。德拉科赶忙追上他,在他冲出门之前抓住了他。      “统统加护!”      莉维亚终于反应了过来,用从邓布利多那儿学来的保护咒加固了这个房间,祈求这可以帮助他们抵御食死徒的开门咒。然后,她听见哈利愤怒的咆哮道,“放开我,马尔福!”      “休想!”德拉科低吼道,“如果你被抓了,一切都完了!”他拿出魔杖,想要给哈利施个隐身咒,但哈利不断挣扎着,他没法正确的挥动魔杖。   莉维亚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慌张的大叫,“他们马上就会进来,德拉科,快给你自己施个隐身咒!!!!你才是不能被发现的那个!!!德拉科!!!!”      她忽然感觉自己胸前一阵发热,低头一看,那个小獾挂坠再次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得救了!!!      莉维亚在心里庆幸的大叫,她迅速取下项链,开口呼唤道:“德拉科,快过——”      “钻心剜骨!”某个食死徒嚣张的大叫打断了莉维亚的话,三人皆是一愣。      接着,罗恩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刺痛了他们的耳膜。所有食死徒都在嚣张的大笑着,赫敏的尖叫声似乎蕴含了极大的痛苦,她大声哭喊着罗恩的名字。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了砰砰的爆破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食死徒正在搜索每一间房间。   哈利再也忍不住,猛地冲到门边。紧紧揪住他衣服的德拉科猝不及防,被他的怪力拉得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倒在门前。      脚步声终于到了门外,食死徒的声音嚣张的传来,“你在里面吗?亲爱的波特?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老鼠!抓到你了!阿拉霍洞开——”      “见鬼!”      德拉科低咒一声,门在他面前爆开,木屑划破了他的脸。他没有时间给自己释放隐身咒,也无法躲开那些食死徒的视线,他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被他们抓到伏地魔面前时的场景——      真当他绝望之时,他的余光看见一个闪着蓝光的东西向他飞来,砸到了他的怀里。      是莉维亚的小獾项链!      刺眼的白光像蛋壳一样迅速包裹了他,他惊恐的抬起头,看见莉维亚隔着白光变得有些朦胧的脸……她正满足的笑着。      不——!!!      德拉科在心里嘶吼道,然后,正如来时一样,他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危险总和救世主一齐出现神马的 ╮(╯▽╰)╭ 啦啦啦莉维亚把项链扔出去啦~~~在食死徒看清德拉科脸之前让他安全离开了~~~~ 莉维亚,好眼法!哈哈哈~~~ 谢谢所有买v和给我留言的菇凉呜呜呜呜呜嘤嘤嘤嘤~~~~~~~~~~ 希望菇凉们多多给我留言!鼓励我!爱抚我!调戏我!鞭挞我!哪怕是唾弃我都没关系!!!来吧!留言!!!康忙北鼻!!!! ☆、马尔福庄园   莉维亚握着那个散发着耀眼蓝光的项链,脑子在门外的食死徒念出爆破咒的瞬间停摆。她之前施的保护咒减弱了几分爆破咒的威利,但那扇脆弱的木门还是随着一声巨响爆开。      就像是电影里被放慢了三十六倍的慢镜头,莉维亚呆立在原地看着那些四溅的木屑各自划着抛物线,就像是她那颗原本高高悬着的心脏,不停地落下去。她看见一片木屑旋转着划破了德拉科的脸,他下意识的护住头趴在地上,然后抬起头,露出那张满是不甘,恐惧……和绝望的脸。      一刹那,莉维亚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了千百个念头,可也像是什么都没来得及思考。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上的项链已经被她扔到了德拉科怀里。她看见德拉科迷茫的抬起头,然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变得愤怒而惊讶。      莉维亚想,她大概又惹他生气了,但这次她却不后悔。      她看着被白光包裹,消失在原地的德拉科满足的笑了——自己终于,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了。      食死徒挥舞着魔杖冲进屋子里,莉维亚毫不犹豫的抽·出魔杖,像这些天在邓布利多那儿学习的那样果断的念出魔咒。      “四分五裂!”      魔咒带着莉维亚决意打中了冲在最前面的食死徒,他惨叫着向后飞去,压倒了正和哈利缠斗的另一个人。莉维亚调转杖尖,继续对仗下一个敌人——      在战争中不需要懦夫,即使这是场赢不了的战争,她也不要不战而败。      -◆◇◆◇◆-      德拉科感觉海水一波波的漫过他的耳朵,他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邓布利多和老托尼亚的呼唤——      “梅林啊,是德拉科!”      老托尼亚赶忙扶起他,在他身上施了一打检测咒,生怕他受了什么不可知的黑魔法伤害。      “你还好吗?孩子?”      邓布利多拂开德拉科粘在额头上的湿发,却被后者一把抓住了手腕。借着月光,他看见德拉科血色全失的脸,眼神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惊惧。他甚至感觉到了握住他腕子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莉维亚……”德拉科用力喘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莉维亚还在那儿!史密斯老宅!食死徒来了!还有波特……波特和他的朋友也在!”      老托尼亚和邓布利多迅速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找到了相似的如临大敌的紧张。邓布利多只沉吟了不到半秒,便用一种能够安定人心的声音缓缓说道,“别慌,德拉科。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什么?”      -◆◇◆◇◆-      莉维亚感觉自己仿佛沉睡在幽暗的湖底,四肢都被湿滑的海草缠得紧紧的。冰凉的海水灌进她的肺里,她快要窒息了……      一注冰冷的水柱劈头盖面的浇到她脸上,她猛地睁开眼,像个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呼吸。湿冷的空气混着水珠呛进肺里,她蜷着身子大力咳嗽起来。   她的样子引得那群食死徒大笑起来,那些刺耳的笑声让她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晰起来。她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整片枯死的杂草上,自己的魔杖也不知去向。她转过头,发现那条通往史密斯老宅的小径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来她已经被带到允许移形换影的地方了。   她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那群肮脏的男人,他们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围成一个圈。      赫敏爬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问她,“你还好吗?莉维亚?”   “我的魔杖呢?”   “被他们拿走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别担心。”   莉维亚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她抬头看了看赫敏挂着泪痕的脸,向她笑了笑。她感觉自己的脸紧绷绷的,伸手一摸,指尖便沾上些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是半干涸的血迹。她想起来,在昏迷前似乎有道爆破咒在她身边炸开,似乎在那时自己受了点儿伤。   看见莉维亚盯着自己的指尖不说话的样子,担心的开口说道:“很疼吗?”   “……什么?”   “你的额头,”赫敏伸手往大概的地方指了指,“破了条很大的口子。”   “没什么感觉,”莉维亚皱了皱眉,扯着袖子擦拭脸上的血迹,“希望它不会留疤。”      “他们醒了,弗里克,把那两个女孩带过来!我们得走了!”一名食死徒招呼道。   “嘿,姑娘们!”那个叫做弗里克的人走过来,他的牙齿长且尖锐,浑身散发着野兽的味道——他是个狼人。他粗鲁的拎着两人的胳膊把她们拖了起来,“这儿不是你们的下午茶会,停止你们的悄悄话。”   莉维亚厌恶的撇过头去,憋着呼吸不愿意闻见他口中恶心的腐臭味道。弗里克似乎被莉维亚的表情激怒了,他龇了龇牙,凑近莉维亚的脖子,像只野兽一样嗅了嗅。莉维亚浑身一僵,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甜美的味道……”弗里克哑声笑道,“你的血一定很美味。”   “放开她!”赫敏挣扎起来,“滚开!恶心的家伙!”      “够了,你这个恶心的食腐动物。”一个食死徒走过来,一把把弗里克掀开,“如果你再因为自己肮脏的本性耽误事,那么你一辈子都别像得到黑魔标记!”他推搡着两个小姑娘的背脊,像赶牲口一般把她们赶到那个由食死徒围成的圈里边。   莉维亚被人推了一把,跌在哈利身边,被他扶了起来,而赫敏则迅速爬到罗恩身边,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好了,兄弟们。”一个带着一只眼罩的食死徒发令道,看来他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一人带一个。”      那人握住哈利的手腕,莉维亚也被身边的人钳住了手肘,然后这群食死徒一起大叫道:      “移形换影——”      莉维亚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成了幻影,在一片令人作呕的眩晕中,落在了在一条乡间小道上。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却被抓着她的食死徒扯着衣领重新拉了起来。他们变出一根绳子,将莉维亚和其他人绑在一起,拖着他们一起向前走去。莉维亚看见在一条长长的大道的尽头有两扇锻铁大门,那个领头的食死徒走上前去,摇了摇门。   那扇铁门似乎被惊扰了,开始不停的扭曲,一张骇人的、五官模糊的脸从黑色铁板上浮现。它张开大嘴,用一种类似于铁块相撞的,带着回响的铛铛声说道:“说出你的来意!”   “我是格雷特!”那个领头的人骄傲的回答道,“不负所托,我们抓到他了!”      门很快打开,几个人被推搡着走过大门,踏上了一条长长的碎石子路。      莉维亚的前面是罗恩,他的鞋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弄掉了,他光脚走在碎石上,又刚受过钻心咒的折磨,狼狈得不行,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的。她沉默的跟在后面,心里满是担忧和恐惧,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前方未知的命运。   他们的脚步声被两旁的树篱盖住,一个白色的东西掠过他们的头顶,落在前方几步远的喷泉池边。莉维亚抬头,和那只白色的小生灵对上了眼——是只白色的孔雀。白孔雀意识到莉维亚的视线,骄傲的抬起了头,鸟喙直直的指向天空。      孔雀这幅骄傲得讨厌模样让莉维亚想起了德拉科,她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罗恩总说德拉科是只铂金孔雀了。这样的想法让她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忍不住轻笑出声,引来身边的食死徒奇怪的一瞥。   莉维亚毫不在意他的打量,仍然自顾自的微笑着,心里却浮起一丝愧疚与酸涩。      他现在一定很担心。      “发生什么了?格里克?”      一道高傲而清冷的声音唤回了莉维亚渐渐偏远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见一位瘦削高挑的夫人逆着光站在门口。      “我们抓住了哈利·波特,马尔福夫人!”      格里克的话让莉维亚猛地一惊,继而意识到眼前这位高贵的夫人便是纳西莎,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马尔福庄园。      格里克一把揪住哈利的头发,将他拖到纳西莎眼前,说道,“他们向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问了路,那个男人为了你们家地牢里的那个疯姑娘出卖了他们……其他的细节,我们想要亲自和主人说。”   “主人不在,”纳西莎冷漠的看了看哈利,她平淡无波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你可以带着他们先进来,”她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看其他食死徒,补充道:“只有你,让你的手下在外面呆着!”      莉维亚和其他人一起被格里克拉着走上了石梯,穿过挂着肖像的走廊和阴暗的前厅,走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宽阔房间里。房间里安静极了,这使得这群人进门时的脚步声显得异常的突兀,墙上挂着的肖像都因为这嘈杂的声音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莉维亚被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眯了眯眼,然后她看见一个人影从大理石壁炉前的高背沙发里站了起来。那人有着莉维亚熟悉的铂金长发,他转过头来,冷淡的问道。      “怎么回事?”      “他们抓住了哈利·波特,”纳西莎走到卢修斯身边,搭上了他的手臂,“还有他的朋友们。”      “没错,马尔福先生,我们想见见黑魔王。”格里克扯了扯绳子,就像把手里的一串蚂蚱给客人挑选一样将他们拉到卢修斯眼前。   卢修斯走过来,停在哈利面前细细打量他,似乎在辨别真假。   “他是真的哈利·波特!”格里克强调道,“不是什么仿造品!我要见主人!”   “主人现在不在。”卢修斯淡淡的回答道,把视线移到了莉维亚脸上。      莉维亚正对着壁炉上的一面镜子,透过它莉维亚终于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头发蓬乱,脸上满是细小的伤口和血污;额头上的那道伤口还在沁出血水并且高高的肿了起来,周围透着一圈红色,似乎是发炎了。   毫无疑问,她现在的样子糟糕透了,可这并不妨碍卢修斯认出她来。莉维亚看见卢修斯的表情有了短暂的凝滞,然后又迅速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把他们带到地牢里去。”卢修斯说,“主人明天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去邀功了。”      “可是……”      格里克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在卢修斯毒蛇般的眼神里噤了声。他不甘的撇撇嘴,将一腔怒气发泄在了莉维亚他们身上。他用力的扯着绳子,粗声吼道,“跟我来!”      他们被押着穿过另外的一扇门,进入一个黑暗的通道。莉维亚感觉身前的罗恩在剧烈的颤抖,他似乎要坚持不住了。果然,在他们押着走下一个很陡的楼梯口时,罗恩闷哼一声,一头栽了下去,撞到他前面的哈利身上。   “罗恩!”哈利惊呼道。他用力撑起脊背支撑住自己兄弟的重量。   莉维亚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拽了一下,她猛地跪倒,小腿骨重重的砸在石阶的边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尖锐的疼痛从小腿骨开始蔓延到整条腿。   “见鬼!”   格里克烦躁的骂了一声,挥起魔杖将莉维亚和罗恩悬浮起来,押着他们走进一个漏水发霉的房间。他又挥了挥魔杖,莉维亚便和罗恩一起从半空中直直掉在地上。   莉维亚听见罗恩发出声含混的闷哼,而她却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又无力的滑倒在地上。腿上的疼痛似乎蔓延到了脑子里,她感觉额头上的那道伤口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地窖的门被轰隆一声关上,他们彻底被囚禁在了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忙得脚不沾地已不会爱……〒▽〒 最近几天的字数估计都会有点少,一边备考一边写论文一边撸剧本还要日更的人……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明天更下半章。 ☆、逃离险境      地窖的门被用力关上,最后一丝光线也湮没了,他们彻底被封锁在了黑暗里。      “莉维亚,罗恩?”赫敏抖着声音在黑暗里摸索着,“你们还好吗?”   “……我还好。”莉维亚的声音抖得不像话,她咬了咬牙,艰难的平稳着声线,“罗恩还好吗?”   “他在我身边。”哈利低声说,“他昏过去了。”      他们的手被绳子紧紧的绑在身前,没法移动。莉维亚感觉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正从她疼得抽搐的腿上漫过,地牢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渐渐的,她的伤口开始麻木了起来,头也昏昏沉沉的。      身边忽然传来些微的响动,莉维亚努力睁大眼睛,回过头去。她看见离得很近的地方有什么在动,接着一个黑影向他们走了过来。“谁在那儿?”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见她的声音,那个身影愣了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靠近。   “有人在?”哈利警惕的说,“谁?谁在那?”   “……哈利?”黑暗里,一个她从没听过的女声响起,“赫敏?是你们吗?”   “……卢娜?”赫敏试探的喊。   “是的,是我。”卢娜说,“梅林啊,他把你们也抓来了?可他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听见卢娜的问题,赫敏和哈利都沉默了下来,似乎是不愿意告诉卢娜,他们之所以在这,正是因为洛夫古德先生为了卢娜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你有小刀吗?”哈利转移话题,“我们得解开这些该死的绳子。”      “小刀?我没有那个,但我又一根旧钉子可以用……你们等等……奥利凡德先生?奥利凡德先生,你拿到钉子了吗?我觉得它就在水壶旁边。”      几秒后,她走了回来,蹲在了哈利身边。莉维亚听见钉子擦刮麻绳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一阵子,然后哈利短暂的叫了一声,似乎是被钉子刺到了。      “抱歉,我看不见绳子的位置。”      “没关系,卢娜……噢,我想你可以先去罗恩口袋里把那个熄灯器拿出来,它可以发光。”      不一会儿,莉维亚听见了咔哒一声,一束白色的光从熄灯器里飞了出来,地牢里瞬间亮了起来,她不适的闭上眼睛。      那些光球在地牢里转了好久,却没找着灯泡或是火把之类的能让它们聚集起来的地方,只能铺成一片飘浮在天花板上,像是极光。      过了几秒,莉维亚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她睁开眼,看到个带着胡萝卜耳坠的、脸色苍白的金发女孩儿蹲在哈利前面,用心的刮着那根绳子。她转过头,看见个熟悉的银发老人蜷缩在角落里——是奥利凡德,他看上去比之前消瘦了一半,像张人皮草草包着把骨头。在奥利凡德旁边,真正的囚犯,一个男人和一个妖精被绑在一起。那个妖精几乎毫无知觉,和跟它绑在一起的人类站在一起。      莉维亚的头更晕了,大量失血让她的指尖开始隐隐麻木起来,她的视线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开始模糊了起来。   巨大的疲惫和虚弱向她袭来,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怎么样?”      德拉科在老托尼亚进门的刹那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完全丢掉了平日里故作冷漠的形象,慌张得像个孩子。      “我去了史密斯老宅,那里没有人,他们已经走了。”老托尼亚紧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猜他们应该是被抓到了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的心跳如雷鼓动,“神秘人……”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德拉科。神秘人不在,斯内普说,自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之后,神秘人就再没传唤过他们。”   “你通知凤凰社了?”邓布利多问道。   “已经通知到了。”老托尼亚拦住德拉科的肩,将他带到沙发上,和他一起坐到邓布利多身边,“至少你父母在那儿,他们不算孤立无援。”   “……或许。”德拉科闭了闭眼睛,虚弱的说,“我想上楼躺躺。”      他不等邓布利多和老托尼亚回答,便直接站起身来,径直上了楼。他在自己的房门前顿了顿,转身打开了莉维亚的门。      这儿还是和他上次住在这里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窗帘换成了更适合夏天的薄荷色,被子也换成了条斜纹压花的米白色薄毯——和他床上的那条石灰色的似乎是同一款。   德拉科走到那个摆满了雪花球的壁柜前,他随意拿起一个,拧开了底座上的开关,透明小球里面的雪花立即飞舞了起来,完全淹没了里头的那个小仙女。   噢,真是毫无美感的、愚蠢的麻瓜物品。   德拉科嫌弃的撇撇嘴,时至今日,他仍然对莉维亚的这些藏品提不起兴致。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水晶球时心里的诧异,那时候他认定莉维亚是个有收集癖的怪女孩,何曾想到她竟然是赫奇帕奇的后代?      还有……      德拉科抿着唇角,皱着眉放下雪花球,有些颓然的坐到了莉维亚的床上。      那时候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夺取如此多的注意力。      他叹了口气,脱力般的倒在莉维亚的枕头上。属于女孩的香味扑鼻而来,闻上去像是水蜜桃的甜   香。德拉科认出这是是莉维亚最喜欢的那瓶洗发水的味道,他曾经无数次的在她头发上闻到过。      熟悉的香味让德拉科的心脏抽过一阵酸涩,继而便是一阵又一阵的疼。他还记得莉维亚在对角巷第一次面对食死徒时的脆弱与颤抖,可是如今,她一个人面对着那群恶魔,而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她原本可以逃出去……原本安全的坐在这儿的人应该是她!      德拉科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咆哮道。他知道,莉维亚的做法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爸爸妈妈,都是最好的。他不能出现在食死徒面前,他不能让爸爸妈妈的身份暴露……但是,无论他列举出多少个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他仍然无法忽略心中的挫败。      他终于知道,原来无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会让人如此无法忍受。      他紧紧握住拳头,难过得几乎咬碎了牙。      半晌,一声颤抖的叹息从他嘴里溢出——      “快回来吧,莉维亚……”      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将发誓再不离开你。      你听见了吗,莉维亚?      我在等你。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赫敏在她耳边发出一声压抑而短暂的悲泣,然后一双温热的手轻柔的将她扶了起来。她挣扎着睁开眼,在短暂的黑色之后,她的视力渐渐恢复,赫敏闪着泪光的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看来,卢娜已经割开了绳子。      “你还好吗……抱歉,我除了这个好像问不出其他的问题了。”赫敏小心的将莉维亚抱在怀里,一只手试探的摸向她的腿。她忽然啜泣了一下,“噢,上帝啊……”   “怎么了?”哈利绷紧了声线,问。   “她,她还在流血……她的裤管都湿了。”   “……我还好。”莉维亚的声音沙哑极了,她咳嗽了好几声才重新发出声音来。她往赫敏身上蹭了蹭,拍了拍她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松起来,“别担心我,赫敏……”   可赫敏还在不停地颤抖,没有什么比同伴的受伤让她更加心慌的了。莉维亚听见一阵衣服的悉索声,然后便是衣料撕裂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见哈利把自己的衣服撕成了布条,递给了赫敏。   “赫敏,”哈利开口道,“接着这个,先帮她止住血。”   “莉维亚,”赫敏摸索着将布条绕在她的伤口上端,轻声道,“这可能有些疼……”   “噢——!”莉维亚眼前一黑,咬紧了嘴唇,“这不是有点儿,而是太疼了。”   “抱歉,但我必须把它扎进些……你一直在流血……”   “我没事,继续吧,赫敏。”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哈利赶忙关掉了熄灯器。几乎是同时,地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举着个油灯的食死徒走了进来。      来人长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头发像是从没洗过一般紧紧黏在头皮上,他弓着背走进地牢里,眼睛不停左右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莉维亚几乎是在看清他长相的同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上次和卢修斯一起出现在圣芒戈的那个食死徒!她立即将脸埋入赫敏的衣服里,乞求着自己不被来人认出来。   她心虚的转头反而引来了食死徒的怀疑,短短几秒后,她便被那人扯着头发拉了起来。大量失血和腿伤让莉维亚根本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无法控制的向前栽倒。头皮一阵针扎般的剧痛,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那个肮脏的食死徒拉到怀里,一股汗味和酒味混合的恶心酸臭味瞬间充斥了她的大脑。她的头更晕了,难过得几欲呕吐。      “啊哈,找到你了!”食死徒抓着莉维亚的头发,嚣张的说,“美丽的朱莉安娜·赫本小姐!”   “放开她!”   哈利和赫敏同时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赤手空拳的和这人搏斗。可手里没有魔杖的巫师就像是被拔了毒牙的蛇,没有任何战斗力。那个食死徒悠闲的掏出魔杖,随意的发射了两道锁腿咒,就把哈利和赫敏撂倒在地。他又用魔杖指了指地上那堆断掉的绳子,将它们重新连接起来,绑住了卢娜。   “还记得我吗,赫本小姐?”   “卢修斯·马尔福手下的一条狗,你就和他一样肮脏。”莉维亚咬着舌头,勒令自己不许晕过去。她斟酌着语气,努力表现得更加愤怒,就像每一个刚被抓住的格兰芬多会做的那样。   “我才不是他的狗!我的名字是迈克尔·凯奇!”自称是凯奇的食死徒愤怒的用杖尖戳着莉维亚的喉咙,他愤怒的喘了会儿粗气,然后又神经质的冷笑起来,“不要紧,你总会记得我的名字的。等我切下你的手指——”   “住手!你敢!”哈利怒吼道。   “闭嘴!”凯奇给哈利和赫敏施了个噤声咒,反手将杖尖插·入莉维亚腿上的血口里。莉维亚感觉到自己的腿立即抽搐般的疼了起来。   “我是你的主子的猎物,”莉维亚努力忍住颤抖,“如果你抢在毒蛇前杀死了他的猎物,你也不会有命活着。”   “只是几根手指,主人不会介意……何况他要的,只有一个哈利。”凯奇狞笑道,“等我把你的手指带到阿米莉亚·博恩斯面前,逼她签下辞职书,我就是新的法律执行司司长!”   凯奇大笑几声,用力把莉维亚扔到地上。赫敏挣扎着爬过来扶住她,却被走过来的凯奇一脚踢开。他在莉维亚身上施了道力量松懈——梅林作证,其实他完全是多此一举。即便他不这么做,莉维亚也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凯奇抓住莉维亚的右手,将魔杖从她的指尖划过。   “我该选哪一个好呢?……还是你告诉我,对于你来说,哪一个最没用?”   “很抱歉,它们都对我很重要,但它们对于博恩斯小姐来说不那么重要。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的重要性还不足以让博恩斯小姐放弃她的职位。”   “那可不一定。”凯奇将魔杖最终放在了莉维亚的食指上,“不如这样,直接把你的手切下来送过去,你说怎么样?嗯,怎么样?”他将杖尖对准莉维亚的手腕,咧开嘴笑道:“准备好了吗,小女孩?四分——”   “好吧——”莉维亚学着德拉科的咏叹调拖了个长腔,她的表情平淡无波,指甲却几乎戳破自己的掌心,“即使要逼她辞职,这个决定也该有伏地魔说了算……”      莉维亚毫无顾忌说出的那个名字让凯奇愣了愣,停止念咒。正是这些许的凝滞让莉维亚能够讲话说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提高音量,快速说道:      “看,你是多么恐惧。”莉维亚抖着声音说道。她的耳朵里一直传来嗡嗡的杂音,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迅速流失,“你比谁都清楚他会怎样对待擅自做主的人。如果他发现你冲入地牢,擅自行动,他会怎么做?      莉维亚的话让凯奇犹豫了起来。这个女孩说的没错,他的行动完全没有得到黑魔王的允许,以他的位置,甚至都不被允许私自进入地牢。莉维亚一阵见血的发言让他在畏缩的同时,感到一阵被看穿恼怒,他站起身来,嘴硬的怒吼道:“不!你是错的!主人会发现我的用处!他会原谅我的!”      “是吗?”莉维亚继续说道,“可是,即使他会留下你的命,你也不可能是下一任司长——卢修斯·马尔福,安东宁·多洛霍夫,小巴蒂·克劳奇……甚至是那只肮脏的老鼠彼得。他会把权势送到听话的人手上,而不是愚蠢而自以为是的你!”      “闭嘴!闭嘴!”凯奇狂躁的挥舞着魔杖,朝着莉维亚怒吼道,“钻心剜骨!!!”      一道魔咒闪着光埋入莉维亚身体里,她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地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膛里急速膨胀,剧烈的痛苦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撕成两半。她痛苦的揪住前襟,无助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空气爆破的声音凭空响起,一个属于小精灵的尖锐嗓音怒吼道:“滚开,邪恶的家伙!”      随着凯奇的一声痛呼,这残酷的折磨终于停了下来。莉维亚急速的喘着气,胸膛里仍然残留着剧痛的余韵。朦胧中,她还听见那个小精灵还在喋喋不休——      “……是马尔福庄园的poppy通知多比来的!多比永远会陪在哈利·波特身边……”      她感觉赫敏哭着将她扶了起来,摸着她的脸不停地哀求她睁开眼睛……      可是这一切对现在的她来说都太吵了,她浑身都疼得要命,只渴望着谁给她一记昏迷咒,好停止这疼痛的酷刑。      她似乎看见眼前出现一片洁白的光,爸爸和妈妈牵着手,正在对她微笑。   她的意识渐渐朦胧……      “别睡,别睡过去,莉维亚。”赫敏不停拍打着她的脸,哀求道,“求求你,别睡过去!想想德拉科,莉维亚,他在等你!他在等你!”      赫敏的声音让莉维亚心下一凛,猛地清醒了许多。她死死咬着唇,命令自己坚持下去。她的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成了好几块,原本麻木了的腿上也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头更是胀痛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在这无边的疼痛折磨里,她终于忍不住张开嘴,无声的呻·吟——      “德拉科。      “德拉科。      “德拉科……”      她一声又一声的在重复着心底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无限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不怎么虐。 我是亲妈,对吧。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坚强。   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厅里,卢修斯端着个半满的水晶酒杯。在他的身边围满了食死徒,官阶大的,官阶小的,密密麻麻站了一圈。安东宁·多洛霍夫,沃尔顿·麦克尼尔,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皮尔斯·辛克尼斯和最佳备受伏地魔信赖的亚克斯利悉数到场,他们脸上都有着骄傲的胜利笑容。      卢修斯看着这些人面泛红光的模样,表面上露出和他们相似的笑,心底里却忍不住冷哼。      这群愚蠢的家伙,还以为卢修斯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他们拖来,好在明天伏地魔回来看到哈利·波特的那一刻分得奖赏的一杯羹。却不知道,卢修斯只是为了明天更好的推卸责任找了群证人和盟友。      他抿着嘴笑了笑,走到灯光中间,用个镶着宝石的小调羹敲了敲桌子上的空酒杯。清脆的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环视了一圈,拖着华丽的咏叹调向座下的食死徒们宣布,      “我们得到了哈利·波特!”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狂喜的大笑,他们兴奋地干杯痛饮,仿佛已经确信胜利。      “等到明天主人回来,我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安东宁高兴的拍着卢修斯的肩,说道,“谢谢你叫我们来分享这个功劳,卢修斯!”   卢修斯挑挑眉,不着痕迹的躲过安东宁的触碰,微挑着嘴角举杯向他示意,“你大可不必这么说,我的朋友。今后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可是要一起好好辅佐主人的,自然得互相帮衬。”   “卢修斯说得没错!”皮尔斯·辛克尼斯干掉了杯里的酒,“地牢那儿谁在守着?”   “格里克和凯奇。”卢修斯笑着说,“对付一堆没有魔杖的小臭鼬,他们俩足够了。”   “你说得没错!”   亚克斯利已经有了些醉意,他最近一直在帮伏地魔秘密调查那个美国凤凰社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他查出了那个叫丹尼尔的美国人有艘船,却怎么也找不着具体的住址。为了完成任务获得主人的青睐,他几乎派出了所有的手下,日夜不停地从一个海港找到另一个海港。这种漫无目的寻找的过程枯燥得让人发疯!对于他来说,找到哈利·波特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代表着他终于可以安闲的坐在家里享受,而不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了。   他又斟满了满满一杯葡萄酒,在这个快活的夜里,马尔福家的典藏变得格外香醇。“马尔福夫人呢?”他问道,“美丽的女主人应该陪我们喝上一杯才是!”   卢修斯因他有些唐突的冒犯皱了皱眉,他收起自己不悦的情绪,说道,“噢,当然,当然。我让小精灵去叫她过来,但我恐怕我们得登上一阵子——女人们的梳妆时间总是漫长得让人发疯。”      其他人因为卢修斯的话而笑了起来,卢修斯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板,对这一团虚空命令道,“去喊女主人来。”      隐身的小精灵poppy在卢修斯看不见的地方恭敬的鞠了个躬,便打了个响指,移形换影到了纳西莎的房间里。   她噼啪一声从空气中跳了出来,低低的弯下腰,说道:“卢修斯主人请女主人去宴会厅。”      纳西莎轻轻颌首,继续修饰妆容。她早在卢修斯向其他人发去消息时就开始准备衣饰了。明天伏地魔便会发现哈利·波特的逃离,在这个敏感的夜晚,在那个虚幻的庆功宴里缺席的人都会成为替罪羊。   她垂眸想了想,慢悠悠的问道:“主人吩咐你做的事都做好了?”   “是的,女主人。”poppy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自豪的说,“poppy找到了那个小叛徒多比,把那些人的魔杖给了它。poppy刚刚下去看了看,那个讨厌的凯奇晕在下面,其他人都不在了。”   “你做得很好。”纳西莎用魔咒为自己挽了个漂亮的发髻,她边戴着首饰,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吩咐道,“待会你再下去一趟,把那个凯奇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是的,女主人!”   poppy向纳西莎鞠了深深一躬,又是噼啪一声,她消失在了原地。      纳西莎往礼服上别好最后一个鸽子蛋胸针,整了整裙摆,对着镜子挑起了一个优雅无比的笑。那面魔法镜子立即大呼小叫了起来——      “梅林啊,我的主人!您今天又是如此的美丽!纵观巫师界历史,再没有人能向您一样,如此优雅,尊贵……”      纳西莎皱着眉头挥了挥魔杖,给那面镜子施了个噤声咒。她最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戴上完美无缺的假面,走出了门。      夜还长,食死徒们最后的狂欢还在继续。      -◆◇◆◇◆-      黎明前的天空,黑得让人窒息。      德拉科独自坐在沙滩边上,看着海面不说话。   他在屋子里坐立不安,一瞬也不得安宁,辗转了整夜终于还是出了门。一直没有莉维亚的消息让他不安得几乎发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这里,自欺欺人的期盼着或许莉维亚会忽然出现,笑着告诉他,我回来了。      海的尽头泛起一抹亮白,像是个巨大的鲸鱼懒懒的翻过了身子,露出了白色的肚皮。   身后旅店的门被砰的打开,波比的狂吠声从屋子里穿来。德拉科听见邓布利多兴奋的大笑。      “德拉科!”邓布利多高兴的喊道,“莉维亚有消息了——她和其他人现在在比尔的贝壳小屋!”      德拉科猛地回过头,看见邓布利多安定的笑脸,“你想去接她回来吗?她一定很想见你。”      橘红色的朝阳从深蓝色的彼方升起来了,照亮了一片明晃晃的海蓝;海鸟和白昼一齐苏醒,唱出了清晨的第一声啁啾。      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      -◆◇◆◇◆-      一阵熟悉的眩晕之后,德拉科落在个满是死珊瑚和贝壳的海滩上,咸咸的海水味扑面而来,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原地。他抬起头,看见几步远外等着他的老托尼亚。      “跟我来。”老托尼亚说。      老托尼亚转身往海滩另一边走去,德拉科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僻静而美丽的地方。      比尔和芙蓉的房子独自座落在海边的悬崖上,海鸟站在屋脊上眺望着远方,它们悠闲踱步的样子就像待在自己的石缝里。墙上涂着白色的石灰,正如它的名字所描述的一样,外墙上嵌满了贝壳。海浪轻柔的拍打上岸,潮汐的声音舒缓得像是首悠扬的晚安曲。和加州海洋的明媚热情不同,这儿的海显得更加沉静,仿佛是一个活了好几个世纪的老人,用波澜不惊的博大胸怀抚慰着所有人。      可此刻德拉科却无心欣赏这上好的景致,他脚步匆匆的跟在老托尼亚身后,心里紧张得发疼。那栋白色的小屋越来越近,德拉科紧紧攒住了拳头,他发现他自己甚至不敢开口询问莉维亚的情况,生怕在老托尼亚口中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托尼亚几步跃上石阶,敲开了门。比尔从门里探出头来,他的脸上多了几道贯穿的疤痕,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征战多年的骁勇战士。   老托尼亚朝比尔点了点头,侧身让德拉科进门。比尔看了看德拉科紧绷的唇线,了然的笑了笑,把脸上的疤痕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她受了些伤,但现在还好,”比尔带着德拉科穿过客厅,走到一个普通的新漆过的木门前,“她刚刚醒来不久,芙蓉在里面陪着她。”      比尔敲了敲门,几秒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芙蓉从门后走出来,看着德拉科笑了笑,便侧身从他身边走了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德拉科终于看清了莉维亚的脸。      她坐在床上,额头上留着道长长的,粉色的伤痕,她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德拉科会来,脸上满是意外的表情,苍白得吓人的脸上也因此泛起一丝红晕。然后,她偏过头,柔软的金色长发划过肩膀,她眯起眼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来了,德拉科,谢谢你。”      谢谢你。   经过无边的彷徨与无助,惊忧与恐惧,你穿越过数万里的海洋与山川,终于从我的梦里来到这里,给我以勇气。      德拉科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门在他身后被贴心的关上。他看着莉维亚的笑容,竟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他的喉咙紧了又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莉维亚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笑着,专注的看着德拉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们都在认真感受,这值得庆幸的重逢。      一时间,房间里的时间似乎也慢了下来。      德拉科心里飞快的略过无数想说的话语句——甜蜜的情话,温柔的安抚,坚定的誓言……但是到最后,从他嘴里跑出来的却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咬牙威胁:      “如果你下次再敢这么办,我一定亲手宰了你!”      噢,见鬼!我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得和我商量!擅自行动是最愚蠢的行为!”      梅林啊,谁来管住我的嘴?!      “我是说……你,你该想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老托尼亚该会有多伤心?至于我,哼,我当然毫不担心!”      不!!!!我担心!!!!我担心得快要死了!!!!!我一整晚没睡嗷嗷嗷一直傻傻的等你的消息啊嗷嗷嗷!      德拉科因为自己不受控制跑火车的嘴简直快疯了,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言不由衷又嘴笨的诅咒。   看着德拉科越来越奇怪的脸色,莉维亚忽然觉得自己心情好得不得了,眼前这个分明慌张的要死还在故作镇定的小混蛋仿佛成了此刻最真实的东西,如此清晰的告诉她,你回来了,你安全了。      “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莉维亚轻轻笑着,拍了拍床边,说,“你能到我身边来吗,德拉科?”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   德拉科装作赢不过的坐到床边,对上莉维亚溢满笑意的温柔棕瞳——里面有藏不住的疲惫和虚弱。床边的药碗散发着灵魂稳定剂的味道,德拉科很清楚它的用处,每次爸爸被钻心咒惩罚了之后,都要灌上那么一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谁猛地攒紧了,有一股怒火正从心底猛地窜起,他又心疼又恼怒,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嗓子也干得发涩。   冷静了一会儿,他清清喉咙,轻声问道,“谁对你用的钻心咒?”   “唔~~~~什么钻心咒?”莉维亚一点儿也不想让德拉科担心,乐呵呵的笑着,打着马虎眼。   “安东宁?麦克尼尔?还是别的什么人?”看着莉维亚的样子,德拉科更加难受了,他近乎自虐般的问道,“他们折磨了你多久?一分钟?十分钟?还是更久?”   “不,没多久。”莉维亚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朝他眨了眨眼睛,“别担心,看,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保证。”德拉科紧绷着声音,咬着牙说。   “德拉科……”莉维亚软软的叫了一声,撒娇似的把脸贴上了德拉科的肩窝,“我没事。”      德拉科放松了绷紧的肌肉,往莉维亚那头侧了侧,好让她倚得更舒服些。他圈住莉维亚的腰,偏过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我很抱歉,莉维亚。”      他将莉维亚圈得更紧了些,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自己怀里轻轻压了压,就像是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迫不及待的想和它贴得更近些。      “我很抱歉。”他低声重复,“我知道这不是谁的错,但我就是觉得抱歉……抱歉,莉维亚,我没能保护你。”      他感觉莉维亚轻轻颤抖着抱住了他的腰,他轻轻吻了吻莉维亚的头发,接着说,“但是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      “德拉科……”      莉维亚感觉自己的鼻子酸得不行,她紧紧贴住德拉科,就像是个溺水的人终于抱住了一块浮木。在听见德拉科说这些之前,她从未感受到脆弱的情绪。甚至,她还有些骄傲,因为自己在危急时还不赖的表现。   可是,就因为德拉科这几句温柔的话,莉维亚忽然觉得自己再也坚强不起来了。她趴在德拉科身上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这感觉就像是迷路了好久的孩子终于听见了妈妈的呼唤。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没关系的,”德拉科在莉维亚耳边柔声说道,“哭出来吧,莉维亚。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坚强。”      即使是在被钻心咒折磨的时候也没有留下来的眼泪,却因为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决了堤。莉维亚咬着德拉科的衣领,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一塌糊涂。      德拉科轻轻抚过莉维亚的背脊,像是在向自己提问一样轻声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莉维亚抽噎了几下,抬起头来看着德拉科比云朵还要柔软的眼神,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我知道。”      她伸手勾住德拉科的脖子,挺直了身子,送上了自己的唇,温柔而郑重的将自己的回答送进了他的唇齿间——      “And so do I……”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主动告白了!一个主动献吻了!你们开心吗!!!! ☆、重返美国   今天是伦敦初秋难得的好天气。      金色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温暖着被雨水浸泡了好久的大地。马尔福家的白孔雀们站在闪着金光的碎石子路上,骄傲的随时准备向来人展示它们漂亮的尾羽。      而不过是几步远的马尔福庄园的客厅里,一群人正在瑟瑟发抖的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屋外的阳光似乎永远都照不透马尔福庄园的落地窗,无论外头天气如何,这里头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空气仿佛要凝结成霜,墙上的石膏雕像的眼神里似乎都透着股寒意。      “他在哪?哈利·波特在哪?”      伏地魔怒吼着,高举魔杖扫过每一个跪伏在地的仆人。他的脸因为暴怒变得扭曲,青白色的皮肤隐隐透出股黑气,瞳孔像蛇一样紧缩成一条竖线,眼神凉得可怕。      “我……我们不知道,主人。”安东宁抖抖索索的回答,“格里克把他带下去之后,我们就一直一起呆在了客厅里……”      “我吩咐格里克和迈克尔·凯奇守在那儿的,主人。”卢修斯诚惶诚恐的说,“我让他们绝对不要离开地牢门一步。”      “格里克?”伏地魔将视线调转到那个几乎害怕得要昏厥过去的男人身上,眯起了眼,“你放走了他们?”      “不,当然不是我,主人!迈克尔·凯奇说要给里面的一个小姑娘好看,然后他就进去了……之后,他,他就不见了……主人……主人……”      格里克仓皇的爬到伏地魔脚边,哀求着吻着他的袍脚。伏地魔烦躁的一挥魔杖,格里克就像一团废纸一样飞得老远,脸朝下磕在了坚硬的大理石窗台上,随后又翻倒在地。他的牙齿摔断了好几颗,满脸血迹,哭嚎着求着他的主人饶恕他。可伏地魔显然没有因为他凄惨的模样心软,他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计钻心咒。      客厅里瞬间回荡着格里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暗紫色墙壁上的那些画像纷纷皱起眉头,他们似乎在因为这吵闹的声音而不满,但谁也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格里克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就像一条掉到盐堆里的鼻涕虫一样抽搐、颤抖。他原本以为抓到了波特一定会被大大奖赏一番,却没想到短短一夜之间,波特跑了,自己的美梦也被无边的钻心之痛取代。      直到格里克就像一条垂死的狗一般软倒在地上喘息,伏地魔才停下了对他的折磨,他身后的那条大蛇纳吉妮迅速游了过来,一口将格里克吞进了肚子里。格里克甚至还来不及叫一声,就成了大蛇的盘中餐。伏地魔摸了摸纳吉妮的头,像是在夸赞它的好胃口,接着,他转而将杖尖指向跪在地上的其他人。      “你们又怎么说?”伏地魔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我最得力的仆人们,连一帮失了魔杖的小老鼠也看不住?”      “我很抱歉……主人……”安东宁颤抖着求饶,“我们一直都在客厅里守着,等待您回来……实在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叛徒凯奇会……”      “你的意思这不是你的责任?”      “不……不……当然不是……”      “主人……请原谅我们……”卢修斯无比真诚的说,“主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抓住波特!”      “没错,主人,请相信我们……”      食死徒们跟着卢修斯一块赌咒发誓起来,他们含着泪用最敬畏的态度向他们的黑魔王诉说着自己的忠诚。但可惜的是,这并不能引来伏地魔的仁慈,相反加重了他的烦躁。      “闭嘴!你们这些废物!!”      伏地魔一脚踹开离他最近的安东宁,疯狂的挥舞魔杖。一道又一道的钻心咒胡乱从挥舞的从杖尖射出,有些打到了墙上,在深紫色的墙纸上留下一个个灼烧般的小洞,但更多的则是埋入了其他人的身体里。      卢修斯咬紧牙关,拼命抑制自己想要嘶吼的欲·望,紧紧抓住了缝在袖口的那枚袖扣。      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他必须忍耐。      -◆◇◆◇◆-      手里的金加隆猛然散发出灼人的温度,德拉科死死盯着金加隆上头的骨翼火龙,却始终不见那上头浮现另一枚加隆所在的地址。   屋子里门窗紧闭,渐渐变得有些闷热。空气像是被一个大塞子堵住了似的不再流动,憋闷的感觉让德拉科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肌肉绷紧得像僵硬的石像。他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用力的攥住依旧在发烫的金加隆,手掌被坚硬的边缘膈得发疼。他自虐般的继续加大了力度,似乎想要靠这疼痛减轻心中对父母的担忧与愧疚。      金加隆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可德拉科的心情却仍未平静。方才手心滚烫的触感仿佛一直灼烧到了他的脊髓里,他觉得自己也感受到了加诸在父母身上的疼痛。那噬人的痛楚仿佛留在了他的骨髓里,他的脑海里浮现了爸爸妈妈痛苦挣扎的表情。      他闭上眼,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沉声低吟起来。      门从外面被打开,听见开门声,德拉科下意识的坐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望向来人。      莉维亚从门后进来,像往常一样面带微笑。她身上的白色棉布连衣裙是芙蓉给她的,长长的没过了膝盖,她的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只剩条浅浅的红线。      “是你啊……”德拉科幽幽叹道,随后便垂下了眸,放空了表情。      莉维亚的笑容僵了僵,换做担忧的蹙眉。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空气像是被谁施了计苏醒咒一样重新流动起来,屋外凉爽的海风立即灌进屋里,驱散了令人压抑的闷热。清风拂过发梢,心中火烧般的憋闷感也散去大半,德拉科长吁了口气,放松身子斜斜的倚在沙发里。他抬起头,浅浅的对莉维亚笑了笑。      莉维亚从窗台边走过来,坐在德拉科身边,侧头看着他有些茫然的表情,莫名的觉得此刻的德拉科有些脆弱。她犹豫了一会儿,柔声道,“发生什么了吗?”      德拉科手指无意识转动着那枚金加隆,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莉维亚发生了什么。他抬手揉了揉莉维亚的刘海,说,“没什么,你不用费心。”      像是要掩藏什么情绪似的,不等莉维亚回答,他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他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天边泛起红霞,海滩边的贝壳也闪着漂亮的粉红色,绽放着微弱的金色光芒。他将自己的脸藏在光影之间的灰色地带,很大男人的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和苦恼展现在自己的小女友前。      “德拉科?”莉维亚仍坐在原地,歪着头对德拉科鼓励的微笑。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她贴心的保持安静,等着德拉科自愿把心中的苦恼说出来。      “……别那么看着我。”德拉科转过眼,努力不去看莉维亚歪头微笑的模样。      他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魔咒,只要看见莉维亚侧着头朝他眯着眼温柔微笑的模样,就无法拒绝她的一切要求。      可莉维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德拉科的杀伤力,继续静静的笑着不说话。      “好吧,”他妥协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不说我才会更担心。”莉维亚坐正了身子,认真的说,“我之前说过我想要做也一个能帮助你的人,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德拉科笑了笑,继而敛了表情,缓声道,“我在想,是不是到时候找个机会让爸爸妈妈离开了?”   “……是不是金加隆……”   “就在你进来前,”德拉科绷紧了声线,却还是没能封住语气中的愤怒,“大概是神秘人对于‘监管不力’的惩罚。”   莉维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低下头,抿着唇想了会儿,随即抬起头认真的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嗯?”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安慰的吻,这是德拉科预料中莉维亚的反应。可事实证明,他的女孩不会总按他心里的那套模式行动。   “如果丹尼尔没有夸大那颗袖扣的作用,那么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太太可以随时从任何地方转移到丹尼尔和海伦的小木屋里。”莉维亚点着下巴,细细思索,“但是如果没有个合适的机会,恐怕今后会有人说闲话的……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的,罗恩说话总不喜欢经过大脑,我相信他完全会说出‘落荒而逃’之类的胡话!”      莉维亚还沉浸在自己井井有条的分析里,没有注意到德拉科向她投来的眼神。      德拉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怎样的感觉,或许只有处在他的立场的人才能明白,在这个变化莫测的年代,有这么个傻傻的姑娘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全力以赴的支持你,是件多么让人温暖的事。   他看着莉维亚专注的神情,竟觉得自己方才的愤怒和恐惧都慢慢被化开了。这个小獾女孩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强大治愈能力,德拉科因为自己拥有了这么个可人疼的宝贝而笑出声来。      “……不过这次我们能脱险,完全是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的功劳,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你可以狠狠地拿鞋底抽他的……嗨,你笑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高兴。谢谢你的支持,莉维亚。”   “……应该的。”莉维亚忽然别别扭扭的害羞了起来,她撇过头,含含糊糊的说,“我也得做点什么才行,作为你的女朋友……”      她把最后三个字几乎黏在了舌头上,只吐出了几个模糊的气音,但她的表情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切。      德拉科挑着眉,坏笑着故意问道,“嗯?作为我的什么?”   “没什么~”莉维亚拍拍涨红的脸,站起身来背着手,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往门口走,“我们快出去吧,老托尼亚说他去趟陋居就带我们回美国。”      “等等。”      德拉科赶在莉维亚拧开门之前拉住了她,顺势把她压在了门上。他一手握住莉维亚的手腕,一手   撑在墙上,将莉维亚完完全全的圈在身下,“你还没回答,你刚刚说,作为我的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德拉科笑着俯□,坏心的在莉维亚的耳蜗里呵着气,得意的看着那只小小的耳朵慢慢变成漂亮的粉色,“说出来,我的什么?”   “好痒!”莉维亚缩了缩脖子,扭着身子想从德拉科的控制下逃出去,却被后者按住了后颈。   “那么换个问题,你告诉老托尼亚或是其他人我们的最新关系了吗?”   “……没,没有。”   “没有?唔~”      德拉科从鼻子里哼出个暧昧的转音,莉维亚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声音也可以如此……性感。她害羞的低下头,却反倒是给了某人可趁之机。看着莉维亚因为低头而凸显的颈部弧线,德拉科眼神一沉,然后遵照心中的渴望,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莉维亚只觉得微凉的、柔软的唇贴上了她的颈动脉,就像是顺着血液的流向一样一路吻下去。她有些局促的动了动身子,却被对方抓得更紧。那张恼人的蠢似有若无的在她颈上轻触,慢慢的蹭到了锁骨上。   感觉德拉科似乎还有继续往下的意思,莉维亚一下子绷紧了身子,抬起手握住德拉科的肩膀,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推开。      德拉科感觉到莉维亚的动作,愉悦的轻笑。他的嘴唇仍旧贴在莉维亚的锁骨上,笑声所带来的振动让对方小小的颤抖了一下。他在莉维亚的锁骨上吻了一下,然后又回味似的重新吻上了莉维亚的脖子。      “德拉科……”   莉维亚终于忍不住呼唤出声,她的心脏跳得都快冲出喉咙了,她甚至觉得连德拉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紧张得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让德拉科停下来,便感觉一个热热的、濡湿的东西舔上了她的脖子。      她听见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思想彻底离她而去。      她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感官全都涌上了德拉科细细舔舐的那块皮肤。   她清晰的感觉到德拉科是怎样喊住了她的一小块皮肤吸进嘴里,又是怎样咬住那块薄薄的皮肤轻轻研磨——那感觉说不上疼,德拉科的力度也说不上重,但莉维亚却有一种整个人都被握在对方手里的感觉。      莉维亚觉得自己全身都麻痹了,她张了张嘴却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似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一下又一下的喘着气。      等到德拉科终于满意的直起身子的时候,莉维亚的脖子上已经多了块深粉色的椭圆印记——小小的,嚣张的,就像是德拉科给世人的所有权宣言。      “当我的女朋友该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我不喜欢你对此遮遮掩掩的。”   德拉科就像马尔福庄园里的白孔雀一样有着喜欢成为焦点的本性,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害怕的话,那一定就是“高调”。      “我不是遮掩……”莉维亚花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立刻涨红着脸控诉道,“那是害羞!害羞!难道一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女不能拥有害羞的权利吗?”   “那么现在你不用害羞了。”德拉科点了点那颗深粉色的草莓,握住莉维亚的后颈用大拇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像是意犹未尽一样用幽深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它,“现在就算你不说,他们也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什么?”莉维亚愣了愣,一把推开德拉科,拿出魔杖画了个圆,变出个小镜子。她偏过头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我的天呐!”她用魔杖对准那个吻痕,准备用个美容魔咒盖住它,却被德拉科抓住了手腕,“别这样,德拉科!我不能就这么大喇喇的让所有人看见你做的好事!”   “为什么不?”   “当然不行!这太……太……太让人害羞了!”   “哦?”德拉科拉下莉维亚的手,将它们锁在莉维亚背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俯□吻了吻那颗吻痕,“可我却觉得好得很。”   “那是因为你脸皮太厚了!”   “是吗~”德拉科皱起眉头,好像他在多么认真的思考着莉维亚的话似的。然后,他笑了起来,非常厚脸皮的说,“好像的确是这样。作为我的女朋友,你也得习惯才行。”   “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德拉科得瑟的就像只开屏的孔雀,“不如是这样,你用魔法消掉一个吻痕,我就帮你印上另一个——这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一点也不好!”      “——莉维亚,马尔福。”      门毫无预兆的从外头被推开,罗恩从门后探出身子来。他的头发被芙蓉逼着剪短了,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德拉科看见他脸上摆着副难得的(当然,只对于他而言)友善表情,但是却像昙花一般稍瞬即逝。      “梅!!林!!啊!!!”罗恩的眼睛瞪得就像只牛蛙,他盯着莉维亚的脖子,惊呼道,“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显而易见。”德拉科松开了莉维亚的手,帮她整了整衣领,“希望你下次不要忘记敲门。”      “梅林的四角裤臭袜子和年轻时偷来的内衣啊!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感受到德拉科含笑的眼神,莉维亚抬起几乎要红得爆炸的脸,迅速点了点头,“嗯!”   她十分坚定的回答道,然后又捂着脸深深的低下了头。      德拉科满意的圈住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夸奖道,“做得好,小姑娘。”      “闭嘴!”莉维亚用力推开德拉科,恼羞成怒的捶了他一拳。      “噢,梅林啊,梅林啊……”罗恩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像是承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喃喃自语道,“马尔福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该死……我……我居然还没有表白!噢……”他低低的呻吟一声,忽然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赫敏!赫敏!”      他狂吼着转身跑走,差点把正准备进门的老托尼亚撞倒。      “梅林啊,”老托尼亚扶住门,奇怪的看着罗恩跑走的身影,“他怎么了?”   “不知道。”      德拉科不着痕迹的挡住莉维亚,把手背在后面悄悄的给她施了个遮瑕魔咒——吓吓罗恩那个笨蛋还能算得上是情趣,把吻痕直接摆到长辈眼前可就是犯傻了。      “别管他了,”老托尼亚侧过身子,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说:      “快出来吧,孩子们。我们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种草莓什么的不是恋爱中肾上腺素飙升的蓝孩纸们必做的事吗?wwwwwwwww 昨天被老师喊去撸剧本撸到深夜……所有没有更新……对不起…… 期末忙死了……〒▽〒 表示一直都觉得德拉科是那种认定你是我的人之后就会各种宠溺无下限的类型啊……看看卢修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啊 对外傲娇对内油腻什么的…… 接下来的几章是各种无下限的油腻肢体接触……请自由的……………………………… ☆、“他们也是我的家人。”   蓝光划过,奇妙的魔法带着他们穿过山海,从贝壳小屋的午后越到了加州旅馆的清晨。      重新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德拉科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散发热气的耀眼阳光,心里竟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他还记得,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坐在这里惶惶不安的心情,幸好……他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却正好迎上了莉维亚投来的带着笑意的眼光。   莉维亚朝德拉科笑了笑,也顾不上老托尼亚打量的好奇目光,便自然的挽上了德拉科的手臂,软着嗓子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德拉科伸出食指,亲昵的点了点莉维亚的眉心。      德拉科的动作让莉维亚像只被挠了耳后的小狗一样迷上了眼睛,露出些飨足的表情来。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边露着牙齿直笑,边撒娇似的扬起头,用下巴在德拉科手臂上蹭了蹭。   莉维亚的神情像极了某种毛茸茸的小宠物,软软的,无害的,让人忍不住在她脸上揉一把。这种模样在刚刚才陷入初恋心情的德拉科眼里更是可爱极了,一向热衷于在人前装出冷淡样子的小蛇也忍不住放暖了眼神,极为宠溺的揉了揉莉维亚的耳垂。女孩像是怕痒似得缩了缩脖子,笑得更甜了。      一直站在旁边围观小年轻们秀恩爱的老光棍·托尼亚撇了好几次嘴,终于在德拉科牵起嘴角,准备和莉维亚来一场腻人的相视而笑时重重的咳出了声。他满意的旁若无人的两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可是,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想象的冷落了旁人的羞愧,而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啊,原来你还在啊!】的顿悟,甚至,德拉科脸上还带着些【你居然还在?!】的不爽。   向来以“小莉维亚监护人”身份自居的老托尼亚瞬间不爽了起来,他就像被抢了龙蛋的挪威树蜂龙一样重重的喷了股带着怒火的鼻息,抱着手臂,抑扬顿挫的说:“小莉维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什么?”莉维亚仍是抱着德拉科的手臂,歪着头,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关于你,你们!”老托尼亚叉着腰,用肥肥的手指指着两个人像打人柳的枝蔓一样扭成麻花儿状的手臂,气哼哼的说,“你有什么要说的?”   “啊哈……”莉维亚下意识的想放开德拉科的手,却被后者一个凌厉的眼刀打中,缩了缩脖子不敢动弹,“就……就是你看见的那样嘛!”   “我以为你应该在找男朋友之前和我商量一下!”老托尼亚的样子活像个女儿和男人跑了的醋坛爸爸。   “不……不是来不及嘛!”   “来不及?!是有多急?多急?连和你亲爱的托尼亚舅舅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也,也不是啦……”   “抱歉,”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摆上个完美的微笑,“打断一下你们的对话,我能问个问题吗?老托尼亚?”   “说!”   “你……谈过恋爱吗?我是说,你在你的人生里,遇见过你喜欢她,或者他,而那个人也喜欢你的事情吗?哪怕一次也好?”   “……一个成功的傲罗不需要爱情!”   “噢,那么就没错了。”德拉科像是有多可惜的叹了口气,用让莉维亚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深情语气说,“那么你一定不知道,当你和你喜欢的女孩儿两情相悦,眼神里只有彼此时……”说到这,他顿了顿,转过头去看向莉维亚,像是对眼前这个女孩没辙似的笑了笑,握住莉维亚的手,在上头印上一吻,“这种感觉到彼此灵魂相吸的感觉,这种想要拥有她的愿望——是多么的迫切!多么的强烈!”他深吸口气,像是在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回过头,拖着歌剧般的华丽腔调朝老托尼亚总结式的陈词:“相信我,连梅林都无法抵御这种从灵魂深处涌上的,奇妙的颤栗。”      德拉科的表达和腔调都让老托尼亚像是吃了一斤鼻涕虫一样,整张脸都在抽搐般的颤抖,他完全没了方才质问的气场,嘴唇触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咒骂:“见鬼!这么油腻的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的定位不是冷艳高贵么?”      德拉科眼皮一跳,正准备出口反驳,就听见邓布利多的大嗓门从身后传来。      “噢,你们回来了!”邓布利多努力拉住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想要扑倒莉维亚的波比,高兴的招呼道。   “嘿,邓布利多。”莉维亚招了招手,“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这是……去遛狗了?”   “我也是,小莉维亚——没错,波比越来越胖了,我想它需要运动。”      德拉科看着像一片黑影一样全力挣开束缚,妄图朝莉维亚砸来的黑狗,有些紧张的拉着女孩往后退了一步。这只黑狗比刚来的时候至少圆了两倍!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这条黑狗再像以前那样流着口水朝自己兜头扑来,一定会把自己彻底砸晕。      “你说得很对,邓布利多。”德拉科抽抽嘴角,难得的应和邓布利多,“它的确需要减肥了。”      邓布利多笑着把狗绳交给走上前来的老托尼亚,从那件厚重的魔法袍里掏出一根项链,拿在手里摇晃。   “噢,是我的小獾项链。”莉维亚转头看向德拉科,“它不是应该在你那儿吗?”   “德拉科当时因为你慌张得脸都白了,又怎么有精神关心这根项链?”邓布利多朝不自在的撇开头去的德拉科眨眨眼,“我把它从沙滩上捡回来的。”   “谢谢你,邓布利多。”莉维亚有些害羞的瞅了瞅德拉科,“也谢谢你的担心。”   “……快收好它。”德拉科说。   “好吧。”      莉维亚对于德拉科害羞时格外别扭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她耸耸肩,将项链接过来。可就在她接触到项链的瞬间,上面的小獾挂坠忽然从中间裂开了,然后像盒盖一样弹开,露出里面的暗槽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莉维亚目瞪口呆的看着暗槽里那根细细的水晶小管子,里面漂浮着一根银色的,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看来是某人留给你的记忆,”邓布利多说,“我想,我们需要霍格华兹校长办公室里的冥想盆——你介意过段时间再看它吗,小莉维亚?”   “我想辛迪那儿或许会有,”德拉科说,“我猜这是莉维亚母亲的记忆,说不定她想告诉莉维亚什么重要的事,比如她在莉维亚成年后带她去史密斯老宅的理由,比如她去世前告诉老托尼亚‘战争还没结束’的理由……总之,我建议还是早点知道的好。”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赞许了德拉科的推测,“托尼亚老伙计,我想你又得跑一趟了。”   “没问题。”老托尼亚把狗绳递给莉维亚,“我现在就回英国。”      和老托尼亚告别之后,邓布利多率先转身向旅馆里走去。“快跟上,孩子们。”他说,“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小莉维亚的探险故事啦!”      -◆◇◆◇◆-      在邓布利多的房间里,莉维亚和德拉科并肩坐着,而邓布利多则是端着杯甜牛奶,用让人看不懂的表情听着莉维亚的娓娓叙述。      “……然后,我就在贝壳小屋里醒来了。”      莉维亚舒了长长的一口气,作为这个惊险的逃脱之旅的结尾,“听赫敏说,是马尔福先生,”她向面色不善的德拉科点头示意,“和马尔福夫人吩咐家养小精灵通知了多比,我们才得以脱险。”   “你说,神秘人不在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问。   “是的。哈利说,他看见了伏地魔的思想,他前些天一直在德国。”   “……德国?”邓布利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现出了明显的怔愣。   “是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回来了。”莉维亚严肃了表情,说,“就在我们回来之前,德拉科的金加隆发烫了,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在接受惩罚。”她习惯性的将手放在德拉科腿上,马上被后者握住,“多亏他们,我们才能脱险,他们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是的,你说得对,没有人该承受这样的痛苦。”邓布利多朝德拉科展示了一个慈悲的笑容,“很抱歉,德拉科。”   “这句话你不该对我说,”德拉科硬邦邦的说,“更何况,吩咐别人为你卖命不是你的习惯吗?我以为你早已经不为所动了?”   “当然不,德拉科,我无时无刻不为这些为正义奋斗的人们揪心。”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就让他们离开。”莉维亚皱着眉插嘴道。   “可是我们需要一个好的时机,小莉维亚。我们得找个机会和他们碰头,再带他们到这儿来——我的意思是,他们没法自己到这儿来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带到这儿来的方法就行了,对吗?”   “没错。”   “那么你不用担心了,”莉维亚扬起个得意的笑,“我已经把丹尼尔给我的袖扣送给马尔福先生了。”   “……袖扣?”   “是个门钥匙,”德拉科解释,“可以从任何地方到达海伦和丹尼尔的小屋。”   “……噢,”邓布利多完全没想到莉维亚留了这么一手,他看着莉维亚期待又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德拉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干巴巴的说,“你做得很好,小莉维亚。”   “所以?”   “唔……我会尽快考虑这件事的,尽快。”   “哼,尽快。”德拉科不阴不阳的冷哼道,“诚实些吧,邓布利多,你根本没想让他们离开。”   “真的?”莉维亚不敢置信的看着邓布利多,在半晌得不到他的回答之后,有些生气的问,“为什么?伏地魔的行踪越来越飘忽不定,他能给马尔福的信任已经很少了——我的意思是,他们留在那的意义其实并不大。”   “但他们至少能获得些零星的情报,”德拉科凉飕飕的说,“为了这么一丁点的价值,邓布利多自然乐得让我父母为此冒险。”   “那不是事实,德拉科。”   “那你说,什么才是事实?”   “马尔福夫妇一旦撤离,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战打响的讯息,我们现在的准备还不够充分。”   “那要什么时候才算得上‘充分’?”莉维亚难得的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度,她有些泛红的脸颊和绷得紧紧的唇线似乎在宣告着她的不悦,“没有人可以准备充分再上战场,没有人!”   “至少再找到一个魂器,”邓布利多叹息道,“这个战争关系到整个巫师界,我不得不慎重。”   “希望到时候你可以说话算话。”莉维亚站起来,认真地说道,“说实在的,邓布利多。理智告诉我,你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我很尊敬你,也很理解你的谨慎小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赞同你将德拉科的家人置于危险的做法。”      从邓布利多的房间里出来,莉维亚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德拉科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心里有些不合时宜的高兴——毕竟,他的女孩是为了他才如此激动。   他自然的牵过莉维亚的手,带着她朝楼上走去,“累吗?”他问,“想休息一下吗?”   莉维亚恹恹的点了点头,用两只手握住德拉科的手,像个依赖人的小孩一样跟在他后面,边拖拖踏踏的上着楼梯,边抱怨,“我终于能了解你对邓布利多的感觉了。”   “嗯?”德拉科停下脚步,回过头朝莉维亚挑了挑眉。   “跟这种过于善于统筹谋略的人打交道确实挺累的,”莉维亚叹了口气,把额头靠在德拉科的后背上,撇了撇嘴,“真佩服哈利,怎么能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   “因为波特是个十成十的傻瓜,”德拉科扯过莉维亚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任由她保持着贴着自己后背的动作,像个连体婴似的带着她继续往房间走,“只要是邓布利多说的,他都无条件的说好,不用思考,自然不累。”   “哦吼,世界第一大粉丝。”      莉维亚跟着德拉科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滚了好几圈。   “回来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莉维亚蹭了蹭枕头,又爬起身拿过床头柜上那个他在生日时收到的音乐盒,“嘿,你还好吗,小龙~”   她摸了摸穿着芭蕾舞服的迷你德拉科,换来人偶气愤的跳脚。她恶劣的不停戳着人偶的额头,被这个小东西炸毛模样逗得直乐,“哈哈哈!快看,他的神态简直和你一模一样!辛迪做的东西真是太棒了!”   她笑着,凑上去亲了亲小东西的脸颊,那个顶着德拉科模样的小人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捂着脸蹲了下去。      德拉科旁观了一阵,挑挑眉,直接坐到床上,拿走音乐盒放回原处。      “我就在这,你完全不必拿着那个替代品。”德拉科坏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来吧,冲着我来。”   “比如这样?”莉维亚转了转眼珠,伸出手戳了戳德拉科的眉心,“或是这样?”又捧着德拉科的脸一阵揉捏。   “嘿!”   莉维亚看着德拉科拧着眉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快乐的笑出了声,“噢,德拉科。”她将德拉科的脸拉近些,用力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真像只喜欢闹脾气的可爱小猫!”      “可,爱,的,小,猫?”      德拉科挑起单边眉毛,感觉自己男性尊严受到了挑战。他拨开莉维亚的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问,“小猫?”   “哇唔~小猫伸出它的爪子啦!”莉维亚毫无自觉的咯咯笑道,还不怕死的伸出手顺了顺德拉科头发,“乖~~~~”   “不怕死的小家伙,”德拉科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将视线暧昧的扫过莉维亚微开的衣领和锁骨,挑眉道,“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男朋友,而我们现在正一起躺在床上?”   “唔?”莉维亚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德拉科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她呆呆的看着德拉科抽·出魔杖左右一挥,门锁嗒的落下了,“嘿!别乱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别想再咬我的脖子!”   “嗯?那就换个地方好了。”德拉科伸手点了点莉维亚的锁骨,“这里?或是……”他将眼神放在莉维亚因为紧张而抿住嘴唇上,轻轻抚上她的嘴角,“这里?”      他缓缓俯下·身,轻轻嘬吻了几下莉维亚的嘴角,然后用唇一下一下磨蹭着莉维亚的唇瓣。      “阿嘤~~~”莉维亚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全身都绷紧了。对于这样亲密的接触,她还是感觉紧张得手指蜷缩。      德拉科暧昧的低笑几声,张开嘴含住了莉维亚的唇瓣,满意的感觉到身下人的一阵轻颤之后,他加重了吮吸的力度,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着莉维亚的唇角。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深吻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莉维亚领口里跳了出来,弹上了他的下巴。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来,捂着下巴一脸惊讶。莉维亚也吓了一跳,她愣愣的看着那个从史密斯家拿来的怀表在半空中自行打开,从里面露出了赫奇帕奇皱着眉头的脸。      “嘿——男孩!”赫奇帕奇叉着腰瞪着德拉科说道,“你想对我的小莉维亚干什么?你们还没订婚呢!你就把她压在床上亲亲摸摸!你也太心急了!”她伸出指头,像是要戳破画像一样,不停数落着,“如果你们硬是忍不住,也该把我放到抽屉里再说!听着你们黏黏糊糊的声音,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噢,天哪!你……你在说什么嘛!”      莉维亚涨红着脸一把合上怀表,慌张的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塞进抽屉里。她终于懂得了那些早恋的孩子们被父母抓包时无比窘迫的心情,简直不亚于让她穿着比基尼在帝国大厦楼顶上跳草裙舞!      被打断的德拉科有些可惜的撇撇嘴,却又因为莉维亚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样子笑了起来。他伸手擦了擦莉维亚唇边亮晶晶的不明液体,拍了拍她的头,说,“好了,不闹你了,好好休息吧。”   “嗯……”莉维亚的声音简直像是蚊子哼哼。      德拉科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莉维亚,”他看着露出征询目光的莉维亚低着头笑了笑,然后又抬起头来放柔了声音,说,   “谢谢你在邓布利多面前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要谢谢?”莉维亚眨着眼睛,理所当然的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这是我该做的。”      顿了顿,组织好语言的她接着说,      “我早把你当做我的家人看待了,所以,你的父母也一样,他们也是我的家人,保护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你说得对。”      德拉科深深的看了莉维亚一眼,笑了笑,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继续累成狗……学校继续断网……用手机更新的人眼睛要瞎了……〒▽〒 话说昨天我又想了个新文构思……男主依旧德拉科……我对少爷果然是真爱啊真爱! 剧情大概是说德拉科先反穿过一段高中生活,然后再和女主一起穿回一年级打怪兽升级一族复兴的故事……想了挺多设定,自己觉得蛮有趣。 那篇应该会在这篇快完的时候开坑……大家会继续支持我吗☆△☆ ☆、记忆中的金杯   等到莉维亚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敲门声唤醒时,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扶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头慢慢坐起身来,含糊的应了声,“进来。”      门开了,德拉科从屋外走了进来。      “睡得好吗?”他看着莉维亚歪着头,眯着眼睛呆坐的模样,低笑几声,坐到她身边。   “嗯嗯。”   莉维亚胡乱的点头,她的脸上还留着熟睡留下的红晕,粉粉的,就像只有着细小茸毛的熟透的蜜桃。德拉科仿佛能闻见莉维亚身上散发的清甜味道,他像被蛊惑了似的情不自禁的靠过去,用唇蹭了蹭女孩的脸颊。   “唔~”莉维亚发出声软糯的娇嗔,把脸埋进了德拉科的肩窝里,觉得自己连骨头都睡软了。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莉维亚似乎越来越习惯在德拉科面前露出娇憨的依赖模样,像只软绵绵的小奶狗,无条件的喜欢着信任之人的触碰。   面对自家小姑娘的柔软姿态,骨子里很是大男人的德拉科自然是受用得很。他露出个足以让韦斯莱尖叫三天的宠溺眼神,揽住莉维亚,想抱着个大孩子似的左右摇晃。      “还想睡?”挑起的尾音,甜得足以溺死一头成年的雌性罗马尼亚长角龙。   “不……”莉维亚闻着德拉科衣服上温馨的皂角味,圈住了他的腰,说话的时候带着些撒娇的鼻音,“我大概是睡得太多了,整个人有些不清醒。”   “那就起来,嗯?”德拉科轻轻推开莉维亚,捏了捏她的脸,“辛迪来了。”   “辛迪?”莉维亚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她真的有冥想盆?”   “当然,”德拉科觉察到了莉维亚小小的紧张,故意挑着笑打趣道,“她连斯内普教授发黄的衬衣都能偷到,一个小小的冥想盆又怎么能拦住一位收藏癖的脚步?”他拍了拍莉维亚的头,鼓励道,“别紧张,能以这种方式和妈妈见面,也是种幸运,不是吗?”      -◆◇◆◇◆-      “准备好了吗,莉维亚?”      辛迪一手拿着小獾项链暗槽里的那个水晶管,一手拿着魔杖,向莉维亚投去征询的目光。      莉维亚站在个边缘刻着如尼文和符号的,浅浅的石盆前边,深吸口气,向辛迪点了点头。辛迪走过来,用杖尖敲了敲水晶管的边缘,里面那条银色的细线便像被魔杖吸住了似的,从管口滑了出来,被牵引着落入石盆里。就像是一滴墨汁滴到水里一样,那银色的细线马上融开来,和冥想盆里不知是液体还是固体的不明物质化到一块。      莉维亚有些紧张的盯着冥想盆,她看见盆里那带着银白亮光的东西缓慢的打着旋,表面像是有风经过一样泛着涟漪。   她将头慢慢移到冥想盆上方,发现那银色物质越转越快,最后竟像过滤了一样变得澄澈起来。可是,冥想盆的盆底却反而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大厅。莉维亚感觉自己就像是趴在大厅顶部天窗上偷窥的怪家伙一样,透过冥想盆里玻璃一般澄澈的物质观察着里头人的生活。她最后转过头去,看了看德拉科,后者朝她笑了笑。她屏住呼吸,慢慢的埋下头……      她感觉自己的鼻尖没入了盆里奇妙的物质。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晃动了起来,她一个踉跄,一头栽入冥想盆里。   冥想盆就像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她不停地向下掉落,似乎被吸入了一个黑色旋涡……      过了好一阵,这种跌落的感觉终于停了下来,莉维亚的脚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她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全部由大理石铺成的大厅,里面人来人往。通往大厅的门多得数不过来,很多长得和拉环差不多的妖精正把更多的巫师从门外引进来。大厅的一头有一排柜台,大约有一百个妖精正坐在柜台后面忙活——潦草地登记帐本、用黄铜天平称硬币重量或是通过放大镜仔细研究那些珍贵的石头。   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礼帽的贵妇人直直向莉维亚走来,她赶忙往后退让,却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莉维亚连忙说。   可那个人却像是面对着一团空气似的径直从莉维亚身边走了过去,他摆动幅度过大的手臂打到了莉维亚的手肘。神奇的事情在莉维亚的眼皮底下上演,她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手肘在那人的手臂划过时化作了像烟雾一般的气体四散开去,在那人走开后,烟雾又重新聚拢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是这样了,莉维亚心想,这只是妈妈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记忆中出现的人却不能发现她的存在。      莉维亚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读取这段记忆。她只能漫无目的的转动着眼珠,四处张望。正在此时,一个穿着普通巫师袍的金发女孩从她眼前走了过去。天顶的阳光倾泻在女孩身上,莉维亚感觉自己的视野被放大了十倍,只觉得那阳光将女孩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她几乎在一秒内就反应了过来,这个金发女孩就是她的妈妈——莉维亚·史密斯。      莉维亚赶忙跟了上去,站在妈妈身边,像是要把她的脸刻进记忆里一样专注的凝望她的侧脸。金色的卷发,柔和的下颌弧线,鼻子上几颗调皮的雀斑……除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年轻时的妈妈就像是另一个自己。莉维亚终于深深感受到血缘的魅力,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里,她忽然想起德拉科之前说过的,能用这种方式见到妈妈,也是一种幸运。      “布莱克小姐,这边请。”      一个有些沙哑的属于妖精的声音打断了莉维亚飘远的思绪,随后,一把小小的金色钥匙被扔在了她眼前的柜台上,一个端着个被天鹅绒遮住的盒子,穿着华丽的黑色长袍,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和有神双眼的,傲慢的女人越过莉维亚·史密斯,推开了正在和妖精交涉的巫师,插队径直站在了柜台前。      “梅林啊,是她!贝拉克里特斯·布莱克!”莉维亚听见后面有人窃窃私语,“你看预言家日报了吗?她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订婚了!”   “嘘,小声点!”      听见自己的名字,贝拉冷傲的瞥了说话的两人一眼,脸上全是与生俱来的高傲。接收到贝拉的眼神,那两人立即畏畏缩缩的走开了。      “噢,布莱克小姐。”柜台里的妖精向贝拉展示了一个皱巴巴的笑脸,“真是贵客!我能为您做什么?”   “我需要存些东西。”贝拉将手上的盒子放在柜台上,将它往妖精那儿推了推。   “我想您不介意我把它打开看看?”妖精说着,揭开了盒子上搭着的天鹅绒,一个精美的水晶盒露了出来,它的里面装着一盏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金杯。   来不及细看,莉维亚便听见身边的妈妈发出了一声突兀的吸气声,她回过头去,看见妈妈脸上惊讶中夹杂着些愤怒的表情。   贝拉转过头来,妈妈却迅速低下了头,埋头转身匆匆向外走去。莉维亚听见贝拉在不悦的询问妖精,“那个没礼貌的傻妞是谁?”   “是莉维亚·史密斯小姐。”妖精回答。      贝拉似乎还在抱怨着什么,但莉维亚却听不清楚了。周围的声音正在慢慢的飘远,莉维亚看看四周,这个大厅像烟雾一样正在消失,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像旋转着的黑色漩涡,莉维亚再次被这旋涡吸了进去……      视线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莉维亚已经到了另外的地方——这是一个漂亮的卧房,阳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窗帘上有着精致的蕾丝装饰,而她的妈妈就坐在那张安着帷帐的床上。   比起上一段记忆,莉维亚·史密斯看起来成熟了些,长发被高高挽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干练的味道。门开了,一个有着温柔的棕色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莉维亚的爸爸,埃德加·博恩斯。   看见丈夫走了进来,莉维亚·史密斯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怎么样?”她说,“你打听到什么了?”   “你没记错,亲爱的。”埃德加说,“赫奇帕奇的金杯确实在莱斯特兰奇的古灵阁库房里。”   “我当然知道,我绝不可能记错!我跟你说过,我感觉到了金杯的挣扎,它很痛苦!”   “可是亲爱的,那只是个金杯,它怎么会有感觉。”   “它当然有,它不是普通的水杯,它是赫奇帕奇的金杯!而我是史密斯家的人,我能感应得到它!”   “好吧,别激动,亲爱的。”埃德加安抚的让妻子坐下来,搂着她说,“你最近很容易激动,或许我该叫家庭医生来帮你看看?”   “抱歉,亲爱的。”   “不用在意。好吧,我们说回正事——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追查金杯的下落究竟是为什么?就因为你当年和金杯奇妙的感应?”   “我,我也说不清楚……你知道的,神秘人杀了我的家人,夺走了金杯。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的做这件事!上次我确实感觉到了,金杯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它好像被什么东西占领了身体,它很痛苦……”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或许在金杯上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外头的天好像忽然一下便灰暗了起来,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一道突来的闪电划破天际,把来人的脸照得透亮,也让他的表情多了几分诡谲狰狞——是伏地魔!      “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莉维亚听见爸爸大叫道,她下意识的冲上去,可身边的一切却又重新模糊了起来。她拼命睁大眼睛,想要从那迅速化为烟尘的记忆碎片中再看一眼爸爸的脸……      周围的一切被无情的黑色旋涡吸进肚里,在一片眩晕中,莉维亚落到了一个简陋的房间里。   开着的窗户外传来栀子花的香味,夏日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斑驳了墙漆的墙面上,屋外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和羊的咩咩声……这是个乡间的小屋。      “宝贝,你来了,对吗?”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莉维亚回过头去,看见一个抱着个小婴儿的女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坐在了床边——是妈妈。此时的她穿着英国乡间女人常穿的布裙,头发用一方格子手帕抱了起来,而她手上的孩子正睡得香甜。   莉维亚情不自禁的走上前,蹲到妈妈的膝边,仰头看着她。      “我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一定被我的记忆带到这儿来了。”莉维亚·史密斯的表情仿佛承载了世上所有属于母亲的温柔,她用带着笑意的眼眸看着手中的婴儿,缓缓的说,“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长得像爸爸,还是像我?”她笑了笑,眼神变得悠远,似乎在想象些什么。她摸了摸手里婴儿的脸,继续说,“我的宝贝,我希望你幸福,健康的长大。”      莉维亚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妈妈手里抱着的孩子就是幼时的自己。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个怎样的感觉,妈妈在眼前如此温柔的抱着自己,她曾拂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曾给予自己最细心的关怀……可是这一切自己都不曾记得。      莉维亚心里漫过一阵酸涩和温暖,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嫉妒——她嫉妒幼时的自己,如此理所当然的享受妈妈的爱却毫不自知。      莉维亚·史密斯抬起头来,盯着房间里一个空旷的角落,歪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宝贝?”      莉维亚赶忙移动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就好像对方真的看得见自己,在看着自己说话似的,莉维亚轻声答道,“我在,妈妈。”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老托尼亚把你照顾得好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你已经十七的生日,成年快乐,我的宝贝。”   莉维亚·史密斯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用不疾不徐的声音继续说,“我选择在你成年的这天告诉你这些,是认为你是个大姑娘了,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很抱歉让你知道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宝贝,有些东西我们必须铭记。作为一个母亲,妈妈希望你一直快乐无忧的生活;但作为一个凤凰社战士,宝贝,妈妈希望你担起你的责任……”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换上副笑眯眯的表情,“如果你有疑惑的话可以去问老托尼亚,让他带你去找邓布利多。好了,时间很珍贵,我们来说些母女间的话题——宝贝现在过得怎么样?老托尼亚有好好照顾你吗?我真害怕那个老光棍傲罗把你教成个假小子!宝贝有喜欢的人了吗?我真想看看那个小子是什么样的。相信我,如果你爸爸在的话,一定会让他先去屠龙,再来和我们的宝贝女儿交往。”   “不,他对我很好。”莉维亚噙着眼泪,却努力笑着,“我过得很好,妈妈。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做德拉科·马尔福,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可是,显然,莉维亚·史密斯并不能听见莉维亚此刻说的话,她只是继续笑着,像每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一样絮叨着自己的嘱托。   莉维亚趴在妈妈的膝盖上,认真回答着她的每一个问题,装作自己好像真的在和母亲聊天一样,忍住心里的酸涩努力微笑。      在这个不知名的乡间小屋里,在这一片温暖又教人心酸的记忆断片中,她们用这样亲近又疏离的方式,完成了此生唯一一次的促膝长谈。      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莉维亚惊慌的抬起头,想要抓住妈妈的衣角,却只是让它散成了一缕烟雾。      “妈妈……”莉维亚颤抖着声音,不愿离别。      “时间快到了,宝贝。”莉维亚·史密斯也红了眼眶,“无论你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无论今后你选择怎样的人生,一定要记得,爸爸妈妈无条件的支持着你。宝贝,要幸福,不要怨恨;要勇敢,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妈妈的声音渐渐飘远,周围的一切就像蒙了一层水雾一般模糊不清。在最后的最后,莉维亚看见的,便是妈妈低下头,深情的亲吻自己的脸颊……      “我也爱你,妈妈。”      所有的一切渐渐化成烟雾,那个冷酷的黑色旋涡就像是撕碎母女温情的刽子手,无情的将莉维亚吞没。   在一旁黑暗中,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微尘,在无边的宇宙里悠悠旋转。终于,她看见了一片光亮……      -◆◇◆◇◆-      德拉科从莉维亚把头埋进冥想盆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默默紧张,他不知道莉维亚会看见什么,也无法参与这段只属于她和母亲的回忆。   辛迪一直在饶有兴致的欣赏他紧绷的表情,但他却无心计较。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莉维亚,希望她看见的记忆不至于太过残酷……      忽然,他看见莉维亚向后退了一步,猛地从冥想盆里抬起头来,向后倒去。他赶忙冲上去,在莉维亚倒地之前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莉维亚,你还好吗?”他看着莉维亚通红的眼眶和不断颤抖的嘴唇,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德拉科……”莉维亚像只脆弱的小兽钻进了德拉科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啜泣。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道:“我看见了爸爸和妈妈。”顿了顿,她接着说——      “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它在一个叫做贝拉克里特斯·布莱克的古灵阁仓库里!”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小混蛋这样的男朋友我也好想拥有一个啊啊啊〒▽〒 ☆、就一直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和各位道个歉…… 戏剧文学专业的期末真的会弄死人……特别是大三,神马都要结课了的时候。 各种剧本论文选导师什么的,差点弄死我。〒▽〒 这几天更新很少,希望大家能原谅我〒▽〒 跪地求大家不要抛弃我呜呜呜呜~~~ 大概下周过完就会慢慢闲下来了……到时候会日更的~暑假也会开新坑~~~ 请大家等我一阵子吧~~~么么哒!   贝壳小屋的午后美极了。   阳光对于贝壳们来说仿佛是舞台上的聚光灯,当它们置身在这光亮之中,便像万众瞩目的芭蕾舞演员一样,迫不及待的散发出柔和的珍珠色光芒。      哈利坐在海滩边上,抱着膝盖,沉默的了望着大海。      距上次从马尔福脱险已经过去了三天,食死徒迟迟没有其他动作,就好像遗忘了他们的存在似的。能按时吃上热乎美味的正餐,晚上能睡在软和的被窝里,这平静的日子相比于前阵子颠沛流离的逃难简直称得上是种梅林的恩赐。   但在享受这份美好的同时,他对于其他魂器的下落仍然一无所知。      哈利叹了口气,下一秒,他感觉额头上的伤疤又开始剧烈的灼烧起来。      他警告自己,快点断开与伏地魔的联系,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来;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沉溺其中,期盼着或许能在对方的思想里看见哪怕一丝半缕的线索。      他正在黑色城堡的高墙边上滑行。   他停了下来,向上看着,向那最高的窗户,最高的塔。   他一跃而上,贴着高塔冰冷的石壁不断向上……   黑色岩石上的窗户只打开了一条最小的缝,不够一个人进入……从窗户只能看到一个裹在毯子里的一个人形轮廓……是死了还是在睡觉……?   他像蛇一样滑入窗户,躺在床上的人动了起来……慢慢的回过头——那是一张苍老的,饱受折磨的,却异常淡定的脸,他的神色让哈利觉得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哈利听见自己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声冰冷的冷笑,像是对床上那人的末日宣判——      “盖勒特·格林德沃——失败的黑魔王,长老魔杖的第二任拥有者。”      “哈利!哈利!!”      赫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哈利和伏地魔的联系也断开了。他揉了揉额头上的伤疤,皱着眉让意识渐渐回笼。      “你又看见了什么?”   赫敏似乎对哈利的这个坏习惯习以为常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吼大叫的让他‘别再这样!’   “他似乎在德国,”哈利慢慢回忆道,“他找上了盖勒特——就是那个德国黑魔王。”   “我知道他是谁,然后呢?”   “他提到了长老魔杖,似乎他还在为此困扰。我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看样子他是打算把所有长老魔杖的拥有者全都除去。”   “哦吼,”赫敏哼了一声,“那恐怕他要失望了!”她压低声音,继续说,“因为长老魔杖真正的主人还在!他永远不可能驯服它!”   “得到并不代表拥有,”哈利也笑了,“可惜他永远不会明白。”      “你们俩坐在这干什么?”      罗恩噔噔噔的从远处跑来,看见两人单独坐在这相视而笑的场景,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只是聊天。”哈利立马站起身来,拍了拍兄弟的背,打消他敏感的疑虑,“有事吗?”   “老托尼亚来了,他要见我们。”罗恩看了看赫敏,继续说,“单独的。”      -◆◇◆◇◆-      美国·加州      秋天静悄悄的过去了一半。      仲秋的天气比前一阵子凉爽了许多,海边的阳光失了温度,却并没有放弃它金灿灿的华美外表。依旧晃眼的太阳占据在秋日里显得格外宽广的天空一隅,光束从云层中透出,从棕榈树的枝叶间泄下,就像竖琴的金色琴弦。   天气凉快了,波比也活泼了。它一反前阵子趴在阴凉处有气无力地喘气的颓废,成天在沙滩边上和螃蟹斗法,总是像个傻子似的被不知道比它小多少倍的螃蟹夹到鼻子,哀嚎声大到连旅馆里都听得到。      丹尼尔和海伦终于结束了他们的新婚旅行,带回了新婚的甜蜜气息,也带回了各色美味的法国甜品。接过新婚夫妇糖果礼盒的那一刹那,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满足得几乎让人以为他才是刚从蜜月里回来的那个人。      老托尼亚几乎是在丹尼尔的脚接触到美国土地的那一瞬间就让他回到了工作岗位,两个人不停的在英国和美国间穿梭着,一边忙着为哈利几人潜入古灵阁创造条件,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的行踪保密——马尔福夫妇传来消息,亚克斯利在喝醉之后曾说漏嘴,向他们炫耀自己找到了凤凰社在美国的秘密基地。      无论亚克斯利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具体地址,这都是个警钟——或许,很快美国这片净土也要不保了。      被男人抢了丈夫(?)的海伦一下子寂寞了起来,只好每天烤点小饼干什么的打发时间。这对于邓布利多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他乐颠颠的开始了坐在海伦家等着试吃的日子,每天都高兴得像过圣诞节。准妈妈海伦对邓布利多的要求一概满足,就算是他要在一个杯子蛋糕里加上一磅的糖,她也会笑着答应他。   海伦的放纵大大加重了德拉科熬制健齿药水的工作量,受教父所托无法拒绝的他只好一边恶毒的说着,“母爱爆棚海伦一定是把穿着花衣服带着蝴蝶结的蠢蜜蜂当成了巨婴”,一边往健齿药水里加大把的黄连。      变苦的药水越发刺激了邓布利多对糖分的渴求,于是这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并且暂时无解。      这天,直到傍晚时分,德拉科才终于从健齿魔药的魔爪里逃脱出来。他将熬好的药水灌到水晶瓶里,拿出魔杖随意一挥,那几个圆嘟嘟的小瓶子便扭着屁股,排着队往邓布利多的房间里走去。      他敲了敲酸痛的脖子,抬脚走出了这个用魔法新辟出来的,专门用来熬制魔药的地窖。      夕阳就像颗好味的蛋黄,把一切都染成了橘黄色。置身在这样的光影之中,让人无端的便生出些慵懒来。厨房里似乎煮着晚餐,整个旅馆里都弥漫着一股马铃薯的甜味儿。德拉科循着香慢吞吞的走进餐厅,便看见全身被夕阳笼罩的莉维亚。   他走近一些,看见女孩身上还穿着围裙,用下巴抵在餐桌的边沿上,像只趴着休息的小奶猫。她正盯着餐桌上的什么东西,眼睛也不眨。德拉科眯了眯眼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来个吓人一跳的小小恶作剧。      就在此时,莉维亚却忽然坐直了身子,掏·出魔杖,念道:“恢复如初!”一道光掠过,她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      德拉科这才看清她想要恢复的是什么——那条小獾项链!自从这条项链完成了莉维亚·史密斯赋予它的任务,便彻底的裂成了两半。他看见女孩皱了皱鼻子,低着头小心的把项链收进一个小袋子里。她的刘海长得有些长了,一低头,便挡住了眼睛。德拉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能想象得到那种失落。      德拉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无限的柔情从身体的每个角落里一拥而上,让他只想把女孩抱在怀里,好好的哄一哄。      他放重了脚步走了过去,在看见莉维亚转过头来之后,装作才刚到的样子笑着说,“在地窖里都能闻到香味了,你在煮什么?”      “咖喱,”莉维亚起身迎过来,抬着头接受了德拉科问好的额吻,“我放了鸡肉,洋葱,土豆和青豆。等它熬好了,我再做个蜜桃沙拉,我们就能吃晚餐了。”      “听上去不错。”      “尝起来也会不错的!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先帮你做点什么垫个肚子?”莉维亚说着,便转过了头,似乎已经在开始考虑有什么食物做起来快速又美味。      “别着急。”      德拉科牵着莉维亚的手,将她牵到椅子旁边。他先坐了下去,然后拉着莉维亚,让她侧身坐在了自己腿上。   “嘿……”      莉维亚缩紧了肩膀,椅子原有的高度再加上德拉科的腿,她的脚尖只能虚点在地上,而身子则完全被德拉科抱进怀里。她的手有些无措的搭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害羞,又担心着有谁忽然闯进门看见两人的亲密,便情不自禁的伸长脖子不住的往门口张望。      “放松点。”德拉科圈住莉维亚的腰,轻声哄,“邓布利多在海伦那儿,没人会进来。”      “嗯……我是说,好的。”      莉维亚收回目光,但却没有收回她的羞涩。她仍旧紧张的直着腰,用手臂撑着椅背暗暗用力,怕自己的体重压疼了德拉科的腿。   德拉科自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可同时,他也知道让莉维亚放松的办法。他看着莉维亚有些羞涩的笑脸。将圈在女孩腰上的手移到她腰间的软肉上,暧昧的揉了揉——比一计力劲松泻更加立竿见影,莉维亚立马发出一声黏嗒嗒的鼻音,红着脸软在了德拉科的怀里,手臂也无力的从椅背上滑下来。   莉维亚只觉得自己腰上的那只坏手还在不停的揉动,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怎么也躲不开,只好一个劲的往德拉科怀里缩去。她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只好圈紧了德拉科的脖子,抱住他求饶般的娇声说,“德拉科,别这样。”      “我似乎找到了你的小开关?”德拉科看着莉维亚的红晕,笑着说。   “所以呢?”莉维亚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德拉科恶趣味的逗弄,有些不甘心的鼓了鼓脸。   “所以……”德拉科哼出个转着调儿的尾音,附在莉维亚耳边悄声说,“我想它或许在将来某些特殊的夜里能派上大用场?”   莉维亚莫名其妙的看向德拉科,接收到了他别有深意的笑眼。三秒后,莉维亚忽然懂得了德拉科在说什么,方才好不容易褪下热度的脸又烧了起来。她用尽全力想要故作镇定的别过脸去,却又听见这个磨人的小混蛋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很期待。”德拉科的眼睛闪亮亮的,一本正经的模样认真极了。   “噢……不……”莉维亚叹息一声,捂住了脸。      她感觉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德拉科身上的某些天份便被最大程度的激活了。他毫不害羞的做些暧昧的举动,说些暧昧的话,而自己只能在他的攻势里一次又一次的脸红。      才交往不到一个月,他就这么得心应手了,那么,等到以后结婚了……      “嘤……”      莉维亚更深的把脸埋进了手掌里,因为自己的想象抬不起头来。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的笑意几乎是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他脸上的笑灿烂得让盛夏里的太阳都自愧弗如,“说出来让我听听?”   “没有~什么也没有~~”莉维亚哼唧道,“我要去厨房了!”   “不~要~”德拉科耍赖似的把莉维亚抱得更紧了,他低低的在女孩耳边不停地笑着,仿佛除了女孩的羞涩,世界上再没有更加令他开心的事了。   “放开我~~~”   “不~要~~~你现在就害羞了怎么办,今后还有更加让你害羞的事呢,你得慢慢习惯才行。说真的,莉维亚,你知道的,马尔福家一直人丁稀少,所以我想,我们得好好努力才行……”      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不停地从德拉科嘴里说出来,莉维亚躁得恨不得给他一记锁舌封喉!但显然,她舍不得这么做,所以她只好——      莉维亚双手摁住德拉科的肩膀,挺直腰背,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德拉科接下去的话。可是下一秒,她就由衷的觉得,以为可以用一个简单的轻吻就能解决眼下窘境的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莉维亚傻傻的主动就像是一块送上门的美味,德拉科没有任何不好好享用的理由。   他拿出了在决斗中才会有的瞬间反应力,在莉维亚撤离之前迅速按住她的头,将她更紧的贴上自己。由于上次关键时刻被赫奇帕奇的怒吼打断的噩梦经历,德拉科只是意思意思的轻舔了几下莉维亚的唇角让她习惯,便直接挑开了她的牙关,更深的吻了下去。      在德拉科的舌尖探进莉维亚温热的口腔,触到女孩紧张得缩得小小的舌尖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轻颤了一下。      德拉科终于懂得了,为什么恋爱中的人总喜欢不停地亲来亲去——这实在是件再美妙不过的事了。他觉得女孩的唇舌简直就像世上最美味珍贵的软糖,如此柔软而又如此甜蜜,让他舍不得加重力道,却又忍不住反复舔舐,贪婪的品尝。      梅林作证,在此之前,他也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深吻的经历,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完全凭着骨子里的本能不停地汲取着女孩嘴里甘甜的蜜汁。      直到德拉科几乎要被更深的欲·望掌握,他才不急不缓的放过了女孩的舌头,却又像意犹未尽似的轻嘬了被他揉弄得通红的唇瓣好几下,方才抬起头来,满意的微笑。      莉维亚被德拉科弄得晕晕乎乎的,她抬起头,鼓着嘴正准备好好的抱怨几声,却又在看见德拉科像是被水洗过一般的,透亮的眸子和他异常灿烂的笑容之后鸣金收兵。      好吧,莉维亚在心里哼哼唧唧的安慰自己,既然他这么高兴,那也不坏。      莉维亚柔软的样子让德拉科方才心里的那股柔情又涌了上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冲动,他将莉维亚抱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      “就一直这样吧。”      “嗯?”      “就一直这样,呆在我身边,只让我抱着,只对我脸红,只看着我一个人……就一直这样吧。” ☆、纳西莎的意外到访(上)   一阵又一阵香甜的奶油香从海伦的小木屋里飘到沙滩上,勾起了海边玩闹的孩子们肚子里的馋虫。      几个胆大些的孩子吮着手指,踮着脚尖不停往窗里打量,想看看漂亮的海伦阿姨在做些什么好吃的。可他们瞧啊,瞧啊,却怎么也瞧不出个究竟来,眼前看起来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却像是被谁蒙了层纱布似的,只能模模糊糊的勉强看出里边儿走动的人影。      他们对看了一眼,更加走近了些,把鼻尖贴在窗户上使劲往窗户里瞅着,仿佛那里面是一整个好奇心的天国。      -◆◇◆◇◆-      木屋里。      “看来孩子们对你的蛋糕都很感兴趣。”      邓布利多坐在窗边,乐呵呵的看着窗户外边儿挤着的几个小脑袋瓜,笑得像个抱着孙女的傻瓜爷爷,“不如分给他们一些?”   “我想不用了,”海伦把一碟子热腾腾的覆盆子酱小蛋糕递给邓布利多,“相信我,德拉科不会想要多熬几份健齿魔药。”   “哦,这真是太美味了!”邓布利多笑眯了眼,一脸享受的往嘴里塞进一整个蛋糕,对海伦的吐槽置若罔闻,“梅林也会因为这滋味跳起舞来!”      过于投入的进食让邓布利多嘴巴旁边的那圈胡子沾满了奶油和果酱,红红白白的混合物随着他的咀嚼上下颤动。他现在的模样比起个运筹帷幄的伟大领导人,更像个和孩子们胡闹的老顽童。      海伦看着乐在其中的邓布利多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第一次见邓布利多的时候,她被对方焦黑的手掌吓得够呛,但马上,她便发现这个爱恶作剧嗜甜如命的白胡子老头像极了家乡每天用木桶酿酒,成日乐呵呵的外祖父,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她看了眼邓布利多手边快要见底的牛奶杯,问,“需要帮你续一杯牛奶吗?”      “噢,我想不必麻烦了。”   邓布利多没有拿出魔杖,只是随意的用手指点了点牛奶杯,里面的牛奶便立刻变得满满的,并且冒出了甜美的热气。      海伦耸耸肩,她对这种反科学的现象仍没过多好感。她一直觉得,如果得到某物的过程,只需要轻轻挥动几下小木棍,那么人们对它的珍视也会少很多。   见邓布利多这里暂时没有需要她的地方,海伦便转身再次往厨房走去,她需要在丹尼尔和老托尼亚回来之前做好食物。她相信,如果在这两人累了一天之后,发现他们能吃的只有邓布利多吃剩的超甜蛋糕,他们一定会发狂。      可就在此时,天花板上忽然发出耀眼的蓝光,海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邓布利多身边躲去。邓布利多也将手里的蛋糕放到一边,站起身来。他将海伦护到身后,看着那阵越来越亮的蓝光眯起了眼睛。      几秒后,那阵蓝光慢慢黯淡下来,一个高瘦的女人从蓝光里旋了下来。      那人优雅的落到地上,摸了摸束得一丝不苟的金色长发,将视线转向邓布利多和海伦。她蓝灰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用让对方不舒服的高傲眼神上下打量了海伦几眼,然后,她挑起眉尖,将视线转回到邓布利多身上。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她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微笑道,“纳西莎。”      -◆◇◆◇◆-      “味道怎么样?”      莉维亚和德拉科并排坐在餐桌上,一人面前摆着一盘泰式黄咖喱。   就像是每个做饭给男友吃的女孩一样,莉维亚咬着勺子,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在试吃的德拉科,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可德拉科却像是要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到世界末日似的慢悠悠的动着嘴,他垂着眼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表情也毫无变化,让人看不出情绪。   德拉科的模样让莉维亚心里没了底,她有些紧张的把勺子咬得咔咔响,不确定的追问道,“我好像熬得久了点儿,土豆都碎了,怎么样?难吃的话就不要吃了。”      “唔……”德拉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放下勺子,又悠闲的喝了口水。他移过视线看了看莉维亚,像是故意吊她胃口似的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着说道,“味道很好,莉维亚。”      “真的吗?”莉维亚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勺子开始自己的晚餐,“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她咽下一勺咖喱饭,满意的点点头,“嗯,十分满分!”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眯着眼睛,一脸飨足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孩子在草地上打滚的傻瓜父亲,脸上的宠溺与纵容明显得连自己看见后都会感到惊讶。      他伸出手去,自然的用食指抹掉莉维亚嘴角的酱汁,然后故意把手指放进了嘴里。他的动作让莉维亚莫名的联想到这张唇方才在自己嘴上又吸又咬的事实,女孩心里忽然变得痒酥酥的,下意识的咬住了唇角。      看见莉维亚的反应,德拉科很好的被取悦了,他更进一步的坏笑着煽情的舔了舔指尖,满意的因为害羞而开始闪烁的眼神。      感觉莉维亚的头低得都快埋进胸膛里了,德拉科才悠闲的开口继续调笑道,“你该给自己的厨艺一点信心,你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厨艺是赫奇帕奇的自尊心?”      “嗯……”莉维亚自然是巴不得德拉科心血来潮的挑逗快些过去,她用力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接话道,“虽然赫尔加奶奶坚持赫奇帕奇的自尊心应该是草药学,但是作为一个连圣器都是厨房用品的学院,果然还是把厨艺作为代表技能才是最好的。”她看了看因为她的话笑了起来的德拉科,偏着头问,“说真的,为什么霍格华兹不用开家政课?难道巫师小姐们结婚之后不用亲自下厨的吗?”      “纯血们一般都有家养小精灵,不过妈妈会亲自下厨,而且做得很不错。”德拉科想了想,又用一种别有深意的语气挑着嘴角说道,“我不知道其他家庭是怎样的,不过看来女主人厨艺精湛的这一传统,可以从妈妈开始沿袭下去了。”      说完后,他满意的看见莉维亚愣了愣,便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饭,她像是有些害羞,却还是忍不住甜蜜的笑出声来。莉维亚抬起头,皱皱鼻子,“虽然说这话挺害羞,但我的梦想就是做个贤妻良母。”      “噢,莉维亚。”德拉科这次是真的爽朗的笑了出来,他显然因为自己的小女友那天真的模样而感到愉悦无比。他圈住莉维亚的肩膀,掐了掐她的脸蛋,“你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亲你一口。”      “如果只是【亲一口】,那你大可不必犹豫。”      “所以我才会犹豫,”德拉科挑挑眉,回答道,“我担心等我从你唇上离开的时候,桌上的食物就得凉透了。”      “嘿~”莉维亚娇羞的用肩膀撞了撞德拉科,正准备说话,便听见一声几乎听不清的咔哒声。      似乎是谁把大门打开了。      莉维亚看了德拉科一眼,“我想是邓布利多。”她说着,随即便站起来走出餐厅。      她走出餐厅,拐了个弯走出会客室,来到大厅,正好看见邓布利多从门外走来进来,便笑着招呼道:      “你回来了?邓布利多?”      “是的,小莉维亚。”邓布利多笑了笑,让到一边,露出了门外纳西莎的身影,“我带回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梅林啊……”      莉维亚倒吸了口凉气。门外高挑美丽的纳西莎还是那天在马尔福家见到的样子,她的贵族姿态,她的金色长发,她的蓝灰色眼珠,都让莉维亚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但是,当原本应该呆在英国的纳西莎出现在位于美国的加州旅馆门外时,一切都变得不合理起来。      意料之外的会面让莉维亚结巴了起来,她努力不让自己惊慌的蠢样子显露出来,让德拉科的母亲留下不好的印象。      “请原谅我的惊慌失措,马尔福夫人。”莉维亚向纳西莎敬了个有些笨拙的贵族礼,此刻她无比感激自己曾因为一时好奇向辛迪进行过类似的学习,“我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造访。”      “不用介意,”纳西莎优雅的点点头,“只是我现在能进来了吗?博恩斯小姐?”      “噢噢噢,当然,当然。”      莉维亚连忙上前几步,侧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腰上的束缚感让她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可笑的蕾丝格纹围裙。她紧张的一下子直起了腰,下意识的摸上了后腰上围裙的细带。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的动作反而引起了纳西莎对她着装的注意。她僵硬的收回手,站得就像个刚被解除了定身咒的人。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彻头彻尾的乡下女侍应。      她因为这第一次和纳西莎的正式会面上自己的毛躁样子懊恼极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邓布利多显然也看出了莉维亚的不自在,联想到平日里莉维亚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了,没什么好紧张的,莉维亚。”      “是,是……您是来找德拉科的吗,马尔福夫人?他就在……”      “你在和谁说话?是邓布利多回来了?”      德拉科的声音从餐厅里传了出来,莉维亚下意识朝纳西莎看去,发现后者的嘴角几不可闻的抖了抖,眼神里透出些紧张。   纳西莎破冰的优雅表情让莉维亚忽然意识到,即便纳西莎是个嫁给了马尔福的布莱克,此刻她也只不过是个因为要和久未谋面的儿子见面而感到异常紧张的母亲。这种认知让她稍稍镇定了下来,她不再纠结于自己身上的那条傻围裙,提步走到了纳西莎面前。      “他就在里面,”莉维亚朝纳西莎欠了欠身,用恭敬却不刻板的柔软声线说道,“请允许我为您带路,夫人。”      莉维亚从没觉得从大厅到餐厅的距离这么长过,纳西莎的脚步声就在她身后响起,她的心也不由得一点点提了上来。她似乎感受到了纳西莎心里的那股无法抑制的紧张和激动,也感同身受的为接下来的一切感到兴奋起来。      她带着纳西莎一步步走近德拉科,后者听见脚步声放下了勺子,如往常一样喝了口水,又用餐巾压了压唇角。      “你怎么这么慢?”      莉维亚听见德拉科抱怨了一声,自然的回过头来。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莉维亚回过头,发现纳西莎的感觉到了莉维亚的注视,纳西莎回过头来看向她,她立刻给了纳西莎一个柔软的安抚笑容,后者似乎愣了愣,随即回了莉维亚一个矜持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累cry…… 爬上来码了点更新 〒▽〒 别嫌弃字少呜呜呜呜 我真的尽力了…… 下半章后天更~~~~~~ ☆、纳西莎的意外到访(下)   莉维亚听见德拉科抱怨了一声,自然的回过头来。   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莉维亚回过头,发现纳西莎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莉维亚能感觉到她正努力维系着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冷淡而高傲的形象,但是,她微微颤抖的嘴角和悄然红了的眼眶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感觉到了莉维亚的注视,纳西莎低下头来看向她,她立刻给了纳西莎一个柔软的安抚笑容,后者似乎愣了愣,随即回了莉维亚一个矜持的笑。      “我出去陪着邓布利多。”莉维亚轻声说,“您和德拉科可以好好聊聊。”      莉维亚朝纳西莎微微欠身,礼貌的告别。她最后看了眼德拉科的表情——仍保持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然后便贴心的关上了餐厅的门,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好好说说这些日子以来藏在心底的话。      “你怎么出来了?”邓布利多看着向他走来的莉维亚眨眨眼,“我可是以为你们三个人需要一场family talk才故意留在这的。”   “我想他们不想被打扰。”莉维亚没有回应邓布利多的调侃,径直坐到了他身边,双手却不自觉的抓住了那条仍未脱下来的围裙,“你吃晚餐了吗?”   “我吃了一盘子小蛋糕,但那只是餐前甜点而已。”邓布利多摸了摸肚子,“纳西莎来的真不是时候。”   “现在是英国时间的凌晨,我想马尔福夫人只有这时候才能过来,”莉维亚看着邓布利多,意有所指的说,“在她被允许离开英国之前。”   “你的偏袒太明显了,莉维亚。”邓布利多故意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你伤害了一个善良的老人脆弱的玻璃心。”   “噢,邓布利多!”莉维亚受不了的哀叹道,“我宁愿相信地精不会打洞,也不相信你刚才说的,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吧。”   “那么好吧,”邓布利多从善如流的说,“接下来换你开启一个新话题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比如什么?”   “比如……看见纳西莎到访的感想。”   “……噢,”闻言,莉维亚愣了一下,接着便更用力的抓住围裙,“其实也没什么。”   “不要试图在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巫师面前说谎,我的孩子。”   “好吧,德拉科说得对,我果然不懂得隐藏情绪。”莉维亚泄气的挠了挠头,然后试探性的瞧了瞧邓布利多,“我可以和你说实话,对吗?”   “当然。”   “那么你不要告诉德拉科。”莉维亚想了想,补充道,“辛迪也不行,马尔福夫人更不可以。”   “相信我,孩子,我是一个很好地倾听者,因为我从不会泄露别人的秘密。”   “那么好吧。”莉维亚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忽然觉得很没信心……嗯,有些害怕?”   她看了看邓布利多,发现对方正朝她鼓励的笑着,示意她大胆的接着说下去。于是,她有些艰难的继续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你看,马尔福夫人很完美——仪态,气质……马尔福家也很出众……我的意思是……”      莉维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用哪个单词表达自己的想法。最后,她叹了口气,用了最简单直白的方式。      “我的意思是,他们会不会嫌弃我?”      -◆◇◆◇◆-      “……妈妈。”      德拉科颤抖着喊道。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仿佛在害怕过大的声音会惊扰到眼前美梦般的场面。      纳西莎像是再也等不及了一般快步走近,将德拉科一把揉进怀里,柔声喊道,“德拉科,我的宝贝。”      “……妈妈。”      德拉科紧紧抱住纳西莎,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贪婪的汲取着母亲的温度。他早已比纳西莎高出许多,甚至在纳西莎抱着他的时候,他需要弓着身子才能让纳西莎像小时候那样摸到他的头。可是此刻,他却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纳西莎那略显瘦弱的肩膀更加安全的港湾了。      这几个月来的成长与坚韧在此刻瞬间清零。   在纳西莎面前,他永远只需要做一个任性撒娇的孩子。      “让我好好看看你。”纳西莎握住德拉科的手臂,稍稍后退一步,多情的打量着德拉科的脸,“你好像长大了好多,宝贝。”   “我是,妈妈。”德拉科用纳西莎熟悉的方式挑唇一笑,“我确实长大了很多。”他顿了顿,继续说,“刚来的时候,我埋怨过您,妈妈。但是现在,我只是感激。要不是您把我送来这里,我或许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混蛋,在英国做着些日后无法弥补的蠢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着正确而有意义的事。”   “你真的长大了,宝贝。”纳西莎抚摸着儿子的鬓发,欣慰的说,“我听说了你这些日子做的一切,你做得很棒,我亲爱的,我和卢修斯都为你骄傲。”   “是你让我长大的,妈妈。”德拉科认真的说,“是你,是爸爸,是马尔福,我才能做到那些。我只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马尔福。”   “你已经是了,没有人比你更担得上马尔福这个姓氏。”纳西莎握着德拉科的手,微笑道。   “真高兴听见这个,妈妈。”德拉科的眼睛一下子闪烁起了兴奋的光,“没有比您和爸爸的肯定更让我高兴的了。”   “外面那个女孩也不能?”纳西莎话锋一转,挑起眉,用一种听不出态度的语气说道,“关于她,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      -◆◇◆◇◆-      “他们会不会嫌弃我?”      莉维亚皱着眉头,一脸苦闷的问道。      “当然不会,我的孩子。我很惊讶,因为你妄自菲薄的想法。”   “不,当然不是妄自菲薄。你看,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也做不出那种高贵的派头;我不漂亮,鼻子上还有晒斑,更是和优雅这个词搭不上边……”莉维亚的语气渐渐沮丧起来,这种自卑的情绪生平以来第一次席卷了她,她这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让人觉得自己变得渺小,变得患得患失,“或许,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会认为,德拉科值得更好的。”   “那么德拉科呢?”邓布利多问,“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德拉科会怎么想?”   “德拉科?”莉维亚疑惑的歪了歪头,“他喜欢我啊。”      听见莉维亚的答案,邓布利多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是他长长的生涯中第一次为青春期的孩子解决恋爱问题,但是,他发现他是如此甘之如饴。莉维亚向他诉说苦恼的样子像极了依赖祖父的可爱小孙女。   于是,他拍了拍莉维亚的头,像一个用心给孙女解决恋爱难题的,真正的祖父一样语重心长的说,“我很高兴你对你们的关系如此有信心。”他看着莉维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德拉科并不是会被别人左右的孩子。你也知道,他喜欢你,这不就够了吗?”      莉维亚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接着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又想了想,方才认真的说,“我想你是对的,但我还是想要得到马尔福夫人和马尔福先生的认同。”   “噢,小莉维亚……”      “你们在说什么?”      德拉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莉维亚一转头,便看见他和纳西莎正越过从餐厅的门后走过来。她反射性的站起身来,正好对上纳西莎朝她投来的视线,方才那种莫名的紧张情绪便又涌了上来。      “您好,马尔福夫人。刚刚我失礼的忘了自我介绍——虽然您似乎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叫做莉维亚·博恩斯,是……这间小旅馆的老板娘。”   莉维亚嘴一张,这些话便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或许您愿意在这吃一顿晚餐?……噢,抱歉,我忘了您来的时候英国还是凌晨。那么,或许您想来些宵夜?我这儿有些不错的熏鲑鱼,也有做苹果派的材料——德拉科很喜欢那个,您愿意的话,也可以尝尝。我还能做法式料理和中式料理,如果您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为您做仰望星空……”      你!到!底!在!干!嘛!莉维亚·博恩斯!!!      莉维亚的第二人格在心里揪着头发咆哮道。      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在德拉科母亲面前像个服务生似的丢脸了你又不是天朝的小品演员报什么菜名啊啊啊啊!      莉维亚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才让自己在无边的紧张和窘迫中停止胡言乱语,青白着一张脸尴尬的总结道,“其实,我只是想问您……您饿吗?”      “不,谢谢。”   纳西莎似乎也被莉维亚的反应逗乐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差,但这并不能挽救莉维亚快要红成猪肝色的脸色和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的头埋进去的冲动。她干笑了几声,不知所措的往围裙上蹭了蹭手心的冷汗,僵着嘴角说道,“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   “好了,莉维亚。”德拉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别紧张,也别害羞。”   他走到莉维亚身边,自然的抬手揉着莉维亚的后颈,想要帮她舒缓紧张。可是,他立刻便发现,莉维亚更加紧张了。“放松点,”他说,“妈妈过来,是想和邓布利多谈些事情。”   “噢,”莉维亚点点头,“那我去帮你们沏壶茶来。”   “不用了。”德拉科一把拉住了红着脸,看上去和落荒而逃的小奶狗没有任何区别的女孩,抬手帮她拉松了围裙的系带,“留在这,我们需要你和赫奇帕奇夫人在场。”   “你们要说关于金杯的事?”谈及正事,莉维亚便也严肃了起来,不再像个羞涩的小女生一样慌里慌张。   “没错。”纳西莎走到邓布利多对面的沙发边,抬眼看向莉维亚,“我想,你不介意我坐下吧?”   “噢,当然……”   “把这当做家一样随便行动吧,妈妈。”   德拉科牵着莉维亚的手,将解下来的围裙随意丢到一边,带着莉维亚坐到了纳西莎旁边。这种座位的排列,让他们三人看上去像是和邓布利多形成了一对三的局势。邓布利多看着对面仿佛已经形成联盟的三个人眯了眯眼睛,用沉默来等待着解下来将要应对的一切。      邓布利多防备的姿态自然没有逃过在场马尔福的眼睛,德拉科和纳西莎默契的对视一眼,像是故意要暂时岔开话题似的打趣道,“反正这儿总会成为马尔福家的产业的。唔……马尔福加州别院,这个定位怎么样?”   “嘿……!”      莉维亚惊慌的捏了捏德拉科的手臂,换来对方回过头暧昧的一笑,并更加露骨的抬手揉起了她的耳朵。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了,边缩着肩膀躲避着,边偏头去看纳西莎的反应。   可纳西莎只是看这他们微微一笑,便转而看向邓布利多,换上了一副严肃却冷淡的神情。      “我听说你们正在为如何安全的得到金杯而烦恼?”纳西莎拖着咏叹调,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傲慢。   “是的,纳西莎。”   “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她在我妹妹的名下。”   “我们确实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那么很好,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纳西莎微微一笑,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蛇蝎美人的气质。她用谈判般的语气和邓布利多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要金杯干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我可以帮你们得到它。”   “哦?”邓布利多用眼神示意纳西莎继续。   “如你所知,布莱克家只剩下我和贝拉两个人了,若是她发生任何不测,我便是她的继承人。”   “你的意思是……”   “宣布贝拉死亡,让我名正言顺的成为金杯的所有者。”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你愿意主动出面帮我们从古灵阁拿出金杯。”   “没错。神秘人最近不在英国,如果你们速度够快的话,我就可以在他回来之前那到金杯。这样,成功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听见纳西莎的建议,邓布利多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条件呢?”      “在拿到金杯之后,我和卢修斯要离开英国。”      纳西莎挑眉一笑,环顾了一圈,然后用一种半是戏谑,半是嘲讽的口气说道:      “这样风景宜人的避难地,没理由让你一个人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被成堆的论文剧本逼死……………………………… 是的,爸爸妈妈要来了! 至于马尔福家对于莉维亚的态度……虽然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算马尔福夫妇对莉维亚不那么满意,也会因为她是凤凰社英雄遗孤和赫奇帕奇传人的身份接受她的……所以,不会有婆媳关系恶劣这种狗血到捉急的剧情产生啦! ☆、血缘的力量      在很好的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纳西莎便起身告别了——即使伏地魔不在英国,她也不能离开马尔福庄园太长时间。她拒绝了德拉科送她到海伦小屋的建议,“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宝贝,所以这一次,我们不需要忍受离别。”她吻着德拉科的侧脸,如是说。      就和来时一样,她静悄悄的用门钥匙离开,就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但是,毫无疑问,纳西莎短暂的意外来访给这个小小的加州旅馆留下了不小的余韵。      “很紧张?”   目送纳西莎和主动请缨送她去海伦家的邓布利多两人身影远去,德拉科牵着莉维亚回到屋子里,侧头笑着问。   莉维亚看了眼德拉科,然后迅速偏过视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好,就是有些意外。”她拨了拨头发,想要从这个话题上转开,“你饿吗?我帮你把晚餐热一热吧。”   “不,我不饿。”   德拉科拉住想要离开的莉维亚,环着她的腰和她一起倒在沙发上。他让莉维亚坐在他的腿上,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深深吸了口气。“我真高兴,”他抱着莉维亚左右晃动着,用孩子般的口气说道,“你知道吗,莉维亚,我真高兴。”   “我知道。”莉维亚握住了德拉科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着,“我也为你高兴。”   “这简直就像梦一样……”德拉科将下巴搁在莉维亚的肩窝里,眯着眼睛,微笑着细声说,“真希望爸爸妈妈能快点儿离开伦敦,到这儿来和我一起生活。”   闻言,莉维亚愣了愣,随即便低下头去,用手拨了拨头发,小声的“嗯”了一声。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德拉科丝毫没有觉察到莉维亚有些反常的反应,他想象着爸爸妈妈远离危险,在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和自己还有莉维亚融洽生活的场景,傻傻的笑出声来。      他开心的捏住莉维亚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愉快的吻了吻她的唇,“马上就要和我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了,你期待吗?”   “噢,当然。”莉维亚回答得不假思索,口气笃定的就好像她真的对接下来的相处有多大的信心似的,可她的眼睛却垂了下来,不敢让德拉科看见她眼神里的犹疑与胆怯。   “我也是。”德拉科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莉维亚的鼻尖,“不过,你可要做得好一些才行,”他就像平常一样,用戏谑的口气开着玩笑,“得让爸爸妈妈认同你的马尔福未来女主人身份。”      德拉科的话刺中了莉维亚心底的隐忧,原本想要好好掩饰的情绪就像是大锅里沸腾太久的热水,从四面八方溢了出来。她慌张的闪烁着眼神,偏着头不敢与德拉科对视,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算是只没有脑子的鼻涕虫也能感受到莉维亚此刻不同往常的情绪,女孩忽然而来的慌乱和眼神里显而易见的退缩完全出乎了德拉科的意料,他的笑容还愣在脸上,思维却暂时停摆了。   就是这么短短的停顿,让莉维亚挣开了德拉科的怀抱。她低头拨了拨刘海,搓了搓手笑着说,“邓布利多也没吃晚餐呢,我去把食物热一热,待会一起吃吧。”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向厨房,留下仍保持着原来姿势的德拉科,有些怔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半晌,德拉科才敛了神色,起身走进厨房。      他靠在厨房的门边,静静观察着里面的莉维亚,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来了,仍然低着头继续着自己的思考,手里还无意识的搅动着那锅咖喱。      食物渐渐变得滚烫,浓郁的香味和袅袅的热气同时从小锅里升腾。看着像是已经魂游天外的莉维亚,德拉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拿走她手里的汤匙,关掉了炉火。      “我们谈谈吧,莉维亚。”德拉科把汤匙随意的扔到一边,和莉维亚面对面站着,开门见山的说,“别把话憋在心里,你在担心些什么。”   “……没有啊。”莉维亚偏过头,局促的摸了摸头发。就像是想要增加她话里的可信度似的,她又转过头来,把视线停在德拉科的鼻翼处,笑着重复道,“有什么让我担心的事吗?”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德拉科将手搭上莉维亚的手臂,轻轻摩挲着,想要舒缓她的紧张,“你在为什么紧张?金杯?还是我的父母。”   “噢,没什么……”莉维亚迅速否认,却在德拉科鹰一般直视她双眼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好吧,只是些愚蠢的想法,你不必费心。”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得为你费心。”德拉科收回手,换了个姿势,用尽量温和的口吻说,“说吧,究竟是为什么?”德拉科叹了口气,追问道。      莉维亚抬起头来看了德拉科几眼,有些为难的支吾了一阵。最终,莉维亚只是皱了皱眉头,重新拿起汤匙一圈又一圈的搅动那锅早已经没再加热的咖喱。      莉维亚暧昧不明的态度和再次紧闭的嘴让德拉科有些烦躁了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莉维亚异样的情绪是源于他的父母,可是他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让人烦恼的。   他顿了顿,实在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因为爸爸妈妈就要来了?这件事让你这么难受吗?”   “当然不是。”莉维亚迅速否认道。   “那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真的没什么。”莉维亚说,“你出去坐着吧,厨房里怪热的。”   “好吧。”德拉科语气不善的说道,“随便你。”      “噢……梅林啊。”      等到德拉科气冲冲的走远,莉维亚终于忍不住蹲□,重重将额头抵在流理台上,哀叹道。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挺惹人讨厌的,她也一点也不想惹德拉科生气……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德拉科说起自己的卑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的自卑让她还处在无所适从中,始终无法把“你的父母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这句话说出口。   即使她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坦诚的说,她没有勇气去听德拉科的答案——她害怕,害怕德拉科也有着这样的隐忧,害怕看见德拉科那一瞬间面露难色,却仍要说些粉饰太平的话来安慰她的样子。      “真是糟糕透了。”      莉维亚撇着嘴,小声嘟囔道。      -◆◇◆◇◆-      憋着气冲到会客室的德拉科此刻的心情也不比莉维亚舒坦多少,他焦虑的叉着腰不停围着沙发绕着圈。他一方面因为莉维亚不愿坦诚而烦躁,一方面又为了自己方才不够绅士的态度而后悔。   他皱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厨房和莉维亚谈谈,可最后也只是放弃般的瘫坐在沙发上,挫败的揉了揉眉心。      “女孩真是难以招架的生物。”天不怕地不怕的铂金少爷无奈的自言自语,“特别是这个女孩是你的朋友的时候。”      “当然了,小伙子!女孩儿的心思是男人一辈子都要研习的课程。”      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德拉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带着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偷听的十二万分的恼怒,他指着邓布利多跳脚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只是刚好听见了你的小烦恼。”邓布利多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用我的经验给你个指点吧,小伙子。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耐心的沟通、设身处地的理解才是和谐相处的要点。”   “谢谢你的箴言,”德拉科抱着手臂不阴不阳的讽刺道,“但我恐怕一个几百岁的老光棍并不懂得什么相处的要点?”   “哦嚯嚯,”被德拉科戳中弱点的邓布利多装聋作哑的打着哈哈,然后十分迅速的给予回击,“我有些事要找莉维亚,你要帮我去喊她吗,德拉科?”   “你自己去!”德拉科握着拳头咆哮道,脸上满是挣扎。      邓布利多耸耸肩,似乎对德拉科的反应很是满意。他抬脚往厨房走了几步,却又被身后的小少爷叫住了。      “你坐在这,”德拉科的脚步重得就像头巨怪,“我去!”      半分钟之后,仍然顶着张臭脸的德拉科和笑得有些僵硬的莉维亚并肩走到了邓布利多面前。   “你找我吗,邓布利多?”莉维亚一边问着,一边不停的偷偷打量着德拉科的脸色。   “噢,是的,莉维亚。”邓布利多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们坐下来说吧。德拉科,你要留下来听吗?”   “哼!╭(╯^╰)╮”   德拉科抬着下巴坐到沙发上,莉维亚不好意思的朝邓布利多笑笑,也跟着坐在他身边。介于自己方才惹他生气了,莉维亚特别小心的和德拉科隔了半个座位。   觉察到莉维亚的动作,德拉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绷着嘴角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偏头训斥道,“你坐那么远干嘛?给我过来!”   莉维亚立刻换上副讨好的笑容凑了过去,抱住德拉科的手臂旁若无人的撒娇道,“你不生我气了?”   “哼!╭(╯^╰)╮”德拉科傲娇的一甩头,用余光瞄着莉维亚,咬牙道,“待会再收拾你!”   “好了,小朋友们,别在老光棍眼前秀恩爱了。”邓布利多搓了搓手臂,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抱怨道,“你们的事情,等我们说完正事回房再继续吧?”   “抱歉,”莉维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只手却仍然紧紧地抓住德拉科的手臂,“我想,你找我是为了金杯?”   “没错,小机灵鬼!如你所知,金杯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关于它,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除了我之前告诉你的,很遗憾,我并不知道其他的了。”   “是吗。”邓布利多皱起眉头,“我以为你会知道毁掉它的方法。”   “毁掉?”莉维亚愣了愣,“除了毁掉,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或许还有其他将魂片剥离的方法,但是,亲爱的,想要净化魂片却不伤害魂器本身,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我的知识范围里,还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   “或许,有人会有办法。”德拉科看着莉维亚难过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忘了你的赫尔加奶奶了?”   “对!她是金杯的主人,她一定会有办法!”   “……赫尔加?”邓布利多问道,“赫尔加·赫奇帕奇?”   “是的,我在史密斯老宅找到了她的画像。”   “我想你之前忘了告诉我?”   “不,我是故意不说的。”莉维亚朝邓布利多做了个鬼脸,对她的隐瞒行为毫不愧疚,“你知道的,在你这种过于聪明的大巫师面前,我们总得留点后路。”      莉维亚从衣领里拉出赫奇帕奇那个怀表样子的小相盒,打开表盖,摁下了上头的按钮。表盘上的数字向四周散开,表盘像是帷幕一般被人束起,赫尔加·赫奇帕奇带着一如往常的亲切微笑出现在众人眼前。      “晚上好,赫尔加奶奶。”莉维亚笑着招呼。   “晚上好,我的小甜心。”赫奇帕奇抬起手在半空中摸了摸,好像自己是在抚摸莉维亚的脸,“你找我有事吗?”   “是的,赫尔加奶奶。”莉维亚看了眼邓布利多,接着说道,“关于金杯的事,邓布利多校长有些事想咨询您。”   “是我请莉维亚打扰您的,女士。”邓布利多笑着从莉维亚手里接过赫奇帕奇的画像,恭敬的说道。   “邓布利多?我在预言家日报里看过你的照片,你可比当时老多了。”   “岁月并没有给我优待,女士。”邓布利多呵呵的笑道,“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去您的画像里拜访了。”   “我一定会为你打开大门的,伟大的白巫师。”赫奇帕奇笑道,“不过现在,我倒是更想听听你的困扰。关于金杯,我能帮你什么?”   “关于金杯被做成魂器的事情,我想莉维亚已经和您提起过了?”   “是的。”   “噢,这可为我省去了一大段的开场词。那么,我就直说了,女士。我们现在需要将魂片从金杯上剥离,可是莉维亚不愿意毁掉金杯……”   “毁掉?你是说毁掉?”赫奇帕奇就像方才莉维亚一样惊叫起来,“为什么要毁掉它?”   “邓布利多说他不知道在剥离魂片的同时保留魂器的方法,”莉维亚急忙从邓布利多手里拿回小相盒,迫不及待的问道,“赫尔加奶奶,你能帮赫奇帕奇学院留下完整的金杯,对吗?”   “金杯里融入了我的意志,它现在只是被占领了身体,而不是彻底成为了伏地魔的一部分,如果它听见了我的召唤,借助我的力量,就可以把寄存在它身上的魂片赶出去。但是,很可惜,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个画像,没有魔力,自然没有能力做出除了和你交流之外的任何事。”   “可是……”   “别急,听我说完。”赫奇帕奇微笑的注视着莉维亚,缓缓说道,“我已经死了,可是我的后人却还活着。血缘的力量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莉维亚仍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等待着赫奇帕奇下面的话。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净化金杯的话,那个人就只有你——我唯一的传人,莉维亚·博恩斯。”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更新……今天有点晚,对不起〒▽〒 这个星期这篇文可能还是只能隔日更……对不起〒▽〒 谢谢各位不嫌弃继续看文的菇凉~握拳~~~~~~~~等空闲下来,我一定会卖肾更新的!!! 还有~~~我可以送积分了~~~~~~~大家多多留言吧~~~~~~~~~~~~~长评可以用积分看文哦! ☆、【你懂得的】番外之努力吧!德拉科!   事情发生在斯科皮六岁的那个春天。      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享受他们没有尽头的第二次蜜月,此刻正在北欧某个银装素裹的美丽小镇尽情挥洒着他们的美丽与甜蜜。   德拉科在魔法部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莉维亚和小斯科皮。      “好了~”莉维亚帮斯科皮扣上最后一个扣子,从身边的家养小精灵手里接过玩具扫帚,递给斯科皮,“去玩吧。”   “谢谢妈妈。”斯科皮用完全不像个六岁孩子的标准发音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但是这些我可以自己来。”   “那可不行,”莉维亚笑眯眯的捏了把儿子的脸,“妈妈能帮你换衣服的时间也不剩多久了,得好好珍惜才行。”   “但是,我现在也已经不小了。”斯科皮想了想,又补充道,“爸爸也说,我得开始学着当个真正的男人,这样才可以在日后一拳把波特家的小子打倒。”   莉维亚的笑容差点被斯科皮的话打败,她很难想象德拉科背着她给斯科皮传输了多少奇怪的思想。她抚了抚额,有些无奈的说,“我以为他会让你用魔杖打败他,而不是拳头。”   斯科皮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笃定的说,“爸爸就是说的拳头,他说近身搏斗更加过瘾。”   “好吧,”莉维亚妥协道,“即使要打,也得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揍他,知道吗?”她可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和波特家的小子像那谁和那谁谁一样,在丽痕书店门口打得滚成一团,至今仍被奉为谈资。   “我会记得的,妈妈。”斯科皮乖巧的点点头,“现在我能去玩了吗?”   “去吧。”莉维亚拍了拍斯科皮的头,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到开阔的后山里。      马尔福庄园后院的山坡上,德拉科求婚时种下的大片郁金香开得正好。名为“玫瑰美人”的深桃色花朵点缀在嫩绿色的草甸上,在清风中微微颤动,风铃状的花朵仿佛下一秒就会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斯科皮这才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奔跑了起来,他跨上玩具扫帚,想象着自己正在参与一场激烈的魁地奇比赛。   连莉维亚都不得不承认,斯科皮像德拉科更胜过于像她——和德拉科如出一辙的铂金色头发和灰蓝色瞳仁,对飞行的热爱和被斯内普初步认同的魔药天赋,以及似乎是每个马尔福与生俱来的那股子骄傲又自信的劲头。   斯科皮身上几乎看不出一丁点莉维亚的痕迹,为此,莉维亚曾经不止一次的撅着嘴抱怨过马尔福家过于强大的基因。      不过,也好。      莉维亚看着任风吹乱头发的小斯科皮,露出抹温柔而又满足的笑。      生了个向你一样的孩子,这便也是种谁也羡慕不来的幸福。      一声响亮的空气爆破声打破了母子间的静谧时光,一个穿着马尔福家餐巾的小精灵从空气里凭空出现,在莉维亚身边深深弯下了腰。      “女主人,”小精灵扯着那副特有的尖细嗓音说,“主人回来了。”   “现在?”      莉维亚看了看仍然通明的天光,不解的拧起了眉。几乎是同时,德拉科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莉维亚!”      德拉科大步朝莉维亚走来,他穿着件纯黑暗纹的高档订制长袍,手里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礼帽——这足以证明他有多么匆忙。   他脸上的轮廓比少年时硬朗了许多,灰蓝色的眸子从清澈变得如同每一个成功的马尔福一样深不可测,只是眉目间那抹傲气始终如一;身上原本的稚嫩气息也全幅不见,只剩下被岁月洗练过后的成熟沉静。   这些年来,德拉科的变化和成长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他的辛苦和努力却谁都不及莉维亚知道得更清楚。      德拉科不同往常的急切模样让莉维亚心下微微一凛,赶忙站起来朝他迎去。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莉维亚接过德拉科手上的礼貌,将它递给身旁候着的小精灵,“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不得了的大事!足以动摇马尔福家族的大事!”   德拉科加重语气,用三个肯定句向莉维亚表达自己的情绪。莉维亚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还来不及细问,便被听见动静、从玩具扫帚上跳下来跑向爸爸的斯科皮打断了。   “爸爸!”斯科皮快乐的朝德拉科跑来,却在快到后者跟前时缓下脚步,换上副沉稳的模样,抬着下巴缓步走来,故意压下心里的雀跃,拖着半吊子的咏叹调说道,“日安,您回来了。”   “日安,斯科皮。”德拉科草草向斯科皮点点下巴,“我和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三个小时——不,今天之内不要来打扰我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爸爸。”   “很好。”      嘱咐完斯科皮,德拉科便像迫不及待似的拉着莉维亚离开后院,走进房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莉维亚快步跟在德拉科身后,深深忧虑。自从马尔福家在战后重新站稳了位置,像今天这样紧绷着嘴角的严肃表情她便从未在德拉科脸上看到过了。“究竟是什么事?……等等,你带我去哪?”      莉维亚的忧虑在到达那个专门开辟出来的巨大浴室时便消失殆尽,下一秒,她便被德拉科推进了浴室的门里。      “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莉维亚叉着腰看着德拉科边脱着外袍,边挥着手指打开热水,不解的问道。      “金妮·韦斯莱又怀孕了!”德拉科把外袍甩到一边,开始对付起自己的衬衫扣子,“今天疤头刻意跑来魔法部,像只中了欢欣咒的牛蛙一样不停炫耀!”      巨大的纯金龙头渐渐把圆形的浴池填满,热气氤氲,浴室里弥漫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气。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所以?”莉维亚挑着眉问道。多年相伴的时光让她在细节处越来越像德拉科,比如挑眉的动作,比如偶尔不自觉拖长的尾音。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德拉科气哄哄的说道,在莉维亚面前,他永远可以像年少时那样,如同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般胡闹,“马尔福的下一代怎么能输在数量上?!”   “……噢,梅林啊。”作为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如果莉维亚现在还看不懂德拉科的意思,那么她一定是喝了成吨的迟钝药水,“可是,现在是白天……”莉维亚有些慌张的结巴了起来,“你用不着这么急!”   “当然要从白天开始,宝贝。”德拉科慢慢朝莉维亚走来,嘴角的笑因为雾气被熏的更加暧昧,“这样我们才有足够长的时间,做我们爱做的事。”      如果说莉维亚有件事一辈子都学不会,那便一定是如何在这种时候对德拉科说“不”。      她被德拉科抱起来,靠·着一面沾满雾气的大镜子,坐在大理石了的洗漱台上。身后是一片冰凉,身前却是专属于德拉科的炙热气息,这几乎是冰与火的极端触感让莉维亚忍不住离德拉科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两人完全贴在一起。      “看着我。”      德拉科挑起莉维亚的下巴,让两人眼神相对,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魅惑和毫不掩饰的深切渴望。      莉维亚就像是受了海女蛊惑的海上旅人一般,不可抑制的将视线紧紧锁在德拉科身上,脸上是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迷恋。   敞开的衬衫,平直的锁骨,被雾气沾湿的头发,专注的眼神和渐渐红润的脸……在和德拉科度过第一夜之前,莉维亚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也能如此性感。      “宝贝……”      德拉科凑近莉维亚的耳垂,轻轻含住那颗珍珠般的耳珠,以一种让莉维亚心痒的速度缓缓舔舐。      男人的手熟练的解开衣扣,贴上皮肤,滑过莉维亚的每一处敏感。德拉科太了解莉维亚了,她的性格,她的表情,她的身体……他坏心的在莉维亚的敏感处反复流连,直到她的呼吸乱成一片,浑身无力的软到在自己怀里。      “你真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德拉科轻轻摩挲着莉维亚的脸,找到她的唇深深吻下,“诱人得……简直快要了我的命。”   “……胡说。”莉维亚将手搭上德拉科的脖子,喘着气娇笑。   “别怀疑。”德拉科握住莉维亚的手,带着它缓缓下移,“你瞧,它多激动。”   “嘿……”      无论有过多少次经验,莉维亚也总是会被德拉科此时各种各样的情话弄得红了脸。可就是她这种含羞的眼神让德拉科爱不释手,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宝贝,解开它。”德拉科将莉维亚的手按在裤扣上,煽情的在她耳边喘息,“快,解开它。”他边催促着,边慢慢褪去了莉维亚所有的衣服,唇也细心的舔舐过女孩每一寸牛奶般柔嫩的肌肤。      两人很快便赤诚相对。      少去了衣服的遮掩,身下的大理石便显得越发冰冷了起来。莉维亚轻哼着贴紧德拉科,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冷。”   “是吗?”德拉科轻抚过莉维亚的腰线,换来对方一阵轻颤,“要我让你热起来吗?”   “唔……”下一秒,莉维亚就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德拉科让她‘热起来’的方法。她咬着唇角,半推半就的扶着德拉科在她身下作怪的手,迷离着眼神,轻皱起眉头。   “看看你的表情……”德拉科将莉维亚抱紧了些,将脸埋入她胸前的柔嫩,“简直快要杀了我。”      莉维亚已经完全听不清楚德拉科在说些什么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快,眼底开始泛起泪光,紧紧抓住德拉科的肩膀,难耐的轻声哼了起来。她抓住德拉科的头发将他拉开,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交融,两人间的热度也节节攀升。      浴池里的水注满了,水龙头主动停止了供水。方才有些嘈杂的水流声一下子停了下来,浴室里忽然变得安静,只剩下两人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呼吸声,和莉维亚像小猫一样哼出的鼻音。      德拉科一把将莉维亚抱了起来,后者则顺从的将腿盘在了他的腰上,两人保持着接吻的姿势慢慢滑入浴池。      一下子被温暖的水包围,莉维亚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她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给德拉科一个微笑,便小声尖叫着咬住了德拉科的肩膀。      “你……慢一点。”      莉维亚完全吊在德拉科身上,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大口呼吸。身上男人的动作急切得就像初尝人事的毛头小子,她忍不住小声哼哼了起来。      “慢一点?”德拉科坏心的停了下来,轻轻浅浅的折磨着莉维亚。他一边继续在莉维亚身上点着火,一边暧昧的问道,“你确定,不是快一点?”      “德拉科——”   莉维亚终于难耐的叫出声来,她屈起膝盖轻轻重重的在德拉科腰眼上打着圈,用行动诉说着只有自己才能给的诱惑。      德拉科的眼底悄悄红了起来,抓住莉维亚的手也变得用力,“该死的……小妖精!”他沙哑着喉咙,咬着莉维亚的唇恨道。      “唔——”      陡然加速的动作让莉维亚彻底软□子,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浴池里的水一波又一波的溢了出来,莉维亚觉得自己就像是海里的一艘小船,被德拉科带领着在海浪中沉浮,慢慢爬上浪峰……      -◆◇◆◇◆-      就如同德拉科吩咐的一样,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没有人打扰夫妻二人甜蜜的私密时光。      德拉科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微笑着看着莉维亚的睡颜,脸上满是满足。他伸手,轻轻抚上莉维亚的小腹,心里有些期待——      马尔福家的新成员,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   ↓   ↓   ↓   ↓   ↓   死疤头我看你怎么再得意额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德拉科·马尔福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输给你!蠢货别做梦了额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看了第一章的作者有话说了吗?最近水逆真是逆出翔……写个番外用拽哥的肉体来给自己打针鸡血……嗯,就是这样! 我觉得这些的也不是很露骨吧……主要看的是个气氛嘿嘿~~~~~ 更加激烈的版本……估计jj会和谐……如果有定制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你是我的选择。”(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活着回来了……这几天的苦逼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每天在山里田里被太阳烤着跑来跑去我真是……跟着老师干活不是人干的事啊啊啊啊〒▽〒我感觉自己就是个马夫啊!!!!!同行的男同学更可怜 重活累活全都包干……〒▽〒 六点半才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帮你们这些小妖精更新……码到一半实在是头疼得不行了……下半章容我睡一觉明天再更〒▽〒   珍珠色的月光撒在夜里的海面上。   波光粼粼,像流动的星光,像无垠的银河。      潮汐一波波懒洋洋的涌上浅滩,轻柔的,小心的,似是害怕打扰细砂里安家的小生物们美妙的梦。   莉维亚躺在海边看着月亮,脸上有着淡淡的忧虑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海水打湿她的裙摆。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正好看见一只夜游的小螃蟹笨手笨脚的从它的小洞里钻了出来。小螃蟹似乎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呆了,愣了几秒,才慌不择路的逃走。   莉维亚被这只可爱的意外访客逗笑了,但这抹微笑也很快在她嘴角凝固。她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脸上重新出现了方才的那种忧虑神色。      这大概是她这十七年来最迷茫的时刻。      她原本以为自己出现异样情绪的原因是因为赫尔加奶奶说的话,但细想过后,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真正让她为难的,是她即将面对的和马尔福夫妇的共同生活。      带着些自我苛求的偏执和恋爱中担心和忧虑都会变得异常敏感的小女生心理,此刻莉维亚的心情,比知道自己真正身世那刻,比发现自己喜欢德拉科那刻,比在史密斯老宅遇险那刻,比她有生之年的人一瞬间都要更加……      茫然失措。      该怎么在马尔福夫妇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儿?   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共处生活?   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德拉科,并让他理解自己,而不认为这只是无聊的自寻烦恼?      悬而未决的难题太多,就像一团被猫咪弄乱的毛线球,缠成一团被统统塞入了莉维亚的脑子,让她无法入睡。      “你在干什么?”      德拉科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莉维亚几乎是反射性的一骨碌爬了起来。她转过头,果然看见德拉科正遥遥从旅馆那头走来。      他穿着那件象牙色的丝绸睡袍,上面银色的暗纹在月光下时隐时现。睡袍的带子系得有些松,领口随着他手臂的摆动开合,露出他异常白皙的胸膛;他的头发软软的散乱着,额发自然的垂在眼前,眉头是紧锁的,表情是带着些不悦的。      是的,不悦。   德拉科现在的心情谈不上有多好。      他的性格里一直都有着敏感计较的一部分,莉维亚白天的表现让他有些耿耿于怀。赫奇帕奇女士宣布的事情让他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但是等到晚上,他躺在床上,再回想起莉维亚当时的模样,当时那种隐隐烦躁的心情便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莉维亚一切的异样情绪都是源自自己和即将到来的父母。      他搞不懂连一条不知来历的蠢土狗都能热情对待的莉维亚忽然是怎么了,在他的想象里,女孩热情善良的性格应该会欣然迎接旅馆里的新住客,特别是这两个新住客还是自己的父母。他猜到了莉维亚会紧张,害羞,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女孩闪烁的眼神里看见了退避和……排斥。      自从认识了莉维亚,生活里无法掌控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而在他发现自己对女孩动心之后,连女孩的心思都成了他要费心的事情。   这种认知在往常只让他觉得新奇,可在今夜,他却无法自已的感到烦闷起来。   他此刻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在霍格华兹里横行霸道的幼稚小少爷,冲动易怒,不愿理解。他只想找个人好好打一架,甚至还想用尖酸刻薄的话讽刺莉维亚一通,好让自己胸中那团憋屈的怒火散出去。      但是,这一切暴躁的想象却都在他看见女孩孤零零的躺在海滩边时消失殆尽,他无法控制自己快步出门走向莉维亚的脚步和他脱口而出的,语气不善却透着担心的话——      “你躺在这干什么?”      德拉科抱着手臂,面色不豫的看着莉维亚,没有弯腰拉她起来,也没有其他温柔的表示。他看着莉维亚笑得尴尬的低头理了理头发,有些埋怨自己过好的视力将女孩湿透的裙摆和发尾以及眼神里的躲避退缩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啦——”莉维亚低着头,局促的不敢和德拉科对视,“你怎么来了?快去睡吧。”      莉维亚把自己不愿交谈的态度摆得如此明显,让德拉科一下子也失掉了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的想法。他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了莉维亚好一会儿,最后冷冷扔下一句,“明天见”,便转身离去。      可是,没走几步,他便忍不住又回过头,正好看见莉维亚低着头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泄气的重新躺下的模样。他看不见女孩的表情,但他想象得到,此刻女孩一定是皱着鼻子鼓着脸,就像只受到困扰的软绒绒的小动物。   心里对女孩的喜爱终于还是战胜了涌上心头的烦躁,德拉科掀起嘴角笑了笑,像是对女孩没辙似的摇了摇头,复又转身往回走去。      绅士总得对女孩儿付出更多的耐心。      德拉科这样安慰着自己,坐到了莉维亚身边。      “啊——诶——?”      德拉科的去而复返让莉维亚惊讶得不行,无意识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德拉科撇撇嘴,不甚温柔的把她的头枕到自己腿上,然后又拿出魔杖给女孩的衣服和头发施了个快干咒。      莉维亚一直乖乖的随德拉科摆弄,睁着眼睛忽闪忽闪的仰视着德拉科满目深情。德拉科的举动让她心里满满都是庆幸与感激,男孩的温柔仿佛是一剂强心针,让她忽然有了诉说的勇气。      德拉科收好魔杖,低头看见莉维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他撇了撇嘴,抬手遮住莉维亚的眼睛,不悦的哼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德拉科~”      莉维亚软软的喊了一声,扭了扭身子,侧身抱住了德拉科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衣服里。柔软微凉的面料蹭在脸上,呼吸间都是熟悉的、男孩身上的熏香味,莉维亚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她因为自己忽然的矫情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在德拉科腰间蹭了蹭,然后转过脸朝德拉科傻傻的笑了起来。      德拉科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拿她没辙的无奈笑容,他好气又好笑的拍了拍莉维亚的额头,后者像个孩子似的皱着鼻子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专心玩起了他的手指。他凝视了莉维亚好久,却不见她有开口说话的意图,只好主动叹气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我的选择。”(下)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话刚出口,德拉科便感觉到莉维亚嘴角的笑意僵硬了几分,脸也掩饰般的侧向一旁,躲避着他的视线。   他捧住莉维亚的脸,半强制性的让两人视线相对,然后又空出一只手握住女孩的双手,微微倾下·身子,轻声问,“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的父母?”      莉维亚因这压迫感十足的姿势感到有些不适,她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换来德拉科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干脆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德拉科将想逃开的女孩拖进怀里,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紧了紧手臂,把她牢牢的锁在双臂里。      感觉莉维亚渐渐安静下来不再乱动,德拉科满意的挑了挑眉,继续问道,“我以为你该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我的猜测没错,你的确是因为我才闹别扭?”      “……不,不是因为你。”莉维亚犹豫了一会儿,咬着下嘴唇移开了视线,呐呐的说道。      “那么,”德拉科沉下眼神,“是因为我的父母?”      半晌,莉维亚都没再回答,德拉科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决心用另一种办法撬开她的唇。他叹了口气,用一种严肃的语气接着说,“我希望,并不是他们食死徒的身份让你感到困扰。”      “当然不是!”莉维亚立刻瞥回视线,直直的看着德拉科的双眼,手也紧张的搭上了德拉科的手臂,“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她紧紧抓住德拉科的袖子,声线紧张的大声否认。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海边的风有些凉,德拉科的语气也凉飕飕的,莉维亚慌了起来,“你的想法完完全全是错误的,”她挺直了背,做出发誓的手势,一字一句的说,“我向梅林,向圣子圣母圣父发誓,我从没有过那种想法!忘掉这个荒唐的结论吧,德拉科,相信我,我不可能这么看待你的父母。”      “那么告诉我你的想法,”德拉科皱起眉头,“用你的答案说服我,而不是向我发誓说些空话。”      “我……”莉维亚握紧了拳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我只是……”她发现,方才想要倾诉的欲·望再一次被踌躇打败,逃避的心情再次占了上风。      莉维亚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德拉科,奢望他放过自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德拉科看见女孩这幅可怜样子,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躲开她的视线。他张开双臂将莉维亚揽紧了一些,让不安的女孩靠进自己怀里,企图以此给对方更多的安全感,让女孩能够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想法。      “别想逃避这个话题,”德拉科沉声说,“你一直把心里的想法瞒着,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好处。我并不只是把你身边的位置当做是暂时的休憩所,我想要的是一份更长,更稳定的关系,你懂吗?”      “我懂,我也是。”莉维亚小声说。      “那就告诉我,你对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      “别再犹豫了,莉维亚。”德拉科下达着最后通牒,“你该知道,我的耐性有限。在我发火之前,你还是乖乖的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他顿了顿,补充道,“摄魂取念的滋味可不怎么好。”      莉维亚僵了僵,将脸更深的埋进了德拉科的肩窝里,并且像是怕他推开自己似的主动扣住了他的肩膀。酝酿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开了口,但却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在遇到我之前……我是指当时你当时在伦敦的时候,马尔福家有为你安排用来联姻的女孩儿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好吗?”莉维亚声线有些紧张,“马尔福夫人有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吗?”      “没有。”德拉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在爸爸出事之前,马尔福家的地位不需要任何家族添砖加瓦,而在那之后……没有人愿意淌这趟浑水。”      “可是,这并不代表马尔福夫人没有钟意的大小姐。”莉维亚深呼吸几次,无比艰难的说道,“我听托尼亚舅舅说过,布莱克家族是一个非常古老高贵的纯血家庭,和铂金贵族的马尔福家结合几乎是天经地义……嫁入纯血家庭的女孩儿出生都是非富即贵,马尔福家继承人的妻子自然也得是高贵的大小姐……可是,你知道的,我和大小姐这个词八竿子打不着,我就是个……”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找到个贴切却又不那么贬低自己的形容词,“野丫头。”      “所以,你在担心这个?”德拉科拧着眉,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乐观自信的,我以为你并不会因此困扰。”      “我原本也这么以为,但事实证明,我高估了我自己。”莉维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敢打赌,马尔福夫人心里一定有她的儿媳妇该有的模样——高贵,大方,优雅,美丽……你的妻子可以有千百种样子,但她一定没有想过,她的儿媳妇会是我这样……一个赫奇帕奇!格兰芬多!”      说着说着,莉维亚忽然激动了起来,她从德拉科怀里坐起来,用一种激烈的身体语言和语气表达着自己的看法,仿佛这样就能够掩饰她心中因为向心爱之人叙述自己的自卑而陡升的羞耻感。      莉维亚的反应让德拉科有了小小的意外和惊讶,他企图用玩笑缓和这一触即发的状态,“梅林啊,”德拉科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你以自己是个赫奇帕奇为荣?”      “是!我是!”莉维亚瘪了瘪嘴,强作镇定的说道,“我以自己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后代为荣,也以自己是赫奇帕奇的传人为荣,我甚至想要告诉每一个人赫奇帕奇是个多么优秀的学院……”莉维亚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换上一种虚弱的语气接着说道,“我会这么做的,如果我没有爱上你的话。”她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你,你怎么看待你自己,在我心里,你足够优秀了,德拉科……你,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与生俱来的优越和骄傲……在我心里,这已经足够优秀了……”      莉维亚像个受伤的小兽般红起来的眼睛让德拉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用几句玩笑就能解决的状况,而莉维亚所说的话,更是让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紧。他坐直了身子,想要重新把莉维亚揽进怀里,却被对方推开了。      “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耀眼的人,”莉维亚低着头,像是放下了一切自持一般,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因为你,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你。你的父母要来了,我很为你高兴,真的!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他们觉得我不适合你怎么办?刚刚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更加优秀一些就好了,如果我的家世更加显赫一点就好了……”      德拉科听着莉维亚的话,心中百转千回。在他心里,莉维亚一直都是自信的,她的骨子里甚至还带着些美国式的骄傲。可现在,女孩卑微的姿态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刺进他的心窝,他心痛得几乎死去。      停顿了好久,莉维亚抽了抽鼻子,忽然自嘲的笑了,“我甚至还想,如果我不是赫奇帕奇的传人,而是斯莱哲林的传人就好了……这样,我或许就能……”      德拉科终于听不下去了。      他一把将莉维亚拉了过来,用几乎像要将她揉入骨血的力度抱住她,用唇堵住了女孩所有妄自菲薄的后话。他近乎肆虐的大力蹂躏着女孩的唇齿,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以力量,让她能够拾起信心陪着自己继续走下去。他听见莉维亚呜咽着哭了出来,眼泪顺着唇角流进嘴里,尽是苦涩。德拉科放缓了动作,无限爱怜的扫过莉维亚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与她一起品尝着心中的苦涩与不安。      直到莉维亚不适的开始推搡他的肩膀,德拉科才终于放过了对女孩唇齿的肆虐。他用额头抵着莉维亚的额头,直直的看进女孩的眼睛,仿佛要一直看进她的心底。   他咬着牙,狠狠说道,“我不同意!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同意!什么该死的耀眼,什么该死的优秀?你这个傻姑娘!你去霍格华兹,去魔法部,去伦敦随便找个巫师抓来问问!谁现在还觉得马尔福家的小子是什么好东西?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见鬼的烫手山芋!走向末路的纯血!在黑魔王面前摇尾巴却讨不找好的可怜虫!这就是他们对马尔福的看法!没有人想要和马尔福亲近了,莉维亚。只有你,只有你还这么傻傻的觉得如此糟糕的我什么都好。”      “别这么说,”莉维亚拖着哭腔,认真说道,“你很好,真的!”      “不,我不够好。”德拉科就像个最虔诚的信徒一般,珍惜的吻着莉维亚带着泪珠的眼睑,“我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不够深谋远虑……还让你如此没有安全感却毫不自知。”他深情的拥抱莉维亚,让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么重要……我在最狼狈的时候逃到你身边来,可你却爱上了这样的我……该感到庆幸的是我,该不安的也是我。回到巫师界,指不定有多少男孩对你虎视眈眈呢,他们会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那时候,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莉维亚坚定的说,“我喜欢的只有你,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亲爱的。”德拉科缓缓的说,“我喜欢的只有你,别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让什么优雅大方见鬼去吧,或许它们曾经是马尔福家女主人的标准,可是现在,那些都不作数了。在我心里,成为我妻子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得叫做莉维亚·博恩斯。”      “可是,如果你的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的。”      “可如果呢?万一呢?”      “那我就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努力,直到他们发现你的好。你很可爱,你也很耀眼,他们一定会爱上你。”      德拉科揉着又开始轻轻啜泣的莉维亚的头发,无限爱恋的发誓——      “就算是梅林也不能让我停止爱你。莉维亚,你是我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无关。亲爱的,在我们之间的这场关系里,我向梅林发誓,我绝不会是喊停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拖剧情大王……跪地。 女人矫情的时候,强吻她就好了!!!! ☆、德拉科的第二次青春期(内有哔哔,请享用)   伦敦·陋居      “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吗?”      老托尼亚迎上刚刚进门的亚瑟·韦斯莱,站在他身边,直勾勾的看着他像只渴了三天的牛一样不歇气的灌着一大杯凉水。直到喝到第三杯,亚瑟放缓喝水的速度,慢悠悠的把杯子里每一滴水吸进嘴里,表情享受得像是在品尝什么极好的琼浆玉液。      “到底怎么样了?你就不能待会儿在喝水吗!”老托尼亚不耐烦的催促。   “哦,老伙计,”亚瑟打了个水嗝儿,放下喝光的水杯,一脸疲累的舒了口长气,“你不知道,我的嘴皮都差点磨没了,穆迪的拐杖差点儿把地板杵出个洞来,才让魔法部的那群坏家伙在贝拉克里特斯的死亡证明和遗产转移书上盖章。”   “他们起疑心了吗?”   “那是自然!不过那也不要紧,不是吗?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保证马尔福夫妇的安全。我们只要动作快点就行。”   “这么说也没错,”老托尼亚舒了口气,一直紧张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这件事总算是办妥了……”   “不过,别怪我多嘴,伙计。”亚瑟抿了抿嘴,勾上老托尼亚的肩膀,问,“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我总觉得你和丹尼尔,还有那几个小的藏着什么大秘密。”   “抱歉,我现在还没法儿告诉你。”老托尼亚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一脸为难的说,“你就别问了。”   “看来你们还真的有事瞒着我们,”亚瑟无奈的耸耸肩,“好吧,你们自有自己的道理。”   “谢谢你,亚瑟,”老托尼亚笑了笑,“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了……离那个关键的日子不远了。”   “你是指……”亚瑟瞪大了眼睛。   老托尼亚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走向屋外,“我得回去了!下次见吧!”      门砰的一声关上,客厅里只剩下若有所思的亚瑟。莫丽从里屋走出来,看了看大门,转头问道,“老托尼亚走了?”   “……哦,是的,没错。”亚瑟皱了皱眉,抬头对妻子说,“亲爱的,我想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   “战斗!最后的时刻……不远了。”      -◆◇◆◇◆-      美国·加州      今天的海边也是好天气。   炎夏渐渐过去,秋天的风吹来了渔民满载而归的网,也吹来了海边宜人的气候。      邓布利多悠悠喝下最后一口香草可可,满足的舒出口气。他拍了拍身边熟睡的波比的脑袋,起身上楼,准备看看两个小家伙练习魔咒的情况。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邓布利多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德拉科沉着的声音从魔咒练习室敞开的门里传了出来。随后,一头闪着银光的,巨大的赫希底里群岛黑龙从门里无声咆哮着冲了出来。邓布利多赶忙侧身避开,那头黑龙擦过他的袍脚撞向门廊的墙壁,化作一片耀目的银粉,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这就是你的守护神?”   “没错,是头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你还真是把对龙的热爱刻进了骨子里。守护神是龙,名字是天龙座,甚至还总是和龙一样愤怒的喷鼻息……好吧,最后一句只是玩笑,你别再用鼻孔看我了。”   “莉维亚·博恩斯!”   “都说了只是玩笑嘛~不过,说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在龙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这个……”   “梅林啊!你居然犹豫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当然选你!亲爱的,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你!”   “哼哼……”      屋里传来的对话昭示着,热恋中的孩子们完全没有为单身老人留出一丝一毫的空隙。邓布利多撑着墙壁好笑的偷听了一阵,便笑着下楼了。   他过于嚣张的笑声打断了德拉科和莉维亚的对话,德拉科探出头来,看着楼下一脸笑意的邓布利多撇撇嘴,便关上门走回屋里。      “是邓布利多?”莉维亚倚在那个用来练习的铜像上,问道。   德拉科点点头,站到莉维亚对面,抱臂靠·在墙上,朝她抬了抬下巴,“到你了,注意发音和挥杖的角度,试着来一次。”   “好吧。”莉维亚收敛了笑,拿出魔杖,闭上眼睛,“呼神守卫!”      一缕银色的雾气从莉维亚的杖尖滑出,慢慢凝成薄薄的一片银光,像一片微缩的璀璨星河。这片银光以莉维亚的杖尖为轴心悠悠旋转着,却迟迟无法凝结成具体的形状。      莉维亚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怎么样,是什么?”她雀跃的问着,却在看见这片无意义的白雾之后耷下嘴角,“所以……我的守护神是,鼻涕怪?!”   德拉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不是!”他挥挥手,驱散那片银光,“这只是呼神守卫的初步形态,你得自己想象它的模样才行。”   “那么再一次。”莉维亚握了握拳,再次喊道,“呼神守卫!”      这一次,那片雾气浓了些,但仍旧没有具体形状。莉维亚不服输的试了一次又一次,但是结果仍旧如此——雾气的形状依旧,变化的只是它的浓度。      站得累了的德拉科沿着墙角坐下,挑着眉看着那团像白胶一样艰难转动的白雾,忍不住开口,“你想好你的守护神了吗?”他问,“如果你的决心不够大,这个咒语是不会成功的。”   “我不知道。”莉维亚狠狠甩了好几次魔杖,才把那团雾气从杖尖上甩下来。她有些急躁的挥着手,驱散那团雾气,“你当初是怎么成功的?”她抬眼问道。   “我?”德拉科垂下眸子,曲起一条腿,状似无意的说,“不过是当初听见爸爸被抓了,想着万一他要被处以死刑,我还能从摄魂怪的手下救下他……怎么样,很幼稚的想法吧?”   “才不,”永远的德拉科向日葵莉维亚皱皱鼻子,“很勇敢!”   德拉科像是受到宽慰般的笑了笑,朝莉维亚张开手,说,“我当时也尝试了很多次才成功的。别急于求成,过来休息一下吧。”   “可是,我才刚开始练习没多久呢……”莉维亚嘴里这么说,脚步却乖乖的走向了德拉科。   “适当的休息也是练习的一部分。”德拉科笑着一把拉住莉维亚,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仔细抱好。   “嘿~”莉维亚扭捏了一下,“被邓布利多看见了怎么办?”   “现在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德拉科将脸埋进莉维亚的头发里,深深吸了口气,满足的叹道,“你的头发真好闻。”   “我们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破坏气氛星人莉维亚如是说道。   “嘿,亲爱的,这只是种调情。”德拉科好笑的挑挑眉,“意思和你的小嘴儿真软真甜一样。”   “噢,德拉科!”莉维亚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从德拉科怀里挣扎出来,朝前爬去,“你以前的定位可是高贵冷艳!”   “是吗?”德拉科一把摁住莉维亚,将她压在地上,“对不起,我不用那个了,现在我的定位是痴汉。”   德拉科笑着低头朝莉维亚亲去,被后者一下子用手挡住了嘴,“痴汉?!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词?”   “这重要吗?”德拉科握住莉维亚的手,重新按在地上,“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正做的事。”   “我可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莉维亚咯咯的笑着,玩笑的撇着脸躲避着德拉科的狼吻攻击,不停地在男孩身下扭来扭去。她扭得欢快,后者却不那么享受,德拉科忽然吸了口气,更加用力的把莉维亚压住了。他喘了几口气,将脸凑近了些,沉声说道,“女孩,乱动可是会犯规的。”   “什么?”莉维亚一脸疑惑。   德拉科看着女孩一脸懵懂的模样,奇怪的笑了笑,将两人的身体更加贴紧,还生怕莉维亚感受不到似的沉了沉腰。   “嘿!”莉维亚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德拉科的火热正嚣张的抵在她的两腿之间,她下意识的又扭了扭身子。   “嘶——”德拉科抽了口凉气,按紧莉维亚,语气危险,“你在玩火吗,女孩?”   “不,没有……”莉维亚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结婚之前,我不想提前做这件事。”德拉科低下头,轻嘬着莉维亚的耳垂,“当然,如果你要求的话,我倒是……”   “我,我才没有要求呢!”莉维亚涨红了脸,用力把德拉科推开。   “好吧,好吧……那么至少,让我亲一亲。”      德拉科低下头,把一腔热爱化作行动,扫过莉维亚唇舌的每一处角落。火辣的吻带来的美妙滋味几乎侵蚀了热血方刚的少年,他深深的闻着身下的女孩,舌头在对方嘴里搅动出濡湿的暧昧声响。他的心跳如雷般鼓动着,手像是受了谁的蛊惑似的掀开了女孩的衣角……      “噢!”      莉维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几乎用闪电般的速度推开了德拉科,拉好了自己的衣角。她害羞极了,抬眼却又看见了德拉科嘴角那缕暧昧的银丝。她愣了愣,咬着唇角低下头,却又看见了男孩儿高高撑起的,热情的小帐篷……      “梅林啊!”      莉维亚噌的站起来,捂着脸狂奔而去,摔门的力度大得几乎震下一层墙灰。      -◆◇◆◇◆-      属于女孩的熟悉气味包围了他。      德拉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莉维亚娇笑着趴在他身上。他吃惊的坐起身来,莉维亚便也直起腰,直接坐在了他的双腿间。   他瞪大眼睛看着莉维亚身上的衣服,这件墨绿的衬衫似乎是上次她给自己买的那件,大大的领口嚣张的敞开,里面少女柔软的小兔子几乎是呼之欲出;下边的几颗纽扣被解开了,女孩光裸的腿在月光下格外雪白;衬衣下摆被堆在了莉维亚的大腿根部,阴影里,白色的内裤若隐若现,像是一扇被施了诱惑咒的大门在呼唤着他快些打开……      “你,你在干嘛?”德拉科结结巴巴的问。      “怎么了?”莉维亚像只无害的小动物似的忽闪着大眼睛,歪头笑道,“这样不好吗?”她说着,手从自己的胸线往下,慢慢滑到德拉科的腰腹处,“你不喜欢吗?”      女孩柔软的手指在腰间若有若无的试探着,德拉科感觉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几点,他的全身像被谁泼了烈酒之后点燃了,轰的热了起来。      “噢……见鬼!”      带着凉意的手像条冰凉滑腻的蛇,钻进了他松松的裤子,握住了他的火热。他的眼睛都几乎被烧红了,心脏几乎要爆开般的鼓噪起来。他睁开眼看着莉维亚,哑着嗓子提醒道,“你确定要继续?”      “继续什么?”莉维亚又歪着头无邪的笑了,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卖力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德拉科喘着粗气,像只饿极了的豹子似的把莉维亚扑倒在床上,猛地撕开了她的衬衣。女孩柔软姣好的身体一下子曝露在月光里,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看见德拉科的窘样,莉维亚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伸出一根手指,划过德拉科的喉结,勾住他的衣襟,抬头朝他软软笑着,舌头像是无意般的滑过唇瓣……      再不上你就不是男人!!!!      德拉科在心里怒吼着,猛地低下头含住那根扰人的小舌,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柔软细细揉搓起来。      “嗯——啊——”      莉维亚毫不顾忌的轻哼起来,煽情的声音在德拉科耳边回转,他的动作也更加激烈了起来。他急急地褪下衣物,咬住莉维亚的嘴,猛地一沉腰……      从来没有过的紧致湿滑包围了他,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德拉科……”      莉维亚湿着闪亮的眸子,寻找着德拉科的唇。他再次吻住女孩,将她抱进怀里,急切的加快了动作……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莉维亚终于忍不住咬着他的肩膀高声呻·吟了起来……      德拉科享受着身下人的激动,粗喘着仰起头……他终于……      “噢,见鬼!!!!!!”      德拉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揪着头发嚎叫道。即使不掀开被子,他也能感受到裤裆的那一片湿冷……他羞得几乎抱着被子打滚!      居然梦见这个……他简直就像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毛头孩子一样……血气方刚。      他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拿起魔杖给被子和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他调整着呼吸重新躺下,却发现一闭眼,脑子里就是方才做梦的内容……他,又激动了起来。      “噢,见鬼……”德拉科无力的捂住眼睛,用力深呼吸好几次,可身下却热情依旧。他泄气的挠了挠头发,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得早些结束这一切,快点结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做哔——梦是正常的啦!(拍肩膀)德拉科不要害羞啦!!! 以为放假了就能轻松一点……却发现并没有咳咳咳咳……老师什么时候能够放过我〒▽〒 这一章,还算肥吧???下一章就开始进入处理魂器的剧情了,然后就是几章缓冲,再就是最后一战的剧情了!这篇文写着写着也到尾声了……〒▽〒 先做个调查,有人想要实体吗?实体的话写哔哔什么的也能放开手脚一些咳咳咳…… 但是字数比较多诶……可能会有点贵…… 所以,有想要实体的盆友吗?有的话我就整理一下捉捉虫,木有的话也就不用麻烦了^^ 求留言求花花~~~~~~~~~~~ ☆、魂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很慢真的对不起……之前说过,我现在是大三结束,进大四,所以一直在实习,学的又是苦逼的戏剧文学,就要一直帮老师弄剧本什么的……更完这一点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了,我明天,哦不对,今天还要八点钟起床……〒▽〒 拖着大家的更新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想要多多码字,但是真的脑浆都要干掉了……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我,谢谢以及抱歉。〒▽〒 明天晚上应该有更新!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到时候来看一看〒▽〒 实体的事情,看了看订制价格,差点吓尿了……我这个正文字数再加上七七八八的番外,保守估计得要个六七十……太划不来了!而且,我最近忙得根本木有时间整理正文的文档…… 所以我想了想,不然我实体就只出个别册,里面都是些长长短短的小番外,有婚后番外、包子番外、孙时代相虐相杀的小故事和之前说过的教授和辛迪的故事,这样怎么样?字数少一些,价钱也要便宜非常非常多……这样大家觉得怎么样?   德拉科这几天简直要烦恼透了。      夜里那些让他半是享受半是烦躁的梦境还在继续,连丹尼尔都开始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因为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真是太重了。   比起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态,更让德拉科费心的,是晚上的梦境带来的连锁反应。由于晚上的刺激,他变得越来越喜欢和莉维亚的肢体接触。只要莉维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像着了迷似的控制不住的向她黏过去。亲亲她,抱抱她,就像个得了肌肤饥渴症的患者一样,任何的接触都能让他感到打从心底的愉快。   神经大条的莉维亚并没感到什么不妥,但邓布利多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眼神却着实让德拉科窘迫。更重要的是,白天频繁的接触,让夜里他的梦境也变得更加狂野大胆。德拉科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里,身体和心理都变得不想自己的一般冲动和……热情。他就像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渴望着女友的身体。      “你……眼神好奇怪,你在想什么?”      莉维亚解下围裙,看着目不转睛打量着她的德拉科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今天穿了件有些修身的长t恤,少女姣好的身材显露无遗。   德拉科坐直身子,像是意犹未尽的又扫了女孩几眼,似是感叹的说,“你的婚纱,穿人鱼型那种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呢!”莉维亚嗔怪道,“忽然说起这种没影的事。”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用暧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可这就足以让莉维亚脸红心跳的了。她低头拨了拨头发,转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男孩的表情。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几步远的空间玩着情侣间甜蜜的眼神游戏,直到风风火火的老托尼亚把门撞开。      “邓布利多!”老托尼亚边进门,边摘下了头上的牛仔帽,“伦敦那边有消息了!”   听见招呼的邓布利多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还是那副从容的笑脸,“什么事?”他慢悠悠的往沙发处走去,问道,“先喝杯水怎么样?”   邓布利多朝莉维亚投去个眼神,莉维亚便自觉地为老托尼亚倒了杯水地区。老托尼亚接过水,却不着急喝,而是继续说着伦敦那儿的情况,“马尔福夫妇准备明天行动。”   “明天?”德拉科愣了愣,这比他想象得迅速得多,“保险吗?”   “他们一定是做好了周全准备,”老托尼亚宽慰他道,“神秘人又去德国了。”   “德国?”这个地名似乎戳中了邓布利多,他坐下的动作顿了顿,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卢修斯说的?”   “不,是哈利看见的。”老托尼亚喝了口水,坐到邓布利多身边,看着他说,“哈利说,神秘人去德国找德国黑魔王了。就是那个你打败过的格林德沃……”   “噢,我当然知道他是谁。”邓布利多难得的打断了别人的话,“他找格林德沃干什么?”   “不知道,但哈利说他感受到了神秘人心里的杀意。”老托尼亚说,“他觉得,神秘人应该会杀了他。”      闻言,邓布利多忽然沉默了。德拉科奇怪的望去,却发现邓布利多眉目间竟升腾起一丝浅浅的伤感与无奈混合起来的复杂情绪。这抹情绪非常淡,但对于从不将心思外露的邓布利多来说,这已经是足够强烈的反应了。   德拉科眯着眼看着邓布利多将眼镜取了下来,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捏了捏眼角。他直觉邓布利多和这个第一代黑魔王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并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他将视线从邓布利多身上撤走,看向老托尼亚,问道,“那么明天行动结束后,他们会立即来这吗?”   “当然,我的孩子。”老托尼亚点点头,“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只需要在丹尼尔的小木屋里笑着迎接父母就行了。”      -◆◇◆◇◆-      一天的时间显得那么短,又那么长。      几乎是睁着眼迎来天亮,德拉科在太阳冲破云层的刹那像是被关押多年终得释放一般,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按耐着焦躁不堪的心情快步下楼,却发现厨房的灯已经亮了。他稍稍凝滞了一秒,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笑一声,抬步向厨房走去。      果然,就同他所想的一样,半开的水纹玻璃门里,莉维亚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屋外蒙蒙亮的天,屋里橘色的灯光,锅里袅袅溢出的食物甜美的香气,以及,松松的将长发挽到一边,穿着棉质家居服、系着围裙的莉维亚……这些要素组合起来,就是一副名为【安心】的画。   德拉科倚在门边静静看着莉维亚的一举一动,竟有些舍不得打破此刻的和谐宁静。每次他看见莉维亚认真料理食物的模样,便总有种错觉,以为这是在马尔福庄园的某个静谧的美好时光——所有纷扰都已过去,他是忙碌后回到家里的家主,而莉维亚,是他结婚多年,却仍旧深爱的妻子。这幻境般美好的甜蜜想象让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满足的笑,心中方才的焦躁不安也被冲淡许多。      粗鲁的开门声和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德拉科皱着眉回过头,便看见老托尼亚有些慌张的朝他跑来——      “马尔福夫妇已经到了,你们快……”   “托尼亚舅舅!”莉维亚从厨房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沾着汤汁的勺子,“怎么了?”   “我的父母怎么样了?”   “行动很成功,他们一切都好。”老托尼亚径直走过来拉住莉维亚的手臂,便将她朝外拖去,“你快跟我来,邓布利多说让你马上过去!”      “……成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马尔福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杖。冒险这一……‘优良品质’并不属于斯莱哲林。”      丹尼尔家的那扇木门才打开一半,熟悉的腔调便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德拉科不由得一下子捏紧了门把手。他终于明白,近乡情怯究竟是种怎样的情感。他稳了稳心神,来不及给旁边向他投来关切目光的莉维亚一些抚慰的表情,便用力推开了门。      屋里的气氛仿佛凝滞了几秒。      仿佛约好了似的,大家都不再说话,只是一齐将目光投向门口。卢修斯万年不变的高傲表情只是动摇了一瞬,便立马被马尔福家主几十年的假面具填补。他挑了挑眼角,向德拉科抬了抬手,“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他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应该告诉过你,马尔福无论何时,都不该失了仪态。”   “卢修斯。”纳西莎嗔怪的推了卢修斯一把,她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分明激动得不得了的男人究竟在假装些什么。      面对纳西莎的提醒,卢修斯依旧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一百分的贵族姿态,一脸的从容不惊。可那一头,德拉科却明显没有卢修斯这样的强心脏。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嘴角抖了又抖,才终于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空出心思对眼前的场景做出反应。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德拉科忽然向卢修斯大步冲了过去,像个孩子似的将他拦腰抱住,把头搁在了父亲的肩上。他看见卢修斯眼角忽然冒出的细纹,也切实感受到了他的消瘦和疲惫……这些日子以来对卢修斯的担心和思念悉数爆发,他几乎无法抑制声音中的颤抖。      “我真想你,”德拉科红着眼角,低声说,“爸爸,你好吗。”      德拉科的柔软和依赖让卢修斯仿觉时光倒流,他忽然觉得怀里的儿子变成了幼时的模样,梳着老成的大背头,用心的模仿着自己的行动和语气。十几年的时间仿若白马过隙,岁月匆匆流过,带走了他盛极一时的黄金岁月,却也带来了儿子的成长与日益稳重。   卢修斯的灰眸里滑过一抹柔情,表情也卸下了方才面对格兰芬多们的盛气凌人,回归到一个父亲真实的样子。他回抱住德拉科,几月不见,男孩已经渐渐有了男人的体魄。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忽然觉得满心感慨,心中滋生出几分莫名的感激。   是的,他感激。感激梅林对马尔福如此宽待,让他们能在死路中觅得生机,让他们能在这异国他乡享受此刻温柔的重逢。   他闭上眼睛,用给年幼时的德拉科唱摇篮曲的温柔语气悄声说,“我很好。我也很想你,我的儿子。”他缓了缓情绪,松开德拉科,用自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着说,“你长大了,我很高兴。”   “我很想你,爸爸。”德拉科紧紧握住卢修斯的手,重复着这句简单,却无比深情的话。   卢修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视线投向他身后,“是吗,”他忽然挑起个不那么正经的笑,打趣道,“我以为你忙着恋爱,并没有时间分给你可怜的、孤军奋斗的父母?”   “爸爸……”   “我想,你该向我介绍你身后的这位美丽的小姐?即使,我和她已经见过了。”   德拉科羞涩的低了低头,转过身将已经满脸通红的莉维亚拉过来,难得腼腆的说道,“这是莉维亚·博恩斯,是……嗯,我心目中的马尔福夫人。”   “噢?”卢修斯挑高了眉,和纳西莎对视一眼。   “……这是我的父亲,”故意忽略父母的反应,德拉科继续介绍道,“卢修斯·马尔福,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   “是的。”莉维亚有些紧张,却依旧稳重的朝卢修斯和纳西莎行了个贵族礼,“日安,马尔福先生。日安,马尔福夫人。”   “日安,博恩斯小姐。”卢修斯给了莉维亚一个吻手礼。   “日安。”   “很高兴见到二位平安无恙。”莉维亚真诚的微笑道。   “这得益于你的小礼物,”卢修斯语气轻松的说,“我也很高兴,看见你和德拉科相处得如此……融洽。”      听见卢修斯的话,纳西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和卢修斯显而易见的接受不同,她似乎对于莉维亚和德拉科的关系仍处于观望态度。   她一直在默默观察和卢修斯交谈的莉维亚。和初见时不同,这个小姑娘似乎褪去了几分慌乱和退缩,只剩下了初见男友父亲的紧张,面对自己打量的目光也能用羞涩的微笑回应。但是……纳西莎沉下眼神,看着不动声色挡在莉维亚身前,用求饶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德拉科,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子付出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深得多,那么她就不得不以马尔福下一任女主人的标准要求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在被外人嘲笑之前,她就该明白,马尔福夫人这个称谓并不只是个空泛的噱头。      “寒暄到此为止,”邓布利多走过来,打断了几人无休止的谈话,“你们大可以换个时间进行这种……见面礼?毕竟德拉科和莉维亚没像丹尼尔似的闯什么祸,也不需要急着结婚。”   邓布利多的话让其他人善意的笑了起来。德拉科对于这种打趣明显已经适应许多,只是不满的撇撇嘴,便转移话题道,“金杯在哪?”   “在里屋。”邓布利多也不再调笑,认真的回答,“莉维亚,你跟我来。”      莉维亚点点头,乖乖的跟上邓布利多的脚步。      德拉科马上意识到,接下来莉维亚或许就要开始净化金杯。他赶忙松开和父母相握的手,跟上去要求道,“我要求在场。”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什么。德拉科立即强调道,“我要求在场,我必须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好吧,”邓布利多妥协道,“为了小情侣的深情,德拉科也跟我来。至于其他人,麻烦在这里稍作等待。”    ☆、德拉科x莉维亚(or大叔x萝莉?御姐x正太?)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我真的被同步盗弄得越累不爱了……所以放上防盗章~~我知道会给大家看文带来麻烦,但是请大家可怜可怜我〒▽〒〒▽〒〒▽〒 同步盗最讨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以后的正文都会在上面~~更新时间为晚上六点~~~~请大家注意一下~~~谢谢~~~   *灵感来自家教的十年火箭炮。   *此番外与正文无关~~请放心阅读~      -◆◇◆◇◆-      时间发生在莉维亚刚刚觉察自己心意的八月。      海伦和丹尼尔的婚礼还在井然有序的准备着,而德拉科和莉维亚的魔咒训练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屋外的骄阳似火,金色的阳光穿过轻薄的窗帘投进屋子里,在地板上留下几处浑圆的光斑。屋中间那个邓布利多为两人准备的铜人已经伤痕累累,各种攻击咒就像狂风过境一般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很难想象,如果这些强力的和魔法落在某个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惨况。      莉维亚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甩了甩酸软的胳膊,建议道,“休息一会儿吧,德拉科?”   德拉科收回魔杖,没有反驳。他也累得够呛,便随便的靠·在窗边坐下,看着莉维亚开窗的动作不说话。      推开窗户,徐徐的海风悠悠的钻进屋子里,吹得乳白色的窗帘鼓动得像迎风的船帆。夏日的微风从海的那头远到而来,将海水新鲜的气息带到屋里。莉维亚撑在窗台上,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德拉科莞尔一笑——      “——嘭!”      一阵巨大的空气爆破声猛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浓浓的白雾。德拉科猛地窜起身来,抽·出魔杖迅速给自己套了个铁甲咒,指着那团还未消散的白雾,犹豫的喊了声,“莉维亚?”      “啊……见鬼。”      一个慵懒而成熟的女声在白雾里悠悠响起,德拉科警惕的退开两步,眯起了眼睛。      “还真是有仇报仇啊辛迪……讨厌。”      一双修长光裸的腿从白雾里迈了出来,德拉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      莉维亚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过是为了透透气打开了窗户,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一个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更何况……      莉维亚紧握着魔杖,躲在角落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随意的靠坐在一个华丽的水床上,头发凌乱得不行,衬衫扣子也几乎全被解开了,胸口还有几个鲜红的唇印——哪怕莉维亚再傻,也该知道她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男人的姿态让莉维亚脸红得不像话,可对方却好像对此毫无所觉一般,坦然得好像自己正西装革履的参加什么商务会议。   可是,比起这个来,更让莉维亚惊讶的是男人的模样。铂金色的头发,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像伦敦的雾霭一般的灰眸……再加上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更成熟些的德拉科。莉维亚疑惑的看着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该攻击。      男人看着莉维亚像只警惕的小松鼠一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样子,挑起眉笑了。他的低笑声就像一首浑厚优雅的大提琴曲,在房间里缓缓荡开。他坐起身来,随意的拢了拢衬衫,好歹遮住了他光·裸胸膛上的唇印。      他走过来,轻轻拨开指着他的魔杖,揉了揉快要缩进墙里的莉维亚的额发,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宠溺:      “好久不见,十年前的小莉维亚。”      -◆◇◆◇◆-      “诶~居然是这里……啊,好怀念啊~”      从浓雾里走出来的女人环顾了房间一周,走到练习用的铜人前面,摸了摸上头深深的刻痕,棕色的猫眼里滑过一丝怀念。      德拉科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紧紧的锁住了眉头。   这个女人穿着件吊带的丝绸睡衣,几乎露出了整条大腿的金发女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即使女人的眉眼变得成熟,甚至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该死的性感妩媚,但是德拉科仍不得不说,她像极了莉维亚……不,应该是说,她简直就是几年后莉维亚该有的样子。      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往女人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发射一记刀割咒,以示警告,“你是谁?”他看着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女人,说,“莉维亚在哪?”      “你,很担心她吗?”女人歪过头微笑,那神态几乎和莉维亚如出一辙。      女人无意间习惯让德拉科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沉声再次问道,“她在哪?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      “好吧,好吧,”女人撇撇嘴,不乐意的嘟囔道,“看习惯了你温柔的样子,再见到你的臭脸还真是不习惯。”她将散落的金发别到耳朵后面,斜倚在铜人上,向德拉科温柔一笑,“她会在十分钟后回来。”      -◆◇◆◇◆-      “十分钟?”   “是的,可爱的小姐。”男人撇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微笑提醒,“确切的说,是六分钟后。”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莉维亚点着下巴,整理着思绪,“这里是十年后的2006年,而你是这个时空的德拉科?”   “正是如此。”   “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莉维亚看见这位马尔福先生——请原谅,她实在无法直呼这个成熟优雅的先生"德拉科"——挑起嘴角,摊了摊手,就是这么个平常的动作,硬是被他做出几分性感的味道来。莉维亚有些唐突的上下扫视着这位马尔福先生的脸,而后者觉察到她的动作,不但不恼,反而还一挥手,使了个无声的无杖魔法打开了窗户。      微凉的风轻拂着马尔福庄园后山的绿树,不时把紫丁香浓郁的花香送入房里。带着花香的凉风稍稍抚慰了莉维亚不安的情绪,她看着眼前这位先生熟悉的灰眸中陌生的温柔笑意,实在是很难将他和那个别扭的小混蛋联系起来。      莉维亚深吸口气,正准备开口询问这位来自未来的先生关于战争的结果,就听见一阵有礼的敲门声想起。接着,一个分明稚嫩却特意拖着咏叹调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      德拉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正在一根又一根的鼓起来,他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向这位只不过是短暂停留的女士发火,可对方挑着眼角盯着他的行为实在让他不适。      “嘻嘻嘻嘻~”      一阵耳熟的傻笑声响起,德拉科下意识的以为是莉维亚回来了。他抬起头,却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脸上露出与她的年纪和形象都不符合的,属于少女的娇俏笑容。      “真是怀念,”那个女人说,“看见你生气的样子,好像我也变年轻了……对,就是这种气急败坏的表情,现在你都不会露出这种有趣的样子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德拉科低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啊~~”女人皱了皱鼻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故弄悬殊的拖长调子,说,“你猜呀~~”      德拉科的嘴角抽了抽,他看着眼前人撑在窗台上巧笑嫣然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心里的暴躁吞没。      “你说你来自未来?”   “十年后~”   “你看起来和我很熟?”   “不能再熟了。”   “你从哪里来?”   “马尔福庄园。”   “你是马尔福家的人?”   “我现在姓马尔福哟~”      闻言,德拉科停下发问,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想从其中看出些她在撒谎的迹象。可是,他却越看越觉得女人的表情和莉维亚恶作剧时那种小狐狸般得意的模样一模一样。他沉吟一阵,继续问道:      “你和莉维亚·博恩斯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女人俏皮的点了点脸颊,拖长调子,故弄玄虚的说,“很熟噢!比你和她熟多了!(≧ω≦)”   “……你到底是谁?”   “嘻嘻嘻嘻你猜呀!”      凸(艹皿艹)      -◆◇◆◇◆-      “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外面的小男孩又问了一句,他敲了敲门,像是马上就要破门而入。莉维亚有些惊慌的看向还在好整以暇观察他的男人,投去求救的眼光——她可不想让个半大的孩子发现自己父亲的房间里多了个陌生女人!会害得小孩有童年阴影的吧一定会!      成年版的德拉科似乎在莉维亚受惊的表情里发现了什么顶有趣的事,抚着嘴角轻笑了一阵,才回答道:“什么事,斯科皮?”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斯科皮在门外说道,“卡特里娜一直吵着要和我一起去对角巷,我……”   “爸爸,妈妈!”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子在门外叫道,“我也要去嘛!为什么每次都是斯科皮一个人出门!我也要去嘛!”   “你还只有四岁,卡特里娜。”斯科皮软着嗓子安抚道,“等你长大些,我会带你去的。”   “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去。你马上就要去霍格华兹了,我有那么久见不到你……”   “圣诞节我会回来的,你……嘿,你怎么哭了?别哭啊……等等,别跑!你会摔着的!卡特里娜!”   “斯科皮讨~~~~厌~~~~~~嘤嘤嘤嘤~~~~~~~~~”      门外,斯科皮和卡特里娜的拉锯战还在可爱的进行着,而莉维亚却把焦点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她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仍向她优雅微笑的男人,说:   “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噢,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拘束——问吧,我的小甜心。”   “……刚刚那个是你的孩子?”   “当然。”   “恕我冒昧,你能告诉我孩子的母亲……”莉维亚抿了抿嘴唇,脸慢慢烧了起来,“是我……”   “噢,抱歉,甜心。我恐怕没有时间回答你了,”他难得调皮的朝莉维亚眨了眨眼睛,“时间快到了。”      -◆◇◆◇◆-      “哎呀,时间快到了?真遗憾,德拉科,恐怕我得走了。”      “抱歉,我并不觉得遗憾。”德拉科皱着眉看着说是要走,却越靠越近的女人,下意识的往墙角退了几步,“你想干什……”      他的下半句话被女人柔软的唇封住,一股熟悉的柠檬香扑鼻而来。他惊讶的瞪大眼睛,却看见眼前的女人用含着笑意的温柔棕眸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就在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唇被轻轻含住,对方滑腻湿软的舌头轻轻舐过他的唇瓣……      德拉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压在墙角强吻,他被这忽然发生的事态弄得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莉维亚委屈的脸。   他猛地激灵了一下,伸手用力推开像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的人,愤怒的咆哮道:“你在干什么?”      像是对他的粗鲁毫不在意似的,女人撩了撩头发,偏头一笑——      “十年后见,亲爱的。”      -◆◇◆◇◆-      “欢迎回来,亲爱的。”      德拉科一手搂过从浓雾里走出来的莉维亚,吻了吻她的鼻子。      “看见过去的我感觉如何?”莉维亚将手勾上德拉科的脖子,仰头笑着问,“是不是被她迷得不行了?”      “噢,宝贝。你该知道,能迷住我的只有你——无论是什么年纪。”德拉科用手指轻轻擦掉莉维亚嘴角花掉的口红,“那么你呢?过去的我尝起来怎么样?”      莉维亚眯起眼吐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好像有多么回味似的,说,“美味极了。”      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他身下的莉维亚偏着头,笑得一脸纯真,可手却如同一条诱惑的小蛇慢慢钻进了他的衬衫,在他的腰眼处打着转。      他眯了眯眼,看着莉维亚吐出的半截丁香小舌,俯□去,深深吻住那张不安分的小嘴,哑声说道:      “那么再尝尝现在的……”      -◆◇◆◇◆-      又是“嘭”的一声,白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德拉科捂住口鼻,眯着眼睛看向白雾中那个模糊的声影。      “莉维亚?”德拉科迟疑的喊道。   “……!”白雾里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便猛地朝德拉科冲来,“呜呜呜呜德拉科!”   “嘿,”德拉科接住莉维亚扑来的身子,搂住她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还好……”莉维亚在德拉科怀里蹭了蹭,抬起头说,“我看见十年后的你了!”   “十年后……?”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微笑着点头的样子,再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几乎和莉维亚重合的举动,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如果他料想得没错,那么刚刚强吻他的那个女人就是……      他脸一红,有些慌乱的松开莉维亚,撇过头欲盖弥彰的干咳一声,强壮镇定的说,“噢,是吗?我看起来怎么样?”      “你……”莉维亚用手指抵着下巴,看着德拉科的脸慢慢回忆那个优雅的绅士。成熟?有魅力?性感……?这些词语好像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想了又想,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德拉科的发际线上,悠悠叹息道:      “我想你该少抹些发蜡了,德拉科。”       ☆、你好,切片君!   两人随着邓布利多穿过客厅和短短的走廊,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      房里的窗户都被封住了。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勉强分辨门槛的位置。   牵着莉维亚的手带着她跨进门里,德拉科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他点亮魔杖举高,然后抬头一看,便发现天花板上画满了反复的魔纹。他再往四周看去,发现四面墙壁甚至是地板上,都画着相似的纹路。   这些魔纹明显是邓布利多布下的,因为随着他踏进屋里,这些原本冷硬的线条忽然鲜活了起来。银色的光在魔纹里流动,像是阳光下成群迁徙的沙丁鱼,一色的流光溢彩。邓布利多随意挥了挥手指,那亮光便越发积极了起来,将这间小小的房间照得透亮。      “真美。”莉维亚忍不住赞叹道。      这些纹路比起魔纹,更像是副妖精制作的精美壁画。抽象的花、鸟、鱼、虫、山川、谷地,甚至是广袤澎湃的大海全都藏在这些波澜起伏的线条里。银光流动,勾勒了最平凡,却也是最强大的自然。   魔纹延伸,银光流淌,所有的图案在房间的中心点上汇集起来,那里便是所有力量的终点。而赫奇帕奇的金杯,便稳稳的放在那里。      “赫奇帕奇象征着土地,崇尚自然的力量。”邓布利多用一种悠远的口吻解释道,“这些魔纹能够帮助你,借给你力量。”他摸了摸面露紧张的莉维亚的头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让赫奇帕奇女士出来,好吗?”      莉维亚点点头,从衣领里拉出怀表,打开了藏在其中的小相盒。白色的表盘被束至两头,赫奇帕奇女士微笑着向大家问好。      “日安,各位。”赫奇帕奇说,“我的金杯在这,对吗?”   “日安,女士。”邓布利多超赫奇帕奇低了低头,“如您所说,金杯的确在这。”   “噢,这真是太棒了。”赫奇帕奇的笑容深了几分,她看向莉维亚,笑着说,“那么亲爱的,你准备好了吗?”   “……我该怎么做?”莉维亚深吸口气,忍不住往德拉科身边靠了靠,随即便被后者贴心的拦住了肩。   “感受。”赫奇帕奇笑得温柔,“走过去,温柔的对待它,呼唤它,帮助它从外力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危险呢?”德拉科抢在莉维亚面前开了口,“潜在的危险是什么?”   “大概是……魔力透支?”赫奇帕奇点了点下巴,转头问邓布利多,“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魔力补充剂?”   “当然。”邓布利多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递给莉维亚,“先把这个喝了。”   德拉科接过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灵魂稳定剂?”他挑眉问道。   “不愧是西弗勒斯亲自教出来的孩子。”邓布利多笑道,“没错,就是灵魂稳定剂……”他看着德拉科露出危险目光的眸子,顿了顿,接着说,“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灵魂或许会受到损伤?”   “没关系的,德拉科。”莉维亚笑着从德拉科手里拿过药瓶,“只是以防万一。”   “之前没有人做过这件事,”德拉科沉声道,“你要怎么相信他们,你会全身而退?”   莉维亚在德拉科说话间已经灌下了灵魂稳定剂,她皱着眉吐了吐舌头,抱怨道,“下次如果你帮我熬药的话,能开发个草莓口味儿吗?魔药实在是太难喝了!”   “莉维亚!”   “我是说真的,芒果味也不错。”   “莉维亚·博恩斯!”   “好了,别担心。”莉维亚朝德拉科歪头一笑,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正如你不论艰险也要守护马尔福家一样,这也是我的责任。你懂吗,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我必须这么做。”   莉维亚的话让德拉科无法反驳——他比谁都懂得承担责任的重要。无法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只要别扭的撇开头,行使自己沉默的权力。   “我会平安回来的。”莉维亚笑着主动投入德拉科怀里,抓着他背后的衣服轻轻摇晃,“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德拉科自然是赢不过这甜蜜的折磨,他叹了口气,揽过女孩吻了吻她的头顶,“一切小心。”他满怀深情的说。      莉维亚朝几人笑笑,转身朝金杯一步步走去。      “小莉维亚。”赫奇帕奇忽然出声叫住了她,“束手无策的时候,记住,血缘的力量是最强大的。金杯会闻到你的血脉里赫奇帕奇的味道,唤醒它,拯救它。”      “好的,赫尔加奶奶。待会见。”      莉维亚继续向前走去。她收敛了神色,心脏一声声鼓噪得更肆无忌惮起来。离金杯越近,她便越发觉得离所处的这个世界越远。   耳边莫名响起奇怪的声响,一声一声,绵长的,轻缓的,像是谁沉睡中的鼻息。莉维亚有些紧张的顿下脚步。她回头望去,发现身后的几人分明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如同各种千山万水一般模糊不清。她握紧拳头,忍着心下的慌乱不安,走到金杯面前。   比起在记忆里看见的模样,金杯明显黯淡了许多。莉维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感受到她的气息,金杯忽然颤抖了一下,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发生了变化。她的心紧缩了一下,想要收手,可金杯却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强大的吸力让她动弹不得,只能顺势触上杯沿……      随着一阵过电般的刺痛感,莉维亚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忽然和金杯接通了。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嗯?”一个属于青年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一个……幸存的赫奇帕奇?”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莉维亚周围的世界便忽然开始扭曲起来。      像是被谁硬推入一个狭小的隧道,莉维亚全身都感受到了慢慢的压迫感。她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尽数挤出体外,难受得几乎窒息。微凉的空气在毫无防备的时候钻入肺里,莉维亚被呛得咳嗽起来。她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视线正盯着她,她难受的蜷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      是一个人,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      他穿着件普通的巫师袍,坐在张黑色天鹅绒沙发上,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地上的莉维亚,眼神就像正看着什么低等的肮脏生物。      男人的眼神让莉维亚不舒服极了,她强撑着站起身来,退后一步,抽出魔杖。“你是谁?”她问。   “你是问我的名字,还是……”男人轻笑了一下,抬起那双慑人的红眸直勾勾的盯着莉维亚的眼睛,“还是,你们给予我的称呼?”   “别卖关子,告诉我你的名字。”莉维亚不卑不亢的说道。她心里有了隐隐的预感,她似乎已经猜到这个气势逼人的年轻男人是谁了。   “我叫伏地魔,”年轻的伏地魔站起来,缓缓踱步到莉维亚身前,“而你们叫我……黑魔王,或是,神秘人。”   “事实上,我叫你伏地魔,而邓布利多喊你汤姆。”莉维亚面不改色的说。   汤姆这个称呼似乎让伏地魔很是不悦,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冷冽了起来。他冷哼一声,狠声道,“你不该闯入!你将为你毫无礼貌的打扰付出代价!”   “我不是闯入者,你才是。”莉维亚握紧魔杖,“这并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不属于我?”伏地魔冷笑道,“荒谬!”      伏地魔抬起手,指尖旋起一股黑风,直直的向莉维亚冲来。她侧身一滚,避开那股狂风的第一波攻击。可那怪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拐了个弯,又穷追不舍的向她再次冲来。莉维亚躲闪不及,被那股狂风掀到在地。      “这里的一切都归我掌管,”伏地魔露出满意的眼神,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极不相称的痴狂的笑容,“就算是空气,”他抬起手,空气中凭空凝结出几滴水珠。水珠越来越大,聚集到一起,变化一圈剔透的水柱围着他的手指转动,“和水份都得凭我差遣。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王!”   “那有怎么样!要不是我今天闯了进来,这个世界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莉维亚被伏地魔陡然上升的魔压压制得死死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是你闯进来了!可怜的小老鼠……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就像当年对待你的族人一样!”      伏地魔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他一甩手,无数水箭便向莉维亚射来。细如牛氓的水箭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刺得莉维亚痛苦不已。她咬紧了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似乎觉得这还不够似的,伏地魔又扬了扬手,莉维亚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油锅的鱼,浑身像被火烧般的疼痛起来。几分钟后,这灼痛忽然变成了急冻,油锅忽然变为冰川。寒气像是通过每一个毛孔深入骨髓,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的颤抖。莉维亚看见自己手背上的血管渐渐变成青紫色,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反抗。      看见莉维亚痛苦的模样,伏地魔笑得愈发猖狂。他就像是个被关押多年的变态狂魔,终于找到了释放他血液中暴虐因子的出口,便肆无忌惮的施虐起来。      “睡吧……”伏地魔咬牙道,“然后,你的灵魂就是我的了……大胆的小老鼠,居然敢闯进来!那你就别想再回去!”      莉维亚听着伏地魔疯狂的笑声,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飘走。可是,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死死拉住了她的灵魂,让她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      ——或许是灵魂稳定剂的作用吧。      莉维亚想。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极度的寒冷让她的思维变得缓慢,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脱离困境。   又一波几乎将她的神经全数麻痹的寒冷传来,她一个激灵,狠心朝自己舌尖咬去,企图用这种方式换来更长时间的清醒。一阵咸腥涌入嘴里,她的舌尖被咬破了。血顺着嘴角滴到地上,她似乎觉得地板颤抖了一下。      是……幻觉?      她疑惑着。可是,一阵细小颤动再次传来。一波一波,颤抖越来越清晰,这种感觉,就像是……谁的脉搏?      “……束手无策的时候,记住,血缘的力量是最强大的。金杯会闻到你的血脉里赫奇帕奇的味道,唤醒它,拯救它。”      赫尔加奶奶的话浮现在莉维亚的脑海里。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更加用力的咬住舌尖,用最后的意识握紧魔杖,将杖尖对准自己手腕,轻声念道——      “diffindo——(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要说:噔噔噔噔噔~~~~~~~~~~~~切片君登场~~~ ☆、“我发誓,以一个深爱你的男人的身份。”      德拉科看着莉维亚把手放在金杯上,之后便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他握紧拳头,紧紧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丝毫不敢放松。他看着莉维亚紧闭的眼睛和僵直的身子,心里竟抽过一阵刺痛。他不知道现在莉维亚正在感受些什么,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焦躁得几乎想要发怒。      此时,莉维亚的眉头慢慢深锁起来,脸上也出现一丝异样的情绪。      德拉科莫名有些心慌的感觉,心里升腾起几分不妙的预感。   他回过头去,看见无论是身边的邓布利多,还是小相盒里的赫奇帕奇,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他只好强压下心慌,一边等待,一边向梅林祈祷,心中的预感不要成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德拉科心里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忽然,他睁大了眼睛,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冷静些!德拉科!”邓布利多一把抓住他,“你现在过去,只会让事情变糟!”   “让事情变糟?难道现在事情还不够糟糕吗?”谁说斯莱哲林不是天生的预言家呢?可德拉科丝毫不想让自己的第六感成真。他指着不远处手臂忽然喷出血来的莉维亚大吼,“你没看见吗——她在流血——!”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担心某人而惊慌至此,甚至控制不住指尖微微的颤抖。   “她会没事的,”赫奇帕奇忽然出声,“相信我,孩子。”   “去拿些补血药剂来,德拉科。”   “我……”   “快!去找老托尼亚,他会告诉你补血药剂在哪!”      邓布利多犀利的眼神让德拉科无力说出拒绝的话。他快速喘息了几声,咬着牙狠声道:“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邓布利多。”   “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但愿你是真心的。”德拉科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她真的会没事吗。”德拉科走远后,邓布利多才轻声问道。   “会的,”赫奇帕奇露出自信的微笑,“即便过程会有痛苦,但光明终会来到。”      -◆◇◆◇◆-      “四分五裂!”      强光闪过,莉维亚的手腕顿时被割得血肉模糊。鲜红温热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迅速在地上汇聚成一圈小小的血涡,空气瞬间被血腥味填满了。      莉维亚出其不意的自虐般的举动让伏地魔呆滞了短短一秒,接着便让他笑出声来。“可怜的小蚂蚁,”他挑着眉,慢慢向莉维亚靠近,“想快点结束这痛苦的折磨吗,你真是太……”      忽然,伏地魔脸上的笑凝滞了。      两人所处的空间忽然颤动起来。颤动越来越剧烈,就像睡梦中被唤醒的火山,正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外面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冲破墙壁撞进来。四周的墙壁开始剥落,天花板上也开始出现龟裂。      “你做了什么?”      伏地魔稳住身子,大步走来,一手拧住莉维亚的衣领将她拖了起来。他脸上的神色是那样可怖,红色的瞳仁仿佛在散发着嗜血的光。      “你做了什么?”他恶声质问。      天顶上的水晶吊灯应声坠落,美丽瞬间变成了锋利的武器。边沿尖锐的碎片划过伏地魔的额角,细细的血丝顺着脸颊滑下,更给他因为极怒而变得青白的脸色添上几分可怖。他掐住莉维亚的脖子,就像提起一只弱小的鸡崽,仿佛一用力就能把手里细瘦的颈子捏碎。      “你……从来没有……拥,拥有过金杯!”莉维亚咬着牙艰难的说,“从来没有!”      伏地魔此刻的样子让莉维亚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她仿佛又置身于那段残酷的记忆中——雷雨交加的夜里,残暴的魔头狞笑着杀害了她的父亲。   父亲倒下的样子,母亲临终前含泪的笑眼和不舍的嘱托,史密斯老宅里干涸的血迹和孩子们曾经愉快生活的痕迹……一切的记忆刺痛了莉维亚的每一根神经,无边的愤恨将她紧紧包围,赐予她勇气。女孩向来笑意盈盈的双眸里满是坚定与蜇人的锐利,她紧紧盯着伏地魔杀气满满的赤瞳,就像她的父亲,就像她的母亲,就像每一个真正的凤凰社战士一样毫无畏惧。      伏地魔怒吼一声,将莉维亚高高举起,扔向墙角。他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指向莉维亚,高声念道:“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夺目光束向莉维亚高速飞去,她还来不及反应,那光便已经到了眼前。死亡从未和她如此靠近过,她几乎避无可避。揪紧了袍脚,她闭上眼睛,绝望却又抱着一丝侥幸的大喊出声——      “德拉科——!”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想象中死亡的痛苦并未到来。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轰隆倒下的声音,莉维亚猛地张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只巨大的、金色的小獾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了致命一击;房间的墙面上破了个大洞,无数开着花朵的美丽藤蔓像八爪鱼一样伸进屋里,将伏地魔死死困住;角鹿、瞪羚、斑马、独角兽、马人……由金色线条组成的、生活在草原上和传说中的生物从墙外不断涌入。这些平日里温和善良的动物此刻全都高高竖起脊背,尖啸着冲进了伏地魔的身体;海水忽然从四面八方的裂缝中涌了进来,人鱼、蓝鲸、各色小鱼顺着海水一同进到屋里,围着伏地魔不停转圈……动物们散发的金光越来越盛,伏地魔的身影也越来越淡。莉维亚听见伏地魔痛苦而不甘的怒吼……      可靠的盟军赶来,莉维亚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剧痛和失血的眩晕同时席卷了她,她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      “这是……怎么回事?”      抱着满怀的魔药冲进屋里,德拉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屋里原本安静的魔纹此刻全都鲜活了起来,山川、海洋、生物……所有的以前都散发着刺眼的金光。忽然,一头驯鹿甩了甩脑袋,从墙壁上脱离出来。它动了动前蹄,撒腿朝金杯跃去。这头驯鹿仿佛是一个带路者,越来越多的动物从墙壁上走了出来,一头接一头的跳入金杯里。   动物们身上的光仿佛染到了金杯上,金杯也散发出剧烈的白光并且猛地的晃动起来。金杯的动静越来越大,它的周围渐渐形成了一个光柱,莉维亚的身影也被隐在强光之中,渐渐看不清晰……      “邓布利多!”德拉科焦急的质问。   “这是战争。”赫奇帕奇抢先开口道,“这是侵入者和守护者的战争。”      -◆◇◆◇◆-      黑暗。      一望无际的黑暗。      莉维亚飘浮在黑暗中,仿佛化为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尘埃,无处落脚,无路可寻。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脱离身体,往一个更自由,更宽广的地方不断靠近……      远处出现了光。   那道光越来越近,她进入光里,被一朵温润的云雾包围。钻出云里,她在天际畅游。周围是一朵又一朵的云彩,远处的山间挂着两道彩虹。她往下看去,波涛汹涌大海一望无际。海蓝色的底色上,珊瑚群的乳白,海藻地带的蓝绿,还有鱼群跃出海面的银白组合起来,像是几道彩带系在这巨大的,蓝色的礼物盒上。      这场意识的梦幻之旅还在继续,莉维亚继续飘浮。她慢慢减速,停在海洋上空的某处。海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深蓝地带,被几座带型的小岛环绕,像是地球的眼睛。      她猛地下落,直直落进这神秘的海洋之眼。   场景切换,她又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极地的湖底,一片漆黑,冷得刺骨。      莉维亚坐在一个巨大的珍珠蚌里,人鱼在她身边游弋。她想要呼救,张嘴却只吐出一串水泡。她奋力爬出蚌壳,挣扎着向上游去。   这时候,湖底忽然透进几丝亮光。光线扩散,整个冰湖被照得晶莹剔透。她挣扎着往上游,却一直不得其法。一只人鱼缓缓靠近,握着她的手臂只轻轻一托——一个椭圆的气泡渐渐将她包围,她向上浮去。      掠过无数的金色水母,擦过遮天蔽日的巨大星鳐,钻入密密麻麻的沙丁鱼群,躲过张着大嘴捕食的蓝鲸……莉维亚终于浮出水面。      可她还来不及喘口气,一只巨大的骨翼黑龙便向她袭来。黑色巨龙张着蝙蝠般的骨翼,几乎遮蔽了所有的阳光。可莉维亚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那是德拉科的守护神。      她这么告诉自己,向黑龙伸开了双臂。   黑龙的利爪不失温柔的将她抓住,带她再次飞上了天空。      忽然的疲惫和安心让莉维亚昏昏欲睡,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托付给这只看起来无比可怖的大家伙。   她相信,它总能带她回家,回到有德拉科的地方去……      -◆◇◆◇◆-      窗帘拉着的昏暗房间里,德拉科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紧紧盯着床上那个神色安详的女孩。      自从上次净化金杯以来,莉维亚已经昏睡了两天。她的身体无恙,却一直没有苏醒的意思。德拉科对此束手无策,只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好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向她道一声早安。      女孩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眼皮下眼珠开始左右乱动。德拉科赶紧俯下·身去,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莉维亚?莉维亚……”   “唔……?”莉维亚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德拉科绷紧了两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他长舒了口气,几乎是瘫坐回椅子上,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是你的守护神带我回来的。”莉维亚干涩着喉咙,说,“那只骨翼黑龙。”   德拉科叹了口气,只当是她做了个怪梦。他站起身,为她倒了杯水,然后又做到床边。他将莉维亚扶起来,托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喂她喝水,“你睡了两天。”他的语气生硬,饱含怒气和后怕,可动作却是毫不相符的温柔细致。“两天!”他强调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两天?”莉维亚似乎也很惊讶,“可真够长的……我的睡眠最长记录是18个小时,看来这次创了新高了!”      莉维亚脱线的话让德拉科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怒火。他将水杯重重放到床头柜上,胡乱垫好枕头让莉维亚靠着坐好,便站起来想要向外走去。      “嘿,等等。”莉维亚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别生气嘛。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德拉科语气里满是一触即发的怒气,“那个该死的旧杯子终于停止发光的时候你的血几乎都流干了!”他语速极快的说,“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瓶补血药剂?每个人都在担心你,连妈妈都一天问好几次你的情况!”   “……马尔福夫人?”莉维亚一愣。   “怎么?”德拉科斜睨着眼,不咸不淡的说,“在你心里,她难道是个冷血的怪兽?”   “不,当然不是!”莉维亚摇摇头,“我以为她不喜欢我……”她抬头,向德拉科笑道,“她关心我,我很高兴。”   “所以这是你的苦肉计?”德拉科继续不爽,“你睡了两天!两天!”   “那么你一直在这守了两天?”莉维亚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了摸德拉科下巴上依稀的胡渣,“谢谢你。”   “……不客气!”德拉科狠狠说道,手却不自觉的托住了莉维亚的腰,以防她太吃力,“现在你能放开我了?”   “不要!”莉维亚龇了龇牙,反而一把抱住了德拉科,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腰间,“我可是一辈子都不准备放开你呢!”   “……别,别说胡话了,快松开我。”   “不要不要,”莉维亚呵呵的笑出声来,“这辈子,你别想逃了。”      德拉科被莉维亚弄得哭笑不得,细细回想刚才自己像个学前儿童一样别扭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莉维亚的头,重新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好。      “盖上被子……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只是担心。”   “我知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德拉科笑了笑,没说话、莉维亚轻轻嘬了嘬她的下巴,看着他投来的打趣眼神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以为你现在体力不支?”德拉科又变回了那个坏笑的小混蛋,“还是你现在完全体力充沛。”   莉维亚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可出乎德拉科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又探了过来,吻了吻德拉科的唇。“我感觉还不错哦。”莉维亚撇开视线,红着脸说道。      德拉科揉了揉莉维亚的脸,探□去,找到她的唇,却只是在外边儿转悠了一圈便离开了。      “等你吃饱了再说。”德拉科亲了下莉维亚的鼻尖,“我怕你中途昏过去。”   “嘿!”莉维亚轻轻捶了捶德拉科的肩膀,却被他捉住了手。   “我很担心,莉维亚。”德拉科沉着声音说道,“看着你一个人陷入危险,我却无能为力……这简直比地狱还可怕。梅林作证,这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发索命咒来得痛快。”   “……德拉科……”   “我没有要让你愧疚或是抱歉的意思。”德拉科笑了笑,继续说,“只是这次之后,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莉维亚。”   “我也是……”莉维亚说,“在金杯的世界里,我遇到了年轻的伏地魔。”      德拉科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他没有打断莉维亚的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他给我一发索命咒……别紧张,我不是好好的嘛。嗯……那道绿光朝我飞来了,就在我鼻子跟前!你知道,那时候我脱口而出了什么吗?”   “圣子圣母圣父?上帝?还是无所不能的美国队长超人先生?”德拉科调笑道。   “不是哦——”莉维亚俏皮的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后点了点德拉科的鼻尖,“是你。”她迎上德拉科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震惊的眼神,重复道,“是你。在我心里,能带我走出困境,能像美国队长超人先生一样无所不能的人,是你,德拉科·马尔福。”   “莉维亚……”   “嘘。”莉维亚点了点德拉科的唇,“为了报答我的信任,还不快亲亲我吗?马尔福先生?”      这是个极尽缠绵的吻,两人都用所有的热情,虔诚的吻遍彼此唇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这样,就再没有伤痛与担忧,离别与绝望。      “幸好……”德拉科喊着莉维亚的唇,叹息着说道,“幸好你没事。”   “是的,我没事。”莉维亚抱紧德拉科,想要赶走他心里的不安与后怕。   “如果你有事的话,我该怎么……我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呼唤?”德拉科停顿了很长时间,才接着说道,“我再不会离开你了,我发誓。”      他将莉维亚推开些,好让她看清自己的眼睛。      “我发誓,莉维亚·博恩斯。梅林作证,我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忍受恐惧与危险。我发誓,以一个深爱你的男人的身份。”      “这是求婚吗?”莉维亚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仍然微笑着。   “那你要说你愿意吗?”   “那可不行,没有钻戒没有玫瑰……我可不承认这样的求婚。”   “那就再等等吧。”德拉科再次将莉维亚拥入怀里,“等一切都过去,我会在所有人面前,向你求婚。”   “……好,我等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对话写得我鸡皮疙瘩出来了……两个人是不是太腻了一点?摸下巴思索状。 ☆、better me(上)   不得不说,魔药真是个反科学的玩意儿。      各种恶心的、诡异的、匪夷所思的材料熬成一锅臭袜子味,或是呕吐味的粘稠药剂,捏鼻子一灌——药到病除!虽然这话很像是广告,但连梅林都得承认,魔药真是巫师界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跑进金杯和伏地魔周旋了一阵元气大伤的莉维亚自然也和魔药杠上了。可这一次,从来都害怕喝药的莉维亚这次却喝得满心甜蜜,原因?自然是德拉科特制的爱心牌草莓味儿药水。   莉维亚没想到,自己打趣般的一句话却让德拉科当了真,在药剂室里弄得浑身药味才终于帮她熬出了草莓味儿的补血药剂。      虽然这所谓的草莓药水里透着股奇怪的臭鸡蛋味儿,但莉维亚仍然甘之如饴。因为她喝下的不是药,而是德拉科慢慢的心意和爱护。      在这样的粉红气氛里休养了一周,莉维亚的身体终于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德拉科上一秒才点头答应她下床,她下一秒便欢呼着跑进了厨房。   第一次看见莉维亚如此生龙活虎的模样,优雅的享受着下午茶的马尔福夫妇震惊了。德拉科习以为常的耸耸肩,宣布道,“你们该接受,未来的儿媳妇比起马尔福夫人的地位,更想守住一个好厨师的尊严。”      -◆◇◆◇◆-      为了感谢这几天德拉科的悉心照料,也为了表示让大家担心的抱歉,更是为了在马尔福夫妇面前加分,莉维亚活生生的将小旅馆里的餐桌拍成了“舌尖上的全世界”——当然,这个世界,不包括英国。      用敲碎的龙虾头熬煮的浓汤,配上被烤成深粉色的腌渍牛小排,纯正的法国风味自然也少不得海伦提供的正宗顶级白葡萄酒;   拳头大的鲍鱼炖鹅掌,莉维亚几乎跑完了整条高速才在中国城买到原料。将鲍鱼整个对半切开,和焯过的西兰花一起送进嘴里,再吮吸鹅掌上熬煮多时,却仍旧弹牙爽口的皮肉——入口即化;   白苏维翁的半干葡萄酒、挤上柠檬汁的生蚝和加了少许辛香料的蚌肉汤,再配上莉维亚刚烤出炉的酥皮牛角包,加勒比式的餐点让海水的味道铺面而来,身未动,心却早已随着皮肤粗糙黝黑的海盗们扬帆起航;   将虾蟹快炒,放入敲成小段的直意面,加入用鱼骨贝类熬成的高汤一起熬煮。待汤汁快干之际,将虾蟹取出,把喝饱了浓汤的意大利面放入烤箱,烤到表面酥脆金黄——只一口,你就能尝到整个大海澎湃的味道;   生火腿,蛋黄,铃铛番茄、爽脆的生高丽菜,再配上色拉油和莫萨里拉奶酪,像婴儿肌肤般柔嫩的芦笋,再配上只用海盐腌制后煎得两面金黄的新鲜鲈鱼——莉维亚保证,吃下它,你可以拥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连马尔福夫妇的下午茶,莉维亚都亲手准备好——有着浓郁内芯的巧克力熔岩蛋糕,酸甜可口的覆盆子慕斯,德拉科的心头好焦糖苹果派,甚至是美国孩子们爱的巧克力草莓和苹果糖……      莉维亚用全部的精力为马尔福夫妇送上她能做到的所有珍羞美味,只希望能用这些令人愉悦的味道,削弱他们家园被占、背井离乡的不适与忧愁。      有谁能抵挡一个用心为你料理食物,成天满脸微笑的女孩呢?至少从马尔福先生圆润起来的脸颊和日益惬意的表情,以及马尔福夫人挑着眉故作无意的询问她某道菜的料理方法的现象里可以看出,莉维亚“想抓住婆家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们的胃”这一作战,获得了不错的结果。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午后。      十月的阳光愈发温柔,就像恋人的手,带着爱意拂过你的长发,你的脸颊。      德拉科从地窖里上来,往客厅里的熏香灯里加了几滴精油。几秒后,屋里飘满了大马士革玫瑰的花香,这是马尔福夫妇带来的熏香精油的味道。趴在一旁的波比打了个喷嚏,过来蹭了蹭德拉科的鞋子。德拉科轻轻踢了它一脚,它便跑开了。   踏着满屋芬芳,德拉科含笑推开厨房的门,从背后轻轻环住了案台前的莉维亚。      “忙完了?”身后人的气息是那样熟悉,莉维亚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谁。她舀起一勺酪梨喂到德拉科嘴边,“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太太出海了,他们会在晚餐前回来;邓布利多去丹尼尔家了,你可以等他回来再把熬好的魔药给他。”她说。   德拉科轻哼一声,“我对那只老蜜蜂的去向毫不关心,”他吃下酪梨,一股特别的黄油香在嘴里散开,“我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这样我就不用帮他熬药了。”   “至少你因为熬药得到了马尔福先生和斯内普先生的表扬,”莉维亚继续低头切酪梨,“所以这也不是毫无益处。”   德拉科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你在做什么?”   “酪梨布丁,昨天马尔福夫人说加州的酪梨似乎不错,我把它自动理解为她想吃这个了。”   “理解得非常正确。”   “那得归功于你。”莉维亚笑着回头,皱了皱鼻子,“从你身上我很好的理解了马尔福们的矜持,听你们的话都得绕个弯理解。”   “别忘了,女孩。你也会成为一个马尔福!”   “那~~可不一定。”莉维亚吐吐舌头。   德拉科故意用力勒了勒莉维亚的腰,装得恶狠狠的说,“怎么,想跑吗?”   “你抱得太紧了!”莉维亚弯下腰,娇嗔的笑道,“投降!投降!我跑不掉了!”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德拉科转眼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餐厅,笑着回头亲了亲莉维亚的耳朵,“这几天我才明白那些和父母一起住的小夫妻有多么苦恼。”   “什么?”   “爸爸妈妈总在有意无意的观察我们……你没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莉维亚耸耸肩,“这不是当然的吗?”   “这让我很费心……”德拉科的语气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他靠近莉维亚的耳朵,几乎是用气声说,“每当我想亲亲你的时候,我总……”   “别说了。”莉维亚缩着脖子躲过他的呼吸,害羞的打断。   “难道你不是这么觉得?”德拉科将莉维亚转过来,让两人面对面。“真伤心。”他故作可怜的说,“只有我在单相思吗?”   “当然不是。”莉维亚发现自己越来越拿德拉科没辙,总是在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便被他牵着鼻子跑。她认命的舒了口气,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德拉科身后,踮起脚尖,撑着德拉科的肩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我们这是两情相悦,”她张嘴咬了咬德拉科的下嘴唇,鼓着脸俏皮地说,“懂吗?两情相悦!”      德拉科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来的美味。他将莉维亚拉得更近些,控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逃跑,便一低头,熟练地找到了她的唇。      厨房这个小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火热,连屋外的夕阳都羞红了脸,慌忙逃到了群山背后。德拉科和莉维亚缠绵的吻着,偶尔停下来在彼此耳边说些甜蜜的情话,完全沉浸在彼此温柔的爱意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餐厅外忽然传来波比兴奋的吠叫声,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厨房的门便被猛地从外面拉开了。      “你在吗,莉维……噢,梅林啊,你们继续!”      门又被砰地一声关上,德拉科和莉维亚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五点半写完老师安排的活儿然后更文到现在……头疼欲裂……我估计在这样下去我的肾结石又要犯了〒▽〒 下半章明天更…… ☆、better me(下)   “你在吗,莉维……噢,梅林啊,你们继续!”      门又被砰地一声关上,德拉科和莉维亚面面相觑。几秒后,门又被拉开了,好久不见的辛迪从门后探出头来。      “你们……结束了吗?”辛迪咧着尴尬的笑,问道。   “你对你教子的估计是……三秒?”德拉科挑高眉,抱着手臂问道。   “好久不见,辛迪!”莉维亚在德拉科说出更让人害羞的话之前迎了上去,用异常热情的颊吻掩饰自己的尴尬,“最近怎么样?”   “一定不如你,”辛迪抱了抱莉维亚,指着德拉科说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辛迪……”   “如果在毕业之前结束一切,就等毕业之后;如果这场战争拖得太久,那就等一切安妥了之后。”德拉科毫不思索的回答,看来这个答案在他心里已经转悠好久了。   “看来你们得在毕业之后结婚了,”辛迪拍了拍莉维亚的头,敛了神色,说,“这场战争拖不了那么久。其他人在哪儿?我有来自西弗的情报要说。”      -◆◇◆◇◆-      加州旅馆的餐桌上,所有人围坐一团,神情严肃。桌上摆着丰盛美味的菜色,但是直到它们全都凉透,也没有人愿意动动刀叉。      邓布利多动了动手指,露出思索的表情。他沉吟了一会儿,看向辛迪,“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但西弗很确定。”辛迪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向椅背,“卢修斯和茜茜的背叛对他来说是多么耻辱的事,你们都该懂。”      “他明明早就怀疑马尔福夫妇了!”老托尼亚沉着嗓子说。      “我们的确早就被怀疑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卢修斯依然唱着抑扬顿挫的咏叹调,“我早说过,神秘人在背着我们调查些什么。现在看来,他查的就是这里,”他敲了敲桌子,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你们藏在大洋彼岸的秘密。”      “可他怎么可能查到美国来?”丹尼尔不解,“我们从没露出破绽!世界那么大,他又不是神!一定是谁泄露了秘密!”      “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卢修斯含笑讽刺,“或许你们该反省反省。毕竟,在我还在神秘人那儿的时候,凤凰社的人叛变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这里的地址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老托尼亚皱着眉头,说,“不可能是有谁泄露,只会是我们自己留下了什么线索……可究竟是什么呢……”      “那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一直沉默的德拉科终于开了口,“这个地方被神秘人发现了,那么我们该去哪儿?继续藏着?还是……”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睛,“反击?”      “……反击?”邓布利多沉下眼睛,细细斟酌德拉科的话。      “这也是我想说的,邓布利多。”辛迪皱眉说道,“我们已经藏得够久了。我不知道你在等待什么,但是……你说我是私心作怪也好,妇人之心也罢,”她叹了口气,用疲惫的口吻说道,“我只想说,邓布利多,你利用西弗已经利用得够久了,这场战争让许多人受折磨也受得够久了。我们都在等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冲锋陷阵。”      “噢,勇敢的姑娘。”卢修斯感叹道,“但我们可从没答应过冲锋陷阵——那是凤凰社的事。”他抬眼看向辛迪,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也是,”他说,“乖乖呆着,别提什么冲锋陷阵。”      “卢修斯!”      “辛迪。”纳西莎轻喝,“别瞎凑热闹。”      “可是西弗……”      “你可以劝他也不要参与战争。”      “他不会答应的!他恨不得和神秘人同归于尽,好帮莉莉·波特报仇!”辛迪无奈的喊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福家想要临阵脱逃了吗?”老托尼亚暴脾气的吼道,“该死的,狡猾的斯莱哲林!”      “托尼亚舅舅……”莉维亚为难的小声喊道。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谁一边,只要咬了咬嘴唇,低头不再说话。      “你的意思呢,德拉科?”邓布利多毫不费力的就把难题引到了德拉科身上。他眼含笑意的看着德拉科,语气轻松的问,“作为马尔福家的传人,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临阵脱逃。”没有任何犹豫,德拉科坚定的说。      “德拉科!”   “宝贝……”   卢修斯和纳西莎同时喊道。他们满脸的不赞同,显然不想让唯一的儿子淌这趟浑水,涉及这场不知生死的最后战斗。      “他已经盯上我们了,爸爸妈妈。”德拉科转头看向父母,“而且我们已经选择了凤凰社一方不是吗?我们不可能中立,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干等待战争结束。”      “亏你这个小崽子还有些良心!”老托尼亚气哼哼的说道,“不像你的……”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引发矛盾的话,莉维亚赶紧踢了他一脚。老托尼亚从鼻子里哼哼了几声,顺从的闭了嘴。      “我们的身份很敏感。作为背叛者,我们出现在其他食死徒眼前必然会引发他们更大的愤怒。”卢修斯轻轻转动手上的戒指,缓缓的说,“茜茜有一座小岛,是她在娘家时的产业。”卢修斯说着,看了眼纳西莎。后者朝他点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先去那儿住一阵,等一切结束再回英国。当然,如果博恩斯小姐愿意,她也可以一同前往。你说呢,博恩斯小姐?”      “我……”莉维亚为难的抿了抿唇,抬头诚恳的说,“谢谢您的好意,马尔福先生。但我想,我必须参战。”      “噢,真可惜。”卢修斯不在乎地说,“德拉科该伤心了。”      “爸爸……”德拉科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被纳西莎轻轻推了一把。他只好先闭嘴听完。      “我以为,当初我们在合作时,就没有谈到最后一战是否参战的问题。”卢修斯说道,“更何况,我们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冒着极大的危险待在神秘人跟前作为内应,并且还为你们带回了金杯。我认为就算我们不参战,你曾答应过我的事也该兑现。你同意吗,邓布利多?”      “是的,卢修斯。”邓布利多笑着说,“不用担心。即使你们不参加,我也将履行我的承诺,在战后保障马尔福的一切权益。”      “很好。”卢修斯满意的点点头。      “你也同意吗,德拉科?跟你的父母一起避避风头。”邓布利多笑着看向德拉科,语气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在征询孙子的意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他的目的。      德拉科的反应并没让邓布利多失望,他皱起眉头,用卢修斯和纳西莎从未听过的严肃语气说,“我要参战。”不等父母说出反对的话,他便提高音量,接着说道,“即使有了邓布利多的保证,缺席最后一战的马尔福家族在战后也将被诟病。格兰芬多们从来都擅长制造舆论——哪怕是一丁点的非议,我们都要用大笔金钱和精力来偿还。”      “……可是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纳西莎终于开口说话。她抬起柔情满溢的眸子,无限爱恋的看向德拉科,“作为一个母亲,我不愿意看你冒险。”      “但是作为一个马尔福家的男人,我不允许自己放弃这个建立威信的好机会。”德拉科握了握纳西莎的手,微笑着说,“我要为马尔福带来全新的,从未有过的新巅峰。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责任。妈妈,爸爸,请不要阻止我,好吗?”      德拉科的决心和言辞都无懈可击,卢修斯和纳西莎找不出任何借口阻止他。这种结果自然也是邓布利多想要的,他趁热打铁,将接下来的计划定了下来。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邓布利多摸着胡子满意的说,“丹尼尔,你先把海伦送回法国待产。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回伦敦。瞒了那些孩子们这么久,我也该是时候和他们见面了。”他自顾自的笑了几声,接着说,“至于卢修斯和纳西莎——”      “我们也回伦敦去。”卢修斯站起身来,挑起个只属于马尔福的自信微笑,说,“退出战争,是因为我们想要保护德拉科;可参与战争,是因为我们想要保护马尔福。”他优雅的拉过同样站起身来的纳西莎,“战也好,退也罢,都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不是和某些人一样,把重要的人送去死,却只是为了战斗。”      马尔福夫妇朝几人傲慢的行了个道别礼,便款款而去。纳西莎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头微笑道,“对了,博恩斯小姐。”      莉维亚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来,“是的,”她说,“马尔福夫人,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请你待会儿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      餐盘里的茶壶灌好了悉心泡好的皇家红茶,莉维亚端着它站在马尔福夫妇的门外,面色有些不安。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准备敲门——      “你真的要去吗?”      辛迪忽然从立柱后边闪出身来,吓得莉维亚差点弄倒了餐盘里的茶壶。      “你吓死我了!”莉维亚压低声音吼道,“辛迪!求你不要这样!”      “我只是关心你!”辛迪也学着莉维亚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你真的要去?”      “当然。”莉维亚理所应当的说,“马尔福夫人有事找我,不是吗。”      “噢,梅林啊!”辛迪抓着头发,一点儿也不贵族的抓狂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全是婆媳大战的画面!答应我,你不会那样做!!!”      “你在说什么呢!只是一次谈话!”      “谈话?小姑娘,你太天真了!虽然纳西莎是我的表姐,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帮她说好话。她可是有一万种奚落人的方法,能逼得你哭着找德拉科分手!”      “……别说胡话了,辛迪。”      “才没有呢,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辛迪哼哼几声,走过来戳着莉维亚的额头,说,“我可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婆媳关系可是让梅林都苦恼得挠破了头皮!”      “所以你在庆幸吗?听说斯内普教授的母亲去世很久了?”      “……你!”辛迪狠狠地戳着莉维亚的额头,“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定是吃多了德拉科的口水!”      “嗷呜,你真恶心!”      “哼!不跟你说了!独自面对纳西莎怪兽去吧!”      辛迪一手叉腰,一手重重敲了敲门,然后在纳西莎回应之前朝莉维亚吐了吐舌头,迅速跑走了。      “真是……”莉维亚叹了口气。      马上,纳西莎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请进。”      莉维亚马上整理了表情,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纳西莎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没有回头。      “晚上好,马尔福夫人。”她关上门,微笑着说,“我泡了红茶,您想要喝一点儿吗?”      纳西莎回过头来,用莉维亚熟悉的打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莉维亚全身的肌肉立马紧绷了起来。接着,纳西莎轻轻笑了笑,“不用紧张,”她说,“不用理会辛迪说的话。”      “您……都听见了?”      纳西莎好笑的瞥了莉维亚一眼,“你们应该学会控制音量。”她施施然回过头,接着说,“你不是说要让我尝尝红茶?”      “哦……哦哦,是,是。”莉维亚赶忙几步走过去,斟了杯茶递给纳西莎,“请。”      纳西莎接过茶,轻轻呷了一口,没有评论,只是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椅子,“坐吧。”她轻声说。      等莉维亚坐下,纳西莎又慢悠悠的呷了口茶,才把杯子放在腿上,幽幽开口道,“卢修斯在德拉科那儿,他们也有男人间的话要谈。而我们……我想,你猜到我找你的意图?”      “是,为了德拉科?”莉维亚小心翼翼的说,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裙边。      她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纳西莎的眼睛。她轻哂几声,用莉维亚猜不透的语气说,“看来辛迪的话真的让你洗了脑。”她微微低头慢悠悠的磨蹭着杯沿,只抬眼用三分之一的视线看着莉维亚,继续说,“不是。”      “什……什么?”      “不是因为德拉科,”纳西莎抬起头来,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着莉维亚,说,“是为了马尔福。”      见莉维亚识相的沉默倾听,纳西莎的神色回暖了些,可她的语气却依旧冷漠严肃——      “我想你知道,马尔福家代表着什么——我们天生就是站在顶端的人。我想你也发现了,德拉科是个重感情的,长情的孩子。”说到这里,纳西莎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莉维亚,才接着说道,“他选择了你,作为一个尊重他的母亲,我没有异议——卢修斯也是这么想的。”      “……谢谢您。”      纳西莎动了动身子,舒展了脊背,这让她显得更加居高临下起来。她又浅浅呷了口茶,才又接着说道,“和外人的偏见不同,我们为德拉科选择配偶的标准并非身世背景——马尔福不需要其他人为我们加冕。我们,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刻,注重的是这个即将加入马尔福家的女人能为我们的儿子带来什么。”她用蛇一般的冰冷视线紧紧盯着莉维亚,强调道,“换言之,你,能为德拉科带来什么?”      莉维亚感受着纳西莎的视线,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她听见自己紧张的咽着吐沫的声音,她想自己现在僵硬的脸一定难看极了。她从未被人如此逼问过。她想要逃跑,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定了定神,努力弯出个微笑,抬头迎上纳西莎的视线,不卑不亢的说,“如您所知,我并不优秀。我绝不是您知道的女孩中最漂亮的,也不会是最懂事,最优雅的。我知道我的缺点,并一直在努力改善,但——这并不代表,对于德拉科来说,我一无是处。”她掩下心底的慌张不安,逼自己露出个更加自信的微笑,“我的父亲是凤凰社创始人之一,母亲在世时也是优秀的凤凰社战士,养大我的托尼亚舅舅更是凤凰社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而我,是赫奇帕奇的传人。无论从哪点来说,我都是您认识的女孩儿中,最适合帮马尔福家族和凤凰社,或者说,白巫师力量牵线搭桥的人。或许现在我的作用还不明显,但是战后您一定会发现,我的价值有多大。”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莉维亚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抬眼看了看纳西莎,眉目间露出些犹豫的神情。她想了想,接着说,“恕我直言,马尔福夫人。我不喜欢凡事都用利益来衡量,也做不来上流社会的那一套规矩。但是,因为德拉科,我想我可以接受。”看出纳西莎眼神中的鼓励,莉维亚接着说道,“对于我来说,德拉科不是什么铂金王子,也不是什么落难的小子,他只是我喜欢的一个人。哪怕在战后他就此一蹶不振,哪怕我真的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但是我能保证,我绝不会让您的儿子一个人——我保证,无论何时,您的儿子回家来都会有一碗热汤,都会有一个等待他的人。我不能向您保证我能做得有多好,但我能保证,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用我的生命去爱他。我会成为他的归宿,我也相信,德拉科需要我这么做。”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莉维亚一直保持着和纳西莎视线相接,或许这有些冒犯,但她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眼神。她想让纳西莎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发自真心。   她的喉咙仿佛被谁掐住了一样缩得紧紧的,心脏也因为太过紧张隐隐发疼,但她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不愿退缩。她紧握着拳头,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一分钟,   两分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纳西莎终于挑了挑眉,用她惯有的嘲讽语气说,“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爱?你觉得,作为母亲的我,会输给你?还是你在责怪我,没有陪着他?没有在他回家后给他碗热汤?”      “呃,诶?”莉维亚被意想不到的回应弄得束手无策,脸上又出现那种受惊的小动物般的神情。她慌乱的摇着手,努力解释道,“当然不是!您……您当然是世界上最爱德拉科的人!我,我一直都很羡慕,德拉科有个这么好的母亲……还有马尔福先生!你们,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够了!”纳西莎撇撇嘴,移开眼神,“以后叫我纳西莎阿姨吧。”      “呃……诶?”      “不愿意?!”      “不不不,当然愿意。这是我的荣幸……纳……西莎……”      “怎么喊得磕磕巴巴的!我的名字很难听嘛?”      “当然不是!纳西莎阿姨!您的名字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比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马尔福还好听!”      “嗯……”纳西莎满意的哼了哼,然后再次冷声道,“我不喜欢红茶,下次泡奶茶。”      “诶?”……话题,转得太快了吧。      “你不会?”      “不。不不不,当然会!”      “嗯。”纳西莎点点头,“出去吧。”      “啊?”      “出去!难道你要和我一起睡吗?我可不是和你谈心的好妈妈!更何况,卢修斯也不会答应的!快出去!”      “哦……哦哦哦。”      莉维亚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跑到门口,然后又来了个急刹车,转身慌张的向纳西莎行了个贵族礼,战战魂魂的说,“晚安,纳西莎阿姨。”      纳西莎瞥了她一眼,只用鼻子哼了哼,就代表了回答。莉维亚生怕自己碍眼,左脚踢右脚的慌忙退出门外。      在关门之前,她似乎听见纳西莎悠悠感叹——      “她被吓到的时候那种傻兮兮的慌张表情可真有趣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永远都赢不了的商人,就该把你的筹码都摆在她面前…… ☆、再会了,加州的阳光。   伦敦·马尔福庄园      名为恐惧的黑色阴云盘踞在马尔福庄园上空,终年不散。   比死亡更加可怖的沉默占领了每一个角落,食死徒们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气的声音激怒不远处越来越失常的暴主。      伏地魔抚摸着纳吉妮冰凉的鳞片,心中满是无法压抑的愤怒与暴躁。魂器的接连损毁让他的灵魂越来越脆弱,马尔福夫妇的公然背叛更是如同一计响亮的巴掌,击中了他那颗膨胀的自尊心。      “西弗勒斯在哪里。”      伏地魔忽然开口。底下跪着的人不约而同的抖了抖,却没有人敢回答。伏地魔猩红的眸子一闪,语气有了隐隐的怒气,“亚克斯利,他在哪?”      “在霍格华兹,主人。”亚克斯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几人中站出来,朝伏地魔深深跪拜,“自从马尔福夫妇失踪之后,他就很少出现在我们面前。”仗着自己如今在食死徒中的地位和伏地魔的信任,他似乎觉得自己有多说几句的权利。于是他顿了顿,看了看伏地魔的脸色,继续说,   “主人,之前他就和那两个叛徒交情匪浅,恐怕……”      “你这是在提点我?”伏地魔冰凉的打断亚克斯利,神色一下子变得暴虐。似乎感受到了伏地魔的不悦,纳吉妮也直起身子,朝亚克斯利发出危险的嘶嘶声,仿佛下一秒就会猛扑过去,将这个自恃过高的蠢东西变成自己的盘中餐。      “不,不不!不敢……不敢……”亚克斯利吓得全身都软了,他瘫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不敢再多嘴。      “他们总会得到该有的下场。”伏地魔忽然怪异的轻笑起来,语有所指的说,“我总会……”他眯起眼睛,不再说话,可这沉默却让底下的人更加心惊胆战。过了一会儿,他才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你们都下去,亚克斯利留下。”      “是的。主人。”      食死徒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边庆幸着自己又从黑魔王阴晴不定的暴虐中活着离开,边战战兢兢的后退着离开这片黑暗地带。      “我吩咐你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伏地魔如同往常般的拿出魔杖,静静威胁。亚克斯利浑身发抖的咽了咽吐沫,嗓子发紧的回答道,“已经大略确定了几个地方……”   “几个地方?”伏地魔提高音量问道。   “是的……抱歉,主人……美国加州沿岸的小镇实在太多了,而我掌握的信息又太少……”   “你什么时候变成个谨小慎微的人了,亚克斯利?”   “主人……我……”   “想要抓住小老鼠,总得用些出其不意的方法……你懂吗?”   “是……是……主人……”      -◆◇◆◇◆-      午后的斜阳给地板绘上金色的纹理,纳西莎靠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张看起来就绵软舒适的沙滩椅摆在靠近海的地方,几只海鸥转着机灵的小眼睛在旁边走来走去,而德拉科躺在上面午睡。      距离太远,纳西莎看不清德拉科的样子,但她想象得到。她笑了笑,为儿子睡着时可爱的模样。      正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来人抱着盆刚洗好的床单,蹦蹦跳跳的走出屋子。随着她的脚步,她头上的双马尾也在肩膀上好心情的跳来跳去——是莉维亚。      纳西莎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饶有趣味的看着莉维亚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朝德拉科跑去。她看见莉维亚在德拉科身边蹲了下来,偏着头看了看,忽然伸出手挡在他眼睛上方。莉维亚小小的手掌在德拉科脸上留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是一颗默默关怀的真心,是一段无处言说的珍爱。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纳西莎愣了愣。她看着阳光下两个小小的孩子,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的鼻间仿佛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那是她和卢修斯初见时,对方衣领上的熏香味。      纳西莎低头笑了笑,将视线再次投向窗外。      -◆◇◆◇◆-      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德拉科哼出个黏糊糊的鼻音,从浅眠中醒来。他握住那只虚放在他眼前的手,轻轻蹭了蹭,“日安,莉维亚。”   “日安。”莉维亚发出愉悦的笑声,顺手撸了把德拉科的头发。看着对方眯起一只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她更加愉快了,“你怎么不支把遮阳伞?不晒吗?”她问。   “我施了清凉咒。”德拉科摸了摸莉维亚晒得微微发烫的头顶,挑起眉,“倒是你,在这儿蹲了多久了?”   “没多久~”   “哼,”德拉科轻轻哼了个宠爱的鼻音,点了点莉维亚的鼻尖,“傻丫头。”   莉维亚皱了皱鼻子,站了起来,“过来帮我晒床单吧。”她跳开几步,俏皮的回头笑道,“我记得你干得不错~”      由于女孩方才贴心的举动,德拉科决定吞下嘴边习惯性的反驳,安静的顺着她一次。他乖乖的站起身来,走到莉维亚身边,在女孩惊讶的眼神里捏住了床单的两个角。      “快举起来。”他昂了昂下巴,示意莉维亚快些动起来。   “噢,好的。”莉维亚听话的举起床单,和德拉科一起抖动它。床单上未干的水分化成细碎的水雾,莉维亚眯起了眼睛。“现在你就像个家庭妇女一样熟练。”莉维亚看着德拉科的动作,打趣道,“如果被年长的老妈妈们看见,一定会说你能嫁个好人家。”   “我假设你不想我把这张该死的床单扔到沙地上。”德拉科瞥了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莉维亚一眼,威胁道。   莉维亚皱了皱鼻子,表示这都不是事儿,“我可以用清洁一新!”她得意洋洋的说,“我可也是个巫师了,现在这些威胁可奈何不了我。”   “哇唔,机智的女巫大人。”德拉科也不和莉维亚争辩,只是把床单在晒衣绳上晾好,莉维亚立即默契的上前将它搙平。      海风徐徐吹来,将床单的边角一一舒展开来。咸咸的海风里又混入了德拉科熟悉的柠檬香,他的心也被这记忆里的味道熏软了。   他抬眼看去,莉维亚就像几个月前一样,穿着简单的及膝连衣裙,在蝶翼般飘舞的白色床单背后朝他静静微笑。这一刻,德拉科希望战争永远不要来临,而他们,可以在这片乌托邦般的净土里,快乐无忧的生活得久一点,更久一点。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德拉科专注的眼光,莉维亚歪头笑道,“再一次被我迷住了吗?”   “我无时无刻在为你着迷,美丽的小姐。”德拉科在空荡荡的头上晃了晃,做了个没有礼帽的摘帽礼。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德拉科。”莉维亚将木盆拾起,拍了拍上头粘着的沙粒,“回到英国之后,该有多少天真的女孩儿为你痴迷啊。”   “噢,可爱的姑娘。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说出这些甜蜜的话呢!我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德拉科立即证明清白。   莉维亚将木盆抱在胸前,挥了挥拳头,做出个凶狠的模样,说道,“嗯~~哼~~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要不然我可……”      正在此时,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打断了她——      “您好,请问您还有空房吗?”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德拉科皱了皱眉,他立即侧过身,用晒着的床单挡住自己的脸。小心的转过身,他通过床单间的缝隙望向来人。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棕色头发,右边眉毛的眉尾像是被切掉尾巴的壁虎一样断开;他的手臂上挽着个烫着过时的大卷,画着浓妆的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即使隔得老远,都熏得德拉科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人依偎着从通往镇中心的小路上走来,完全是一副观光的旅客模样。但是,两人身上穿着的七十年代摇滚客的衣服,还是让德拉科和莉维亚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      “抱歉。”莉维亚向前几步,把德拉科挡在身后,“我们的房间已经满了。”   “噢,是吗?”男人笑着说,“可是镇子里的人们说,这儿的老板很热情,我们一定能找到个房间的。”   莉维亚笑了笑,婉拒道,“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去隔壁镇子住下。”   听了莉维亚的回答,男人似乎有些为难。他给女人递了个眼神,那个满身香水味的女人立即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握住了莉维亚的手,还亲昵的拍了拍。“善良的女孩,”女人咧着恨不得涂了半管子口红的大红唇说道,“我们真的很累了,你真的不能腾出间房间,让我们住下吗?”   “抱歉。”   “那么让我们进去歇一下吧!”女人松开莉维亚,径直向屋子走去。   男人也紧随其后,“现在真是太热了,真是谢谢你了!好心的小女孩!”   “嘿,等等!”莉维亚皱着眉头拉住女人,同时捏住了袖子里藏着的魔杖,“站住!我并没有同意让你们进去。”   “只是进去看看!”女人开始暴躁起来,她不再理会莉维亚,推开她往里冲去。她的动作很急切,像是急着确认什么事一样。男人也急匆匆的擦过莉维亚的肩膀,不管不顾的跟上了女人的脚步。      莉维亚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转头看了看德拉科,看见对方指了指了房子,又点了点头。莉维亚立即回过头来,换上副和颜悦色的表情,说,“等一下!”看着两人瞬间回头面带恼怒的神色,她笑着说,“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你们就进去休息一下吧。”   “……这真是感激不尽。”      男人向莉维亚点了点头,走到女人身边。两人侧过身子,似乎在等待莉维亚带路。莉维亚捏着魔杖,面色平静的走过去。在经过两人身边时,她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两人几眼,发现他们的手都别扭的揣在衣服上那个异常宽大的衣兜里。      莉维亚的脸色沉了几分,她小心而又从容的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她侧身站在门边,向两人欠了欠身,“请进。”      男人的眸子亮了亮,他匆匆朝莉维亚点了点头,就走进门去。女人也快步跟上。      就在两人进门的瞬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粉身碎骨!”   “倒挂金钟!”      接着,两道恶咒从不同方向同时朝那对男女飞去。来自德拉科的倒挂金钟擦过女人的肩膀,打中了那个男人。男人发出一声怪叫,瞬间像被提着爪子的鸡一样倒立在半空,一根魔杖从他的衣兜里掉了出来。   而那个女人则往盆栽后一滚,躲过了那道粉碎咒。      另一道攻击立马袭来,花盆应声而碎。纳西莎几步从楼梯上下来,将魔杖对准女人——很明显,刚刚的粉身碎骨是她的杰作。德拉科也冲上去,和母亲一起对付起那个女人来。      “昏昏倒地!”      莉维亚用一记昏迷咒让吱吱乱叫的男人没了声。她以防万一的又补上个石化咒,然后捡起了男人掉在地上的魔杖。德拉科走过来,接过了魔杖——显然,那个女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是……食死徒?”      德拉科问道。纳西莎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撩开了女人的袖子。很明显,女人手臂上那个丑陋的烙印证实了德拉科的猜测。      “见鬼,他们居然真的找来了。”德拉科低咒一声,狠狠地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德拉科和莉维亚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前段时间连日的格斗训练让两人迅速做出反应,他们动作一致的后退一步,将魔杖迅速对准对方,“盔甲护身!”他们同时低声念道。随后,两人又动作划一的转过身,将魔杖对准了纳西莎,“盔甲护身!”      两个孩子默契的动作让纳西莎愣了愣,随后便淡淡的笑了。“不用紧张,”她说,“是卢修斯。”仿佛是要印证纳西莎的话似的,卢修斯从门外进来,邓布利多也跟在他的身后。“他身上的味道我隔着整个英吉利海峡都闻得到。”纳西莎自然的踩过地上女人的身体,迎上去,“你回来了。”   卢修斯点点头,握住纳西莎的手,用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下一动不动的两个人,“邓布利多感受到了魔力波动……是他的人?”   “他的动作比我们想象得快得多,”纳西莎点点头,又变成了那副冰冷严肃的样子。   “看来我们等不到丹尼尔回来了。”邓布利多掏出魔杖,给了地下的两人一人一计一忘皆空,“不用收拾东西了,我们立即回伦敦去。”他快步走到几人中间,当机立断的说,“做好准备了吗?”      邓布利多伸出双手,示意大家牵上。德拉科立马拉住莉维亚,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卢修斯露出了不适的表情——相信他心里的不悦感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强烈一万倍,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勉强握住了邓布利多的小指指尖;纳西莎似乎很高兴看见丈夫吃瘪的样子,她愉快的和卢修斯十指紧扣,并朝莉维亚伸出手——      “马上走吗?”莉维亚看着做好准备的几人惊讶得有些结巴,“那,那……地上的这两个人怎么办?”   “老托尼亚会解决的。”邓布利多回答。   “可是……”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我还没有准备好,和我的家说再见。      莉维亚的下半句话被纳西莎果断握住的手的动作打断。几乎是同时,邓布利多发动了移形换影,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她。      眼前的景象不断交替,莉维亚在空间的缝隙中穿行。日夜交替,属于伦敦的晚风拂过她的脸颊,漆黑的夜晚笼罩了她。      他们终于落到地上。      在脚尖触碰到土地的刹那,莉维亚感受到德拉科暖暖的呼吸,听见了他在耳边温柔的安慰——      “别害怕。”德拉科说,“我还在你身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莉维亚:回到英国之后,该有多少天真的女孩儿为你痴迷啊。 德拉科:何必回到英国?你假设你已经听见了?屏幕前的少女们嗷嗷叫着我是她们的理想男友? 莉维亚:%¥#@&%#*……见鬼!情敌们接我一招!阿——瓦——达—— ☆、幸好你在我身边   十一月,立冬。      夕阳西下。   海的尽头余霞成绮,与绵长深蓝的海平线织成一线连绵的绝景。火烧云层层叠叠堆砌在天边,可谁又知道,还那头艳丽的红霞,会否是由某人的鲜血染成。      被十月末伦敦刺骨的寒冷包围,莉维亚裹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暗色粗毛线披肩,从一条蜿蜒的小路那头走来。她走到珊瑚和贝壳组成的沙滩上,静静看着冰冷的深灰色海水,叹了口气。站在铅灰乌云压顶的天空之下,她终于感受到了战争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从加州离开,邓布利多带他们到了比尔的贝壳小屋。      当几人在深夜敲开贝壳小屋的门时,比尔挂着伤疤的脸上满是惊讶。当他看见站在最后的邓布利多时,脸上震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滑稽——这样的表情,在闻讯而来的每个人脸上都几无二致的出现了几秒,然后,他们也默契无比的做了另一个动作:抱着邓布利多痛哭失声。   再见到心中永远的领袖时的震动和庆幸是那样强烈,就连对邓布利多的情况完全知情的黄金三人组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就更别提哭得瘫软在地上,抱着邓布利多的袍脚不松手的莫丽了。      马尔福一家像三座摆在什么宫殿里的傲慢雕像一样站在一边,带着淡淡的尴尬和深深的不屑,看着这场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而莉维亚,她站在德拉科身边,脸上写满了‘活着果然是件让人感动的事!’之类的感叹。      穆迪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停地灌着那个小钢瓶里的烈酒。他别扭的不停用拐棍杵着地面,还一个劲儿的转着那只假眼珠;亚瑟将哭得打嗝儿的妻子扶到一边,卢平抹着眼角的泪花儿感叹道,“你回来真好,邓布利多!”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庆幸,“真好,你可以帮我和唐克斯的孩子取名字了!”      没有人开口询问邓布利多是怎么活过来的,也没有人纠结于这段日子的隐瞒与痛苦,这群善良的巫师们哭着笑着,为这梅林恩赐的生死重逢感动。      这样的感动持续了整晚,直到老托尼亚和匆匆赶回的丹尼尔敲开了大门。      方才暖融融的气氛瞬间凝结,人们迅速整理了情绪,围坐一团,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战斗还在继续,形势依旧严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感受久别重逢的感动。每个人都一脸严肃的积极讨论,就连马尔福夫妇都用着别扭的语气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莉维亚站在一旁,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她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德拉科,悄悄地出了门,走到了海边。      她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夕阳落得更低了,晚霞从深粉渐渐化成了紫红色。余晖照在莉维亚的肩膀上,在她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就地坐下,默默用贝壳堆了个小塔。她想了想,拿出魔杖对那个贝壳小塔一挥,它便变成了个小人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杰作,莉维亚笑了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严肃了表情。   “听着,莉维亚·博恩斯。”她点了点那个贝壳小人的头,把它当做自己,认真的训话,“你想回家,对吗?你想快点结束战争,对吗?你想保护重要的人,对吗?那么你就得学会自己站起来,战斗!战斗!战斗!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你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得当个硬堂堂的女战士!”      “噗嗤……”      就当莉维亚捏着拳头,像马丁·路德·金一样热情的发表着演讲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不算陌生的笑声。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机械般的回过头去——      辛迪背着手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看着她一脸笑意。      莉维亚尴尬的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她抹了抹鼻子,又拍了拍身上的灰,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在这站了很久了吗?”   “唔,我想想……”辛迪摸了摸下巴,做出副思考的模样,“大概是从你说‘听着,莉维亚·博恩斯’这句的时候,我就来了。”   “……你都听见了。”莉维亚拨了拨刘海,放弃般的叹息,“噢,这真丢脸。”   “才不丢脸呢,”辛迪笑着走过来,拍了拍莉维亚的肩,“你比我强多了!我在第一次面对战争的时候,可是连鼓励自己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   这还是莉维亚第一次听见辛迪提起过去的事,“你没有参与作战吗?”她问。   辛迪摇摇头,“当时我喜欢了很久的一个男孩儿和别人结婚了,然后我一生气,就跑到国外学炼金和魔法阵去了。没多久,战争就全面爆发了,再后来……”   “再后来?”   “再后来,”辛迪笑了笑,眼神里却残留着些无力与苦涩,“我接到了他和他妻子的死讯。”   “我很抱歉……”   “没什么。”辛迪耸耸肩,“都过去了。”   “你想他吗?”莉维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那个男孩?”   “有时候。”辛迪说,“但不是想念他,而是怀念从前我们还在霍格华兹的日子。横冲直撞,但也挺快乐。”她拍了拍一脸酸楚的莉维亚,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别这样,亲爱的。”她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爽朗的笑脸,“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拥有现在,不是吗?”   “辛迪……”   “好了,我没什么的。别担心,早在这一次我决定回英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比起已经逝去的人,我们更该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是斯内……”   “嘘嘘嘘。”辛迪摇了摇手指,指了指身后,“有人来了。”      顺着辛迪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日暮前最后的光亮,莉维亚勉强看清似乎有个人影正从沙滩另一头的阴影里走来。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辛迪,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疑问。   辛迪抿着嘴笑了,“别告诉他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哦。”她转过身,愉快的朝那人招了招手,提高音量喊道,“你动作好慢,快过来,给你介绍德拉科的小女朋友!”      莉维亚也将视线停在越走越近的男人身上。   男人把一件黑袍子穿得一丝不苟,连最上头的领扣都系得紧紧的;可他的头发却打理得不那么熨帖,一束头发耷拉在他那管英挺的大鼻子前。他的眼神如鹰般锐利,脸上的线条硬得仿佛水泥灌注的冰冷雕像,连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没有丝毫笑意。      这样气质的男人,莉维亚只能想到一个人。      “这是……斯内普教授?”莉维亚看着辛迪,问。   辛迪点点头,转头朝走到身边的斯内普弯眼一笑,然后朝莉维亚说道,“打个招呼吧,莉维亚,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德拉科的教父。”      -◆◇◆◇◆-      辛迪和斯内普的加入把讨论推到了一个新的热烈程度。终于,在莫丽为他们添过第十二次茶水之后,所有人的意见终于达到了一致——明天夜里,绝地反击。      讨论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时间已经滑向午夜。方才火热的讨论停了下来,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莫丽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收拾的声音,和寒风割过窗户,发出夜枭嘶叫般的尖啸。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口道别。   每个人都清楚,下次相聚,说不定席上便会有几人缺席。      “那么。”      邓布利多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他站起来,日渐消瘦的身体却有着挺拔的脊梁。他的脸上不再是从前那般嬉笑的柔和,而是像一个真正的领袖那样威严,无惧。他深深的看过每一个人的脸,缓缓说道,“各位,战后见。”      他用这句简单的话作为结语,宣告了一场战争的正式来临。      邓布利多告诉每一个人要养精蓄锐,迎接战争。可是每个人都知道,今夜注定无眠。   哈利、赫敏和罗恩一起回了房,他们明天将从这里出发,和莉维亚、德拉科一起从猪头酒吧潜入霍格华兹;韦斯莱一家和大家挥手道别,出门回到陋居;其他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该待的地方,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人群散尽,客厅里只剩下并排站着的莉维亚和辛迪,还有正和教父道别的德拉科,以及即将独自返回霍格华兹的斯内普。      “你不跟去吗?”莉维亚看着辛迪,问道。   辛迪看着几步远处正和德拉科说着些什么斯内普,摇了摇头,“不。”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当他的累赘。”辛迪低头整了整并没乱的头发,“反正一切就要结束了,不是吗。”   莉维亚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   斯内普和德拉科结束了谈话,朝辛迪和莉维亚看了过来。莉维亚赶紧屈膝行了个道别礼。斯内普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辛迪想了想,小声说道:“我去送送他。”便也追上几步,和斯内普并排出了门。      莉维亚走到德拉科身边,和他一起静静的看着门外的那场离别。      没合拢的木门似乎也在诉说着辛迪无法说出口的挽留,寒风从屋外吹进来,莉维亚缩了缩肩膀,随后便被德拉科揽入怀里。      屋外的斯内普和辛迪面对面站着,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又似乎只是沉默。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终于,辛迪动了动身子。她向前走去,轻轻拥住了斯内普高大瘦削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很快,她便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朝斯内普挥了挥手。      外头很黑,莉维亚看不见辛迪的表情,但她知道,此刻辛迪脸上的笑容一定很美。      斯内普走了。      莉维亚长长的叹了口气,努力收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转身的辛迪看见自己难过的表情。可是,辛迪却没有转身回屋,而是愣在了原地。   忽然,辛迪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的似的打了个激灵。她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停下了。然后,她慢慢,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颤抖了起来。   她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就连站在屋子里的莉维亚和德拉科都清晰可闻。      莉维亚感觉肩上的手紧了紧,她转过头,看见德拉科皱起的眉。德拉科似乎很担心辛迪的样子,他踌躇了几秒,便放下了拦着莉维亚的手,提步朝门外走去。   “不要——”   莉维亚小声的喊了一声,紧紧握住德拉科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他朝房间走去。她握着德拉科的手指是那样用力,仿佛生怕他挣脱自己走掉。   “莉维亚?”   德拉科疑惑的问道。可是莉维亚却没有回答,她憋着自己不停翻涌的情绪,几乎憋住了呼吸。她僵直着博金,拉着德拉科一股劲儿的冲进房间,用力关上了门,然后……      她颤抖着投入了德拉科的怀抱。      “抱紧一点儿。”      莉维亚抖着嗓子要求道。      德拉科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将女孩严严实实的锁进怀里。他懂得莉维亚的不安,因为他此刻亦是如此。      “我知道我这么想很糟糕,很对不起辛迪。”莉维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熔岩般喷发的情绪,开口说道。她的语速有些快,语气也有些僵硬,“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在这场战争里同进退实在是太好了!没人知道明天之后我们会怎样,但是……德拉科,至少现在,我还能被你抱着,这实在是太好了!感谢梅林……感谢梅林……”      德拉科听着莉维亚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叙说,眼神渐渐幽深。他眯了眯眼,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莉维亚,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叹息道,“感谢梅林。”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无比的想写辛迪和教授的故事……算了我还是先写正文吧orz ☆、潜入!危机!   第二天。      谁也没想到,阴了好几个月的天,居然放晴了。      太阳神的金箭冲破层层阴霾,闪着耀目而又温暖的光,普照人世。贝壳小屋前的海水也变得透亮,蓝汪汪的,像是被哪位天使洗净了昨日的一身前尘。   清早起床看见窗外投入的丝丝阳光时,德拉科还以为自己中了迷魂咒,被人偷偷送回千山万水之外的加州旅馆。      一整天,天气都晴朗得像个谎言,哪怕是到了深夜,天上的星辰都闪亮得仿若日出。数不尽的星星在丝绒般的天幕上汇聚成河,熠熠发光。      邓布利多站在贝壳小屋前的沙滩上,抬头看着洒落漫天的星辰,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小说里写的,晴朗的天预示着凯旋的好兆头。明亮的星光是最好的天然照明,是搜索者的朋友,也是潜入者的敌人。      这样明亮的夜空,对于几个孩子的潜入,不知是福是祸。      -◆◇◆◇◆-      五个人在看不见彼此的情况下一起行动,这实在是过于困难。经过短时间的合议,他们决定分成两队,进入霍格莫德。      一阵眩晕之后,德拉科的脚落了地。他抬眼看了看身边熟悉的尖叫棚屋,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自己在雪地里奚落哈利时,被赫敏报复的情景。      当时他们是那样幼稚的针锋相对着,可是谁又想得到,如今他们会并肩作战。      他笑了笑,把思绪迁回现下。      “莉维亚?”      德拉科捏了捏握着的手,轻声念道。      “我在。”身边很快传来了莉维亚压低的声音,“这里看起来真恐怖。”      “这是霍格莫德村外头的尖叫棚屋。”德拉科牵着莉维亚顺着落满枯叶的道路向前走去,“这里没有食死徒,落在这更安全。快跟上,我们得到村子里的另一头去和波特会和。”      两人向前走去。他们踩在干枯的叶子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细小的声音在异常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是谁在用力捏碎一具陈年的骸骨。莉维亚掏出魔杖,小声的给他们的脚步施了个静音咒。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脚下的泥土被冻得异常坚硬,德拉科和莉维亚埋头往前走着,没有人说话。      走了几分钟,他们终于踏入了黑暗里的霍格莫德村。      星光下的店铺显得有些阴森,远处雾蒙蒙的黑色山峰和前面那条尽头被隐在雾里的、延伸到霍格华兹的曲折小路将这种阴森的氛围烘托得更加强烈。   蜂蜜公爵糖果店死气沉沉的,很难想象到这儿曾经的生意是那样红火。佐料笑话店也早就关门停业,只剩下一位被低价雇来的流浪巫师在这守店,在店里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德拉科死死盯住那扇破旧的木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穿着黑斗篷的食死徒从里面鱼贯而出。      就在此时,突然空气中传来尖叫声,就像是有一百个人同时被钻心咒折磨一般凄厉而大声,几乎要撕裂德拉科的耳膜。      德拉科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有人被发现了!      ——被发现的是自己吗?   还是不知现在在何处的波特一行?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顿住脚步,紧张的看向四周。不一会儿,警报声停了,几个男人的声音拐角那头街道那头远远传来。      “……哈利·波特!”一个食死徒叫道,“你在哪!小老鼠!”      “他们发现了哈利!我想他们一定在村子的入口施了什么咒,”莉维亚将手搭上德拉科的肩膀,踮着脚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只要哈利进来,他们就会发现。”      德拉科皱起眉头,不知自己是否该前往骚动的源头帮助波特。莉维亚似乎感受到了德拉科的犹豫,她小声劝说道,“我们该过去!”莉维亚拉了拉德拉科的手,“哈利被抓了就麻烦了!”   “……你说得对。”德拉科拉着莉维亚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抓紧我的手!”      刚拐过转角,一群食死徒便出现在德拉科的视线里。他急忙停住脚步,躲在拐角的阴影处静观其变。      一个……   两个……   三个……      他默默数着街上叫嚣着的食死徒……      十一个……   十二个!      足足有十二个披着斗篷,蒙着面具的食死徒高举着他们的魔杖在三把扫帚酒吧的门口紧张的搜寻着什么。他们身后的酒吧门大敞着,里头还隐隐传来没来得及关上的广播声——看来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享受美酒,可现在,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有怎么抓到哈利·波特。      “人太多了。”莉维亚压低声音说,“我们没法解决!”      德拉科皱起眉头。莉维亚说的一点不错,对方实力如何没人知道,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他继续静静看着街那头骚动的人们,心跳一点一点加快。      忽然,一个食死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举起魔杖,大喊道,“隐形斗篷飞来!”      一瞬间,德拉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的盯住食死徒们聚集的地方,握住魔杖,心里飞过千种设想——   几秒后,一切如常。看来飞来咒对死亡圣器之一的隐形斗篷没什么作用。      真是万幸!   德拉科忍不住在心底低呼。他听见莉维亚在身边松了口气的声音。      那头的食死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咒语没起到作用,他们迅速分散开来,胡乱发射着一些威力不大的攻击咒,叫嚣着搜寻哈利的身影。      “我们为什么不派摄魂怪来?”一个食死徒大吼。   “黑魔王说了,他要亲自杀死哈利·波特!”   “摄魂怪不会杀了他!快把它们叫来!哈利·波特要跑了!”   “知道了!你闭嘴吧!真是该死!”      大吼大叫的食死徒向天空举起魔杖,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东西。   德拉科心中一紧,“见鬼!”他低咒道,“摄魂怪要来了!”   “什么?”莉维亚唉唉叫道,“我还没有学会守护神咒!真是见鬼!”   “躲在我后面,不要乱跑!”德拉科将莉维亚往身后带了带,“波特究竟在哪!”他焦急的在夜幕中搜寻哈利的踪迹,但是显然,隐形衣的阻挡让他毫无收获。      食死徒的召唤咒语似乎已经完成,同时,他们的搜寻也愈发大胆起来。食死徒们每次发射咒语,每次向前猛扑,都会让德拉科更加紧张。他帮不上处于危险中的哈利几人,也无法轻松的转身抛下他们离开。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为了几个格兰芬多的安危而着急得额角冒汗。      街那头的天空忽然聚起浓雾,四周不详的气息越来越浓。温度在降低,德拉科手触着的墙面渐渐凝出薄霜。周围越来越冷,甚至他每次呼气都会吐出白雾。      这一切都说明着,摄魂怪要来了。      一只闪着银光的牡鹿从不远处奔来,几个食死徒见状立即发了疯似的朝这边跑来。德拉科抓紧莉维亚的手准备往巷子里躲开,却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到了地上。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旁边的墙面停了下来,却立即发现自己原本和莉维亚紧握的手已经松开了。      该死的疤头!!!!      德拉科此时无比后悔自己方才那无用的担心和善心,他早该知道这命硬的救世主只会把自己的灾难送到别人头上!他就该和莉维亚独自跑掉!      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是否会暴露行踪,德拉科焦急的小声喊道,“莉维亚!”      没人回应。      他撑着墙面站起来,急切的转过身,张开嘴准备再次呼喊——      一件仿佛被水泡烂了的斗篷挡住了他的视线,一股地狱般冰冷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      见鬼!!      德拉科下意识转身,一张被兜帽遮住脸,浑身散发着地狱般气息的脸猛地出现在他眼前。      一双结痂的手从身后攀上他的肩膀,握住他的脖子。   他仿佛听见了它的呼吸声。      进退不能,他终于明白了前有悬崖,后有猛虎的绝望。      越来越多的黑影朝他飞来,他被摄魂怪包围了。 ☆、呼神守卫   莉维亚还没反应过来周围怎么忽然变冷了,就被一股无形的冲力撞到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摸一摸被摔疼的脑袋,小腿又被人踩了一脚。      嗷嗷嗷嗷!!!!!!!!!见鬼!!!!!!!!   她捧着小腿无声的呐喊。这种被同伴误伤的感觉,真是最糟糕了。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寒雾弥漫,星光也像被冻住了似的不再闪烁。莉维亚感觉到寒气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反射般的屏住呼吸。   越来越浓的黑云几乎遮天蔽日,她抬起头,看见几个诡异的黑影正在离底不远的上空盘旋。它们穿着腐烂的长袍,戴着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黑帽,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是摄魂怪!   莉维亚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死死屏住呼吸,想用中国人对付僵尸的那一套对付摄魂怪们。这似乎有些成效,那些摄魂怪一直在上空徘徊着,东张西望的似乎在寻找什么,可就是一直没有靠近她。      就在此时,她隐约听见右边不远的拐角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布料磨蹭时发出的声响。那声响很快停了,然后便是一声谨慎而又焦急的轻唤——      “莉维亚?”      是德拉科!      莉维亚浑身一凛,下意识的往天上看去,向梅林祈祷着这声轻微的呼唤不要引起摄魂怪的注意。但是显然,她的祈祷并没有起到作用。      最令她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在上空侦探的摄魂怪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扑向拐角。莉维亚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一时间竟因为过于惶恐而忘了动作。她呆呆的看着摄魂怪聚集的地方,她知道,它们包围着的是德拉科。      “不……不!!!”      她浑身颤抖的扑过去,在自己的理智回笼之前掏出了魔杖。      初次相见时的阳光与堂皇,终于亲近时的海风与月光。   衣袖上熟悉的柠檬清香,被他吻过的微红脸庞……   过去的点滴踏上火车,在莉维亚的脑海里隆隆跑过。名为记忆的车灯穿过黑夜,惊扰得时间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道——      “Expecto Patronum——(呼神守卫)”      莉维亚颤抖的杖尖爆发出一片刺目的白光。渐渐的,那白光变得具象,轻柔的展开,铺成一片白雾。浓稠的雾气铺成白茫茫一片,像星云一般慢慢旋转。      莉维亚的动作惊动了摄魂怪,它们齐齐回过头。摄魂怪姿势的变化终于让莉维亚看清了它们包围圈里面的情况:德拉科身上的隐形咒似乎已经随着他的昏迷消失了,他就像是个破掉的玩偶一般,被几个摄魂怪抓在手上。      或许是莉维亚身上仍在起效的隐身咒的原因,摄魂怪们只是朝他的方向打量了几眼,便又回过头,朝着德拉科俯□。      “滚开他身边!!”   强烈的魔力波动让莉维亚的头发飞舞起来,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发怒的美杜莎。她挥舞着魔杖,向摄魂怪冲去。      “Expecto Patronum!!!”      终于,她的杖尖喷出的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有什么东西闪着夺目的光冲破白雾,朝摄魂怪掠去。      ——是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黑龙扇动着蝙蝠般的骨翼,无声的尖啸着冲入摄魂怪的包围圈里。   莉维亚看见那条巨大的、闪着银光的龙它低下头向成群的摄魂怪进攻;看见它甩着有着尖细箭头的尾巴,将摄魂怪一个一个驱赶开……她看着摄魂怪向后退去,向四周散去……      她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震惊。      直到一个身材高瘦的长胡子老头匆匆跑来,一把扛起德拉科往旁边的小巷跑去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提步跟上老头跑进巷子里。      莉维亚跟着老头拐进一条幽暗的小巷,跑进一家招牌上画着一只血淋淋的猪头的小酒吧。      她赶在老头关门之前闪身进屋,拿起魔杖朝自己施了个“咒立停”。她的身影立马显现在众人眼前。      “莉维亚!”坐在一旁的赫敏立即迎过来,“谢天谢地!你还好……哦,上帝啊,马尔福他怎么了?”   “是摄魂怪吗?”哈利赶紧跑过来。   “我这有些药水,”赫敏拿出那个串珠小包,掏出一瓶魔药,递给莉维亚,“是灵魂稳定剂。”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的细心!”莉维亚赶忙接过药水,喂给德拉科灌下去。可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眉头还是锁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或许他需要个医生。”莉维亚将德拉科的脑袋搂进怀里,心疼得都要碎了。   “现在可没有医生能来!”那个瘦高老头跺了跺脚,转头看向哈利,“你们要一起行动?”   “当然!”   “那好吧,”老头指挥道,“这小子睡一觉就好了,你们,”他指了指哈利和罗恩,“把他送到楼上去。”      -◆◇◆◇◆-      酒吧的二楼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窗台上满是压实的污渍,黑黑的一团,分不清是泥土还是油渍。地板上脏得打滑,屋里一角的木头桌子上有一大团融化后又凝固的烛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岁了。可神奇的是,那团烛泪里头居然还有根棉芯,看样子还在继续使用。更值得一提的是,这儿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熏得人展不开眉头。      “闻闻这味道。”罗恩将德拉科放上床,捂着鼻子抱怨,“难道这间房子使用羊骨头做成的吗?这儿应该改名叫羊头酒吧!”   “小声点!”赫敏呵斥道,“被阿不福思听见,他又得生气了!哦对了,”她转头看向莉维亚,向她解释道,“刚刚的老头叫做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是这儿的老板,也是邓布利多的弟弟。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邓布利多,你叫他阿不福思就行。”      可是莉维亚的心思明显没放在赫敏的说明上,她咬着嘴唇,好像闻不见床上的臭气似的,一动不动的趴在床头,一脸的忧虑。      “别太担心。”哈利犹豫着,结结巴巴的安慰道,“达力——我的表兄——他是个麻瓜,可他被摄魂怪攻击之后也还好好的……我的意思是,马尔福是个巫师,他不会有事的。”   “这个和巫师或是麻瓜有什么关系?摄魂怪的攻击连s级通缉犯都吃不消!”罗恩扭着眉头说道。下一秒,他就被赫敏狠狠的踩了一脚,尖叫着跳着脚靠到了一边的墙壁上。   “别理那个傻瓜的空话。”赫敏拍了拍莉维亚的肩,“相信我,这儿的臭味足以把马尔福熏醒——他会醒来的,很快。”   “嗯。”莉维亚哼出个几不可闻的鼻音。伸出手摸了摸德拉科沉睡的侧脸,她叹了口气,意识到现在不是消沉着影响别人的时候。她站起来,勉强挤出个笑脸,“我们先下去吃些东西吧?如果大家都倒下了就不好了。”      -◆◇◆◇◆-      桌上几乎要溢出饭盆的羊肉烩菜很好的说明了屋子里羊膻味的来源,再配上冒着热气的黄油啤酒,简单的饭菜在这个寒夜里抚慰了空荡荡的胃。      莉维亚机械的往嘴里填着食物,只想赶快吃完上楼去。      “真没想到那些该死的家伙会放出摄魂怪!”罗恩嚼着嘴里的胡萝卜,支支吾吾的说,“真是见鬼!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大概是某些咒语?”赫敏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黄油啤酒,“不过幸好阿不福思去得及时,马尔福没什么大碍。”   “可不是我救了他。”一旁的阿不福思说。他指了指一言不发的莉维亚,“是这个女孩。”   “……我叫莉维亚,莉维亚·博恩斯。”莉维亚告诉阿不福思。   “你学会呼神守卫了?”罗恩不敢置信的说,“怎么可能!你才当上巫师没多久!”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马尔福教你的?”赫敏问。   “……今天。”   “什么?”   “我今天才学会的。”提到这个话题,莉维亚仿佛又回到了德拉科被那些摄魂挂包围的时候,她的心里闷疼闷疼的,彻底没了胃口。她放下叉子,喝了口黄油啤酒,被过于甜腻的味道弄得吐了吐舌头。   “感谢梅林给你的幸运吧,博恩斯家的女孩!”阿不福思粗着嗓子说。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赫敏眨着眼问。   “黑龙。”   “黑龙?”哈利看着莉维亚,“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你和马尔福的守护神……一样?”罗恩露出被噎着的表情,“真没想到,他对女孩子还有点手段……”他的身子忽然抖动了一下,看来是谁又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你们感情真好,呵呵。”他揉着腿,龇牙咧嘴的干笑道。   “我父母的守护神都是牡鹿,”哈利笑着说,“我的守护神也是。”   “或许你们的孩子也会有只黑龙当守护神。”赫敏打趣道。      赫敏的话让莉维亚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羞涩的笑了笑。看着莉维亚的样子,其他人也善意的笑了起来。几人间因为意想不到的摄魂怪袭击而变得沉闷的气氛总算活跃了一点。      “博恩斯家的女儿居然和马尔福家的小子在一起,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一定以为这是个笑话。”阿不福思撇着嘴说道,“马尔福家的小子……”   “……这不是什么笑话。”德拉科还躺在床上,这让莉维亚变得有些敏感了起来,“他没什么不好的。”   “是吗。”阿不福思不以为然,“要不是你忽然开窍,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铁定没命。”   “要不是他有危险,我也不会开窍。”莉维亚擦了擦嘴,站起身,“你们慢用,我上去看看。”      莉维亚跑上楼,拉开那张吱呀乱叫的门。      “你去哪了?”      德拉科的声音响起,莉维亚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她猛地回过头,看见自己前一秒钟还在担心的男孩正坐在床上,一脸嫌弃的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睁开眼没看见你,我还以为被谁绑架了。”德拉科吻了吻衣服,做了个恶心的表情,“这是猪头酒吧?该死,这里头的味道和它外头的装饰一样令人恶心!”      德拉科这种熟悉的挑剔模样让莉维亚终于放下心来。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无边无际的后怕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无法避免的酸了鼻子。      “该死的小混蛋。”莉维亚拖着鼻音抱怨道。她几步走到德拉科身边,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你差点吓死我了!”   “你在撒娇吗?”德拉科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莉维亚的背。   “才不是!是生气!”   “生气也没办法。”德拉科心情好的说道,“我可不想在这种臭烘烘的地方用你喜欢的热吻来哄你。”   “……那个只有你在喜欢吧!”   “噢,是吗?我以为你每次都很享受?”   “德拉科·马尔福!”莉维亚推开德拉科跳下床,“你还是继续昏着好啦!”   “那可不行,我可舍不得你担心。”   “德拉科·马尔福!”   “好啦,好啦。”德拉科拉过莉维亚的手,让她靠近些。他把头埋进莉维亚怀里,闭上眼睛,“对我好一点,我还难受着呢。”   “很难受吗?”莉维亚立马换了语气。她摸了摸德拉科的头,担心的问,“吃点东西会不会好一些?”   “等一会。”德拉科抬起头,看着莉维亚说道,“是你救了我,对吗?”   “……那算不上‘救’。”   “你就是救了我,”德拉科笑着说,“不然我就倒霉了!”他让莉维亚坐到身边,捏了捏她的脸,“看见你的守护神了?”   “嗯。”   “是什么?”   莉维亚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心了起来。她笑着说,“你猜。”   “小獾?”   “不是噢~~~~~”莉维亚皱着鼻子笑了笑,“是你的黑龙。”   “嗯?”   “我的守护神,是你的黑龙哦。”莉维亚认真的说,“你知道吗,当时我脑子里全是你的样子。然后,你的黑龙就从我的魔杖里飞出来了!”   “莉维亚……”   “所以才不是我救了你呢。这都是因为你呀,”莉维亚说,“呼神守卫能成功是因为你,守护神是黑龙也是因为你……从头到尾,这都是因为你。”   “……我说过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接吻。”德拉科的眼神沉了下来,“但是亲爱的,你总能打破我的坚持……”      德拉科拦过莉维亚,深深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啦啦啦啦啦~新文开始存稿了~~~ ☆、   看着坐在昏暗灯火旁,对着桌上的羊肉烩菜露出嫌弃表情的德拉科,罗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终于意识到,刚才这小子昏倒的几十分钟将成为他们之间相处最融洽的时间。      感觉到罗恩的视线,德拉科轻瞟了他一眼,做出不愿和他计较的姿态。他放下手里玩弄许久却不曾舀过一勺饭的勺子,看向一旁抽着水烟袋的阿不福思。   “你准备怎么把我们弄进霍格华兹?”德拉科问。   “我自有办法。”阿不福思悠悠吐出口烟雾,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说,“倒是你,马尔福家的小子。”   “有何见教?”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阿不福思一脸的怀疑,“你让我不放心。”   赫敏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就被从厨房里出来的莉维亚打断了。   “德拉科,”莉维亚端着盘三明治走过来,放在德拉科面前,“快吃吧。”她朝德拉科笑笑,半开玩笑的抱怨道,“我发现无论在哪儿,我总是担任厨子的角色。”   “那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厨娘。”德拉科旁若无人的吻了吻莉维亚的鼻尖,“谢谢你,亲爱的。”      金三角对于这对肉麻情侣每时每刻秀恩爱的模样已经免疫,他们三人默契的做了个酸倒了牙的表情,撇开眼不愿意再当观众。可对于仍未接受马尔福居然是救世主战友这一事实的阿不福思就不同了,他差点把水烟袋整个吞下去,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诡异得不行。      “博恩斯家的女孩!”阿不福思哼哼唧唧的说,“我和你的父母有些交情。”   “是吗?”莉维亚期待的说。   “是的,是的。”阿不福思又吸了口烟,“他们都是好人,非常优秀的孩子。当年他们常来我这儿做客,阿利安娜,我的妹妹,她很喜欢莉维亚——我指的是你的母亲。”   莉维亚朝阿不福思笑了笑,“很开心听到这些。如果方便的话,或许战后我能见见阿利安娜?我想知道多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她就在楼上。”阿不福思说。   “楼上?”   “楼上的画像里。你可以去和她说说话。”   “……抱歉,我不知道……”   “这不是重点。”阿不福思挥了挥他的水烟枪,“我的意思是,作为你父母的故交,我想提醒你,不要被男孩儿华丽胡啥的好皮相蒙蔽了双眼。本质!本质最重要!”   “呃……”莉维亚偷偷看了看德拉科的眼色,朝阿不福思笑了笑,“如果你说的是德拉科,那么请不用担心,我很了解他。”   “哼。”阿不福思哼出个鼻音,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断了。   “他是我们的人。”罗恩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虽然我也很难相信,但这就是现实。”   “哇唔,罗纳德·韦斯莱!”赫敏一把勾住罗恩的脖子,“这真的是你说出来的话吗?还是谁喝了复方汤剂。”   “嗷,你弄疼我了。”罗恩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让他脸上的雀斑也像着了火似的明显了起来,“松开我!”   罗恩和赫敏又你推我搡的闹了起来。莉维亚转头看了看德拉科,笑了。   “看样子韦斯莱家和马尔福家这对欢喜冤家终于要成为朋友了?”莉维亚打趣道。   “休想!”   “绝不可能!”   德拉科和罗恩异口同声的说。   “和马尔福成为朋友?除非我疯了!”罗恩几乎跳起来。   “你的确是疯了!”德拉科阴阳怪气的说,“不知这样,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想打架吗,马尔福?”   “难道不是?逃跑得慌不择路,分明感觉到撞上了什么,还继续往前冲的难道不是你?”   “呃……”罗恩的火气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那是惯性,惯性!”   “是吗。”德拉科反而冷静下来。他瞟了罗恩一眼,不急不慢的拿起块三明治,吃下一口,才讽刺的开口道,“多谢你的惯性!不然我也不会倒在那儿被摄魂怪围攻,这样莉维亚也学不会呼神守卫。”他超莉维亚笑笑,故意拖长音调,说,“快,宝贝,说谢谢他。”   “谢谢你哟,罗恩。”莉维亚从善如流的接话道,“虽然你的惯性还让你狠狠地踩了我一脚,但还是谢谢你。”   “我……我……”罗恩窘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哈利举起手,弱弱的开口,“对不起,莉维亚。”他挠挠头,“踩你的……好像是我……”   “啊哈哈啊哈哈哈……”赫敏立马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真是群奇怪的家伙!”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阿不福思哼了声,这群孩子分明马上就要前往不知前路的战场,可他们却依旧如此积极开朗。这让他很不理解。他看了看这些表情各异的孩子,吸了口烟,半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就像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一样奇怪!”话一出口,他忽然像想到什么了似的愣了愣。然后他撇着嘴站了起来,边噔噔噔的往他的房间走去,边小声哼唧道,“哼,死都死了,我干嘛还提他。”   “邓布利多?”莉维亚歪着头,看着阿不福思的背影奇怪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他没……”   “嘘。”德拉科拉了拉她的手,制止了他,“别说。”   “嗯?”   “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有心结。”他漫不经心的吃着三明治,“有时候,特殊的重逢,有着足以解决一切的力量。”      话一出口,莉维亚立马朝德拉科投去崇拜的目光,其他三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闪亮起来。      德拉科扫了眼其他人,低下头继续解决他的爱心晚餐。      方才的话他说得冠冕堂皇,可是……      他才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其实是想让这个乖僻的老头多享受几天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      就像是播放音乐时歌与歌之间那几秒钟的空白。   短暂的轻松修整之后,他们终究还是得继续自己的使命。      年轻的战士们跟着他们乖僻的引路人行走在污渍斑斑的小酒吧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与坏境格格不入的肃穆。他们安静的绕到柜台后面,穿过一扇门,爬上了一段木制的楼梯,来到了猪头酒吧的客厅。   相比起外头,客厅里要干净得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整洁。地上铺着朴素的地毯,由于年代久远,地毯上的软毛已经被踩实,花纹也变得模糊不清。但从地毯的配色上,仍能看得出当初主人曾在挑选搭配上花过一番心思。      当然,这些平民的小心思是绝对无法让德拉科瞧上眼的。   他淡淡的环顾了这个小小的客厅一周,决定出于礼貌,不对这里的装潢发表任何看法。      阿不福思继续带着他们往客厅深处走去。      他在一方小壁炉前停下,壁炉上方挂着一张巨大的油画,画中漂亮的金发女孩带着一种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屋子,嘴角一直挂着毫无意义的甜美微笑。听见德拉科几人的脚步,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却并未作出什么反应。      看着画里的人,哈利的神色变了变。显然,他想到了某些关于邓布利多的传闻——伟大的白巫师为了掩藏他的妹妹,阿利安娜,是个哑炮的事实,将她软禁在地窖里,不见外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是阿利安娜?”   “是的。”阿不福思用那双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的湛蓝眸子看了赫敏一眼,说道,“你们听说了什么?噢,得了,不用回答。无论你们听说了什么,只要是关于我妹妹的,那么我能告诉你,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他像是有些生气,似乎觉得外头的风言风语对他纯洁可爱的阿利安娜是种侮辱,“虽然阿不思有很多事做得很糟糕,也的确关心那些勋章多过自己的家人……但他并没有把阿利安娜囚禁起来,没有!”他狠狠的瞪了哈利一眼,尽管哈利并不是散布谣言的人。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他都已经死了,实在不该受这种侮辱。”   “……很抱歉,阿不福思。”哈利呐呐的说。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阿不福思撇撇嘴,转到另一个话题上,“你们真的要去霍格华兹?那儿可不安全。”   “我们必须去。”哈利回答。   “为什么?”阿不福思又激动起来,“我真搞不懂,你们究竟在坚持什么?”   “我们……”   “邓布利多给了我们些任务。”赫敏接话道。   “任务?哼,那个老家伙总是给人错误的任务。”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们,阿不福思。”莉维亚笑了笑,认真的说,“但我们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罗恩咧开个傻笑,哥俩好的拍了拍阿不福思的肩膀。后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了。可罗恩并没有被阿不福思不给面子的态度影响,仍然用朝气满满的语气说道,“我们实力还不错,能应付得了!”   “哼。”德拉科嗤笑道,“你那无边无际的自信是用你的智商换来的吗?”   “嘿,马尔福!”罗恩就像个被扎破的气球,一蹦三尺高,“想打架吗!”   “罗恩,马尔福!”哈利把罗恩推到赫敏身边,后者立马将暴怒中的红发小子镇压了。“阿不福思,”哈利陈恳的拜托,“我们需要去霍格华兹,请你帮帮我们。”   “当然,”德拉科挑着嘴角说道,“如果你不具备这个能力——不要害羞,勇敢的说出来。至少,这样不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真是讨厌的小子!”阿不福思哼道,他看向莉维亚,“如果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抛弃马尔福家的混小子吧,你的父母会开心的!相信……”   “阿不福思!”莉维亚皱着眉吼道,同时像是宣告什么似的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好了,好了。”阿不福思清了清嗓子,轻柔的摸了摸阿利安娜的画像,“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利安娜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笑了笑,转身走开了。她并不是象一般画像里的人那样从一侧走出画框,而是沿着身后像是画出来的一条长长的通道离去。他们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赫敏蹙起眉,问道。   “等着。”阿不福思硬邦邦的说道,“既然你们铁了心去赴死,那么就去!”      不多一会儿,一个小白点又出现在了画中通道的尽头。德拉科眯着眼睛专注的盯着画像。   他看见那个小白点越靠越近,显出了原本的模样——是阿利安娜。她一步一步走向他们。随着阿利安娜的靠近,他终于看见跟在女孩身后的人影。这次她似乎领着另外一个人。      “梅林啊!”哈利忽然高叫道,“纳威!”      德拉科盯着那个跟在阿利安娜后头的人影——果然,哈利说得不错,因为不久后,整幅画便像一扇小门一样打开了,门后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密道入口。而眼前爬出来的这个头发长乱,脸颊瘦削,衣衫褴褛的人,果然是真正的纳威隆巴顿。      “哈利!”纳威看起来快哭了,他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就知道你会来!”      纳威和罗恩、赫敏一一拥抱,终于将目光投到德拉科和莉维亚身上。      “马尔福?!”   “是的,是他。”赫敏笑道,“他是我们的人——对吗,罗恩?”   “闭嘴,别问我。”罗恩别扭的移开眼。   “这……真是诡异的画面。”纳威的八字眉皱成个囧字,“不过,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间。阿不,待会还有几个人会来。他们会直接幻影显形到酒吧里,到时候记得让他们通过。”   阿不福思哼了哼,当做听见了的回答。   “好了,兄弟。”纳威拍了拍哈利,“快跟我来!小伙伴们都在等你呢!”      纳威把他的手伸给赫敏,帮助她爬上壁炉架,进入地道;罗恩紧跟着她,然后纳威也爬进画像里。哈利将一条腿踏上壁炉架,然后回头看向阿不福思。      “谢谢你,阿不福思,”哈利说,“你救了我们的命。”   “那就照顾好他们,”阿不福思粗声粗气地说,“还有你自己!”   “我会的,”哈利笑着说,“我们战后见。”      等到哈利也爬进画像,德拉科才将手递给莉维亚,示意让她先进去。莉维亚握住德拉科的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深深的看向德拉科,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德拉科捏了捏莉维亚的手,柔柔的笑了。      “我懂。”他看着莉维亚的眼睛,说道,“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 真的要完结了 有种蛋蛋的忧桑…… ☆、   德拉科爬上壁炉架,弯腰钻进画像后的通道里,走在了队伍的末尾。      通道的地面上长满了滑腻的石苔,他提醒莉维亚注意脚下,随即便虚扶着旁边的石壁,小心翼翼的通行。所幸的是通道的墙面上还留着几盏黄铜制的灯,虽然灯光昏暗,倒也聊胜于无。      哈利和纳威在前头聊着些关于学校的事,内容无非是食死徒们是怎样用钻心咒折磨他们的。德拉科对此毫无兴趣,自然不会参与这个话题。   他一边调整者脚步,注意避开那些过于湿滑的地方,一边细细思忖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该去斯莱哲林,找些同学来帮忙吗?      几乎是立刻,他便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回到斯莱哲林,他又能找谁呢?他不该因为这几个月逍遥自在的日子便忘了当初爸爸入狱时,周围人落井下石的嘴脸。   事到如今,他才忽然觉察到,曾经的他从未拥有过一个朋友——无关家世背景,利益权利,无关一切外在因素的,真正的朋友。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他忽然有些嫉妒起哈利·波特来——即使,他的朋友看上去都不怎么有用。      “转个弯就到了。”      纳威看上去对这湿滑的地面驾轻就熟的样子,他轻松的小跳过一个积水的小坑,回过头来笑着如是说。      德拉科跟着他转过一个拐角,通道的尽头便出现眼前。      纳威带头走上走廊尽头的那几阶楼梯,推开了和阿瑞娜肖像后面那扇差不多的门。他一猫腰钻了出去,哈利也紧随其后。   随着哈利钻出门去,门的那头忽然爆发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德拉科用脚趾甲都能想到,那是专属于救世主的欢迎仪式。他翻了个白眼,重整表情钻出了门——      欢呼声戛然而止。      “梅——林——啊——!”西莫·斐尼甘的脸上有着大片的青紫,肿得老高。他的手还僵硬的保持着和哈利热情握手的状态,可是表情却满是震惊。他瞪大眼睛看着德拉科,大吼道,“你们能看见他吗?还是我见鬼了!!!!该死!!!!!!马尔福家的臭屁黄金白鼬化成鬼来报仇了?!!!!”      “闭嘴!”德拉科在听见【白鼬】两个字之后成功暴走,他指着西莫那张肿得有些滑稽的脸跳脚道,“别在这大吼大叫!别用你那张愚蠢的蠢脸对着我!!!”      “梅林啊,梅林啊!”一个德拉科说不出名字的人尖叫道,“他说话了!我也看见他了!”      这声尖叫像是忽然浇到热油里的一瓢冷水,聚集在这儿的小巫师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甚至拿出了魔杖,使出了呼神守卫。      一只银色的鸽子从一个拉文克劳的魔杖里飞了出来,朝德拉科直直撞来。德拉科厌恶的将它打散,咬着牙怒吼道,“哈利·波特!”他几乎想要冲过去揪住哈利的领子,“快让你的傻瓜朋友们停下来!”      “噗嗤——”哈利像是什么诡计得逞了似的,愉快的笑了起来,“好了,伙计们!”他抬起双手往下一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们没看错,这确实是德拉科·马尔福——但是——”他提高音量,压住再次沸腾起来的声响,“放心吧,他是活生生的。”      “不可能!”一个圆脸盘的赫奇帕奇说道,“预言家日报分明登载了他的讣告!”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德拉科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除了让赫奇帕奇变得聪明起来之外。”      “嘿!”在一旁看戏看得过瘾的赫奇帕奇代言人——莉维亚·博恩斯小姐终于发言,“反对学院歧视!”      “我只是在陈诉事实。”德拉科撇撇嘴,顿了顿,将莉维亚一把拖了过来搂紧怀里,“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你是我的女人!”      “好了,各位!”赫敏总是那个把大家拉回正题的人,“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她大吼道。      果然,在格兰芬多女王的威严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赫敏得意的笑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大家都知道!现在——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时刻!我们必须打败神秘人!必须包围霍格华兹!现在我们不该在意任何外在因素!无论你姓韦斯莱,还是马尔福——(罗恩小声插嘴: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闭嘴,罗恩!——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们该团结一心!共谋大业!”      “赫敏说得没错。”莉维亚笑道,“初次见面,各位。我是和你们并肩作战的新伙伴,我叫做莉维亚·博恩斯。而我的母亲,”她笑着看向那一堆集结在一块的赫奇帕奇,“她姓史密斯。”      “史密斯?”一个雀斑脸的小女孩惊讶道,“赫奇帕奇的传人,那个史密斯?”      “是的。”莉维亚走过去,友善的朝赫奇帕奇们行了个礼,“很高兴回归到你们中间,我的朋友们。”      莉维亚的话很快在赫奇帕奇中间引来一阵惊叫。他们高兴的跳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和这位赫奇帕奇的传人拥抱,握手,互通姓名。      德拉科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屑的撇撇嘴,却没说什么——好吧,他承认,作为在场的唯一的斯莱哲林,他确实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破天荒的主动跑出了话题,“这是哪儿?”他问哈利。   “有求必应室。”纳威抢答成功,“在这儿藏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要我们有一个人呆在这儿,他们就进不来,门是不会自己开的。”   德拉科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应和。这让纳威有些尴尬。   “这是你的主意?”罗恩问道。   “是。”纳威羞涩的挠挠头。   “好样的!”哈利拍拍纳威的肩膀,“你奶奶一定会以你为荣。”   “隆巴顿夫人会不会为此感到荣幸我不确定,”德拉科盯着房间的某处,冷不丁的开口道,“可我确定的是——”他抬起手,指向没有窗子的墙上挂着的色彩明快的织锦帘子:那儿有用猩红色布装饰的格兰芬多金色狮子,黄色衬着的赫奇帕奇黑獾,蓝色装饰的拉文克劳青色老鹰,唯独少了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那里少了斯莱特林的旗子。”   “那是因为这里没有斯莱特林!”一个格兰芬多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们都巴不得神秘人获胜!该死的食死——”   “斯蒂芬!”哈利叫出那个格兰芬多的名字,有些小心的看了眼德拉科,“马尔福就是斯莱特林。”   “鬼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别这么说。”哈利眨巴着那双极具煽动力的纯洁绿眼睛恳求道,“我相信他——他也是我的朋友。”   “我该感到荣幸?”德拉科冷嘲道。   “随你。”哈利像是对德拉科的说话方式完全消化,无论怎样都不再生气,“反正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也是——这你永远否认不了。”      德拉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哈利。他从袍子里抽出魔杖,使了个完美的变形咒——一面闪着银绿色光芒的,绣着精致的斯莱特林院徽的丝绸锦旗出现在了墙面上。不得不说,无论从精致程度、色彩还是材质上,这面斯莱特林旗都要把其他学院的旗帜甩上几条街。      “这里没有斯莱特林!”有一个格兰芬多出头叫道。   德拉科冷笑着用魔杖轻轻地指了指自己,淡淡的说,“学会使用你的眼睛,先生。”   “那也只有你一个人!”那个格兰芬多继续说。他像只茶壶似的叉着腰,嘲笑道,“难不成你一个人就能代表整个斯莱特林?!”   “不然呢?”德拉科理所当然的回答,“除了马尔福,你还想要谁来代表斯莱特林?”      所有人都沉默了。诚然,马尔福是他们见过的,最狡猾,最阴险,最……最斯莱特林的学生了!比他更能代表斯莱特林的人虽然还有斯内普和伏地魔,但是谁也不会在这时候提到他。   于是,格兰芬多们只能从鼻子里哼出几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也只好默许德拉科的行为。      “那么说说正式吧。”哈利笑着打破僵局,“我……”      忽然,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德拉科立刻反应过来,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站到哈利面前,催促道,“摆脱他!”   “唔……嗯……”哈利的表情痛苦了一阵,接着又茫然了几秒,“天哪。”他捂着头上的疤痕轻叫道。   “怎么了?”听见声响的莉维亚凑了过来。接着,罗恩和赫敏也走了过来。   “你又……”赫敏刚开口,便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场。她小心的瞥了眼纳威,后者愣了愣,识趣的走开了。她这才小声说,“你看见什么了?”   “他发现金杯的事了!”哈利压低声音道,“我们必须赶在他来霍格华兹之前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   “你在说拉文克劳的冠冕吗?哈利?”卢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个丢失的冠冕?”   “嘿,卢娜,好久不见——”哈利匆忙问好,“是的,我在说它。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没人知道它在哪。那早就丢了。”说话的是秋。      看见曾经的女友并不使哈利感觉尴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可是,跟在秋后头朝他走来的红发女孩却让他呆住了。      是金妮。      “噢,”退到一旁的德拉科厌恶的朝身边的莉维亚小声说道,“看看疤头的脸!活像个思春期的花痴男孩!”   半晌,他却没有得到莉维亚的回答。他奇怪的转过头,却发现莉维亚正盯着那个赫奇帕奇的怀表。   “你在干什……”   “晚上好,赫尔加奶奶。”莉维亚朝着怀表里头的赫奇帕奇女士微笑道,“我有些事想要问您。”   “乐意解答你的所有问题,亲爱的。”赫奇帕奇笑得仍然是那样的慈爱优雅,“可是,等等——你们这是在,霍格华兹?”   “是的,赫尔加奶奶。这是有求必应室。现在是很重要的时刻,所以——您能告诉我有关拉文克劳的冠冕的下落吗?”   “这……”赫奇帕奇露出苦恼的表情,“那并不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可是现在冠冕不见了!没人知道它的下落。您有任何关于它的线索吗?”   “或许你该去找找格雷女士。”   “格雷……女士?”   “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鬼魂。”德拉科解释道。   “是的。可是她生前的名字叫做海伦娜·拉文克劳。她是拉文克劳的女儿。那孩子脾气有些倔,带我去找她,我帮你问问她。”      盖上怀表,莉维亚朝德拉科笑笑,“看来我也能起到那么小小的,一丁点的作用?”   “作用可大了,我的女孩。”德拉科轻吻了一下莉维亚的额头。接着,他上前一步,“波特。”他看着转过身来的哈利说,“莉维亚知道该去哪儿问冠冕的下落了。”他看了看围在哈利身边一圈的人,“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引路人,帮我们找到格雷女士。”      “我能带你们去。”卢娜站了出来。      -◆◇◆◇◆-      穿过黑暗的走廊,卢娜带着他们拐进一个洒满月光的、鲜为人知的角落里。      卢娜指着月光里那位长发的女性说,“这就是格雷夫人。”她转过头,提高声音呼唤道,“格雷夫人——”      格雷夫人悠悠的转过头。当她看见卢娜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时候似乎微微恼怒了,她立即回头,朝另一条走廊飘去。      “海伦娜。”      赫奇帕奇的声音从莉维亚手中的怀表里传出来。      久违的故人的声音果然让格雷夫人停住了脚步。她愣了愣,忽然在下一秒出现在了莉维亚面前。      莉维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德拉科身后躲了躲。      “你在说话?”格雷夫人问道。   “是我。”赫奇帕奇说,“你低下头……再低一点……对,这就是我。在这个怀表里。”   “……好久不见了。赫奇帕奇女士。”   “大概有几百年了?或是一千年?”赫奇帕奇笑道,“我已经记不清了,海伦娜。”   “谁说不是呢。”格雷夫人——或者说是海伦娜·拉文克劳,淡淡的笑了起来,“时间过去得太久了。”      这两位来自过去的灵魂似乎都陷入了回忆,她们各自沉默着,都没有再说话。其他人也只好默默等待,不敢打扰这两位过于德高望重的灵魂。      “叙旧就放在今后吧,海伦娜。”赫奇帕奇叹息道,“我来是为了你母亲的冠冕。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冠冕?”海伦娜的表情忽然变得怒气冲冲,“连你……连你也要觊觎它?”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当然敢这么想!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企图迫使我——那冠冕代表着智慧——”海伦娜似乎十分激动,她的头发向上扬起,表情也变得狰狞。   “我们是为了打败伏地魔!”哈利终于忍不住叫嚷起来,他的伤疤又开始灼痛起来,“你必须告诉我们,必须!”   “我恐怕帮不了你!”   “海伦娜!告诉我们,这不是玩笑!”   “我……不!”   “他已经来了!”哈利捂着伤疤痛叫道,“他就在来的路上!”   “告诉我们,孩子。”赫奇帕奇的声音从未如此庄重严肃过,“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知道什么,说出来——然后,你将会得到解脱。”      -◆◇◆◇◆-      这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   为了摆脱母亲的控制,海伦娜偷了冠冕,然后,又被伏地魔骗去。   从此,这个悲戚自责的灵魂日夜飘荡在霍格华兹的每个角落。她再也无法得到母亲的谅解,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知道……他在……奉承。他看上去……懂得……去同情……”海伦娜哽咽着说。      “当他想要获得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十分迷人。”哈利理解的说,“放心吧,海伦娜。我会打败他,我保证。”      “切。”德拉科冷笑一声,“救世主!”      哈利无奈的看了眼德拉科,朝海伦娜鞠躬道别。      “跟上我!”哈利转身往另一条走廊跑去。      赫敏和罗恩急忙跟上。“可是,去哪?”赫敏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看见了!它在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哈利答道。   “……什么?”   “有求必应室!”德拉科忽然答道。他快跑几步,和哈利一起往有求必应室跑去。      当他们终于来到那块老旧的地摊前的时候,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可是,一个冰冷可怖的声音冷静的打破了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小自信——      “交出哈利·波特!”      伏地魔的声音响彻了霍格华兹古老城堡的每个角落。      “交出哈利·波特!那么,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对 应该是今天= = 得去出差……刚实习一个月就得跟着带我的姐姐跑去广东开会和采访……还得去一个星期……祝我不要被台风吞没吧〒▽〒 向各位请个假呗~~~回来之后会继续更新~~~其实也没有两章了╮(╯▽╰)╭ 而且……最近也没什么人看嘛耸肩 战争场面木有什么好发挥的,再yy他最终也是哈利的个人秀……所以下章会直接跳到一年后两人关于结婚的交集(争论?) 所以……一周后来看吧……么么哒! ☆、一年后   走出房子,莉维亚深吸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阳光,沙滩,碧海,蓝天,棕榈树,还有那几只在礁石上悠闲踱步的海鸟。      ——这一切都说明着,这儿是加州。      莉维亚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便走下那几阶木梯,光着脚踩在了沙滩上。   被阳光烤了一上午的沙滩有些烫脚,几只胆大的小螃蟹从莉维亚的脚背上爬过去,挠得她怪痒的。波比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哼哼着责怪主人出门却没带上它。莉维亚拍拍它的头,它却一个用力,直接将莉维亚摁倒在沙滩上,摇着尾巴舔起她的脸来。      波比的舌头湿哒哒,臭烘烘的,可这只会让莉维亚的心情变得更好。      是啊,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有什么能惹怒她呢?      “用这种画面来迎接我,是不是有点儿失当?”      熟悉的好听声音自背后传来,莉维亚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你来了~”      莉维亚推开波比,看向来人。      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魔法部制服,手上代表着马尔福家主权利的手杖,在阳光下更显闪耀的铂金色头发,还有——   让莉维亚深陷其中的,更加成熟稳妥,也愈发温柔宠溺的成熟面容。      “德拉科。”莉维亚拉着德拉科的手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亲切的颊吻。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德拉科搂着莉维亚的腰,一边对她笑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把咬他裤脚的波比踢到一边,“三个月?半年?”   “五天。”   “才五天?!”德拉科夸张的瞪大眼睛,“我感觉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花言巧语~”莉维亚伸手捏捏德拉科的脸,“你好像瘦了?魔法部很累吗?”   “你知道的,刚开始总会有些麻烦。有些快要见梅林的老家伙总喜欢抓着马尔福过去的事情不放……别担心,别皱眉头。相信我,这都算不上是挑战。”   “我当然知道你搞得定!只是那些老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大战结束后哈利和邓布利多都出面为马尔福家族澄清了,你甚至还被颁发了梅林勋章!”      如果是平日,德拉科看见莉维亚为了他如此激动,一定会觉得异常满足。但是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实在是觉得,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于是他像安抚小宠物似的揉了揉莉维亚的刘海,用愉悦的调子说,“好了亲爱的,别浪费时间在那些老古董身上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们该说些开心的事情。”   “……哦,”莉维亚眨了眨眼睛,故意问,“什么好日子?”   “得了,我的小机灵鬼。你是不可能忘记的。”德拉科笑了几声,“所以,你给我的答案呢?”      莉维亚+低下头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轻轻推开德拉科,转身往屋里走去。      德拉科说得没错,莉维亚的确忘不掉今天是什么日子。      一年前的今天,伏地魔在霍格华兹的古老城堡见证下,停止了呼吸。      眼睁睁看着给魔法界蒙上半个世纪恐怖阴影的一代黑魔王的殒灭,这对在场的所有人——无论你是那个阵营,都是个不小的冲击。      对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对更多人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可是,对于莉维亚来说,她对于那一天的记忆,远远不止那个没鼻子的,化成灰的大魔头。      -◆◇◆◇◆-      一年前。      半空中耀眼的魔咒终于消散,人们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们盯着瘫软在地上那个死去的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汤姆·里德尔死了,以最平凡的方式。      大概过了一分钟,人群才忽然骚动起来。   几乎是瞬间,欢呼声,惊叹声,呼喊声,喜极而泣声从哈利身边开始爆发。声音越来越大,直冲云霄。   莉维亚看着或是欣喜若狂,或是一脸绝望、仓皇而逃的人们,心里出奇的平静。她不曾真的感受到伏地魔带来的折磨,此时此刻,她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有宛若新生的感觉。   她静静的看着伏地魔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她忽然想到金杯里那个猖狂至极的魂片——他是那么的渴望成功,渴望权力,可是到头来,他死的时候,却两手空空。      这是梅林的安排吗?      她忽然感觉脊背一阵凉,下意识的握住了身边德拉科的手。      ——却被挣脱了。      她回过头去。      如果说她想象中的,符合德拉科性格的求婚会是怎样的话,她可以说出千百种答案——漫山遍野的保加利亚玫瑰,最精致的打扮,最尊贵的见证人……      可是任何的锦衣华服、精心准备都比不上此刻半跪在她面前的德拉科让她更感动。      由于方才的激战,德拉科的衣着只勉强算得上【整齐】,和【整洁】都搭不上边。他的额角青了一块,是坍塌的天花板的杰作;脸颊上站着灰,神色也有些疲惫。这实在算不得是个适合求婚的状态。      但是,莉维亚看着眼前德拉科闪亮真诚的眸子,忘记了周围人善意的,诧异的,笑闹的眼光。      “听说,麻瓜们求婚喜欢这一套。”德拉科看着也很是不习惯,表情像是跪在了针毡上,“人们的见证,单腿下跪,听说,还得要个钻戒?那个我现在没有,但你放心,我待会儿就给你买一百个鸽子蛋。你知道的,马尔福家不差钱。”      德拉科别别扭扭的,羞羞涩涩的,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引来了围观人士的不满。      “纯情的马尔福小伙陷入了自己的羞涩。”   “他究竟得绕多少弯子才能说到正题上呢?”   “开个赌局怎么样?弗雷德?”   “好主意,乔治!”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变,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大战结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或是被长久以来对安定生活的渴望腐蚀了理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些格兰芬多面前求婚?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莉维亚感动失神的模样,又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的行动喝彩起来。   他故作姿态的清清喉咙,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吗,莉维亚·博恩斯?”      “我……”莉维亚忽然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我愿意。我一直都愿意。”      话一出口,起哄声便响了起来。哈利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赫敏站到莉维亚身后,悄悄的推了她一把。莉维亚一下子扑倒在德拉科怀里,两人拥着在地上滚成一团。      这场面或许能排得上德拉科人生中最狼狈时刻的前几名,可一定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时刻的前三名。或许是他脸上的笑容太明显,连一向和他敌对的格兰芬多都忍不住真心为他鼓起掌来。      德拉科躺在地上,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喝彩的样子,看着云那头七彩的阳光,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弯上去,再弯上去。      天在这一刻更晴朗了。   阳光也仿佛卸下了防备,大度的照亮了所有人。      此时此刻,德拉科仿佛看见了永恒。      他认为,婚礼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也觉得,莉维亚一定和他的想法相同。直到几天后在翻修一新的马尔福庄园——      "什么?结婚?现在?我才十七岁!"       作者有话要说:据罗琳给出的九年后大家的职业来看 德拉科是圣芒戈的医生 想了想doctor Marfoy的样制服诱惑啊鼻血喷涌…… 还在出差中 用pad更新了一章。。。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也是心意啊各位TAT 由于我的愚蠢 把新文唯一的两章存稿发出来了。。。。事已至此 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先养肥吧?虽然我估计没什么时间快速更新 但一周也会有2-3更的! 新文已发~继续嫖拽哥~~~求关注~~~~~~~ ☆、“逼婚”的方式   “在想什么?”      德拉科看着捧着杯子望着自己傻笑的莉维亚,忍不住打断了她的思绪。可是话刚出口,他却自己想到了答案——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还能想到什么呢?   或许对于德拉科和莉维亚两人来说,每逢这个日子,两人首先想到的都会是【求婚的纪念日】,随后才是【伏地魔的死期】【战争的结束】。      “在想你一年前说的话呀。”果然,莉维亚证实了德拉科的猜想。   “然后呢,”德拉科故意说道,“想你是怎么拒绝我的?以你太过年轻的借口?”   “嘿,我并没有拒绝你,我只是……”   “说再等等。”德拉科接口道,“当时你说让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让你足以成长为一位妻子。今天就是期限了,你,准备好了吗?”   莉维亚正准备回答,可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似的,顿了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那也不要紧。嫁过来,我会帮你验证你到底是不是个好妻子的。”   “嗯……”莉维亚支吾了一会儿,抬手抚上了胸前挂着的怀表,那里面有赫奇帕奇的小相盒,“我想,我得再考虑考虑。”   “什么?”   “我是说,我得再想想。”莉维亚眨巴了几下眼睛,“你会体谅一个即将步入婚姻的、只有十八岁的少女心中的紧张和忐忑的,对吗?”   “莉维亚,你没必要……”   “亲爱的~~~”莉维亚主动偎进了德拉科的怀里,让两人贴得紧紧的,“人家真的很紧张吗~~你就再等几天嘛~~~”   “莉维亚……”   “再等等不行吗?”莉维亚讨好的亲了亲德拉科的脸颊,贴近他的耳朵,用气声说道,“就几天。今后这一辈子,我就都是你的啦~~~”   “……你现在也是我的。”   “对对对~你说得没错~~是你的~都是你的!”莉维亚说着,猛地向德拉科扑去。      含着莉维亚香软的唇畔,德拉科纵使心里有千百般不愿意,也说不出口了。      "赫尔加奶奶~"      莉维亚一回房间,就匆匆关上了门,还作贼心虚的使了个静音咒——即使德拉科已经离开了。她兴高采烈的从领子里拉出那根长长的链子,打开了上面挂着的那只怀表。   赫奇帕奇满意的脸自小相盒里浮现。   "亲爱的,"赫奇帕奇的语气像个少女般雀跃,"我都听见了!"   "我做得好吗?"莉维亚问,"会不会太不自然?他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女孩子就该矜持些!太容易让男人得手,他们就该不懂得珍惜了。听奶奶的,准没错。"   "嗯!"莉维亚听话的点点头,笑弯了眼睛。      可是另一头,德拉科就没有莉维亚这样的好心情了。靠坐在二楼小客厅的高背沙发上,德拉科叹气的次数就像他的苦恼一样频繁。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也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女孩儿明明也为自己着迷,却总是想把婚期推迟。      纳西莎端着杯咖啡从德拉科身后走过,后者却浑然不觉。纳西莎挑挑眉,没说什么,穿过走廊回了房。不多一会儿,卢修斯从房里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丝揶揄的笑,他抬步走到德拉科身边。      "日安,儿子。"卢修斯扶了扶德拉科的背,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   "……噢。"德拉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日安,爸爸。"   德拉科看着卢修斯,等待他先说话。可是对方却似乎没有交流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用含笑的眼神看着他。德拉科不解的眨眨眼睛,正准备开口询问是否有什么不妥,卢修斯却先他一步出声了。   "噢,我看见了什么?"卢修斯仿佛化身莎翁情诗里的男主角,用戏剧化十足的咏叹调唱道,"一位少年悸动不安的心?还是在情海中漂浮的小船失去航向的挣扎声?"   "爸爸……"   "不要苦恼,我的孩子。你的导航仪不久在这儿吗!把你的烦恼告诉我,我会回赠你答案。"   "我……"   "嗯嗯!说吧,孩子!大胆地说出来!"   "爸爸,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呃,你知道,就像预言家日报的那些记者一样。"   "你要相信你的爸爸,这只是关心的表情,极度的话关心。"   "噢,谢谢你的关心,"德拉科叹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被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拒绝求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莉维亚……"   "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对了,之前是不是得去魔法部登记?"   "事实上,她说,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   "她拒绝你了?"   "不算拒绝。"德拉科立马否认,"只是她希望再晚一些举行婚礼。"   卢修斯静静的观察了德拉科一会儿,忽然展颜笑了。   "爸,爸爸!"德拉科抗议道。   "别介意,"卢修斯放缓了笑意,眼底浮现出一种类似追忆的情绪,"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该觉得高兴,德拉科。只有在年轻的时候,你才有为爱情苦恼的权利。"   "可这滋味并不美妙。"   "谁说不是呢。"   "当年你和妈妈是怎么……嗯,我的意思是,你当时是怎样求婚的?"   "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很简单,没有什么波澜。"   "以我对妈妈的了解,她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答应。"   "以她的性格,她的确会好好儿折磨我一阵子。但根据当时的情况,她除了答应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含笑的挑起眉头,表示自己对爸爸的说辞一点儿也不相信。儿子的态度让卢修斯有了小小的尴尬,随后便是些微的挣扎。他抬眼偷偷瞧了瞧纳西莎所在房间的门,然后回头看向德拉科。   "你得知道,男人做事得讲策略!"卢修斯努力做到漫不经心泰然自若,却还是无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妈妈不让我教你这些,但是,听我说,孩子,是男人,就该勇敢的上!"      "勇敢的……上?"      看着卢修斯别有深意的笑容,德拉科感觉自己瞬间懂得了很多……很多……      "爸爸。"   "什么,德拉科?"   "我永远赶不上您,真的。您是我永远的人生榜样!"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领导巡逻的压力用平板码稿 求表扬!!! ☆、该出手时就出手!   该怎么让一切发生得水到渠成,这的确是个让人苦恼的问题。      “噢,我尊贵的小主人!您那得体的礼服,光彩照人的宝石胸针,雕刻般的五官和一丝不苟的头发!每一样都让我如此——”      “闭嘴。”      心烦不已的德拉科给多嘴的镜子施了计封喉锁舌,一脸忧虑的对着镜子第十二次整理起自己的着装来。他将胸针从左胸换到右胸,想了想又换了回来。对着镜子左右照照,他又将胸针调高了一厘米。   前晚的彻夜难眠让他的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也偷偷钻出头来。虽然施过几次美容咒之后这一切都被很好的掩饰了,可德拉科却还是不安得很。他拿起魔杖,对准自己的脸,又施了次咒语。他的脸变得更加光滑了,却因为过多的美容咒语的掩饰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并且还透出些让人不能直视的“圣光”,就像有人在他的脸皮底下施了计荧光闪烁一样。      “咒立停!”      德拉科烦躁的将脸上的咒语撤去,泄气般的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神色萎靡的自己生起闷气来。      “这真是太不男人了!”他叹息道。   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因为甚至还没发生的事情感到如此躁动紧张。要知道,他给自己的定位可从不是什么纯情的小男生。他想跑去爸爸那儿仔细问问当年的细节,但因为说不出口的窘迫和无意义的自尊心无法成行。      他揉了揉鼻根,抬头再次观察起镜中的自己来。   卸下美容魔法之后,他的脸色实打实的叙说着“疲惫”二字。原本,这些日子以来魔法部的事情就让他忙得够呛,那些格兰芬多的老家伙们一刻不停的找他的麻烦。看着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们讨厌的嘴脸,他简直想要举起魔杖申请对决!可偏偏莉维亚又再次推后了婚约……现在的德拉科,用心神俱疲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无论怎样,德拉科心想,今天一定得把莉维亚给“解决”了。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不那么完美的形象,忽然别有深意的笑了。      ————————————————————————————————      美国·加州      “梅林啊,德拉科!”      莉维亚把在德拉科脚边撒泼的波比赶开,连忙迎上去扶住了他的手臂,“你的脸色很差,你还好吗?”   “没事,别担心。”德拉科握着莉维亚的手轻轻揉捏,嘴角强撑的微笑称得上是“虚弱”。   “你总喜欢说没事。”莉维亚让德拉科坐下,也跟着坐在他身边。她担心的看着眼前人的侧脸——      几天不见,德拉科看似憔悴了许多。原本便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双颊还隐隐透出些不健康的青白色;他的嘴唇周围有些发灰,眼神也黯淡了许多;就连他随地随地都要保持妥贴的头发,此刻都有些凌乱。      当一个马尔福无法维系自己外貌的光彩,那么一定是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变动。   莉维亚想。      于是,她眉宇间的忧虑变得更加明显,眼神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对德拉科的担心。她握住德拉科的手,像战时那样微笑着为他打气,“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是,这次莉维亚的微笑似乎失了效,因为德拉科并没像她想象的那样对她回以微笑。德拉科深深地看着莉维亚许久,有些为难的开口,“或许你可以……”他顿住了,然后叹了口气,“不,没什么。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不过是个小难关,我很快就能度过。”他朝莉维亚勾勾嘴角,但这个疑似微笑的表情却让莉维亚更加心痛。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莉维亚也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   “别说些‘真的没事’的胡话!”莉维亚压低了嗓音,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看起来有些想哭了,“就算我不能帮你什么,但至少……我能帮你分担一些。”   “嘘——”德拉科浅浅的笑了。他握紧莉维亚的手,抚了抚她的眼角,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在这里,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分担’。你懂吗,我的小姑娘?”   “那好。”莉维亚吸了吸鼻子,稳定声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不过……”德拉科又顿了顿,像是在思量措辞,“只是些流言蜚语罢了。”他耸耸肩,“你真的不用费心。”   “什么流言蜚语?”莉维亚坚持道,“告诉我。”   “莉维亚……”   “我要知道。”   “不过就是……你知道的,那些格兰芬多的老东西总是把眼睛放在我身上,巴不得我出错。”   “还有呢?”   “……没别的了。”德拉科转开目光,不再回答。他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想不到能说什么了。      德拉科承认,现在他的一脸灰败和颓丧都是让莉维亚心软心疼的伪装,他很清楚莉维亚的性子——为了让他振奋起来,莉维亚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利用莉维亚对自己的深爱达到目的,这原本便是有些卑鄙的做法,他不想再编更加过分的谎话来欺骗她。      可是,德拉科的心虚却被莉维亚理解成了无从出口的自尊心,以及不愿让她担心的关怀。她简直心酸得要命。她久久凝视着德拉科的侧脸,不知该如何为他派遣忧虑。要知道,就算是大战的时候,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德拉科。   她无限柔情的主动将自己投入德拉科的怀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将侧脸贴在德拉科的脖子上,软软的说道,“我保证。”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还有比这更好的实施计划的时间点吗?      德拉科仿佛是个被插上电源的小马达,全身一抖擞,立即哒哒哒的启动起来。他按捺住心底立刻将莉维亚吃干抹净的心思,轻轻揽住了女孩的肩膀,“我有告诉过你吗,”德拉科将莉维亚抱的更紧些,吻上了她的额发,“当年我刚来这儿的时候,以为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灾难。可是现在……梅林知道我有多么感激这一切。”      虽然这个情景有些设定的意思,但德拉科却字字情真。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心底的话,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感动。   感受着莉维亚匀匀洒在脖颈的鼻息,德拉科闭上眼睛。莉维亚温暖的呼吸顺着他的领口钻进去,流进了心里。他闻着莉维亚身上从未变过的柠檬香,仿佛回到了初到美国的那一天。在那样严寒而又压抑的灰色岁月,他是何其幸运,可以来到这片阳光明媚的地方,完成足以改变一切的蜕变。      想到怀里的这个女孩马上就会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德拉科忍不住激动起来。他的喉咙一阵阵发紧,搂着莉维亚的手也开始冒汗。      “你怎么了?”莉维亚握住德拉科的手,“你在……发抖?”   “……没有。”   “你在冒汗!”莉维亚抹了把德拉科的脑门,一手的汗珠,“你很不舒服吗?”   “我……还好。”   “可是……”   “莉维亚!”德拉科忽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莉维亚一愣,看着他一脸疑惑。德拉科却忽然舒展了眉眼,眼中深情满溢。他缓缓地舒了几口气,微微笑了笑,轻声说,“我爱你。”   “我也……唔……”      德拉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上去含住了莉维亚的唇。炙热的唇舌一相触,便热情地纠缠起来。不同于交往初期的青涩和收敛,德拉科熟练地挑开莉维亚的贝齿,用舌尖一轻一重的挑逗起女孩甜软的香舌来。      “唔……”      德拉科的攻势让莉维亚稍稍不适的往后缩了一下,换来对方更加用力的钳制。德拉科将莉维亚快要溢出嘴角的津液吸进嘴里,故意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你吃了糖?”德拉科稍稍离开莉维亚的唇,问道。   “嗯?……没有……”   “骗人。”德拉科又咬住了莉维亚的嘴角,“不然怎么会这么甜?”看着莉维亚因为缺氧变得有些泪眼朦胧的双眼,德拉科听见自己心脏鼓噪的声音,他深吸口气,俯□去,“让我忍不住……再尝尝。”      一手抚着莉维亚的长发,一手轻轻解开了女孩胸前的纽扣,德拉科终于将手抚上了莉维亚的柔软。莉维亚猛地一激灵,下意识的握住了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      莉维亚紧张得声音都抖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个情景,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辛迪和她说过,霍格华兹有很多女孩儿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和男友发生了关系,可是……她轻轻握住德拉科的手,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他推开。      “莉维亚,莉维亚……”      德拉科有意识的忽略了莉维亚的动摇,他细细舔舐着女孩下颚柔润的弧线,一点点吮吸,沿着脖线滑到锁骨。交往这些日子,他很懂得该怎样让莉维亚乖乖就范。不一会,莉维亚就发出了难耐的好听声音,握住德拉科的手也软软的松开了。      “这才对,我的好姑娘……”      德拉科笑了笑,将莉维亚的衣服完全拉开。   女孩白嫩的胴体一下子展现在眼前,平直的锁骨,圆润的柔软,细软的腰身……以及,因为温差刺激羞涩的挺立起来的,粉色的茱萸。      德拉科直白的目光让莉维亚羞得几乎流泪,她下意识的抱住胸,朝沙发靠背缩去。德拉科钳住她的手,半强迫的拉开。      “德拉科!”莉维亚哀求道,“现在是白天……这里,这里是客厅!”   “别担心……”德拉科空出只手施了个无杖魔法。   周围瞬间暗了下来,前台、楼梯、沙发全都不见了踪影。天空坠下点点星光,星云在他们手边溜过,极光在不远的那头发光。      “瞧,”德拉科温柔的说,“你在云里。”      莉维亚陷在柔软的云絮中,心中忽然安定下来。即便她清楚这不过是个简单的魔法,但她也愿意为了眼前的男人而相信自己真的置身云中。      德拉科重新俯身下去,握住莉维亚的柔软轻轻揉捏。他虔诚的吻住那颗颤抖的红色果实,将他的女孩完全拥入怀中。      一遍又一遍的抚过莉维亚的身子,德拉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兴奋的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某处冲去,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莉维亚……莉维亚……”      德拉科将膝盖抵进莉维亚紧合的双腿,莉维亚惊呼一声,用手臂挡住了脸。      “真是要疯了……”感受到德拉科曲起腿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细细磨蹭,莉维亚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起来。梅林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想要喊停,但是因为附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德拉科,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反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莉维亚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当是给他最近萎靡的精神一些振奋剂好了。      身下传来一阵陌生的酥麻感,莉维亚的走神被德拉科急躁的动作打断。她放下遮住视线的手臂抬眼看去,却发现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      “梅林啊……梅林啊……”      莉维亚撇开视线,努力控制住让自己不要把眼神定在男孩漂亮的腹肌上。      别被美色迷惑!莉维亚!   她在心底吼道。      “为什么不看着我?”德拉科拉着莉维亚的手,引导着他抚摸自己的身体。他勾起坏笑让莉维亚把手放在他的皮带上,诱哄般的说道,“解开它。”      “……你,你自己来!”      “怎么?害羞吗?”      德拉科牵着莉维亚的手放到更下边儿一点的地方,那儿的滚烫让女孩像只受惊的小猫猛地缩回手去。德拉科强势的握紧她的手,在自己涨得发疼的硬挺上磨蹭。      陌生的触感和德拉科一声高过一声的粗重呼吸让莉维亚害羞得几乎要炸毛了。她哀哀叫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嗯?”她睁着水灵灵的眸子,怀着侥幸告饶,“魔法部不忙吗?嗯?不忙吗?”      “我……”      莉维亚无心的话像是瓢冷水,一下子浇在了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德拉科头上。他看着身下纯洁无辜的女孩,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      真的要这样吗?      他问自己。      真的要因为自己想要快些结婚,而让莉维亚就这么寥寥草草的献出自己吗?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和欲望激烈的斗争了起来,身下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莉维亚让他血脉喷张,但同时也让他变得冷静。      他曾想过很多次,自己和莉维亚的初夜会是怎样的。      也许是在罗马的某个风景如画的海蓝色小屋,也许是在新西兰奇迹般的星空下,也许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某只精美的小船上,也许是在铺满玫瑰的马尔福庄园的山坡上……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幻想,都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一张简单的沙发上,在没有一场隆重的、受人祝福的婚礼之前。      “见鬼!”      德拉科颓丧的低吼一声,从莉维亚身上翻下来,跌落在地上。      “见鬼!见鬼!!!”      他觉得在这个箭在弦上的时间点,硬生生憋住自己一定会生病。但是心底奇怪的坚持和病态的追求承诺和完美的心情却让他无法继续。      “你……怎么了?德拉科?”莉维亚将手搭上德拉科的肩,后者却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跳起来,揪着头发冲进了浴室。      “德……德拉科?”      莉维亚慌乱的整好衣服,跟着德拉科冲到浴室外边儿。门里很快想起了哗哗的水声,已经德拉科压抑到沙哑的声音——      “抱歉,宝贝。”      “什么?哦,不……我是说,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得了的打击,也不像你看见的那样虚弱颓丧……我的黑眼圈和病态的脸色都只是因为失眠……”      “失眠?”      “是的……因为……”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全身湿透的德拉科滴着水从门里出来,沮丧的靠在门框上,“因为我整夜都在想,怎么让你乖乖就范,好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逼你结婚。”      “什么?”莉维亚好气又好笑。      “我知道这很糟糕,亲爱的。我只是……只是等不及照顾你一辈子了。自从爱上你每一天我都在等待你成为我的那一刻!所以……抱歉,宝贝。”他拨了拨湿透的额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会继续等下去的,你不用急着嫁给我。”      莉维亚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德拉科现在的模样真是可爱透了。      “你还好吗?”      “什么?都说了我没病,只是装出来的……”      “我是指……”莉维亚一咬牙,忍住害羞主动贴上德拉科,用手握住了某个不得了的地方,“它,还好吗?”      “莉,莉维亚?”      “嘘——”莉维亚勾住了德拉科的脖子,主动送上嘴唇,“什么都别说……继续你的计划吧,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 在单位码的这一章,虽然不怎么那啥还是让我心惊肉跳………………其他的………………请期待番外~~~~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y_______】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